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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空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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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挣扎,就是像铁钳似地不肯放开。
  夜晚的海水已经十分冰冷,我浑身都在发抖,却又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凭着本能往上游动。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细细的笑声,即使夹杂在水流声中依旧清晰可辨。
  那绝对是人类的声音,我动作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去——一张放大的惨白脸庞猝不及防映入眼帘。那黑色的大眼睛,巨大的红色嘴唇,在幽蓝的海水中好像妖魔般诡异可怖。
  我吓得毛骨悚然,条件反射想要呼喊,然而一张嘴,海水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往我嘴中涌来。眼、耳、口、鼻,每一处都成为它们占领我身体的绝佳入口。
  细细的笑声又响起来,我眼睁睁看着浮在我上方的小丑脸咧开红唇,身体却不可抑制地在一个个气泡中坠向海底。
  糟了!快想想办法啊!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莫名其妙地死掉!
  我用尽全力反抗,可意识还是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远处传来“哗——”一声响,海水忽然像是沸腾起来。我一愣,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疾驰而来,越变越大越变越明显,离得近了,竟然是一簇炽烈耀眼的火焰。
  不知道这火焰究竟从何而来,但之前俯视着我的小丑似乎十分忌惮,立马翻身往上一躲。火焰从他身下擦过,紧跟其后又是一束。但这一束呼啸着钻入深海,与此同时,我脚下一松,束缚着我的力道骤然消失。
  火焰背后露出男生紧绷的脸颊,金红色的光芒在他额前跳跃,他微蹙双眉,原本棕色的眼眸在此刻变得金红。
  我一时间无法移开目光,就那样一动不动注视着对方。他也紧盯着我,许多感情飞快地自那双眼睛里掠过,最后变成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沢田纲吉将我揽进他怀里,一手按住我的后背,整个人迅速向上飞起。我把头埋在他胸口,沉重的水压顷刻间从身体上剥落,几个旋转后,脚下便接触到了湿润坚实的地面。
  沢田一松手,我就两腿一软跪倒在沙滩上。胸口难受得厉害,我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吐水,真是狼狈到了极点。他单膝跪在我面前,额头上的火焰将他纠结的表情照耀得异常明显。
  他看了我半晌,开口道:“抱歉。”
  话音刚落,方才小丑的笑声冷不防又响起来,这一次,在上空!
  我闻声抬头,海面上方漂浮着一道人影。他好像挥了挥手,霎时间无数卡片像箭一样朝我们飞来,丝毫没有空隙。
  沢田起身挡到我身前,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紧握成拳,左手则掌心朝外,对着地面。就在卡片涌至面前时,两道火焰分别从他手中射出,汹涌的光芒宛如浪涛般汇聚成火之屏障,将飞来的卡片一口气吞噬殆尽。
  他略一停顿,随即飞身冲向海面上的小丑,和对方缠斗在一起。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即使只能看见两道黑影,仍旧不敢眨眼。眼看着沢田渐渐占了上风,谁知海面下冷不防窜出两条细长的带子,一下子缠住沢田的双腿将他拖入了水中。那小丑也跟着跳进水里,“哗啦”两声,水面重归平静。

  目标二十九 小丑与不眠之夜(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吓得顿时跳了起来,可双腿还是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站稳。
  大脑混乱得厉害,我对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做出判断。恐惧、慌乱、无能为力,一瞬间压得胸口窒息般疼痛。
  海面越是安静,我越是感到心慌,偏偏这时候还连个可以呼救的人也没有,而我还十分粗心地忘了将手机带出来。
  但是这样不行,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抽抽鼻子,转身就往岸上跑去。没跑几步,脚下忽然踢到一样坚硬的物体,低头一看,竟是一部手机——看起来极为眼熟,好像就是沢田纲吉的吧?难道是他先前特意留下的?
  我急忙捡起来打开,它虽然外壳有些沾水,但还可以正常使用!我立马翻开通讯录往下翻,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也没注意那是谁就按下了通话键。
  “嘟——”
  “嘟——”
  “咔”
  电话接通了,不等对方说话,我已听到了少女带着细微哭腔的声音:“沢田君……沢田君被袭击了……拜托快到海滩上来!”
  我为什么要哭?因为害怕吗?可我为什么害怕?
  我已经没事了,明明没事了,却还是怕得不得了。
  因为,也许有人就要在我面前消失了啊。
  一想到这个人再也不能对我微笑,和我说话,陪我学习,止也止不住的酸痛便从胸口重新涌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着电话不住道歉,那边沉默了许久,终于传来低沉的男声:“不是你的问题,给我安静点等在那里。”
  电话被掐断,我听着那苍白的电子音,手、脚、身体,甚至连声音都在发抖,大脑却很快清晰起来。
  这和以前面对不良少年、或是之前对付神崎要时都不相同,分明已经是攸关生死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会和人命搭上关系的两者一定都不简单。
  听刚才狱寺隼人的语气,他们也许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沢田纲吉一定能够平安无事?
  像是为了验证这一想法,背后传来一阵更为响亮的浪涛声。我循声转头,火光冲天中,一个人影破水而出,落在岸边。他将拎在手里的那个人放到地上,抬起手腕擦了擦脸颊上的伤口。
  我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生,忽然想到平时的他,笑容温软,羞涩而腼腆,不知为什么竟有些难过。我走上前去,在口袋里摸了许久,最后只摸出一条湿漉漉的手帕:“除了脸上,还有受伤的地方吗?”
  沢田怔愣地看着我,额头上的火焰逐渐熄灭。他的表情瞬间又淹没在阴影中,但我直觉那一定不是笑容。
  他迟疑着接过手帕,指尖冰冷:“我……”
  我打断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仍旧在颤抖:“对不起,我后悔了。可以请你现在就告诉我你们从事的是什么职业吗?你和白兰……你所说的那个圈子究竟是什么圈子?”
  先前以为他们是不良少年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可在我的世界里,哪里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呢?我能够猜到的最大范围,不过是单调却充满生机的校园生活,也许偶尔会闯入几个不知好歹的讨厌鬼,但也无伤大雅。
  沢田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这个时候,岸上传来狱寺的喊声。我转头一看,一群人接连跑过来,除了狱寺和山本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白发男生与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小婴儿。
  “十代目!已经没事了吗?”
  狱寺冲到我们面前,紧接着也看到了倒在沢田脚边的小丑。那个不认识的男生看着我,似乎有些摸不清头脑,小婴儿坐在山本肩上,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
  山本哈哈笑了两声,对我说道:“芥川也没事吧?刚才听说你在这里真是把我们吓到了。”
  “现在没事了。”我摇摇头,沢田也冲其他人笑笑,声音有点虚弱:“大家怎么都过来了?”
  “刚才芥川打电话给我。”狱寺解释了一句,“十代目,这是……”
  “呃……这个……”沢田迟疑了一下,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我抬起头来笑了笑,抢先道:“浑身湿透地站在这里有点冷,我得回去换衣服,就先走了。”
  “啊,我送你回去吧。”山本看向沢田,随即转身跟上来。
  我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终于再清楚不过地了解到——我不过是个外人。
  对沢田纲吉来说,我也许什么都不是。
  他说我们是朋友,可如果真的是朋友,会对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事,也许我哪一天听说他再也不会回来时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不回来。
  他根本不明白,我在看到他跌进海里时甚至比自己在海里挣扎时还要害怕。
  一向以冷静自恃的我竟然为他慌了手脚真是太丢脸了!
  最开始的担忧和恐惧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愤怒,我气呼呼地回到酒店,透和明里见我浑身湿透也都被吓了一跳。
  山本跟在后面帮我解释:“晚上在沙滩那边似乎发生了点事情,她和阿纲都掉进水了去了哈哈。”
  “啊?掉水里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掉水里啊?!”明里受不了地把我推进浴室,隔着门不可思议地念叨,“天啊,我真是对你的智商刮目相看了!”
  我坐在浴缸里大声反驳:“又不是我的错!”
  “那是谁的错啊!亏我还好心告诉沢田你去外面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谁知道……”我小声嘀咕了一句,把自己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泡泡,“我那么为他担心……他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明里沉默了一下,奇怪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们可是关系好到我和小柴犬都觉得嫉妒了。”
  “有什么好嫉妒的!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
  一旦放松下来,面对危险时的惊慌竟然全部变成了委屈。我忍不住想,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的偏偏是我?凭什么我在为他担心,他却一直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洗完澡出来时,明里在房间里一边啃苹果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是沢田打来的,要不要打回去?”
  我翻看着通讯记录,这么短时间里就有了两通未接来电。他这是道歉来的吗?要不要打回去听听他怎么说?
  正这么想着,铃声又响起来,我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走到阳台上,还是按下了通话键。那边传来男生略显迟疑的声音:“芥川さん?”
  我应了声,没什么好气:“你那边都解决完了?”
  “嗯,差不多吧,会有其他人帮忙处理的。”这一次,沢田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说完这个,他忽然问道,“那个……莫非芥川さん现在站在阳台上?”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像……就在你房间下面的树林里……”
  我顺势往下看去,酒店的灯火在树林里打下明暗不一的光影,树叶沙沙作响,那个人就站在某棵树下,抬头望着这边。
  距离太远,我只能根据他的声音猜测他现在的表情,不过应该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凝重了吧。
  “真是的,你果然是个跟踪狂吧。”
  “不是那样的!”他好像叹了口气,紧接着声音低了几分,“关于晚上的事情,我想我需要解释一下。”
  我看着楼下的身影应了一声,即使隔着七层楼高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正落在我身上。
  “芥川さん,你问我那个圈子是什么圈子,我只能说,它是个危险的地方,而我现在在做的也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之前没有说是因为觉得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我很享受在学校里的生活,也希望可以和普通人一样与朋友同学交往,被当做普通人对待。
  “我不想将你也卷入这种奇怪又危险的地方,芥川さん明明不需要看到那些的,但是……对不起,还是让你拥有了糟糕的回忆。”
  他的声音安静下来,其中的歉疚和不忍却久久萦绕不去。我想了很久,才重新开口:“呐,沢田君,彭格列……是什么?”
  话音刚落,我就明显感受到了电话那一头的震惊。沢田几乎惊呼出声:“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去年圣诞在医院里的时候,我在门外不小心听到了你和狱寺前辈的对话,你们当时提到了这个名字,虽然我曾以为是什么不良少年的集团,但现在想来一定不会是那么小儿科的东西吧。”
  对方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是的,那是个黑手党家族的名字。”
  “所以……”我深吸了口气,明知看不到,还是不敢从他身上移开视线,“你是个黑手党吗?白兰也是吗?”
  沢田依旧抬头望着这边,也不知过了多久,轻轻“嗯”了一声。
  身体在那个瞬间发出一阵战栗,但紧接着,就突然放松下来。我一下子蹲到阳台地面上,透过栏杆的缝隙看着楼下,止不住地笑起来:“虽然你这么认真地说了,但是……噗哈哈,抱歉,我真的一点实感也没有。白兰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可沢田君的话……对不起我想再笑一会儿哈哈哈!”
  “……芥川さん!我可是一直在为此困扰啊!可以请你严肃一点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笑,我完全不能把你和黑手党那种五大三粗的打手大汉联系在一起!”
  “并不都是那样的人啊!不如说你到底为什么会有那种固有印象的?”
  “电视剧什么的嘛,小说里也会出现哦~”
  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奇怪的方向,不过一个晚上积累下来的压力都在这时候消散无踪。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他的身份问题,因为在我眼中,沢田纲吉就是沢田纲吉。
  我抬头望向夜空,今晚星光璀璨,远处辽阔的海面上已经能够看到繁星汇聚的银河。
  “沢田君,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和你的身份并没有关系。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隐瞒这些。你一直不说,我才会感到担心啊。”
  许久,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里浮起久违的笑意:“我知道了,谢谢你。”
  “另外还有件事,”之前太紧张以至于没想起来,现在冷不防就想到,“刚才山崖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沢田停顿了片刻,答道:“有个人……被杀了。”
  我吓得立马又从阳台上站起来,震惊道:“不是自杀的?当时山崖上只有那一个人啊!”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在那个人的尸体上看到了一张扑克。Joker——就是今天晚上袭击我们的杀手——他的习惯是每接一个任务就要杀四个人,而在被他杀掉的那四个人身上会各留一张相同编号不同花色的扑克牌。”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这段话消化完毕,心有余悸地问道:“所以,你那个时候才会拉着我离开?”
  沢田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我想他心里一定不太好受,虽然不能确定被杀的人是不是无关人员,但终究有人死在他面前而他没能赶在那之前将Joker打败。
  可是,谁都不知道Joker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今晚注定有人要被杀,我很庆幸那个人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尽管这对已然死去的人来说 ,实在太不公平。

  目标三十 一线之花

  当晚,因为我打的那个急救电话,山崖下男人的尸体被发现,警方也被叫了过来。不过因为案件被认定为自杀,警方就只进行了例行调查,第二天也只是来酒店找人做了个简单的笔录。这事情虽然被人议论纷纷,但终究没有谁太在意。
  昨晚上的袭击事件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沢田他们的烧烤聚餐照常进行,我也答应了他会去参加,并且叫上了明里和透以及摄影组的模特、工作人员。
  当晚,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在海边占好位置,男生们负责搭架子、生火,女生们则负责采购和准备食材。
  忙碌的过程中,我才从京子那里打听到,前一天在冰店里遇见的黑发女生就是之前她提起过的三浦春。
  年纪最小的女生叫做一平,虽然还是个小学生,但和青梅竹马的蓝波不同是个非常可靠的好姑娘,现在就在不远处的水槽旁帮我们洗菜。
  而同行的那位御姐是狱寺的姐姐,明显是个白种人,粉色长发身材姣好,一看就是位气质冷艳的美人。
  “所以说狱寺那家伙也是意大利人吗?”明里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假的?不是说意大利男人各个都是绅士?”
  三浦春闻言,竟也大力点头表示赞同:“小春也是这样觉得的!狱寺先生一点都不gentleman!”
  “不要这样说嘛,狱寺君也有温柔的时候啊。”京子掩着嘴角笑起来,大概是为了挽回自己同学的面子,极力想要举出个例子,“比如开门的时候总是会让女生先进?”
  “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值得说出来吧!”
  看起来,这两个女生已经完全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我为那边正在搭烧烤架的狱寺默哀了三秒钟,见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去另一头帮助沢田的妈妈准备调料。
  见我过去,奈奈阿姨十分友好地冲我招招手,笑道:“哎呀,小津是来帮我的吗?真是太谢谢了。”
  犹记得当她知道我也和她儿子一样叫做“Tsuna”时,她先是吃惊,随即就高兴得简直像白捡了一个女儿。
  但她的热情倒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十分亲切。被她叫着“小津”的时候,好像我真的和其他人认识了很久,也成为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我笑眯眯地凑过去,就像平时和修女妈妈相处一样,问道:“奈奈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帮我把那几个碟子端过去给大家吗?”
  “没问题。”我端着装好的盘子放到烤架边的桌子上,顺便来看看男生们工作得如何。
  狱寺不知为何一脸黑泥,正凶神恶煞地追着蓝波到处跑,山本在边上看得哈哈大笑,只有京子的哥哥了平还知道大声喊道:“极限地不可以吵架!”
  而沢田纲吉和真柴透,竟然十分和谐地站在一起忙着生火。
  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我立马放慢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绕到两人身后,准备看看他们有没有好好相处。刚走近,就听透一边摆弄着煤炭,一边开口道:“大叔,你可以不要再继续接近小津了吗?”
  他的话音里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却如冷风刮过。我脑中嗡的一声,连带着心脏也好像抽了一下。
  沢田也同样一愣。他偏头看向透,片刻后轻轻一笑:“我不明白真柴君的意思。”
  “直说就太失礼了,但我想大叔你也该知道你会给小津带来怎样的麻烦。”透笑了一声,笑声里的冷意越发明显,“不管小津多喜欢你,我是不会允许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继续留在她身边的。”
  沢田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下去:“真柴君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不过没想到你连我的身份都知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像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沢田闻言,却反而笑起来:“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他低下头移动烧烤架中煤炭的位置,音量不高,却掷地有声,“因为我也和真柴君一样,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啊。”
  透明显动作一僵,不可思议地瞪视沢田:“你不会是……”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耳畔满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不敢探究两人的对话究竟是何用意,心里却已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周围忽然变得吵闹,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对着我大喊了一声:“芥川,快闪开!”
  “诶?”我一头雾水地转身,然而一片黑影冷不防从天而降,我根本没能看清那是什么,就被罩进一个黑洞中。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心,在纷乱的光芒中急速下坠。
  幸好,这个过程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下一秒,我一屁股坐在类似石头的坚硬物体上,周围尽是粉色烟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屁股底下冰凉的触感很让人不舒服,明明是八月,气温却不高。我挥开浓密的烟雾,从石头上跳下来,没想到一转身,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块大理石墓碑。
  天色很暗,路上隔着一段距离点着一盏地灯,幽幽的光茫仿佛从地底冒出,惨白而没有温度。路灯光从很远处传来,逆光下勾勒出一排墓碑的轮廓。
  这里应该是处公墓,不过规模不大,外面有一圈铁栅栏,栅栏内外种着灌木和不知名的大树。树影在头顶摇摇欲坠,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到底为什么忽然间就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刚才不是正在海边烧烤吗?怎么跑到墓园里来了?而且还坐在不知是谁的墓碑上?
  这么一想,我急忙往后退开数步,但又有些在意那究竟是谁的墓,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看个究竟,一阵脚步声猛地停在身后:“谁?”
  那个陌生的声音很有磁性,说实话十分好听,可其中冷酷的警惕感还是令我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我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远处的灯光一下子从头顶的树梢上掠过,把我也照亮了。
  我不适地眨了眨眼,这才发现眼前站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夏日的休闲衬衫,从外表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出头,但气质给人的感觉又有几分沧桑。
  那头黑色的微卷短发有些似曾相识,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在这里的原因。“那个……我……”
  对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他的一只眼不知为何始终紧闭,另一只眼在盯着我看了片刻后,忽然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弯了下眼角,似乎在笑:“原来是十年前的津名小姐,好久不见了,真是令人怀念啊。”
  男人的声音低沉动听,褪去了警惕后突然变得有些伤感。
  我奇怪地看着他,依旧不明所以:“那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十年前?我应该在海边准备烧烤才对,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青年笑了笑,隐约听到他好像叹息般吐出口气:“应该是十年前的我又把十年火箭筒拿出来了,请不用担心,五分钟一到就会回去的。”
  呃……十年火箭筒又是什么?
  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可为什么连在一起就理解不了了呢?=口=
  不过听说很快能回去还是令我松了口气,我冲他笑笑,看他手里拿着束百合,便问道:“你是来看望亲人的吗?”
  青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地说,是故友们。”他的视线落在我身后的墓碑上,“这里也是。”
  ……们?
  我不自觉睁大了眼,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人如此年轻,他的朋友再怎么说也不该都是垂暮的年纪,那为什么……会都躺在这里?
  我不敢细想。
  虽说只是个偶然路过的陌生人,但这种事本身就足够令人心酸。我不自觉低下头说了声抱歉,想了想,又抬头看向他:“既然都在这里了……我也为你的朋友们献朵花可以吗?”
  男人微怔,但很快点了点头,从自己怀里的花束中抽出一朵百合,递到我面前,笑道:“如果是津名小姐的话,我建议你将花放在那块墓碑前,那位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说着,修长的手臂指向隔壁一块墓碑。我疑惑地歪了歪头,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便顺从地接过花,转身朝那边走去。
  这块墓碑的颜色、质地、形状,都和其他人的别无二致,碑面上雕刻着几行精致文字,大概是名字、生卒年月和墓志铭。
  它是谁的墓碑?让我献花,难道是因为埋在那下面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只是这样想着,心头就不知为何冒出一股酸涩。我不自觉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准备仔细看看那些文字。谁知一阵粉色烟雾陡然自身周腾起,我吓得立马停住脚步,等到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片夜晚的海滩上。
  其他人依旧在热闹地忙个不停,沢田纲吉和透站在我面前,一脸复杂地看着我,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蓝波看看那两人,又看看我,终于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道:“喂,你从哪里拿来的花?”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上果然还拿着刚才的百合:“有个人给我的,话说沢田君和透怎么了?”
  蓝波嘴角一抽,急忙咳嗽了几声:“没什么,看你突然消失有点着急……吧?”
  “是吗……”我上前两步,往他们两人肩上一拍,笑道,“好啦好啦,我都回来了~”
  沢田也笑了笑,问道:“刚才芥川さん去哪了?”
  “不认识的地方……”我耸耸肩,无所谓道,“只知道是个墓地,还遇到了一个年轻男人呢。诶等等……”这么一说,我转头看向蓝波,少年也奇怪地回视我,一脸迷茫,“他跟蓝波……有点像……你有哥哥之类的人吗?”
  蓝波撇撇嘴,顿时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可能!蓝波大人可是独生子!”
  “可是你看,他跟你一样是黑卷毛,还喜欢老是闭着只眼睛……话说回来就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不会很奇怪吗?”
  蓝波:“……”
  透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捞过我,将我推往人群:“别闹了,大家都已经开始烧烤,我们也过去吧。”
  我被他推着往前走,只好回头看了眼还站在那边的沢田和蓝波。他们不知低声说了什么,才跟着我们走过来。
  这时其他人都已经聚在了烧烤架旁边,烤肉的香味不断传来,引得我一下子就饥肠辘辘。透从桌上端起一盆刚烤好的鸡腿,拉着我走到海边:“先吃这个吧。”
  “喂,这是别人烤的吧……”我鄙视地看着他,他抬手一拍我脑袋,笑起来:“我让藤原烤的,也不知道熟了没。”
  我顿时急了:“你这是让我做小白兔的节奏啊!”
  他哼笑一声,把盘子移回自己面前:“既然你不要我就都吃掉了。”
  “啊!不可以吃独食!”我抢过一只鸡腿,吃了几口,不自觉又想起之前的事情,“透,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少年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鸡腿,看都没有看我:“典型的想太多。”
  “切!”
  我们面朝大海席地而坐,今晚月光清澈,水面也像是发着光,潮水一下一下扑打着海滩,身后是大家欢闹的笑声。
  刚才在墓园里度过的那几分钟,就像是做梦一样,但拿在手里的百合却拥有真实的触感。
  我转动着花茎,将花朵迎向月光,花瓣剔透如玉,泛出盈盈光芒。“透,你知道十年火箭筒是什么吗?”
  透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唇,声音懒洋洋的:“我为什么会知道?”
  “你不是什么自诩都知道吗?”我撇撇嘴角,哼了一声,“我刚才在墓地里遇到的那个人称呼我为‘十年前的津名小姐’……”
  一想到那个青年,他略有些沙哑的低沉声线恍惚又浮现耳畔,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扯开嘴笑了笑,“就是他说的十年火箭筒,而那个人……他一定在这个时代就认识我了吧。”
  闻言,透停下动作,终于慢条斯理地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那个火箭筒能够将被它砸中的人与十年后的自己进行交换,不过功效只有五分钟。”
  “就是说……我被砸中的话,我就会去十年后,而十年后的我会到这里来?”透点了点头,我嘿嘿一笑,问道,“那刚才十年后的我过来了吗?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透望着海面,像是忽然出了神。我好奇地望着他,他的侧脸映着海面波光,明暗交杂。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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