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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回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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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坐坐吧!”两个人在假山的那一侧停住了脚步,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女人吃吃地笑着,接下来是一阵令人尴尬的呢喃和呻吟声。劳拉的心里更加懊丧——本来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可是却无意间发现了两个到这里偷情的家伙。
“唔……我们有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女人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声,既而轻责道,“公主跟斯塔伦斯伯爵离开有十几天了,您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我当然想去找您了!”男人道,“不过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办事,我的长官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叫邓高斯的布雷科尔人。范德萨子爵死了之后,副统领的职位一直空缺,各营的队官们都想在这个时候做出功绩呢!”
“那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女人问。
“没有。”男人叹了口气,“简直就象大海捞针一样。噢,对了,我一直想告诉您一件事,您听了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自己当心就是了。”
“什么事?看您的样子象是很严重似的!”
“大概在二十多天以前,呃……就是斯塔伦斯伯爵被解除大将军军衔的那一天,您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那天公主跟太后陛下因为西赛尔侯爵小姐发生了很激烈的冲突,约瑟芬夫人吓的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就是那天晚上。”男人道,“那位神秘的大人让我在那段时间尽可能多地了解斯塔伦斯伯爵的举动,所以我偷偷跟着他到了千色湖边,发现公主殿下也在那里。”
“难道说他们……”女人迟疑地说着,“护卫队统领原来不一直是公主殿下的秘密情人吗?”
“没有。”男人道,“公主只是跟统领大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国王陛下也来了。陛下示意统领大人离开以后,公主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我听的不太清楚,好像是说什么这里不是她的世界。”
“哦,公主殿下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女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还一直说她不是公主呢。”
“我知道,但关键是国王提的一个问题吓到了我。”男人道,“他问公主‘你到底是谁’。”
“啊?!”女人惊呼道,“怎么……那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公主是……是怎么说的?她……”
“公主回答说‘你们告诉我,我是卞卡·菲尔拉法’,然后就突然晕过去了。”
“天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难怪那天之后我总觉得公主跟国王之间有些奇怪,象……象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公主一直称呼国王为‘陛下’——她以前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那么称呼陛下;而国王陛下对公主殿下的态度也显得与以往不太一样。难道公主她……难道真象拿塔里医官说的那样,公主被符咒……镇住了……上帝!这怎么可能?!”
先是护卫队军官秘密监视他的长官,再是卞卡公主跟护卫队统领的私情,一直躲在假山背后的劳拉早已被听到的东西惊呆了,而当她听到最后这段对话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脚下一动,身边的灌木发出了一个虽然轻微但却异常清晰的响声。
“谁?!”男人惊惶失措地问道,紧接着,他跟女人一前一后地出现在劳拉面前。
“劳拉小姐!”女人低呼道,“您……您怎么在这里?”
劳拉认得那个女人,她是卞卡公主身边的一名近侍。“我……你们……”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提起手中的佩剑,用剑柄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劳拉眼前一黑,随即软软地倒在地上。
“天哪!”女人惊叫道,“您疯了!您在做什么?!”
“她……她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男人颤声说道,“我们会送命的!”
“可……可是……”女人急得流下了眼泪,“那怎么办?您难道……您要杀了她吗?她是蒂亚戈将军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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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费恩郡以北150公里的山谷里支起了数十个绿色行帐,一簇簇篝火象许多明艳的舞裙热情地跳动着。斯塔伦斯刚刚完成了各个岗位的巡查工作,他向不远处的卞卡公主看了看,她坐在亲王和侯爵小姐中间,正跟围拢在火堆边的军官和圣徽骑士说笑着。金红色的篝火映照在她身上,使她看上去就象是一个绮丽的梦境和一片灵动的云霞。
在十几天的旅途中,她给身边的人们带来了无穷的欢乐。就象今天晚上,她跟着大家一起搭帐篷、拾木材、采集野果,并亲自为被灌木刮伤了手臂的骑兵包扎伤口。当看到不小心被奥莉维娅小姐挤了一脸果浆的阿尔卡医生的怪模样时,她笑的前仰后合,以致于踩破了约瑟芬夫人的长裙子,还重重地摔倒在尚未搭好的帐篷上。人们急忙拥上前去,却发现他们的公主趴在一堆帆布下面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再不是,而且再也不会是那个爱上了他,并可以帮助他实现野心的卞卡·菲尔拉法了。但是正因为此,他束手无策地落入了她的情网。想到这里,护卫队统领的眼中充满了苦涩。
“斯塔伦斯先生!”他听到公主在喊他的名字,并向他这边挥了挥手臂。于是他走了过去,恭敬地向两位王族施了一礼。坐在那里的军官和圣徽骑士纷纷站起身。
“坐在这里吧,大人。”公主一边说一边跟侯爵小姐换了个位置,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是我特意给您留的,真是相当不容易呢!”她笑呵呵地把穿在木棍上的烤肉递到他面前,然后兴高采烈地对大家说道,“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吧!是……咳咳……是我跟奥莉维娅小姐联合创作的,叫做‘杀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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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靠坐在墙角里。她的头上罩着一块黑布,堵着嘴,手和脚都用绳子捆了起来。我在哪?她害怕地想着,他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上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被那个王家护卫队军官打晕之后,他把她带出了王宫。当她醒来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相貌的男人正跟护卫队军官说着什么。她让他们马上放了她,结果黑斗篷让军官把她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后来,她被人提上马,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头上的黑布令她感到窒息,她的手脚也有些发麻。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并发出“呜呜”的叫声。
“吱扭”一声门响,有人走了进来。紧接着,她头上的面罩被取了下来,透过极其昏暗的烛光,她看到一张瘦削的脸孔和一双冷漠的浅褐色的眼睛。“我会把您的绳子解开,并让您能够开口说话。不过,我希望您保持镇静,可以吗?”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
劳拉点了点头。在男人给她松绑的时候,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大约有20平方米的空房子,没有窗户,一支烛台放在墙壁的凹槽里,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线根本不足以照亮这个房间。她的正对面是一扇关闭的木门,木门右侧放着一把座椅,椅子上坐着另一个带帽子的人。她无法看清那个人的相貌,只能依稀看出他宽大的身形隐匿在阴影里。
男人给她松绑之后向后退了几步,她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跟护卫队军官在一起的“黑斗篷”——他依然穿着那件衣服,只是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您是谁?你们想做什么?”尽管劳拉努力保持镇静,但她的声音仍旧有些发颤。
“我们并不想伤害您,蒂亚戈小姐,”黑斗篷说道,“只是打算跟您讨论一下您在御花园里听到的那些事情。”
“是您让人监视王家护卫队的统领吗,先生?”听了黑斗篷的话,劳拉紧张的神经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既而以一种与其身份相符的高贵口吻问道。
“事实上,我们并不是想监视王家护卫队的统领,而是突然丧失了记忆的卞卡公主。”黑斗篷回答。
“卞卡公主?”劳拉皱起了眉头,因这个放肆的回答感到惊愕。
“正如您所听到的那样,德高望众的拿塔里医官曾经对卞卡公主的奇怪病症提出了一种可怕的解释,如果那是事实,我们则不得不为王室和国家的命运感到担忧。我们希望查明真相。”
“这是国王陛下的旨意吗?”
“不。但我想,国王陛下有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既然不是国王陛下的旨意,您这么做就是一种极其严重的冒犯,先生。”第一将军的女儿严厉地说道。
“所以我希望您能保守这个秘密,蒂亚戈小姐。”黑斗篷平静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劳拉傲慢地问道。
“因为,我们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国王陛下的忠诚和敬重,小姐。”黑斗篷回答道,“国王陛下有很多重要事务需要打理,我们不希望一桩未经证实的事情牵扯陛下宝贵的精力。当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我们自然会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禀报给陛下,并求得陛下的宽恕。”
劳拉没有说话。虽然这是一种胆大妄为的举动,但听上去却也合情合理。
“所以我希望您能够保守这个秘密,”黑斗篷再次重复道,“不要把您今天听到的内容,以及我们今天的会面告诉任何人。但是,如果您不愿意这么做,我只能表示遗憾,因为我不得不让您永远留在这个地方——虽然,我并不乐于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您是在威胁我吗?”劳拉一脸愠怒地扬声说道。
“是的,蒂亚戈小姐。”黑斗篷简捷地回答道。
劳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我……怎么才能确定您说的都是真的?”停了一会儿,她的口气明显软了下去,“如果您这么做不是出于对国王陛下的忠诚和敬重,我宁可永远呆在这里。”
“我目前没有办法证明,小姐。”黑斗篷道,“而且,说实在的,我也不能确定您愿意始终保守这个秘密。我们双方似乎很难达成信任,所以……”说着,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我很抱歉。”
“你……”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一步步走向自己,劳拉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怯意,她向后蜷缩着,整个身体随着狂跳的心脏不停地抖动着。“不!”当黑斗篷高高举起阴森的匕首,她大叫着闭上了眼睛。
“兰伯特先生!”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您怎么能这么做呢?”
劳拉睁开眼睛,黑斗篷已经退了回去,一直坐在门边的那个人站起身缓缓向她走来。“让您受惊了,劳拉小姐,”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兰伯特先生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大……大主教大人!”阴晦的烛光晃动在那个人的脸上,劳拉瞠目结舌地叫了起来——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圣比阳大教堂的法利亚·克莱蒙红衣大主教!
“在这样一种场合见到您,实在不是我的本意。”大主教用一种沉缓的语气说道,“我相信,您一定能够了解我对国王陛下的忠诚以及对达尔兰地的热爱,就象我对于您的了解一样。兰伯特先生刚刚向您讲述的东西都是事实。如果诚如拿塔里先生所猜测的那样,国王陛下和我们的国家将有可能面临一场劫难。符咒是魔鬼对一个人的诅咒,现在,这个人不但奇迹般地醒来了,而且还发生了许多重大改变,这令我感到非常惶惑。我祈祷上帝能够赐予我解开谜团的智慧,同时,也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一个不同的卞卡·菲尔拉法公主迅速扩大着她在臣民中的影响,而她的朋友,同样失去了记忆的奥莉维娅·西赛尔侯爵小姐正虎视眈眈地窥伺着后位,这令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阴云正在笼罩达尔兰地的国土,笼罩巴雷西国王陛下头上的光辉。”
“您的意思是……”劳拉颤声说道。
“我不知道。”大主教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在没有揭示谜团之前,我不敢妄下结论。我没有把我的担心告诉国王陛下,就象兰伯特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不希望一桩未经证实的事情牵扯陛下宝贵的精力。这是一种冒险的、违背常规的行为,一旦泄漏出去,王室将举步艰难,国家将陷入动荡,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您,我可能不会阻止兰伯特,虽然这违背了神一直以来的教诲。正因为我面前的是您,我才会说出这些事实,也正因为是您,我才会相信能够得到帮助。原因很简单,我一向认为您是达尔兰地王后的不二人选——因为,您忠诚勇敢,明辨是非,一心一意地热爱着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国王。我一直打算跟太后陛下交流我的想法,事实上,国王陛下早已过了大婚的年龄,王国的臣民都企盼着一位德才兼备的女士坐到陛下的身边,为陛下分忧,为国民祈福。”
于是,劳拉轻而易举地被红衣大主教说服了,而大主教也在发现了另一条颠覆巴雷西国王统治的路径同时,获得了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劳拉·蒂亚戈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她本人,在她的身后是贪婪而精明的米雪尔·阿梅达拉和威望不减的王国前第一将军兰斯特·蒂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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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最终没有玩成“杀人游戏”,因为除了亲王和苏晴,谁也不敢“杀”她或者将她判定为“杀手”,而且,军官们根本无法在王室和他们的长官面前大肆扯谎——尤其是在护卫队里出现了企图行刺公主的叛徒范德萨之后,这使得游戏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不过,田园并没有因此感到懊恼,她跟她的朋友很快想出了另一些有趣的东西。

第九节 时局

 正象玛丽安娜太后对蒂亚戈夫人所说的那样,托帝公爵并不打算用一个隆重的典礼庆祝他的寿辰,而是提前约了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在那一天去塞文思山喝酒打猎。唯一不同的是,布雷科尔王国的罗那尔国王决定以老朋友的身份亲临祝贺。在公爵寿辰的前一天下午,这位邻国的君主抵达了首府那比城。
布雷科尔王国与达尔兰地西部接壤,同属诺曼帝国的邻国。王国的版图虽然不大,但由于拥有大量矿藏以及一块可供商船通行的最大的内陆湖泊,因而在地理上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早在300多年前,布雷科尔王国与达尔兰地之间就建立起了十分牢固的友谊,而这种友谊对于两国的安全和发展都起到了非常有力的促进作用。
罗那尔国王与托帝公爵在年轻时就有着很好的私交,公爵曾在布雷科尔王国的王宫里居住了半年多的时间,此后也是书信不断。在公爵与玛丽安娜结婚的时候,罗那尔国王以邻国君主和公爵挚友的双重身份出席了那场隆重的庆典。
巴雷西从小就很敬重正直、睿智而不失幽默的罗那尔叔叔,而随着与巴雷西日益直接和频繁的接触,罗那尔国王也非常钦佩和喜爱这位德才兼备的小朋友,这使他们最终成为了几乎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尽管罗那尔国王此行并非是正式的国事访问,但梵卡露斯宫还是为他举办了规模盛大的欢迎仪式。
晚宴开始之前,巴雷西邀请罗那尔国王到大草坪上散步。他没让任何人跟在自己身边,于是,罗那尔国王也摒退了布雷科尔的侍卫们。罗那尔国王知道,年轻的达尔兰地君主希望借此机会跟他单独谈论一些话题,比如大家都很关心的诺曼帝国皇太子求婚一事,而事实上,这也是他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
果然,巴雷西直言不讳地向他讲述了诺曼皇太子访问期间发生的事情,包括比武大赛上的求婚和郁金香镇威胁性的语言。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巴雷西,”单独相处的时候,罗那尔国王改用了更为亲切的称呼,“在此之前,我跟其它国家的君主们都不了解这些内情。我们很关注诺曼继承人的这次出访,对两国联姻的可能性则尤为重视——虽然这看上去是达尔兰地公主跟诺曼帝国皇太子之间的事情,但您一定清楚地了解这对大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非常了解。”巴雷西点头道。
“一些国家准备发起联盟。一直以来,达尔兰地王国在处理国务方面的态度对于很多国家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同时,我在离开布雷科尔的前一天还收到康斯顿帝国皇帝给我的亲笔信,信中谈到了对目前这种局势的担忧,并询问布雷科尔是否赞同和参与那些国家的联盟。这些年康斯顿帝国日渐衰败,他们自然也会将诺曼帝国与达尔兰地的联姻视作一种潜在的威胁。可以说,如果卞卡公主踏进诺曼帝国的领土,达尔兰地将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地。我一直相信您会重视到这些层面,而且不会背离达尔兰地一贯的信条,与诺曼帝国同流合污,不过现在看来,您所面临的压力实在过于错综复杂。”
“是啊,罗那尔叔叔,”巴雷西微笑了一下,“这是一个两难的决策。除了外来压力,在达尔兰地内部,争论也已经蔓延开来。尽管诺曼帝国尚未提出正式求婚,但菲尔拉法家族需要做些事情,使人们了解王室的态度。”
“那么,巴雷西,”罗那尔国王认真地注视着年轻的达尔兰地国王,“这个态度您已经确定了吗?”
“是的。”年轻的达尔兰地国王十分肯定地回答,“即便王室内部仍然需要达成共识,但是,我不会背弃王国一贯的信条。达尔兰地的公主不会成为诺曼帝国的皇太子妃。如果必须用战争捍卫荣誉,那么,我准备迎接这场战争。”
“这令我肃然起敬,巴雷西国王。”罗那尔国王以一种郑重的口吻说道,“我愿意在此做出承诺,一旦诺曼帝国因达尔兰地拒婚发动侵略,布雷科尔将毫不犹豫地与您的王国并肩作战。事实上,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国早就对布雷科尔的疆土垂涎已久了,与其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它的积威之下,不如联合起来做一番真刀真枪的抗衡。回去以后,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并会同一些关系密切的国家着手进行准备。从目前的形势看来,我们仍需要得到沃罗敦王国的支持,只是,”罗那尔国王稍微停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沃罗敦的国王有些胆小怕事,一向不太喜欢多管闲事,而我想,诺曼帝国的克里斯皇帝也一定了解这一点,并会加以利用。”
“的确如此。不过沃罗敦的索卑尔将军是一位明辨是非且充满激情的统帅,”巴雷西微笑道,“而碰巧这一次他的老朋友西赛尔侯爵会去沃罗敦公干,或许他们有时间在他的府邸里叙叙旧。”
“我非常高兴听说这件事情,巴雷西。”罗那尔国王笑道,并由衷地钦佩眼前这位青年国王的智谋。
“另外,罗那尔叔叔,”巴雷西继续说道,“西赛尔侯爵此行也将前往布雷科尔王国。有件事情我希望得到您的理解,侯爵必须从您的国家里了解一些信息。”
“我不太明白,巴雷西。”罗那尔国王微微皱起眉头。
“您也许听说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一场刺杀事件,黑衣骑士队冲进了西赛尔侯爵的府邸,企图行刺卞卡。”
“哦,是的,我在抵达那比城的路上对这件事略有耳闻。”罗那尔国王道,“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更加糟糕的是,王家护卫队的副统领范德萨子爵是黑衣杀手的帮凶。”巴雷西道,“我们已经抓住了他,在临死之前,他告诉我整个刺杀事件的幕后主使是一个叫做邓高斯的布雷科尔人。”
“哦!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罗那尔国王非常惊诧地说道。
“的确如此。”巴雷西于是将范德萨的供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那尔国王,后者在听完之后明显流露出愠怒的神情。“我很抱歉,罗那尔叔叔,”巴雷西道,“我很难将这样的行为理解成邓高斯个人的意愿,因此,我不得不安排西赛尔侯爵亲自去一趟布雷科尔。”
“我非常理解,巴雷西。”罗那尔国王说道,“不过,那不是我的授意,我甚至从来不认识一个叫做邓高斯的家伙。并且,我也不认为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位王公贵族敢于背着我做出这样重大而草率的决定。”
“我也是这样想的。”巴雷西坦率地说道,“不过,直到见到您之前,这件事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担忧。”
“或许有人希望您为此感到担忧。”罗那尔国王沉吟道,“说不定一些人希望扰乱视听,或者扯碎布雷科尔跟达尔兰地王国之间的信任和友爱,并从中获益。但无论如何,回国之后,我将认真调查这件事情。如果布雷科尔真的有一个叫做邓高斯的家伙,我一定会对他跟他的主人严惩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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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帝国的克里斯皇帝去斯堪维吉大教堂参拜梵天圣像为摩根主教提供了一个好机会。三天之前,摩根收到了来自达尔兰地圣比阳大教堂的密函,他的老朋友法利亚红衣大主教描绘的前景和开出的条件对于他来说是一件相当有吸引力的事情。为此,他与皇帝进行了一次单独会面。
“我非常欣喜地听说了皇太子殿下期望迎娶达尔兰地王国公主这件事情,皇帝陛下,”摩根对克里斯皇帝说,“我认为这不但能够使帝国拥有一位才貌双全的皇太子妃,而且对诺曼帝国和达尔兰地的发展,包括政治、宗教、商贸等多个方面都能够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感谢您对这件事情的思考,主教大人。”克里斯皇帝不置可否地说道。
“事实上,陛下,在帝国攻陷巴赫首府之后,教会面临了一些来自其它国家的压力,安东尼奥教皇也对此表示了不满。”摩根继续说道,“如果两国能够联姻,无疑可以使这种压力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您知道,达尔兰地王国的法利亚红衣大主教是一位仁慈而博学的宗教领袖,他与菲尔拉法王室关系密切,对达尔兰地影响甚深,同时,法利亚大主教在安东尼奥教皇面前也很有发言权。他是我的老朋友,最近我曾收到他的口讯,他对皇太子殿下表示敬慕,同时也谈到了对这桩婚事的充分支持。”
“哦,法利亚大主教是这样说的吗?”克里斯皇帝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玛丽安娜王太后在给我的信函中谈到了对于两国联姻的积极态度之外,达尔兰地的国王并没有对此做出正面回应,甚至根据我的了解,巴雷西国王似乎并不十分赞同这桩婚事,而卞卡公主本人与皇太子还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快。这使我不得不认为,法利亚大主教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似乎与达尔兰地的统治者不甚相同。”
“法利亚大主教是一位很有见识的人物,陛下。”摩根道,“在我们多年交往的过程中,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才能,以及他对帝国的友好。我想他会很乐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服巴雷西国王的。”
“法利亚大主教能够这样用心良苦,我着实感到钦佩。不过,主教大人,这样的话多多少少会令人感到难堪。”克里斯皇帝笑道,“皇太子无论从地位还是才华方面都是不逊于人的,如果他要迎娶的未来妻子需要别人的力促才能得到允诺的话,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何况,王族的婚事一定会带有政治意义,达尔兰地王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本身就决定了它与诺曼帝国之间的关系。我不得不说,即便是目前我所了解到的非正式信息就已经令我感到不快了,假若达尔兰地在未来以任何理由拒绝这门婚事,我都将把那视为一种无法容忍的羞辱。”
“其实,法利亚红衣大主教也谈到了类似的担心。”摩根道,“不过他表示,他相信菲尔拉法王室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他们不仅会珍视两国之间的友谊,同时也必须为王国本身的社稷着想。当然,如果他判断错了,他将感到非常难过和遗憾。”
“我该怎么解释‘非常难过和遗憾’呢,主教大人?”克里斯皇帝轻轻扬了扬眉毛。
“他将不认为一个把王国拖入战争的王室是值得尊敬和信赖的,陛下,”摩根看着克里斯皇帝的眼睛说道,“他希望能够借助帝国的力量牟求达尔兰地民众的福祉。”
“哦,法利亚大主教的确是仁慈、博学而有见识的宗教领袖,摩根主教。”略显惊愕的神色在克里斯皇帝的眼中一闪即逝,他微微一笑,“我很高兴能够有机会跟您进行这次谈话。希望您和您的老朋友保持密切沟通。另外,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我想达尔兰地国王并不乐于听到法利亚大主教的某些想法,所以,我们应该尽可能保证大主教不会因为他的诚挚和仁爱遭遇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那是当然,皇帝陛下。”摩根主教道。
在回宫的路上,克里斯皇帝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由得意、讥讽和踌躇满志混合在一起的微笑。儿子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征服达尔兰地那个桀骜不逊的卞卡公主,或者征服她的国家,但克里斯却必须进行仔细权衡。他知道存在于菲尔拉法王室内的分歧,了解其它国家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不过无论达尔兰地的那个年轻君主最后选择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缔造比他的前人更加辉煌的霸权这一目标的实现——如果巴雷西·菲尔拉法答应联姻,他将利用其它国家对达尔兰地的不满发动侵略,随后再来收拾皇太子妃的祖国;而如果他拒绝了这门婚事,他将毫不留情地让诺曼的铁骑踏遍他的领地,把帝国的旗帜插进那比城的梵卡露斯宫。
而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那个年轻的君主所带领的王国正一天天令他感受到越来越强的压力,他最好提早动手。

第十节 黛丽尔

 田园坐在马车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地图,苏晴则靠在一旁打盹。经过数日的游历,她们来到了达尔兰地王国最北部的库尔希斯克高原。在这里,她将参观尼可雷奇大瀑布、博威部落遗址以及圣温泽大教堂。库尔希斯克高原是她这次北上的最后一站,此后,队伍将折道向东,穿过王国的几个海滨城郡返回首府那比城。
她强烈地思念着巴雷西国王。虽然她一路谈笑风生,企图用距离、用时间、用现代人面对一个中世纪王国的兴奋来逃避、甚至冲淡对他深深的爱恋,但思念就象一团无情的烈火,不但烧毁了所有她试图用于掩埋爱情的东西,而且一次又一次地灼伤了她本以破碎的心灵。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图上,打湿了库尔希斯克高原的一大片土地。
“贝拉尔!”她擦擦眼睛,掀开车窗帘对走在马车前面的亲王喊道,“你能来一下吗?”
贝拉尔勒了勒缰绳,让马放慢了速度来到马车旁边,“怎么了,卞卡?”他俯下身子问他的妹妹。
“闵拉卡修道院是不是在库尔希斯克高原上?”妹妹扬起头问道。
“对。那是一座非常古老的修道院,就在爱德华山脚下。”
“你认识黛莉尔小姐吗,贝拉尔?”
“认识。”亲王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田园的神色。
“她现在还在闵拉卡修道院吗?”田园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扬着头继续问道。
“我想应该还在那里。”亲王道。
“那一个人如果当了修女,还能不当吗?”
“当然不行,卞卡。修女们已经发誓要把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全心全意地奉献给上帝,如果那样做就相当于亵渎神明,是要被绞死的。”亲王微笑了一下,“不过,据我所知,黛莉尔小姐虽然来到了闵拉卡修道院,但是她似乎并没有成为一名修女。”
“真的吗?”田园听了以后非常高兴,“那实在太好了!院长嬷嬷真是位英明神武的嬷嬷!”
妹妹乱七八糟的语言逗笑了亲王。“其实是你比较英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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