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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的沙雕前男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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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
  零这么说着,跟我一起回到等候室。
  等待中时间的概念变得抽象,有时候我觉得才一个眨眼,时钟上的时针已经走了一大格,有时候我觉得已经过去很久,抬头却看到分针刚刚跳跃一下而已。
  香智子被推出来时是凌晨三点多,医生一边去除手上的橡胶手套一边嘱咐我。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的年纪真的太大了,受到这种伤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认是否脱离危险,所幸她的求生欲很强,麻醉的效果要等五六个小时过去,家属多陪陪她,叫叫她的名字。”
  我疑心自己是个不存在于世间的游魂,否则怎么会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重量。
  特护病房需要换上专门的衣物才能进入,基于医生的首肯特别允许我陪床,床头的仪器规律的响起提示音,零在玻璃墙外坐着。
  天色大亮的时候,香智子被我抓着的手轻轻传来回握的力道。
  我介于半睡半醒间,猛地睁开混沌的双眼。
  她从被子下抽手,勉强抬起胳膊想为我拢住散乱的刘海。
  可祖母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刚抬起一点,干枯的手臂就无力的垂在床边。
  她费力的喘息着,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去。
  “花梨,我的花梨,别担心,祖母不会有事的。”
  我拼命点着头,把她手放回被子里。
  “我知道,不要在说话了,医生说醒来就好了,你会没事的,不要讲话休息吧。”
  香智子干枯的嘴唇发颤,不住的摇头,即使被卡住脖颈,人的发声也不会比她的声音更显辛苦。
  “叫降谷进来,我没事、没事,你出去,让降谷进来,我要跟他说话。”
  我不明白这种时候,她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睡觉呢,甚至恨不得她一直处于昏迷了,仪器上杂乱的线条如此的不详,我哭着恳求她安静下来。
  可祖母的坚决超乎我的想象,连冲进病房警告利害的护士都屈服于老人的执着。她接替我按住香智子举起的手臂避免伤口开裂。
  “让那个人换上衣服进来,快点!”
  有人出去通知了零,我出病房门时,已经换好衣服的零跟我擦身而过。
  厚实的玻璃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我只能看到祖母见到零后安静下来,靠在护士身上对他说着什么。
  在零对她点头后,香智子合上了眼睛,表情竟带着安然。
  护士重新检查了仪器伤口的状况,这次不再允许任何人停留在病房里,我们和零一起坐在玻璃墙旁的长椅上。
  “祖母跟你说了什么?”
  等闹剧过去,我的脑内隐隐就有猜测成型了。
  果然,零脱口而出的,是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的话。
  “祖母她,希望能看到我们结婚。”
  “我不要。”在猜想得到肯定的第一个瞬间,我就这么回答零。“这算什么?这样结婚,太荒唐了,祖母身体恢复后也不会再提这件事的。”
  我本意是不要让零觉得我在逼迫他,结婚对大学还没毕业的我们是个太早的话题,在如此坚决的拒绝过后又觉得后悔,他肯定是答应了祖母才会平静下来,我现在又这么说,把零置于何地呢。
  零还没回答我,那边护士又领着一个瘦削精干的男人来了。
  “降谷先生,有人找你。”
  护士这么喊着,把零未说出的话永远留在了唇里。
  “降谷,突然发那种意味不明的短信,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我以为你发生什么事,马上让人调了你的定位,结果居然在这种地方。”
  他有张很难让人记住的脸,室内还带着帽子,除了看着零说话时总让人感觉有点阴沉。
  “前辈,我家里发生了些事。”零站起身,挡在我前面跟来者交谈。“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我过几天就能回去。”
  男人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降谷,这几天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才行。”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拉着零走到离我更远的窗口。
  “。。。。。。。不敢相信。。。。你怎么。。。。。。。你忘记了。。。。。”
  零的回复应该没能让他满意,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近乎咆哮的低声喊了出来。
  “你可是的‘零’!”
  是在叫零的名字?可是语气并不像再叫一个称呼那么简单。
  男人忽然抬眼看我,细长的眼睛里满是狠辣的精光,那眼神犹如实质化的钢针,危险的让我浑身发寒。
  他拽着零大步走到我旁边,语速快到我我听清都困难。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从刚才的话能听出,这位是零的上司,所以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我上高二的时候,四年前。”
  他狠狠拽了拽自己的帽子,手指接触的帽檐陷下一块。
  “四年,什么都没说过,你可瞒的真好。”
  这话让我不舒服极了,我们两个人堂堂正正的交往,互相认识彼此的友人,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我们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更没有对谁必须隐瞒什么。”
  我抵抗性的话语跑到男人耳朵里,好像是什么荒唐的笑话。
  他嗤笑着收敛了锐气,本就不算雄壮的身体缩成一团,要不是我一直死死盯着他,眨眼间就要让他溜出我的视线范围。
  零毫不抵抗的被他踢到后膝处,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沉闷的拳头击打在零身体各处,除了拳头击中肉体的闷响,两个人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想去拉开他们,男人看都没看我,击打中的一个借力就躲开了我的动作,他拉着零的衣领问他。
  “清醒了吗?降谷。”
  零这才有男人出手后的第一个动作。
  他抬手,我们这才看到在刚才单方面的施暴中,零不知何时卸下了男人手指上的戒指。
  零把戒指还给男人,牵起我的手给他看。
  “我要跟她结婚,我会跟她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入v啦,一直在追的小宝贝注意别把看过的章节买了,明天会万字更,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爱你们。没办法继续的宝贝也不要遗憾,我的预收文 '综'恋爱好难 绝赞存稿中,点击收藏下次再见,顺便点个收藏作者更感激不尽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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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星海与星星(完)
  我挣开了零的手。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我横在男人和零之间。“就算是上司,也不能这么随便对下属拳打脚踢,这种违反人权的行为我们可以提出起诉。”
  男人出现类似于准备接受一技三角绞却被个奶瓶砸到身上的错愕感,他又神经质的去折磨自己可怜的帽檐。
  “起诉,起诉?小姑娘,算我求你了,你又懂什么呢?要培养出降谷这样的人才,国家要花费多大的精力,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把他迷得颠三倒四,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人了。”
  零要我到他身后去,我挣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着拒绝。
  “我知道零在做警察的工作,可全日本这么多警察,为了国家奉献难道就不结婚了?少子化对策大臣自杀给你看,不结婚怎么生孩子应对人口老龄化缺乏年轻劳动力的大潮?”
  我又作势敲打零的胸膛,拍了两下又想起这里好像被打过,假装也下不去手了。
  “还有零,我刚才说了不会结婚的,怎么因为这种事跟上司争执,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祖母她的受伤了才会提出这种无礼要求,你不用放在心上。”
  零无言的抓住我想收回去的手,抵在自己唇边涩意的微笑上。
  男人也苦笑着看我,连连摇头。
  “你在做什么啊,降谷零,这个姑娘才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自我感动的觉得自己处理的很好?你又凭什么让她置身在危险里,她的家人让你们结婚?她家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知道了还会肯让你们在一起吗?”
  他把戒指伸到零眼睛下给他看。
  “你抢这个做什么,觉得我把它戴在无名指上就是结婚了,想提醒我我也有女人,凭什么干涉你?”
  男人收回戒指,鼻子喷着粗气,在我们面前踱步。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没这么不负责任,的确有同事是结婚有孩子的,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你签了计划,付出的比他们要多出那么多,就是为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
  他把戒指带回去,不说话的时候又是个阴沉又没有存在感的男人了。
  “我走了,再多的话我不能说,你自己想吧,我给你把事情告诉这个小姑娘家里人的权限,只是解决的干脆些,让他们以后也管好自己的嘴,你就好好听听人家知道后会怎么想。”
  那佝偻的身姿靠着墙向外走,腿部迈动的频率很低,身影却消失的很快,我再去回想他的长相,除了普通居然记不起什么。
  “花梨。”
  零突然叫我的名字,那叫唤声甚至有点撒娇的意思,似乎是痛苦到了极点不得不出声叫我,又像是亲密到了极致后才会有的倾诉。
  “花梨,花梨。”
  他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间,茶金色的头发磨蹭着我的耳朵,哀切到我的心都要炸开了,我想恳求他,要他别再发出这如同幼兽叫着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母兽般的声响。
  “花梨,花梨,花梨。”
  我要刨开自己的胸膛,让他确实看到那里面跳着的心流的血都是他,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发出如此令我痛苦的呼唤。
  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叫我的名字呢,零在害怕些东西。就像我深知他有多爱我一样,他也知道我有多爱他,不管怎么样,我总是会跟他在一起的,可这样都无法解决他的悲伤。
  “我在,到底怎么了,零。”
  我把手放在他抱着我的手臂上,以他拥抱着我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只希望他躲在里面远离让他感到痛苦的一切东西。
  可我的话语像是让他从幻梦中惊醒了,零不在呼唤我的名字,松开了抱着我的手臂。
  “我这是在做什么。”
  他自己对自己低语,迷茫潮水一样从他身上褪去,在零彻底起身前。我转过身,重新把他抱进自己怀里。
  “没关系,没关系。”
  我傻瓜一样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是在说他软弱也没关系,还是在说叫他不要在意上司的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次零沉默的接受了,他把我抱起来,更方便我抚摸他的头发。
  这是个多好的机会,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所有疑问都问出来,可是最后还是没问,我想比起他全都告诉我,我更害怕的是他开口。
  上司明摆着说了跟我祖母说准许,也就是其他人是不许的,我趁他不设防都问出来了,又让零如何自处,这是不准许被出现的想法,正证明了上司对我的排斥是多么正确。
  “久保小姐,打扰了。”
  我根本忘了这是在医院,直到护士脸上带着羞赫来叫我,我们两个在窗边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久保香智子的情况差不多稳定了,不用继续呆在特护,一会儿会有护工把她转到2307,接下来只要静养,就不会出大问题。”
  我轻轻拍了下零的肩膀,他会意的把我放下去。
  “麻烦您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香智子的睡脸十分安详,我拿小梳子为她把散乱的头发梳齐,省的她一醒又在意自己仪容不整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屋内响起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我以为是去买东西的零,头也不抬直接说。
  “进来。”
  纷乱复数的脚步声让我察觉到不对。
  “我听说手术结束,就过来看看。”最上琴美身后跟着她的助理,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手术很紧急所以没时间换,后续调理我找了几个全东京最权威的医生。”
  不愧周身成功人士的气质,一开口就卡到我无法拒绝的地方。
  “关于手术费,我是一定要还给您的。”等几个医生寒暄完退出病房,我先想到的就是这件事。“祖母对于我父亲的态度,想必最上女士也清楚,如果您不接受这钱,只会让她感到屈辱,希望最上女士不要这样折磨一位老人了。”
  她出神的看着我,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听我故意说得这么重的话,打开包拿出一条跟我手腕上的手链款式很像的手链。
  “看你喜欢这个样式的,我想起来小时候,我妈妈也送给过我类似的手链,昨天回家就翻出来了。”
  琴美的热切让我不知所措,我没接手链,求助的看向她的助理,期望他可以沟通。
  助理走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
  “久保小姐,也别这样说,只要别告诉老人家,事情不就没了?董事长是真的疼爱您,希望您能过得好些。”
  这和稀泥的态度让我明白,不表现的更坚决一点是赶不走他们的。
  “就算祖母觉得无所谓,我也不想用无关的人这么大一笔钱,您可能不缺这些,我们也不缺,这时候用自己的总比用别人的舒服。”
  琴美给助理一个眼色,助理马上拿出一份身份关系证明放到我面前,上面是区役所开具的身份关系证明,我和最上琴美标注着继母女关系。
  这真是不是来搞笑的吗,我简直要爆粗口了,户籍上的关系跟人的情感有什么相干。
  说到底,那个男人的妻子为什么会非要认我这个女儿,不是一直都保持距离相敬如宾的。
  “这可能是你第一次见我。”琴美读懂了我的表情。“可我每隔几个月都会看看你,从你不知道的地方,久保阿姨不许我们见面。”
  她把手链收回包里。
  “你每长大一岁,或者过什么节日,我都会送礼物过来,不过我直到这次才知道,原来久保阿姨从来没把东西给过你。”
  琴美坐到我旁边,我们身体间的距离超过了初次见面的人应该保持的度。
  “我还记得你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喜欢绑双马尾,我就让人定制了头绳,可惜一次也没有在你头上见过,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才连这些小女孩最喜欢的奢侈品都不肯戴在身上,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起身躲开她,知道了祖母不让她见我,现在跟她说话都有种背叛香智子的感觉。
  “就算祖母给我,我也不会戴的,祖母就是因为这个才直接不告诉我。”
  她看着我的时候散发着一股母亲的味道,就那样坐着,我就不忍心继续说更重的话。
  “董事长,这里有个电话。”助理看气氛僵持住了,赶忙上前打了个圆场。“麻烦您出去接一下,这件事挺重要的。”
  她出去后我收起梳子,思忖着不能让香智子看到她影响心情。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外人的声音。”刚这么想着,香智子在床上略睁开了眼睛。“有谁来了?”
  我坐到床边哄她。
  “哪有什么人,你听错了,这里只有我,好好休息。”
  香智子枯瘦的手牵住我,这才能安心说话。
  “降谷呢?”
  “他去吃些东西,顺便带回来给我。”她主动提起零,我就不得不谈起某个问题。“祖母,结婚的事,之后可千万别再说了。”
  香智子的表情立刻严厉了,牵着我的手用力。
  “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结婚晚了,我们那时候,你们这年纪生孩子的也有的是。”
  我现在最怕她气不顺,把声音又柔了八度。
  “可是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我还在上大学,真的不想结婚,零今年毕业,正是要为事业奋斗的时候,等以后安定下来,这些事慢慢来多好。”
  老人的手从我手上离开了,香智子沉沉的叹气。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哪个时候。”
  刚强的香智子从不在我面前展示自己的憔悴,现在却在示弱。
  “那时候,河村家的小傻瓜慌得不行,拿着刀就冲我过来。我想的是,还好花梨今天回来的晚,不然也撞上这个昏了头的傻瓜怎么办。血一下喷出来后他怕的跑了,我站不住,主动倒在地上能好受些,又觉得很骄傲,河村养孩子养成这个鬼样子,我的花梨就很懂事,都自己努力考上了职业棋手呢。”
  刚从麻醉中醒来,说这么多话对香智子还是太耗费精力,她歇了口气才继续说。
  “血越来越多,我突然就害怕了,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害怕,我要是这样死了,你回家看到我的尸体会怎么样,一直都觉得你太小,什么都没教给你,被人骗了怎么办,被坏人教坏怎么办。”
  我像孩童时代那样,趴在她的膝头,忍着哽咽。
  “我不会被骗,我很聪明,也不会被坏人教坏,因为那样会给祖母丢脸,你不会死的,一直看着我就知道了。”
  香智子慈爱的目光照在我身上。
  “祖母已经很老了,没办法永远陪着你,能陪你一辈子的是你的丈夫。”
  “不要其他人。”我倔强的说。“我只要香智子,一直留在你身边不要嫁人。”
  她不再说话了,慢慢的抚着我的背。
  “我进来了。”
  零拎着便利店的袋子推开门。
  香智子笑呵呵的看我起身接过东西,嘴上责怪我。
  “她要吃什么让她自己买,降谷你太疼她了。”
  “花梨要照顾你,这些当然都该我来做。”零自如的应对完祖母的客套,又突然迟疑起来。“还有,关于我自己的有些事,必须告诉祖母。”
  我生硬的打断他的话。
  “零,你买的这个便当撒了。”
  “你这孩子,撒了就撒了,不喜欢就别吃了,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香智子不满我的失礼,马上训斥我。“你是怎么了?越长大越冒失。”
  所幸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在继续提起坦白的事。
  可一天的波折还没结束,令我心惊的敲门声又响起了。
  “进来。”
  祖母对着窗子看看自己的仪容,这才回应。
  琴美怀里抱着花,后面还是跟着那个弱气的助理。
  “听说您出事了,我来看看您。”
  香智子不悦的盯着琴美。
  “最上女士,如果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现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琴美的助理假装没听到这不客气的话,把花自顾自放到病房另一侧的矮桌。
  我以为琴美会跟香智子争执两句,或者提一提医药费医生的事,精神正紧绷着,琴美却温顺的对香智子低头行礼,一句话都不反驳的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确定她在跟我对视,也无法否认心里的确升起了对她忍让的感谢。
  又陪香智子说了些话,她就撑不住要休息了,我和零在她熟睡后到走廊里。
  “祖母她真的很担心我,有什么话,等她修养的差不多在说吧。”
  零凝望着我,他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但我知道他这就是不拒绝,零做事从不喜欢拖延,我太懒散反而会教育我,现在会同意这件事,想来也是对祖母的反应报以悲观的态度。
  “昨天晚上你都没睡,去医院旁边开个房间休息,今晚我守着就可以。”
  零打开走廊的窗户,风吹动他白色的衬衫,窗户下边路过的女孩都忍不住抬头去瞧他。
  “我陪床方便些,你也很长时间没休息了,一会去睡会儿吧。”其实回去上班也可以,这句话在我嘴边打个转又回到了肚子里。“还有钱,诸伏前辈打了七百万过来,现在奶奶醒了,这些钱要还回去,我是直接打回转账的账户吗?”
  手机剧烈的震动打断了零的回话,他把手机放到耳边,明朗的脸上出现一种深刻的震惊。
  “对不起,花梨,我现在要离开一趟。”
  零挂了电话就回屋拿外套,我跟在后面问。
  “我这边没事,你放心去工作,发生什么了?”
  这声音用艰涩来形容最过合适,零低低的告诉我。
  “前辈在找我回去的路上遇袭,联系不上已经有段时间了,很可能已经遇害,我现在要去现场看看情况。”
  那个不久前还中气十足的质问零的男人死了,我的汗毛猛地竖起,零行动的速度很快,我在窗户旁远远的看到他的背影离开医院的大门。
  回到病房,我带着满肚子心事躺在陪房的小床上,出乎我意料的的很快睡着了。
  再醒过来,是因为什么东西被砸破的声音。
  陪床的小帘子不知道被谁拉上了,我探头去看窗户,外边的天才朦朦亮。
  “你这个,你这个,你这是骗子。”
  是祖母的声音,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怕吵醒我,极力压低着声音,喘了好几次才说完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招惹我孙女,一直什么都不说,是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逐渐清醒了,意识到外面是祖母再跟零说话。
  她的声音很快冷静下来,再不复以往的亲切。
  “算我求你,别来害我的花梨了,她不可能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我如坠冰窟,从床上爬起来挑开一点帘子的缝隙。
  “我知道。”他顺从的答应香智子,全无一点反抗的意思。“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这过于平静的反应或许让香智子感到害怕了,祖母蹒跚的从床上下来。
  “你想干什么?是我不想让花梨跟你在一起的,有什么冲着我来。”
  为什么零要对我做什么,香智子太过异常的反应让我毛骨悚然。
  因为零对香智子坦白了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
  零扶起香智子,让她回到床上。
  “你是个好孩子。”祖母被他搀扶着,含泪说。“可是没有做长辈的会同意的,求求你体谅我,我只想让她能平安幸福。”
  我放下帘子回到床上,心沉的无限下坠,像是要冲出自己的身体。
  零的剪影出现在帘上,他确认式的对我说。
  “花梨,你已经醒了对吗?”
  我不回答,想逃避接下来会出现的对话。
  他直接拉开了帘子,就像每次监督我完成作业时一样不许我拖延。
  我跟零对视了一眼,他弯腰去拿我的鞋子。
  这种坚持的态度让我屈服了,我推开他自己穿上鞋,跟着零走了出去,还是在昨天说话的窗前,我满心的惶然,他却提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花梨,知道广场协议吗?一九八五年美国联合英、法、德等几个国家,以维护世界经济平衡为由,迫使日本签订的那个经济协定。”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课本上有说过。”
  窗外正是日升的时刻,橘红色的光下是黑灰色的城市,零下颌冷肃的紧绷着。
  “那之后,因为协议的影响,日元兑美元的汇率疯狂提升,日本政府根本无力控制,国内的出口遭到致命打击,在制造业受到如此重击的情况下,资金选择流向股市和楼市。”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如果之前的川端康成,我还能理解零想对我表达什么意思,这个话题对我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我懵懂的听着他的话。
  零看着我,眼底带着我此刻还没有理解的怜惜。
  “从八五年到九零年为止,日本的日经股创下接近39000点历史纪录,地价增长了百分之二百,为了抑制泡沫,银行开始加息,政府推出房产税,但是全都没用了,一九九一年,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崩溃,平成大萧条开始了。”
  祖母一个人总是很寂寞,我曾经劝她新结识一些朋友,再挑选一位合心意的伴侣。她从不掩饰自己对祖父选择自杀的唾弃,说他软骨头,说没人需要他的死来承担债务,但每次面对我的劝说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好多次悄悄想过,如果没有平成大萧条,没有经济崩溃,祖父还活着,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三口,说不定母亲根本不会死,父亲也就不会离开,那就是一家五口。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灾难会导致的东西,对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来说是灭顶之灾,无数家庭的幸福毁灭在那个时代。”
  朝阳照在零俊俏的脸上,他的脊梁挺得直直的,语气并不重,可带着股铿锵的力量。
  “花梨,我想成为能帮助日本的人,成为能在这个国家遇到灾难的时候,保护这个国家的人。如果日本再遇到什么事情,我要自己能做的比被时代的洪流卷走更多。”
  我明白零想对我说什么了,因为明白了,无法抑制的酸楚蔓延到我的全身。
  “那我呢?”
  我哭了,我哭起来脸总是皱成一团,一点也不好看,所以我不喜欢在他面前哭的。
  “你要保护日本,可以啊,我愿意支持你,我们一起不行吗?”
  零默然的站立着,在我以为他会这样结束这段对话时才开口。
  “花梨,昨天来找我的那位前辈,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他死了。”
  零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我认出这是昨天那个男人手上的。
  “他是负责训练我入职的人,我本来应该在他的指导下接替他的任务,现在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我还没来记及对零说些宽慰的话,他冷笑着把戒指扔出了窗外,这种亵渎死者遗物的行为让我震惊,也无法认同,零看出了我的想法,凝视着自己扔戒指的手开合了两下。
  “他是故意去死的,我昨天赶到现场调查他的死因,发现导致他死亡的装有炸弹的名片盒,开口处有启封过的痕迹,虽然擦拭过,在内部的凹陷处还是提取到了他的指纹。”
  我完全无法想象有这种事,发现炸弹后选择放回原处,静等自己的死亡。
  “为什么?他昨天看上去很有精神,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接替他的工作。”零见我还是没懂,说的更清楚了些。“他死了,为了事情不崩盘,我除了回去别无选择。”
  简直是超乎想象的疯狂,只为了逼迫零做出一个选择,他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我的同伴,我们做事的尺度。”
  天色将要大亮了,零把身体探出窗外,整个人沉浸在阳光初升的光影里。
  “别再见面了,花梨。”
  他坚定而又冷酷的对我告白,一如之前那么多次对我吐露的爱语那样真诚。
  “我将用生命守护这个国家,发誓奉上自己的一切,因为我是如此的爱她,还有存在于她之中的你。”
  我无法接受,去扯他衬衫的衣袖,他第一次躲开了我的动作,眼神仍是深情爱怜的。
  “我会永远爱你,花梨。”
  他浅浅的抱住我,我刚以为事情又有转机,后颈猛地一痛,就这么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我躺在香智子的病床上,她背靠床头看着我。
  “零呢?”
  我起身询问祖母。
  香智子侧身抱住我,疼惜中带着严厉的训斥我。
  “以后不许在提他了,就当没有认识过他。”
  我推开香智子,含泪反问她。
  “怎么可能,怎么才能当做没有认识过他。”
  “你要逼死我吗?花梨。”香智子痛恨的敲着病床。“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我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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