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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一统天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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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仔细分析了沈娴的生平经历后,司马懿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沈娴的仕途走得极为平坦,没有免官,没有平迁,不需要考虑资历,就是一路不断地往上走,直到终点。
  从继承益州牧的位置,到几次晋升将军的名号,再到最后直接当坐上三公之一的太尉,这是沈娴目前的仕途。别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往上升,过个十几二十年的才能进入权利中心笑傲群臣;而沈娴则是跳着迁升,她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就走完了别人一辈子的路,她甚至还不到三十岁。
  除此之外沈娴的爵位也有问题,把整个郡作为封地封给一个侯的情况从未出现过,这根本不是侯的封法,而是王的封法。
  司马懿有时会有一种“刘协急着把沈娴提起来推到所有人面前”的感觉。
  短短的一瞬间司马懿想了很多,有个结论在他的脑海中呼之欲出,但他强行压下了那个想法。
  沈娴忽然问道:“你叫什么?”
  就算在走神,司马懿的反应也是很快的,他立即对沈娴躬身一拜:“在下河内司马懿,草字仲达,受袁公征辟而来,在张将军麾下做个薄曹从事。”
  司马懿?沈娴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问:“你今年多大?”
  “下官……”司马懿没想到沈娴会问这个,他躲过了第一次的走神,没躲过这次,有些呆呆地说:“还未弱冠。”
  沈娴看向孙策和郭嘉的眼神立即变得微妙起来,她慢腾腾地说:“……现在很流行支使小孩子们干活吗?”
  孙策指了指骑在马上跟沈娴一同出来凑热闹的陆逊:“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司马懿一脸茫然:“大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沈娴摇摇头,接收到了郭嘉给她打的一个手势。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了跟在司马懿身后的将近两千精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用只能让司马懿听到的声音轻轻问他:“张儁义派你来诈降?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第174章 173

  沈娴一句话,吓得司马懿当场呆立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如果说之前郭嘉暗示司马懿露馅了的时候司马懿还只是坐立不安的怀疑程度,那现在在面前沈娴被一句话点破目的后,司马懿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他甚至连一滴汗都流不出来。
  看司马懿这瞬间僵直的反应沈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日后心思诡谲的司马懿现在看起来还是个傻白甜啊,装都装的不到位……
  二达你跟郭奉孝玩心眼,段位还差了点,再经历个几年的大浪淘沙估计就差不多了,但至少现在不行。
  眼瞅着司马懿那惊慌失措的小模样,沈娴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按了按,继续用低沉缓慢的声音问他:“别慌,我只是问问而已,是张儁义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
  司马懿脱口而出:“有、有什么区别吗?”
  话刚说完,司马懿就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沈娴那灵敏的听觉已经将他的反问听得一清二楚了。
  不只是沈娴,站在不远处的郭嘉和孙策都听到了,就连从马上翻身而下捧着佩剑给沈娴送过来的陆逊都忍不住乐出了声。
  瞅瞅沈娴这话里的坑挖的,司马懿哪怕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也比他反问了这一句要强得多,这不是直接承认了他就是来诈降的嘛。
  沈娴接过佩剑,曲起中指弹了陆逊一个脑瓜崩,她淡淡地说道:“没规矩。”
  陆逊知道沈娴没生气,训他一句也不过是给了司马懿一个面子而已。于是他悄悄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告了罪,得到沈娴允许后就一溜小跑去了郭嘉和孙策的身边看热闹。
  “当然有区别。”沈娴主动揭过了刚才的话题,她像是完全没发现司马懿的目的似的,很认真地给他解释:“如果是张儁义派你来的,我就送你回老家,如果是自己要来的,那你就留在这儿吧。”
  沈娴发誓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所有句子取的都是“表面意思”,不存在什么更深层次的引申含义之类的。但司马懿显然不这么想,或许是因为沈娴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这才让司马懿在听了沈娴的话后看起来更慌了,他原本还算有点血色的脸都被吓得微微发白。
  “主公好凶残,”陆逊瞪圆了眼睛,轻声嘀咕:“她这是要……”
  陆逊不敢去惹郭嘉,就戳了戳孙策的胳膊询问,当孙策满脸疑问地看过来时,陆逊抬手一横在自己脖颈边比了个姿势。
  “什么啊,”孙策莫名其妙地赏了陆逊一记爆栗:“三妹的意思难道不是说如果诈降这件事是姓司马的那小子主谋,她就把人挖墙脚留下来培养;如果是张儁义主谋,她就把司马仲达送走回家种田去?”
  陆逊嫌弃地瞥了孙策一眼,转头看向郭嘉。
  郭嘉笑眯眯地点点头:“伯符正解。”
  “不会吧?”陆逊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想都觉得沈娴话里有话。
  郭嘉摸了摸陆逊的头,他半真半假地叹道:“世上有三种人,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老实人,还有一种是自以为聪明的。”
  “我是聪明人,”郭嘉毫不谦虚地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孙策:“伯符是老实人,至于你嘛……”
  郭嘉狡黠的目光从陆逊身上挪开,落在了司马懿泛白的脸上:“至于他嘛,就是自作聪明的那个。”
  陆逊撇撇嘴,心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也说进去了!
  “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沈娴没注意司马懿已经很不对劲儿了,她继续说道:“少年,我觉得你很有前提,好好培养一下,假以时日——”
  沈娴话音未落,司马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沈娴:“……”
  “我有那么可怕吗?”沈娴不满地盯着手快将司马懿接住了的孙策,气鼓鼓地问:“我说什么了就把他吓成这样了?”
  现在的孩子们心理素质都不行啊。
  “你的话有歧义,”郭嘉笑道:“他以为你要杀他,还要株连他全家。”
  “我哪有那么凶残!”沈娴颇为无语。
  见老大昏过去了,司马懿带来的士兵们群龙无首,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孙策冷哼一声,摘下背在背后的银枪耍了个眼花缭乱的枪花,然后他纵马跃到沈娴身前,将长枪向着司马懿手下所在的方向猛地刺出,锋锐的枪头裹挟着强劲的力道破风而过,发出一声沉闷的绵响。
  银枪微颤,士兵们登时被孙策的气势震在了原地不敢动一下。
  趁着刚才沈娴忽悠司马懿的空档,贾诩早已派人迅速地调集了其他几门的虎贲亲卫来沈娴这边助阵,此时城门大开,三千虎贲士兵们排列整齐尽数而出,眨眼之间便将城楼下团团包围成了铁桶一般。
  人群之中沈娴负手而立,她脸上带着很浅的笑容,侧过身朗声道:“远道而来即是客,诸位进来喝杯茶吗?”
  司马懿觉得自己只昏迷了一瞬间,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晚霞已经爬满了半边天空。
  沈娴搬了条长凳靠着门框随意而坐,手边被有贴心小棉袄之称的貂蝉摆上了一方小桌,桌上还放着一堆新鲜的时令瓜果和精致的糕点零食,阵阵香味被刚巧路过的微风吹进里屋,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司马懿的鼻子下面。
  司马懿不由自主地抽抽鼻翼,嘶,有点饿了。
  “饿了?”沈娴头都没回,就知道司马懿醒了:“饿了就下来吃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司马懿窝在床上不敢动,他扯着被子,一时只觉得很窘迫,唯一庆幸的是沈娴还记得帮他把床帘放下,虽然是半透明的,但好歹算是点遮挡,给两人划分出了安全空间。
  就在司马懿考虑是不是继续装睡逃避的时候,沈娴扑哧一声咬碎了一颗葡萄,她慢悠悠地回过头,锐利的目光透过轻纱帐直直地落在了司马懿的脸上:“小子,别装,麻溜儿地滚下来,难道还等我去请你吗?”
  司马懿悚然一惊,他只觉得沈娴的视线仿佛化为了锋锐的匕首,犹如实质般不轻不重地点在了他的眉心——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刀锋冰凉的触感。
  这女人看似绵软,却能有这么恐怖的目光!
  一时之间司马懿心中转过了千头万绪,他不由自主地掀开帘子,翻身滚下了床,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门边,对沈娴抱拳躬身:“下官失礼,还望大人见谅。”
  沈娴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司马懿也就没起身,他保持着弓腰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沈娴的用意,目前沈娴在司马懿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表面温婉无害,实则喜怒无常深不可测的女人,着实不容小觑。
  其实沈娴并没有晾着司马懿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只是因为看见了孙策和郭嘉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孙策怀里还抱着一脸懵懂的刘曦。
  “小曦乖,舅舅带你去吃好吃的!”孙策搂着刘曦一颠一颠地往前走,就这样他还能走得飞快,让身后的郭嘉费劲巴拉地追赶着。
  “孙伯符你放开我闺——”郭嘉毫无形象地单手叉腰,怒视孙策嘚瑟的背影,当余光瞥见坐在宫门口的沈娴和躬身立侍在她身边的司马懿时,郭嘉嘴里的话硬生生被拧了个弯儿:“——我家小主公!”
  听到了郭嘉愤怒的咆哮声,司马懿偷偷地抬起头向外瞄了一眼,这一眼刚好就和孙策对上了。
  “三妹,出来吃饭了!”孙策举起刘曦的小胖手对着沈娴打个了招呼:“今天有你最爱啃的烤鸭脖子!”
  沈娴微微皱眉,十分想反手给孙策一个大耳刮子让他赶紧闭嘴。干什么呢这是,熟人之间互相拆台也就算了,现在当着司马二达的面,直接说他未来主公喜欢啃鸭脖子,这合适吗?主公的威严呢!
  沈娴用余光去瞄司马懿,看见司马懿很上道地依旧弓着身子动也不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用拘束,我这儿暂时没那么多规矩。”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哼哼。
  司马懿直起腰来,眼观鼻鼻观心地垂手立在沈娴身边,发誓绝对不将目光往孙策那边斜一分,哪怕他真的很好奇孙策抱着的萌萌哒小宝宝是谁,也绝对不能看。
  敲打完了司马懿,沈娴将目光落在了孙策的身上,她缓缓吁出一口气,摇头道:“大哥,把他闺女还给他啦。”
  爹这个角色在孩子的成长中还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的,郭嘉又不是死了,干嘛不让他看着闺女啊,现在要是把这爷俩彻底分开,等将来刘小曦问她爹是谁,孙策还不得被她噎死。
  孙策很不情愿地撇撇嘴,转头将刘曦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郭嘉,嘴上还威胁道:“抱稳点!别摔了我家大宝贝!”
  有闺女在眼前晃悠,郭嘉暂时也顾不上跟孙策掐架,他抱着刘曦轻轻地用手指勾了勾她滑嫩的脸颊:“小曦,快看我,叫爹!”
  孙策不甘心地凑了上去:“叫舅舅!别叫爹!”
  沈娴懒得再看这俩人在刘曦面前争宠,她对着司马懿招招手:“走吧,带你去吃饭。”
  司马懿虽然拒绝看眼前上映的家庭伦理大戏,但架不住郭嘉和孙策的话直往他耳朵里钻啊!他头昏脑涨地被动接收了所有对话,在心中控制不住地转了个来回,终于将看似混乱的关系默默地理清楚了。
  孙策抱着的小宝宝是他的外甥女,同时也是郭嘉的亲闺女;
  孙策只有一个宝贝妹妹,今年五岁不到,肯定不能出嫁;
  孙策周瑜和沈娴三人是义结金兰的兄妹,天下皆知;
  所以最后得出结论,那小宝贝的父亲是郭嘉,亲娘是沈娴。
  我滴个天啊……司马懿整个人瞬间被震在了原地,化成一只呆头木鸡
  沈娴抬手敲了敲门框,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仲达?”
  “大人有何吩咐?”司马懿瞬间回神,将堪堪冒出来的冷汗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沈娴未婚,这是肯定的,至于郭嘉……应该也未娶亲。
  这俩人……
  不行,司马懿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绝对不能在沈娴面前暴露一分一毫,哪怕这很可能是沈娴主动透露给他的讯息。
  谁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是吧?
  况且厉害到了沈娴这个地步的女人,她想干点什么,外人基本上已经很难阻止了,有时候不仅阻止不了,连议论一句都不敢。
  就拿刘曦举例,谁都知道如果这仗沈娴胜了,整个天下就再也没有能跟她一搏的人,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九五之尊,那刘曦就是九五之尊目前的唯一继承人,将来沈娴要是懒得再生,这个江山迟早落入刘曦的手里。
  议论两代帝王……不想活啦?
  沈娴盯着司马懿看了一会儿,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她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聪明人,就算偶尔会犯傻,就算因为阅历尚浅所以手段不够高明,但总有些东西他会知道该如何抉择,这可是天生的直觉。
  

  第175章 174

  吃完晚饭后,沈娴把司马懿扔给了贾诩和郭嘉去招待,把司马懿的兵扔给了孙策去招待,在打发完三个最难对付的人后,她很满意地带着刘曦溜溜达达回去睡觉了。
  作为一个好多天都没有休息好的人,现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美美地睡个好觉了,最好一觉到天明,中间绝对不能有人来打扰。
  可惜flga立的太早了,沈娴睡到后半夜,果然有人来砰砰砰地拍门了。
  有胆子在沈娴睡觉的时候叫她起床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正窝在益州准备生孩子,一个被沈娴赶去了“教导”司马懿,那就只剩下唯一一个沈娴最拿她没办法的人了。
  貂蝉着急地敲了半天门,沈娴就是不开,还拽起被子捂住了头。貂蝉本来也不想打扰沈娴的,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搞不好就要变天,别说是贾诩郭嘉,就连孙策都没权力也没资格处理,所以只能大半夜把沈娴叫起来了。
  暗道句得罪,貂蝉推开窗户翻身进屋,她走到床边掀开了沈娴的被子,单手撑在她耳边,俯下身低声道:“主公,醒醒,出大事了。”
  “天塌下来让大哥先顶几个时辰。”沈娴听出了来人是貂蝉,满腔怒火就只好憋回了肚子了,她用手遮着眉眼低声咕哝道:“谁也不能阻止我睡觉。”
  貂蝉闻言苦笑:“主公,孙将军顶不住啊,陛下遇刺,危在旦夕,可能很快就要……”
  貂蝉话只说了一半,然后她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随手拽过沈娴的外衣搭在臂弯里,安安静静地垂头立侍在床边。
  五秒钟之后,沈娴猛地掀开被子翻身而起,她脸上还挂着尚未退去的迷茫倦容,但睁开的双眼中却是目光明亮。
  “你说什么?”沈娴死死地盯着貂蝉,那锋锐的目光让貂蝉心中都颤了一颤:“陛下他……怎么了?”
  “陛下遇刺,”貂蝉抖开外衣帮沈娴披上:“是史阿。”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沈娴快速地系好衣带,步履生风地往外走去,边走边问:“不是让王大人看好他吗?是他自己逃的还是有人帮忙?”
  为了保险起见,沈娴把长安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全都“请”入了宫中“保护”,虎贲营每天分出三分之一的人在皇宫周围轮值,除了保卫皇帝的安危之外,就是为了看管这群大臣,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待着别搞幺蛾子背后捅刀,否则等援军来了太尉大人一定会秋后算账的。
  但沈娴再怎么派人恐吓,能供她驱使的司礼卫并不多,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日防夜防,防不住胆子大不要命的人,要是真的有人豁出去了——
  “看着不像是有人帮忙。”貂蝉皱起眉头:“王大人检查后说绳子是他自己挣脱的。”
  像史阿这种高手原本就很难困住他,王越亲自出马给他五花大绑才让他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日子久了,绳子总会松开的,王越又不能一直盯着史阿什么都不干,派去盯梢的徒弟段位也没史阿高,很容易被他糊弄。
  况且又不是人人都有弑君的胆子,尤其是长安城那些每天除了打太极互相推诿外,什么正事都不会干的“大人们”。在貂蝉看来,那都是一帮墙头草,谁厉害就跟着跑,根本没点自己的原则,袁绍嫌弃他们,沈娴嫌弃他们,估计就连杨彪都嫌弃他们。而且那些人一个个弱不禁风的,能举起刀杀鸡就不错了,还敢刺杀皇帝?恐怕只是听听这句话都要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没用,”沈娴冷笑一声:“杨大人就很勇猛啊。”
  而且刺杀皇上的史阿刚好还是杨司空的人呢。
  这倒也是。貂蝉陷入了迷茫之中,她有一事不明:杨彪为什么要指使史阿去刺杀陛下呢?他不是帝党吗?就算中途想搭沈娴的顺风船,为了自己的名声,杨彪撑死了只会鼓动沈娴下手干掉刘协,他自己则摘得干干净净的,绝对不会沾湿一片羽毛,否则逼死皇帝的事迹传出去,整个杨家就跟着一起完蛋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貂蝉偏头去看沈娴,她发现沈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眉宇间还带了一丝很淡的烦躁。
  貂蝉忽然觉得,沈娴之前讽刺了杨彪一句,说明她已经认定了杨彪就是幕后黑手,而且她很清楚杨彪为什么这么做。
  刚走到门口,沈娴想起来床上还躺着刘曦,她不能把刘曦一个人放在空荡荡的宫里面,思索了片刻,貂蝉觉察到沈娴的意思,果断用后披风将刘曦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抱在怀中。
  “走吧,”貂蝉用手指肚轻轻挠了挠刘曦的小脸蛋:“小主公交给属下照顾就好。”
  沈娴点点头:“麻烦你了。”
  为了方便照看,从沈娴休息的旧宫殿去往伏寿的长秋宫其实并不远,但这不到一炷香的路程沈娴却觉得自己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之前貂蝉看到沈娴迅速地起床、分析情况、临走前还不忘带上刘曦保证她的安全,便认为主公真是雷厉风行、遇事果决,但真实的情况是自从听到刘协遇刺濒死的消息后,沈娴的大脑中就开始嗡嗡作响,像是有谁照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锤下一记似的,把她整个人都砸懵逼了。不是乐的懵逼,是震惊的,是气得。
  不管从哪方面讲,刘协现在死了对沈娴都只有坏处没好处。
  如果沈娴想登基,刘协的死讯传出,袁绍绝对会揪着此事大做文章:刘太尉你驻扎在长安城期间,陛下就遇刺身亡了,这难道还不能彰显你的狼子野心吗?就算不是你干的,失职之罪也免不了了!
  如果沈娴想造反……
  这最好只是杨彪的阴谋,而跟刘协没有半点关系!
  沈娴在心中默默地咬牙切齿,若是刘协也掺和进来,沈娴已经可以预见这件事情的结果了,她接下来的路,会难走很多。
  长秋殿灯火通明,一大帮虎贲士兵们将这里团团包围了起来,由王越亲自把手大门,在沈娴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进也不准出。
  见沈娴终于到了,王越先是松了口气,随即他双手抱拳,对着沈娴鞠了一躬,神情凛然道:“臣有罪。”
  沈娴没注意到王越称呼的变化,她烦躁地摆了摆手:“情况如何?”
  “还活着,”孙策从里面疾步走出,他身后跟着郭嘉、贾诩和无辜被牵连进去的司马懿:“不过太医令说……”
  孙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他凑在沈娴耳边道:“撑不了多久了,要早做准备。”
  孙策意思是,这可是天赐的良机,要不然咱们就趁机公布身份宣告天下,顺理成章地拿下皇位算了?也省的再损兵折将了。
  有“先皇遗旨”,再加上流落在外的汉室也没几个人了,沈娴这身份端出去就已经赢了呀。
  岂料沈娴听了孙策的话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快步向里走去,边走边说:“不行,他现在不能死。”
  沈娴语气郑重:“我要他活着。”
  “三妹,”孙策对着沈娴的背影伸出手:“哎,三妹呀……”
  “伯符,”贾诩拍掉了孙策的手臂,他微微摇了摇头:“主公说的没错,不管他怎么选择,陛下现在不能出事。”
  贾诩强调了“现在”二字——就算一会儿真的救不会来驾崩了,这消息也绝对要瞒住,不能传出去。
  郭嘉也是同样的意见。
  于是仨人同时转头看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顿觉亚历山大,他心中咆哮着:我只是个刚来的而已啊!你们难道都不考验一下我的忠诚度就赶鸭子上架了吗!万一我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呢?
  对此贾诩表示,我们正缺人手呢,没看貂蝉姑娘都忙得脚不沾地吗,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想着偷懒?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至于是否为地方卧底……孙策微笑着不说话,亮出了他磨得吹毛立断的锋锐长刀。
  有胆子你就试试嘛。
  于是司马懿屈服了,他委委屈屈地发表了自己的言论:“属下也觉得……消息不能传出去,否则本初公定要把这件事情扣死在太尉大人身上。”
  郭嘉和贾诩满意地点点头,孙策一票对三票,少数服从多数,只得耸耸肩膀去传令了:“行吧,那里面你们忙,我去封锁消息。”
  “真的不能……”孙策走了两步,不死心地转头看向郭嘉。
  郭嘉忽然说道:“你知道主公为何这么生气吗?”
  看见孙策茫然的目光,郭嘉补充道:“她八成不是为了陛下驾崩这件事情刚好给袁本初送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起兵理由。”
  “那还能因为什么?”孙策挠挠头:“算了,公瑾不在,我又猜不到你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就别欺负我了。”
  说完这句话,孙策也没听郭嘉的解释,直接摆摆手走了。
  孙策走得没影了,三人一同向寝殿走去找沈娴,路上贾诩问郭嘉:“主公为什么生气?”
  司马懿瞬间支棱起耳朵,他也觉得沈娴生气是因为袁绍要给她扣罪名,抹黑她的声望,但郭嘉却说并不是这样,这让司马懿有些好奇了。
  听了贾诩的询问,郭嘉微微一笑:“贾文和,你心里也清楚,却偏偏非要我说出来。”
  “你说出来,与我说出来,”贾诩淡然回答:“自是不同的。”
  “好吧,”郭嘉点点头,他也没避讳司马懿,只是压低了声音:“这大逆不道的话我只说一遍,要是传出去了大家就一起抱着死吧。”
  “主公不过是不想当大汉的皇帝的罢了。”
  郭嘉话音一落,贾诩轻轻地吁出一口气,看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早有猜测,郭嘉的回答不过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至于司马懿……司马懿如坠冰窟,因为他也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不是不想当皇帝,只是不想当汉朝的皇帝。
  这位大汉朝最后的、最后希望振兴刘氏皇族百年荣耀的公主,怀揣着造自己祖宗的反、改朝换代的心思。
  她不要当中兴之皇,她想做开国之帝。
  

  第176章 175

  伏寿站在殿门口,远远地看见沈娴来了,赶忙迎上去,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真没救了?”之前孙策等人说沈娴还不想相信,但现在看伏寿也这么说……
  伏寿没有立即回答沈娴,而是一把握住了沈娴的胳膊,低声道:“伤口在腹下偏左,从下往上。”
  “从下往上?”沈娴闻言缓缓皱起眉头,没有立即进屋,而是停在了大门口。
  据貂蝉所言,刘协乃是被史阿刺杀导致重伤,刚开始沈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貂蝉催的急,她就没有多想,现在听了伏寿的话,沈娴心中被压下的疑问又浮起来了。
  如果是史阿想要杀人,凭他的能力,百步之外飞刀取刘协性命完全没有问题;就算虎贲营看得紧,史阿找不到刘协出门的机会,但他都潜入长秋殿了,干脆利索地将刘协一刀毙命不行么?非要将他捅的半死不活苟延残喘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等沈娴过来?
  而且史阿比刘协那个小矮个高了快一头,他要是迎面上去捅刘协一刀,别管是正握匕首还是反握匕首,刀伤都只能从上往下。
  于是沈娴明白了,她脸上浮起了难以置信的神情:“陛下是自尽?”
  伏寿没说话,她能给沈娴足够的暗示,却不能直接把这话说出来。
  沈娴也明白伏寿的处境,她问完后就摆摆手,示意伏寿跟着自己进屋。
  正殿里,四周立侍的宫人们全都脸色发白低着头,有些胆子小的正微微打着哆嗦,口中无声地念叨着保佑之词。
  皇上遇刺,事后追责,不管凶手是谁,他们这些跟着伺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看见沈娴来了,宫人们抖得得更厉害了,有个年纪小的宫女甚至在沈娴路过被吓得时嘤咛一声瘫软了下去。
  沈娴抬手稳稳地托住了小宫女的双臂,她挥退了凑上来拿人的虎贲士兵,将小宫女交给了跟着伏寿的大长秋:“带她下去,别吓到了。”
  大长秋看向伏寿,伏寿点点头,他便对沈娴行了一礼,带着小宫女离开了。
  殿中的宫人们用羡慕的目光注视着小宫女远去的背影,再看向沈娴的时候,视线就变得无比热切。
  伏寿咳嗽了一声,宫人们赶紧低下头。
  殿中很是安静,除了董贵人低声的啜泣,再也听不见其他响动。
  “陛下……”董贵人抓着刘协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您一定要好起来呀……”
  “莫哭,”刘协摸了摸董贵人的发髻:“朕去以后,你要保重……”
  听到了沈娴的脚步声,刘协将叮嘱了一半的话咽入口中,他忽然猛地抬起了头,视线越过董贵人瘦削的肩膀,落在了沈娴身上。
  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意味和难以掩饰的怨毒气息,刘协缓缓笑了:“皇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扑在刘协身上的董贵人闻言浑身一震,她缓缓转过身,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沈娴。
  不止是董贵人,屋中所有的宫女太监和镇守的士兵们都愣住了,要不是顾忌沈娴的威名,他们早就炸锅了。
  “陛下!”伏寿下意识地出言喊道,喊完之后她就卡壳了——该说什么好?
  随后跟进来的郭嘉等人不早不晚刚好听见了刘协这句话,郭嘉和贾诩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果然有问题”这几个字,至于司马懿,他只是微微一怔片刻,神情就恢复了正常,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贾诩瞥了司马懿一眼,心说这人倒是沉得住气。
  “你要死了,我怎么也得来看看啊。”反正刘协金口玉言已经盖章了沈娴的身份,沈娴再推脱也无用,她干脆彻底放开了。
  走到刘协的床榻前,不顾董贵人biubiubiu飞来的小眼刀,沈娴抬手搭上了刘协的手腕:“疼吗?”
  “一下的事,”刘协白着脸扯起嘴角:“比起这几年,还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听了刘协的话,沈娴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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