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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818我那死后披马甲回来的审神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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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托着下巴,“还不能确定,但肯定不是武士。”
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从两人身后靠近,忽然脑袋凑到两人中间,大叫了一声:“哇!!”
“呜哇!”信草被吓了一跳,直接摔在地上,刚抬起头,一张黑色的般若鬼面出现在她眼前,离她的脸特别近,都快碰到鼻子了。
已经被吓出惯性的药研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将带着鬼面具的鹤丸从信草身边拉走。
“怎么样,吓到了没有?”
一被拉开,鹤丸就拿开面具,兴奋的看向信草。
他一脸求表扬的神情,金眸亮闪闪的,信草还真不忍心打击他。苦着脸从地面爬起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是是,被吓到了。”
“你手上的面具从哪来的?”药研问他。
“马车里。”鹤丸指了指被石切丸和烛台切合力扶起的马车,“里面有个箱子,放着不少这样的面具呢。”
“我去看看那个箱子!”信草扔下一句话,跑到了马车旁。
马车上三个大箱子。第一个箱子叠放着衣服和假发,看衣服样式,不像普通人穿的常服;第二个箱子放着面具,摆放的很讲究,每个面具都配一个铺着棉布的木盒,木盒又整齐的摆放在大箱子里;第三个箱子里放的是横笛太鼓等乐器。
“一目了然,”信草低头看着打开的三个箱子,下结论道:“这是个能剧团。”
“这几个人的确是表演能剧的歌舞伎。”检查周围战斗痕迹的三日月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手心向上,一个小木牌躺在他的手心。
信草凑过去一看,木牌上写着两个字:幸清。
“和剑道有流派一样,能剧同样也有流派,‘幸清’是能剧中小鼓乐师的一个流派。”三日月跟信草和其他刀剑男士解释道。
“三日月先生知道的真多呢。”烛台切赞道。
“毕竟我出生于十一世纪末,是个老爷爷了,哈哈哈。”
注意到信草若有所思的神情,药研问道:“审神者大人,您想到什么了吗?”
“很奇怪,几个歌舞伎而已,他们到底惹了什么事,以至于在京畿地区被杀害?更何况,这个时代还有时间溯行军出没。”
信草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吩咐狐圆圆,“狐之助,查一查最近平安京有没有和能剧演出有关的大事。”
狐之助面前出现十几张投影,它伸出两只小爪子划拉着屏幕,经筛选后就留下了一个。
“1477年11月,持续十一年的战争彻底结束,室町幕府为了祝贺‘天下静谧’,在小川御所举行宴会。有宴会,自然也有演出,唯一和能剧演出沾边的信息就是这个了。”
“今天是1477年11月18日,距离宴会举办只有两天。”狐圆圆抬起头,看向信草,“溯行军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天下静谧’宴会。”
“如果是这样,那剧团被杀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鹤丸把玩着鬼面具,语气轻松:“战争已经结束,所有势力经过一番洗牌后,暂时趋于稳定。对战果不满意的人,遇到时间溯行军,两方一拍即合,要想改变历史,只有让战争继续。”他的目光转向信草:“主君是怎么想的?”
“跟你想的一样。能剧团被杀,我怀疑有人想要顶替这些演员的身份,入京参加宴会,通过在宴上刺杀某个大人物,再次挑起战争。”
这一次不用信草吩咐,狐圆圆直接调出了宴会的资料——
“除了几个大藩的领主,出席宴会的大人物还有:年仅十二岁的将军,以及将军的母亲——真正把持幕府权力的富子夫人。主要目标应该在他们两个身上。”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三日月问信草。
“他们找人顶替能剧演员,我们就不能吗?”
信草说着,抢过鹤丸手里的般若鬼面,戴到自己脸上。
她的脸,在这个时代的京都贵族面前必须隐藏起来。戴面具的能剧演员,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第18章 药膳鸡汤
1477年11月19日,一个不起眼的能剧团悄无声息的进入平安京。
“哎呀,你们这个时候来就对了!”
城下町的旅馆老板娘热情的将他们带到二楼的空房间,“东军和西军在上京对峙了十来年,房子烧毁后重建,重建后又被烧毁,那么多人没了住所,只能去神社寻求托身之处,上面的大人物们都不会为我们这些平民想想。好在这场仗终于结束,我们也可以正常做生意了。”
许久没见过外地人,看板娘一高兴就多说了两句,“好了,就是这里。”她推开房门。“这个房间符合各位的要求,旁边还有一个套间。”
“很宽敞很干净。”药研扫了一眼房间,回过身对老板娘说道:“谢谢了。”
“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就行。”话毕,看板娘目光飘到了信草脸上。
这一路她偷偷看了信草好几次。
“这位客人,您这面具……总戴着会不舒服的。”
何止不舒服,走在路上怕是会被人当傻子看。
“脸上有烧伤,拿下来会吓到别人。”信草言简意赅道,语气却很温柔,瞬间中和了面具带来的凶恶感。
听她这样说,老板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她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一行人就在城下町的旅馆住了下来。
晚上,信草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些故人旧事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一遍遍不停的播放,她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整理好衣服,她蹑手蹑脚推开小套间的门时,听到狐圆圆在身后问她:“月下散步?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你睡吧,明天说不定有一场恶战。”
狐圆圆闭着眼睛,嘟嘟囔囔道:“那你别去找这个时代的自己啊。”
“放心吧。”
信草扔下一句话,出门了。
她抄着袖子,漫无目的的沿着鸭川河岸走着。月光澄然如水,依稀可见远处清水寺附近的群山,而群山环绕的寺庙,已经在之前的战乱中被烧毁。
很快,它就会浴火重生。经历过无数次的烧毁重建,才有后世的清水寺。它的命运和这个世界一样,即使曾经遍布疮痍,也能百折不挠,生生不息。
信草在河边寻了处纳凉台,面对鸭川坐下,河岸边的居酒屋还未打烊,迷离晃动的灯火映在清澈的河水上,也照亮她脸上的面具。
夜色寂寥,冷风料峭,黑色的般若面具倒映在川流不息的水面,影影绰绰,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信草注视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良久,慢慢伸出手,解开系在脑后的绳子,将面具从脸上取下。
“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啊……”她喃喃道。
身后传来脚步和说话声,踉踉跄跄,骂骂咧咧,两个刚刚在居酒屋醉生梦死的大汉互相搀扶,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什么,慢慢接近信草所在的纳凉台。
信草遗憾的叹了口气。
刚把脸晾出来没一会,又得藏回去了。
她戴好面具,打算离开这个是非地,刚站起身走了没几步,就被那两个醉汉拦住。
“女人?”
他们发出嘎嘎的粗野笑声。
“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在河边的女人,想也不是什么良家子,遮住脸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其中一人伸手要将她的面具扯下,手腕忽然被信草握住。
她歪了歪头,语气无奈,又带着叹息:
“我说,活着不好吗?”
话音刚落,身后男人抽出贴身携带的短刀,朝信草挥下。
信草一动未动。
“啪嗒”一声,面具系带被刀切断,般若鬼面掉落在河堤上。
居酒屋门前灯笼在风中晃动着,她微笑着立于残月之下,清雅秀致的面孔一半沉在黑暗里,一半沐于明光中。
“让老子好好看看——”醉汉话说到一半,忽然卡壳。
他倒退一步,一屁股摔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指向信草,“鬼!你是恶鬼!!救命啊——”
连同伴都不顾及,他连滚带爬的跑远了。信草身后,那个拔刀的醉汉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用刀鞘敲了脖颈。
“审神者大人。”药研一步跨过倒在地上的男人,快步走到信草身边,“抱歉,我来晚了,您没事吧?”
“没事。”信草弯腰捡起面具,拍了拍上面的灰。“你怎么出来了?是我出门的时候把你们吵醒了吗?”
“不,我根本没听到您的声音。”药研顿了顿,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做了个梦,之后再也睡不着,下楼想找点水喝时值夜的小哥告诉我您出门了,我怕您有危险,就……还好找到您了。”
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微微凌乱,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气息还有些不匀。
——大概找了很多地方吧。
“我就是睡不着,随便出来逛逛。”信草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药研蹙起眉,不赞同道:“这里毕竟不是您的时代,就算是随便逛逛,最起码也要带上一个人,谁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
“是是~”信草满口答应道:“我记着了,下次不会单独出门啦,一定会叫上药研的。”
药研目光落在失去知觉的醉汉身上,“跑掉的那个人为什么叫您‘恶鬼’?”
“谁知道呢?”信草举起鬼面具,用手指弹了一下,笑容很是无辜,“可能是看错了吧。”
“……是吗?”
药研狐疑的看了眼信草,却不再说什么。
两人沿着河岸往回走,为了打破沉默,信草率先开口:“药研之前做了什么梦?噩梦吗?”
“不能算是噩梦吧,我梦见当我还是一把刀时,我的几任主公。”药研笑了笑,“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可以穿透药研却不会伤害主人的忠义之刀。”信草偏头看向药研,“感觉既可靠又温柔呢。”
药研却摇了摇头。
“曾经拥有我的主人,一人被政敌谋杀,两人死于自杀,包括这个时代的畠山政长。而赋予了我人类身体的审神者,也在十七年前为天下苍生牺牲。”
“名声再响亮又如何,他们都死了。”他垂下眼,轻声道:“不会伤害主人的刀,也是……救不了主人的刀。”
信草抿了抿唇,沉默不语。这个时候,她应该说点什么的,安慰也好,转移话题也好……可张了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斟酌良久,终于开口:“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对很多事都无能为力的药研了。”
药研一怔,随即笑了,“是,我现在有手有脚,能做很多事,不会再让我的主人像他们那样,过早离去。”
他忽然停住脚步。
“即使安慰人的功力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你在这里死掉的。”药研抽刀横于胸前,轻轻道了句,“大将。”
话音未落,他已经出现在三米外,手中短刀迅速洞穿敌打刀的胸口。
河边的店铺已经打烊,月色成为唯一的光源,忽然出现的时间溯行军截断了两人的前后路。
信草站在原地,唇角微弯,眸映霜月。
“承蒙关照,药研藤四郎。”
第19章 夜光白斩鹤
解决了时间溯行军后,信草和药研急匆匆赶回旅馆。
既然两人能在路上遇袭,说明他们已经暴露身份,尚在旅馆中的同伴说不定也受到了攻击。
可是当他们往回赶时,发现街上人还不少,察觉到异样的药研跳上屋顶,远远望到旅馆的某个窗户冒出了火光。
好在着火的并不是他们住的那间房,火势也不大,街坊邻居们都去帮忙,等到两人抵达旅馆,火已经被灭了。
石切丸拎着一只水桶,看样子之前是在帮忙救火。看到审神者和药研,打了声招呼,“其他人追时间溯行军去了。怕你们回来找不到人,就留我在这里等你们。”
信草沉默两秒钟。
好像除了药研和长谷部,其他刀夜战都瞎吧?
“火是时间溯行军放的?”药研抬头看了眼起火的房间,烧成焦黑色的窗柩现在还冒着烟。
很奇怪,如果是时间溯行军,为什么没烧他们住的房间?反而找了个没人住的空房间放火?
“听店主说是个意外。”狐圆圆跳到信草肩膀上,“有个少年不小心把油灯撞翻,火点着了窗帘。他和时间溯行军应该不是同伙,着火之前时间溯行军是打算攻击我们,因为这场火惊动了旅馆和周围的街坊,他们才逃走的。”
“那个少年呢?”信草问。
“跑了。”狐圆圆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跑得太快,不然我还能扫描一下他的脸。”
信草捏着下巴,眯了眯眼睛,“火放得这么及时,人跑得又这么快,太巧了点。没准这人我们认识呢。”
这时,出去追赶时间溯行军的刀剑男士们也回来了。让她意外的是,除了鹤丸,大家都没受伤。
鹤丸伤在手臂,刀口不算深。这次有审神者随阵,信草撸起袖子直接用灵力帮他疗伤。
“所以鹤先生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大家都毫发无伤,你却受伤了?”
鹤丸也很委屈,“追到一半时敌人分散了,之后我们开始分头追击。我把两体敌刀堵在巷子里,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呼啦啦冒出来一群敌刀,敌众我寡,又是夜战加巷战,对于我这个太刀来说非常不利,我就想找地方先藏一下,之后再伺机而动,结果……”
信草眨了眨眼睛,“结果?”
鹤丸拎了拎自己的衣摆,语气低落,“衣服白到发光,被发现了。”
一直在旁边听他讲话的同伴们背过身捂嘴偷笑,信草拍了拍鹤丸肩膀,眼眸弯弯,唇角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等回去后我给你找块黑布,能把你整个罩进去的那种。”
继鹤丸后,其他人也向信草汇报了自己的经历,前面说的与鹤丸基本相同,最后却都追丢了。
看来只有鹤丸比较倒霉,刚好遇到扎堆的敌刀。
“说起来,我们也遇到了突然袭击。”药研目光转向审神者,“这样看来,溯行军埋伏在旅馆附近,一开始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却因为突发火灾计划失败。他们的计划随之更改,这一次是打算将我们各个击破。”
“还没到明日宴会的时间,敌人现在就出动,实在是有些心急呢,哈哈哈哈。”三日月语气轻松,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管他们有什么打算,重头戏在明天。”鹤丸的伤已经痊愈,他放下袖子,目光定定的看向信草,“不休息足的话,明天会没精神。”
“我错了……”信草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以后一定不在晚上偷偷跑出去。”
“那我来帮审神者大人守门吧。”长谷部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保证不会让任何不明生物闯入。”
“你们饶了我吧……”信草苦着脸嘟哝道。
接下来一夜无事,第二天离开时信草偷偷在柜台放了钱,作为火灾的补偿。当然,钱还是向狐圆圆借的。
离开旅馆后,他们直接去了宴会所在地——小川御所。
“富子夫人请来的能剧团就住在那间偏房?”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信草一行人趴在房顶上,窥视着御所内的所有动静。
“进去吗?”狐圆圆问道。
信草手一挥,“进去吧,别被他们发现。”
小狐狸偷偷摸摸钻进回廊地板下的空隙,圆滚滚的屁股差点卡在外面。它通过地板缝朝屋内望去,眼睛看到的景象直接上传到信草的终端。
根据狐之助的实时录像,可以看到房间内共有五人,有正在调试乐器的,有擦拭面具的,也有整理演出服装的。
最奇怪的是那个坐在角落的男子,他抱臂靠在墙壁上,仰头闭眼,似乎正在假寐。
屋内气氛僵硬,能剧团的其他人目光扫向男子所在的角落时,眼神古怪中带着惧怕。
“大,大人……”之前调试乐器的乐师鼓起勇气,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表演的剧目是《翁》,您的唱词——”
“知道了。”男人没睁眼,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狐圆圆将镜头拉进,信草的终端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男子的脸,扫描后开始自动分析对方身份。
正在分析数据的当口,投影忽然出现一阵晃动,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中传出——
“这是狗吗?”
——糟糕,被发现了!
此时此刻,狐圆圆后脖颈被刚刚还在倚墙假寐的男子捏住。他非常警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窥探后,迅速找准方位,逮住了想要逃跑的小狐狸。
不过他显然认错了物种。
狐圆圆心想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却对着男人“汪汪”叫了两声。
男人咂了咂嘴,直接将狐圆圆扔出房间。“还挺沉,怎么给喂成这样了?真不愧是将军家,狗的伙食说不定比人都好。”
四脚着地后,狐圆圆用它与身材极不相称的速度,嗖的一下子跑出男人视线。
刀剑男士们捂着嘴,肩膀颤抖,小狐狸爬上房顶时刚好撞到他们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狐圆圆翻了个白眼,可惜细长的眼睛压根看不出眼白在哪。它转头寻找信草的身影,“我这里扫描出结果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歌舞伎,而是朝仓孝景的家臣。”
朝仓孝景是历史中有名的枭雄。
说起这人从部族当主到战国大名的发家史,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以下克上。
为了维护统治阶层地位,日本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平民就是平民,武士就是武士;大名就是大名,将军就是将军。人们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划分成三六九等。
有志之士想要上位,怎么办?
靠战争,靠以下克上。
所谓乱世出英雄,朝仓孝景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了更高的政治地位,战乱继续下去,对他更有好处。
“大将,那个人出来了。”一直监视着庭院的药研突然开口。
“把他引到隐蔽的地方。”信草注视着庭院中越走越远的人影,果断下令:“敲晕他。”
朝仓孝景的家臣出门找茅厕,一颗滚落到他脚边的石子引起他的警觉。
偏头看石头滚出的方向,墙根下矮小的松柏正在晃动,他皱了皱眉,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走出一段距离后却忽然折返。
他大跨步跑到墙根,一手拨开树枝。
——没人?!
心下一惊,男人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脖颈忽然一痛,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墙头跳下来,敲了男人一记的药研朝房顶方向挥了挥手,开始扒昏迷之人的衣服。他还从男人的袖子里找出一把细而薄的短刀,非常适合暗杀。
给这人留了条兜裆布,药研带着“战利品”回到房顶上。
“的确是演出的服装呢。”三日月翻动着衣服,“主君抢来人家的衣服,是要代替他出场?”
“能剧我只看过几次,但不会演。”信草看着三日月,双手合十道:“对这方面最了解的是你呀!拜托了,三日月先生。”
鹤丸拍了拍三日月肩膀,“拜托你了,三日月。”
长谷部清了清嗓子,“咳,拜托你了。”
药研转过头不看他,“拜托了。”
烛台切和石切丸虽然没说话,但眼里表现出来的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认真的?”三日月宗近笑不出来了。
“认真的。”×7
狐圆圆在旁边打了个呵欠。
“那就没办法了呢。”
三日月没怎么犹豫,非常爽快的拎起演出服,“毕竟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呢。”
“我会给你发奖金的,三日月先生。”信草有些心虚道。
大不了再管狐圆圆借嘛~
***
“天下静谧”宴会正式开始,而饰演主角的男子出了房门后再没回来。
“大哥,要不咱们逃吧。”能剧团的太鼓乐师压低声音,“谁知道那人要做什么,万一连累我们……”
“门口有守卫,就算逃出去,也会被朝仓大人杀掉。”能剧团的大哥叹了口气,带上自己的横笛,“走吧,我们先去寄席那边。”(寄席:舞台)
等他们走后,三日月进入房间,拿走《翁》的面具戴在脸上。
演出即将开始时,三日月及时出现,时间掐的刚刚好,能剧团的人压根无暇顾及他为何提前带上了面具。
就这样,三日月顺利登台。而信草和刀剑男士们依旧趴在房顶上,观看狐圆圆发来的“现场直播”。
“哇哦~三日月演得有模有样的。”鹤丸惊叹道。
“出乎意料。”长谷部点头,“的确是出乎意料。”
表演刚开始两分钟,镜头忽然转向朝仓孝景。通过清晰的录像,他们看到这个人忽然将酒盏摔了。
大厅里的贵族们都转头看向朝仓,表演仍在继续,他死死盯着饰演主角的三日月,见台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他低下头,有些尴尬的捡起酒盏。
石切丸压低声音,“看来他是想以摔杯为令,就是不知道他刺杀的目标是将军还是将军母亲。”
信草想了想,“将军的母亲——富子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将军年幼,富子夫人才是真正把持政权的人。”
能剧表演结束后,朝仓孝景匆匆离席。
三日月没摘面具,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专门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路过回廊转角时,他忽然加快脚步。
跟踪者急忙追上去,被跟踪者却已经消失无踪。
前方庭院空落落的,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朝仓孝景有些慌张的左顾右盼,没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朝仓大人,您找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轻柔舒缓的声音,朝仓瞳孔骤然紧缩,猛地回过头——
信草就站在他身后,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朝仓一愣,随即皱起眉,“您不是……伯家的审神者大人吗?”
另一边,一位头戴市女笠的女公子也在能剧表演后离席,她没有在御所中逗留,而是选择直接离开。
正在监视御所外围的鹤丸注意到她,刚好一阵风吹来,拂开半透明的垂娟,鹤丸看到了对方的脸。
这张脸,和信草一模一样。
第20章 黑芝麻套肠
朝仓孝景第一次见到这位伯家审神者,是在伊势神宫的祭祀上。
伊势神宫逼格极高,除了皇族、神职人员和特别邀请的人,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去参观。
朝仓孝景有幸参加过一次伊势神宫的祭祀,刚好赶上一年一度的请神仪式。仪式中,指引神明上身的巫女出现失误,引来了邪神。
这个神明非常狡猾,一开始并没有暴露出邪恶的本性,当时在场的阴阳师和神祗官都被耍得团团转,只有这位伯家的审神者,不但认出了邪神,还成功将其驱逐。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是除了大型祭祀,这位审神者大人几乎从来不出现在大众面前。
源信草为人低调,只是最近,对她不利的传言愈演愈烈。起因是她无缘无故杀了个孕妇,后来也不知怎的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流言最初是从源家传出来的,在这之后,花山源氏年轻一代的子弟又以“不遵孝道,无视尊卑”的理由攻击她。小孩子们“打打闹闹”这没什么,关键在于家督的态度。
源信草地位和能力都是实打实的,又是家族中最年轻的长老,作为花山源氏的“招牌”,家督为利益考虑,也应该维护她的名誉,但对于本族内部泼来的污水,他的态度相当暧昧。
没肯定,也不否认,任由外界随意猜测。
这其实就是一种默认。
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知情者们开始扔下一个又一个重锤——
逼死亲母;
软禁亲父;
驱逐兄长;
施压长老;
篡权夺位;
……
桩桩件件,在这个时代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众人哗然,后来仔细一想,源信草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花山源氏的长老,要说她没点手段,还真不太可能。
对于外界的风风雨雨,源信草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她无动于衷的看着手中权力被一点点分割,看着自己的地位被人一步步扯下,看着自己的名声越来越臭,却一句话都没澄清过。
朝仓孝景一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席宴会,毕竟邀请名单上没有她;二是没想到身处流言漩涡的人会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还摆明来找茬的模样。
“审神者大人,幸会幸会,在下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辞了,失陪。”
不清楚对方来意,朝仓孝景只当是平时打招呼,却在心底暗自警惕。
“别急啊,朝仓大人。”信草抄着袖子慢慢走近,“你安排在能剧团的那位家臣,不想知道他去哪了吗?”
朝仓孝景并没有被人破坏计划后的惊怒,也没有故意装傻,只是蹙了蹙眉,非常淡定的问道:“是你换了我的人?”
信草微微颔首,“是我。”
“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仇怨。为什么阻止我?”朝仓孝景笑了,眼神中有几分讥诮,“一个名声扫地权势不再的女公子,拿什么阻止我?”
——阻止他的理由当然是为了保护历史,完成任务,赚足绩点买买买!
这话说了他也听不懂。
信草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笑意却丝毫没蔓延进眼底,目光落在朝仓身上,看似轻飘飘一瞥,却又带着久居高位的冷漠和漫不经心。
她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想要做什么事,有必要告诉你理由吗?”
这句话意思非常明显——上位者要做什么,无需向下面的人解释。
朝仓孝景似乎非常讨厌信草目中无人的高傲态度,他轻嗤一声,把手放在刀柄上,“没人知道伯家的审神者会来参加宴会,你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他的刀刚刚拔|出一截,忽然感觉手指一僵,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脚底直冲向肩膀,脖子以下的部位如同石化般再也无法动弹。
朝仓孝景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脚底踩着一个圆阵,阵式是暗淡的红色,应该是血混着水画成的,因为颜色太浅,之前急匆匆走过时完全没注意到它。
——大意了!
朝仓孝景沉下脸。
“用几滴血的代价困住一代枭雄,我觉得很值。”信草朝他摇了摇手指,她的指尖有一道血口,“刚刚你跟我说的话,我觉得现在可以还给你。”
“如果继续挑起战争,我会在这里杀了你。”她从衣襟里摸出两张符纸,唇角微勾,语气温柔:“反正没人知道伯家的审神者在这里,你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这个笑容在朝仓孝景看来无比讽刺,拖的时间越长,他看上去就越发焦躁。
硬的行不通,他开始来软的。
“审神者大人,您想要什么,事后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朝仓孝景挤出一丝笑容,眼神真诚恳切,“为您正名?重新夺回家族权势?我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合作伙伴和后盾,您可以直接把条件提出来。”
信草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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