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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火影]一棵板蓝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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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这是无用功,原主根本就死了要不然就被我吃了,找啥找啊,我每次都摇头,看你那一脸失望心里真过意不去。还有,全新的三观,我也有些消化不能。
什么叫面具男死了?你说啊什么叫面具男死了?土哥是这世界的终极BOSS之一啊,这么随随便便就死了你们下面的剧情还怎么演!什么我杀的?好吧我闭嘴。
等等,鼬没死?你再说一遍,佐鼬大战打完了,鼬没死?没死他活着干嘛,跟佐助相亲相爱一辈子吗?少主在木叶哭得枕头都湿了啊,嘴遁还没施展呢老婆就跟别人跑了!什么我说的?好吧我闭嘴。
得知实情的我生无可恋,此刻站在朱漆大门前浑身都散发着玉石俱焚的绝望感。
苏啊!天大的苏啊!想我板蓝根,呸,什么破名字!果然是包治百病么,夭寿啊板蓝根成精啦,还成了黑山老妖级的精。我安安分分十几年,没想到有朝一日,眼睛一闭一睁,就成了玛丽苏,真是……真是……感慨万千。
“给。”白鳞说着拿了条披风盖我身上,我还没问他就掀起帽子说,“托村井团的福,你现在是木叶叛忍。”
算了吐槽都嫌累,反正就是一玛丽苏日常写照。
我已经不能确定自己是掉火影了,看样子说我掉同人里比较合理,还得是设定乱七八糟的综漫,毕竟龙族黄金瞳都出来了。至于村井团,官方设定应该是二十出头的木叶S级叛忍,现龙族S级血统拥有者,因有一头五光十色的秀发,人送外号“彩虹桥”,属性,娘炮汤姆苏。不过白鳞同志口中的村井团,似乎是个罪行罄竹难书的大恶人,教唆龙族送死,背叛村子背叛同盟,暗地里跟各种组织地下往来,俨然一中二重症危害世界的存在。问题是,原主似乎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哎呦卧槽,不会有什么肮脏的桃色交易吧。板蓝根你真是罪过罪过。
远在龙地洞的村井团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道:“板蓝根被白鳞带走,龙族的血我没法保证。”
“这样啊……”他面前的银发男人扶了扶眼镜,笑道,“也没什么关系。”
自从得知我是木叶叛忍,我就收紧了帽檐死死捂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猥琐前行。
“板蓝根大人……”白鳞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忍无可忍,可还是要保持冷静,“你不必伪装的那么好。”
“是么?”我回他一句,把露在外面的白毛我帽子里塞了塞。
白鳞淡淡“嗯”了一声,略显忧郁地说道:“从发色并不能认出你,毕竟你离开木叶之时,不,是在你苏醒之前,都不是白发。”
“哦,这个样子啊。”我一边表示认同,一边贪生怕死地把自己裹得更好。毕竟少年白的设定是如此眼瘸,哪怕只是以前不白也能让我感到宽慰,我问他:“那原主……我是说我以前什么样子?”
“以前?”他愣了愣,眼中露出一点回忆的柔色,“按照那个人的说法,蠢倒是没变。不过,挺好的。”
“哦……”原来是个蠢货啊,那我就放心了。啊呸,放心个鬼!没听见人还透露不得了的东西!我说,“那个人?”
白鳞闻言,默默看着我,清澈的眼里倒映出我抓紧帽檐捂住口鼻的猥琐姿态。十几秒后,他淡定地转过身:“走吧。”
操,完全无视我了啊!
但是聪明如我果断放弃了刨根问底,这毕竟是原主的事,我想我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路跟着白鳞,行色匆匆地穿过木叶村,爬上了一座山。又往小山包深处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一片空地。宝石般的池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旁边一座修缮完好的树屋,藤秋千在风里微微晃动,被定期养护的样子。一瞬间似曾相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坍圮的房子,梯子年久失修地倒塌,其上的青苔藤蔓也长得疯狂恣意,然而甩甩头,这种即视感立刻从我感知中飞了出去。
白鳞走到湖边,对我说:“我们下去。”
“什么意思?”
白鳞用行动解释了字面意思,扔下斗篷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我默默走过去,用一种看沙雕的眼神等待他浮出水面。
回到岸上的白鳞脸色很黯,说要吃人也没错,沉默地在地上坐了会儿,脱下上衣拧干了擦擦,复又披上外套,深沉道:“消失了。”
啊,果然是只中二病。我附和道:“什么东西?”
“尼伯龙根。”他看向我,“村井团继承之后,这里的尼伯龙根消失了。”
我想了想,尼伯龙根消失也算得上是件大事,于是向他表达了同仇敌忾的安慰:“节哀。”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鳞略恼火地站起来,似乎在批判我的毫不在意,然而念在我格式化的份上有火没处发,呼了口气说,“村井团不死心,时间不多了。”
我好赖不关我事的死鱼眼看他,白鳞想想转身往外走,我无奈跟上。
现在的木叶村,不似想象中的繁华,街道修葺,建筑材料在碎石上搭着,处处透露出奔向小康路上的建设气息。白鳞友善地提醒我,那是因为前不久佩恩入侵,木叶遭到毁灭性打击。我深感悲痛。也不知道木叶整天建设那么好有什么用,自带讨打体质,动不动就神罗天征尾兽炮的砸过来,辛辛苦苦建设的基业一夜打回解放前,也得亏一乐大叔有想法,拉面产业带动了整个火之国的外销,拉动了GDP的增长。嗯,果然一乐大叔才是真英雄啊。
如此感叹,白鳞却没有带我去买拉面,而是转身进入一家新建的烤肉店。
我们坐下之后,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一时怔忡。
斜对面的两桌人,隐约露出小樱和佐井的脸,不用猜也知道是十二小强的聚会了。
他们的谈话内容如下:
“鸣人,你也是大英雄了,突然对你这家伙还有些动心呢。”
“喂,井野你说什么啊!”
“嘛开个玩笑,毕竟佐助……啊,说错话了。”
“……也没什么关系。”小樱的声音是如此萎靡不振,“佐助的话,说起来一开始就不属于别人啊。”
“这倒也是呢。”举手,是女神天天,声音可爱的不得了,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却听她说,“佐助对她啊,真是温柔得不像话,有时候我都羡慕。”
“是啊,如果她还在的话,佐助一定会回来吧。”这萎靡的气场,可一点都不像少主你啊,你们到底背后议论谁呢,赶紧说清楚!
小李努力把气氛往正常方向拉:“说起来,也不知道佐助现在在哪里。”
“自从上次听说他和他哥哥一战之后,就再无音讯。”宁次答道。
“不是要召开五影大会么,各国联合对付晓组织,村井团也在名单之中……”雏田声音微弱,但又提到了这个名字,“佐助似乎也在找他……”
猛地,白鳞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拉住我往外走。
经过十二小强时我余光瞥见一道吃惊的眼神,赶紧下意识地拉了拉帽檐,从鸣人视线中离开。
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是害怕让他们看见现在的我。
“认识他们吗?”白鳞走到外面后,这样问我。
“认识,但是他们不认识我。”
他皱了皱眉,对我说:“那好,我带你去见他。”
啥,见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板蓝根删号重来了的意思_(:зゝ∠)_【这都啥呀
最近被安利了博鸣,代我的长cp……真是……
风味独佳我中毒了
☆、转角遇到二
上回书说到,我穿越了,还好死不死是玛丽苏,起了个廉价的名字叫玛丽苏。作为新手引导的白鳞同志带我去了木叶,希望能用原主和十二小强的美好过去刺激我的记忆,然而很明显地失败了。但是,白鳞是如此敬业,充分履行了一个引导人的职责,拉着我一路披星戴月,来到铁之国边界,也就是所谓的,五影大会所在地。
目前为了迎接这场时隔多年的省会,整个国家已经戒严起来,各国使者陆陆续续赶来,每个人脸上都十分郑重。
白鳞订了旅店,拉着我往外溜了一圈,然后倏地脸色一变,嘱咐我在这儿等着,他要先走一步。
卧槽?说好的尽职尽责呢,怎么把我拉出新手村就放养打野图!然而我还没开口挽留,白鳞已经行色匆匆地离去,背影中颇有一股拯救世界的中二之气。
而我,站在人生地不熟的铁之国街头,一脸茫然。
……
“诶,操……”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我疲惫的叹息,月光幽幽在长街上流淌,只有我的脚步声嗒嗒作响。没错,那个该死的白鳞啊,太不负责任了!特别不上道!怎么干活的?!诶卧槽……我……
白鳞大人小的知错了,你在哪里?旅馆在哪里麻烦带我去!
站定,左转,抬头。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滚吧白鳞,你这抛弃新手的混帐,下次别让我再看到……
看清旅馆门口挂着的闭门告示时,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好的开什么五影大会,现在连旅馆都有宵禁,板蓝根我连门都进不去。
试着敲了两下门,得不到半点回应。我在寒风瑟瑟的街道上裹紧外套,不由得心疼自己,发自内心那种。
郁卒。白鳞大神我又知错了,你在哪里?小白鳞,可爱的小白鳞,帅气的小白鳞,比佐助帅一千倍的小白鳞……等等我为什么要提佐助?啊不管了,总之白鳞大人显显灵吧,不然你一口一个的“板蓝根大人”就冻死了。
诶,随意地一转头,灵光乍现。哇,白鳞大仙显灵啦!
这所旅馆比较有特色,为了让住户能够欣赏远处的森林美景,特别开设了风景房,那种房间有两面墙是完全大开,只有角落的柱子承重,而且不知是不是这边的治安好还是普遍人民素质高,他们连玻璃都没装!玻璃都不装啊,大晚上睡觉不会觉得透心凉吗?不是很懂,反正我这种马上要暴毙街头的人是不能理解这种情趣的。
虽然由于我的出现,“板蓝根”已经成为了战五渣,但好歹曾经的她当过一段时间玛丽苏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认为,某些忍者的基本功这副身体应当还抱有记忆。
事实证明我的论断没错,身为忍者那深入骨髓的记忆帮助我在失败三次后,第四次终于跃上了旅馆旁的歪脖子树。
没记错的话,我的房间应该在风景房旁边,那么我只要悄无声息地穿过风景房,开门关门,即可安全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留下一丝云彩。
嗯,计划可行,去吧板蓝根。
我搓了搓手,在歪脖子树上预演了两下,估算出大致的角度和力度,然后纵身一跃!
啪嗒。
很好,平稳落地!
看看这房间的住客,嗯,正中的地铺在光影交错之间,没有一丝动静。太棒了,板蓝根你真是一个优秀的忍者!
正当我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的时候,左后方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又来了。”
谁,谁又来了?我首先声明哦,我不是贼。大家都是交了钱住房的,我不过是到你的房间借过一下,才没有要偷东西,要不然跟你看我钥匙,就是隔壁的。
这么一想心里有底气多了,挺直腰杆转过身,看清了后方说话的房客,然后,立马萎了。
佐佐佐佐佐佐佐助!
宇智波佐助!
我这是什么人品,刚出主角村又见男二号,这是送福利还是送命来的。二少冷静,有话好好说,没话我赶紧走,求您放我一条生路。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我被吓得浑身一抖,别提说话了,根本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口。
不远处的佐助靠坐在承重的柱子上,一条腿放平,一条腿弯曲,弯曲的腿上架着胳膊,另一只手握着草薙剑搭在身上。他没有看我,脑袋靠着方柱,视线落向墨蓝天空的皓月,清风吹拂他的头发和衣襟,飘动的衣领在形状姣好的锁骨上投下阴影。我情不自禁地咽了一把口水,赶紧在心里打自己一巴掌,少主才是真爱,厨什么佐助!
此时佐助的眸子轻轻低了一下,口气生硬又显得犹豫不决:“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卧槽什么意思,你们中二患者都这么喜欢把话说得莫名其妙吗?能不能有点礼貌看着别人说话!唉算了,你还是保持原形别看我,我我我我有点怕。
不慎撞见二少发病的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像桩子一样定在原地,眼珠转来转去观察地形,心里盘算着要是这二子发起狂来我往哪边跑比较合适。
但是佐助并没有如我所料地一个千鸟砸过来,哪怕亲眼见证自己的房间被异端闯入,他仍旧保持着美男子的坐姿,安静中更有一丝淡淡的忧伤。我震惊于他的画风,忍不住偷偷往后挪开,只不过刚迈出半步,他就开口喊住了我。
“板蓝根。”
我发誓啊,听见这声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石化的,并且在脑子里已经结合前因后果脑补出了十万字玛丽苏同人,由于打击过大我对它印象异常深刻,以至于多年后闲来无事将它落纸成文,全木叶人手一份。至于后果……暂时不想说,反正佐助真讨厌,哼。
总之在佐助以怀念的口吻将我可笑的名字说出来后,我脑中闪过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年为报家仇忍痛割爱,少女千里迢迢痴情追赶,最后你汤姆来我玛丽,共创和谐新忍界”等等画面,画面完后,我胸口被一股无言的忧愁占据,想来原主和被苏了的二少应当在番外剧情中,即“世事难料变故生,生离死别肝肠断”的戏码。为了防止那股情绪将我吞没,我赶紧开口以舒缓压力:“啊,是我。”
啊……我,说了什么?
没想到佐助已经被彻底苏坏了,在这种情况下既没有崩坏地冲过来抱住我,也没有飞起千鸟职责板蓝根的不告而别,而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眉间带着恍惚的笑意,对,就是那种“淡淡的喜悦可惜我知道这不可能”的穷摇风。
我一看这变化就傻眼了,卧槽,板蓝根你行啊,全火影最二黑最黑的少爷都被你苏成了穷摇男主,我不能跪你一次实在抱憾终身。
此时的佐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画风的转变,甚至没有继续回应我。
难道说我猜错了,其实他们根本不是老情人,而是生活导师?灵魂伴侣?欢喜冤家?或者……宿敌?
“呵,我还真是可笑……”月的清波中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寂寥,佐助看着自己的掌心,想到什么似的慢慢闭上双眼握紧拳头,“早就见过你那副样子了,还在幻想什么?”
我原来越听不懂。
这时佐助站了起来,和我面对面,影子拉得长长的拖到我脚下。
“真是像啊……只是这些幻象……”月光下他的脸部线条变得十分柔和,我得承认那是货真价实的俊美,玉面红唇,鼻梁秀挺,长眉下双目黑如点漆,眼底却翻涌着某种复杂的思绪,十分怀念、贪婪……又怨恨?
佐助往前走了一步,安全起见我往后一退。
情况不太对啊,这眼神……这不是一般的情人赴会,也不是单纯的宿敌相见,想想板蓝根和村井团的不解之缘,根本就是一出给二少带绿帽子的相爱相杀!
我的推论完全正确,因为在我警觉地盯住他的同时,佐助的眼神顿时犀利。
下一秒他猛然拔剑,烈风吹得我头发乱飞,锐利的金属冲着我的面门突刺而来。
“也是时候消散了!”
操!
我条件反射的瞪大眼睛,并且谢天谢地原主是苏,感受到危险的身体跳过意识,自动往后一倒,虽然没能彻底躲开好歹小命得保。只是在我往后倒的过程中,闪亮的电流倏地从草薙剑上窜起,我的右脸顿感一震刺麻,不禁抬手捂住,湿润的热意立即从指缝中蔓延开来。
“好疼……”
佐助原本狠厉的眸子陡然一凛,整张脸完全震惊占领,不知他怎么一拧,原本砍向我的草薙剑硬生生转变方向扎入一边的墙体,发出一声巨响,蛛网般的碎痕以草薙为中心扩散至整个墙面。
我摔倒在地,龇牙咧嘴地捂住流血的脸颊,抬头仰望愣在原地的佐助,看他那一脸匪夷所思,不由得心想:
神经病吧这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空想原创的人_(:зゝ∠)_
然而一坑未平一坑又起,看来这辈子都要死在同人坑里了
我要赶快完结板蓝根【欧,你一星期没码字了
☆、言多必失
这场梦重复了多少遍?
佐助在心里问自己。
每次都是同样的开头,那少女抓抓脑袋,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有时她捧着块写字板,皱起眉头朝他愤愤瞪着红眼睛,板子上写着他的名字,右下角还画着被蹭花的团扇;也有时候她手捧果汁,高高举起杯子说,佐助,番茄汁,过了一会儿补充,加了胡萝卜的。说实话番茄汁里加胡萝卜味道很不好,连带着木鱼饭团都有股怪味,佐助一向没有心甘情愿地喝过它,哪怕是偶尔自己制作的,也都是怀着嫌弃的心情喝下。尽管如此,他依然时常想起那种味道,大约是由于口感很差气味古怪,所以异常难忘。所以总是给他递果汁的人也异常难忘。
她怎么会忽然就不在了呢?
佐助非常困惑,好像当时只是他出了一趟龙地洞,回来一切就都变了,龙地洞封锁,板蓝根失踪。或许,也不是失踪。生命是很脆弱的,并且,人生变幻无常,那些稍纵即逝的事情通常发生在一转身、眨眨眼、揉揉眉头的瞬间,偏偏失去的又都很珍贵。佐助太明白这个道理了,他才六岁的时候就经历过残酷的现实,血淌得遍地都是,染红他全身。这一切十年之后又再度发生罢了。
一时间佐助甚是轻松,眼前的少女赤着脚跑过来,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满足地蹭蹭像只睡完午觉的小猫,他胸口和心里都痒痒的。紧接着下一个瞬间,板蓝根毫无预兆地化成一滩血,溅在他身上,变成雨水洗不去的罪孽。
她面目狰狞地惨死在面前。
佐助猛地睁开眼,望着高远的天空呼出一口气,庆幸这是一场噩梦,而后逐渐恢复的理智又让他窒息。现实比噩梦更加可怕,他的记忆准确无误地翻出写轮眼印下的画面。板蓝根死了。佐助背叛木叶投靠大蛇丸之后,常常做出这样的猜想,到最后已经能怀着释然之情面对它,但此刻它化作血淋淋的现实,毫无挽救余地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时,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根本无法释怀,只能选择忘却,而你是注定无法割舍自己的人生的。
清楚明白“人生无常”的道理又有什么用,上苍不会因为你冰雪聪明就赏赐你犯错的机会,也没有从头再来的说法,而你所参悟的那些天理,不过是使你在灾难面前显得更无能些,结局又更悲惨些的验证。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好像就是这天理的现实载体。一旦至亲之人从自己手中离开,万花筒盛开。
不过是墓碑罢了。
佐助抚摸自己的双眼,得出这样的结论。
在失去板蓝根的一年里,他尝试寻找她遗留下来的一切,包括她的话语,宇智波后山的那座树屋,以前零零碎碎的素描,和他不经意就为她买下的各式写字板。佐助召集了蛇小队,与鼬厮杀了一场,然后改名为鹰小队。鼬从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质问一次,但他不停的逃避已经说明了问题。在他哥哥选择为村子继续忍辱负重之时,任性的弟弟宁愿推翻粉饰太平的村子,把罪恶分摊到每一个无知的忍者头上。
如果板蓝根在的话,一定不会同意。
佐助从来明白自己选的路狭隘偏执,只不过每次有人在他背后,无论是拉扯他还是支持他,都会显得不那么孤独。当然天真的鸣人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将他劝回的戏码,本来是可能的,佐助不止一次地动摇过,可是板蓝根的死让他感到害怕,他希望她回来的努力又失败太多次,重拾过去的记忆对如今的他来说着实残忍,他不能再回归木叶。
宇智波佐助的人生向来悲惨,苟且偷生的童年,一路寻仇的少年,未来还有风雨兼程的青年,浑身上下都写满不堪回首。
如果佐助勉强认同这种看法,那么一片不堪回首中挑选出可称为“幸运”之物,那毫不犹豫是板蓝根。不幸的是,最后的幸运也消失了。每每这样想,佐助都对世界充满了厌倦,直到后来变得麻木,自我放逐。他有段时间甚至极度反感想起她,明明是已逝之人,却还不厌其烦地搅乱生者的人生,这不是很罪恶的事情吗?可是当关于她的幻觉都不再出现时,佐助感到了孤独,生生切除灵魂的一半,自然要遭受不小的折磨。
好在生活在忍者世界里的宇智波二少,从小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作为见过世面的人,他在最短的时间走出了悲痛——不,是直面悲痛。肩负伤痛而行,他向来的生活方式罢了。如此一年之后,时间打磨着记忆的棱角,那颗圆润的珍珠被藏进海底的蚌,不去撬开,就很少疼痛。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佐助偶尔失眠,望着空旷苍穹中寂寞的明月,会想想曾经的一切。不是很情愿,但挑着她的笑容回忆,心里确实会开心一点。
板蓝根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在她死后,给你留了足够多的温柔。
此夜佐助照例想着,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耳后响起粗糙的落地声。
不巧的是他活得比较清醒,不喜欢自己骗自己,所以他如往常一样一刀劈了出去,还带上千鸟流好让幻觉消失得更快些。
幻觉那么真实吗?
板蓝根能躲过我的千鸟?
自己病态得都能制造流血的妄想了吗?
这是现实。
佐助看到闯入的少女捂住流血的脸,第一反应不是“板蓝根还活着”,而是“是谁在冒充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宁愿改变草薙的方向,再慢慢审问这居心叵测的家伙。
“你是谁?”他和那双满载怒火的双眼对视,意外有一点点愉悦。
闯入者倒在地上,指缝里渗出血,染到头发上现实出深邃的底色,让他确认来着的发色确实不是漆黑,在月光下过分明亮的色泽或许是白色或者银色。
“嘶……大概是板蓝……”那女孩捂着爬起来,话音未落,被响声吸引过来的重吾等人闯进了屋子,斩首大刀挥舞,要不是佐助挡得快早就把人脑袋削了下来。
水月因为佐助的阻拦愣了一下,放下刀问:“佐助?”
这时重吾打开灯,突然的强光刺激让闯入者眯起眼睛。
佐助看清了她的长相,头发是令人失望的白色,可当他仔细观察后,不由得瞪大眼睛——一模一样,神态举止都和记忆弥合得天衣无缝。
他想起龙地洞外白发的熟人,还有那场失败的交易——你能帮忙捕获八尾的话,或许会得到死而复生的惊喜。
他难以置信,想着擅闯者刚才没说完的话,怀着不知名的心情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对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因疼痛扭曲了表情。“好疼……”声音柔软夹杂不经意的委屈。
“喂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深夜闯进佐助的房间,是不是图谋不轨!”香磷一扶眼镜,伸出正义的食指质问,无奈某些人天生乐意拆她的台,只见水月露出自己的小尖牙,笑嘻嘻道:“开口就这么问,其实你自己想钻进佐助被窝很久了吧?”
“怎、怎么可能……我对佐助只是单纯的友谊,哪有你想得那么龌蹉……”
“怎么不可能了,喂,你可是脸都红了。”
“哪、哪有?混蛋你别胡说!”
“好了香磷。”佐助打断无意义的争吵,看着那一脸无语的少女淡淡道,“给她治疗。”
“什么佐助,她可是闯进你房间!”
“照我说的做。”
香磷立刻噤声,舍身取义般挽起袖子伸到板蓝根面前:“咬着。”
看那满手牙印,还有脖子锁骨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的牙印,我不由自主地睨了佐助一眼。佐助你到底干了什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占人妹子便宜了,果然和恰啦助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吧,哼。一边感叹一边咬住了香磷妹子的胳膊,充盈的查克拉涌入体内,脸上的疼痛马上得到缓解,呜呼神清气爽,漩涡家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啊。
“伤口比较深,接下去还是用药吧。”香磷无情地抽走了圣手,“不然会留疤。”
哦,果然女人最了解女人,还知道避免留疤。操哦,这么想来二少你简直丧尽天良,直接照脸划我们多大仇,不对,是你和原主多大仇!
获得这个认知的我脑海警钟大鸣,回想佐助刚才的提问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差点就暴|露身份了,不行,我得做好伪装!
重吾体贴地出去替我取药,水月把斩首大刀往地上一放就地坐下来看戏,还把香磷也扯下去了,啧,大庭广众卿卿我我,得烧。只有佐助还站那儿,低头俯视道:“名字。”
“板……”呸,差点脱口而出,我赶紧纠正,“狗蛋,我叫狗蛋!”
佐助沉默脸。一旁看戏二人组的小动作也因为这惊天动地的名字得以暂停。
“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
槽儿,这是信了的意思?二少您不愧是被忽悠帝,这名字连我都不信。
我想佐助这回肯定没认出我,便大胆干咳一声道:“我也是住这里,不过今天在外面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没想到旅馆有宵禁进不来,就想从你这里绕过去来着……嗯,我……我没有恶意。”
看戏的人露出失望的眼神,佐助默默不语。
我于是趁机自然往外走:“那我先回……回去了……再见,佐助少爷。”
心慌慌地擦过佐助身边,啊,出口就在眼前,重吾你来啦,没事不用关门我马上要……走……了……
衣领被拉扯,身体强制脱离地面,移动,落地。
我茫然地注视眼前墨黑的双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操。
言多必失。
☆、同床共枕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佐助在我面前如是询问,他那看不出情绪的脸告诉我,我完蛋了。
我尴尬地咽了口唾沫,因为佐助的关系,旁边看戏的两人顿时站了起来,戒备地做出攻击动作,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制服在地。
我的处境举步维艰,看来只能求助佐助了。
然而原主和佐助的关系……操,我真的好惨呐,随便揉个眼睛就穿越了,穿还穿成了玛丽苏,还是个四处结仇的玛丽苏,还胆大包天结了全火影最记仇的中二担当。苏成我这样,还不如开篇就扔深山老林里呢,也不至于没开始浪就提前杀青。
佐助拎住我的手松开了,继续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板蓝根……”我脱口而出,想了想还是补上,“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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