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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土豪贾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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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又是如何上台的?此二位皆为千古一帝。天子是哥哥还是弟弟、是叔叔还是侄子与我何干。故此圣人命我来劝降将军,我不可抗旨,但也不愿当真劝降。只因将军与我不同,将军爱管天子是如何上台的、而非天子治下可好不好。圣人欲将西海沿子交与将军,我极不赞成。那里乃是对战外族之所,重中之重。西海沿子若给了你这本末倒置的,引外族入侵也未可知。”
  章石鹿前头听着还好,听到最后一句不禁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污我!章某于边关四十载,刀下异族首级可堆山填海!”
  贾赦点头:“我信。然若说有一日乐善郡王与你去信,让你引兵杀入京城,将军可会置之不理?只怕难上难。将军的刀本该护着同袍,你却为了一文不名的由头将欲刀向着同袍。圣人居然舍不得杀你!他若不是圣人,必定脑子进水了。”
  章石鹿忽而想笑忽而又想怒。他这分明是说圣人脑子进了水,偏他以为圣人脑子进水乃因圣人不杀自己。
  “若现在上头那位是乐善郡王,我便劝姜武投降了他。因姜武与章将军不同,他不是冥顽不通之人。要换皇帝便要死许多兵士,不换皇帝他们便可以不用死、或是死在与外族之战场上。我与那些兵士们无冤无仇,不高兴见他们死在同族手中,太憋屈。”贾赦拍了拍巴掌,“故此,我虽劝不下来圣人杀你,也决计不愿圣人用你。”见章石鹿若有所思,贾赦竟打断他,“喂,来送我到门口骂几声,我回去好交差啊!”
  章石鹿看了看他:“你真不是来劝我的?”
  贾赦摆手:“不是。因你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固执得很,我不信你真的肯投圣人。纵然一时肯投了他,保不齐乐善郡王哭两下子你便心软了。如此不好么?你得了清白名声、我省了口舌、圣人可彻底死心、举国不用忧心内战。”忽然他又道,“尚有一事相求。如有人问将军我可劝过你,万勿说实话,帮我圆个谎儿,只说劝了你半日,你不肯罢了。我已收了圣人的好处,若没替他做事,恐他打击报复我。”
  章石鹿笑道:“圣人与了你什么好处?”
  贾赦得意道:“我便是不远处大江胡同那三味书屋的校长,没事也欢迎将军来听课。圣人特来听了我一回课, 摆够了架子给足了面子。故此我替他来劝降将军。因我本不愿将军归朝,与其换了旁人来将你劝成了、不如我亲来此压根儿不劝。回去我只禀圣人说,我劝了、将军竟不肯便是了。横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圣人哪里知道我劝了没有?”
  章石鹿见他说得自然,像是真不愿自己归朝似的,心下又有几分失落。他总归戎马一生,如今赋闲才一年多,只觉四肢都长草了。因长叹一声。抬头却见贾赦眼巴巴望着他。“何事?”
  贾赦急道:“做戏做全套,你倒是来门口骂几声啊!”
  章石鹿一生磊落,哪里肯跟他做戏,哼了一声甩袖子进去了。
  贾赦无奈,转头望着他那老仆:“要不老人家你来门口与我对骂几声?”
  那老仆跟着章石鹿数十年,非是寻常下人,颇有些见识。因问他:“先生当真不是来劝将军归朝的?”
  贾赦反问他:“老人家,若你们将军归了朝,一日乐善郡王亲来求他起兵,你以为他会如何?黎民可有刀兵之祸?”
  老仆默然许久,忽问:“圣人欲将乐善王爷如何?”
  贾赦奇道:“我怎么知道?又不管我事。”
  终没人送他出去,他自个儿跟主人似的溜达出去,替人家阖上门。也不知道章石鹿同他那老仆如何商议。
  十余日后姜文来通信儿,章石鹿同圣人做了个交易。圣人放乐善郡王一马,横竖他如今要钱没钱要兵没兵要权没权。章石鹿往西海沿子去守疆了。
  章石鹿离京前特往三味书屋听了一回课,也有几分兴趣,贾赦乐得送了他几本《物理初论》,还签上自己的大名。
  临走特问他:“赦公,有一事我寻不少人打探,人家都不知道。”
  贾赦忙问“何事”。
  “查水表是何等行业?”
  贾赦囧了囧,见人家老将军一脸正色绝无顽笑之意,只得谄笑两声:“茶水表者,表茶水也,南方以此为喝茶聊天之意。”
  章石鹿颇有几分不明白,也只得囫囵听了往西海沿子而去。
  如此朝堂上看似日渐好了,唯有内阁仍由老圣人握着。忽一日听说圣人新封了吴贵妃的表妹窦氏为明妃,便知道宫里有热闹了,忙去见贾母,问她何日入宫。
  贾母笑道:“我在要去找你。”因说,“那时你让娘娘两年莫怀孕,如今两年将近了。”
  闻言吓得贾赦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勒个去!她不会想要了吧!这会子万万要不得!她进宫这么久了连局势都看不明白么?诚心不想要命了?眼下什么时候!”
  说得贾母大惧:“宫里头如何了?快说!”
  贾赦急道:“我就是来同母亲说这个的。想请母亲过些日子入宫时叮嘱娘娘立时深居简出、最好是装病!龙子此时万万莫想!莫要争宠,这会子争宠便是求死,命都没了拿什么来养龙子?母亲可能寻个机会快些入宫?晚了怕娘娘着人家的道。”
  贾母吓了一跳,因说:“我后日便入宫了,故此今儿欲问问你。可来得及?”
  贾赦抚胸道:“来得及。让她躲着些明妃,有多远躲多远,若明妃得罪了她必得忍!莫急,她蹦达不了多久。”
  贾母记下了,后日入宫避了人叮嘱元春,元春立时装病不提。
  偏贾母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口信儿。
  “娘娘说,前些日子她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赐给我们娘娘的一盏茶,明妃娘娘身边有位心腹公公亲捧了盘子过来,冲我们娘娘使眼色,还替娘娘挡着,娘娘便悄悄折入袖子里了。后请了高太医来瞧,那茶里头果然有极狠厉的药。”
  贾赦奇道:“还有这等事?他帮着我们娘娘做甚?”
  贾母说:“娘娘因不知此人是否可信,方才问府里的。”
  贾赦想了想问道:“那公公叫什么?”
  贾母笑道:“名字倒是奇怪。”因说,“那位公公姓费,叫做费列罗。”
  贾赦好悬从椅子上摔下去,半晌狠狠的说:“爷又被人情了一回。”


☆、65

  贾茁转眼百日;穿着他祖父使人给他做的熊猫宝宝服;白白胖胖像个肉嘟嘟的大包子,爬在一堆软乎乎的布泰迪熊布流氓兔布草泥马当中翻来滚去。贾赦将它们全搁在一架贵妃塌上,下头垫着白狐狸皮的垫子,堂而皇之摆在荣禧堂展览,跟动物乐园似的。那些来贺喜的见了一个个爱的了不得;有些老头比如程林那样的都想抢了回家去。
  贾赦便立在旁边一个劲儿显摆,恨不得世人都嫉妒他有个大孙子。
  贾琏起初也觉得他老子给他儿子弄的那身衣裳丢脸;偏他儿子穿那熊猫宝宝服比寻常的红包袱可爱许多;又见许多人羡慕无比,倒也渐渐欢喜了起来。
  因后头那些太太奶奶们也要看小少爷;贾赦便让人将整张贵妃塌连同上头的动物乐园一道抬了过去。
  才进了后院便引得众人一阵大笑;贾茁看旁人笑;他也笑,笑笑又啃他的小拳头,惹得太太奶奶们羡慕得了不得。
  小叶子如今已是姐姐了,小大人似的守着她弟弟,一面向人说:“我弟弟最乖了,晚上觉觉不吵人的。”又说,“我弟弟爱听唱歌,最爱听祖父唱歌,第二爱听姐姐唱歌。”还有,“我弟弟爱臭美,祖父给他镜子他便抓了不放”云云。
  凤姐儿如今儿女双全、丈夫出息、万事俱足,脸上圆和了许多。在旁听了笑的合不上嘴,搂了她道:“我女儿最是个疼弟弟的。”
  小叶子一昂小脑袋:“这个自然!弟弟长大了也护着我的!”
  北静太妃见了点头道:“家和万事兴,老太太好福气。”
  贾母十分喜悦,笑道:“都是好孩子。我上了年纪了,只看着他们便快活些。”
  忽然外头有人捧了一大堆布偶过来,道是孙少爷送今儿来的这些人家的孩子,若来客家中有孩子请抱一个回去。那些布偶都是后世的经典款,有趣得很,漫说孩子,大人也爱的紧,果然告辞的时候太太奶奶们每人抱了一两个回去。有家中孩子多的不好意思多要,问可有买处。荣府的人便说,有家唤做“娃哈哈”的铺子在某处,专卖各色布偶。众人听了名字便猜出来,大约又是荣国公替孙子备下的产业,不禁暗暗瞧了瞧迎春,叹息不曾早些下手把她聘回去。
  半个月后,预备给迎春陪嫁的图书馆也开门大吉了。因迎春花别称清明花,馆名“清明图书馆”。贾赦其实预备了许久,只等寻个机会跟圣人回禀了便动手。院子、桌椅、书架并书籍都是早备好的,连图书管理员也早训练好了。每本书扉页上均盖了小小印戳,乃是贾赦自己设计的抽象迎春花儿。
  不论何人花五百钱便可办一张阅读卡在图书馆看书抄书、若肯花二两银子当抵押也可借了书回去抄;退卡还钱。有清贫学子连五百钱也交不起的,可在图书馆做五日工抵钱;退卡依旧还钱。图书馆有免费的茶水,自然是便宜的大碗茶。也有寻常的小点心,亦是不用花钱的。馆内禁止大声喧哗禁止衣冠不整之类的照搬后世。
  因书籍众多,此馆一开,文人士子交口称赞,日日人满为患。
  莫鲲听说了也去瞧了瞧,见那里一间间屋子尽是书籍,喜悦非常。又见文士书生不论贫富均肃静坐于桌前,或抄或读,颇有君子大同之味。因也办了张阅读卡,又看了看抄在外头的那些书目,震惊了半日不曾回神。除去翰林院比不得,全京城大约唯有此处书籍为最盛了。然几人能进翰林院借书呢?荣国府日后怕是要在文人中声名鹊起了。
  慨叹了一阵子,随手才翻开一本《因话录》,恰瞧见扉页上那朵朱红色的印章,忽想起曾听郡主提起贾家小姐的闺名来。忆及贾赦平日之行事,不禁狂喜!莫非这图书馆早晚要随着儿媳妇的嫁妆姓莫?
  念及于此,他竟安心不得,匆忙还了书便回去,同昌龄郡主说如此。郡主思忖了一会子,亦以为那座图书馆来日八成要进自家了。且她眼光较之莫鲲还长远些,不止惦记馆中那些藏书。听了丈夫之述说便明白,这图书馆来日可了不得,只怕可比得上成名书院了。
  莫鲲欢喜得在屋中转圈儿:“明儿好生谢谢浩之!”
  郡主也叹道:“荣国公果然对孩子大方非常。”想了想,让人往荣国府给迎春送去一副玉钗。
  贾赦听说了连赞昌龄郡主聪明,“是个明白人”。
  图书馆开了不过七八日,贾琏回来笑嘻嘻的同他老子道:“父亲真能未卜先知么?今儿果然五皇子在路上候着我,可说了一番好听的呢。”
  贾赦叹道:“你且瞧着吧,大约那几位都能渐渐出来拉拢你了。你一概莫管。这会子蹦得越高、来日摔得越重。圣人连那几个阁老都还没拿下来,他们就蹦了。圣人心里什么滋味?”
  此时宫中却是明妃窦氏独宠。皇后素来大方,倒不去管她;贾贵妃病了,闭门不出;吴贵妃本是她表姐。其余妃子也有不忿的,明妃并不计较,只是总有攀附她们表姐妹的替她们出手了。
  这一日圣人在朝议上又让几个老家伙驳了,气得在明妃那里狠狠骂了一通“老匹夫”。骂完方觉失态,倒翻回头来向明妃赔了个不是。
  明妃笑道:“听人说气大伤身,圣人发出来便好了。圣人安康才是妾的好日子呢。”
  圣人倦然在炕上歪着,以手扶额:“唯有在爱妃这里朕才舒心些。”又叹道,“眼见太上皇的腿快好利索了,他们又硬起来了。”
  明妃忙“嘘”了一声。
  圣人哼道:“朕在自己女人屋里也不让说实话么。”
  明妃上去替他揉揉太阳穴,叹道:“圣人稍安。圣人乃天命之人,些许魑魅魍魉能奈圣人何。”
  圣人委实舒服,渐渐阖目睡去。
  数日后,太上皇扶着人练习行走时,两边扶的人同时摔了。太上皇自然也摔了。
  圣人大怒,下令彻查。不多时竟查出太上皇身边一个很是得力的老太监来。
  老太监缓缓向那来问话的道:“委实是杂家做的。杂家自知该死,尔等便莫要问了。”又笑道,“旧年老圣人是如何摔的,圣人心中有数。杂家只袖手旁观罢了。”
  那问话的森森一笑:“公公,你上当了。且让你当个明白鬼罢。这回不是你主子之命,乃是有人假传其意。”
  遂抓了一长串的人出来,有宫里的老姑姑,也有老太监。
  原来他们竟是得了明妃之意朝老圣人下手!圣人长叹一声:“此罪大也。”因下旨降明妃为末等更衣,打入冷宫。
  宫里乱议了一阵,不日便平息了。又过了大半个月,贾元春才痊愈出门。此后对她大伯父言听计从。
  这般宫闱密事连姜文也不甚清楚,竟是贾赦去寻司徒塬商议两校学生联谊春游之时,司徒塬告诉他的。
  贾赦闻听不觉齿寒,万分庆幸自家闺女不曾入宫、大侄女也算听话。
  司徒塬因笑道:“塬祝贾贵妃早日得育龙子。”
  贾赦摆手:“别!她要生也得是闺女。我们家可不乐意搀和进你们家的事儿。”
  司徒塬道:“无事。皇长子早夭。二皇子恰满二十,三皇子十九,四五两位十七,七八两位一个十二一个也十一了。”
  贾赦头疼:“别跟我说这么清楚、我不想知道。今儿就不该来找你联什么谊。”
  司徒塬自顾自道:“贾贵妃纵这个月便得龙子,生下来也差八皇子十二岁,差皇后的三皇子二十岁。轮不上他。”
  贾赦烦道:“你哪里知道我家老太太!心思活络着呢。”遂摆摆手,“别扯这个,到底联谊不联。”
  “自然联!”司徒塬道,“你不怕圣人疑心你?”
  贾赦哼道:“我将一切摊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疑心我什么?再说有小齐姜文呢。”
  司徒塬叹道:“他竟这般好运,有你们这些人帮着。”
  贾赦瞥了他一眼:“还不死心?”
  司徒塬不答话,又翻回去说宫里:“我那八侄儿生下来后十几年皇兄未添皇子,你猜为何。”
  贾赦道:“不猜,不想知道。”
  司徒塬道:“太后与先义忠亲王母子的手笔。”
  贾赦一愣。
  “偏这些年来,圣人竟没少疑心皇后。”司徒塬笑道,“如今宫里安生了。若妃嫔有孕,反能洗脱皇后之嫌。”
  贾赦连连摆手:“你说出花儿来都没用。你们家的事太麻烦,我最讨厌麻烦。”
  司徒塬叹道:“虽是如此,贾公爷何时少过麻烦?”因恭敬递给他一盏茶,“我今日乃寻贾公爷联手,共同扶持令外侄孙儿可好?”
  “不好。”贾赦并不接茶,“皇子外家太辛苦,皇帝外家太危险,我不干。”
  司徒塬无奈,只得搁下茶:“罢了,我们还是商议联谊春游的好。”
  后贾母从宫中回来说,皇后竟早知道元春避孕,特宽慰她,暗示许她停药。
  贾赦大呼“好悬上当”,心中骂道:“素来只有爷四处截消息占便宜的,如今他竟也给爷来这一出。”
  因告诉贾母:“母亲下回叮嘱娘娘,此时万万不可。皇后定然不止告诉她一个,务必等前头少说生出一位健健康康的皇子、最好两位、公主不算,且旁的宫妃也有孕时,方可停药。”要说这么多年皇后什么也不知道,鬼才信呢!不过是借着圣人整顿宫闱,将从前的一并推到先义忠亲王头上罢了。横竖她儿子都十九了。再说元春是自己避孕的,总比旁人下手的那起子宫妃少些野心,也好控制。
  贾母听了半日,念叨说:“这会子宫里还没人有孕呢,若等有皇子健健康康生出来少说得一年。”
  贾赦苦笑道:“人家是替娘娘当挡箭牌试毒针的,难不成咱们还妒忌不成。”
  贾母这才明白其中关切,下月细细说与元春不提。
  贾赦却不曾说,若此时元春怀上了,明面上乃是欠了皇后一个大大的人情,他们家若不帮着三皇子,三皇子并皇后那一系定然记恨在心的。那时候三皇子的亲爹岂能答应?
  宫里之事算暂安生了,贾赦心下对司徒塬较之从前警惕许多,面上却没事儿人似的安排学生与五原医学院的小大夫们一道出去顽。
  不是去道观和尚庙参观,而是上郊外找了座景色还凑合的小山坡爬了爬,带上烧烤架子去烧烤,让医学与数理化来了个亲密接触。两边的师生都不多,凑在一处不到五十人。老老少少的攀花折木破坏环保、满山唱起“最炫民族风”,热闹极了,连司徒塬都让他们逼着跳了个舞。回去后学生们数日安不下心思来。
  如今林黛玉在贾赦身边养了这两年,胆子早养大了。因这这日听贾环等人在屏风那头说他们春游何等有趣,欲拉迎春一道去闹她舅舅,也想春游顽。
  谁知迎春近日得了昌龄郡主送来的几本好谱,下了学便扎进棋谱里,竟不想去!黛玉势单力孤,又拉惜春去。惜春与贾赦极少相见,不肯去。其余探春岫烟湘云等自然愈发不敢了,闷得黛玉在院子里直绕圈儿。
  紫鹃在一旁笑道:“姑娘何不同姜姑娘商议商议?”
  黛玉闻言笑道:“果然你是个有主意的!”立时回屋去写了封信让人快送去给姜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复刷不上!!!刷不上!!!某位剧透的亲,郝石都让你猜出来了,我要不要给郝公公换个名字= =比如郝时郝识什么的!还有一个剧透的嗯嗯我不说……


☆、66

  话说姜皎接到黛玉的信笑道:“可是想到一处去了!”原来她昨日也听课去了;也羡慕的紧,竟一刻也等不得,立时去见她母亲要去荣国府。
  姜文太太问:“昨儿不是才去的么?”
  姜皎道:“林姐姐寻我商议事呢。”
  姜文太太无法,只得叮嘱她莫淘气,打发人送她去了。
  姜皎访黛玉爱从梨香院的门进去,可不用惊动荣府里那许多人。两个人才见了面,姜皎拉了手黛玉的手道:“你预备如何?”
  黛玉笑道:“我那舅舅还能如何?咱们两个去闹他便是,我一个去闹怪不好意思的,如今有了你便好了,准保咱们一开口他便应了。”
  姜皎连茶水都不曾喝一口;她两个手拉手直往贾赦书房去了。谁知那会子贾琏正捧了一大叠公务求他老子帮忙呢,只得先在旁边耳房候着;她俩个下棋顽;耳朵却贴在外头呢。
  耳听见贾琏似乎走了,姜皎先喊:“紫鹃,快去瞧瞧!”
  紫鹃含笑出去瞧了瞧进来回到:“二爷已是走了,如今老爷一个在书房里呢。”
  黛玉姜皎两个立时丢了棋过去。
  贾赦正对着一大堆古代地方政务流程发愁,要将这些理出来细化哪有那么容易!见她俩进来可找着借口了,先顾不上贾琏的公务绷着脸道:“你们来了准没好事。”
  她两个对视一眼,黛玉先笑道:“舅舅偏心的紧,只带他们出去顽儿不带我们。”
  姜皎也说:“偏口风不紧,让我们听见了,特来闹贾伯父。”
  贾赦这才明白她们说的是春游,摸了摸鼻子,讪讪道:“还真是忘了。”
  黛玉上来只不依:“可见儿女本是不同的。平日只说疼我们的心是一样的,遇着好事了只惦记琮儿环儿他们,半分想不起迎春姐姐和我们女孩儿来。”
  贾赦忙说:“好孩子,当真是混忘了,你们莫怪!”又说,“琮儿也没去顽呢,可莫要让他知道,非闹死我。亏了环儿已住校了。”
  说得她两个都笑了。
  贾赦想了想:“你们若是出去踏青顽儿,自然得拉上一大票小姑娘,我领着你们却是不便的。琏儿媳妇这些日子也离不得壮壮。让珠哥媳妇领头儿如何?”
  黛玉拍手道:“好的很,让大嫂子领着我们罢。只是我们去哪儿呢?”
  贾赦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我没当过小姑娘。”说得她俩又笑了。“你们想去哪儿顽?或是皎儿可有主意?”
  姜皎想了会子:“成日在园子里转来转去都烦腻了,我们也想瞧瞧山色,上野地里头烧烤顽。”
  贾赦道:“我与你们上京郊找座庙?或是寻座庄子如何?”
  黛玉笑道:“这个全凭舅舅做主,甥女先谢过了!”说着拉了姜皎一并行了个礼,两个人得了便宜就跑。
  回了梨香院,黛玉笑道:“咱们只管等着,我舅舅弄顽儿准备比旁人周全三分。”
  姜皎也道:“可不是?我父亲常说,若你舅舅肯将心思从顽闹上移了几分在正经事儿上,他可省去多少事!”
  黛玉忙道:“姜大叔父这便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舅舅何曾拿过他的俸禄,替他想了多少主意,你莫哄我,我都知道的。”
  姜皎拍手笑道:“可见是舅舅甥女儿了,我可没敢说你舅舅的不是!阿弥陀佛,来日你得了林姐夫,也不知道如何讨好贾伯父方有安生日子过!”说得林黛玉追着她要撕她的嘴,狠狠闹的她告饶半日方休。
  贾赦立时将贾琏的公务册子丢到九霄云外了,忙着让人打听何处可让家里这一大群姑娘游山玩水捎带烧烤的。何喜笑道:“咱们家在王家村那座庄子岂不好?有小山坡子、有池塘、还有一片树林子。”
  贾赦道:“走走,去看看!”
  因带了几个人拍马来到王家村的庄子,果然一派野趣,尤其树林子恰不大,开着不少野花儿。贾赦大喜!让人安置了些烧烤架子、拉了一座藤桥在池塘上,又紧着让人编出些吊床来挂在树林子里。
  因这回荣府里姑娘多,除了领头的李纨,三春黛玉湘云岫烟二李已是九个了,若加上姜皎准得带着程兰静,贾赦半点没客气,让程家姜家也各出了不少护卫,自家巡防队出去了一半,加上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近百人。
  因为古代规矩麻烦,庄子上这一日被隔成两块,姑娘们顽的那块清场了,连带来的仆妇也大都留在外头。李纨得了吩咐,没有外人,让她们任性耍一回,横竖千年等一回。李纨未出嫁时也并不曾这般痛快耍过,守寡之后莫提。到了庄子里连她都放羊了。
  因外人全清了出去,十几个小姑娘追追闹闹。上树林子里采了不少野花,编做花环戴着顽。湘云淘气,好悬从藤桥上掉下池子里去,亏了探春在旁拽住她。
  烧烤架子是早几日便立好的,银霜碳也有三四筐子摆着,只是今日须得她们自己点着炭才行。这帮子姑娘奶奶何曾会这个?火折子倒是备了几十个,她们一个个上来跃跃欲试,不是甩不开便是着了火吓得赶忙丢地下,一群人又只管笑。足闹了半日,终于还是邢岫烟上来道:“我知道你们是点不着的。”她先将炭块架好了,只挥了挥火折子,慢慢点着了。姜皎在一旁拍手叫好。
  因这两年迎春她们在大江胡同那边也烧烤过许多回,烤东西吃倒是尚可。有几个不会的,只瞧了旁人怎么烤的,便学会了。一时烤熟了,又你抢我的肉串儿我要你的韭菜,很是闹了一阵子,才吃了半截儿一个个都吃的小花猫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足足笑了半日。偏又吃咸了,这庄子里没有好茶,只给送了些寻常的开水来,倒也解渴。
  湘云闹着要做诗,偏没人记得带纸笔,只得当时诵出来,回去再誊写;黛玉又夺了冠。
  顽累了,姜皎躺在吊床里叹道:“真想一辈子不下来。”
  李纨在一旁道:“我的好姑娘,罢了,一辈子有这么一日也足了。”
  眼见日头要往下坠了,何喜家的也顾不得招人怨了,只得进来赶了她们回去。一群人心中无比不舍,偏也没法子。唯有黛玉心中暗暗算计着明年再闹舅舅一回。
  路上终究仍有些小麻烦,黛玉、迎春、姜皎与程兰静四人同坐一辆马车,那车平日好好的,这日忽然半路上断了车辕!好在她们带的人多车多,四个人随意上了一辆马车,那车上本坐着几位丫鬟,换去旁的车上挤着去了。
  她们回去自然个个谢了贾赦一番,贾赦见她们平安回来总算松了口气。他最爱看孩子们高兴,自个儿也愈发高兴。后也查了一番马车为何会坏的,原来是一个橼子松了。虽不明所以,横竖没出事,也不再计较了。
  贾琮当晚便知道了。这等事少了他的份如何使得?跟发了飙的小野马似的撞进贾赦怀里就嚷:“爹!去郊游去郊游!去树林子里烧烤顽!要去要去要去……”
  贾赦生怕他摔了,赶忙抱起来:“过几日就去就去!什么好事少过你。”
  贾琮哼道:“姐姐她们都先去了。”
  贾赦只觉好笑:“姐姐比你大,自然先去。”
  贾琮又撅嘴,不管不顾闹了一回方罢。
  因寻了个休沐日子,贾赦不由分说把贾政也抓出去,连宝玉贾兰贾环一道塞进一辆大青绸布马车,一声鞭子拉去城郊。
  车里便知道爹与爹不同了。
  贾赦将贾琮搂在怀里,爷俩亲亲热热唱了一路歌,唱的一样难听。贾环凑在旁边跟着唱。贾政面露尴尬,虽宝玉贾兰坐在他左右,却是一个赛一个屏气凝神,大气儿不敢出。
  到了上回联谊时的小山坡子,贾环比旁人更活了三分,滔滔不绝炫耀何处有什么、何处他们上回来时做了什么。贾琮有几分酸溜溜的,拽了他爹便要爬树。
  贾赦自然在下面与他守着,贾琮腾腾的爬上去,见没花没有果更没有鸟窝,无奈折了根树枝子下来,乃问父亲叔叔这是什么树。
  他俩哪里知道?偏这里行人少,还寻不着人问。贾环可寻着机会了,得意道:“这是黄栌,西郊那香山多是这种树,到了秋天叶子便红了。”后又画蛇添足加了一句,“叶子可清热解毒,除烦热。”
  贾琮听了便笑了:“想是你前一回听医学院的小大夫说的,这就卖出来了。”
  贾环哼道:“总归是我知道,你却不知道!”
  贾政见他嚣张,开口便训道:“你这无知的孽畜!能知道几种树木……”
  贾赦忙打断他:“喂喂,老二!顽呢!骂孩子干嘛?我看环儿就很好,那日来了那许多人,说了许多话,废话比有用的多,偏他能记得!”
  贾政听了只得作罢。
  贾环如今有伯父撑腰,也不怕他爹了,做了个鬼脸儿往贾赦身后溜。贾政反觉得好笑。
  遂顺着小路往山上慢慢走,宝玉在一旁扶着贾政,贾兰小,贾环照看着。贾琮闲不住,蹦蹦跳跳先往前头去了。
  贾赦在一旁笑道:“老二你看你跟老头子似的,还让人搀着。”
  贾政倒是很享受儿孙在侧,尤其他这两个儿孙念书如今都比世人强些,不像贾琮那小子一直不上不下的。贾环如今已经跟着他伯父去念什么理工科了,因贾赦给他吹了大牛,说是贾环能名垂千古。贾政虽不大信,看他念书也不过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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