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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之你少爷永远是你少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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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她忘了再存几分疑虑,听得,便信了。
  “傅恒大人,宫门就要下钥了。”袁春望的声音自门外凉飕飕地传来。
  魏璎珞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恒。
  “皇上升我做了户部右侍郎。”傅恒主动给魏璎珞解惑。
  “真的!”魏璎珞喜道。
  傅恒笑容微微苦涩地点头,“日后进宫便没那么方便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傅恒大人。”魏璎珞故意调笑道。
  傅恒的身体僵了僵,握住魏璎珞瘦弱的肩膀,“不许这么叫。”
  “为什么?”魏璎珞一怔。
  “说不许便不许,”傅恒认真地看着魏璎珞的眼睛,“叫少爷。”
  “少爷……”魏璎珞不明所以,见傅恒如此认真,便依言唤了。
  “嗯。”傅恒这才绽出笑容来,低头在魏璎珞额头落下一吻,“我先走了。”
  傅恒恋恋不舍地转身,袖口突然一紧,垂眸看去,竟然被魏璎珞拉住了。
  这小动作就如同小猫爪子一般,在傅恒心里猛地抓挠了一下,他还从未见过魏璎珞对自己这般流露出小女儿神态般的不舍之态。
  “少爷……”魏璎珞扯着傅恒的袖子,一路往下扯,一直扯到他弯下身子,与她平视,两人鼻尖咫尺。
  “璎珞……”傅恒心头狂跳,这距离太容易摧毁他的理智,他压抑多年对魏璎珞的思念,可经不得这小狐狸一般的女子这么撩拨。
  “圣人们不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魏璎珞红着脸,飞快将嘴唇地在傅恒俊面一印,然后再将傅恒往外一推,“少爷快些走吧,当心错过了时辰被责罚。”
  傅恒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被推开时还在发怔,直到走出房门,脸颊上还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女子的气息……
  袁春望见傅恒走出,象征性地礼了一下,便要进库房,却被傅恒一把扯住。
  “傅恒大人,这是何意?”袁春望瞄了一眼肩上的手,翻起眼皮又看向傅恒。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不觉得不妥吗?”傅恒冷然道。
  “呵,”袁春望冷笑一声,“傅恒大人抬举,奴才还能称上个男字?”
  “你纵然没有男人的身,却有颗男人的心。”傅恒目光森然,一字一顿道,“我警告你,但凡你对魏璎珞生出一丝不轨之心,我不会饶你。”
  说罢,将袁春望随手一丢,转身离去。
  袁春望被傅恒扔在地上,注视着他的背影,目光幽幽。
  *    *    *
  魏璎珞进了慎刑司竟然囫囵个地出来了,袁春望凭借自己在娴妃处得的赏识和职务之便,给魏璎珞换了个活计,到烧炕处干点零碎杂活,总比刷恭桶要好得多。
  “明玉最近怎么不来看你了?”袁春望搬了个凳子,接过魏璎珞手里的抹布,帮她擦拭高处够不到的地方。
  “皇后娘娘的腿一直不见起色,长春宫的宫人们最近有些惫懒,明玉要照看皇后娘娘,又要着意所有经手的事物不要被经手的人糊弄,自然没空过来。”魏璎珞坐在台阶上歇歇,提起明玉便眉头不展。
  “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袁春望一见魏璎珞的脸色便知她又在惦记皇后。
  魏璎珞凝思不语。
  “璎珞——”远处一个女子声由远及近。
  “瞧瞧,正说着呢,人来了。”袁春望站在凳子上看了一眼,笑道。
  魏璎珞抬眼时,明玉以及到了跟前。
  “你今日怎么有空了?”魏璎珞见了明玉展开了眉头,“皇后娘娘可有起色?”
  “皇后娘娘最近双腿越发的畏寒了,你针线好,寻你来给娘娘缝个暖袋。”明玉边说边冲魏璎珞眨眼。
  “我这……好些活儿没做呢。”魏璎珞故意犯难。
  “哎哟,皇后娘娘寻你,你还不快去!”烧炕处管事的大太监老远就见着明玉过来,闻言连忙催促魏璎珞,“主子的事才是头等大事,快去快去!”
  “那我去去便回。”魏璎珞忙应着,跟明玉一道走了。
  一出了烧炕处的院子,魏璎珞一把抓住明玉,急急问道,“皇后娘娘的腿疾又严重了吗?”
  “瞧你,一提起皇后娘娘,比谁都着急,可不见你提起傅恒大人,我都为大人抱不平呢。”明玉斜了魏璎珞一眼。
  魏璎珞也不跟她争,伸手去在明玉的腰上一扭。
  “哎哟!”明玉一声惨叫,“你个小蹄子,这节骨眼上不求着我巴着我,还敢欺负我,我就不应该给你传话,让你们把这牛郎织女的日子多过上一过,才知道我明玉的好!”
  “傅恒进宫来了!”魏璎珞闻言喜道。
  “哼——”明玉剜了魏璎珞一眼,揉着腰哼哼。
  “是我错是我错,我狗咬吕洞宾,明玉姑娘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魏璎珞赶紧去给明玉揉腰。
  “看你这变脸的速度,真是个坏透透的女人。”明玉哼了一声,小声道,“御花园西南角那边的假山后面,去吧。”

  ☆、九、初雪

  一见那红起花珊瑚顶戴和钴蓝色补狮服的身影,魏璎珞下意识地顿住了脚。
  月余未见,丛二品变成了正二品。
  魏璎珞心底生出一丝恐惧,他的每一次升迁,都是皇上在昭告她,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傅恒是他的心腹爱臣,是出身嫌贵的满镶黄旗,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内务府包衣奴才。
  “璎珞,”傅恒一笑,“过来。”
  “少爷进宫来看皇后娘娘吗?”魏璎珞收起心思,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向前走了两步。
  “是,去了趟长春宫,”傅恒见到魏璎珞的笑容,心中欢喜又不安。
  “少爷现在难得进宫,怎么不陪娘娘多说会话。”魏璎珞与傅恒之间隔着两三步,冒死相见,却不敢跨过这个距离。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眼神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我更想念你。”傅恒柔声道。
  魏璎珞掩口笑,有些羞赧却还是直白地说道,“璎珞也想念少爷。”
  傅恒于是笑得更加温暖满足。
  “我要离开京城了,你在宫里若是有什么急事难事,便叫海兰察捎信给我。”
  “你要去哪儿?”魏璎珞大眼睛眨了一眨。
  “我任了山西巡抚,皇上命我即刻启程上任。”傅恒眸中透着一丝无奈。
  “山西……”魏璎珞的目光飘远了些,“是不是很远啊?”
  “嗯。”傅恒点了点头,“你若是思念我,可以写信给我,交给海兰察即可。”
  “好。”魏璎珞笑笑,乖巧地点了下头。
  “我也会写信给你的。”傅恒心疼魏璎珞这副模样,明明很难过还偏要笑得这般灿烂。
  “那少爷,你可得挑写我认得的字,若是我看不懂,可是会生气。”魏璎珞嘟起嘴。
  “知道,定叫你看得懂。”
  ***
  乾隆八年七月,富察傅恒任户部右侍郎,同年九月,任山西巡抚,随即启程赴任。
  十月,京城温度渐凉,魏璎珞任职的烧炕处开始忙了起来,魏璎珞被派去清理炭道,挨个儿宫地跪在炭道口用铲子清灰扫炭,每日里弄得灰头土脸。
  这一日,正好清理到了养心殿,魏璎珞正忙着低头干活,突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想起,
  “这烧炭处的人都死绝了吗?”
  魏璎珞闻声将手中的铁锹放下,跪伏于地,“奴才给皇上请安。”
  李玉一见魏璎珞,又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忙疾声质问,“怎么是你啊,好歹也派个太监过来,这又脏又累的活,怎么派个姑娘呢!”
  皇帝看着魏璎珞狼狈万分的模样,不由得想起皇后未醒时常常在长春宫见到她,白日里做了辛者库的活,夜里还去照料皇后,这丫头虽然刁滑,对皇后倒是一片忠心,这么想着,心里便软了一软,沉声问道:
  “你去辛者库这么久了,不想回长春宫?”
  “奴才有罪,不敢奢望。”魏璎珞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可以来求朕呐。”皇帝道。
  “奴才没有那么大的脸面。”魏璎珞道。
  李玉一旁急道,“璎珞姑娘,皇上这是给你机会呢,你就服个软吧!”
  魏璎珞垂头不语,李玉急得呲牙咧嘴,她权当看不见。
  皇帝看了一眼魏璎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对魏璎珞另眼相看,或许就是因为她这副硬骨头罢,于是缓缓道:
  “皇后醒了,她久卧在床,不良于行,如今心情很坏谁也不见,魏璎珞,你深受皇后大恩,就不想回去服侍吗?”
  魏璎珞闻言,鼻子一酸,膝行两步叩首在地,哽咽着说道:“奴才恳请皇上开恩,准奴才回长春宫服侍皇后娘娘。”
  她并非是不想求皇帝,只不过不想做无用功,既然皇帝先开了口,她岂有放弃的道理。
  皇帝见魏璎珞终于开口求自己,似乎心情大好,嘴角微微一扬,又收了回去:“回去可以,但是你多次顶撞,不能不罚。”
  “奴才甘愿受罚。”魏璎珞毫不犹豫地回道。
  “先做到才是。”
  “皇上说得出,奴才便做得到。”
  皇帝瞥了魏璎珞一眼,“好,朕给你两个选择,下个月太后寿辰,傅恒回京——”
  魏璎珞心中咯噔一声,背后泛起一丝凉意,只听皇帝继续道:“到时候,你去告诉富察傅恒,说你从未真心喜欢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贪慕富贵,是你欺骗了他。第二,紫禁城第一场冬雪的时候,三步一叩,声声认错,直到走完十二个时辰,二择其一,你自己选。”
  “奴才谢皇上恩典,奴才一定……三步一叩,声声认错,走遍东西六宫十二个时辰。”魏璎珞朗声谢恩。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
  “不识抬举的东西。”
  今年京城的初雪来得特别迟,或许是为了弥补这早该来而未来的雪,十一月,一场鹅毛大雪笼罩了整个紫禁城。
  傅恒进了宫门,在德胜身后向乾清宫走去,心头想着见过皇上便可去探望皇后,再请明玉去传个信,便可见到璎珞了,一念及那个心尖上的人儿,心里便是又甜又涩。
  大雪飘飘扬扬,宫中甬道上全是厚厚的雪,傅恒刚走了几步,突然瞧见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跪在了大雪地里。
  “奴才罪该万死。”
  傅恒的心猛地一揪,脚下生根般地走不动了。
  那瘦小的身影遥遥晃晃地站起,行了几步,又跪了下去,“奴才罪该万死。”
  德胜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住了傅恒的视线,“傅恒大人,快请吧,皇上等着你呢。”
  傅恒看着魏璎珞,迟迟未动,手指紧握成拳。
  德胜见了,小声对傅恒说道:“皇上说了,紫禁城第一场冬雪的时候,让魏璎珞从乾清宫开始,走遍东西六宫,三步一叩,走完十二个时辰,便让她回长春宫侍奉。大人您快别看了,咱们该走了。”
  魏璎珞已经一步步地叩到了傅恒身边,二人擦肩而过,魏璎珞目不斜视,背脊挺得笔直,声音似乎比方才更洪亮了一些,“奴才罪该万死。”
  傅恒仰起脸,遥望着乾清宫的方向,闭了闭眼,心底一片凄凉,原来造化弄人,有些事或许可以改变,可有些事,却非人力可以扭转。该经历的,或早或晚,还是要经历。
  这一场大雪从早上一直下到了过午,养心殿内炭盆哔啵作响,烘得殿内暖暖的。
  “傅恒,你又输了。”皇帝落了一子,笑道。
  “是,皇上棋艺精湛,奴才甘拜下风。”傅恒将手中棋子投进斛中。
  “傅恒,你心不在焉呐。”皇帝淡淡道。
  “回禀皇上,奴才挂念皇后娘娘,请皇上准许奴才去看望。”傅恒掀袍跪了下来。
  皇帝静静地看着傅恒片刻,倏然一笑,“朕知道你们姐弟情深,自然会准许你去看望的,李玉,把朕那件黑狐大氅拿来,随傅恒大人一起送去长春宫给皇后。”
  “谢皇上。”傅恒叩了恩典,退了出来。
  走出养心殿,满目的苍白大雪刺得傅恒眉心一跳,
  回京述职,皇帝赐宴,宴后手谈,他耳边却一直回荡着魏璎珞的那句“奴才罪该万死”,席间不知道自己端了几次杯,落子时记不得错了多少步,只念着那个人,在这刺骨寒风中,究竟走了多少步,叩了多少头……
  “哎——傅恒大人啊,您慢着些,奴才跟不上您。”李玉捧着大氅,跟在傅恒身后,气喘吁吁。
  刚说完,没想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李玉一下撞到傅恒的背上,一个趔趄才堪堪站稳。
  “哎哟——我的傅恒大人,我说您这是怎么了……”李玉捂着鼻子,话说了一半儿,不吭声了,心道怪不得呢……
  “奴才罪该万死……”魏璎珞也看到了傅恒,强撑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几乎冻僵的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又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傅恒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踏了过去,“璎珞……”
  李玉吃吓,连忙上前拦住傅恒,“傅恒大人,这可使不得……”
  “李总管,她是个姑娘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傅恒的牙几乎要咬碎。
  “是,奴才知道,但是这事儿,旁人都管得,唯独傅恒大人您,管不得,”李玉冲着傅恒摇摇头,逐字逐句地说道,“大人,您若是真想让璎珞姑娘活命,就千万别过去。”
  魏璎珞虚弱地跌坐在雪地里,自李玉的身后看向傅恒,在他的眼中浓浓的心痛中看到小小的自己,苍白的嘴唇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无声地张了张嘴。
  少爷。
  我没事。
  少爷。
  我好想你。
  

  ☆、十、避宠

  傅恒在长春宫院内等通报,不一会儿,只见纯妃和侍女款款地走了出来。
  “傅恒大人。”纯妃眼波流转,在傅恒身上落了落,福了一礼。
  “纯妃娘娘。”傅恒稍稍让了一步。
  “傅恒大人何须多礼,依制你的品阶比我高,应受得我这一礼。”纯妃浅笑道。
  “纯妃娘娘言重。”傅恒目不斜视地看着地面。
  纯妃似乎还想说什么,明玉已经出来传话了,“傅恒大人,娘娘请您进去。”
  “有劳明玉姑娘。”傅恒一笑,当先行去,将纯妃扔在了身后。
  纯妃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傅恒的背影,身边的侍女轻咳了一声,才收回目光离去。
  皇后见了傅恒,久未见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傅恒,你回来了。”
  “是,过几日太后大寿,皇上特命我提前回京述职。”
  “山西距离京城遥远,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傅恒?”皇后啜了一口茶,发觉傅恒竟然在望着窗外发怔。
  “姐姐,您说什么?”傅恒收回视线。
  “傅恒,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我劝你,不要。”
  “可是姐姐,外面的雪下得好大,她一定很冷。”傅恒再次望向窗外,喃喃道。
  “皇上准她回长春宫,给了她两个选择,第一,待你回来后说她从未真心待你,绝了你的心思,第二……便是你今日见着的这般。”皇后叹了口气,说道。
  “皇上他……”傅恒霍然站起。
  “皇上就是想知道璎珞的骨头有多硬,她越是不肯屈服,皇上就势必要折磨到她屈服为止,这紫禁城里多久没有过这般让皇上费心的女子了,你也知道宫里有多少双眼睛,今日你若是接近她,恐怕她明日便真的没有命来长春宫了。”
  喀嚓——
  傅恒手中的茶碗应声而碎,青瓷碎片割破了手掌,鲜血淋漓。
  “呀——”尔晴低呼一声,连忙上前,一手拿了帕子,一手搭起傅恒的手查看伤势。
  “你……”皇后眉头一皱,“傅恒,你从前可不是这样沉不住的人。”
  傅恒将手一抬,避开了尔晴,“姐姐,我还要怎样沉住气,我眼睁睁看着我心爱的女子,进慎刑司,被严刑拷打,见她大雪天,三步一叩,只要我接近,就会给她带来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灾难,我……”傅恒狠狠地一闭眼,将手里的碎片握得更紧了。
  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终究还是不肯放过璎珞是么?他终究还是将她惦记在了心头是么?难道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便存了收她的心思?然后一步步地逼迫,将她变成了他的贵人,他的嫔!一想到那一世的璎珞,傅恒心中嫉妒的火焰便不可抑制地燃烧了起来。
  “傅恒大人,您快松手,让奴才给您清理一下。”尔晴急道。
  “傅恒,莫要胡闹。”皇后呵斥道。
  傅恒定了定神,长出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内心,将手心的瓷片丢在了地上,明玉急道,“奴才去请太医。”
  “不必了。”傅恒摆了摆手,拿过宫女递过的帕子草草包扎了下。
  “你待在这里也是徒增困扰,先回去吧,璎珞有我着人照应着,你不必太过忧心,将心思都放在太后的寿宴上。”皇后颇有深意地看了傅恒一眼。
  傅恒眼色一亮,“是。”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夜幕垂垂,长春宫院子里已然掌上了灯,皇后端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
  “娘娘,别看了,仔细伤了眼睛。”尔晴将烛火移近了些。
  “明玉还没回来么?”皇后问道。
  “回娘娘,还没。”尔晴答道。
  “尔晴,你过来。”皇后招手,尔晴走了过去,站在皇后身边。
  “娘娘。”
  “尔晴,你在本宫身边服侍流年,也到了出宫的年纪,本宫有心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宫去,如今……你可有什么心仪之人?”皇后拉过尔晴的手,柔声问道。
  尔晴羞怯地低下了头,“娘娘,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才的祖父曾为奴才求取婚旨,虽皇上未允,可奴才也不敢私自做主另嫁,有损德行。”
  “尔晴,你可知你祖父所求赐婚之人是谁?”皇后美目凝视着尔晴。
  “奴才……知道的。”尔晴垂着头。
  “那你可知,傅恒心里只有璎珞一个人。”皇后又问。
  “奴才……也是知道的,但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奴才……不介意的。”尔晴越说声音越小。
  皇后看了尔晴片刻,微微一笑,“罢了,你若是没有属意的人,就先留在长春宫伺候本宫吧,何时有了,便告诉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奴才谢娘娘。”
  尔晴话音刚落,明玉自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样?”皇后连忙问道。
  “回娘娘,没找到。”明玉摇了摇头。
  “怎么会?”皇后奇道。
  “奴才也觉得奇怪呢,这东西六宫都找遍了,就是没寻到人影。”明玉皱着眉头。
  “东西六宫……”皇后略一沉吟,霍然抬眸,“养心殿呢?”
  明玉吓得差点掉了下巴,“不、不会吧!娘娘,她怎么会在那里?”
  “皇上今日赏了本宫一件狐皮大氅,明玉,你代本宫去向皇上谢恩吧,”皇后有些出神地看着烛火,“本宫现在行走不便,向来皇上是不会怪罪的。”
  “是。”明玉心惊胆战地应了。
  “娘娘不可,”尔晴急道,“若是魏璎珞真的被留在了养心殿,娘娘你这么做岂非会惹恼了皇上?”
  “我自有分寸,明玉你去吧。”皇后并不回头,摆了摆手。
  明玉领命去了,尔晴知再劝也没用,敛了声站在一旁,目中似有恨色。
  明玉还没到养心殿,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人影自养心殿方向跑了过来,一路神色慌张,近了一看,不是魏璎珞是谁。
  “璎珞!”明玉连忙上前。
  “明玉,你在这里,太好了!”魏璎珞见到明玉激动得死命抓住她的手臂,“皇上准我回长春宫了!”
  “璎珞,你这是……”明玉上下打量了一下魏璎珞,一身淡粉色水裳,扣子还散开了一颗。
  “我冻晕了,醒来被宫女乱穿了衣裳,我现在就回去换,马上回长春宫去。”魏璎珞刚逃过一劫,一门心思地回长春宫。
  “璎珞你说实话,”明玉低了声音,“皇上是不是把你留在养心殿了?”
  魏璎珞闻言,喜色从脸上渐渐敛去,“是,但是我跑了。”
  “你、你跑了!”明玉脸色大变,“你不要命了!”
  “皇上一国之君,还不会勉强我这个小小奴才吧。”魏璎珞嘴角抹起一丝淡淡的嘲讽。
  “魏璎珞啊魏璎珞,”明玉既惊又怕地看着她,“从那里跑出来的女人,你怕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了吧,怎么你每次侥幸活下来,我都觉得后面有更吓人的等着你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魏璎珞干脆地说道,一推明玉,“你要干嘛快去,我回去换衣服,马上回长春宫。”
  明玉瞧着脚下生风走得头也不回的魏璎珞,又回头看看远处的养心殿,仍是心有余悸,“我的妈呀,连皇上都降不住的女人,被傅恒大人给降住了,也不知道这傅恒大人是命好呢还是命不好。”
  “一个人在这嘟囔什么,还惦记傅恒呢?”一只手突然拍了一下明玉的肩膀,吓得明玉差点蹦起来。
  “海兰察,你吓死我了!”明玉拼命抚着胸口。
  “你要不是心虚,害怕什么?”海兰察抱着剑,斜着眼睛看明玉,“我还当你早就不喜欢傅恒了呢,说得那么好听,原来都是假的。”
  “我什么时候说假的了?”明玉眉毛一拧。
  “那你大半夜的在这念叨傅恒,算是个什么道理?”海兰察哼了一声。
  “我那是……我干嘛要告诉你。”明玉白了海兰察一眼,转身欲走。
  “哎——你站住!你站住……你等等……哎你等等我……骨头那么脆,走得还挺快……”
  

  ☆、十一、对峙

  第十一章:对峙
  十一月初五,太后寿诞,非常隆重。
  庆典在紫禁城内的寿安宫举行,史料记载“自西华门外至西直门外之高粱桥十余里中,分地张灯,剪彩为花,铺锦为屋,丹碧相映,不可名状。每数十步间一戏台,北调南腔,舞衫歌扇。后部未歇,前部又迎,游者如置身于琼楼玉宇之中,听霓裳曲,观羽衣舞也。其景物之点缀,有以绢为山岳状,锡箔为波涛纹者,甚至一蟠桃大数间屋,此皆粗略不足道。至如广东所构之翡翠亭,高三丈余,悉以孔雀尾作屋瓦,一亭不啻万眼;湖北所创之黄鹤楼,形制悉仿武昌,惟稍小耳。最奇者重檐三屋,墙壁皆用玻璃砖砌成,日光照之,辉煌夺目;浙江所结之镜湖亭,以径可二丈之大圆镜,嵌诸藻井之上,四旁则以小圆镜数万鳞砌成墙。人入其中,身可化百亿。”
  “乾隆帝亲自陪着皇太后从畅春园礼佛回宫。皇太后的慈驾自长河乘冰床至高粱桥,然后改乘由28人抬的金辇。乾隆帝身穿龙袍衮服,乘马前导。王公、大臣蟒袍补服,满汉命妇身穿彩服,在各祝寿彩棚前夹道跪迎。来自直隶、湖广进京给皇太后祝寿的老民、老妇,以及来自直省的年老休致大臣,也在道旁跪迎,并瞻仰皇太后慈颜。”
  【注:史料记载出自《崇庆皇太后圣寿庆典图》】
  寿安宫的筵席,自宫内一直延展至殿外,连偏殿都摆了酒,满宫的皇亲国戚朝廷命官纷纷前来赴宴。
  寿礼一一送上,太后喜笑颜开。
  后妃席位于太后一侧,亲王贝勒席位位于皇帝一侧,再向下延去便是朝臣与命妇。
  富察傅恒坐在殿内偏外的位置,与弘昼相邻,偶尔不动声色地抬眸,向皇后的方向望来。
  魏璎珞一直站在皇后身边,寸步不离。
  “看什么呢?”弘昼伸手过来,叩了叩傅恒的桌面,训着他的视线看去,嗤笑一声。
  傅恒收回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看什么。”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以往竟还真不知道,你这么痴情。”弘昼啧啧两声,“要不然这样,你我相交多年,我呢送你个人情,趁着今日太后大婚,我将这个宫女问皇后讨来,然后偷偷送给你图和?”
  傅恒闻言,冷冷地看向弘昼。
  “哎,开玩笑的,”弘昼被傅恒瞪得心里一凉,“这丫头阴毒得狠,我在她那里吃了大亏,讨她回来还不时自讨苦吃。”
  “弘昼,傅恒,你二人在嘀咕什么呢?”冷不防皇上出声问道。
  “回皇兄,我在与傅恒说,皇兄今日得了川陕总督贡的二十年极品雪花酿,央他与我一同讨些来吃。”弘昼起身笑嘻嘻地回话。
  “你这惯会偷奸耍滑的,想跟朕讨酒还要拉上傅恒,怪不得傅恒不给你好脸色。”皇上笑道,傅恒被皇上点了名,只得起了身揖礼。
  “属你成日里无所事事,就盯着朕那些珍稀好酒。”皇上继续说弘昼,“今日是太后寿诞,朕便割爱,便宜了你这小子。”
  “谢皇上!”弘昼喜道,离席叩首。
  “这便是皇后的弟弟啊?”太后的眼神却落在傅恒身上。
  “回太后,这便是臣妾胞弟,富察傅恒。”皇后回道。
  “唉,哀家许久未出寿康宫,想不见傅恒都长这么大了,依稀记得往日里给皇帝伴读,还是稚嫩少年的模样,转眼就这么大了。”太后感慨了一番。
  “是,傅恒今年,也二十有三了。”皇后微笑道。
  “哦,是吗,”太后闻言,仔细看了下傅恒,身量修长,五官俊美,不由生了爱惜之心,“不知娶了哪家千金?”
  傅恒依礼行至殿中,叩跪了下去,“回太后,奴才尚未娶妻。”
  “皇上,”太后转向皇帝,“傅恒跟在你身边多年,尽心辅佐,你怎地连一桩像样的婚事都没赐下,这都二十三了还没娶妻。”
  “太后教训得是,是朕疏忽了,”皇帝微微颔首,“其实朕已经为傅恒物色了一门好亲事,先前已有人来跟朕提过这件事,只不过傅恒前些日子远赴山西,还没来得及说。”
  傅恒心头一跳,暗道一声不好。
  尔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瞧了魏璎珞一眼,魏璎珞正在为皇后斟茶,稳稳地拖着茶壶,茶碗中的水丝毫涟漪也无,似乎殿上说的一切都没听到一般。
  “奴才斗胆,想在太后寿辰之日,向太后求一道恩旨,娶奴才心爱的女子为妻。”傅恒重重地叩了下去,朗声说道。
  皇帝脸色一沉。
  “哦?”太后倒是颇有兴趣,“不知是哪家闺秀,得了傅恒大人的青睐啊?”
  “回太后,奴才心爱之人,便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魏璎珞。”傅恒直起身来,直挺挺地跪着,每字每句,掷地有声。
  “傅恒!你太放肆了。”皇帝沉声道。
  “这……”太后迟疑地看了一眼皇帝,“傅恒大人求娶心爱的女子,不知皇帝何故发怒啊?”
  “太后有所不知,这魏璎珞乃是内务府包衣出身,且人品乖张奸猾,实在不是良配。”皇帝对太后说道。
  “这样啊……”太后向皇后身边看去,“不知哪位是魏璎珞?”
  魏璎珞迎着太后和皇帝的注视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跪地一叩,“奴才魏璎珞,给太后请安。”
  “倒是个清丽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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