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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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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凯西之后没有遭遇那么多离奇经历的话,她也迟早会发觉密诺斯的真实心意的。
很遗憾的是,凯西还没来得及消耗完这这些豆子就抱着占便宜的心态蹭伊兹密的存货去了,于是里面始终有不厚不薄的一层果实遮挡着那句话,最后还是在今日被姆拉无意中发现,不知该如何处理,上交给了他。
那是,当咖啡豆被用尽的时候,刻在底部的锲文字就会清晰浮现出那句密诺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表白来——“凯西嫁给我。”
伊兹密轻轻将那句话念了出来,声音小得被淹没在嘈杂中,没有被任何人听到。
下一刻,随着眉梢浅浅一挑,他把那金杯随手扔到后面待命的路卡怀里,路卡毫无防备地被砸个正着,还在眼冒金星呢,就听到他家主子轻描淡写地说:“这个赏你了。”
反正那个姑娘在乎的只是咖啡豆罢了,这种粗制滥造的金器,比泰多有的是,只要她愿意为比泰多国贡献出她的智慧来,想要多少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订阅这一篇大烂文 来来来 挨个儿么一个╭(╯3╰)╮为你们的勇气鼓掌!
感谢花粉投喂的地雷,受之有愧。。。你肯花钱订阅这三俗破文,我就一本满足了!
再受宠若惊地羞涩地扭动一下~ 这章不知不觉就超字数了 凯西妹纸都没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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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你现在擅自把凯西得到的礼物送人,她以后会找你算账的
54行踪的意外暴露
被念叨的凯西狠狠地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库玛忍不住担忧地问询正在煎药的拉巴鲁大师:“大师,她的高热还是不见退啊。”
她的小脸蛋因高热而红扑扑的;温度高的像是可以煮鸡蛋;眉头皱着双目紧闭;檀口偶见张合,吐出的话谁也听不懂。
如果那音量再大一点点,库玛就能听清她心心念念惦记的是:“赖安哥哥,我要那杯好多奶泡的卡布奇诺;赖安哥哥;我要那个涂满奶油的苹果派;赖安哥哥;晚上吃牛仔骨吧;赖安哥哥赖安哥哥赖安哥哥。。。”
就算被烧成了蚊香眼;轻飘飘得跟浮在云端一样,凯西也忘不了最让她记忆深刻的东西。
拉巴鲁的视线没有离开正被架在火上煮沸了的药盅,也没理会库玛的话;只紧皱着眉头声音极低地嘀咕:“不对啊,按照这古方上的说法,落水而引起的风寒在服下四剂后,昨天就该好了。这颜色应该是深青色的,怎么那么黑?”
这不科学!他在心中呐喊。
库玛也不好再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师神情肃穆,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那药盅里随着沸腾而涌起泡泡的漆黑药汁,随着药材的挥发,不大不小的木屋里都充斥着让人蹙眉的难闻苦味,拉巴鲁却像无知无觉一样时不时用木勺子搅拌几下,又在看几眼那一旁放着的粘土板后懊恼地将那丢去一旁。
拉巴鲁的确是当世有名的哲学家、数学家、历史学家、地质学家甚至是科学家。可是术业有专攻,这个几乎可以被称为全才的人所擅长的领域里就绝对不包括医术。
这次凯西在路上就开始显现因为严重着凉的诸多症状了,上山之后更是有些四肢虚弱无力,食欲不振。但精神在起初几日都一直很好,还能强撑着不适跟拉巴鲁争论‘日心说’和‘地心说’究竟哪个是对是错,为此还特意做了好些个太阳系的模型进行解说。当谈得兴起的时候,两人连吃饭都全然顾不上,把一旁候着的库玛唬的一愣一愣的——这动不动就拍桌子,吹胡子瞪眼,中气十足地化身咆哮体的老人,还是那个历来温文尔雅得像是没脾气的大师吗?
太难以想象了!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是绝对不信大师会这么仪态全失地挽起膀子对一个温言软语的漂亮女孩大吼大叫的!更让他匪夷所思的是,到了晚饭时候,饥肠辘辘的两人又会和好如初,交谈甚欢,拉巴鲁大师还会面带笑容地给凯西回答一些连他都知道的、事关诸国政治的初级问题。
库玛糊涂了。这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
怀抱着疑问,他又细心地发现,拉巴鲁大师那越发频繁出现的开怀大笑声可比以前要愉快多了,叹气和皱眉头的次数也大大减少,更几乎没对着粘土板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了。。。那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进展吧?
库玛觉得自己这种莽汉不能理解大师的神秘大脑中想着什么是极其正常的,这不影响他在这细微处的观察中宽下心来。
他不晓得,学者总是一种最渴望得到认同和知己的生物。对于自己的观点,也通常极为固执,特别是活到拉巴鲁这个岁数和身份,谁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地诚心请教?就算他再谦逊,也有个限度,更何况两千多年后的哥白尼在提出日心说的时候不也成立得极为艰难,毕竟他们所在的土地并不是宇宙中心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沉重地打击了人类身为万物之灵的骄傲。也幸好拉巴鲁算是这个时代的叛逆者,并不虔诚地信奉神祗,不然怕早就把这一套当做胡言乱语而嗤之以鼻。只是他毕竟生于这个时代,长于这个时代,不可能不受到这个时代的框架拘束,就算他再天资聪颖,也不可能有比学过几千年后知识的凯西视野还来的开阔、论证来得胆大了。
拉巴鲁可谓是一个徘徊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矛盾人物。他分明想用科学理论去解释一切,也进行了诸多的试验和考证,从而写下了《真实之书》。可这世间有许多的奇特现象凭他个人能力根本不可能探索出奥妙来,只能他也只能将这些归于纯属神灵作祟的头上了。
凯西的话语却让他豁然开朗,只是,这几乎颠覆了他过去所学,而对方的年龄又是如此没有说服力,不过他在她斩钉截铁的阐述定论并有理有条的列证和论述中,事实上,已经彻底动摇、倾向相信于她了,尽管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纠结,去接受。
只要一想通,顿时觉得这个知音简直可*得不行——就算凯西在他始终固执己见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忍不住激动起来胆敢失礼地跟他拍桌子叫板,分毫不让没有一点尊老*幼的意思,他也半点不以为愠,反而觉得这是真性情。
而且他在尝试过后,也觉得拍桌子这个动作虽然粗鲁,但甚是爽快,而且带有一定的震慑力。于是凯西明明只拍过那么一次,他倒是很快就学以致用了。
不过他每次情不自禁地拍打的时候,凯西都要挖苦一下:“要知道作用力是成对出现的,你用的力气越大,反馈给你的就越大,你的手不疼?”
趁着拉巴鲁的思维还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之间流连的时候,她再接再厉,气死人不偿命地诚恳提出建议:“根据医学上的研究,人体最坚硬的骨头是牙齿上的牙釉质和密度很大的头盖骨,你要不要用牙齿磕上去试试?颅骨撞起来比较方便,但也比较容易受伤。”
拉巴鲁:“。。。”听后在本能地摸了摸掉了好几颗的牙齿后立刻回过神来,气得说不出话来。
凯西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瞅着他,像是写着‘我是好心建议你’一样。
她自来到这个年代以来,一直战战兢兢地活着,在素日里无忧无虑的表现中,旁人根本无法得见她内心的煎熬和焦虑。如今对着善良又纯粹的这位学究拉巴鲁,倒是无意中发泄了出来那些郁气。
事实上她很佩服也很尊重他的真才实学,最可贵的是他敢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勇气。她明白也理解,他仅仅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不过跟他斗嘴的感觉真的挺好,她直觉地就晓得阿巴鲁不会跟她计较,反而还挺喜欢她这种做法。事实上她也有些心虚:自己完全沾了二十世纪的光,要不是脑子里装的是未来这几千年里人们总结的知识精粹,她怎么有资格跟这个学业界的泰山北斗探讨呢?
不过风水轮流转啊,凯西这才嚣张了几天,好不容易才扬眉吐气一番,她那在冰凉的河水里泡过的身躯就彻底倒下了,不得不乖乖服下拉巴鲁自告奋勇地在现学现卖翻阅过那本积灰的医书后给凯西…小白鼠煎的药,但明显不见好,似乎是药不对症缘故,甚至还越发严重了。
昨晚还发起了高烧。这无疑让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打击,也对坑害了这个小友感到有些愧疚:即便凯西清楚他是新手,也非常相信他地将浓稠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其实是凯西太对拉巴鲁有信心了,她天真地以为这个眼里闪着睿智之光的贤者,会有电影里的那些隐士老人的十八般居家武艺,是位隐世不出的绝代高人。区区风寒,怎在话下?
遗憾的是通过这次惨痛地被放倒的经历,证明她真的失算了。
将很明显颜色不太对劲的药汁失望地倒掉,他吩咐库玛:“快去山下那老地方,跟王子的人说明情况,让他们带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来。”
“是!”库玛迫不及待地就冲出去了,他早就看不下去了,但不好直说,只能不断委婉劝告。
他为了大师的名誉,是不会说出去他在过去偶感风寒的时候,也是有幸喝过大师亲手熬制的药的。
喝完之后,他也坚信那个是有效果的,只是方向不太对——在越发迷糊的高热中,自己仿佛隐约能窥见到那片白雾后面映出了伟大的*与战争女神,莎瓦修卡的身影,生生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从那之后,他就略有所悟:就算是大师,也不可能无所不能!
还好他身体素来强壮,在谢绝喝药后自己熬了过去。
呃。。。至于以后,还是心领就好吧。
实在不忍心看着凯西被活活折磨死,她可不想他一样皮糙肉厚,一看上去就是禁不起折腾的娇贵体质啊。所以他这几天来攒足了劲儿在大师耳边唠叨,用他认为最迂回的方式去提醒对方:这样下去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友去神的身边的!还好大师终于放弃了亲自动手,让他去找行家来,着实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也幸好尊贵的伊兹密王子忧心恩师的身体健康和衣食住行,在拉巴鲁断然拒绝了侍者的贴身服侍后也半点不恼,转而特意安排了一些部下近艾尔杰士山居住,并特意告知库玛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要及时来通告一声。不然这附近连个村落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寻得到高明的医师?怕是要跑断腿了。
依循着记忆中那条路,他很快找到了地方,对方只听了他的大概来意和手忙脚乱的一通比划后,当即就唤来最好的医生往那圣山的深处的居所出发了。
当他带来的医师和侍从在急匆匆地赶来,这些人都万万没想到:王子一直在寻觅的重大目标人物之一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跟阿巴鲁大师在一起!来不及想太多,就见到凯西可怜兮兮地被折腾得都奄奄一息的了,吓得魂飞魄散。在一番研究下,他们得出结论:好在那由大师精心炮制的药汤虽然对这风寒不甚有效,好歹也有些滋补效果。就是她现在虚不受补,才勾起火气从而发烧,问题并不算严重。
他们一边小心谨慎地对症下药,细心问诊,一边速速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去哈图萨斯通知伊兹密王子。从艾尔杰士山到哈图萨斯的都城,就算日夜兼程用最快速度也要个三天两夜才能抵达。
同一时刻,远在首都的深藏不露八卦党路卡也从他的侍卫朋友们得知了准备瞒着他主子进行的一个惊人的计划。
“什么!格鲁吉亚的第二公主已经出发多日,前来比泰多的目的是要成为王子的侧妃!这是王的决定?”路卡大惊失色地重复了一遍刚才听到的话。
见到他们肯定地点头,路卡再也顾不得再跟老朋友们寒暄一番,脸色发青地就赶紧去找王子。这一路上那些跟他历来熟稔的人见到他都不敢出声打招呼:这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着实有些吓人,跟平时那个笑嘻嘻软乎乎的路卡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啊!
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气势汹汹,路卡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王子面前,心急如焚地跪下告知还蒙在鼓里的主子这一事实。他虽然想伊兹密王子尽快成婚生子让大家安心,却不代表他会高兴主子的婚礼是由于被迫或者是被强赶着上架般完成的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伊兹密的表情竟然十分平静。
“起来吧,我知道了。”语气平和地应了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没有放下手中阅读到一半的粘土板,似乎完全没把即将被逼婚和愚弄当回事。
擦擦汗,忐忑地退到一旁,见到王子镇定自如的样子,路卡的忿忿也无形中消散许多,只有些失落地发觉:眼前的王子真是越来越陌生了,也越来越神秘了。若是说往日的王子还会为了尼罗河女儿的喜怒哀乐而产生情绪波动的话,如今他又全然恢复了历来浮云薄淡的姿态,谁都看不穿那双茶色的眸子里掩藏了什么。
伊兹密此刻的云淡风轻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他早在母亲已经出招,父亲却始终雷声大雨点小地没有真正动静时,就多少有些预料对方正在谋算什么,如此看来只是确定了胡瓦力狡猾地晓得他会反对,而选择走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使得他为了负起责任来而不得不答应的路线。
父王这还算是试探着来的,起码,那位即将到来第二公主出身并不算高贵,也不是太受宠,是格鲁吉亚王一次酒后贪欢与侍女诞下的,性情也偏于软弱。当然,这样身份和小家子气的女人也只是胡瓦力预备给他做侧妃,而不是作为先前一直催他速速迎娶的正妃备选。也或许他正妃的位置父王准备留给那格鲁吉亚第一公主,以便从中为比泰多国谋取更多的好处。
不管怎样,他是不可能让父亲如愿了。
将阅读完毕的板子放下,他勾勾唇角,头也不抬地向忠心耿耿的路卡下命:“简单收拾一下行李,然后告诉奈肯将军一声——让他准备明日昼六时过后来此地汇合,立刻出发,伪装成商人,经由阿拉伯沙漠一途前往下埃及,赶在双方交战之前占好位置准备近距离观战,亲自为比泰多更直面地侦查埃及与巴比伦的军事实力。至于那位公主,相信父王会有办法收拾这个他亲手整出来的烂摊子的。记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是!”忠犬路卡将竖着的耳朵收起来,欣喜地应了,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地就忙和起来。收拾行李这些小活他早就得心应手,驾轻就熟得很,他心满意足地感受这被重用和信任的美好滋味,没想到王子竟然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他的失职,下次,他一定不会再辜负这一份重待了!
伊兹密不晓得路卡都欢喜得快要飞起来了,他想了想,又说:“在去代牙密绿洲之前,先走艾尔杰士山一趟,我要看望一下阿巴鲁大师。”
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沉淀了诸多疑惑,他想获得一些来自那位睿智的贤者的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上好 今天是美丽的星期五 所以美丽一下
谢谢订阅和支持 谢谢夏草童鞋的地雷。。。受之有愧
啊啊啊啊啊啊 刚才看到条评论被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 有人的文设定跟我很像!!!OMG,这可真是太恐怖了 ,我不想陷入情节抄袭风的麻烦里,剧情全是我自己无聊想出来的,会相似那真的是太奇怪了,那篇文叫什么!!!!!晕死,也不说出来那个文的名字,我点读者名字又点不了说没登陆 你这样简直就是说我在抄袭啊 无语了 我真是委屈死了好吧 我自己码字自己查资料自己翻漫画 落到个用人家的梗 要不要那么膈应人啊
明天的更新会比较晚了
55狭路相逢
这头的伊兹密说走就走;时间一到就带着心腹的几人出发了,只留书道别。等苏皮努利乌马士发现的时候;连儿子的坐骑毛都没看到一根;更别提人了。顿时气得连摔手旁几份让他心烦的文件,心下暗骂:叫这让人头痛的儿子娶个侧妃真比杀了他还难;也不晓得是哪个蠢货走漏了风声;这下可好;那位远道而来尚在海上的格鲁吉亚第二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丈夫果断地就离家出走了,还不知道怎样打发才好办呢。这孩子还是该留在自己身边养啊!要是有自己的一半风范,他早就孙子成群了,哪儿还会这般年纪还是个孤家寡人;太不像话。
没有接收到比泰多王的怨念,伊兹密对自己父王的男性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很放心地将这个残局留给了始作俑者收拾,他则迅捷地顺着河谷中的弯曲小道往恩师的隐居之所策马而去。
在哪寂静的圣山深处,伊兹密为自己老师配备的名医果真不同凡响,次日清晨,凯西的烧便在众人忧心的目光中慢慢退去,也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给你们添麻烦了。”拉巴鲁很客气地跟医师道谢,让对方有些受宠若惊,连说这是职责所在,当不得大师的感激。“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不打扰大师你。”他们非常识相地主动请辞,毕竟拉巴鲁可是出了名的不*被一群人围着伺候,宁可在山里自己挖野菜做学问的怪脾气。
拉巴鲁点了点头,吩咐库玛去送他们。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方已经在山上各处都布置不少的人手,就是怕万一凯西又不见了,至少在王子到来之前,要保证人不会弄丢。
凯西在中午的时候悠悠醒转,鼻端嗅到的是肉粥的清香,静悄悄的,只听得到清脆鸟语。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身处二十世纪的别墅里,还是三千年前的小木屋?只是下一瞬间,床榻那较为坚硬的质感和现代的羽绒被完全不同,她也恍然明白过来那一切温暖确实只是梦境。
如果都是真的就好了。
也许大病初愈的人总是特别脆弱,只觉越发悲从中来,不想哭出声,只时不时用食指轻轻抹去眼角淌下的泪痕。
五大三粗的库玛背对着她,脸朝着门口放心,所以并不知道她已经醒来,正在专心致志地熬粥呢。凯西悄悄发泄了郁结的情绪,心情也平复许多,刚要挣扎着下床,拉巴鲁就衣衫不整地踹开大门,一脸焦急地大步冲了进来,手上还捧着十来个摞在一起的粘土板:“凯西醒来没?”
“还没呢,大师。”库玛上前接过那重物,一扭头,却见病人正坐在床榻上:“咦,凯西你醒了!感觉饿了吗,粥马上就好,医师说你饿了一天,不能吃除了流食以外的东西。”
“嗯,谢谢库玛,我吃什么都可以。让你们担心了,大师熬的药啊太有效了,我还以为要回到神的身边啦。”凯西笑眯眯地道谢,顺便用掺杂了委屈、谴责、受伤的复杂目光看着拉巴鲁。
这次还真是被坑的挺惨的。她哪儿知道,拉巴鲁是真的一窍不通而不是谦虚啊,不然她再怎么不把命当一回事也不敢喝下去啊,特别是看他那很有把握的模样,总以为对方是无所不能的呢。
拉巴鲁本就心虚,被那目光生生勾起愧疚来,视线游移开来,轻咳几句后,又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下仪容才郑重开口:“是那本医书有问题,”想到凯西差点一命呜呼或是烧成傻子,他补充了句:“这次是我疏忽了。但是,你的身体底子太差,医师们说这次风寒不仅仅是在河里泡过的缘故,也包含同时激发了过去一直遗留的小病症的影响。他们只能将你的寒症驱除,对其他却无能为力了。也就是说,你的体质非常虚弱。”
指了指被库玛仔仔细细摆放在小桌子上的那一堆书简,他皱眉:“这是我找出来的、在各国游历的时候买到的医术古籍,都没有对解决方法提出任何有效意见。只有下埃及的名医们或许有办法,你知道,埃及人的医术是诸国里公认最好的,我准备过几天跟库玛一起带你去埃及寻求治疗方案。”
凯西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活动活动酸软的四肢,将湿漉漉地黏在前额的刘海拨开后认真地回答:“我很感激你,大师,但这个不是任何一个医生可以办到的。”
在这个年代,不可能有能治愈她的药物。
她的体虚就算是二十世纪的医学昌隆也无法找到根治的途径。还是在一年前的一位老埃及名医手中得到极大程度的稳定,除了要定期服药外与常人基本无异,可惜这段时间以来不仅断了药,还遇到各种灾厄,不衰败下去才怪了。
比起找古代的医生,她更想去各国拜访一下那些据说拥有神秘力量的祭司们,看会不会有时空变换的线索。
她的语气很诚恳也很笃定,但拉巴鲁很明显不赞同那说法,顿时就滔滔不绝起来:“你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那么肯定不行呢?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是最愚蠢的做法,浪费了自己的学识也是在亵渎神的恩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只是短暂在这里停留,你的未来还在延续,而不是消极地等它在某日戛然而止。。。”
凯西有些无奈,只是也不好断然拒绝这位老人的好意,作出虚心受教的模样敷衍着,实则左耳进右耳出。恰逢此时眼珠子转转正好瞅到那堆书简,灵光一闪,于是她趁拉巴鲁说完一大堆后正酝酿着来下一段的时候匆匆打断他:“大师,我突然想到,让更多的人可以看到你精心着作的书籍,其实有一个不错的办法?”
“什么办法?”拉巴鲁被骤然打断了思路,勉强分出点心神询问。
“我是这样想的,大师。你将你生平所学所悟都呕心沥血地写在纸莎草纸和羊皮卷上,但但那些着作却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和买得起的,对吧?那不是太遗憾了吗?”见拉巴鲁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她高兴地再接再厉:“如果用粘土板去做呢?那成本并不高,只不过光靠人用芦苇笔一笔一划地写上那么多锲文字这个过程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而且还很笨重,才限制了运用和传播。不过这是有解决方法的,打造青铜武器的时候,多余的那些废料硬度不足以铸造利器,却可以用来做文字的印章模型。”
她在桌子上找了找,没找到可以示范的工具,只好靠比划:“在烤的松软的泥土底板上,像按印章一样一排一排按下去,这样就省时费力多了,文字也不会头重脚轻。再调整调整的话,甚至一整块板子同时印下去也行。”可惜她不会造纸,不然肯定更容易和轻便了。起初她以为那轻薄的纸莎草纸就是用造纸术所制成的,后来才知道不仅材料难寻,步骤繁杂,属于埃及特产,造价比羊皮卷还要昂贵,大量制作完全是不现实的,属于王室里记载重要文件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奢侈品,就算是在埃及,也不可能滥用。
拉巴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不置可否,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下唇,凯西莫名地小紧张起来,声音也小了许多:“还有,你有没有想过联合一些比较经验丰富又品德良好的老师们联合编着几本浅显易懂的,给孩子们看的教科书?我听说过,除了能请得起私人教师的贵族家庭,学堂里并没有统一教材,都是依照每位老师的喜好来自行施教,各个学科占重的比例也和老师的倾向性有直接关系。这样直接导致他们所学都较为片面,也与老师的水平有直接关系。如果有一本标准又全面些的教材作为模板给他们用来授课,可能会好一些吧?一些难懂的概念要是配置一些插图,也会更容易理解。甚至是上不起学的孩子,也可以通过用芦苇杆抄录一份课本达到自学。”其实还有很多设想,譬如图书馆的借阅制度,但那些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了,管理起来也很麻烦,她还是三缄其口吧。
事实上她说的也已经够多了。
从那天之后,拉巴鲁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仿佛隐藏的教育者属性被彻底激活起来,把那几间屋子里的所有藏书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大的那一间里早就积满了灰,哪怕只是最轻的走动都会让烟尘飞舞,他却浑不在意,一头扎了进去,盘腿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嘴里念念有词地把那些笨重的泥土板挨个儿翻一遍。他记性很好,只要是看过的,再扫扫开头就能将大概内容了然于心,但凡觉得需要用到的,就拿出来扔到门口。而支气管较为敏感的凯西不敢进去怕吸入灰尘,就留在外面负责给他将这些扔出来的板子麻利地分门别类后,再整整齐齐码到木桌上,等库玛忙完家务后再来帮忙一并搬走。
她看着那灰扑扑的背影,暗自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还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她真是非常担忧拉巴鲁的身体状况,别说是老人家了,年轻人也吃不消这样高强度的赶工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拉巴鲁似乎已经彻底把要在半个月后带她去下埃及求医的事情彻底遗忘了。
心情复杂地将手边的最后一块板子堆上去,桌面这下可是满得再也塞不下了。再往上堆高一点不是不可以,但这个书桌在设计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去承担那么多重物,纯库玛手工制作,瞧着那半点跟粗扯不上关系的桌子腿,凯西觉得还是见好就收比较好。低头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候库玛早就从山下买完东西回来啦,怎么到现在还是静悄悄的呢?
就在这时,她听到前门小菜园外的那道橡木门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很快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是库玛回来了吗?这次那么久,怕是买了很多东西吧。
她正准备出去迎接他顺便帮忙拿东西,却在刚刚凑到门前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发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很明显不止是一个人呀?步伐声整齐有序可见纪律性极强,参杂着库玛沉重又凌乱的那份显得极其突兀。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可以分辨来人,没有人冲彼此发出一言半语。
不会是坏人吧,挟持了库玛来绑架大师?
被这个念头惊得汗毛直竖,凯西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拖着拉巴鲁大师躲起来,然后把书室的门牢牢拴上。可稍稍用大脑想想,就知道这个完全不现实。不说对方人数较多随时可以破坏这纯木和泥砖做成的小间,而他们这两个老弱份子没有丝毫战斗力,就算暂时性地躲起来,又能指望谁来救援?他们不硬闯,也能把他们活活渴死饿死。翻墙而出?虽然墙并不高,也有可以垫脚的草垛,可他们恐怕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逮回来了。
她挥去脑海里自然浮现的关于纳粹集中营在密室中释放毒气的画面,还是果断将外间的木门关上了,可惜这个设计没有门栓,随便就能打开。然后拿起用来扫除的扫把,扯下发带,将那一直蒙尘的贴匕首拿出来固定在扫帚上头,死死缠了好几圈让那被尽量捆得结实,当做临时刺枪用。
随后,她站在门的内侧死角上,紧紧双手握着那粗糙的木柄,屏着呼吸心情紧张地等那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来者开门。
“大师就在这里,”库玛拘谨地说着,总觉得在那无形的威压下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推开了门让那位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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