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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土豪贾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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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笑道:“罢了,毛还没长齐呢还念叨什么孙子。”乃作罢。

    直至老谢头逝去,已然登基的慧武帝亲往送灵,老谢头那老伴儿才知道,早年在他们馄饨摊子转悠了七八年非等爹一块儿来吃馄饨的那孩子竟是当今天子,那瘦瘦的颇有几分气度的老头儿原是先帝。

    老谢头的儿孙本来都学了做木匠;如今既得了这脸面,那孙子便抛了木匠手艺、重拾祖父衣钵做馄饨摊子。百年后老谢馄饨连锁店开遍全球,其父子套餐更是每对父子必吃的经典款。

    后宏安帝驾崩,十一皇子登基,封其母贾氏元春为圣母皇太后。

    待先帝热孝满,这一日慧武帝往他母后处请安,问道:“母后可还想骑马么?”

    元春一愣:“骑马?”

    慧武帝道:“早年母后曾说,母后小时候最爱曾外祖带您骑马呢。母后可还想骑马么?”

    元春叹道:“这宫闱深深的,母后这身份,哪里出的去。”不禁黯然。

    每回听儿子从外头回来说了许多趣事,她也不是没后悔入宫的。那会子只觉家中无望,唯有自己在宫中拼一拼方有出路。若早知道伯父有这般本事,自己又何必费心攀上先帝,如家中几位妹妹一般寻个好人家嫁了,何等好过。只是再想想儿子,又觉得诸事皆有因有果,单十一郎一个便能将宫中坎坷一概抵了去。

    慧武帝笑道:“母后若想骑马,咱们便去。母后想顽别的亦可顽去。你儿子当了皇帝,旁的许是没太多法子了,让亲娘过的自由些开心些,朕能做主。”

    元春忙摆手道:“使不得,让人知道了不是顽的。”

    慧武帝哼道:“知道了又如何?朕说了算。”

    遂宣冯紫英来细细吩咐了一番。

    冯紫英早惯了他们这一系视各色规矩如无物,压根儿没想过要谏两下子,立时下去安排了。

    次日,年逾四十的贾元春悄悄乘一辆小车从宫中驶出,近三十年来头一回出了紫禁城的宫门。


☆、144 番外六 工作与烦恼

    记下最后一行数据;贾环揉了揉眼;吩咐助手收拾实验室;转身出了屋子。才一抬头便是一愣。只见他们校长大人端着茶盅好整以暇坐在小厅;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样。

    贾环忙过去请安:“大伯!”

    贾赦瞥了他一眼:“忙完了?”

    贾环点头:“正预备回府用晚饭。”

    贾赦笑道:“我也预备回府用晚饭,咱爷俩一道走走。”

    贾环忽觉背后有些阴森森的;重重眨眨眼;忙上前搀了他大伯,爷俩顺着小道出了院子;一路缓缓走过去。

    贾赦说话不会拐弯子,才走了二三十步便直言道:“宝玉同方家那丫头已是下定了。你老子素来以为因着他是哥哥;耽误得你不便议亲,暗地里同我说了几回;很是对你不住。偏世道本是如此,你莫怪他。这回可算你二哥哥的事儿了了,你的事儿也该议起来。故此我来问问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媳妇。”

    贾环忙道:“与二哥哥有什么相干?大伯总是知道的,我这两年忙成何等模样?有日没夜的,委实没功夫想什么亲事。”

    贾赦笑道:“无妨,横竖有家里操持呢,不用你太过费心,只告诉我喜欢什么样儿的,寻人替你打听去。”

    贾环苦笑道:“大伯,过两年成么?我这会子分不开神来。手上还有两三个项目呢。”

    贾赦拍手道:“项目复项目,项目何其多。此生待项目,婚事成蹉跎。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忙归忙,婚事也再耽误不得。再说,你老子多大年岁了?也须体贴些子老人家的。”

    贾环摆手道:“非是侄儿不体贴老父,这会子没心思在那上头。”

    贾赦闻言静了片刻,忽然眉头一皱,上一眼下一眼望了他半日。望的贾环有几分不自在,方欲开口问,只听贾赦道:“你这小子,该不会心里有人了?”

    贾环笑道:“何曾有什么人了,满脑子那几个实验。”

    贾赦想起来原著中他喜欢王夫人的一个丫鬟,乃试探的问:“早年我们府里那么些漂亮的丫鬟姐姐,可有你心爱的没有?”

    贾环无奈道:“大伯,我搬到外院那年才八九岁罢?”

    “那……该不会是……”他猛的想起一个人来,“我的老天,你与皎儿同岁!”姜皎最早顽火枪设计便是赖在荣国府与黛玉同住的那些日子,那会子两个丫头乃是将贾环当助理使唤的。贾赦霎那间脑补出一个腼腆少年曲折的暗恋故事来。

    眼见大伯眉宇间风云变幻,贾环啼笑皆非拉了拉他的衣襟:“大伯想什么呢!姜皎与我共事多少年,我若有心于她早求大伯相助了。”

    贾赦脱口而出:“你是恐怕出身配不上么?”

    贾环笑道:“总比阿詹一个洋人强些。”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贾赦只得弃了那念头。忽又冒出另一个念头来,犹豫了半日,凑近他耳根子前悄悄的问:“你小子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咳咳咳……”贾环莫名呛着了,半日恼道,“大伯莫要胡想!”

    贾赦跺脚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喜欢谁啊!可急死我了。”

    贾环也急:“委实没有啊,总不能平白编出一个人来么。”

    贾赦道:“既然没有喜欢的,那就让家里头与你相看着,横竖寻一个差不多的,什么温柔体贴贤良恭顺、你说一她不说二,你让她打狗她不撵鸡……”

    贾环好悬没一头倒下:“大伯,我的亲大伯,可饶了我罢!那样的留给琮儿可好?我非腻味死不可。”

    “那你倒是要何等的?你总得说话不是?你不言语,我们自然照着寻常标准去寻了。”贾赦两手一摊,“有个人贴身服侍你起居、照看你饮食不好么?”

    贾环撇脱道:“不好,我又不是自己不会起床吃饭。”

    贾赦哼道:“你说了不算。”

    贾环无奈:“大伯,真不想成亲,莫逼我了。”

    贾赦道:“哪里是我逼你,是你老子逼你呢。有能耐跟他抱怨去。”

    贾环顿觉头皮发麻。

    偏这日他回去想了半宿没想出法子来,次日一早来到学校,立在校门口呆了会子,走到半道竟忽然拐了个弯子往火器实验室去了。

    姜皎这几日恰不自在,冷着脸踏进她们实验室的院门,一眼瞧见贾环立在哪儿倒有几分惊讶:“贾小环,怎么上我们这儿来了?”

    贾环忙上前迎道:“姜皎,我特来寻你的。你我可算得上朋友?”

    姜皎笑道:“是呢。”

    贾环道:“这会子有一事我头疼的紧,与我出出主意。”

    姜皎忙道:“你那一摊子我却是不懂的。”一面脱下手套来。

    贾环白了她一眼:“你那一摊子我也不懂。另有旁的事。”

    二人乃转到石桌前坐下,贾环便将他父亲大伯逼婚一事说了,说得姜皎掩口而笑。

    贾环哼道:“还笑!我大伯还道恐怕我是惦记你呢,你也扯进来了。快些替我想个法子,烦的紧。”

    姜皎笑道:“与我不相干的,我已是成亲了。”忽又想起一事来,叹道,“我这会子也头疼呢。近日有几分不舒服,前儿寻大夫诊了个脉,大约是有了。”

    贾环脱口而出“恭喜”,忽又明白过来,半晌才道:“是了,你这些日子也忙的紧,生孩子养孩子少说得一二年功夫。”

    姜皎托了腮帮子愁道:“可不呢?家中若知道了定然不许我出门的。”又望了贾环一眼,“你倒是比我方便些。让你们家里头安排去,你只管拜堂便是。”

    贾环也愁道:“哪里方便了?我屋子里头多出来半件物什我都务必丢出去,遑论多出一个大活人来。”

    姜皎坐着四十五度角望天想了半日,丧气道:“我想不出法子来。”

    贾环道:“不如你明儿回去问问林姐姐,她聪明些。”

    姜皎点头道:“也是,问问嫂子去。我这会子便去。”

    她竟也不曾进屋子,直转身回娘家去。贾环在后头喊:“等你消息~~”

    却说黛玉因旧年生了小女儿,这些日子不曾出门,听下人报“大姑奶奶来了”忙笑迎了出来,拉了她的手道:“你可是个大忙人,怎么今儿竟有空过来了?”

    姜皎反抓着黛玉的手道:“有事寻嫂子呢。”乃先瞧了瞧小侄女,逗她顽了会子。黛玉方喊人让星星过来,姜皎忙道,“不急,星星可是在念书呢?”

    黛玉道:“在写大字儿呢。”

    姜皎道:“那且不必扰他了,过会子再见不迟。”

    黛玉见她仿佛有事,乃携手至窗边坐下,问她何事。

    姜皎愁着眉道:“除了我的事儿,还有贾小环的事儿。”乃将自己前日扶脉之事说了。

    黛玉听见她许是有孕了大喜,拍手道:“舅舅说混血儿最好看了!快些与我生个混血宝宝出来顽。”

    姜皎赶忙攥紧她的手道:“我正愁着呢,都没敢告诉人。”

    黛玉奇道:“这是多大的喜事儿!怎么竟不告诉人?”

    姜皎又迟疑了会子,方告诉她自己惦记实验室的工作,不想离开那么长日子,顺口将贾环不想成亲也说了。

    黛玉细听她说完,思忖许久道:“依我看,你咱们两个都莫想了。你既有了,必是得有一阵子不能呆在实验室里头的;二舅舅亦不能让环儿不娶媳妇。这本是没法子之事,不若你安生将手里那些事务交与旁人,或是暂且中断会子,待你养好了孩子再做不迟。或是你想着了什么,使唤助手帮你做实验便是。你们家不也有个小实验室么?”乃指了指自己案头的书稿,“为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我亦断了许久的稿子呢。”

    姜皎叹道:“嫂子,你在家中便可写话本了,我哪里成呢?许多事在家中委实不便,学校多好,各色实验室走几步路都到了。”

    黛玉笑道:“可见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我欺也。”

    姜皎苦笑道:“正是呢。记得早年我与姐姐还在荣国府梨香院画过火枪稿子,如今离了实验室压根儿什么都做不成了。”

    黛玉劝道:“既那会子能的、这会子也能。不过是不惯罢了。”

    姜皎又想了半日,真真没有法子,只管叹气。

    一时小星星写好了大字特拿来给他母亲瞧,见姑姑也在,忙上前一把抓住姜皎的衣袖:“姑姑!我要激光枪!”

    姜皎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还激光枪呢!这会子连步枪都做不出来。”

    黛玉笑瞥了一眼她儿子道:“莫好高骛远。”

    小星星嘟嘴道:“没有激光抢,那就教我做宇宙飞船。”

    姜皎干脆将他搂过怀里使劲儿揉搓,口里叹道:“我若认得外星人就好了,让他送你一艘飞船,再让他念个外星咒让我一日便生下娃儿来。”

    黛玉笑道:“罢了,不过是话本故事。”

    姜皎哼道:“你写的!”

    小星星嘟囔道:“就知道你们大人悉数靠不住!星星长大了自己做!”

    黛玉笑道:“好极,你做出来,我坐着绕月亮飞一圈儿。”

    小星星忙转过小身子捏起拳头道:“一言为定!”

    黛玉姜皎皆掩口而笑,小星星蹦着去瞧他小妹妹去了。

    大姐儿才睡足了,又喝饱了奶水,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恰小星星凑过去拿拨浪鼓儿逗她顽,大姐儿“啊啊”乱发声,挥着小爪子乱抓。偏小星星将拨浪鼓儿这头敲几声那头敲几声,她抓不着,终奋力“啊”了一声,狠狠攥住了她哥哥的头发,再不撒手了。小星星又不敢使力气掰她的小手指头,又拉不出来头发,急的直喊。黛玉姜皎在旁笑了半日,没一个搭手的。

    黛玉拉了拉姜皎道:“瞧瞧这两个,你不喜欢么?”

    姜皎随口道:“自然喜欢!我的侄儿侄女如何会不喜欢呢?”

    黛玉笑道:“早年我也喜欢壮壮,委实喜欢。后有了星星,竟是愈发喜欢了。虽我仍然是喜欢壮壮的,然心里头清楚的紧,我最喜欢的唯有星星。如今又有了大姐儿。”她望了两个孩子一会儿,叹道,“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却总有些不同的。舅舅素日偏自家孩子偏的厉害,从前我虽有几分明白,直至有了星星才当真明白了。星星与大姐儿我一般喜欢,然壮壮十一郎岘儿他们都靠后了几分。此乃人之本性。皎儿,”她拉了姜皎的手轻轻的道,“等你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便知道了。自己的孩子与侄儿侄女并不同的。若不生下他,你一辈子都没法子明白,可惜的紧。”

    姜皎闻言默然半日,垂头道:“我也没说不生么……”

    黛玉瞧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另一头贾赦也头疼的紧。昨儿听贾环说了半日,他已明白了。上辈子认得许多这种人,尤其是那些做研发的更多些,一心唯爱工作不爱老公老婆,或是不肯结婚、或是结了婚跟没结一样。几百年后他们仍受着家人许多非议呢,何况这会子?况他要如何跟贾政解释“我将你小儿子带成了工作狂、他如今不想成亲了”,贾政不画个圈圈诅咒他才怪!遂跑去寻白安郎商议。

    白安郎听了颇为不解:“府里替环三爷寻门妥帖的亲事便是了。”

    贾赦道:“环儿这会子大约真心不想娶媳妇,纵逼着他娶了,他一颗心半分不在媳妇身上,人家多委屈。”

    白安郎笑道:“赦公多虑了。普天之下也唯有二姑奶奶林姑奶奶等几个将丈夫心思看得那般重。若是那稍低一些人家的小姐,环三爷这等出身、这等事业、这等模样,又不纳小、性子又老实,她自己又穿金戴银的有丫鬟婆子服侍,定然欢喜得日日念佛呢,何来委屈之说?”

    贾赦怔了半日,心下微叹:是了,时代不同,这会子女子的要求与后世差太多,幸福的标准也截然不同。一个有出息、不讨小老婆的丈夫对她们而言已是难得了。过了会子又道:“只是环儿不喜欢。”

    白安郎想了想,笑道:“若赦公不甘心,也可依葫芦画瓢。”贾赦忙问如何画瓢,他道,“当年怎么给宝二爷安排的,如今亦可怎么给环三爷安排。三味书屋亦可招些女学生。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不成的,总有小户人家肯送女孩儿来。也免得唯姜姑奶奶一个女子做这个太显眼。”

    贾赦一拍案子:“是了!趁势将女子引入理工科,总有天才能冒出来。”

    此事便定下了。

    数月后,三味书屋新学年到了,正式更名为“私立三味理工学院”,另设一女子学院,招收女学生。如早年招男生一般,因包吃包住包日后的出路,许多小户人家的女孩儿都来一试,竟发现了不少天然的理工坯子。

    只是原本想着给贾环寻偶一事落了空。那些女孩儿喜欢贾环的不少,也有依着方端的葫芦画瓢的,偏贾环一个没看上。终于还是王熙凤替他物色了一位三品官的女儿,恰如贾赦当初说的那般,温柔贤淑、以夫为天。贾环虽不喜欢,行动也挑不出人家半分不是来,二人就那么不温不火的倒也过了一辈子。

    贾环后成为慧武朝第一任国家科学院院长,因主持诸多发明而闻名后世。

    “枪械教母”姜皎乃是唯一一位同时拥有东西方两个国家贵族爵位的人,后世漫画将其画成身穿高腰襦裙、头戴西洋礼帽、手持双枪的女神。

    她的丈夫、蒸汽机改良者詹姆斯·瓦特亦是一位著名发明家,主持并参与了许多对后世影响极深的发明,乃是第一位进入慧武朝国家科学院的外国人。


☆、145 番外七 新大陆

    李小菱哼着小曲儿懒洋洋走进她师父的办公室;笑道:“元帅;小方大人来了。”

    彭润恰握着炭笔在地图上划来划去;闻言皱眉道:“他昨儿才来过;又有何事。”

    李小菱做了个鬼脸:“不知道。可要请进来?”

    “请进来。”彭润收起地图,“喊人送茶水上来。”

    李小菱答应一声去了。

    不一会儿;方靖愁着眉进来;直言道:“彭大人,我快让那几个洋和尚闹死了。”

    彭润奇道:“不是准他们开洋寺庙了?还闹什么呢。”

    方靖道:“他们说;不让他们觐见西洋教皇便如同不让唐三藏见佛祖一样,闹得我脑仁子生疼。”

    “不一样。”彭润淡然道;“佛祖不会让唐僧将不信佛的人都杀了。”

    方靖一愣。

    彭润道:“出海前荣国公曾言,西洋史上死人最多的数次大战皆起于其宗教。西洋宗教极为排他;即非我教徒其心必异,恨不能悉数灭尽天下不信西洋教者。偏他们教内亦有派别,如佛家只净土宗、华严宗一般。西洋诸战多因此宗欲灭了彼宗而起。”

    方靖奇道:“不过是派别不同,何至于开战?你习你法我习我法罢了。西洋人倒是奇怪。”

    彭润晒笑道:“盖因其庙宇主持及教皇权势巨大,信徒必向庙宇纳税之故。”

    方靖愣了会子,勃然击案:“岂有此理!他们还是方外之人么?”

    彭润道:“西洋教之僧侣大都并非方外之人、唯有少数方外僧侣如隐士一般修行。其出家极似为官,只不过不能成婚罢了。听闻外室私生子也是不少的。如能教内升职,便可总揽辖内的诸位信徒由生至死诸多教务。信徒向庙宇所纳税极多,仿佛乃是其私产十中之一。故此,若咱们让这些洋和尚觐见西洋教皇,”彭润微微一笑,“便是将无数税钱送往西洋。”

    方靖听得目瞪口呆,又闭目半晌,终叹道:“险些让他们哄了。”

    彭润道:“故此我才说,留下的西洋人若买了地建西洋庙宇,可随他们自便;只是万不可使庙宇受信徒捐赠。乃因其信徒数十代以来惯了向庙宇纳税,捐赠不过是换了个名头罢了。这般习俗少说须得三五十年方能止住。僧侣么,可自行耕种过活,咱们本国和尚道士不也日日耕种么?如何西洋僧侣便不成呢?往西洋觐见教皇自是愈发不可的。他们若委实想念教皇的紧,回去便是。”

    方靖点头道:“委实是这个理儿,我这便去答复他。”

    彭润道:“留神教皇遣人过来。”

    方靖笑道:“他必会遣人过来的。多大一笔银钱,换了我也舍不得。只是如今他说了不算。”

    彭润颔首,端茶送客。

    方靖回去使人细细打听,彭润所言果然不虚,乃亲见了几位牧师代表,笑将西洋教庙宇不得与西洋教皇有牵连、不得收纳信徒捐赠财物说了。

    牧师大怒,连说了一串西洋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方靖望着一旁的翻译道:“告诉他,若想留下,便是如此。想走随时可去码头买船票。他若当真敬爱他们上帝,得不得信徒银钱又何妨?”乃不理会,一抖袖子走了。

    诸位牧师无法,各自散去。

    方靖随使发出告示,西洋庙宇凡有主持或僧侣收受信徒捐赠者,僧侣与信徒皆在一月内强送上船随便去西洋哪国,其所赠财物为揭发人所得。此告示一出、西洋教信徒哗然。然方靖一概不管,一旦查实立时执行,短短数月,果真再难得有信徒向庙宇捐赠财务了。又有西洋僧侣抱怨其教务繁忙、无暇耕种或经营产业,唯有受信徒捐赠方可求生。方靖笑赠二字箴言:改行。

    又数月后,教皇亲遣两位使者来新大陆见如今的东方政府官员。港口官吏早得了信,等候多时。方靖令接待小吏领人往相迎、好生招待饮食,只严禁其与西洋信徒相见或传信,换而言之便是软禁。待使徒终得见方靖,立起眉眼乌拉乌拉投诉了半日。

    方靖笑道向翻译道:“告诉他,我乃是将他作为敌国使者对待。”

    过了会子,翻译道:“这两位使者道,教皇并非大人之敌,亦非我国之敌人。”

    方靖道:“教皇欲使我国治下之民听从其命令、又欲得我国治下之民税钱,纵其名并非帝王,其所为已成君主。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我国之民唯听我国之君旨意、亦唯向我国朝廷纳税罢了。”

    使者听了翻译的话忙指手画脚说了半日,翻译向方靖道:“他们说他们不向信徒收税,亦不向信徒下旨。”

    方靖摆手道:“不过换了个说法罢了。总之我国国民之银钱不送往西洋、亦不听命于教皇。若他们遣高僧来辩议圣经学问或是一同祷拜祈福倒是无妨的。”

    使者与之争辩再三,方靖虽年轻,自幼饱读史书,又替三皇子做了这么些年的谋士,岂能为言语所动?旁的都好说,唯咬定权钱二字没的商量。使者无功而返。

    后数年国内来了无数移民,中有许多乃是教书先生。因为各种官府告示皆为中文、官者亦需粗通文墨,早年留下的西洋遗民无奈,只得让儿孙学了往官学去念书了。亦有往外洋来圈地占好处的世家大族仗着火枪在手私下强拿西洋遗民贩卖回国为奴的,朝廷亦懒得管。故此,许多笃信西洋教多年的西洋移民见朝政无半分更改之意,干脆回了西洋。

    后外洋战事渐平,几路大军渐渐回国。彭润等人也预备返航了。上船前,方靖亲于码头相送。说了些场面话后又接过下人递上来的一张邸报:“今日将将随船送来,元帅一观。”

    彭润接过来一瞧,不禁莞尔。又叹道:“不曾想最先的是他。”

    方靖忙问:“忠诚王爷这是做什么呢?总统是何意?”

    彭润道:“我也不甚知之,仿佛乃是国中从此无君、由国民选出来总统来,替君行事。”

    方靖哼道:“与他为暹罗国君又有何异?”

    彭润道:“迥异。总统最多可连三任,便不可再任了。另有总统不世袭,忠诚王爷之子若欲为总统,依然须得由暹罗国民选出,而非帝王传位太子。”

    方靖愣了会子,道:“前所未闻之千古奇谈。”

    彭润淡然道:“虽前无古人,必后有来者。方大人且细思之。”乃袖了邸报,转身上船。

    方靖立在远处思忖许久,向身旁的幕僚道:“遣人去暹罗,查查司徒塬在闹什么呢。”

    那人道:“已查出些子来了,仿佛是姬垚先生一力主持的,大人回去便可得细报。”

    方靖点头,领着人赶回总督衙门去了。

    数日后,海天茫茫,海云无际,彭润负手立于船头慨然无语。李小菱悄悄过来拉了拉她:“元帅,回国可有想头没有?”

    彭润道:“白先生姬先生他们也将西洋诸国之内战维持了这么许久,大约再难继续了,故此西洋能安定些年头。然因外洋殖民地为我们所夺、心中必然不甘,过些年只怕还要与西洋打一仗。咱们不可懈怠。”

    李小菱撇嘴道:“不是说这个。回国后师父不想成亲么?”

    彭润道:“不想。”

    李小菱“咦”了一声,笑道:“当真不想?”

    彭润道:“没空。浩之早来信了,让我去黄埔军校授课。另有整编眼下这些人马、操练新军、熟悉西洋地图海图,熟悉新的火枪火炮,许多事要做。你以为仗打完了么?”

    李小菱掏出当年贾赦送的那块玉佩问:“此人呢?”

    彭润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此人既信我,我自不会对不住其信任。故此我能打下这许多疆土、不会马革裹尸还。”李小菱闻言愣了会子,张嘴想说话,偏又说不出来,终是默然立在后头。

    半晌,彭润回头瞧了她一眼,笑道:“我这一世,难道过得不好么?”

    李小菱叹道:“好自是好的。若能更好些,就更好了。”

    彭润摇头道:“已不能更好些了。菱儿,后人我不知道,然纵观前人,凡有家事拖累者,不论男女,皆难成我这般事业。乃因‘专心’二字罢了。我心无旁贷方成此大事。后世女将若想盖过我去,没有数百年怕是不成的。恐怕不止,少说上千年。”

    “啊?”李小菱一愣,“师父何意?”

    彭润笑道:“如今地球上已没有多少可以打的地盘了。”她仰天一笑,“上千年后,绛珠仙子话本中那许多宇宙战舰方能横行太空,如有女将能打下外星球,也不过得个‘可与彭润齐名’罢了。”

    其声不大,浩然气息回荡海天之间。

    三路统帅逐一回京。

    章石鹿以年迈辞官返乡,不过半年功夫便悄然领着阖家往东瀛去了。

    王子腾虽在南美得了大利,却并不预备收手。他心下亦明白、与西洋早晚有一战,故此与彭润一道厉兵秣马备战、或是在黄埔军校教教小将,闲暇往各色火器作坊并三味理工学院之火器研究所逛会子,问问可有最新的火器出来。

    因外洋平定,国内掀起来一拨出洋圈地淘金大潮,无数平民逃奴蜂拥而去。

    贾赦亦向府中人道:“想去外洋发财的亦可以去,留在荣国府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贾赦本以为起码会走一半,因人心总是向自由的。不曾想大半年过去了,不过走了十来户下人,不禁大奇。乃问白安郎。

    白安郎笑道:“那些去外洋的多半过得不甚平顺,才想着背井离乡闯生涯。赦公对下人极好,十一皇子又是太子,还怕没有好前程?换了我也不走。”

    贾赦道:“外洋有那么许多好处,他们竟不想去捞么?过了这些年便没了。”

    白安郎道:“总归日子平顺者,无有那许多不足心。”

    贾赦摇头不解。

    那十来户往外洋去的人家中恰有一户是原巡防队的秦冬柱。他本也不欲出去,因他媳妇不愿儿子再为奴为婢,非闹着要走。

    秦冬柱道:“若离了府里,老爷自然会放了咱们全家的奴籍。如此此事容易的很。”

    他媳妇戳了他一手指头道:“你便是个没心眼子的。纵来日老爷放了我们的奴籍,孩子们却又拿什么过活?依然做巡防队呢?丫头随着我去绣房做针线?外洋地方虽大,朝廷颁了跑马圈地令,这么些人过去,凭他多大的地方早晚让人圈完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便没了。外洋有许多昆仑奴东瀛奴,得了地便是了。”

    秦冬柱想了半日,仿佛媳妇说的有理,便依了她。

    这一日他们一家子辞了亲友往码头上了船,众人皆十分兴奋,船上人人皆议论早出去的亲友捎回信,发了何等财、得了多少地。亦有让身藏火枪的西洋人打死的。只是朝廷一旦知道了,不论是非皆让西洋人偿命。

    秦冬柱家的正坐在人群中悄悄听着,忽觉自自己让人扯住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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