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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后之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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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这袭人抱着他的腿拖住他,想着原著时,这位怜惜女儿的宝二爷气性上来照样朝女儿家一脚踢。这时不正是如此?
宝玉火上心来,用力一甩,没有甩开,另一只脚提起只向袭人肚子用力一踢。袭人痛入骨髓,松了手,那位宝二爷风风火火地去找老太太了。袭人趴在地上,握紧了拳头,她两辈子遇上的渣男,这是极品了。
袭人忽然有些后悔,当年她和辛秀妍最好的时候也无话不谈,辛秀妍这人对待朋友是真讲义气,也一片真心。可是她因为不服气,因为面子,因为辛秀妍负责过几个项目做得好工资高,当初被嫉妒蒙了心,竟然做出那件事来。她成功的抢了她的男朋友,可是到底赵嘉桓是自私钻营的男人,对他有利他会一直维持关系,但无利可图要想让念着情份对你掏心掏肺,那是休想。但是赵嘉桓至少有点好,他不打女人,只她知道当初他砸辛秀妍真砸到她头上时有多意外,不得不送去医院。
贾母听了宝玉询问分家之事上的道道正是心中的痛处,面对着爱孙累流满面,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楚楚可怜。
贾母听来是十分恼火袭人多嘴,而袭人这个丫头竟然心中是偏向大房的,算她看错了她!
贾母大喝着:“这样的丫头留她干什么!撵出去!将人撵出去!”
宝玉听说撵出去,不由又念起两人的风流之事来,有些舍不得,宝玉说:“也不用撵,让她改了就好。”
贾母却说:“这丫头原瞧着憨厚,没想到却是个不忠心的,撵了的好,祖母给你找更好的。”
宝玉其实是聪明的,他来询问贾母只说袭人说了分家之事的门道,却回避着袭人劝他上进赚钱奉养大姑娘的事。宝玉知道只要一提上进,少不得又转到仕途经济上,他是最厌恶的。
听贾母说又有新姐妹,不禁又想着是如何灵秀可人,对着痛失袭人之事也有缓和。宝玉一想到袭人说的那些是比仕途经济还要可怕,此时对她到底还怀着一种畏惧。
于是就默认了,到底还有几分旧情,说:“她虽已不忠心,到底侍候我多年,就让她自己收拾了衣服家去吧。与我们府里就没有干系了。”
贾母虽恨她身为二房二爷的丫鬟竟偏向大房,但她向来对下宽仁,也就同意了。
袭人只带了几身衣服出来,倒是有些茫然。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出了西角门,门房砰得关上了门。面对依然热闹的宁荣街,她却有些茫然,提前出来了,可是她该何去何从?
第96章 周后千秋
十月初五; 周太后千秋节。
一早后宫各妃嫔陆续来给太后请安; 上回晋封的惠妃吴氏、德妃崔氏、恭妃赵氏、敏妃李氏、温妃刘氏、静妃沈氏,另有三个贵嫔戚氏、卫氏、李氏; 之下就是几位低级妃嫔了。
皇后今天也不得不撑起笑脸来奉承周太后; 她的再多的恨和怨; 为了一子一女还得活下去。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圣人心中亲近周太后与和德长公主?她们与宸贵妃的关系也更好。
却说徒元义现有二子二女,都是早年所生,或者说前世所生。
大皇子徒晖今年十一岁、大公主徒欣今年十二岁,都是杨皇后嫡出。
二皇子徒显比大皇子小半岁,今年也才十岁,生母是一个侍妾; 已经死了; 现在养在吴惠妃膝下。
二公主今年十岁,是德妃崔氏所出。
他们今天也打扮得喜庆如四个活的红包,孩子都有一副好相貌; 遗传了他们父亲的五官痕迹。
妃嫔陆续恭贺,送上贺仪后,坐在一旁说话。又有七八位宗室王妃带着儿媳女儿孙女一起来给周太后请安贺喜; 整个慈安宫济济一堂的女眷。
而徒元义的皇子、公主与还在宫中的上皇和德公主、十公主及宗室的幼年儿孙坐在侧堂里嬉戏。平日里这位皇子皇孙都要在尚书房读书; 徒元义登基后; 对尚书房的教育也是十分重视的; 教授君子六艺; 另又设了兴趣课; 找了西方传教仕教授西洋文和自然科学。
而且; 徒元义规定是月月考,季季考,公布成绩排名,成绩占先的有奖励,成绩三次垫底的家伙就要被送出尚书房,回家自己读书了。这些都成了皇子皇孙们的噩梦。可惜这书要一直读到十六岁,离解放还有很远的路。
这些当然是徒元义当初听辛秀妍说的,在她那年代的全民教育就是这样,她小时候就被摧残得惨了。
御辇仪仗迎风浩荡而来,御辇之后紧跟着的是贵妃娘娘的步辇,赵贵跟在御辇旁边,而宸贵妃的步辇之后跟着御驾仪仗的宫女太监。
皇帝下辇后等了一下宸妃,宸贵妃在他左侧,落后他一身之远,两人走近来。
皇帝自是穿着一身便服龙袍,头上戴着乌纱善翼帽。他脸如刀削,龙眉凤目,风流倜傥,久居上位,自有雍华威严。
宸妃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交领杏黄凤袍,衣襟袖口绣着鸾凤。纤腰用宝带高束,下身是一条海棠红绫罗百褶裙,裙面却多罩了几层粉色的软烟罗,头上梳了飞仙髻,华贵的凤钗头面,多宝抹额垂于额前。
她十五六岁年纪,肤如美玉,只画了眉毛,涂了点胭脂。但见容颜绝丽,眼波流转,飘逸轻灵。
许多人并没有见过这位据说是独宠后宫的贵妃娘娘,这时见了才觉果然是个绝色美人。
这女子若说不是后宫最美的女人,但是长得比她更好看的也绝对难找了,有这股子出尘脱俗的味道更绝无仅有。
周太后并没有迎出来,众多妃嫔女眷上前参拜:“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令起来,邢岫烟上前参拜皇后:“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杨皇后只淡淡道:“贵妃妹妹不必多礼。”
皇帝当先进了慈安宫的大殿里,而皇后跟随过去,然后轮到邢秀烟。
皇后现在不掌管宫权,但是侍疾之后,皇帝也没有另外打压她了,邢岫烟也知道除非她再触及底线,徒元义不会废她。
其实,她也不想徒元义废她,倒不是她不记仇,而是杨皇后被废后立谁呢?
她可没兴趣当皇后去管理徒元义的小老婆们吃喝拉撒,她只要自己过的好就好,后院女人的虚权她看不上。况且徒元义定的后宫节俭俸例又扣不出多少油水,多些琐事占她的逍遥时间而已。要说权力,其实徒元义有给她,东厂实际上可任她差使,这才是真正的权力。
进屋后,其她人散开在旁,而宸贵妃还是要去向周太后请安,其她人可都祝过寿了。
皇帝半跪过后,在周太后身旁的位置坐下,邢岫烟双手放在腹前,小心步上前,跪拜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福运绵延,仙寿恒昌。”
刘太后今日也在这里,她不能一直称病,她若再不出来活动一下,展示她威仪仍在,一切照旧,在宫里更没脸了,所以对着周太后过千秋心里再痛苦也要撑住,面上带着慈祥微笑。
刘太后一看宸贵妃,心里是对她有些咬牙暗恨的,但是上一次出手,她吃了皇帝手段学乖了,让她知道龙有逆鳞,在后宫中这个邢氏就是他的逆鳞。
什么皇帝为了真正宠爱的女人要竖一个假靶子,皇帝真在意一个女人哪里需要靶子挡枪?他随便出手足够镇慑,宫廷权力所及,谁能真为难?况且外朝玩死她娘家有的是办法。
韦小宝一个奴才得宠尚且在宫中人人捧,有小皇帝身边的红人之说,吴三桂这样的人物未撕破脸前都不敢轻易得罪韦小宝,何况是真宠妃?
但看杨贵妃有高力士捧,万贵妃和东西厂太监联手,宫女也在她手中,据说宫中皇嗣被她打掉的不少,宪宗知道了也不管。
所以现在宫中捧邢岫烟的宫女太监很多,连她身边的五婢二监在宫中也扬眉吐气。
杨妃万妃这种真宠妃皆不是死于后宫阴私,杨妃死在马嵬坡,万妃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气死的。这才是真宠妃的史实。
现在是两宫太后,徒元义把太后之尊都玩了一把平衡,贬值了不止一半。
徒元义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忍受不了上皇兴冲冲蹦跶,也偷偷在侍疾中下点黑手把他弄得全瘫,好让朝堂风向焕然一新。但他的底线也是有的,让他弑父不是被逼到绝境他是不会做的。
不过,他对给脸不要脸的继嫡母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要惹宝宝不开心,老人家你身子骨受得住吗?
刘太后脸上挂着微笑绝不能让人看出什么来。
而周太后却笑得慈祥和蔼,说:“宸贵妃快起来吧。”
邢岫烟起身来,小心上前去,周太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说:“贞儿总念着宸贵妃,你可来了,你们皇嫂妹妹也多亲近,贞儿总说自己才学不及你万一。”
邢岫烟觉得身上有万千刀剑加身,浑身不自在,只能装娇羞。温妃刘婧如和静妃沈曼看着宸贵妃的背恨不得把她一块块肉给绞下来。
邢岫烟又让人送上了寿礼,是一本厚厚的书。
作为一个后世写手,现在不能写耽美故事了,只能写别的了。
《七侠五仪》她终于写了四十回了,这速度在没电脑的时候真是不错了,还是她努力的结果。现在印书局给印了出来,不过她还是有点写猫鼠CP的感觉,只不过不肉不明说的那种。
送这样的礼物,让在场的妃嫔都不禁好奇,周太后也因问是何书。
邢岫烟说:“是臣妾闲时自己写的书,让内务府去给我印了出来。”
刘婧如忍不住,也没有看刘太后对她的警告眼神,呵呵一声:“贵妃竟写得锦绣文章,都印出来了,可是才比子建?”
邢岫烟淡淡道:“不过是给长辈消遣的书,不敢称才。”
沈曼悠悠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本妃在家中时,可不敢坏了规矩,乱读歪书,移了性情。”
邢岫烟懒得理她。
徒元义此时已经在座,看了看这些女人,现在还养着也稍稳朝堂之意,本朝没有后宫一人的,只宠一个是可以,只有一个,朝臣就不得不说了。
“下去!”
沈曼不禁尴尬在当场,只觉一个口血积郁在胸似的,却又吐不出来。她对邢岫烟有多厌恶,现在就有多痛苦,但是让她反徒元义她是没有这个胆的。
在场这么多宗室王妃,而她母亲可也是宗室中人,她外公外婆都在场,是以今天这才有了些底气。竟还这般当众没了脸,只想掩面逃走,却偏须扛住,脸色雪白地退了回去,只有眼睛粹了毒一样看邢岫烟。
和德长公主打圆场微笑道:“宸皇嫂可写了什么书呢?”
邢岫烟微笑道:“从前本宫有个师父,最是会讲故事,教导为人忠义,本宫很喜欢。本宫就是自己将师父讲的忠义之士的故事写出来,给太后娘娘作个消遣。”
周太后不禁好奇,说:“可是什么样的故事?”
邢岫烟道:“是北宋仁宗年间的故事《七侠五义》,仁宗是明君,所以朝中有包青天这样的忠良之臣,当时天下的义士御外敌,灭逆臣,为了保大宋皇统抛头颅、洒血热故事。”
周太后不禁一怔,复又微笑说:“原来是忠义故事,本宫年轻时倒也喜欢听这些。”
邢岫烟笑道:“母后千秋,现在也不老呀。”
众宗室王妃也随声附和,捧着周太后,又说宸贵妃心巧。慈安宫一派和乐,只不过刘太后这位东太后有些主流之外。刘太后这才体验到原来当了太后也是有脸或没脸的,特别是遇上不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强势之君。
邢岫烟除了那书,又备了另外的礼物。
她送上一水的十二生肖卡通版布娃娃。这还是尚衣局的绣女来帮忙一起赶出来的,内里填充着棉花,而动物的眼睛是用上好的宝石镶嵌在上头的。就这些宝石,价值也不少了,总比后宫普通妃子送的东西强多了。
这些东西端上来却让人觉得很有喜感,周太后也不禁道:“这怎么看着像生肖,却又不一样呀?”
邢岫烟说:“臣妾是祖籍苏州,以前喜欢做针线,后来眼睛不好,不能动针线了,就喜欢画些花样。这是十二生肖,发现这样……写意一下,好像挺可爱的。臣妾就做着,给太后娘娘闲时把玩。”
周太后这时倒是忍不住去抱了一个小兔子,她是属兔的。那兔娃娃触手软软的,不禁又摸了摸,笑道:“这倒是适合小孩家家玩,宸贵妃却拿给本宫。”
邢岫烟说:“大人小孩都可以玩呀。臣妾就喜欢倚着看书时抱一个。”
忽然,和德长公主,刘太后的十公主、徒元义的皇长子、皇次子从侧殿跑了过来,看到了娃娃眼睛亮晶晶的。几个孩子还是先向徒元义行了礼,然后眼睛就粘在上头了。
邢岫烟看看皇次子,一双眼睛长得颇像徒元义,且他与旁的皇子皇女不同,生母已丧,她才几乎没膈应,不由得抚了抚他的头,说:“你们要是喜欢,好好孝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看到儿孙环绕高兴,手头说不得就松泛一下了。”
一众儿孙都去向周太后拜寿说吉祥话,周太后果也送了些娃娃给孩子们,且不详提。
第97章 撞破丑事
这时的午宴还只有宗室参加; 宴会桌案没有摆到殿外去,后宫妃嫔也只有妃位以上有前面的单独座次; 而其它低级嫔妃是在后排。亲近的宗室王妃们陪在下首。
今日是周太后千秋节; 她居于主位,她右边是刘太后; 左边是徒元义。而徒元义下首是皇后,邢岫烟坐在了刘太后下首。古代左为尊,排位当然讲究,皇后下首是惠妃; 其旁边坐着二皇子; 二皇子虽不是惠妃所生; 但是从小养在她膝下。
对面的二皇子看向邢岫烟,一双眼珠子如冰晶似的,他眉眼长得和徒元义极像,邢岫烟也忍不住冲她微微一笑。
而大皇子因为长得更像皇后,且皇后尚在世; 邢岫烟便觉得难以亲近。
宗亲王妃世子妃、后宫低品级的妃嫔们则是坐在下方或后排。
不一会儿; 有皇帝的鲜嫩小妾们过来献艺; 这些全国上下选上来的色艺双绝的秀女自然是惹人眼球的。
那红衣舞娘舞步轻如猫,身姿曼妙,每一步都像是能击在人的心田上。
她眼波往徒元义抛去; 当真国色天香; 邢岫烟并不觉得自己能比她美。各嫔妃既心中酸苦又心中有所期待; 她们现在无宠; 太需要这样的美人来打破雨露不均沾的现状了。只有皇帝转开在宸贵妃身上的眼睛,她们才有希望。
邢岫烟自然知道她们的想法,也是一帮可怜人,可是她也很可怜呀。她若失去徒元义,结局可想而知。在场有八成妃嫔是恨不得她死,她一旦失宠,就将面对所有人的撕咬,她退无可退,或者徒元义根本没有给她留退路。
女人的命都不由己,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社会对女人太苛刻了。
水袖飞舞,莲步轻移无声,越来越飞的旋转着,真如九天仙女落红尘,惊了哪家少年郎。
曲声停下,领舞女子盈盈上前下拜:“嫔妾冯莲恭贺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冯莲现在的位份是美人,是新一届秀女,但是还没有侍过寝。
周太后点头称赞,让人赏了,却是刘太后笑道:“果然舞姿曼妙,袅娜褊迁,皇帝,你看,是不是?”
徒元义微微一笑,看着冯莲说:“是不错,下过一翻苦功吧。”
冯莲盈盈拜下,说:“嫔妾自小爱舞,虽然每日勤练,但是做自己爱做的事,便不觉得苦。”
刘婧如眼睛恶狠狠瞪了邢岫烟一眼,又酸涩难当地看向身姿婀娜风流的冯莲一眼。今天怎么就让这个小妖精出头,她都多久没有见皇上了,她虽不会跳舞,但她也会弹琴呀。
可姑妈不让她表演,却提议了冯莲来跳舞夺人眼球。
看到冯莲退下后,刘婧如临时出列说:“两位太后,有冯美人舞蹈在前,再让婧如给大家奏一曲吧。”
刘太后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是如今刘家能拿得出手的女儿就这一个,原本二房有一个庶女姿容秀丽,但是在选秀前出门上香马车失事摔断了腿。
刘太后知道这事多半和刘婧如母女脱不了干系,但是知道又能如何,她同样不能看着刘家落没。
周太后却说:“今天喜庆的时候,倒不怎么想听清幽的曲子,只想看热闹的舞蹈。温妃,你退下吧。”
刘婧如愤恨不平,委屈不已,只得回到座位上。邢岫烟看着刘婧如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其实她进宫来淌这浑水干什么呢。要是她在外头嫁人,至少现在刘太后还在,她还是能过得很有底气,将来的夫家也不会欺她。
按照古人的传承习惯,她兄弟要是不出色,尚可期待儿子。就算后二十年贫寒些,也比在这深宫不受宠要好。
坐了一会儿,邢岫烟离席去更衣,紫玥陪着她绕到了大殿之后,又转了几个弯。这慈安宫不是她自个儿的凌烟宫,也不是太极宫里,她要方便可也只有到这地方来了。但好在,这里不和太监宫女们一处的,是专给高位主子用的,是收拾得很干净。
解手之后,出了更衣室原想往回走,但是邢岫烟到底看着所有女人都在向徒元义邀宠心中略有不快,不太想过去。
看后头有一个小花园,桂花开得正好不由得想在一旁石椅上坐下缓缓气,正走过去,忽然听到花坛树丛后传来声音。
她不由得走过去瞧瞧,只隐约看到花丛后两道人影叠在一起,有女子痛苦的叫声轻轻传来。
“殿下,不要,饶了奴婢吧,殿下,皇后娘娘会杀了我的。”
忽听一个男孩的声音如公鸭嗓,说:“你不从本皇子,本皇子也会杀了你。”
就听那宫女的低泣声传出来,邢岫烟心口砰砰直跳。这是……大皇子?
他好像还才堪堪十一周岁吧?
邢岫烟正想悄悄走开,但听紫玥脚踩到一颗小石子,为稳身形,脚步一重,花丛里的人已经听见了。
徒晖衣衫不整地爬起来,身上还沾着些草屑,一见邢岫烟不禁大吃一惊,目中涌上恐惧之色,连忙拢了衣服扭身跑了。
那个宫女也发现了她,拢着衣服跪在她跟前,哭道:“贵妃娘娘饶命!”
邢岫烟见这宫女也不过十三四岁,生得颇为娇美,哭得楚楚可怜。
邢岫烟心中不禁感叹这万恶的后宫制度,真是糟蹋了多少姑娘。
邢岫烟暗自摇头,说:“你走吧,本宫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宫女仍在呜咽,邢岫烟皱眉,说:“你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把衣服头发整理一下。哭有什么用?你若要攀大皇子的高枝,本宫又不会阻止你。”
那宫女道:“奴婢罪该万死!但奴婢怎么敢攀大皇子的高枝,奴婢是被逼的,奴婢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二等宫女,大皇子胁迫奴婢,奴婢是不得不从。”
邢岫烟说:“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胁迫,在这宫里哪有说道理的地方?你要想攀高枝这儿也不是地方,你若不想,就少做这副楚楚可怜的风姿在大皇子面前。总之今日这些,实为不智。”
邢岫烟虽然同情后宫女子,但也不傻。今日这种人来人往的时候,这两人单独在这厮混,这宫女不是自己的腿走来,难不成大皇子还能将人掳来?只不过是邢岫烟知道后宫女子为了将来前程趁年轻攀个高枝也是情有可原,没有如别的后妃一样厌恶罢了。
那宫女忙收拾衣襟,邢岫烟却拂袖走了。
却说大皇子被撞破“初体验”计划后惊慌失措跑回慈安宫大殿里门口。大皇子是听说过这位宸贵妃的,听说最是会向父皇谄媚,心思恶毒,还害得母后失宠没脸。听说她最是想把母后打落下来,好取而代之,这次她一定不会代他隐瞒了。
徒元义对皇子的教养极严,他们的作息时间都有把控的,而且因为徒元义知道未来二皇子耽于酒色,对未成年皇子只用太监,不用宫女。徒晖要亲近女人,除了这样的节庆日偷溜出来,还真没有其它机会。
徒晖进门前他收回腿,他身子有些发擅。
不行,若是她揭发他,他定然更让父皇失望。他本就因母后前些时日犯了父皇忌讳,近来父皇很是冷落他,若还因此在父皇面前留下了墨历史,将来他就完了。
大皇子心下发狠,又折而返回。
邢岫烟有些意外,对方怎么敢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大皇子规规矩矩地朝她一施礼:“贵妃娘娘。”
邢岫烟目中带着一丝轻蔑,说:“你不用说什么。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大皇子看到她这种轻蔑的目光心中只觉又羞又气,却还是自保重要,问道:“你当真不说?”
邢岫烟淡淡道:“你又不是我儿子。”
大皇子说:“你不会骗我,以后借我这事除去我和母后吧。”
邢岫烟呵呵,说:“你这么能想象,你咋不上天呢?我真要除掉你们,也不是你现在来说说就可以阻止的,而是要看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大皇子恼怒又忐忑,说:“你想要什么?”
邢岫烟原想说你这一个小屁孩能给我什么。但想这大皇子正值青春期冲动,天赋异凛发育快,有性/冲动也不是他的可控制的。所以,只怕他在没有侍寝宫女前怕是还要犯这事,到时怕是要有无辜女子惨死。
邢岫烟说:“我要什么,你当真能做到?”
大皇子说:“你若守信,本皇子便能做到。”
邢岫烟顿了顿,淡声说:“你还是等你母后赐侍寝宫女吧,你是圣上的儿子,怎么能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天子之子应是龙子,理应自持身份贵重,爱惜百姓。你要当老鼠仔不如脱了这身龙子皮,安心的打地洞去没人拦你,省得你父皇怀疑你是哪来的野/种。”
大皇子也才十一岁,这时眼泪不禁都要流出来,只觉前所未有的屈辱。若是别人哪里敢这么讽刺他羞辱他,但是宸贵妃是父皇心尖儿上的人,就连太后都动不了她,他一个受冷落的皇子现在哪里是对手?
邢岫烟到底也有点膈应徒元义的儿子这副样子,本来青春期孩子犯点错就是现代也是教育疏导为主。邢岫烟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厌恶徒元义和别人生的孩子的,且这孩子还长得五六分像皇后。女子但凡有情便会有所偏颇,她才会对着一个孩子也忍不住刻薄,她到底是凡人。
大皇子压下屈辱感,浑身发抖,抱拳道:“本皇子……受教了。还请贵妃娘娘……说话算话。”
第98章 皇家庆宴
邢岫烟却径自走了; 徒晖留下心理阴影面积好一大片。其实徒晖除了发育比较早之外,就是尚书房中已经有人碰过女人了; 听他们说起来女人非常美妙。
因为一些露骨的话产生了涟漪; 大皇子性子又有些左,看上皇后宫里年轻漂亮的小宫女也就多方纠缠。那宫女确实有几分半推半就与大皇子有情; 不然也不会两人到了那个小后花园,可最终还是害怕盖过了攀龙附凤的心。
因为她知道大皇子是皇后的命根子,做出这种事的后果不是当上皇子侍妾,而是死。
邢岫烟走到大殿外; 那里有一群的太监候着; 都是各位主子的贴身太监。却见赵贵也站在门口; 他走了过来问:“娘娘,可是酒上头了?”
邢岫烟说:“微微有点儿,所以走了走散散。”
赵贵扶着她跨过了门槛,到达玄关,今日设宴; 参宴的都是女眷贵人倒不用拖鞋。邢岫烟让赵贵自忙去; 在他进去后略迟一会儿才进去。
邢岫烟回到座位时宴已过半; 皇帝也已送上他的贺礼,一棵价值连城的珊瑚宝树,通体通红; 足有一人高; 是今年茜香国进贡上来的一件宝贝。
周太后也乐得眉开眼笑; 这次皇帝给她做足了脸了; 表明她这个太后虽然封得迟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而大伙儿纷纷赞周太后有福气,赞圣人孝顺。只刘太后内心气苦,当初她千秋节却因为她身体不适就被“不得不”延期了。但是千秋节宴会怎么延期,过了期谁还大张旗鼓过生日,当然不了了之。
午宴也近尾声,周太后本有午休的习惯,这时也颇些累了,便也先行离席。这时徒元义也带着邢岫烟先离去,到等到傍晚时,群臣进宫到太极宫赴晚宴了。而各大宗室王妃就由皇后、惠、德二妃带到各宫中休憩了。
徒元义却又带着她去了上阳宫,其实太上皇现在好多了,徒元义都是借了他大好的喜庆时节封了她当贵妃的。
不过老人的帝王尊严让他现在仍不喜见外人。
邢岫烟这是第四回过来,皇帝来看上皇的一半时间她都跟着。
她其实一直好奇这位坚/挺的老圣人怎么就瘫了多年了,她不是笨人,以徒元义的通经络的本事,真是纯孝人他就不会瘫了。
不过她想到这个问题却没有好奇心重去问他,有些事是不能问的。
邢岫烟看着气性那么大,也吃过亏,其实是聪明的。就看现在她还保持大部分从前的性子,是她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她明白她对他的不同之处,就是从前那样,有性格、真实,若是改变这些,那和别人没有区别了,所以可以宁愿有时和他怼,也不能如宝钗一般事事求全、事事大方,一个女人若失了性子,便没有了刺激的味道。
这是外话。
徒元义殷勤亲自服侍老圣人吃着软烂的食物。老人一双眼睛已经带着一丝软弱柔和,他总是看着徒元义,其中有一份乞求。
近日老圣人派人去调查他那些儿子过得如何,消息不乐观。
高宗已经不是当初的权谋高手坐享天下的皇帝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老人现在没有从前的野心,就如普通老人心里惦念儿子孙子了。
老圣人很配合地喝了一碗煮烂的粥,徒元义忽遣退了所有宫人,看着上皇说:“父皇,今天是慈安宫太后千秋朕让好好热闹一下,明年父皇大寿了,朕也一定给你好好操办。到时十二、十三、十五几个弟弟一起给你拜寿一定很热闹。”
太上皇长长叹了口气,徒元义也知道最近上皇惦念兄弟的事,道:“儿子知道你在怪儿子,可是皇权不是请客吃饭,儿子放过老三、老五,死的就是朕,儿子不伤他们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朕也不愿他日兵祸再起,苦了百姓,怪只怪他们生在帝王家。”
“罢了,朕知道。”太上皇口齿不是很清楚,说着不禁潸然泪下,邢岫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借机跟宫人们出去了。
“秀秀,过来给父皇请安。”
听到徒元义的吩咐,邢岫烟只得上前跪下磕头:“臣妾参见太上皇陛下,陛下万安。”
徒元义朝她伸出一只手,她的爪子自然温驯地搭上去,顺势起身。
徒元义拉了她到太上皇跟前,说:“宸贵妃会写故事,父皇现在整日里倒是有些无趣,不如就让太监读故事给父皇听吧,也是个消遣。”
于是,这样皇帝把邢岫烟的那套《七侠五义》上部的预订出去了一本,给她发展了个读者,这让邢岫烟目瞪口呆,之后又有丝雀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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