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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人男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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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晗雪睁开眼便见到一张倏然放大的俊颜,生生地被吓得向后一缩。

赫连清歌清楚地看到了她抗拒的小动作,眉头一蹙

想他一直以自己的容貌自居,又何时被人如此的抗拒过,凤眸中不满之意尽显,也不顾东方晗雪还没有站稳身子,随即松开手,把她一把扔到了地上,状似不屑地哼了哼,道:“我好心扶你一把,你却这般嫌弃本公子!都长成这样了,你还真以为你能入得了我的眼?荒谬!”

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东方晗雪也是一阵火大,她又没让他救,他生哪门子气啊!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她好女不同男斗,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脱身了,再拖下去,也不知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东方晗雪垂了眼帘,装作一副温顺的样子,淡淡道:“公子教训的是。”

赫连清歌冷哼一声,双手环胸斜睨着她:“你此时定然把我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吧,不过没关系,本公子度量大得很,又岂会和你这卑贱的婢子一般见识!”

东方晗雪被他气得直翻白眼,她不跟他计较就算了,他反倒是反咬人一口,倒落得她的不是了!

“哼!”他轻哼一声。

赫连清歌抱着臂斜了她一眼,眼睛又是一眯。

5【山水画中走出的男子】1

 他本想着激怒这丫头,然后再给她扣上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这样便能好好教训她一番了,却不料这人竟是个软柿子,一捏就瘪了,当真是个软骨头,无趣得紧,而才起的玩心也顿时消散个干净。

“等下给我找个工匠来修门。”话音落,那扇几乎支离破碎的房门在一声巨响下奇迹般地被糊了回去,又挂了东方晗雪一脸灰。

**********************

攥着手里的小册子,东方晗雪冷哼一声,赫连清歌是么?她记下了。

想她东方晗雪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对她好的人她会铭记于心,但凡是招惹了她的,她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公主府里的人,她原本还不想动的,但奈何此人如此张狂,教训教训他,也好以儆效尤。不然一个个都压到了她头上那还了得?!

赫连清歌斜靠在软榻上,正把玩着手里新掏来的翡翠鼻烟壶,却莫名感到周围顿时冷意横生,

揉了揉鼻子,竟打了个大喷嚏。

不由紧了紧衣裳,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外面阳光普照,一片鸟语花香。

东方晗雪端起桌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对立在一旁的张伯说道:“赫连清歌减俸半年。”

张伯愣了愣,不明白一向八面玲珑的轻歌公子为何会被无故减俸,但想到眼前这人喜怒无常的性子随即便明了了,

张伯略略颔首,恭顺地道了声是。

东方晗雪此时正专注于手头上的东西,头也不抬“等下找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过来,入府之前要查清底细。”

“是。”

这几日东方晗雪大致了解了现世的一些情况,她现在所处的异世大陆被一分为四,分别为北楚、南诏、西秦、东晋四国所占。

北楚虽然位于北方,气候寒冷,但国富民强,实力雄厚与东晋并列称雄。而西秦则地处偏僻的西域,虽然土地贫瘠,但多骑兵,骁勇善战,它虽是一小国,但其野心却很大,对北楚早觊觎已久,因此也是北楚最大的隐患。

而南诏地处江南,条件虽然是四国中最好的,但民风淳朴和善,因此也常常受到西秦进攻,近年来两国更是战火频繁,大大小小的战役加起来也有几百次了。

因为南诏拖住了西秦所以北楚近几年基本无战争之忧,东晋虽与北楚并列称雄,但其代代与北楚联姻,所以两国关系更是和睦融洽,从未发生过任何战争,所以现在大体的情况是对北楚有利的。

楚皇虽为一方霸主,但皇室人丁却不甚兴旺,仅有四子两女,第一子东方彦锦为楚皇与丽妃所生,为东方晗雪兄长,大晗雪整整十岁。

可他虽为长子,但丽妃生前却是侍奉殿前的一介宫女,身份卑微,故而东方彦锦在幼时受尽欺辱,也尝遍了人情冷暖,因此便养成了他少于世争的恬淡性子,

而他之后更是痴迷于佛学,整日沉溺于佛经玄学之中无法自拔,故而一向儒弱的皇子在行冠礼之日毅然选择皈依佛门,从此遁入佛门再不问世事。楚皇虽自小便不喜此子,但仍旧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而他如何也料想不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儿子,竟然做出此等忤逆自己的举动,一气之下他对外宣称此子已经暴毙,更是把他从皇室除名,从此也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此事,所以此事便作为皇室辛密被深深埋藏起来。

而次子东方漪哲为瑞妃所生,因天资聪颖深的楚皇喜爱,但东方漪哲自幼便体弱多病,终是没有活过十岁便夭折了。

楚皇第三子东方芷轩、与第四子东方颖秀均为德妃所生,但德妃在诞下第二子之后不久便因病去了,因此这二子自幼便交予独孤皇后收养。

东方晗雪为独孤皇后与楚皇所生,为北楚长公主,因独孤皇后此生仅得一女,所以自小便对晗雪骄纵放任,也养成她骄阳跋扈的性子。

二公主东方弈瑶为瑞妃所生,小晗雪两岁。瑞妃因早年丧子,对此女亦是十分宠溺,正是因为她二人自小养成了嚣张的性子,因此她们打小便看不惯对方,平日里也少不了弄些鸡飞狗跳,而这也是为什么东方晗雪在及姘之后便早早离宫的原因。

东方晗雪放下手中的小册,放眼望向窗外的荷塘,只见窗外的天阴沉的厉害,半边天已被乌云笼罩,似是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许岸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有些焦急,“殿下,二公主带了一众人冲进府里了,怎么拦也拦不住。”

听了许岸的话,东方晗雪倒也不惊奇,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许岸偷偷瞟了眼晗雪,见她没有责怪的意思,才悄悄退了下去。

许岸一走,东方弈瑶便带着一众人冲了进来,

来人一袭火红衣裙,后面尾随着一众跟班,当真像只招摇的火凤凰。

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皇妹,东方晗雪嘴角挂起一抹习惯性的微笑连忙起身相迎,道:“数日不见,皇妹可是想皇姐了,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找人通报一声,我好叫人准备些你爱吃的菜色。”

东方弈瑶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躲开东方晗雪的手,嘴上噙着笑,道:“前几日听说皇姐你坠了崖,便过来看看。”

她侧过头,静静地打量着东方晗雪,心中冷笑一声,

看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想必也没出什么大事,没缺胳膊少腿的,倒是好得很呢!

一把握住东方晗雪的手,面露关切:“怎样,可好些了?”

东方晗雪笑了笑“已无大碍了。”

少时,婢女们恭敬地端着糕点,在东方晗雪与东方弈瑶面前奉上了茶水。

东方弈瑶笑着端了白玉茶盅,素手轻揭茶盖,愣了一瞬

她府里竟然有五指峰产的上洞茶?

这茶叶每年送到宫里的都不到两斤,没想到在她这里竟也有?!

想她也是北楚堂堂的二公主,母妃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她身份地位那里比她东方晗雪差,为什么凡是都要被她给比下去!

脸上的笑顿时多了几分僵硬,眉头微蹙,这到了嘴边的茶也越发地不是滋味。

一抬手,掀翻茶碗,滚烫的茶水顿时泼了那奉茶的婢女一身,

她怒道:“你们怎么做事的,竟然给本公主喝这么热的水,想烫死本宫么?”

那小婢女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告饶都忘了,只是只一个劲地磕头。

她似乎是不解气,一脚踹到那婢女身上,“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杖毙!”

虽然这事本是宫里极长见的,但东方晗雪毕竟生活在现代,虽然看过几部宫斗的小说,但和亲眼见到也是完全不同的,

她身后立马闪出两个侍卫,架起地上的婢女便向外拖。

婢子眼眶顿时红了,求助似的望向东方晗雪。

在她府里都敢这么嚣张?

6【山水画中走出的男子】2

“住手!”东方晗雪蹙了蹙眉,上前拦住那二人,“小事罢了,皇妹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东方弈瑶冷哼一声,继续强词夺理,“她给我喝这么热的茶,分明是想烫死我,皇姐府里竟是如此待客的么?”

一声温润的笑声打破这个僵局,东方晗雪循声望去,不知府里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出彩的人物。

只见来人一身雪白的云纹长衫,发间斜插着一根红玉簪子。眼神清润,面如冠玉,正是宗政修洁——那个恍若从山水画中走出的男子。

只是他脸上的淡淡疏离,将人隔得远远的,仿佛……你如何都走不进他心里去……

他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地上掀翻的茶碗,而后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婢女,当下已了然。

他笑了笑,白衣清华,动作间宛若流水般宁静悠闲。

“喜怒不节则伤肝,二公主又何故如此呢。”虽是笑着,但其间的嗔怪不言而喻。

见到来人,东方弈瑶面上已露出喜色,袖中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但碍于东方晗雪却又不好起身相迎,只得看着他走近。

瞧着他淡笑的侧脸,东方弈瑶的心却不由一寸寸地冷了下去,她知道他定是在责怪自己迁怒婢女的事,

他最不喜的便是她随便责骂下人,但她今日本就因来公主府之事不喜,而方才那婢女又惹得自己不快,这才失了分寸。东方弈瑶恶狠狠地剜了眼那婢子,当下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要不是她,她怎会惹修洁生气?!

这时,东方弈瑶手下一个极没有眼色的婢子突然上前一步,揪起地上婢女的头发便往宗政修洁身边带,“就是她,刚刚竟不知死活地给公主弄来一杯滚烫的热茶,险些把公主给烫伤,公主金枝玉叶,要是被伤到了万一,就算把她给千刀万剐也不够赔罪!”

东方弈瑶一巴掌扇过去,怒道:“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奴婢知错。”那婢子捂着脸,悻悻地退了下去

东方弈瑶舒了口气,却见一旁的宗政修洁的眉头已经深深的蹙起,这才恍然自己又做错了事,不得已只能攥紧了衣角默不作声。

东方晗雪见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人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纳闷间却听宗政修洁道:“就算是她伤及了二公主,却也罪不至死,公主怎能如此轻贱人命?”

东方弈瑶冷笑了一声,面上凄然,她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却还总是惹得他不快,今日他更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婢女责怪自己,心下委屈之意更甚,也罢,想必在他心中自己定然早就是个自私跋扈的恶人了吧,那今日她就将这个名头坐实又何妨,遂道:“我便是要她死又如何?”

东方弈瑶攥紧了袖中的手,冷声道:“拖出去,杖责二百!”

东方晗雪一挥手,一众侍卫立刻把东方弈瑶的人团团围住,她轻笑道:“皇妹莫要忘了现下可还在公主府!”

东方弈瑶冷哼一声,斜睨着她,“怎么,皇姐这算是威胁瑶儿么?没想到皇姐竟为一个下贱的婢子责怪瑶儿。再说方才要不是皇姐府里的丫鬟伤瑶儿在先,瑶儿现在又怎会责罚她?真想不到,皇姐竟是这样包庇下人的!”

东方晗雪笑了笑,“皇妹此言差矣,现在毕竟是在公主府,若是人人都能指手画脚一番,又置我颜面于何地?”

她弹了弹衣袖,道:“瑶儿现在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所以,这婢女的命我要定了。”

东方晗雪一惊,可这婢女又有何错?她不过只是奉上一杯茶罢了,错的又怎会是她,东方奕瑶只是想给她个下马威罢了,但却为何要牵扯他人身上!

东方晗雪正思量着如何开口时,宗政修洁却一拂衣袖,直直跪倒在地,他一字一顿,说道:“那修洁愿替她受罚!”

东方晗雪一听乐了,这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竟还甘愿替人受过,这可真是奇了,想不到原本看似与世无争的人,如今都趟了这趟浑水了!

东方弈瑶冷笑一声,现在连他也都站在她的一边么?他这是料定她不忍心责罚他么?好,好得很呢,看来无理取闹的反倒是她了!

她心里苦涩难耐,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地灿烂了,“好,既然修洁心善,愿代这婢子受过,瑶儿怎好拂了修洁的意?皇姐你说是吗?”她转头望了眼东方晗雪。

东方晗雪笑了笑,既然这球踢给了她,那她也只好接下来了

如今看来这婢子今日还真是挺幸运的,如此便也能保的一条性命了,只不过这个唤作宗政修洁的人可能会替她吃点苦头,但看东方奕瑶与他的关系,想必她也不愿他受罚,于此她心里也有了思量。

不过,她还真想不通宗政修洁他为什么愿代一个婢子受罚,要说他平日算是个冷情的人,而宫里的规矩他自然也明白,但他却为什么要做这只出头鸟呢?

不过既然能顺水推舟,她也自是愿意息事宁人,毕竟这是件小事,闹的太大反而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便代她罚跪三个时辰吧!”

“谢殿下!”

东方弈瑶心中一气,十指攥的咯咯直响,想不到修洁他竟然能如此坦然的受过!

他是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就算是对她也未曾这样低声下气,可是……他现在竟然,竟然去替一个如此下贱的人受罚?!

一时间不由被气得怒火中烧,她一把抄了红木架子上的白瓷花瓶,狠狠地朝地上砸了下去,怒气冲冲地瞪了东方晗雪一眼,走了。

来探病竟探出个这样的结局,而这也是东方晗雪未曾料到的,她无奈地笑了笑,却又无可奈何。

而东方弈瑶走后,屋子里也顿时变得空落落的,只剩下东方晗雪和宗政修洁两个人,气氛是说不出的诡异。

东方晗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话还未出口,那个跪在地上的人便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东方晗雪站在窗口,忘了窗外一眼,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她心情的影响。,而此时天空中也恰好阴云密布的,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

天空中骤然炸响一个惊雷,接着豆大的雨点一颗一颗地砸到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

少时,雨越下越大,

东方晗雪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只见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像是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落在屋顶的雨,顺着房檐流下来,像极了断了线的珠子,渐渐地连成了一条线。

*******

宗政修洁对着院中的荷塘,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像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木偶一般,任凭雨点一滴一滴地砸在身上,

两侧冰冷的雨水早已打透他的里衣,洁白的衣袍此时更是一片狼藉,可他却浑然未觉,仿佛跪在那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有时候真想就此死去,可是他却不甘心,如果连他自己都坚持不下去了,那又会有谁替他站起来?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冷血的,在这儿,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除非你自己一点一点向上爬,不然也定然被人如烂泥一般地踩在脚底下。

所以也只有尝过了最下面的滋味的人,他才会想着爬上去,想尝尝踩在别人身上的感觉。

可要真正做到身居高位并不容易,毕竟往上爬的人太多,而他们身下自也有人想把他们给拉下去,所以,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往上爬的人便要心狠,手腕要强,

因此对于沿路的这些弱者,他们自是不必理会,而他也早就看惯了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知道没有必要去出手,可今日他还是忍不住地动摇了。

今日在看到那个婢女时,看着她那垂死挣扎的模样,他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同样的卑微,同样的无助,甚至是无能为力,他们都想活,可是别人却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只要稍惹到别人,他们可能便会一命呜呼,而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

所以在那时起,他便知道了,在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人命,而弱者也注定会被人践踏,所以他们若不向上爬,那这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雨骤然间又大了几分,而天地在雨水的冲刷下也渐渐融为一色,除了白茫茫的一片,甚至也再无其他颜色。

东方晗雪撑着伞望着莲花池旁跪的笔直的身影,

此时他已全无方才的光彩,被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早已被打散,

零落间,几缕发丝随着雨水贴在脸颊,当真是狼狈至极,

但他却浑然未觉,甚至在他的嘴角还噙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7【色诱】1

不知不觉间,雨水骤然间停了,宗政修洁抬头却见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不知何时撑在了自己头顶。

回首间,便看到了东方晗雪紧抿的唇。他不由地笑了笑,终于在这张脸上出现的表情不在是漠然。

这么多年中,他的人生中除了阴霾便还是阴霾,也只有在她这儿他才感受到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做到不去理会,以为只要不去看便能忘记了,但是,他的心却在不知不觉间被融化了。

而对于一个早已经习惯了冰冷的人来说,当他一旦触及到些许温暖,他便舍不得离开了,慢慢地,他也会笑,也会贪婪地享受所拥有的一切,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不再那么愤世嫉俗了,在他的眼里不再只有恨,而他也懂得了微笑,知道了原来他可以活的这般快了。

但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惩罚他,认为他不配拥有这般美好的东西,以至于到最后竟然连他人生里这仅有的暖意也剥夺了去,当看到那人漠然离去的背影,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而现在她是又回来了吗?

宗政修洁就这样望着东方晗雪痴痴地笑着,可看在东方晗雪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突然笑成这样,难不成是被大雨给浇傻啦?

他伸手紧紧组攥住她的衣角,竟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任人怎么拖拽却也不松手,顽固地像个讨糖吃的小娃娃一般。

东方晗雪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又将他打量了两个来回,确定眼前这人真的是宗政修洁,可她仍旧不明白,他现在是在做些什么,是……撒娇吗?思及此,她不由地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他又怎么会跟她撒娇呢?!

顺着衣角向下看去,却望见一双修长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白皙,而上面的指甲也修剪的整整齐齐,可以说,是她见过最美的一双手了。

而这双美手此时却牢牢地攥住自己的衣角,顽固的让她头疼。

不知是不是错觉,东方晗雪此刻竟感到了一种依恋,一种浓至骨髓的深深的一种眷恋。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依赖自己呢?想想都可笑啊!平日里他便是那样冷清的一个人,就算是当初她病得快死了,也没见他皱过一下眉毛,因此,他也万万不会依恋她的!

东方晗雪笑了笑,道:“喂,你打算拽着我在这一块陪你吗?”

他一颤,抬头望她,但还是没松手。

东方晗雪知道此时的人定然被雨水给淋傻了,因此也没心思跟这样一个人计较。一低头,看见他湿的通透的衣服,心竟不由地微微痛了下,不由蹙了眉,怒道:“你傻了么?雨下这么大也不知道躲?”虽是生气他轻贱自己的身子,但还是把伞全都遮到了他身上。

宗政修洁不似往日的冷漠,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三分。

她还是那样别扭固执,明明担心的要死,但就是不肯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到最后就算是把人都得罪光了,还是会一如从前一般地对别人好。

东方晗雪见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似是把人望穿似的,遂端了脸,冷下声佯怒道:“我是怕你死在这儿,宫里那位日日跑来找我算账,到时候我这府里却要被她闹得个鸡犬不宁,这才不得已出手的。”

他淡淡地笑开,“我知道。”

“……”

“那你还不快快进屋子去,在这儿浇大雨,你这是想让东方奕瑶过来把我这公主府给掀翻了不成?”

“修洁不敢!”

“那你便快点起来。”东方晗雪俯身去拉他起来,把伞全都遮了过去,略带埋怨的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他抬起头,拂开贴在脸上的碎发,笑道:“公主这是在关心我么?”

东方晗雪冷哼,“比起你,我更关心的是这公主府里的安宁,我可不想整日被闹的鸡犬不宁的。”

宗政修洁一笑,不经意间却瞥见东方晗雪被雨水打湿的大半边身子,原本笑着的目光倏然间一寸寸冷了下去,他蹙了蹙眉,把雨伞扶正,将她牢牢罩在伞下面,“我刚刚淋了雨,也不在乎多淋这一时半刻的,倒是公主的身子刚恢复,不宜多淋雨,我们快些回屋吧。”

东方晗雪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这人也不傻呀,那刚刚为什么不躲雨,非要跪够时辰才肯起身?

其实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人会过来看,他又何必这么较真?

淋了雨,到半夜时宗政修洁竟发起热来。

东方晗雪听说他生病了,便也急急赶过来看看。

屋外的雨早已经停了多时,此时他屋内燃了灯,桌上摆着刚熬好的药。

东方晗雪关上门,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人。

暖意融融的烛光洒在他俊如刀刻的深邃侧脸上,平静无澜的脸如碧玉无瑕,而他微蹙的眉宇此时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漠然之气。

东方晗雪叹了一口气,明明在雨里的人是另一种性子,而他又何必用冷漠把自己包裹住呢?

东方晗雪坐在床边,把勺里的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吹凉,伸出手去想探探他额间的温度,不料却被他一下避了开去。

“好些了吗?”东方晗雪看着他漠然的脸,问了一句。

宗政修洁却把头偏向一侧,冷冷道:“公主请回吧,修洁粗人一个,不敢劳烦公主费心!”

东方晗雪一愣,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二人现在虽然只隔着不到十几厘米的距离,但总感觉竟像是隔了一道道厚厚的门,任凭你怎么努力却总也触不到他心里去。

不禁有些怀疑,那个在雨中对自己依恋万分的,仅仅是个幻象,全然不是这个充满防备的人。

“那你终归也要喝些药,这铁打的身子也耐不住生病不是?你如今不肯喝,这不是同自己过不去吗?”

看着眼前递来的汤匙,宗政修洁面避无可避,只能选择闭了眼。

望着他别扭的样子,东方晗雪不觉有些好笑,笑嘻嘻地将他望着,“怎么,你怕苦不成?”

他的眉毛瞬时拧成了一个结,

东方晗雪勾了唇,没想到他这么大的人竟还像个孩子一般怕苦,又凑近了他一分,打趣道:“小孩子才怕苦呢,相信修洁公子定不会像孩子一样怕喝药吧!”

看见他的眉毛抖了抖,这才放下手中的药碗,捻起一一粒蜜饯,笑道:“喝了药便有蜜饯吃哦。”

“公主没必要如此对我,修洁自知轻重!”

他转过身,背对着东方晗雪,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她都亲自替他喂药了,但他依旧还是冷的跟冰块一样,她真都怀疑他的心是不是冰做的,不然怎么任人怎么捂,都融化不了呢?

感觉到他的疏离,知道他是不喜欢自己的靠近,而她也可以走,但是她最不能忍受地便是他竟然自己作践自己,像她,虽然有时候也会生气,但她却不会同自己作对,糟践自己的身体,这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她们自己?

东方晗雪用瓷盖盖好药碗,苦涩地笑了笑,话都已经说道这份儿上了,他要是还不喝那便是他自己的问题了,总不能让人跪下来求他吧,他若是自己想不开,她也没办法。

“好,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不过身子可是你自己的,所以这药可一定要喝!”

背着她,宗政修洁勉强地点了点头

望着他僵直的背影,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药已经不烫了,记着快些喝,不然药效就失了。”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宗政修洁方睁开了眼,他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吐出一口浊气,摊开的手心,却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攥出一道红痕。

一抬眼,便瞥见桌案边那一包鼓鼓的蜜饯,可他终是没有勇气伸手去拿一颗。

第二日,

张伯带着一众清秀少年进了书房。

东方晗雪放下手中的书本,目光自少年脸上一一拂过,道:“你们可有什么要求?”

众少年只听过主子对下人有要求的,何时曾听过下人对主子作要求,自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哪敢对公主提什么要求,皆是低垂了眉目默不作声。

“殿下,我有事要说!”

一声清澈的声音响起,在宁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东方晗雪抬眸,向声源望去,只见其中一个面容白皙的清俊少年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见晗雪探究的目光望来,他也毫不胆怯地迎视着她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彩,那种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叫人微微一愣。

东方晗雪低头喝了一口茶,“你叫什么名字?”

“芳华。”

“芳华?”

“嗯”芳华点点头,道:“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我名字便取自其中二字。”

东方晗雪挑眉,“听你这么说,那你定是读过书了?”

“尚能识字罢了。”

“那你这名字谁取得?”

少年袖中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地一攥,抬起头来,道:“是我娘,她说这世界污浊太重,因此便希望我能独留一份高洁,于是便为我起名为芳华。”

东方晗雪放下手中的茶盏,点了点头“那么,说说你想要什么?”

“芳华不敢对公主提什么要求,我只是不想向其他人一样进了府便没了姓名,因此希望公主能成全。”

东方晗雪道:“名字之于我们,都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又何必苦苦纠结呢?”

芳华顿了顿,攥紧了手中的衣袖“可有时候我们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被我们遗忘了。我不想像其他人那样因为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而遗忘了自己,抛弃了自己过去的一切。而我至今还未对我娘她多尽尽孝道,她便离我而去了,所以我能为她做的,也仅仅是保留这个名字了。”

听他这么说,倒是个有见解的。

而他所说的话听起来倒也有条不紊,到不似其他孩子那样畏畏缩缩,想必加以提点会略有所成,而她身边现在正好缺一个办事儿的人,如果把他留下想必会对她大有帮助。

东方晗雪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好,如此我便应了你!”转头冲张伯道:“芳华留下,其余的分配到各院伺候吧。”

***********

沐浴过后,东方晗雪也着实有些累了,随意找了件袍子披上,晃晃悠悠走回了寝阁。

一走进院门,竟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眉头也突突地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四下张望了一番,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略略安下心,压下那抹奇怪的感觉,大步走了进去

房内鎏金凤灯不知被谁点起,室内一派婉雅秀丽之相,扑鼻而来的梨花香气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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