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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魂穿]乱世佳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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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丽在宴会上用了各种方法,偷藏了好几罐放在餐桌上用来给客人调味的蜂蜜和盐,还有一整只熏好了没切开的火腿。感谢碍事的大裙摆!只是回家后海薇洗了好几遍衬裤还是洗不掉熏肉的味道。
  不是没有人向斯嘉丽求婚,塔尔顿家的双胞胎同时给斯嘉丽寄了求婚书……韩丽确定他俩写的时候肯定互相抄了。还有方丹家的凯德,奥哈拉先生很喜欢他,差一点就替斯嘉丽答应了。但是奥哈拉夫人在征求了韩丽的意见后认为斯嘉丽还太小,没有必要被战争追着匆匆结婚,所以拦下了热血上头的奥哈拉先生。奥哈拉夫人我爱你!
  整个南方都陶醉在一股热情和激动的氛围里,不是像是狂欢一样的婚礼所带来的热情,而是每个人都确信,只要打一仗就能结束战争,“甚至不用过夜!”战争更像是缩短婚礼准备时间的借口。县里的小伙子们看到每天经过琼斯伯勒往北边亚特兰大的一火车一火车的士兵红了眼,他们怕还没等到他们赶到弗吉尼亚战争就会结束,所以,在大部分的婚礼结束,新郎全部归队之后,骑兵连匆匆的出发了。尽管他们已经很赶了,出发的时候也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准确的说,那是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
  县里冷清了下来,尤其是在狂欢般的婚礼之后,人们感到加倍的冷清。有活力的小伙子和有经验的老兵们全都离开了,剩下的老弱和妇女们不再举行舞会,只在相熟的朋友家才会举行小型的茶话会,而到会的全是女人,新媳妇们交流着勾边的新花样和孕期的早期症状。由于新婚的女人太多了,属于未婚女孩的话题就更少了,塔拉没有新嫁娘,在去了两回发现不适合未婚女孩之后,奥哈拉夫人不再带着姑娘们出门了。
  韩丽还好,本来就是个宅女的灵魂,最大的活动就是每天挖坑埋东西,现在家里人对于韩丽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本以为苏爱伦会觉得无聊,但是苏爱伦心仪的爱人——不惑之年的肯尼迪被任命为军需部队的长官,每个月都会从这里经过,顺便与苏爱伦约会。这让县里其他人家的新娘们都羡慕死了,要知道,除了信件,她们还没有谁能够再见到自己的合法丈夫呢。至于肯尼迪没有成为奥哈拉家的合法女婿的原因,是因为奥哈拉夫人坚持要遵守古老的传统——从收到介绍信算起至少要等一年半才可以结婚。
  到七月二十三号,威尔克斯家传来噩耗。那个向斯嘉丽表白之后娶了霍妮的查尔斯得了麻疹并发肺炎,在军营里病死了——他甚至还没见到北方佬的影子。
  大家聚集在十二橡树悼念查尔斯。汉密尔顿。面对伤心欲绝的霍妮,韩丽捂着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霍妮已经有孕了,大家都说她会挺过来的。
  韩丽看着满院子的黑纱黑裙想起电影里斯嘉丽肯定是穿过黑衣服的,但是为了谁呢?
  奥哈拉夫人怕女孩们闷在家里不开心,要她们去姨妈家转转。苏爱伦不肯去,她担心会错过肯尼迪的约会,最小的卡琳则和塔尔顿家的小女儿玩的最好,她们共用一个家庭老师,她怕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会赶不上老师的课。但是奥哈拉夫人的信早早就寄出去了,现在回信就在放着圣像的那个壁炉上面,波琳和尤拉丽姨妈都很欢迎姑娘们的到来。
  在奥哈拉夫人承诺会给韩丽准备100美金(邦联纸币)作为旅费之后,韩丽抱着一箱子书踏上了旅程。韩丽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她还找奥哈拉先生要了50美金,作为不举报他纵马跳栏杆的封口费。
  波琳姨妈家住在一个偏远的地方,那里最近的邻居也在二十英里外。优点是地方宽广,院子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的橡树林,韩丽最喜欢白天带着海薇和海兰钻到里面捡橡子和灌木丛里漂亮的羽毛。有时候还能捡到野生的浆果(味道酸酸的)。缺点是,晚上实在太吓人了,呜呜的风刮着树林,还有狼叫!白天也不安全,附近的河道里竟然有鳄鱼出没!在凯里姨夫不经意的讲起鳄鱼吃黑人的事之后韩丽不敢出门了——即使后来证实那个黑人是逃跑了。
  波琳姨妈是个好人,但是有点不喜欢奥哈拉先生,总是称呼他为小个子男人。对于罗比亚尔家族的人竟然嫁给了毫无根基的爱尔兰人有着巨大的怨念。这让韩丽感受到在姑姑家寄住的那种不自在——姑姑总是将韩丽父母离婚的原因怪罪于韩丽的母亲,并且在饭桌上反复念叨。于是韩丽辞别了波琳姨妈转战到尤拉莉姨妈家。
  尤拉莉姨妈住在查尔斯顿炮台附近的一座大房子里,花园很小,围墙很高。住惯了大庄园会觉得有种蹲监狱的感觉。这里很适合看书,因为实在没有什么适合女孩的活动可以参加。而且这里的人说话有口音,聚会上那些女人们说话语速很慢咬字又不清楚,韩丽大部分时间都是懵逼状态。感觉听力要重修。
  不过韩丽见到了那个据说和巴特勒先生不清楚的女孩,她已经嫁人了,新婚丈夫随军队离开。是个说话娇滴滴的典型的淑女,她不关心除了花边和缎带之外的消息,对于战争的事情,她也只知道她的丈夫还活着而已。
  韩丽大概明白瑞德。巴特勒先生为什么宁愿决斗也不肯娶她了,这种脑袋空空还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聪明的女人,和她呆上一小会就浑身不自在了。
  在查尔斯顿住了一段时间后,韩丽的英语也被带偏了,这里的人说话会拉长元音的发音,有些单词甚至会刻意的加个o的发音进去。听他们说话总是让人着急,因为拉长的元音使整个句子都变长了不少。而一旦韩丽说她自己的chilish英语的时候,其他人又以为这是奥哈拉先生的爱尔兰土语,还好心的纠正韩丽的发音。
  韩丽在住够拜访应该住的最短时间后带着不伦不类的口音和两个姨妈送给奥哈拉家的礼物回到了塔拉。
  和韩丽愉快的旅途不同,塔拉这段时间变得非常的忙碌,奥哈拉夫人像是一个陀螺一样日夜不停,似乎这样塔拉就能立刻长出两倍的收成来支援邦联。
  圣诞节前夕,霍妮早产下一个死婴,三天后霍妮高烧而亡。
  十二橡树又一次蒙上了黑纱。


第10章 
  圣诞节后,英格里登门拜访。问斯嘉丽愿不愿去去亚特兰大看望一下住在碧姬姑妈家的梅兰妮。在失去了妹妹之后,英格丽自己必须留在十二橡树照顾一家老小,而她听说嫂子竟然和独居的碧姬(碧姬女士一直没有结婚)两个女人住在一起,她感到很担心。本来这种跑腿的工作都应该让男人来做,但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是女人当家,很难找到一个能够跑腿的男士。斯嘉丽刚刚独自带着侍女完成了短途旅行,是附近最合适的人选。
  不想去,韩丽还要在家藏东西呢(冬天不适合挖坑,韩丽刚刚开发了阁楼)。但是英格里主动提出赞助给韩丽一笔丰厚的旅金。恩,当是兼职送快递吧。在韩丽这么需要存下更多的钱的时候。
  亚特兰大是一座新兴的城市,它得益于交通枢纽的地理位置,伴随的铁路业的发展,短短二十几年就发展成为附近最繁华的城市。顺着铁路远道而来的各种新兴产品滋养了亚特兰大的商业。有很多物资韩丽没办法从县里得到,而在亚特兰大,只要找到挂着实物招牌的店面(比如马鞍铺就挂着一个马鞍,钉马掌的就是一个U型铁)基本上都能买到,这也是韩丽身揣巨款来这里跑腿的原因。
  韩丽到达的前一天晚上下过一场大雨。所以街上满是车轮轧过的沟壑,太阳在努力把坑洼不平的土路晒干,结果只有顶尖的一小层土被晒成砖色的飞尘,点缀在被水浸成深红色的红泥上,像是撒了胭脂的枣糕。
  前几次坐火车的经历已经让韩丽对亚特兰大火车站的简陋有了充分的认识,水泥地面的月台、砖铺的站内通道和宽阔舒适的候车大厅是想都不能想的奢望,从柔软舒适的包裹着天鹅绒的火车车厢里一出来就踹进泥里拔不出脚才是血淋淋的现实。
  车站周围的开阔的五角型空地上挤满了连绵不断的人群,每个人的裤脚裙边全是溅起的泥点子。奴隶社会所特有的,强壮的黑人背着衣冠整齐的白人男子,或者被公主抱抱在黑人怀里的白人夫人小姐来来往往。有些行李箱摞的老高,扛着走的却是一个把腰弯出锐角的黑小孩,于是看起来就像是五个叠在一起的行李箱长了脚晃晃悠悠的走。
  到处都是陷入车辙的马车,车夫们舍不得鞭马,于是“呀呀”的驱马声汇成了一种诡异的合唱曲。离火车最近的几辆马车有邦联的标志,他们靠近火车,装卸木条钉起来的箱子和哼呦哼呦□□的裹着白色绷带的伤员。装满的车还没动就又陷进车辙里了,后面的马车被堵在外面举步维艰。
  韩丽脑子里冒出一个电子音循环播放着:“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村里通电先修路”
  来接斯嘉丽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黑大叔,穿戴很体面,举止从容淡定,给人非常忠诚的感觉。
  “俺是彼得,碧姬小姐的车夫。”他的语调同韩丽见过的其他黑人不一样,像是一位体面的绅士。
  彼得身后没有马车,准是停在远一点地面平整的地方了。于是海薇指挥火车站拎包的工人扛起几个箱子,同海兰一起抱着帽子盒子,提着裙子准备踩着泥泞出发。
  彼得叫住了韩丽:“别在那泥浆里走,斯嘉丽小姐,你真是跟碧姬小姐一样的调皮,故意把皮鞋弄脏。俺来抱你吧。”说着向韩丽伸出了双手。
  表!韩丽是不明白为什么未婚的时候同白人男孩脱掉手套拉拉小手都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夫人和小姐们却能够坦然接受让异性黑奴抱着背着在大街上行走,反正韩丽是无法接受在自己手脚健全的情况下被陌生男人公主抱的!
  “我自己能走,请在前面带路吧!”韩丽态度坚定的说。
  “你这样会让俺被碧姬小姐责骂的,她一定会说俺没有照顾好你。”彼得为难的说,又一次伸出手。
  “我会亲自跟她解释的,快带路吧。”韩丽躲得离他更远了些。
  彼得颇为无奈的走在前面带路,他应该是一位很称职的管家,因为他和黑嬷嬷有一样的毛病——爱嘟嘟囔囔。他们用这种自言自语的嘟嘟囔囔来表达他们的意见,因为体面的白人是不肯也不会承认自己听从了黑人的意见的。但是如果只是黑人的自言自语的话就可以当做是白人自己的想法而不会觉得丢脸了——真是低端的自欺欺人。
  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马车,彼得帮海薇把行李绑在座位下面。而韩丽坐在车箱里享受不干活的特权。来接斯嘉丽的是一辆可以把车篷架起来的敞篷马车,通常被用来接送夫人小姐来往于宴会。
  因为战争的关系,封闭车厢的马车都被征用了,但是只有很少的敞篷马车被征用,现在大街上可以很容易区分军用车和民用车:货车或者包厢车全都有邦联的标志。而不管是夫人小姐还是先生少爷都坐在装饰着花边和遮阳伞的敞篷马车里。这也很好理解,打个比方:面包车或者皮卡车开到战场上能拉物资能运兵,换个保时捷911软顶跑车去,还没走到战场就磕着大轴了,更别提只能搭乘两个人的鸡肋运载能力。
  托敞篷的福,韩丽能肆无忌惮的欣赏街景。
  街上满是坐着马车或者自己蹒跚行走的伤兵、步履匆匆的通信员还有戴着统一肩章的后勤人员。而妇女们不必再举着小扇子遮着脸坐在马车上了,她们就夹杂在这些灰色制服的中间,或者搀扶着一个瘸腿的士兵,或者领着一两个黑人光顾商店。一路上韩丽发现了好几个医院,竟然在综合病院外还分出了独立的传染病院和疗养院,这比韩丽想象的要先进多了。还有酒馆(未婚女孩只能喝果子酒,不易储存还没有度数,韩丽想买些白兰地或者度数比较高的杂粮酒,用作消毒),粮食店窗外的货架上堆满了金灿灿的谷物,应该能买到好储存的种子。肉店不仅卖生肉还兼卖熏好的腿肉,好多家里有男人在战场上的夫人都会买一两块包裹起来寄给前线的亲人。
  隐隐约约传来动听的音乐,寻着音乐看过去,有条街上的女人大白天三五成群的穿着露肩的舞衣化着浓妆。过去了很久韩丽才想起这时的女人是不化妆的,韩丽有点迷惑到底是因为塔拉是在比较封闭的小县城里所以才不流行化妆,还是大多数人都不化妆,只有少数的人才有资格化妆呢?
  马车为了避让横穿马路的行人放慢了速度。有个化妆的女人走在离马车很近的人行道上,韩丽不由自主的观察她。在整条街道乃至整个南方都披盖着战争的灰色或者浅绿色的这样低调而悲伤的色彩中,她就像是黑白老电影中突兀的出现的彩色影像。对比塔尔顿家天然的红头发就能看出这女人的红发绝对是染的,配上蓬松的发型特别像海伦娜演的红皇后。脸的颜色比脖子白了两个色号,应该是敷了铅粉,不仅这样,还有蓝色的眼影和猩红的嘴唇,左眼角点了一颗黑痣,加上金色和红色搭配的裙子让她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更不要提她浑身上下丁零当啷挂满了金色和白色的珠宝。
  “斯嘉丽小姐,别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这会让碧姬小姐蒙羞的。”彼得发现韩丽不礼貌的盯着那个女人看,阴沉着脸说。
  “不该看的“东西”?”韩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着韩丽忽然明白了,这些化妆的女人大概也许是那种职业的。
  “噢~”韩丽乖乖的坐好不乱看了。
  彼得大概是觉得刚刚说话太严厉了,于是主动向韩丽介绍沿途的建筑:“那是军…火库,咱们打仗用的枪啊炮啊都放在那里。”
  韩丽并没有像看到药铺或者粮食店一样激动,因为韩丽确定里面除了适合男人用的长柄步…枪和铅…弹火…枪之外,绝对不会有适合女生使用的女士手…枪。就算有韩丽也不会用。
  军…火库周围有很多新建的房子,彼得说那叫“封锁办事处”,专用来招待穿越封锁线过来的外国人的,他们带来冶铁的技术和南方制造不出来的军…火,买走南方的棉花。
  韩丽对这个倒是十分感兴趣,她在认真的思考去欧洲的机会有多大,听说威尔克斯家的思礼和英格丽都去过法国,如果能够在欧洲呆到战争结束就好了。
  路过干货店(注)的时候遇到了梅利韦瑟和埃尔辛夫人,她们是上了年纪的八卦之神,韩丽感兴趣的好多八卦都是从她们那里传到妈妈群里,再由妈妈们不小心透露给女儿们,最后被韩丽听到的。可以说,如果一个消息被冠上梅利韦瑟夫人、埃尔辛夫人或者怀廷太太的名号,那基本就是官方认证了。而她们所掌握的信息涉及家暴、外遇、私奔、婚配、各家各户媳妇的孕产期甚至附近三个州的大家族家谱!简直是中央处理器!18世纪的绯闻老母!她们名气这么大,韩丽只在县里的几场婚礼上远远的见过她们本尊,宅女脸盲没记住,幸亏彼得提醒韩丽跟她们问好。


第11章 
  “我听碧姬说你要来,早就在医院给你留了位置,”梅利韦瑟夫人笑着说,“你可别答应怀廷夫人哦。”貌似因为同行竞争的原因,这三位鼎鼎大名的夫人私下关系并不融洽。
  这回韩丽记住梅利韦瑟夫人了,一顶褐色的假刘海装饰着满头铁灰色的头发,这让她看起来像是额头上长了一块斑,这大胆的装饰真是令人印象深刻。韩丽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一直盯着假刘海看。
  “是我的荣幸,一定会尽快拜访的。”大概是去医院做护士的工作吧,现在基本上是留守妇女们最主要的工作了。有效的缓解了那些因为有亲人在战场上而惶惶不安的女人们的焦虑。
  离开繁华的商业街,居民区的道路比商业区好走多了,路面上铺满了砾石。每家每户的房子风格都不一样,乍一看上去感觉有点乱,但是走一段路后就开始好奇这些房子和院子的布局和结构,恨不得每家每户都进去参观画个平面图去(设计专业不分家,韩丽也学过一段时间室内设计来着。想想吧,这可是第一手的美国中古别墅构造图)。
  有彼得驾车,路上经过的游廊或者公共花园里不断的有太太小姐打招呼,基本上韩丽全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斯嘉丽表热情的表达欢迎。在挣脱了热情的编织集会、针线小组和护理协会的邀请之后,马车终于停在了碧姬小姐的房门前。
  碧姬小姐穿着一件手工染黑的长裙,捏着手帕的肉嘟嘟有几个肉窝的手正扶着心口的位置好让她的心跳平复下来。在她旁边站着的,是一身丧服的梅兰妮。虽然她的丈夫还健在(而且还升官了),但是她正在悲痛的为自己的哥哥嫂子服丧。
  韩丽在客厅里交接了那个巨大的不属于斯嘉丽的木箱,里面全是爱操心的英格里为弟媳及其家人准备的礼物,从土特产到日用摆件什么都有。趁着她们清点东西的时候,韩丽带着海薇和海兰去客房换下带着泥点子的裙子和皮鞋。
  碧姬小姐是一位五十岁以上的老处女,一辈子没有谈过恋爱。这不怪她,她们那个年代还不兴婚前见面,而她又从来没有机会结婚。虽然碧姬小姐和她哥哥亨利先生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好,但事实上正是亨利先生的爱护让碧姬小姐一直保持天真,心智永远停留在豆蔻少女时期。
  碧姬小姐的兴趣爱好和韩丽一样——聊八卦,但是她记不住人名,时间地点也张冠李戴,听她说八卦更像是听知音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真实性和逻辑性就别强求了。
  当天晚上是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整个房子被热情的人们填满了。作为被欢迎的主角,韩丽举着酒杯说了一些应景的祝酒词(韩丽对自己英语的进步程度感到十分的骄傲),然后就举着大耳朵四处听八卦去了。悲催的是,这里的人韩丽大多不认识,她们口里出现的人名更是陌生的根本记不住,所以韩丽听来的东西同碧姬小姐的八卦没什么不同,都是张冠李戴乱七八糟。
  白白浪费了晚宴这么好的机会,韩丽的八卦资源没有更新。没有八卦的生活无聊透顶,熄灭蜡烛后连书都没得看,韩丽刚到别人家一时睡不着,只好发神经对着璀璨的星空呼唤电视电脑洗衣机,冰箱空调热水器……擦!怎么感觉像收废品的!
  在战争初期,韩丽还一度做好了要节俭生活的准备,结果发现,人们的生活品质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为了对应目前的气氛,裁缝店的生意更红火了,大家都新做了很多低调颜色的裙子来应景!要不是县里的茶会和舞会变少使一些热衷于此的人们感到空虚,韩丽都没觉得是在打仗。
  而在亚特兰大,因为人口更密集,空闲的女人更多,所以茶会和舞会比战前更密集。而且都打着好听的名号,比如原本是一个星期两次的下午茶会,现在摇身一变叫做针织小组活动,由年龄较大的主妇们轮流主持,天天聚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八卦,手里为前线的战士们缝制亚麻衬衫或者只是卷起绷带的毛边。年轻的夫人和小姐们呢?她们白天会在医院里轮班做护理的工作,晚上就聚在当天没有轮班的人家举行小型晚会,美其名曰工作之后一起吃晚餐。
  夜夜笙歌啊你们!
  在两天不停的茶会和舞会之后(感觉身体被掏空),以欢迎斯嘉丽为主题的聚会终于告一个段落了。而韩丽在这些聚会上,已经答应加入三个针织小组和两个护理小分队了,要是韩丽想全都按时参加,那韩丽得向鸣人请教一下影分身之术,或者跟赫敏借一下时间转换器。
  没有人觉得韩丽只是短暂的拜访,实际上在整个南方,去别人家做客是以年计算的。有的人甚至会在别人家生养两个孩子还不走。如果只是停留几天或者一两个月,那么主人一定会伤心的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客人而不停的道歉,并且在短时间里邀请客人再来一次。所以韩丽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为了躲避上门来抓人的老奶奶们,她们打着编织小组的响亮名号从事婚姻介绍活动,而韩丽是她们重点关注对象。韩丽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跟随梅兰妮去了亚特兰大中心医院。
  和从街上匆匆略过的感觉不同,还没走进大门就能闻见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味道。在门厅里欢快的迎宾的是黑压压一群苍蝇。病房里面的情况更糟,痛苦的□□和刺耳的惨叫混在一起,夹杂着嗡嗡嘤嘤的振翅声有点声波攻击的效果。墙上地上,污泥混合着干涸发臭的血浆及不明物质让这里看上去更像是屠宰场。躺在临时木板搭成的病床上的伤员大多赤果着身体的一部分,枪弹无眼,没人能保证只在体面的部位受伤。苍蝇蚊子还算是能忍,布满所有角落体型巨大的虱子简直能让最理智的人发疯,而护工一项重要的工作是从腐烂的弹孔里用被黑血和黄脓浸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木镊子夹蛆!
  韩丽在用亚麻布围起来的临时盥洗室吐出了碧姬家美味的黄油面包和鲜牛奶,然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拒绝食用九成熟以下的煎肉。这地方颠覆了韩丽对医院的看法。这不应该叫做医院,炼狱或者集中营才是它的本名。
  虽然参观了最严重的病区,但是因为斯嘉丽未婚的身份,不能和梅兰妮一起在这个病区工作。韩丽的工作是祈祷,为痛苦□□的人念圣经,为不幸逝去的人临终祷告,大部分时间韩丽只是无所事事的同康复区的病人聊天。即使是这样看似轻松的工作也让韩丽难以忍受。这肮脏腐臭的环境就像咕嘟咕嘟冒泡的沼泽一样缓慢的吞噬着所有靠近这里的人。
  在给第三个因为失血和感染死去的士兵祷告之后韩丽跑到医院外面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医院里的这些饱尝痛苦的年轻生命,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将因为感染和失血在极度痛苦中死亡,而其实这些伤病在韩丽生活的那是时代都是可以被治愈的!
  这才是最悲剧的。这和能治只是付不起医疗费不一样,韩丽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就像父母离婚自己无能为力的一样,就像寄居在亲戚家被人嫌弃无家可归一样,就像莫名其妙穿越到陌生的环境无法回去一样。
  韩丽蹲在医院围墙外面自怨自艾的流了一会眼泪,然后像是把灵魂里痛苦和弱小留在了这个墙角,晃荡着空壳回到了医院里。医院里同韩丽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刚刚死去了一个人,一个韩丽叫不上名字的男孩子。可即使是离那个男孩很近的病床上的人也没受到什么影响,疼得直叫的还在叫,丢了一条腿的还在发疯,为那个男孩祷告过的神父夹着圣经在杂乱的病房里走来走去。
  当韩丽在斯嘉丽这具充满了活力的年轻健康富有魅力的身体里清醒过来的时候,雀跃只维持了很少的时间,因为这个时代并不是那么的适宜生存,可以称之为艰难。战争的阴影下,年轻、美貌和健康这些看起来非常有诱惑力的标签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了。如果有选择,韩丽当然还是选北京地下室的那个自己。
  有一段时间,韩丽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去华盛顿找林肯谈谈去。韩丽很清楚战争并不会被一个人挑起,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消弭。但是如果是关键人物呢?如果是关键的几个人呢?他们会被一个南方的种植园主的女儿说服吗?韩丽会因为穿越的这个经历而获得金手指吗?这种念头折磨着韩丽,令韩丽在许多的夜里无法入眠。
  韩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不再想这件事了,是发现没有保姆陪伴韩丽甚至不能独自出门去见女性朋友吗?还是连日常的英语都要使劲猜才能听懂六七成,更不要提更高层次的政治交流了?总之,后来韩丽对于这个时代,这个大环境,这个明明知道却无法改变分毫的未来,唯一的对抗手段就是不停的挖坑埋东西,甚至还梦想如果能穿回去就买张飞机票回来挖宝。
  在听力过关了之后,韩丽开始排斥参加舞会和茶话会,一方面是因为韩丽宅女的属性,另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这些鲜活的淳朴热情的男孩子做完自我介绍转身就上了战场,他们中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的?韩丽不想认识他们,不想了解他们。韩丽天真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不必切身的体会战争的残酷和可怕。
  战争却以一种更加残酷和直接的方式血淋淋的攻击了韩丽。该感谢在亲戚家流浪的成长经历吗?韩丽没有长成温室花朵的机会,却长成了越艰苦就越坚强,越艰难就越乐观的人。韩丽没有被这不留余地的残酷击倒,反而激发了昂扬的斗志
  韩丽站在伤员中间,在浓郁的血味和腐烂的恶臭的笼罩下,意识慢慢的清晰起来:“对了,不是无能为力,不需要那些先进的仪器设备,只要……只要基本的清洁和消毒就行。至少先从这个恶臭的沼泽爬出来!
  在考察了市场上能找到的物资后,韩丽参照印象中的医院列出了意见和方法,还查了很久的字典,准备了一篇长长的草稿跟米德医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12章 
  在征得了米德医生的同意后,韩丽着手开始打扫卫生。
  韩丽组织了来医院帮忙的黑人用沸水和肥皂分区域的对这个由教堂改建的医院进行了清洁。要知道这时候可没有自来水管道,所有的水都要从河道或者井里运过来煮沸后使用,这本来就不是轻松的工作。要是韩丽的本体,那个平胸黑皮痘痘脸的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是韩丽现在使用的斯嘉丽的被束腰改造过的身体。这种人为搞残的身体只适合安静的坐着,连说话都累。韩丽在连续奋战了六天之后,很想给自己定制一副“身残志坚”的匾,要会发光的那种。
  彻底打扫医院的一个重大好处就是重新划分了分区。伤员被马车从火车站运来的时候是没有分类的,于是肺部穿孔的病人紧挨着断腿的老烟枪,瞎了一只眼睛的维克多先生总是不小心碰翻吊着胳膊的杰克逊先生的午饭。
  有了简单的分区,缺胳膊少腿和骨折的伤员终于可以全集中在由各家各户捐献出来的带床柱的大床上,他们的胳膊腿全被吊起来不能乱动了。在外科手术更像是屠夫的第二职业的时代,腹腔胸腔有开放性伤口的都算被上帝预约的,他们集中在离耶稣像最近的区域,而神父则干脆在这个区找了个桌子设立了固定办公地点。患有疟疾和流感的伤患在做完手术后都第一时间转到传染病医院去了。康复区的病人多数都有些心理创伤,他们的病床被摆成了一个同心圆,方便他们打打扑克互相交流。
  病床相接的地方新增了简易的垃圾桶,是向编织小组定制的用树枝编成的小筐,里面铺着一层木屑。这样吃剩的饭菜和高烧呕吐的东西就不会在地面上肆意横流了。
  在初步清洁完成后,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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