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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神雕]霄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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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终于因为耍贱被人揍了?”
  谢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的回到房里。天书悬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似乎十分高兴他被揍成乌眼圈。
  “你才耍贱!”谢曜一把将天书逮手里,一阵猛摇:“快变成《九阴真经》!快变成《九阴真经》!”
  天书头晕眼花还不忘大叫:“谢疯子!住手!信不信我变牙齿咬死你!”
  谢曜一想到他的牙齿就有些胆寒,但转而一想天书从未做过伤害他的事……如果殴打不算的话。
  “你变啊!变啊!你倒是变啊!”
  “蓬”的一下,天书变为《九阴真经》,并道:“老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瞎扯!”
  谢曜忍不住哈哈一笑,将天书拿起来啵了啵《九阴真经》四个大字,随即翻开内容,仔细研读第三节。
  就怪他定不稳吧,朱聪能教他的招式郭靖也会,他若只想凭借这个肯定不会得胜,所以……
  谢曜叹了口气,摒去杂念,开始练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几回寒暑

  九阴神爪不愧是至高武学,谢曜以前还不觉得,而今练后才发现不论招式、心法,皆比朱聪教给他的高出许多倍。单拿招式来说,九阴神爪每节只教一字诀,抓、拿、提、拍、按,但将五招自行变换,就会有挥、握、攥、捏、扒、抠、扳、拧、拨、捋……无穷无尽变幻莫测。
  谢曜并不认为他自己很聪明,所以遇到不甚明了的就会将天书拎起来摇一摇:“这句‘修罡气,静流极’是甚么意思?”
  天书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道:“罡气,乃用内力将周围气流连接一起静止不动,便是罡。古人有云,‘流极之运,有生所共深悲也’,这流极便是释放之意。所以我猜,这句应该是让你先聚内力,再静放罡气罢。”
  谢曜被他点拨,茅塞顿开。他内力虽小,但用这一丝内力游走全身,试着照天书说的做。开始努力几次都找不到聚气法门,但谢曜却不放弃,连续几天就练这一句话,势必要度过此瓶颈。
  又过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寒,谢曜却还是没能找到聚气的办法,他不禁有些沮丧。朱聪平日里教他的功夫,谢曜已经觉得太为简单,基本看一次就会。他嘴上不说,心下却只想着钻研九阴神爪的奥秘。
  “你不睡觉发什么呆?”天书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将神游天外的谢曜心思拉回。
  此时月上中天,谢曜也不看他,而是将窗帘卷起,看着夜空喃喃道:“我始终度不了那瓶颈,看来这九阴神爪与我无缘了。”
  天书“哼”了一声:“你以为什么武功都那般容易么?你才练了两个多月就自暴自弃,活该一辈子没成就!”天书像个老妈子一样将谢曜骂了个狗血淋头,谢曜却忍不住傻笑了一下,他渐渐觉得天书除去外形,其实也是个人,会骂他,说明还是关心他的。
  草原的夜晚格外凉爽,谢曜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满天星斗,竟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正和他运行小周天的感觉差不多。谢曜灵机一动,穿好衣服,将天书一把拎在手上,蹑手蹑脚的钻出帐篷,免得吵醒乌日珠占。
  谢曜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对天书道:“你发现没有,晚上的空气比白天好很多,而外面的空气又比屋里好很多。《九阴真经》乃属寒,故此我想若在水边修炼此功,应该会事半功倍。”
  天书嗤笑说:“那还废什么话,你把我叫来不就是为了给你当闹钟么。走罢,斡难河离这可远。”
  谢曜被天书点破心思也不生气,反而腆着脸笑笑:“咱们是好搭档嘛!”
  当晚谢曜便在斡难河畔找了一块大石头,坐在石头上打坐了一夜,而天书就在周围给他放风。到第二天黎明之前,谢曜又悄悄回到房中。夜晚伴星伴月在河边练功一夜,胜过他在屋里练功三天。
  如此一来,每晚谢曜都会拉上天书去斡难河的大石头上练功,那六字要诀谢曜花了两三年都未曾堪破,但他从不着急。日积月累,招式虽然没有变化,但不知不觉间内力渐深,气色红润胜于常人,只不过他从未与人交手过,便也无从发觉。
  这天夜里,谢曜又到了斡难河边练功,但见乌云俱散,繁星也比往常明亮,谢曜抬头望着天,想到来此这么久,不禁顿生感慨。
  天书拍拍他脸颊,问:“星星有什么好看?难不成能看成一幅画?等我找到慧根回去,摘一堆送你。”谢曜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我可不要那些带辐射的东西。”说罢,又望了一眼天空,这次却似乎是看痴了,也许天书说的不错,这星星点点的光亮中仿佛有一根线,将每个点都串联成图。
  谢曜灵光一闪,顿了顿,指着某一处道:“天书你看,如果将那看做一个人在打坐练功,星星是穴位,而他周围的云是罡气,若要流极,则需要自己释放,人体能释放的穴位从头到脚都有,但是要将内力均匀的从这些穴位排走,就很难了。”
  天书对他这堆话不甚明了,只莫名其妙的问:“你有病?内力是武学之根本,你把它排走干么?”
  谢曜闻言一怔,忽然“啧”了一声,从石头上站起来大喜道:“对啊,是排出而是不是排走!是我太蠢!太笨!天书你真是我的……我的……”谢曜一把将天书抓住,狠狠啵了一口,然后双腿盘膝,开始运功。
  天书“呸呸呸”了半天,大骂道:“谢疯子!谢疯子!”
  谢曜此时全心投入,对外界不管。是他开始就想错,聚完罡气,再将罡气排走的确很难,身体不由自主的会阻止你这样做。好比你吃了一只鸡,隔了一会儿要你把这只鸡吐出来,实非易事;但假设你吃了一只鸡,让你把鸡里面的精华吸收,剩余的拉出来,就简单多了。谢曜运行了一小周天九阴神爪的心法,便开始调动丹田真气,慢慢游走全身,再经涌泉穴、合阳穴、过三焦俞,出百会穴,屏息静气,仿佛用气流在周身织造了一张网。谢曜对对武功高低并没有实体的概念,他也不知道在他这个年纪能聚罡气是多不得了的事情。静坐两个时辰,谢曜便牵引周身罡气自然而然的仿佛呼气一般,缓缓排出。
  “喂,你感觉怎样?”
  天书推了谢曜一下,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谢疯子?说话!”
  谢曜挑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精光熠熠,竟好似换了一个人。
  天书正惊疑不定,谢曜忽然站起来在石头上又蹦又跳,像个小孩儿一般哇哇大叫:“我不敢相信!我竟然练成了天下第一叼的功夫!”
  ……练成个屁!
  天书冲上去啪啪给他两耳刮子,道:“后面有你哭的时候,练招式罢!”
  谢曜被天书揍了也不敢还手,唯唯诺诺的点完头,就开始老老实实的练习。
  *
  春去秋来,几回寒暑,不知不觉五年过去。
  谢曜的功夫在朱聪和天书的监督下日益精进,但自从那日和郭靖切磋后,他这整整五年都没有看见郭靖了。听朱聪说,由于上次和谢曜切磋的事情被柯镇恶管着,不许他来和谢曜相见。但郭靖经常托华筝、拖雷给谢曜送点心、礼物,两人交流也算频繁。
  这天乌日珠占并没有早早睡下,天气越来越寒冷,她得给谢曜赶制一件更保暖的皮袄。谢曜偷眼瞧了瞧,知道乌日珠占定要很晚才睡下了。他见不得人辛苦,晚上也还要练功,于是走到乌日珠占旁边,说:“妈,我还有衣服穿,你去睡罢,明天在缝也不迟。”
  乌日珠占哪里肯干,手上针线不停:“小曜,明日你还要和你师父学功夫,该早点睡的是你。”她说着还将皮袄在谢曜身上比了比,微微笑道:“你长大了,去年的衣服没法穿,我不给你做衣服你穿甚么?”
  谢曜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抬眼打量了一下乌日珠占,手心有些微微发汗。学了快五年的功夫,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试验过……昏睡穴,应该没什么问题罢?
  “妈,我想抱抱你!”谢曜张开双臂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乌日珠占最喜欢他这样了,忙放下手中活计,将谢曜抱起来,慈爱的问:“今天怎么耍小性子啦?”
  谢曜一边说话一边将右手绕道乌日珠占脑后,笑道:“妈,你真是个好妈妈,嗯……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困?”
  乌日珠占一愣,正要开口说自己不困,谢曜眼睛一眨,出手如电已然点在她风府、哑门。乌日珠占顿时双眼一合,昏倒在椅子中间。
  “……妈?妈?你没事罢?”
  谢曜叫了两声,用手指探了探乌日珠占的鼻息,均匀沉稳,显然是进入了熟睡中。谢曜大喜过望,忙把天书叫出来,两人合力将乌日珠占抬回床,谢曜又给乌日珠占细心盖好被子,方才离开。
  *
  要去斡难河要经过一条小道,道路旁长满了杂草。
  谢曜正准备和天书聊聊,草丛中忽然簌簌作响,陡然蹦出一个黑影。谢曜参透九阴神爪第三、四节后,武功远胜当初,当下也不害怕,揪住对方衣襟,直接一大巴掌扇过去,正中脸颊!
  只听那黑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身上铃铛发出叮叮的脆响。谢曜表情一抽,忙赔礼道歉:“原来是华筝啊,你大半夜躲草丛里干么?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糖吃。”
  华筝年龄比谢曜还大一些,她一手捂着脸,一手伸到谢曜面前摊开,里面竟掉了两颗牙齿。谢曜借着月光一看,乖乖不得了,华筝的脸颊肿的老高。
  “谢曜,你打我,你一点都不可爱!我不要和你玩了!”华筝攥着牙齿,一边哭一边说,一边漏风。
  谢曜忙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正是乌日珠占以前给他的。他可不爱吃这东西,这会儿恰拿好给华筝:“不就是一颗牙齿,来,我赔你一颗糖。”
  华筝气呼呼的看他一眼,总算不哭了,将糖塞嘴巴里,囫囵不清说:“走罢,郭靖和我哥哥还等着我们。”
  谢曜闻言,怔了怔说:“郭靖?发生什么事了?”
  在他印象里这几个熊孩子聚在一起准没好事,该不会又和都史闹矛盾准备找他助拳罢?五年不见,也不知郭靖的武功怎样了。
  好在华筝打消了他的疑虑:“郭靖的大师父好不容易放他出来,我们好久好久没一起聚了,怎么,你不想去和我们玩吗?”
  谢曜看着华筝纯真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干笑的掩饰说:“去,去,当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多年不见

  谢曜跟着华筝来到斡难河边,只见远处隐隐绰绰有两个人影蹲在大石头后面,那大石头正是谢曜每晚练功的“蒲团”。
  “郭靖,谢曜来了!”华筝的声音在广袤的夜晚草原上飘出去,吓的谢曜和郭靖同时打了激灵。
  谢曜拍了下华筝,提醒道:“嘘,别大声说话。”
  郭靖和拖雷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对谢曜打了个招呼,四个人便一同躲在大石头后面。待确定没人发现了,郭靖才对谢曜喜不自禁的说:“曜弟,我们可终于见面了!上次你说见我是半个月前,这次可是五年半月前了。”
  谢曜点点头,仔细一瞧,五年多时间郭靖已经长成了小小少年,不似以前的呆头呆脑的模样,更高更壮实。谢曜于是笑笑道:“你长高好多。”郭靖傻笑道:“你也是,都和我差不多高了。”只不过相差一岁,但到底还是郭靖要高些。
  两人许久未见,聊了会儿自身,便开始聊这五年间江南六怪的教育,郭靖自不用说,有柯镇恶在他很难随心所欲。相比之下,谢曜和朱聪亦师亦友的关系让郭靖十分羡慕。
  “二师父对我可不像对你,我要是记不住穴,把他惹急了,就会用扇子敲我的头,然后说:你呀你,怎么不学学你义弟的机灵劲儿!”
  郭靖装作朱聪的口气学了个十成十,谢曜忍不住嘿嘿一笑:“这有什么,我可没少挨师父的打,都快被他扇子敲掉毛了。”说着还将脑袋凑到郭靖面前让他看。
  几人都压低声音咯咯笑,谢曜这时候道:“我们再过一会儿就回去吧,那老瞎子看见郭靖不在肯定要让他好看!”
  郭靖却摇摇头:“不急不急,今晚大师父同意我玩。”
  谢曜惊奇道:“他吃错药还是你吃错药了?”无论如何,谢曜都不肯相信。
  拖雷这时插嘴解释:“你有所不知,本来柯大师父也不同意的,但是郭靖的妈妈说今天是他满十一岁的生辰,这才能出来。”
  “哦,今天你过生啊……”谢曜扭头看向郭靖,恰好月光照他脸上,映出额头上老大的一个包。谢曜忙问:“你头上怎么回事?”
  郭靖不会说谎,但是他也不愿意将此说出,于是很为难的看看谢曜,看看拖雷,看看华筝。华筝心直口快,帮他说了:“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可别带这么忽悠人,我可五年多没和他扯关系!”
  郭靖抓抓脑勺,傻乎乎的说:“曜弟,本来今日大师父已经准许了我玩,但是我说我要找你,他就不肯了。不知这次,以前好多次我说找你他都不准……最后是二师父和七师父劝说,他才同意让我和他过招,如果我表现好,便同意我找你,不然……不然……”
  “那你合格没有?”
  郭靖指了指脑门儿的大包,满怀愧疚的说:“所以今晚只能偷偷摸摸把你叫来,哎,也没能让你吃成长寿面。我天天都给大师父说你是个好兄弟,可是大师父……”
  郭靖低着头在那嘀嘀咕咕什么谢曜全然没有听,他只是看着郭靖和他脑门儿的大包感慨。时间长了很多事情都会变淡,五年时间,谢曜几乎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和郭靖结拜的事,但郭靖却一天从未忘记。包括这次的相见,他本来以为郭靖会和他生疏,却不料依旧傻的冒泡儿!郭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谢曜又如何不知柯镇恶是难缠的人,那场比试定然艰苦。
  谢曜心下一软,伸手将郭靖拉起来,对他道:“来,我给你庆生!”
  郭靖显然没有想到谢曜会这样说,受宠若惊道:“你……你给我庆生?”
  谢曜点点头:“不过你可别妄想我给你什么好吃的,值钱的。”随即将拖雷和华筝叫到一处,让他们在石头那等着,他自己去准备一下。
  谢曜来到一处草丛,确定三人看不见自己了,才将天书掏出来摇了摇。他可从没忘记天书说过的话,什么三千六百变的……
  “兄弟,变堆蜡烛。”
  天书正睡的香,狠狠的一抽他手背:“死开!”谢曜急忙提起他一阵摇晃:“帮个忙!帮个忙!”
  天书最受不了此人的软磨硬泡,没好气道:“我慧根没有找回,吃书的法力有限,一堆蜡烛我做不到!”
  “你吃了五年书,变几根蜡烛都做不到?”
  天书估计有些尴尬,支吾了半晌才道:“……最多两根。”
  谢曜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说天书了。他原本的打算是用蜡烛围成一个圆圈,让后大家坐在里面猜谜语啊讲故事啊之类的幼稚活动,但若是只有两根蜡烛……
  “两根就两根!变吧!”
  *
  当谢曜一手拿着一支白色的蜡烛过来,三人都吓了一跳。
  郭靖当先站起,指着蜡烛问:“曜弟,你荒郊野外哪里来的蜡烛?”
  “这你就别管了。”谢曜对郭靖吩咐说,“去,坐在石头上。”
  郭靖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行事,在他心眼里,总觉得谢曜绝不会害他,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谢曜不会伤害他,只会……整蛊他。
  待郭靖盘膝坐好,谢曜便将蜡烛一左一右放在他身前。拖雷忽然“哎”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放在蜡烛正中,道:“里面是奶糕,郭靖安答,你吃罢。”
  “慢着,先别吃。我们来玩游戏,赢家才能吃……华筝,等我说完再吃成吗?”谢曜摇摇头,叉腰看着华筝。
  华筝嘟了嘟嘴,说:“谢曜你不可爱!这弄的跟灵堂一样,为什么不能吃!”
  郭靖打量了下自己,好像……确实……很像……
  拖雷愣了愣,已经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郭靖看向谢曜又是无辜又是为难:“曜弟,你给我庆生,为什么要点白蜡?”
  谢曜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是按照开派对的模式?怪不得俗话说三年一代沟,他和这些人不知差了几百几千个代沟,当真是可笑。
  “哎,算了算了。”谢曜挥挥衣袖,一屁股坐在郭靖旁边。
  郭靖见他脸色不豫,以为他生气了,轻轻拽拽他衣袖,问:“你生气了?”谢曜切了一声,道:“我无缘无故生你气作甚?”
  郭靖点点头,说:“你不生我气那是极好的,就怕你生气不说。”
  这时拖雷和华筝也爬到石头上,望着天空大呼美丽。
  这样的夜晚谢曜不知道一人度过多少个,如今再看满天星斗竟没有了多大感觉。倒是另外三人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是以对夜晚的景色十分惊叹。
  “曜弟,这次见你后,下次不知在什么时候了。”郭靖忽然语气十分低落。谢曜好笑的看他眼,说:“快了,十年之约快到,再过五年,我们就可以切磋切磋。”
  上次郭靖和谢曜切磋被柯镇恶说了好久,是以这次他再不敢提切磋的事情。
  谢曜见他没有答话,于是自顾自的望着天空数星星,聊以消遣。郭靖听他数来数去,十分好奇的问:“你数星星做什么?”
  “这个嘛……”谢曜不想说自己是因为无聊,这是对寿星的不礼貌,于是乱编道:“我小时候听人说,数满一万颗星星可以许一个愿望,所以我数数看。”
  华筝听见,忙道:“我也要数!我也要数!”
  郭靖也一脸捡到钱表情,抬起头挨个挨个数起来。
  谢曜见他们着魔似的忍不住好笑,躺在石头上翘个二郎腿,眯眼小憩。
  夜风吹拂着宁静的草原,斡难河的流水声潺潺。时间流逝,等谢曜再睁开眼,华筝和拖雷互相依偎,已然陷入熟睡的梦乡;而郭靖却还坐在石头上,指着夜空,声音有些喑哑:“八千零九百三十四,八千零九百三十五……”
  “你怎么还在数?”谢曜呆了呆,觉得不可置信。但转念一想,以郭靖的性子,如果不数才奇怪了。
  郭靖见他醒了,扬起脸笑说:“我要数够一万颗许愿!”
  谢曜瞧他这话说的像个非主流似的,也不好泼他冷水,而是问:“你想许甚么愿望?”郭靖答道:“我要和拖雷一辈子做安答,和曜弟一辈子做兄弟。我的妈妈身体健康,大宋国泰民安,草原牛羊成群……”
  谢曜揉了揉太阳穴:“你够了,不是只能许一个吗?”
  “对……”郭靖纠结半晌,于是道:“那我就许第一个罢。曜弟,我们结义时烧过香,斩过臭蝽虫头,喝过血酒,这辈子不管多少年不能见面,情义都不能改变。”
  谢曜见他眉间略带忧虑,想来是柯镇恶这五年间让他觉得人事易分,小小年纪也的确难为他了。不过他既然这么说,表明他心里有自己这个兄弟。
  思及此,谢曜心下一暖,语气也郑重很多:“那是自然,不管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都是好兄弟。”谢曜抬手锤了下郭靖肩膀,笑道:“咱们可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了,快继续数罢!”
  “数?”郭靖茫然抬头。
  谢曜嘴巴一歪,提醒道:“你不是要数一万颗星星吗?”郭靖神色突然变得惊慌,站起来手足无措道:“我刚才数哪里了?”
  谢曜骂他一句呆子,方道:“八千零九百三十五!”
  当郭靖抬头专心数数的时候,谢曜心下却想,这五年时间真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郭靖还是一样的呆,但不知多少年后,大家是否还记得今夜无忧无虑的细数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识时务者

  短暂的相聚后,郭靖等人便和谢曜分道扬镳,谢曜临走时捶了下他肩膀,许诺道:“好好练功,五年后在围场一较高低,你比我大好几岁,被我打的哭鼻子那就不好看了。”
  郭靖除了忙不迭的点头,便是傻笑。
  谢曜和他们分别后竟有些失落,将天书抱在身前仿佛抱了一条狗,喃喃说:“你说五年后我到底赢不赢郭靖?”
  天书嗤笑道:“看你这样子你觉得你自己稳操胜券?”
  “不是我说大话,今日一见,郭靖脚步虚浮,显然内功没有到家,而他外门功夫却不错,我猜江南六怪极盼速成,有时反而窒滞良多,他们望徒艺成心切,督责綦严,但郭靖绝非聪明颖悟之人,较之常人都略有愚钝,正是欲速则不达!虽说武功重在内外兼修,但如今我要胜出,易如反掌。”
  谢曜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天书这几年也是看着他过来。九阴神爪的功夫谢曜已然全部学会,只欠领悟和实战。相比天书自己,连蜡烛都变不出几根,更没资格说谢曜不是。
  天书问:“那你自己的意思是什么?”
  谢曜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去探探师父的口风。”
  *
  谢曜打坐了两个时辰,立马恢复了熬夜的精气。乌日珠占比他还要晚些睡醒,十分纳闷儿自己昨晚上怎么睡过去的,谢曜趁着她脑子迷迷糊糊,胡乱编造些给搪塞了。
  乌日珠占对此深信不疑,只得揉揉额角继续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事。
  到了傍晚戌时,谢曜准时在树下等着朱聪,朱聪这次却有些姗姗来迟,见了谢曜二话不说蓦地欺近,发掌便往他胸口按去。谢曜见他没来由的出手便打,立时便明白朱聪又考他反应来了,当下侧身避过,道:“师父你可不用给我面子。”
  朱聪笑道:“我给你里子,接好了!”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
  谢曜斜身避过,伸手猛抓敌腕,左手拿向敌人肘部,这一手正是朱聪教他的“分筋错骨手”,只要敌人手腕一给抓住,肘部非跟着被拿不可,前一送,下一扭,喀喇一声,右腕关节就会立时脱出。朱聪和梅超风一战后十分忌惮对方的“九阴白骨爪”,是以创了此法用来克制。
  当谢曜知道这功夫的来历还不禁暗暗好笑,经常左手使“九阴神爪”,右手使“分筋错骨”互博。
  原先谢曜也想不到这点,后来天书给他挨个儿介绍当今高手,说到周伯通便是“互博术”的大家,才给了谢曜灵感。他想,既然周伯通能双手互博,他只要苦练,那也能。“互博术”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容易,如今五年过去,也不过学了点招式皮毛,要运用实战,那是远不及周伯通了。
  朱聪见他使出分筋错骨手,道了句好,语声未毕,掌随身至。谢曜身形一侧,将朱聪教给他的拳法掌法指法通通轮上,转瞬间两人已拆了百八十多招。朱聪有意露出破绽,谢曜一眼便看出,于是猛向朱聪下三路攻去,朱聪被谢曜一轮急攻,不住倒退。但谢曜毕竟欠了经验,正想炫耀下“连环腿”的功夫,右足刚踢出,已被朱聪抓住。
  “好了,收招罢!”
  谢曜嘿嘿一笑,整了整衣衫说:“师父你今日怎么考究起我了?”
  朱聪笑而不答,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将他拉到树底下躲避阳光。过了好半会儿才说:“我方才和你对敌的功夫是一个小道士使出的,他乃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的徒弟,昨晚突然来访,和靖儿交过了手。”
  谢曜心下一转就猜到了前因后果,丘处机和江南七怪有十八年比武之约,那派遣来的小道士定是尹志平无疑。
  “哦?无缘无故,交手作甚?”
  朱聪叹了口气,说:“小曜你很聪明,其中缘由我想你应该能猜到一二。多年前我兄弟七人和长春子丘处机打赌,分别收郭啸天、杨铁心二人之子为徒,十八年后在嘉兴比武一较高低。那小道士是丘处机派来的,昨晚便是试了试靖儿的功夫。”
  谢曜明知故问道:“那郭靖可赢了?”
  朱聪想起这事儿就唉声叹气的摇头:“靖儿若有你一半聪明,定不会输给那小道士!”
  谢曜却想,你们六人戮力以赴,不管什么都教给郭靖,殊不知贪多嚼不烂。江南六怪各有不凡艺业,每人都是下了长期苦功方有这等成就,要郭靖在数年间尽数领悟练成,根本是强人所难。他谢曜若不是借助《九阴真经》,也难能有今日成成绩。
  这话在谢曜脑中过了一遍,张了张嘴,却没说给朱聪听。
  朱聪这时候问:“你现在学武的目的可还是强身健体?”
  谢曜顿了下,握拳说:“我要打败‘飞天耗子’!”柯镇恶江湖绰号“飞天蝙蝠”,谢曜这么说明摆着就是洗刷。
  往常朱聪听谢曜给柯镇恶起各种奇奇怪怪的名字都会说他没大没小,而这次却笑了笑,忽然道:“小曜,我那日听了一个故事,这会儿讲给你罢。”
  谢曜掏了掏耳朵,道:“洗耳恭听。”
  “春秋时,有一个叫做阳虎的人,他在卫国犯了罪,逃到北方晋国。晋国的赵简子是他的朋友,这个阳虎就对赵简子诉苦说:‘哎呀哎呀,朝廷有一半的官吏都是我的弟子、学生,我教他们道理,教他们学问,后来他们飞黄腾达了,到头来反而不帮我开脱罪名,反而一起来嘲讽我,对我十分无礼!’赵简子摇头说:‘那你栽培的不是桃李,而是有毒的蒺藜,你是他们的老师,对你都不尊敬,又怎么会尊敬别的人?’”
  谢曜听到一半就懂了朱聪的意思,嗫嚅半晌,方低声说:“那阳虎在卫国犯了罪,是他自己的错误,到头被学生嘲讽也不值得同情!”
  朱聪闻言一愣,每次谢曜都能让他惊诧。
  他摇摇头道:“不管犯了什么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结拜也是一个意思,发过誓,那就是一辈子的亲人、兄弟、姐妹,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背叛、诋毁。”朱聪摸了摸谢曜的头发,叹气说:“我教你的,绝不会害你。”
  谢曜垂着眼帘,玩着绞来绕去的手指,心下又苦又无奈。朱聪的本意并不是让他不许再对柯镇恶起外号,而是让他对柯镇恶放尊重。
  朱聪是谢曜的老师,柯镇恶和朱聪的弟兄,所以就算谢曜从不承认柯镇恶是他师父,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师徒。
  “师父,我懂得。五年后如果郭靖真打不过我,我会故意露出破绽,认输的。”谢曜说完这句,自己都忍不住苦笑。
  朱聪今日跟他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此事?先说和丘处机的十八年之约,又说这尊师重道的故事,其意便指谢曜的十年比武不过是一场为郭靖准备的热身赛,若是谢曜胜了那也没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谢曜却说出让柯镇恶钻裤裆的赌约,柯镇恶生性刚烈,输给谢曜一个小孩儿怎咽得下气?这不仅仅是柯镇恶,于整个江南七怪都是一抹羞耻。
  谢曜想多了也就明白了,他输给郭靖,是最好的结局。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输了就输了呗,最多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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