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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土豪贾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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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原五爷的戏份将越来越多……


☆、62、第六十章

  忠诚亲王司徒塬身着白蟒袍,负手独立于荣国府的接待厅中;颇有几分萧瑟意味。
  贾赦进来忙拱手道:“五爷别来无恙。”
  司徒塬叹道:“荣国公;我若早日识君之才,君可愿助我。”
  贾赦直言:“不会。因为你当不上皇帝。”
  司徒塬问:“何以见得?”
  贾赦道:“五爷善谋却不善兵。谋可取朝堂上任一官位,唯独取不了最上头那尊宝座。只因取那尊宝座固然不可不谋;然绝不可不兵。圣人手上有兵、先义忠亲王并如今的乐善郡王手上有兵、老圣人手上亦有兵。唯五爷手上无兵。文人么唯有在武夫讲理之时方管用。纵然当年老圣人传位五爷;兵权必是不肯予五爷的;五爷可拿什么来守呢?”
  司徒塬闻之良久;终一声长叹:“我本有财可养兵,手中苦无将尔。”
  贾赦点头:“西方有国法兰西;国君拿破仑氏曾曰,狮率羊群可胜羊率狮群。无将不如无兵。”
  司徒塬苦笑道:“闻荣国公性子爽利;我直言罢。我本无心大位,为母族所迫尔。”
  贾赦“咦”了一声:“不是吧,还有这样的!理他们作甚。”心里半分不相信,这种事绝无赶鸭子上架的,纵有也不可能赶眼前这只狐狸上架。
  司徒塬上前施礼道:“特向荣国公求计,我欲全身而退,又欲保住母族,当如何。”
  贾赦头疼了:“喂,你只提醒了我一个贾雨村,我也提醒了你你输定了,咱们算扯平了。”这事儿多难办。
  司徒塬笑道:“国公爷还得了我一座便宜院子。”
  贾赦一愣。
  “你那三味书屋本是我的产业。”司徒塬笑道,“因听闻贾国公欲在大江胡同寻院子做学堂,特贱卖与国公。岂不闻因尊驾与姜将军家在那里,大江胡同的地价已是翻了一番?”
  贾赦呆若木鸡,好一会子才指他道:“你成心的!故意让我欠你人情!如今我都翻修好了,也不能退给你。”
  司徒塬笑道:“若非如此我又何须这会子来寻公爷?”言罢他倒是先坐下了,还捧起茶杯来饮了一口。
  贾赦愣了半日,嘟囔道:“你到底什么人,才见两面就把我摸透了。精的不是人似的。”乃在他对面坐下,“一座院子要我费那么些脑子,我不干。”
  司徒塬道:“有我在,国公爷与齐大人姜将军总归用处大些。如今我那大侄子在江南的根基尽皆让几位毁去,太上皇腿伤尚未痊愈,若我都倒了,几位不怕鸟尽弓藏么?”
  贾赦道:“不怕,我们有旁的用处。”
  司徒塬又道:“再送你一个消息,南安郡王这两三日便要回京,只带来些贴身护卫。”
  贾赦惊道:“姜文说还有半个月!”
  司徒塬笑道:“那是一位替身。”
  贾赦摸了摸后颈:“好家伙,罢了,若是真的,欠你一个大人情。”
  司徒塬叹道:“国公爷的人情贵的紧。”
  贾赦哼道:“你救我命、我救你命,这才公道。况且你还挺有眼光的。”
  司徒塬:“??”
  贾赦忙打个哈哈混过去。齐老爷子那事儿可得好生瞒着。又盘算了一会子,因说:“江南和吏部你不交出来是不成的。”
  司徒塬颔首:“这个我自然知道。我能交出上头的高位来。”
  贾赦笑道:“你以为上司变了下属不会变么?”
  司徒塬但笑不语。
  贾赦就知道他八成捏了人家的罪证,心下稍叹。“倒不如你交了权,再做点公益,或许有用。”
  “何为公益?”
  贾赦笑道:“不如你也办学校如何?办的学校不教四书五经、请些老大夫教小大夫。管保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你又无有权势军队,想来圣人也犯不上将你如何。”
  他会想到医学院乃因医学院本来就是历史比较悠久的大学学院之一,也可与自己的三味书屋互利。有了这两种,日后再发展法学院就好办了。
  司徒塬听了颇为不解,只觉出“避锋芒”之意。
  贾赦见其犹豫,乃道:“五爷莫要不信。你的医学院若真的成了,管保造福百姓,圣人反倒不好动你。谁都会病,谁家都有人病。让大夫愈多愈精必得人心。”
  见他说的恳切,司徒塬到信了几分。
  贾赦往他身后看看,开玩笑道:“今儿五爷没带德芙来?”
  司徒塬笑道:“他在外头候着。赦公那日听了他的名字因何发笑?”
  贾赦笑道:“莫提莫提。五爷若有旁的长随唤做好时、费列罗自然明白。”
  司徒塬也不细问,告辞而去。
  贾赦不得不自荐当皇家两兄弟的接头人,向姜文通报了一番。他倒是刻意瞒下司徒塬告知南安王进京一事,因委实让他说动了,替他隐藏实力。江南埋伏着李三、京城蛰伏起原五,只怕于自己更好些。
  姜文旋进了宫面圣。
  圣人微微有些惊讶:“老五?”
  姜文点头道:“忠诚王爷最善审时度势。”
  圣人皱眉道:“他为何去寻贾赦?”
  姜文笑道:“贾赦处事一桩起一桩了,恩怨分明像是做买卖似的,他来寻我我未必信他。”
  圣人想了想,仿佛也没错,不禁舒眉:“他交了江南和吏部出来,朕让他们善终又何妨。”还可得了好口碑。至于什么医学院的,他只道是替老五找点事情做,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姜文下拜,口称万岁。
  两日后,南安郡王悄然入京,先使人去自己府里打探。那探子才到门口,便听见两个闲汉在那里笑指:“这便是南安王府,哈哈。”
  探子只觉奇怪,便向他们问道:“兄弟,南安王府可有什么新闻么?”
  那两个闲汉笑道:“你竟不知道,哈哈,满城皆知!这府里的世子在一个暗娼家中住了半年不肯走,还没钱!”
  探子大惊,忙细问。谁知他俩也是道听途说,不知就里。探子也顾不得其他,特去寻旁的闲汉打听,果然听说他们世子养在一户暗娼家,京城里的流氓闲汉无人不知,忙赶回去向南安王回禀。
  南安郡王得了信顾不得旁的,好容易熬到天色暗了,方领着人找了去。到了那户暗娼门口,上来一位亲兵拍门。不多时果然有位媳妇子来开门。
  那亲兵问道:“敢问这位姐姐,听闻南安王府的世子在你们家?”
  那媳妇尖声道:“哎呦呦,可不是么。都在我们家半年了不肯走,只腻着我们家娘子。这位哥哥也来见见?我们娘子何等人物一见便知。”
  南安王听了立时领着人往里头进,他们人太多,倒吓了那媳妇子一跳。
  跟着到了里头,厅中摆设倒也有几分精致。那媳妇因说请她们小娘子出来,南安王道:“我们是来找世子的。”
  那媳妇一愣。“世子是男的。”
  旁边上来一个亲兵骂道:“速速领我们去!少废话,不然砍了你的瓢!”
  那媳妇子被吓着了,再不敢则一声,低头领着他们往后院走,直进了一间满是红绡的屋子。
  屋中炕上呆愣愣坐着一个人,泥雕木塑一般,听见人进来半日才喊一声“姐姐”。
  南安王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儿子么?
  忙上来骂道:“你这逆子怎的在此处鬼混!”劈头盖脸又是一通臭骂。骂了许久,见世子仍不言语,方觉察出不对来。
  忽闻外头一声娇喝:“关门放狗!”
  院子里立时一阵“汪汪”乱叫。有位亲兵过来回到:“王爷!满院子少说有十几条大犬!”
  南安郡王喝了一声“大胆!”声传出去少说有三四个院子。
  外头那女子大声哭了起来:“可还怎么让人活呢?贼人比主人还强些!”
  只听外头铜锣一响,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
  南安郡王只带了七八个人,外头有十几条狗不说,五城兵马司还不定是多少人呢。心下长叹:这回丢脸算丢到家了。
  几个人被不由分说当贼人带走,没人信他们主子是南安王爷。
  姜文接到回报时好悬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帽子都忘了戴,直奔荣国府而去。
  贾赦正跟几个孩子打牌呢,听说他来了只得下桌来,一面叮嘱道:“你们顽别的,等我回来接着打。”
  黛玉将手中的牌一丢,道:“不顽了,今儿功课还没做完呢。”
  贾赦忙说:“功课有什么打紧的?你们又不用考状元。”
  说得迎春噗哧一笑:“爹快些去吧。姜大叔来了没那么容易走。”
  贾赦嘟囔着出去了,才到门口又喊了一声:“我就回来,你们别散了”。
  他才出来,姜文见了一把拽住:“你将南安郡王坑了?”
  贾赦奇道:“怎么了?五城兵马司抓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他这会子来京?我都让他那替身糊弄了,今儿早上才得的报。”
  贾赦摇头:“我哪里知道,我只设了个陷阱在那儿,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掉进去。”
  因道,“我恨他们家世子派人绑架我琮儿,我也绑了他让他劳动改造、就是干粗活儿。前些日子你跟我说南安王快回京了,我便使人将他送去一家暗窑子,跟那窑子里的姑娘做了交易,这两日给他吃了些花楼里的迷药让他混着。又寻了好些闲汉说的满城都知道南安世子在那里。他们世子至今不知道自己让谁绑了。”
  这倒是与姜文知道的差不多。因笑道:“如此甚好,后头的交与我罢。”
  贾赦口里应了,问他:“还有事么?没事我那头忙得很。”
  “没了。”姜文随口问:“你忙什么?”
  “打牌。”他一面说一面拿起脚来走了,把姜文丢的直瞪眼。
  偏他回去牌局已然散了,贾琮和迎春去隔壁打台球去了,只剩黛玉还乖乖的捧了本书在那里瞧着。
  贾赦过去一看,正是自己的《物理初论》。高兴得了不得,连赞黛玉有眼光。
  黛玉觉得有趣得很,有几处不明白的一一问他。甥舅两个研究了半日力学。贾赦忽觉好笑:教绛珠仙子能量守恒定律!
  说了一会子,黛玉忽然扬起脸,眼睛亮的如星星一般:“舅舅!”
  “嗯?”
  “来年真的去苏州顽儿?”
  贾赦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玉儿想去么?”
  黛玉点点头:“甥女想去。”
  “眼看着你二嫂子要生宝宝了,明年大约没空。后年吧,后年开春暖和了带你们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很慢了,基友还觉得快了?应该不快吧……


☆、63、第六十一

  三味书屋终于招生了;报名的委实不少。有些为了走荣国府的门路、有些看在包吃住的份上;有些纯粹是凑热闹。贾赦认真出了各色题目给他们做,他在选天生的理科料子,文科生滴不要。另聘了三个在京多年会说京话的洋人教代数、几何、化学;又有位性子活泼的先生请来教诗词,一位武师教骑射,贾赦自己教物理。
  因贾赦胸无点墨,又不便让黛玉的字迹四处挂着,学校中许多对联都是齐周所题。门口的影壁前被他毫不客气的安置了一块大石头,上头刻了“动手动脑”四个大字;让姜武嫌弃得每回见了都皱眉,贾赦则直骂姜武没眼光。
  头一批挑了十八个孩子;大的十七岁,小的才十岁,那十岁的便是贾赦的亲侄子贾环;另有二十几个姜武手下的“政委”常常过来。学校是开放式的,欢迎孩子和大人来蹭课。不多时贾赦便在常来蹭课的旁听生中找到了男装的彭润,也不点破。横竖彭润的嗓子为中低音区,又不爱说话,不容易暴露性别。
  过了一阵子,贾赦开始让学生们民主选举班干部,没事还时常捡些歌词不粗俗的后世歌曲教他们唱,很有些未来风格。
  黛玉尤其觉得这个有趣,同贾赦商议了,有时悄悄藏在教室隔间的屏风那头听课,从后门进出。后来把姜皎也带了去。姜文原先不同意,因贾赦安排得隐秘,对外只说屏风那头是另一间屋子,姜皎又委实喜欢这个,只得答应让她偶尔听两堂。姜皎哪里忍得住?常常借着寻黛玉顽先去了荣国府,两个人又溜去听课。因前头迎春出过初恋的岔子,贾赦将她们盯得死死的,有些不明白的宁可自己亲讲给她们听。幸而两个姑娘天资聪颖,不曾占贾赦多少功夫。她两个倒因“一起偷听课”成了铁杆闺蜜。
  原先被贾赦寄予厚望的迎春对数理化不怎么感兴趣,弄的她爹连叹“怎么是个文科女”。
  他这学堂早有人细细禀了圣人。圣人只当他顽闹,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不多时,齐周终于直升户部右侍郎。因向同僚道,前些日子老父游历来京,才知他父亲竟然做道士去了。虽今又已离京,却赐下了字“行归”。人皆道取自《诗经》“行归于周”,内中意思唯有数人明了。
  忠诚王爷随即蛰伏,交了许多明面上的位置出来,也学贾赦一般,招了许多大夫设立“五原医学院”。这名字还是贾赦随口说着顽的,司徒塬竟然真的取了。对于有利于大众的事情贾赦还是比较大方的,与他资源共享了许多办校经验和后世的医学常识。
  朝堂大定,圣人至少明面上已经坐稳江山了。
  贾赦已经过得不记得原著了,每日除了教书便是带孩子,外带着数日子盼孙子,偏这一日外头有人来报,来了几位亲戚。
  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邢岫烟、李纨之寡嫂带了两个女儿李纹李绮都来荣国府投亲,原著中小女孩们最热闹的时节便是这一阵子。
  贾母见贾家日渐兴旺去了,自打王夫人住进佛堂,两个儿子也和好了,高兴得很。又恢复了不少从前的性子,见了小姑娘便想留下。既然不是骗子,贾赦自然不拦着。
  倒是邢夫人来寻了贾赦两回,想求他替兄长做些安置。贾赦固然与邢夫人没什么话题,亲戚义务他倒是不吝尽一尽的。遂将邢忠请来聊了聊。此人倒是挺老实本分,虽不甚机敏,还算可靠。贾赦便将他安置到一家铺子学管事去了,预备日后送他一个小产业。
  保龄侯史鼐果然迁委了外省大员,不日要带了家眷去上任,贾母又将史湘云接了来,大观园的一群姑娘们几乎全了。从此日日一道上学、一道嬉戏,又是写诗又是烧烤的,原本常陪着贾赦顽的迎春黛玉如今都顾不得他了,贾赦多少生出几分怨念来,日日哭丧着脸朝贾琮抱怨“你爹失宠了。”贾琮安慰他:“我不嫌弃爹。”
  所幸他并未无聊太久,不过半个来月,王熙凤生了。
  那会子台球室被一群姑娘强征,贾赦只得同贾琮灰溜溜滚回书房顽军棋。忽有个媳妇子慌忙来报,二奶奶要生了!
  贾赦急的将棋子一丢,撒腿就跑。
  何喜忙拦着他:“老爷老爷!您可别去!哪有儿媳妇生孩子公公去外头等的。”
  贾赦跺脚:“那孙子出来难道我最后一个看么?”
  何喜想了想:“横竖不远,让我媳妇儿守着,孙少爷一出来就来回禀,您看可好?”
  “哎呀快去快去!”
  眼见贾母邢夫人李纨贾琏都过去了,唯有一家之主贾赦只能远远的在荣禧堂转圈儿。贾琮溜过去拉拉哥哥的衣襟:“二哥哥,爹爹可怜见的,一个人在荣禧堂里呢!让小叶子去陪他可好?”
  贾琏这才想起自己那个爱操心的老子,忙道:“琮儿想的周道。”
  遂去屋里将女儿抱出来,才要叮嘱她几句,贾琮先说话了。“小叶子,你弟弟要出来了,祖父怕你弟弟不喜欢他,小叶子同三叔一起去哄着祖父、莫让他着急可好?”
  贾琏好悬没笑出声来。“去去,少胡说!小叶子,你祖父担心弟弟……”他忽然觉得贾琮说的半分不错!改口道,“同三叔一道陪着祖父可好?”
  小叶子忙点头道:“爹爹放心,小叶子照顾祖父。”
  贾琮也说:“二哥哥放心,琮儿会照顾爹爹的。”
  院中下人们都笑了个仰倒。他俩一个五岁一个八岁,贾赦可四十好几了。
  贾琏因亲将女儿弟弟送过去,见父亲果然可怜,一个人在院中疾步走来走去。忙上来回道:“父亲,只怕还得不少时辰呢,不如父亲先回屋歇会子。”
  贾赦脱口而出:“你们预备让我最后一个看孙子么?”
  贾琮忙安慰道:“不会不会!我陪着爹爹。”
  小叶子也说:“小叶子陪祖父,祖父莫怕,弟弟定然喜欢祖父的。”
  贾赦见了她就把贾琏忘了,几步抢过去接在怀内:“还是我孙女儿心疼祖父,祖父就指着你孝顺了。”
  贾琏早已熟视无睹,道:“儿子且去院子里守着,待媳妇儿生了立时来回父亲。”
  贾赦本想挥挥手,偏他怀里抱着小叶子,只得甩甩头:“快去快去!”
  贾琏一步作三步回院子去了。
  有了小孙女和小儿子,贾赦心下安定多了。因将小叶子放在腿上,胳膊环着贾琮叹道:“谢谢你们两个,你们爹爹祖父还真是有些害怕的。”先不说原著中这孩子是小产的,古代妇产科不发达,凤姐儿那丫头都挺危险的。
  两个孩子头碰头一道宽慰了他半日,又说些童言童语,贾赦渐渐的好了许多。偏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等着等着他又急了。还是贾琮出了个主意:“爹给小侄子想好名字了么?”
  贾赦“哎”了一声:他真将小孩子出生要取名字给忘了。
  老少三人遂进了书房翻《说文解字》。
  贾赦前辈子喜欢《指环王》,想在里面寻个人物给孙子命名做纪念。偏这年头还有“某字辈”一说。孙子恰是草字辈,自然而然先想到了精灵王子莱戈拉斯·绿叶。谁知一查书,“莱”的意思是野草和萝卜……只得放弃。
  三个人一个个字商量来商量去没个结果,只听外头有媳妇子赶过来报信:“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得了个大胖孙子!”
  贾赦“哎呦”一声抱起小叶子就跑,幸而还记得贾琮,喊了一声“琮儿快来!”
  贾琮可跑得比他快,几步就蹿到前头去了,口里嚷着“看小侄子~~~”小叶子也跟着喊“看弟弟~~~”贾赦岂能落后,高喊一声“看孙子!”
  三个人前后脚到了贾琏院中,小包子已经在大红襁褓中裹好了,奶嬷嬷正抱了给各位主子瞧呢。
  贾琮一眼看见新侄子便说:“爹,真有些像猴子!”
  贾赦怒道:“谁刚生下来都这样!”因抱了小叶子凑上前去。
  小小的孩子眯着眼睛,红红的、皱巴巴的、胎毛还湿湿的,并不漂亮,却可爱得一塌糊涂。
  贾赦脑中忽然响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小时候常唱的一首歌:少年、少年,祖国的春天。
  当晚,贾赦给孙子定下了一个很有数百年后风格的名字:贾茁。顺便取了个小名:壮壮。
  荣国公的长孙洗三自然热闹非凡,贾赦不爱那些闲热闹,只爱白胖包子,没事儿就溜达去孙子房里瞧瞧,万分后悔上辈子没学素描。
  忽然他想起来,京里不是有些西洋人么?或许有会画的?立时让人去打听。不多时果然寻来了一个叫肖恩的法国人。贾赦乐颠颠请了他来,每隔一周便让他替小孙子画一张炭笔画,还命贾琏带一张在身上。
  贾茁满月不久便是新年了,这是贾赦在异世的第三个新年。各色酒宴的帖子铺天盖地般压过了,贾赦统统懒得去,连感慨都没了功夫。指挥人做摇篮、做学步车、做小推车、做各色顽器。贾琏不禁松了口气:儿子出生后、他老子安生多了。
  这一日姜武来忽然想起有日子没见贾赦了,三味书屋又放了寒假,便自己拉了马过荣国府来瞧瞧。
  荣府的人早得了吩咐,姜大人来了直让进去,也不通报,就让他大步流星往贾赦屋子过来。
  进门一看忍俊不禁。
  贾赦抱了大孙子在炕上,两个人脸对脸你“啊”一声我“哦”一句,不知道人的在外头听着还以为他俩一般大。
  见他进来,贾赦捏着孙子的小爪子挥了挥:“姜爷爷好~~~”
  姜武好悬没趔趄个跟头。“贾恩侯你少腻味,听着不舒坦。”
  “没眼光,我孙子多可爱。”贾赦不搭理他,又亲了孙子一口。
  姜武叹了口气,道:“过阵子……”
  “……嗯?”贾赦只管颠着孙子顽儿。
  “过阵子家兄许会来求你一件事。”
  贾赦“刷”的转过脸去:“姜隽之又要闹什么?”
  “他跟圣人说你歪才尽有。”
  “那又如何?”
  “南安郡王算是再起不来了。西海沿子那头缺将。”姜武瞥了他一眼,“大约会烦你劝降章石鹿。”
  贾赦愣了半日,冒出了一句:“给钱么?”
  姜武听了也愣了半日,道:“你自与圣人商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检查,大夫说金子恢复得很好,提出表扬哇哈哈哈~~~心肌炎这玩意木有后遗症,好了就是好了!!!我们明天出去庆祝。


☆、64

  正月一过;梅花先落、春雪未消,街面上仍有年节余庆。三味书屋开学了。
  开学第一日,姜武亲挑杆子放了一串长长的鞭炮,全校师生簇拥着他们校长兼物理老师才进大门,忽听街面上一阵大乱,有人喊:“龙辇来了~~~”
  众人忙退回门口跪倒相迎,远远的瞥见一片华光异彩缓缓挪过来。
  圣人这回抬来了整幅龙辇;华盖扇子密密麻麻的映的人满眼金黄,从前头的小太监到后头的侍卫占了大半条街,相当给面子。贾赦心中长叹,这皇帝不错,当真爱才。若能多活几十年自己就不用那么费心留后路了。
  众人山呼万岁,圣人下了辇车笑问:“贾卿,今日可上你的物理课?”
  贾赦忙回道:“第一节便是。”
  圣人点头:“朕也听听。”
  贾赦遂在前头引着他先参观了一回学校,细细指与他各处是做什么用的,还打发学生演练了几回双杠。
  圣人到了图书馆,见一架架的书立着排了,书架前都有索引,并许多简单之极的大桌椅,连赞好法子。
  贾赦趁势回道:“圣人,臣还想建一座大的。”
  圣人问他:“何为大的?”
  贾赦笑道:“臣想依着这学校的图书馆模样往大的做,人人都可进来读书抄书,横竖臣还有几个小钱、养得起些书籍点心茶水。如此一两年便可以在士林中得些口碑。臣女转过年来要十六了,臣同亲家赖皮赖得女儿晚两年出嫁,明年还是得嫁去他们家。臣那亲家是文人。来日臣将图书馆陪嫁给闺女,岂不比陪财物好些?”
  圣人起先听他说“在士林中得些口碑”略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想他要这个作甚,便听到给女儿陪嫁,不禁笑起来:“果然你唯有替儿女想时什么主意都有!替朕想时却不过尔尔。”
  贾赦撇嘴道:“陛下有姜文那厮可尽够了,臣让他算计多少回了!”
  圣人想了想,委实如此。一面笑,一面心中盘算着替莫瑜的哥哥换个位置。
  终回到教室。圣人前排坐着,旁边是他的太监侍卫,学生们倒是都在后头。还有些来旁听的也一个赛过一个兴得满面红光。
  皇帝来听公开课,他可预备了好几日的。先向圣人进上一本教科书,又讲解了一番“动量守恒定律”,做了实验。见那大理石台子上头跑小车子,圣人也觉得有意思。讲完了学生自由提问辩论。其间参合不少小笑话,妙趣横生欢快得很,一堂课飞快便没了。圣人意犹未尽,赞道:“委实有趣。”
  他是大忙人,听完物理课便走了,众人忙送到书屋门口,回了教室依然说个不停。
  这广告效应可不得了,三味书屋的旁听生数日内飙升到教室快塞不下。莫瑜兄长莫瑾不日调往吏部,连升两级。莫鲲特送了份厚礼来荣府、昌龄郡主也给迎春送来两份头面,以示知道这提升是怎么来的。
  贾赦见人家皇帝已先给了报酬,自然也收拾收拾拜访章石鹿去。
  章石鹿的宅子居然离大江胡同不远,贾赦下了课连马都没备,背着胳膊领了两个人走不过两条街便到了。
  何喜拍了拍门环,不多时出来一位老仆。贾赦因笑道:“烦劳告诉你们将军,门外来了位查水表的。”
  老仆一愣。“查水表是干什么的?”
  贾赦笑道:“就是请他喝茶的。”
  老仆愈发糊涂了。
  贾赦道:“横竖让他见见我便明白了。”
  不过一盏茶功夫,老仆果然领着他们进去。
  章石鹿年逾半百,精神矍铄,眉宇间森森锁着一片肃杀之气。见贾赦进来问道:“来者何人。”
  贾赦上来并不行礼,只笑道:“烦劳将军忍我一会子,我坐坐就走。”
  章石鹿全然不解。
  贾赦解释道:“是圣人遣我来劝将军替朝廷效力的。”
  章石鹿冷笑两声:“大人可看清楚圣旨了?”
  贾赦点头:“看清楚了。章老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不愿降了圣人,我也不愿意你降了圣人。不如这样可好?咱们喝喝茶聊会子天气论会子花花草草,寻思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便气冲冲的回去,你在后头气冲冲的骂几句,咱俩唱一出戏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岂不好?”
  章石鹿原欲发怒,让他一番话说得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没好气道:“我家没些许茶与你喝。”
  贾赦瞒怨道:“真小气,茶都不给喝。那咱们聊聊天气混过去时辰罢了。约莫一个时辰大约够了罢。”
  章石鹿见此人进来不曾行礼、也不曾通名报姓,言语果然全无规劝之意,只冷笑看他耍的什么花招。贾赦只聊起外头的梅花、屋里的盆景儿、何时会倒春寒云云,还时常看他屋里的大西洋座钟。忽然又兴致勃勃说起他的座钟来。什么钟摆理论、能量守恒的,章石鹿反倒有些诧异。后来见他越说越开心,干脆请人拿了纸笔来与他画图讲解。章石鹿虽老了,也觉得有趣,倒也听他说了一大通。
  终于说完了,贾赦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多谢将军听我呱噪,我走了。你来门口送送我,骂几句让许多人听见。”
  章石鹿终是耐不住了,问他:“你为何不愿我降了圣人?”
  贾赦心说,好家伙,可算问出来了。乃笑道:“将军看着,这天下是哪家之天下,天子当姓什么?”
  章石鹿哼道:“天下固然是司徒家之天下,然礼不可废。先太子为长子……”
  贾赦连连摆手:“非也非也,这天下乃是夏天子之天下。天子当姓夏。”
  章石鹿稍稍愣了一会子,旋明白他的意思。道:“朝代更迭自有天命。”
  “却又来!”贾赦两手一摊,“既然天命,自然谁在上头谁得天命,你还想不听天命不成?”
  章石鹿哑然。
  贾赦乃道:“我本凡人,不耐烦管天子是谁、怎么上台的,只要日子过得好便是了。唐太宗李世民是如何上台的?明成祖朱棣又是如何上台的?此二位皆为千古一帝。天子是哥哥还是弟弟、是叔叔还是侄子与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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