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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润玉]冰清玉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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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岐黄仙官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清冰心疾发作拦着他不肯请岐黄仙官,只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揪心清冰,却把这桩事给忘了。润玉冷眼扫向岐黄仙官:“岐黄仙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当清楚吧。”
润玉的眼里是明晃晃的威胁,上位者的威压从四面八方向岐黄仙官袭来,岐黄仙官不断地磕头,“陛下,小仙定当守口如瓶,不不不,小仙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接下来风神仙上的身体本座就交给你了,若是出了什么事…”
“陛下放心,小仙定然拿出十二分的看家本领,争取早日让风神仙转醒!”
润玉其实对岐黄仙官说的这番话不屑的很,只是,术业有专攻,医术一途无论如何他是比不上岐黄仙官,也只能全权交给他处理了。惟愿这岐黄仙官不要让他失望,能让清冰早些醒来,不然,他不介意……
润玉眯了眯眼,有杀气一闪而过。
九霄云殿上,众仙皆是议论纷。这怎么好好的大婚又取消了,这陛下到底是在变什么把戏,还是这水神仙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毕竟天界消息流通极快,虽然陛下曾经以雷霆手段将水神前火神的流言蜚语压了下去,甚至还处罚了一堆人,但是神仙岁月悠长,若是没有些八卦可就乏味了。听说前火神复活了,还当上可魔尊,该不会是这水神仙上逃婚了,跑去和现任魔尊在一起了吧。可若是这样,陛下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好像并未放在心上一般。
有几个仙家聚在一处,偷偷摸摸说道:“听说昨日里陛下抱着风神仙上进了璇玑宫,其实陛下娶水神仙上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真正看上的是风神吧。”
“有理有理,这陛下龙潜时便时时和风神仙上聚在一处,说不定早就……”有仙侍发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旁边立马有人反驳:“不对不对,这风神不是和钱塘君婚期将近了吗?”
“我看啊都是障眼法,为了做戏给别人看的。”
“没错没错。”几个碎嘴的仙家不停附和。
“陛下到!”司仪仙官高喊道,整个九霄云殿立时噤声。
润玉的眼神时不时扫过那些碎嘴的仙家,眸光深沉,看的人心里发毛,忍不住有逃跑的冲动。到底是在九霄云殿,润玉也只是小小警告,不想让九霄云殿染血,虽然他并不是很介意。
从邝露嘴里,润玉方才得知有人假扮他的模样带走了锦觅,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手中的人鱼泪居然被偷走了,他一猜就知道是彦佑。锦觅逃了大婚,他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若是锦觅没逃走,说不定他还得找个理由来取消大婚,只是,说不恼怒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这样,锦觅这样做是把他堂堂天帝的尊严放在脚底下踩,据魔界的探子来报,嫁给魔尊的并非穗禾,而是锦觅,他们这是明晃晃的在向天界宣战。
天界好和平,不似魔界说打就打说杀就杀,但是这满堂仙家,难道就没有有血性的大好男儿?更何况,天魔两界的本就岌岌可危,稍有风吹草动剑拔弩张,锦觅这个未来天后、天界的水神仙上选择在这个时候投向魔界的怀抱,既是打了天界的脸也是将两界的关系推向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
此事重大,已然传上九重天,就算润玉有心隐瞒,也是瞒不了,众仙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陛下,臣有事秉奏。”走出来的是贪狼星君,“陛下,据前方线报,魔族虎视眈眈,陈兵在忘川河畔,似有异动。”
贪狼星君,润玉知晓,此人及其好战,又对魔界十分鄙夷,向来是主战一派。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此人在在旭凤账下之时便对旭凤怀恨在心,若是旭凤有朝一日回了天界…
润玉摇了摇头,听着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有些发笑。这些人里又有多少个是真心为了这天界,不过还是为了各自利益。
甚至还有人拿了锦觅之事来说事,言说这是魔界向天界挑衅,若是他这个天帝无所作为,只怕这天界中人看他会更看不起吧,堂堂天帝,竟连未婚妻子都拱手让人。
“够了!”润玉出声喝止了喋喋不休的争论,“到底如何,本座自有安排。魔族蠢蠢欲动,天界自然也不能放任,贪狼星君,本座就命你带两万精兵驻守忘川河畔,注视魔界的一举一动。”
此战,注定是无法避免的。
天魔两界这么多年来已经不知道开战多少回,又加上旭凤成为魔族的新任魔尊,而天界,经历改朝换代,元气大伤,魔族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只是,也难得天魔大战居然会是以一个女人作为□□而开启的。
润玉心中其实有许多计量,他本意是不欲以锦觅作为借口的,只是锦觅的做法,润玉叹了叹气,无疑是加速了天魔两界的仇恨,以及这一场大战。更为重要的是,他和旭凤之间注定会有一场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润玉看了看尚在昏迷中的清冰,他的小姑娘还是没有醒过来。若是从前,战便战吧,润玉不会有半分胆怯,可是如今他和清冰共命,若是他命格有损清冰必定会有所损伤,这也是他不愿见到的。
可是,润玉清楚自己内心,他想要这一战,想要和旭凤光明正大的一战。他的眼睛内都是战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万分温柔。
“清冰,你应该不会拦着你的小鱼哥哥的吧。”润玉低头,在清冰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我会回来的,会大胜归来,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不会让你担心受伤的,所以,你要快点醒过来哦。”
感受这越来越强劲的心跳,润玉笑了。
走出璇玑宫,润玉敛去了眉眼间所有的温柔。
他身披银色战甲,手执赤霄剑,三军阵前,君临天下。隔着一道忘川,润玉看见了旭凤和锦觅比肩而立,倒真是一对璧人。此战,他要光明正大打败旭凤,所谓战神不过如此,他要为自己正名。无欲无求吗?不,他是龙,是六界唯一的应龙,傲视九天,从来就不会比旭凤差。
可笑的是,千万年后若有人提及此战,只怕少不了红颜祸水这一说。润玉抬眸看了一眼九重天界,清冰,但愿你懂我,但愿得胜归来时我能见你亲自迎我。
润玉向来极少在人前显出真身,就连锦觅也只是见过他半身化作龙尾的模样。旭凤化作真身火凤飞向天际,迎上了润玉。
“旭凤,今日你我总算能好好战上一场,本座也想知道到底是你这位曾经的战神强些还是我这现任的天帝强些?”
“我与锦觅已是在众人见证拜了天地,锦觅更从未爱过你,天帝陛下何苦自欺欺人,祸端一起,生灵涂炭,天帝陛下就是这样满口的仁义道德的。”
润玉扬起了手中的赤霄剑,“旭凤,此战即便没有锦觅也会发生,锦觅不过是加速了天魔大战罢了,这一战,我不是为了锦觅,而是你我终有一战。”
旭凤躲闪不及,生生受了一剑,润玉吐出了一口鲜血,看着旭凤取出了殒魔杵,更是幻化出了原型。润玉神色坚毅,扬天长啸,这是他第二次在三军阵前现出原型,第一次是在那一年的天魔大战,他得胜而归,却接了整个天界最闲散的差事,布星挂夜。
旭凤诧异不已,这么多年他不是没见过润玉出手,却从未发现他的实力如此恐怖,看来,他从前一直是在隐藏实力。旭凤手执殒魔杵,少了两分轻视。天际中,不见人影,但闻龙吟,遮天蔽日,旭凤原型虽然华丽,对比震撼山岳的应龙真身却显得渺小了几分。
锦觅被冲散在三军阵内,看着两方将士兵戈相向,看着忘川河水被血染红。她突然想起了斗姆元君所说的话,原来她就是那头“猛虎”,清冰也说过,若是她离开必然会导致难以预计的灾难,可是她还是唤来了彦佑。
清冰说的没错,她错了,错的离谱。
眼睁睁看着那庞大的应龙张开了双翼,锦觅飞身而上,替旭凤挡下了这一击。润玉这一击,是要置旭凤于死地的,却中在了锦觅身上。嘹亮的凤鸣悲戚,旭凤接住了坠落的锦觅,润玉跟着化成人形,平稳落在了地上。
锦觅强撑着一口气,看向了润玉,“小鱼仙倌,对不起,清冰说的没错,是我错了,终究是我错了。”
“锦觅,锦觅,够了别说了!”旭凤死死地抱住锦觅,流下了血泪。
“凤凰,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打了,不要因为我再打下去了。”
“你说什么都好,锦觅,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要睡,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看着他们互诉衷肠,润玉有些许失神。冲着二人说了句抱歉。“锦觅,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真的不爱你。只不过,就算没有你,此战也会发生。”当他怀抱着没有一丝呼吸的清冰时,他才知道他不爱锦觅,他理所当然的以为爱着锦觅,却忽略了他眼中所看的从来就不是锦觅,而是另一个人。直到快要失去清冰的那一刻,润玉忽然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男也好女也好都无所谓了,他只是要清冰这个人而已。
天空中雪花飞舞,锦觅一点点身消形散,彻底化归天地。旭凤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扑到,“锦觅!”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雪花停顿住了,百里忘川,骤然冻结成冰,龙吟声响彻了六界,润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是那么的强烈。
他异常兴奋,再顾不得许多,腾飞远去。
璇玑宫的大门猛地被撞开,润玉只是看着那双熟悉的琉璃目,忽的落下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了个天哪,我居然错了这么多字
第48章 chapter48
清冰坐在云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润玉,她虽然昏迷不醒,可是润玉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以为这注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原来真的可以得到回应,可是为何她竟觉得那样不可置信呢?
她记得,润玉说过“心之所向,九死未悔”,也记得她在璇玑宫外偷听到的情话,一时间,清冰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是她在做梦还是润玉疯了?
还有,她居然没死,从前她曾问过师祖“死劫何解?”师祖但笑不语,她心有执念,自然怕死,说是说的好听,可又有谁不怕死呢?可是,当她真的突然醒来时,她却觉得恍如隔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件事。
难道,师祖当年批下的命格错了?
都说久病成医,对于自己的身体清冰最是了解不过,自从当年她将护住心脉的玉心解了下来,她的心脉就在日渐衰微,即便有着母神灵力的护持,也依然无法阻止。可现在,她心脉健全,有了健康的身体,这是多少年来她都不敢奢望的。
突然间,在清冰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润玉抱了个满怀。触感很真实,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啊,清冰呆呆地任由润玉抱着,良久,她闷闷地来了句:“疼!”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润玉连忙将人放开,紧张的左看右看。
“硌得慌。”清冰看着这样的润玉,一时有些恍惚,原来小鱼哥哥还是小鱼哥哥,可是她又觉得哪哪都不一样。
润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铠甲,血污灰尘遍布,怪不得清冰会难受,立时捏了个诀换上了白袍。又看得清冰身上的衣裙染上了不少血污,忙给她捏了个净水咒,清冰可是极爱干净的。
清冰看他这个样子,有些不争气地想要掉泪。她的手指抚上润玉的嘴角,那里是被旭凤一拳打伤的地方,清冰没有亲眼见到,但她清楚这二人之间的这一战绝无可能留情。
“疼吗?”
润玉摇了摇头,“只要想到你醒了,我满身欢愉,哪里还会疼。”
“所以你就这样抛下三军将士,一个人从战场上回来了。”看到润玉眼中的熠熠光彩,清冰叹了叹气,这天帝当得未免太过任性了吧。
“无妨,不过是后续处理,难不成少了我,三军阵前就没人了?”他被喜悦冲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许多。锦觅已然身陨,旭凤哪还有心思顾虑到天魔大战,更何况,即便锦觅为他挡下了杀招,可是旭凤也是受了重伤,他并不担心此役的结果。
“你胜了。”不是疑问,是肯定,清冰眼里透出了笑意。他走前,说他会安然回来,他真的做到了,他真的胜了。
润玉身上散发着别样的光彩,清冰知道,他很开心,不止是因为一场胜利。可是,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知道锦觅逃婚了,也知道她嫁给了旭凤,这场天魔大战的□□也是锦觅,而现在,分享胜果的是她和润玉。
清冰有些恐慌,不敢问润玉有关锦觅的事。眼前人是天帝,是她喜欢的人,同时也是她的姐夫,这座宫殿是璇玑宫,是天帝的居所,而她却在躺在她所谓的姐夫的床上。
润玉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清冰的失神,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触碰清冰的眉眼,却被清冰有意避开了。润玉的手悬在半空中,他顿了顿,将手握成拳,背到身后,避免了这一尴尬举措。
“我要回去!”清冰皱着眉,神色凛然。
“回去?你要回去哪?”
清冰打开了润玉的手,坐的离润玉远了些。“自然回的洛湘府,清冰有自己的府邸,便不在璇玑宫叨扰陛下了。”
她现在脑子就好像一条乱麻,完全理不清。
润玉脸上笑意未收,“清冰,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欺君之罪,但凭陛下处置。只是孤男寡女,实在不宜共处一室,小神倒是不打紧,传出去只怕有损陛下清名。”
当真是如凡人所言,女人心海底针,方才还言笑晏晏,这下便翻脸不认人,他又是哪里惹她不悦了?莫非是为了锦觅之事,清冰有所误会。
“清冰,你听我说,我对锦觅不是你想的样子…”
“我知道,我听到了,我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听见了,你不用再说。我只是,只是”清冰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内心压抑不已。她笃信润玉喜欢锦觅,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笃信的事实被打破,就好像整个世界完全乱了套。
不管了,她现在真的待不下去,完全不想看到润玉这个人,她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哪哪都不对劲。
她从床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却没有如料想的落到地上,反而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润玉笑着摇头,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地上凉,你连鞋都不穿,小心着凉。和锦觅的婚约你也不用操心,我会把什么事情都处理好的,不叫你忧心。你若是想要回洛湘府去,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如今你刚刚醒来,定然神魂未稳,待你好了,我亲自送你回去,可好?”
这般温和地商量,让清冰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拒,润玉完全就是把她吃的死死的。想到这一点,清冰猛烈地挣扎起来,从小到大,都是她在背后看着盼着,从来就被他吃的死死的。
润玉敛眉,声音有些异常的沙哑:“别乱动。”
“陛下这是做什么,陛下可是忘了,你我已然割袍断义了!”清冰脸色涨红,语气不善。
润玉将她抱的更紧了一点,“无妨,这割袍断义断的是兄弟之情,反正本座想与风神结的是夫妻之缘而非兄弟之义。”
“你!”清冰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该拿什么话来反驳回去,这分明是,分明是耍流氓!她手肘向后,狠狠撞了润玉一下,从润玉怀里跳了下来。
然后,清冰就愣住了。她拉起衣物的一角,有些无措,裙子!她不是没羡慕过,可是长这么大她也从未穿过,这真的是别扭极了。看到润玉那双桃花眼中略带揶揄的笑意,清冰忙捏了一个决换回来一身锦袍。
“陛下说笑了,这论起来,陛下可算是小神的姐夫,虽则小神不敢攀亲,然名分已定,陛下莫要拿小神寻开心!”
润玉慌张地站了起来,“清冰,你明知我的心意。,却非得要这样误会我吗?”
“陛下昔年所言,声称心之所向,九死不悔,言犹在耳,小神未曾忘却。”
“可我的心之所向是你!”掷地有声,令清冰一时间怔楞在原地。四目相对间,她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清明。
清冰将眼睛闭上,狠心转了个身。不可以,不可以,眼前的这个人,利用了父神母神之死,昔日言之凿凿割袍断义的人是她,如今心软的也是她。若他不爱锦觅,便是利用了她的有一个血亲,清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诚如当时她对锦觅所言,她满心愧疚,即便她不喜锦觅,可父神的交代她还记得,天魔大战锦觅也不知如何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下,可她又没法怪罪润玉,她只能怪自己。
清冰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莫要想那么多,不要心软,璇玑宫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可是她还没走两步,便听得润玉的低嘶,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那样急着从战场上赶了回来,身上一定带着伤,也不知道如何了?
耳边全是润玉的声音,清冰捂住了耳朵,却是无济于事。她跑了两步,最终还是换了个方向。
“怎么又回来了?”
清冰也不搭理润玉,直直地盯着他,一言不发。血迹很浅,可是她看到了,从肩上在隐隐渗出,撕拉一声,她把润玉的左边袖子拉了下来。
这是被殒魔杵所伤,深可见骨,甚至身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伤。清冰皱紧了眉头,“我去唤岐黄仙官来!”
润玉伸手将她拉住,“我才不要那什么医术不精的岐黄仙官呢,我只要你。”
润玉是坐在云床上的,而清冰为了查看他的伤势是半蹲在地上,此刻她抬头看着润玉,神情莫测。
明明受了这么多伤,却硬撑着和她说了这么多话,不肯让她发现,可是她要离开,他就偏偏发出声响让她注意,润玉就是笃定了她放不下她。清冰又是恼怒又是心疼,小拳头握得咯吱响,润玉肩上的那道伤口真是让她越看越不顺眼。
“嘶!”润玉额上冒出了冷汗,“清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肠怎么硬,你这一拳下去,可是要了我半条命。”
清冰眼眶红彤彤一片,冲着润玉喊道:“你欺负人,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润玉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是啊,我是仗着你喜欢我,可你若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
清冰闻言,大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润玉面前哭,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润玉一下一下得抚摸着她的发,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你知不知道,我小的时候看到笠泽大火,我以为你死了,后来在天界看到你我有多高兴!现在父神死了,母神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也会离开,你欺负人!欺负人!”
“不会的,小鱼哥哥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想到锦觅身消形散的事,润玉面色微沉,看来此事得瞒住了。
第49章 chapter49
因为润玉身上的伤,清冰还是软下了心,纵然她知道润玉用了苦肉计,可这身上的伤却是真的,倒叫她烦闷的很。清冰打定了主意,等润玉身上的伤好了,她就回洛湘府去,这么待着算怎么回事?
虽然润玉说,大战后续之事自有专人处理,可他这个天帝也不可能不出现。像什么犒赏三军,大宴群臣,都得他这个天帝亲自出马。润玉面上虽不显,可是这岐黄仙官来这璇玑宫倒是越来越勤。
清冰藏了一肚子的话,倒是怎么也说不口来。润玉这么忙,身上的伤还没好,她实在开不了口。
难得有一个闲暇的午后,润玉居于案前翻看奏疏,看来倒是半点不得空。清冰端坐在另一边,叹了叹气,连手里的书卷什么时候拿倒了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岐黄仙官来了。
清冰皱了皱眉,岐黄仙官这个医术啊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整日来也不见得润玉身上的伤有转好的趋势,这岐黄仙官年纪这般大了,也该换个人了吧。
“怎么了?这般不待见岐黄仙官。”润玉放下了奏疏,眼里笑意满满。
“我只是觉得这岐黄仙官上了年纪,医术越发不精了,这都多少时日了,也不见得陛下身上的伤势好些。”清冰将书卷扔在案上,烦闷的很。
润玉的笑意有那么一瞬僵在脸上,但又很快掩饰过去。他不知道,清冰究竟是在担心还是只想快些离开他身边会洛湘府去,润玉清楚,若非是他身上的这些伤,只怕留不住人。他也看的分明,清冰心里藏着很多事,面对他总是欲言又止的,他甚至有意避开,他怕从她的嘴里听到让自己失望的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从前,他们互通有无,无话不说,而现在,明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他们却似乎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这段时日里,清冰总是唤他陛下,想从她嘴里听一句“小鱼哥哥”真的好难好难。
排兵布阵,落子生死,皆在他手,却唯独不知该如何挽回她的心。
岐黄仙官还在把脉中,又是一波仙侍涌了进来。原来是司仪府来禀报大宴三军将士的进程,还有司制局送来了新裁制的帝袍和冠冕朝服。
清冰难得见他处理朝政,从前她只陪过他布星值夜,如今看来,他这个天帝倒是当得及称职。也对,润玉本来就是龙,凡人不都说“真龙天子”嘛。
“来,过来!”待岐黄仙官和各路仙侍一一退下后,润玉扬手将清冰唤到跟前来。
润玉似乎兴致颇高,清冰却是兴致缺缺看着润玉手中的衣物。“料子嘛倒是好料子,落霞锦、鲛綃纱,样样都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陛下这是要送给哪家姑娘的?”
“清冰,我希望你能够出席此次大宴。”
清冰背过身去:“我小的时候羡慕过那些仙娥,衣袂翩飞,珠翠相点,可是当我看到父母担忧的眼神时,我就知道这些与我无缘。陛下,莫非是要小神做那女子打扮,在九霄云殿上让众仙好好看上一番。”
这又是何必呢?
润玉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色沉静,“本座那日说过的话风神莫非忘了。”他说过,要和她结夫妻之缘,那他就要光明正大,让全六界的人都知道,他润玉要娶的妻就只有清冰一个。
“我看陛下是忘了,您有婚约在身。”
“风神莫非忘了,水神逃婚,嫁给了魔尊,这算起来,洛湘府是不是该赔本座一个妻子。”
清冰说不过润玉,只能狠狠瞪着他,他这意思是锦觅跑了所以她得把自己赔给他是吧,“水神逃婚,意料之外,身为亲族,清冰只能向陛下请罪,至于这洛湘府着实找不出第二个水神来!”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润玉有心让清冰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身份,但是清冰的态度也是很强硬了,洛湘府的主人只会是先水神先风神之子。
“本座犹记当年先天帝定下的是水神风神之女,只是风神膝下无女,而锦觅仙子是水神长女亦也是风神之女,故而定下的是锦觅。若是,先水神风神膝下有女,你说当如何?风神?”
清冰的声音染上了沉重的悲哀:“为人父母者,焉能不爱惜自己的孩子。陛下可知,我自出生就心脉不全,玄灵斗姆元君亲自批命,若以女儿身断难成人,从此,我就成了所谓的水神独子。陛下,昔年先天帝为了拉拢水族,立下婚事,可谁又知水神风神之女只能当个男儿,天命注定,你我无缘!”
润玉将清冰抱入怀中,声音沙哑:“本座不信亦惧天命,若真是天命所定,此刻你我还能再见吗?天命所定,你心脉不全,而我的逆鳞却为你补全心脉。”润玉拉着清冰的手按在她的心口处,“清冰,你仔细感受,你难道真的感知不到另一个心跳,你我共命,方是天定!”
清冰恍如触电般缩回了自己手,原来是逆鳞,原来是润玉的那片逆鳞挽回了她的命。“陛下,龙之逆鳞,拔之必死,当年我用灵物救了陛下的性命,今日陛下以逆鳞换我一命,两不相欠。”
那时候,父神母神曾不止一次告诫她不可将玉心摘下来,因为这是用来护住心脉的灵物。可是,她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的小鱼哥哥死在血泊里,所以,她把玉心给了他,而润玉的那片逆鳞,也被她小心收藏了两千多年。
“清冰,你当真要和我两不相欠吗?你当真不喜欢你的小鱼哥哥了?不要你的小鱼哥哥了?”润玉脸色灰白一片,不敢相信会从清冰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陛下是不是还当我是小孩子,您想如何便如何吗?你就不能不这么自以为是吗?”清冰哭着蹲到地上,她从来没有想过求什么的,可是为什么他突然要告诉她,其实他是喜欢她的,她会想求得更多,想要的更多的。
润玉也随着蹲下来,与清冰平视。其实他也会怕,年少时怕被母亲抛弃,而现在怕被清冰抛弃。他知道,他们之间隔了很多事,他会害怕,害怕她会因此不要她的小鱼哥哥。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璇玑宫内只剩着清冰的哭声,这许多年来她第一次在润玉面前哭的这么放肆。其实昏迷中润玉的话她都听见了,可是,她的心里有一根弦一直紧紧绷着。她不敢和别人说,她一直梦到父神母神,一直梦到锦觅,他们在质问她,怎么可以为了润玉欺骗血脉至亲。
这些天,在璇玑宫内,润玉虽未禁着她出入,可是她也看的出来,那些仙侍们有意避开她,甚至看到她都脸色大变。清冰又不是傻子,她若是有心查探,怎么会什么探查不出什么消息来。
她真的不是孩子了,可是润玉却一直把她当孩子,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她知道,润玉不希望她知道这些事,希望她能永远像孩提时代一般,可是,人总会长大的,她不愿在他的羽翼下受庇护,而是想长成参天大树,能和他并肩。
这是她每一年的愿望,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可有时她又异常地矛盾地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能够永远赖在最喜欢的小鱼哥哥怀里。
长大了,就不再只有他们两人了。介意锦觅吗?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又不只锦觅,他们之间的隔阂何止锦觅。润玉不明白,她想要的是听他亲口说,而不是她自己去猜,这是不一样的。
师祖曾说她的心思通透,可清冰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执念很重的人,认定了就不会回头,她患得患失,可越是看重的人却越容易失去。
锦觅的死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她知道润玉不是有意的,但对于来说,血脉终究不可割断。她嫉妒锦觅,不喜欢锦觅,却不能否认血脉相连。情之所钟、情之所至,她与锦觅又有什么不同?只是锦觅的爱太过不顾一切,伤了太多人;而她,纵是小心翼翼,还是伤了为数不多在乎的人。
她无法越过心里的线,良心难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那样的放不下润玉,如穿肠□□,无法可解。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他们很难很难回到从前了。
两相僵持间,有仙侍在门外等候,原来是大宴三军将士的时辰到了。
清冰推搡了一把润玉:“你快去吧,别让众仙和众将士们等久了。”
润玉却死死地拽着清冰的手腕,任凭清冰怎么挣扎也挣不开。清冰抬头,眼眶红彤彤的看着润玉,“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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