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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金莲别样人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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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国子监的学生们考中科举的比例相当高,而这些通过科举的人,基本都做了官。担任国子监祭酒,就相当于是这些官员的老师啊,这样庞大而难得的关系网,是多少官员梦寐以求的。
本朝立国已近百年之久,虽说边境与那些属国还有些小摩擦,可基本上也称得上是四海升平了。任凭你机智百出,在外部环境不配合的情况下,想取得像老荣国公和宁国公那样的军功,是基本没希望了。
事实上,勋贵的爵位虽然还能传承,可毕竟只有嫡长子才能获得,想要维持家族的荣耀,继续过着富贵的生活,不被权贵阶层给抛弃,贵族家庭的其他子孙就只能通过科举进阶了。
作为荣国公的嫡次子,贾政自己在读书上没有任何天分,苦读数年,一事无成,能入仕途,还全凭着皇家的恩典。而来自皇家的恩典是最不可靠的,况且,时间久了,老荣国公的那点功劳,帝王也未必还会记得。
自己不行,贾政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贾珠的身上。还好,贾珠没有让他失望。贾珠天资聪颖,对读书有着相当高的悟性,十四岁便进了学,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当时把贾政激动地几乎都要哭了。
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身为父亲的贾政自然是没有任何道理不为他打算一二的。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一个外姓人呢?最方便的莫过于成为要求助的对象的女婿了。一个人也许会有许多学生,但嫡出女儿的夫婿是真正的自家人,总是会优先得到帮扶的。
刚好国子监祭酒李守中有一个嫡出女儿,年龄和贾珠一样大。李守中为人古板方正,深得士林拥戴,他的夫人也是庄重仁善,教养出来的女儿想必也是贤良淑德、温良恭谨,贾政便为贾珠向李守中求娶李纨。仅就这一点来说,贾政此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贾家是国公之后,虽然贾政不是嫡长子,但贾珠的天分却是人所共知的,李守中也很看好贾珠的前程。
对方的家庭和对方本人都没有问题,估计女儿也寻不到更好的亲事了,李守中便欣然应允了这桩亲事。
两家便定了婚约,没两年,李纨便嫁了过来。李纨自幼在家里受的就是以夫为天的教育,因此,确实是极为贤淑,处处以贾珠为先,对贾珠的几个通房丫头也很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李纨这般贤良,贾珠又是个有良心的,夫妻两个倒是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成婚之后没几个月,李纨便诊出了喜脉,十个月后便生下了一个儿子,贾政为其取名贾兰。
眼看着贾珠娶妻生子,有了后人,即将功成名就了。谁知,贾珠太过重视考试,压力太大,看书太过辛苦,就此一病不起,李纨照顾丈夫那是衣不解带、食不下咽、夜不成眠。
贾母和王夫人一个心疼孙子、一个心疼儿子,四处烧香拜佛,不知许了多少愿,捐了多少香油钱,做了多少场佛事,花了多少银子,寻了多少名医,也没能挽救贾珠的命运,没过多久,贾珠就一命呜呼了。
李纨照顾丈夫本就伤了身子,现下,丈夫还是死了,她青年丧夫,而且丈夫和自己感情还很好,精神上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只是顾念着年幼的儿子贾兰,这才挺了过来。
李纨原本是会管家的,只是现在丈夫死了,儿子幼小,再说哪里有寡妇管家、出外交际应酬的道理?便不再管家理事。
贾珠是有几个通房丫头的,她是个厚道人,原本想着她们若是肯替贾珠守节,她自然也是不会亏待她们的,自己也好有个伴儿说说话。谁知这几个通房丫头,一见男主子死了,倒纷纷向她求情,放她们出去另外嫁人。她原先有些难以接受,再仔细一想,也是,她是贾珠的正妻,又出自书香门第,她为贾珠守节是她自愿的,可这几个通房丫头却是没名没分的,且也无一男半女的,便是陪着守节,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倒不如趁着年轻,容色还好,赶紧找个男人嫁了,也好有个终身的依靠。因此,她便也不曾为难这几个丫头,还将她们的卖身契都给她们了,放了她们的自由之身。王夫人却不这样想,她觉得那些丫头都是贾珠的房里人,贾珠死了,她们就都应该给贾珠守寡才是,也省得贾珠身后竟没有个服侍的人。对她放了丫头的行为,颇为恼怒,只是不便明说。
再加上,王夫人从前就不喜欢她,王夫人是勋贵出身,她却是书香门第的女儿。王夫人满心想着给贾珠找个自己娘家的侄女为妻,好带来大笔的陪嫁给贾珠花用,却没能拗过贾政的意思。这媳妇娶得不和心意,又见李纨的陪送非常一般,又总是觉得是她和贾珠感情太好了,明知贾珠要准备考试,还和贾珠呆在一起,又不知道照顾贾珠的身体,这才让贾珠生了病,病了伺候的也不周到,才让还不到二十岁的贾珠命丧黄泉。因此,看她是怎么看都不顺眼,总是要挑她的理、拿她的错。幸而王夫人总还要带着她那慈悲人的面具,不好做得太过,她又处处忍让,受了气也不声言,倒是没闹出什么事端来。
王夫人不喜欢她,人家是爱屋及乌,她倒是恨屋及乌,连带着对贾兰也不大喜欢。贾珠在世的时候还好些,自从贾珠死了之后,对贾兰便视若无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贾宝玉是衔玉而生,必然是有大造化的,将来肯定能给自己挣来诰命当当。毕竟,贾兰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便是能养大,谁也不知道他肯不肯上进,便是他肯上进,他挣来的诰命也是先给李纨的。那心便直扑到贾宝玉身上去了,加上她还要管家,和邢夫人、贾母争斗,还得防着王熙凤将她架空,自然就更加顾不上李纨母子了。
碰上这样的婆婆,她还能如何呢?
后来,她的父亲李守中又死了,母亲也没了,没了娘家的支撑,她整个人便更是心如死灰,只指望着自己的儿子罢了。
好在贾兰倒是继承了他老子贾珠的那份读书上的天分,聪明伶俐、乖巧可人,十分听话,倒是让她有了指望,后半辈子也就是依靠儿子了。
这么想着,她是越发不愿意搀和贾家的事情了,只是一味躲着,倒也清净,闲暇之时,便读书、做针线为乐,倒也能够打发着漫长的时光。
潘金莲等人到李纨处的时候,李纨正带着几个丫鬟在给贾兰缝制衣裳。见几人来了,忙叫丫鬟将针线都收了,又让几人坐了,上了茶水点心。又叫丫鬟把贾兰叫出来给几个人请安。
贾兰此时还是个白嫩的小男孩,生得唇红齿白,可爱非常,过来便给几人行礼请安,一举一动,有板有眼,丝毫不差。行了礼,便退到李纨身边站着。
潘金莲几人笑道:“哎呦呦,我们兰哥儿来了,真是个好孩子。”
李纨便摸了摸贾兰的头,问道:“今儿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贾兰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李纨便说:“你既然已经给叔叔和姑姑们请了安,就回去做功课去吧。记着,做完了功课,才能出去玩。”
贾兰乖巧地回到:“我知道了,母亲。我这就去了。”说着,又给几人行礼,说:“兰儿回去做功课去了,叔叔和姑姑们宽坐。”
几人便应了,目送贾兰走了。
李纨笑道:“我是个闲人,没什么事情。便琢磨着这些吃的,喝的。这点心还是我亲手做的。你们尝尝。”
贾惜春自幼便没了母亲,倒是和李纨较为亲近,闻言连忙捡了一枚点心吃了,就说:“到底是大嫂子的手艺好。”
李纨笑道:“你这丫头惯会哄人的,上回还听你说凤丫头那里的点心好呢。”
贾惜春辩解着:“我就是觉得好吃吗。”
潘金莲笑了:“好吃,你就多吃几块,你再不吃,我看宝兄弟可要吃光了。”
贾惜春回头一看,可不是,贾宝玉手里拿了一块,正大口大口地吃呢,她连忙闭了嘴,专心对付手里的点心。
李纨见林黛玉只略微咬了几口,便将点心放下了,便问:“可是不和妹妹的口味?”
林黛玉摇摇头:“并非如此,而是我自幼身体不好,吃多了点心便不大消化。这点心倒是很好吃的,只是我不敢多吃。”
李纨道:“那妹妹就喝些茶水吧。”
林黛玉便依言喝了些热热的茶水。
李纨问林黛玉:“从前听闻姑妈给妹妹请过先生,妹妹素日读写什么书?”
林黛玉道:“不过是些《女戒》、《女训》罢了,些微认识几个字。”
李纨笑道:“妹妹过谦了,昔日姑妈的才名也是誉满京城的,妹妹自然也是才德出众的。”一时又问:“妹妹平时做些什么娱乐?”
林黛玉答道:“不过是做几针针线罢了。”
贾探春插话说:“说起针线,咱们府里这么些人,竟没一个比得上大嫂子的,大嫂子得空也教教我们。”
李纨说:“我那一点针线功夫,哪里好了?不过是你们几个年纪小,做得少些罢了。”
潘金莲说:“大嫂子适才还说林妹妹自谦,大嫂子这可不是愈发自谦了。看看你给兰哥儿做的衣衫,这阵脚细密的,啧啧。再看看你用的帕子上头的花样,我们哪里见过这样好的针线来?”
是人就没有不喜欢听好听话的,饶是李纨人如枯木,听得几个小姑子这般夸奖自己,也难免心中高兴,脸上的笑容也真诚许多。
潘金莲继续拍李纨的马屁:“大嫂子不光是针线做的好。教养孩子更是好,看看兰哥儿,今年才多大的人啊,懂事知礼,好学上进,倒不是我们偏心自己的侄儿,这孩子,可真真是难得。”
正如每一个母亲都望子成龙一般,你夸奖她的孩子比夸奖她自己还让她感到高兴,李纨脸上的笑容更明显、更真诚了,不过,依着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谦虚,李纨还是谦虚道:“妹妹过誉了,兰儿这孩子哪有这么好?我只盼望着他平安长大,早日娶妻生子罢了,也算对得起你们珠大哥哥,也不枉老太太和太太疼爱我们母子了。”
提起贾珠,几人不免唏嘘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宁国府婆媳齐到访
老宁国公与老荣国公本是至亲兄弟,两人当年真是上阵亲兄弟,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的,后来,又都因军功被封赏了国公之位,连府第都是挨着的。
按说如今过了近一百年之久,宁国公府与荣国公府血缘上已经相当远了,可毕竟两府是唇齿相依,再说,荣国府与史家、王家都有联姻,彼此都要借助对方的势力。再者,贾母尚在,宁国府的当家太太尤氏还得喊贾母一声叔祖母呢。不管是为了场面上好看,还是为了互相扶持,荣国府和宁国府倒是来往密切的很。
听说贾母的外孙女林黛玉已经到了荣国府,尤氏和秦氏这对婆媳就商量着要来荣国府探望林黛玉,表一表心意。
因顾及到当日林黛玉刚到,听说身体又弱,估计还要拜见贾赦等人,两人便议定了次日来看。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尤氏携了秦氏坐了马车便往荣国府而来。
尤氏婆媳到时,潘金莲、林黛玉几个正在李纨处学着针线,贾母正躺在榻上让丫鬟给她捶腿。
尤氏和秦氏笑道:“老太太好生会享受。”说着,秦氏就接过了丫鬟手中的美人锤,蹲着给贾母捶腿。
贾母最喜秦氏,总说秦氏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因此,一见她来,便觉高兴,见她这般殷勤服侍自己,愈发高兴,对尤氏道:“还是你有福气,给蓉儿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儿。”
尤氏便笑着说:“娶媳妇还不就是为了服侍长辈的?老太太若是喜欢她,我就天天带着她来给老太太请安,也好叫她多孝敬老太太。”
贾母便笑着问秦氏:“可听见你婆婆的话了?叫你天天陪着我老太婆,你可愿意?”
秦氏嘴甜得很:“老太太就是老福星,我巴不得日日服侍老太太呢。能陪侍在老太太左右,那是我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老太太可别后悔,我可不走了,就赖在您这儿。”
贾母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哈哈笑道:“这孩子,就是招人疼,看这小嘴儿,多会说话。”
尤氏见贾母高兴,便故意皱着眉头,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唉声叹气地说:“老太太真是偏心,就喜欢年轻会说话的,我这嘴笨不会说话的,老太太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见尤氏故意苦着脸,贾母愈发高兴,伸出一只手去指着尤氏,另一只手便去捶卧榻:“你这猴儿,竟然吃起自己儿媳妇的醋来了。哪日,我若是不喜爱这孩子了,你才该头痛呢。”
尤氏闻言,便想了一想,轻轻一拍扶手:“还是老太太说的对,我毕竟是年轻,想得不周全。”扭头对秦氏说,“你可得好好服侍老太太,老太太经历的事情多,福气又格外大,若是肯指教你一小点点,就够你一生受用不尽了。到时候,你再偷偷讲给我听,我也好沾沾老太太的福气。”
秦氏听了,忙说道:“太太说得对,我呀,打今儿起,就留在老太太这里了,怎么也得攒够了本儿才回去。”
听得贾母大乐。
尤氏又奉承了贾母几句,才开口问道:“听说林姑妈家的妹妹到了,怎么今日没见到?”
贾母答道:“几个丫头去她们珠大嫂子那里学针线去了。翡翠,去叫姑娘们回来,学了这会子针线,可也该回来了,叫她们仔细别伤了眼睛。都是大家子的姑娘,会做点针线就得了,又不指望这个吃饭。”
翡翠应了一声,便自去找潘金莲等人去了。
潘金莲等人正在李纨房里说笑,就听李纨身边的丫鬟素月说:“奶奶,老太太身边的翡翠来了,说是宁府那边的尤大奶奶和蓉哥儿媳妇来了。”
李纨便停了手中的针线,道:“既然大嫂子和侄儿媳妇来了,妹妹们就停了针线吧。”
几人便都停住了针线,自然有丫鬟上前来将针线都收拾起来。
潘金莲等人与尤氏、秦氏是相熟的,林黛玉却不认识二人,便悄悄问贾探春:“尤大嫂子和蓉儿媳妇好不好相处?”
贾探春答道:“珍大哥哥的发妻早年没了,便续娶了尤大嫂子,倒是个小官家的女儿,人倒是好的,心地敦厚,也好说话,你见了就知道了。”
林黛玉便问道:“蓉儿是宁国公府的承嗣孙,身份贵重,想来蓉儿媳妇是高门大族的女儿?”
却见,几人听了,都只是抿着嘴笑,一时就有些纳闷,问道:“难道我猜错了?”
潘金莲笑道:“你不知道内情,自然奇怪了。蓉儿媳妇人才出众,真真是才貌双绝,为人处世又是极好的,连老太太都喜爱她,说她是重孙媳妇里头最得意的人。若是只看她的容貌举止、为人处事,凭谁说,也会觉得她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她那通身的气派,一般官员家的女儿还比不上呢。她的父亲叫秦业,现任营缮郎,年龄已经是将近七十岁了,夫人早已死了多年。因这夫妻两个,竟然没有子女,刚好那一年,见城里的养生堂里头有个女孩儿和男孩儿,无人收养,便将两人抱养了,当做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谁知那儿子,没过多久就没了,那个女孩儿倒是长大了。生得十分袅娜动人,因秦家和宁国府是有些交情的,那秦氏长得美,珍大哥哥就给蓉儿看中了,竟不顾门第,执意将秦氏娶给了蓉儿。若是只是长得好,倒也罢了,这秦氏进了宁国府,将家事打理的十分周到,上上下下都敬爱她,自从她进了门,倒是让尤大嫂子捡了便宜,终日不管世事了,只管享福呢。”
林黛玉听得大为神往,道:“听二姐姐这么一说,我倒是十分想见见蓉哥儿媳妇了,必定是个极出色的。”一时又问道:“只是不知道秦家和宁国府有什么交情?”
潘金莲摇了摇头,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的。只是听老太太那样说过罢了。”
几人说话之间,就到了贾母处了。
一进门,就见房内坐着两个丽人,一个三十上下,一个不过十□岁的样子。那个三十上下的,就是尤氏了,容貌姣好,却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倒是那个十□岁的女子,就是秦氏,生得确实别致,美得让人不能忽视,偏偏又起不了反感嫉妒之心,只是觉得她就是美,那风流妩媚的模样,真真是叫人挪不开视线,只想就这么看着她才好。
一见几人进来,尤氏因年纪大,便坐着不动,秦氏辈分低,便立即站了起来,含笑看着众人。
几人给贾母行了礼,便坐下了。
贾母就将林黛玉叫到身边:“玉儿过来,叫你大嫂子看看你。”
林黛玉便给尤氏行礼请安,说:“妹妹见过大嫂子。”
尤氏急忙将林黛玉扶了起来,细细打量一番,口中夸赞:“到底是老太太的外孙女,看看这模样,瞧瞧这举止,真是惹人疼爱。”说着,便将亲手将自己给林黛玉的见面礼递了过去,“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妹妹,一点心意,妹妹便收下,留着赏人吧。”
林黛玉便谢了尤氏的赏赐。
秦氏便过来给林黛玉见礼:“侄儿媳妇给林姑姑请安。”
林黛玉见她袅娜娇媚,说不尽的风流之态,对她颇有好感,便上前虚扶了一下:“蓉哥儿媳妇何必如此客气?”便对尤氏说道,“蓉哥儿媳妇果然是极为出众的,难为嫂子,打哪里聘了这么个好媳妇来?”
尤氏便笑道:“哪里就有你们说的这么好了,也就是你们做姑姑的疼爱她,不嫌弃她粗笨罢了。”
林黛玉便道:“大嫂子太过自谦了,蓉哥儿媳妇若是粗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一时,便有贾母身边的丫鬟端了托盘,上面放了贾母给的东西,站到林黛玉身边。林黛玉会意,便对秦氏说:“一点小玩意儿,蓉哥儿媳妇留着玩吧。”
秦氏便接过了东西,谢了林黛玉,不仅没将东西交给丫鬟,反倒是自己仔细收了起来。
那见面礼并不贵重,光是看秦氏这份会做面子活的心思,潘金莲就对她十分敬仰。
林黛玉对此并不知情,但见秦氏很给自己面子,又言笑晏晏,唇舌便给,便对秦氏起了几分好感。
潘金莲原来还不曾觉得,现在见到秦氏和林黛玉出现在一处,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思量一番,却是觉得两人有些相似之处,看两人的眉眼,并不相似,只是那感觉惊人的相似——两人都带有一种风流之态。
尤氏和秦氏婆媳是为了看林黛玉而来,但也不能冷落了其他的几个人,尤其是贾惜春还正是贾珍的亲妹子,尤氏的正牌小姑子,不问上几句,也面上不好看呐。
尤氏便问贾惜春:“姑娘,在老太太跟着可还习惯,你哥哥素日就念叨你,只是老爷不在家里,事情都压在你哥哥身上,不得空来看你。”
贾珍是贾敬的发妻所生,后来发妻不幸亡故,便续娶了贾惜春之母,不幸又没了。
贾惜春和贾珍本来就不是同母所出,而且贾惜春比贾蓉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岁,这两兄妹年龄差的实在是太多,贾惜春又是自幼便养在贾母身边的,两人实在也是没什么骨肉亲情可言,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贾惜春是绝对不会相信贾珍会记挂着她的,只是尤氏如此说了,她也不好驳了尤氏的面子,便淡淡地回道:“我打小儿就养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对我是极好的,和二姐姐、三姐姐一样。这里的奴才们服侍得也当心,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大嫂子回去的时候,替我谢谢哥哥了,我一切都好,不劳记挂。”
贾珍对贾惜春是完全忽视,只当家里没有这个人,尤氏对此心知肚明,只是,贾珍是个男人,他又不管后宅的事情,当然可以这样做。尤氏却是个女人,还是个续弦,不管在意不在意贾惜春的死活,面子情总是要有的,不然,传扬出去,续弦的大嫂子,克扣小姑子,会是什么好名声?况且,她不得贾珍欢心,也没能生出个一男半女的,等到老了,连个依靠也没有。若是名声坏了,到时候贾蓉夫妻苛待她,她找谁说理去?
见贾惜春虽然态度冷淡,但言辞上还是给自己留了脸面,心里便松了口气,扭头就和李纨等人说起了闲话。
潘金莲、贾探春知道贾惜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因此也不以为意。
林黛玉听了,却是看出贾惜春和尤氏并不和睦,不免暗暗想着,贾惜春虽然有父亲、有哥哥,看样子只怕还不不如自己呢,自己便是没了母亲,父亲对自己总是疼爱的,这贾惜春竟是有父亲和没父亲一般,便对贾惜春起了几分怜惜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潘金莲巧助林黛玉
潘金莲等人在贾母处吃饭后,依照贾家的规矩自有小丫鬟捧了茶盘送上漱口的茶来,潘金莲等人漱了口后,小丫鬟们便用小茶盘送上了茶。
林黛玉原本在家中时,因她素来脾胃虚弱,父亲林如海便不让她饭后立即喝茶,而是要等一会儿才饮茶,以免伤了脾胃。因此,便不大愿意饮茶,只是见贾家众人都是如此做的,贾家毕竟不是她的家,她是个客人,也不好做出拒绝的举动,只得遂了众人。
潘金莲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且她又和林黛玉对坐,林黛玉的表情看的是清清楚楚。她在贾府也是孤苦无依,便有几分怜惜林黛玉,因此开口问道:“妹妹可是不爱用茶?或者这茶不和妹妹口味?”
林黛玉吃惊于她的观察力,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在家中之时,因我脾胃虚弱,家父不许我饭后立即用茶,以免伤了脾胃。”
林黛玉现在就是贾母的心尖子,听得她这样说,忙问道:“前两日真不听你说起?你这孩子,可真是的,在外祖母这里,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既然如此,以后便不要这么快上茶了。”
林黛玉忙站了起来,回道:“我原就是担心外祖母过于疼爱我,才没有提起此事。况且京中习惯与扬州不同,家里人都习惯了饭后用茶,也并没有事情,何必为了黛玉一人而改了规矩。知道的说是外祖母疼爱我,不知道的,还以为黛玉是那等轻狂人,刚一来到,便要改了家中的规矩。”
贾母不以为然地说:“规矩都是人定的,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来了。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听话,就这么定了。”
见林黛玉还要推辞,潘金莲忙说:“老太太,孙女看茶圣陆羽的《茶经》中说,‘茶之为用,味至寒’,林妹妹脾胃虚弱,想来是受不得这寒味。我们家中因吃饭都是北方习惯,味道比较厚重,才饭后上茶,吃了好解油腻。林妹妹自小随林姑父在扬州长大,饮食自然是遂了南方的习惯,因此吃不惯这茶。倒是听说有一种茶叶味道清淡,想来会合林妹妹的脾胃,也未可知。”
贾母道:“还有这样的事?”
贾宝玉最是关心林黛玉,听了潘金莲的话,忙说道:“是了,我也记得《茶经》中是有这句话的。林妹妹身体怯弱,且一向又吃着补药,大约是和这茶水不合。”
一时,贾探春也贾惜春两人也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贾母说:“既然如此,便让外头采买上的,单给玉儿买了暖胃的茶叶来用。”
林黛玉忙说:“何苦为了我一个人单独去采买?”
潘金莲笑了起来,说:“林妹妹还是太小心了,你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和老太太的亲孙女儿也没什么分别,老太太疼你的心和疼宝玉是一样的。你若是当真因为吃茶而弄得不舒服,可教老太太心里该有多难受呢,就是为了孝顺老太太,也要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才是。别的不说,单是林姑父那里,一年里头凡是节庆,就不知道孝敬了老太太多少好东西呢。没有道理得了几大车的好东西,反倒连点子茶叶都不给妹妹用。”
贾母点头说:“迎丫头说的有理。”说着,便叫了她身边最得信赖的大丫鬟鸳鸯来,“你去找二奶奶去,就说我说的,让她使人单给玉儿买茶叶去。”
林黛玉是贾母的心尖子,她的事情鸳鸯哪里会耽误?听了贾母的吩咐,便应声而去。
王熙凤得了贾母发的话,不敢怠慢,便叫采买上的,单给林黛玉采买了茶叶。林黛玉没过几日,便用上了合乎自己口味的茶叶。果然比起原来的茶叶,用了好些。只是,贾府的其他人用不惯。
林黛玉是独女,从来也没个姐妹,见潘金莲对她体察入微,便不免将她当做了自己亲姐姐,将贾探春、贾惜春当做自己妹妹一般,除了思念父亲之外,倒是犹如在自己家一般。
却说金陵薛家那里。薛家是皇商,又连着贾家、王家等几个大家族,薛蟠的父亲死得早,薛母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更兼薛蟠最是个嘴甜的,惯会对薛母讨好巴结,薛母对他难免溺爱了些。
更何况薛家便再是皇商,到底还是商人,家族里时常来往的多是商人,疏于教育。这薛蟠从小便是个闯祸的头子,薛父不论怎样管教,都没有半分成效,待薛父死了,就更是没有能管束他的人了。整日地带着一帮子奴才小厮在外胡乱闹事,因他家有钱,便是惹出什么事情来,也不过是胡乱赔些钱财罢了,久而久之,竟将薛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天底下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来。
薛父死了,薛母也不擅长做生意,薛蟠更是个只会挥霍不会挣钱的主儿。便是连家里的那些掌柜和伙计们,都想着沾些孤儿寡母的便宜,竟将许多东西都搬到自己家中去了。薛母计算着家私,却是一年比一年少,她如何不知道是吃了亏了,可她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也找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又怕真把掌柜和伙计管得严了,自己家倒得更快,便只得吃了这哑巴亏。
幸亏她的女儿薛宝钗自幼便是个有主意的人,且容貌生得又好。儿子已是不中用了,薛母便指望着女儿薛宝钗能有个好前程,结一门好亲事,将来也好帮衬着薛蟠。
可巧,当今圣上下了圣旨,不仅选妃纳嫔,还要广选女子,为公主郡主等陪侍。薛家是皇商,紫薇舍人之后,薛宝钗便有资格去参加选拔。
薛母暗暗想着,薛宝钗心计过人、容貌出色,自己又是巨富,便是花费些银钱,何愁女儿不入选?只要入选,凭着女儿的资质,得宠那就是早晚的事情。女儿身体又好,只要得宠,还愁生不出皇子,有了皇子,女儿至少也得是个娘娘,将来外孙至少也是位王爷。便是女儿选不上,姐姐家的那个宝玉也只比女儿小了一岁,只要自己多和姐姐说说两家结亲的好处,还怕她不应允这门亲事?有了这样的亲戚,便是薛蟠再混账,也不怕了。因此,便立意要送薛宝钗进京参选。
薛蟠自幼便在金陵长大,再是怎么胡闹,也没出过金陵府,早就玩得腻歪了。听说京城最是繁华热闹,便说母亲要送妹妹进京,路上没个男人陪着不行,他自然也要跟着去。
薛母原本怕他在京城闹事,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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