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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风韵-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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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雨


第一卷 畅想 第一集 浓云淡墨 楔子

“新华网山东频道6月3日电,记者从山东省肥城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获悉,他们在位于肥城市湖屯镇幽栖寺村进行考古钻探时,发现春秋战国时期墓葬1座。已对墓葬进行了部分发掘,出土了一批青铜器、漆木器、乐器、陶器等珍贵文物。

经初步考证,该墓为春秋战国时期大中型墓葬,其墓主人的身份应与历史名人陶朱公有关,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研究、查考。肥城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已向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求援,发掘工作将全面展开。”

电视上正播放山东电视台新闻报纸摘要节目。

躺在床上悠闲看电视的凌云志,看到这条新闻,急忙钻出被窝,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云志,你这么急着穿衣服干什么去哦?” 温软缠绵的吴侬软语,被窝里伸出一只粉嫩玉臂,捅了他一下。

“呵呵,好事啊!陶朱公墓又有新发现了,我去看看,可能得去一段时间,这房子就交给你了,钥匙在抽屉里。”凌云志快步向外走去,欢天喜地说道,说完人也出了屋。

“考古!考古!比我的吸引力还大吗?你去死吧!”被窝里露出一张眉目如画,清秀灵慧的小脸,吐出一串珠圆玉润,如夜莺百灵般的声音,一看就知是位江南少女。

凌云志是一位在校的历史博士研究生,素为导师所看重,已经发表了多篇中国古代史研究论文,他可不是那种一头扎在书堆里的书呆子,而是博览群书,勇于探究的研究者,哪里有新的考古发现,哪里就会发现他的身影。用他的话说,历史书籍只能提供参考,考古研究才是反映历史真貌的唯一标准。

人长的风神清秀,性情风流倜傥,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使他颇受学校女孩的青睐,风流韵事不断,自然绯闻颇多,好在为人仗义,很得人缘,加之导师的维护,倒也没有引起大的风波。

凌云志跟随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派考古队到达肥城市时,已经上午9点钟,在肥城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留守人员的引领下直奔湖屯镇幽栖寺村境内的陶山。

陶山素有“小泰山”之称,有三十六峰、七十二洞等自然、人文景观二百余处。最著名的景点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政治家、军事家、商业鼻祖“陶朱公”范蠡的范蠡墓了。

范蠡墓位于陶山之阳的山坡上,这次发现的墓葬位于范蠡墓南六十米的地方,凌云志怀疑才发现的这处墓葬有可能是“陶朱公”范蠡真正的墓穴,古人素有布置疑穴的习惯,作为春秋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大商人,陪葬之物一定丰富,以范蠡的智慧不会不防后世盗墓,布置疑穴自然成为可能。

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考古队到达现场时,肥城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正在对墓葬进行发掘,大家立即加入到挖掘工作之中。

凌云志也分到了一块挖掘之地,他非常仔细、耐心地开始了工作。

天公不作美,天上乌云涌现,轰隆作响,马上要下大雨,现场的工作人员只好收拾东西开始撤离。凌云志正在清理一把青铜剑,已经清理出三分之二了,他没有马上跟随大家撤离,继续埋头苦干。

终于把青铜剑清理出来,凌云志兴奋地拿着青铜剑站起身,忽然,电闪雷鸣轰然而下,直奔凌云志而来……

第一卷 畅想 第一集 浓云淡墨 第一章 星移斗转

天生万民,群居不能自治,必择君主以治之。苟能禁暴除害以保全其生,赏善罚恶使不至于乱,斯可谓之君矣。是以三代以前,海内诸侯,何止万国,有民人社稷者,通谓之君。合万国而君之,立法度,班号令,而天下莫敢违者,乃谓之王。王德既衰,强大之国能帅诸侯以尊天子者,则谓之霸。

——司马光公元前317年,甲辰。

惠风和畅,碧空如海,古老的陶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街上人流涌动,车马穿流,一片喧哗繁闹。

陶城,宋之商城,地处中原水陆交通枢纽,诸侯四通,为战国之际货物交易的天下中心、最富庶的商业城市,手工业和商业非常发达,各种店铺挤满了大街两侧。阳光下,吆喝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繁华异常。

相对于繁闹的外城市集,内城则更显其清静幽雅。

内城是陶城太守府邸和达官贵族居住的地方,规划得非常整齐,街两旁绿树成荫,鲜花绽放,高宅大院毗邻,建筑优美而壮观。

大富商陶洪的府邸,坐落于内城的西北角,府宅宏大,占地极广,差不多占去了整个内城的西北角,由于宗族人数比较多,在主宅的四周围满了一个个独立的宅院,府内建有街路,与各宅院相连,远而观之,屹然如内城之中的小城。

主宅正门牌匾上刻有“陶朱公府”几个大字,相传为宋景公亲赐,以彰陶朱公散金义举,族人为荣,以此而称主宅为公府。

上午十时许,远方天际忽然出现一大片乌云,快速向陶邑城的上空飘来。公府边门,一位俊雅翩翩的美少年探出头来,左右看了一下,形迹诡秘地快步而出,紧随其后,一名书童神情紧张地跟了出来。

“公子,今天就不要去了?老爷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书童四下张望,可怜兮兮地劝阻道。

那美少年名叫陶云志,是天下闻名的大富商陶洪的三儿子,年已十八岁,长得俊美无比,聪颖智慧,虽为庶出,自幼却得陶夫人的钟爱,常赞他为陶家数代难得一见的奇才 ,他从小就表现灵异,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六岁即能琴棋书画,府中之人无不喜欢,为众人所宠爱,陶洪更是疼爱无比,寄予厚望,聘请齐国稷下先生淳于髠教之,能举一反三,学而知用,先生甚喜,称其英才,又谓“得天下英才以教之,不亦乐乎!”遂不受聘金。

陶云志万般皆好,就是不喜言商,兼且十五岁以后,结交多为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流连青楼,风流自赏,多有韵事,使陶洪很是苦恼,常叹“教子不严,父之过。”为收其心性,陶云志十六岁那年,娶妻陶吴氏,结果收效甚微,秉性难改,陶洪大怒,即请出家法,严加管教,并责令其不得出府,否则严惩不贷,罪及书童,罪加一等。

“父亲前去外城店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再说,如果这次再不去的话,岂不是叫戴公子他们小看。”陶云志头也没回,疾步向外走去。

陶云志所说戴公子,名英,是宋国左相的侄子,年岁与陶云志相仿,今早传信给陶云志,约定上午前往清韵阁一聚。

清韵阁是陶城最大、最高档的青楼,红牌姑娘多为绝色美女,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味清雅,是达官贵族,尤其是风流公子哥们经常流连忘返的场所。

“公子,天怎么……”书童忽然惊恐地喊道。

陶云志正心神不宁地疾步前行,闻声停步,大吃一惊,眼前灰蒙蒙一片,仿似夜晚来临一般,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不知何时被墨黑的乌云遮盖,蓦地惊雷乍响,震耳欲聋,随之刺眼的白光划开黑幕,直奔陶云志而来……

墨黑乌云、雷鸣闪电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飘过陶邑城,消失不见,天空又恢复了晴朗。

奇异的天气变化,引起城内居民的极大恐慌,善卜者纷纷对这墨云、惊雷、闪电、无雨的天象进行占卜,一时谣言四起。

公府厢房堂厅内乌云笼罩,悲惨凄切,被雷电击中的陶云志身上盖了一条被单,躺在床上,发如焦丝,面似涂漆,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望着三哥儿的惨象,陶夫人面色苍白,眼噙泪花,摇摇欲坠,幸亏两个婢女相扶,才不至于倒下,强忍悲意,迭声催问医生是否请来。

陶吴氏跪坐在床前,悲痛欲绝,水灵嫩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床边还有一位清秀无匹的美丽少女,梨花带雨,娇泣不绝,她是陶云志的同胞小妹,名小萼,芳龄十三。

家丁奴仆云集门外,惶恐不安。

斯时,民皆恐天,凡有天象,皆以天道人事推之,今陶云志被雷电所击,众皆恐此为天谴陶府之兆。

“夫人,文先生到。”家丁李顺引着一位清瘦隽雅的中年人走到门口。

文挚是宋国最有名的医匠,医术非常高明,救人无数,久享盛名,在陶城行医多年。

陶夫人闻言,急忙说道:“李顺,快请文先生进来。”

文挚走进屋,对陶夫人行了一礼,道:“夫人。”

陶夫人回了一礼,忙道:“先生不用多礼,快看看我儿如何。”

陶吴氏见文挚医生向床前行来,急忙站起,带着婢女后退几步,泪流满面,关切地看着。陶小萼让开位子,行到陶夫人的身边。

文挚跪坐床前,掀开床单,露出陶云志漆黑的裸体,诊脉、望色、观察、触手按摸,分析病情,许久,神情讶奇,自然自语道:“奇怪!奇怪!”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忽有家丁传报,“老爷回府!”

陶洪急冲冲地走进屋中,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疾步走到文挚的身边,见文挚医生陷入沉思之中,不敢惊扰,神情紧张,站立了片刻,长吸了一口气,焦虑地问道:“文先生,我孩儿到底如何?”

文挚拱手一礼,面带忧色地说道:“脉搏如常,肌肤温和柔软,无外伤,生命应无大碍,只是……”

众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陶洪脸色顿时变白,强自镇定地说道:“先生请明言。”

文挚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语带惊奇地说道:“三公子被雷电击中,活命已属奇迹,脏腑肌肤竟然毫无损伤闻所未闻,尤其是经脉之中一股昂扬之气,推血勃脏,生机盎然。”

众人一喜。

稍微一顿,文挚语气恢复平稳,继续说道:“可是据敝人推测,此时仍未苏醒,应是颅部受损,何时能苏醒过来,要看颅部受损的程度,恕我直言,如果颅部受损严重的话,三公子有可能终生不醒。即使侥幸能苏醒过来,恐怕也会出现丧失记忆的现象。”

陶夫人、陶吴氏摇摇欲坠,身边的婢女忙上前搀扶,陶小萼小脸惨白,惊。悚万分。

陶洪身体颤抖,两手相搓,道:“先生可有办法?”

文挚沉吟片刻,道:“可用针灸术一试,定时针灸,配以汤药,或可收奇效。” 文挚此言,激起了众人的一丝希望,文挚从此就在公府住下,每天定时为陶云志进行针灸治疗。

齐国,稷下学宫。

深蓝色的天空,上面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星,一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学宫的观星台上,全神贯注地察看着天象。

他主要察看的是紫微垣天域,今夜天象异常,使他非常紧张,更是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紫微移位,偏北,耀眼明亮,北斗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斗柄东,文曲、武曲、贪狼同度闪耀,光彩倍常,与紫微遥相呼应,突显天界。

那中年人看完天象,呼吸急促,面带震惊,似喜若忧,表情非常复杂。

“先生,淳于先生来访!”忽有童子前来通报。

那中年人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天空,这才同童子回舍。

“郁林贤弟,为何表情如此复杂?”说话者,是一位头发花白,身材瘦长,面目隽雅,身着一袭灰色长衫的老者,只见他一捋颌下长须,颇为研究地望着那中年人。

郁林,稷下学宫赐列第为上大夫,方士,精于数术、方技,有“稷下真人”的称号;淳于髠,号称“稷下之冠”,因有功于齐,被贵列‘上卿‘,其博闻强记,诸采百家,以多智为齐人所称。二人相交颇厚,常与交往。

“天有异变,星移斗转,心中不定啊!”郁林肃手让座,有感而发道。

“噢?究竟是什么样的天象变化,竟然叫贤弟这精于内业的高人如此动容?”精善内业(即今“气功”或“内功”。)的高人讲究的是气定神敛,声色不动,淳于髠看惯了郁林的悠闲出尘、百物不侵的仙风道骨,此时自然是惊奇万分。

“弟夜观乾象,祥云瑞霭,拱护紫微,紫微耀眼异常,北斗文曲、武曲、贪狼同度闪耀,光彩倍常,与紫微遥相呼应,突显天界。主海内当生不世奇才,创不世之盛世,君圣明,朝廷有道,百姓乐业,天下享太平之福。此为弟之喜也;可惜祥瑞中带异,紫微北移,此其一,北斗星,斗柄东,此其二,紫微变移,主改朝换代之兆,北移,难道是北夷蛮之地要入主中原吗?斗柄东指,天下皆春,现在是夏季,如何会出现春象?弟百思不得其解,此为弟之忧也。”郁林侃侃而谈,讲解得头头是道,只是脸上仍然带容。

“乱世多异端,贤弟也不可过多忧虑。今周廷苟安一角,不思进取,天下贤人徒唤奈何。朝纲不振,群侯并起,征伐不断,战火锋起,苦者百姓也,乱则思安,大一统之势势在必行。如今七国独大,战火越燃越烈,唯秦突显,可惜秦人残暴,由其一统天下,恐非天下百姓之福啊!东方六国则目光短浅、积弊难返,从去岁公孙衍发起的三晋、燕、楚“五国伐秦”就可见一斑,不谈也罢。如此乱世,多出异兆,不足为奇。” 淳于髠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当时,连横已经出现,张仪在秦主张“连横”,取得很大成果。自从公孙衍得到东方各国的支持而做魏相,合纵的形势才形成。因而在公元前318年便有“五国伐秦”之举。这一次合纵攻秦,参加的有魏、赵、韩、燕、楚五国,当时曾推楚怀王为纵长。但是实际出兵和秦国交战的,只有魏、赵、韩三国,攻到函谷关,秦出兵反击,魏受到损失较大,魏国派惠施出使楚,要和秦国讲和,五国于是纷纷退兵。当时,齐国不但没有派兵大力支持合纵,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反而与秦暧昧。

郁林明白老友心中的苦闷,最大的失望莫过于齐国,空有强大的军队、繁荣的经济和庞大的智囊团,当政的贵族多为目光短浅、盲目自大之辈,竟然看不出秦国的狼子野心,与秦暧昧,坐视其他五国被秦国蚕食、胁迫。日积月累,五国畏秦之心日隆,必将难阻秦东侵的步伐,秦威盛隆,齐威必衰,与虎谋皮,最后势必难逃为虎所吞噬的结局,淳于髠多次为此上言,不为所重,郁闷于心。

事以至此,苦闷何济于事,郁林转移话题道:“淳于兄,深夜造访,一定有大事相商吧?”

“正是,接到弟子家书,言陶城发生天灾异象,晴天出现墨云、惊雷、闪电、无雨的奇异天气,愚兄的弟子陶云志不幸为雷电击中,侥幸未死,虽经名医文挚救治,但至今已十余日仍未见苏醒,其家人特投书请老夫援救。此子素为老夫所喜,闻知心急如焚,知弟所习内业,特邀贤弟同往,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淳于髠这才想起前来拜访郁林的正事,忙出言相求。

“为雷电击中而不死,前所未闻也,兄之弟子奇异人也!诺,明日就往!”郁林起了好奇心,加上老友相求,岂能不尽力而为,立即应诺。

“贤弟高义,愚兄愧领。好,明天一早出发。” 淳于髠非常高兴,郁林所学神奇,有他相助,一定可以救醒陶云志。

第一卷 畅想 第一集 浓云淡墨 第二章 身份转换

十五日后,星星依然在闪耀,清晨却在第一缕蓝幽幽的晨曦中醒来,房中依然黝黑,睡意朦胧中,陶吴氏直觉得半边身子麻木,难以移动,不禁清醒,只见半边身躯被一温热、结实的身体所覆盖挤压,陶吴氏往一边移动了一下,抽出被挤压的娇躯。

黑暗中,陶吴氏暗笑,夫君什么都好,就是晚上的睡相不好,老是翻身打把势。“翻身!”想到翻身这个词,陶吴氏猛然想起夫君被雷电击中至今未醒的事,急忙坐起,借着微弱的晨光向身边的男人看去,斯文俊秀的轮廓在黑暗中显现,是夫君陶云志。

被雷电击中以后,一直仰躺着的夫君,现在竟然侧卧身躯,夫君终于苏醒了!喜悦的狂潮席卷而来,使陶吴氏不能自已,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不敢相信地欲伸手探视一下夫君的呼吸,手伸出去一半,才想起他虽然昏迷不醒,但呼吸是正常的,探视也证明不了什么。

陶吴氏忽然想起住在府中的文挚医生,赶紧穿著衣裳。由于心中激荡,穿衣的声音自然就大了许多。

“这是哪里?唉!脑袋好疼!”身后传来一种听不太懂的语言,陶吴氏娇躯一颤,惊异地回身探视。

只见夫君坐在床上,丰神清秀的脸上挂着惊奇,那双澄澈有如深潭幽邃的黑眸,审视地看着自己,就像看一位陌生人,丰厚性感的嘴唇微张欲阖,显然那奇怪的语言就是从这张嘴里发出来的。

陶吴氏急忙回过身来,惊喜交集地看着夫君,颤声道:“夫君,你终于苏醒了!”

“夫君?你是谁?这是哪里?”陶吴氏眼中的夫君神情非常惊讶,现在他嘴里吐出的语言陶吴氏听得懂了,虽然说得有些滞涩。

陶吴氏一愕,脸上露出戚哀的神情,夫君失忆了!

平静了一下心情,陶吴氏试探地问道:“我是你的妻陶吴氏啊,你不记得了吗?”

“我想你弄错了?我不认识你!”陶吴氏眼中的夫君郑重地说道,说完不再理会陶吴氏,惊奇地四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此时天色逐渐放亮,晨曦透过纱帘散溢在屋里,屋里虽仍有些暗,但已经能清楚地看清所有的东西。

首先入目的是离床一米多放置的一座屏,以红彩为地,上绘彩色鸟兽花纹。绚丽无比的色彩,浪漫神奇的图案,是楚式小座屏?凌云志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眼睛快速向下看去,只见地上果然铺着麻葛纤维的织物地席,在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只黑地彩绘漆木箱……越看凌云志越是心惊,这些平时只能在考古现场和博物馆里看见的古物,竟然在这屋里随处可见,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而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为了证实心里的想法,他马上把目光投到身边美少妇的身上,只见她穿着白色带花纹的丝织连身衣服,宽大而又合体,袖子宽舒过肘,腰部稍收缩,用一条淡黄色的长带束在中腰,衣下摆低垂到脚面,这绝对是战国时期的深衣。

凌云志大脑一片混乱,两眼木木地盯着前方,眼前的一切,再加上身边这秀美的少妇所说的古代语言,都在说明一个事实,一个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古老的战国时期。

凌云志的情绪一下陷进崩溃的边缘,……

陶吴氏秀美的眼睛里滑出晶莹剔透的泪珠,泣道:“夫君,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凌云志努力平静了一下紊乱的心绪,眼睛看着悲戚的美少妇,暗道,事已至此,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明白眼前的处境吧。振作了一下精神,他用尽量温和而诚恳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在我的记忆里真得没有你!你能介绍一下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陶吴氏一时泪流满面,稍后,掏出一条丝绢,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泣声不断中把陶云志遭雷电击中及以后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凌云志。

凌云志听完,心中一动,‘雷电’划过脑海,暗道,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时空来到战国时代的原因,基本可以肯定跟这雷电有关系,记得最后的一个记忆就是在陶山新发现的墓葬自己拿着新发掘出的青铜剑被雷电击中前的情景,而眼前的美少妇提到她的丈夫也是被雷电击中,这里面肯定有所关联。同时他心里闪过一个疑念,这美少妇一直认为自己是她的丈夫,难道自己和陶云志长得很相像?

“你的夫君长得很像我吗?”凌云志清澈深邃的黑眸注视着美少妇那梨花带雨似的小脸,仿似要从她的脸上辨明真伪虚实。

陶吴氏眼含泪花,上下打量着这位不承认是自己夫君的男人:丰神俊雅的脸蛋,一双漆黑似墨的剑眉,直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闪着自然红润的光泽,面颊丰腴,肌肤白皙,端正的轮廓隐含儒者特有的温文尔雅,秀雅中又透着三分的邪气。

宽肩窄臀长腿,显现出非常男性化的优美线条,宽阔的胸膛、平坦的腹围、强而有力的双臂,肌肉结实却不夸张,白色的肌肤光滑紧绷在隐约可见的肌理上,一双强而有力的长腿修长笔直,肌理结实、平滑,完美地伸展到脚踝。

这丰神清秀的五官和完美健硕的身体,陶吴氏再熟悉不过,晶莹的泪珠顺着嫩白的肌肤滑下,泣道:“你就是我的夫君,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美少妇自然不讳的情感流露,打量自己时秀美大眼悲伤中透漏出的留恋迷醉,都是那么的真实、可信。

凌云志不知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伤,自己竟然和公元前的古人长得一摸一样,“迷醉!”他忽然想起从美少妇眼里感受到的这个词,忙低头向自己的身体看去,竟然寸缕未著。

凌云志向后缩了一下身体,用手挡住了关键部位,垂头,低声相商道:“嗯,能否给我找件衣裳?”他不知该如何称呼这美少妇,干脆就省略过去。

耳边传来赤脚摩擦麻葛纤维织物的轻微声响,稍许,又回,凌云志眼前出现一只嫩白纤纤小手,放下一些白色的衣物,又轻轻地缩了回去。

凌云志拿起衣物,转身背对美少妇展开,衣物共四件:白纱衬衣,白纱犊鼻裈,丝织白色长袍,白色腰带。

凌云志先拿起白纱犊鼻裈穿上,接着穿上白纱衬衣。然后转过身拿起长袍爬到床边,脚踩在柔软的麻葛纤维织物上站起,套上长袍,右衽掖好,束上白色腰带。

凌云志上下左右看了看,长袍长短合体,袍式宽松、交领、广袖、曲裾,长可掩足,袍裾沿边均镶锦缘。上绣十字形翱翔姿态的鸿雁,雁颈夸张伸长呈鸣叫状,雁颈两侧绣有“延年”二字,整个图案圆中见方,曲线、直线、弧线经营巧妙,动静结合得体,对称中有变化,显得均衡、富丽、神奇,给人以视觉和心理上的美感享受。

1982年在湖北江陵马山1号楚墓出土战国中期的衣物中就有这种款式的深衣,上面就绣有“飞鸿延年”图,凌云志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是回到了战国时期,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替换”成了另一个人,现在他该怎么办,何去何从,现实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凌云志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迫在眉睫的危机,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完全激发了出来,他转过身面对着美少妇,露出迷茫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确定我叫陶云志?”

陶吴氏悲泣了一声,肯定地点了点头。

凌云志脸色阴沉,痛苦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句话提醒了陶吴氏,想起了文挚医生,急切地对凌云志说道:“夫君,你千万别着急,文挚医生为方便医治你一直住在府里,我这就去喊他!”说完快步走了出去,外间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两人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两个人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消失。

凌云志歉意地看着美少妇出门的背影,一丝内疚的情绪浮上心头,他摇了摇头,马上压下这不合时宜的情感。

看屋里的摆设之物和做工考究的衣物,此户人家应该是古代士族以上的阶层,很可能是贵族。凌云志心里有些忐忑,忧虑丛生,如果是贵族之家,他这西贝货露出马脚的机会就会大增。

看来只有找机会离开这里才是上策。对于眼前这关,凌云志不是十分担心,从陶吴氏的神情上看,自己长得应该与陶云志非常相像,既然连她都分辨不出真假,那么其他人短期内应该不会产生怀疑。

有些紧张,也带点焦虑,但凌云志并不害怕,他现在的心里非常单一,既没有时间沮丧,也没有时间忧虑未来,全副心神都集中到等待上,等待这户人家对他‘身份’的认可。

等待,对于人的神经绝对是一种折磨,等待不可预知的事物,绝对是一种痛苦到极点的折磨。时间流逝,感觉中等待的很漫长、好辛苦,连一向自诩心理素质极好的凌云志,也差点被烦躁、焦虑的情绪所操控。

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逐渐接近,烦躁、焦虑的情绪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却如潮水般退去,代之而起的是平静似水般的心境,凌云志还来不及研究心境的突然变化,门帘被掀起,那美少妇领着一群人走进屋中。

美少妇的身后是一位年龄约莫在五十上下的老者,相貌清瘦,神态儒雅,虽作文士打扮,但仍显露出一股富贵之气;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反而增添了她成熟的魅力,给人一种慈祥可亲的感觉;一位清瘦隽雅的中年人走在后面。

几人进屋后,目光都集中到了凌云志的身上,凌云志能够感受到老者和中年妇女眼中透出的喜悦和关爱,那是一种直透心扉的亲情流露,走在后面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喜色,不过喜色中带着探究的惊奇之色。

凌云志平静地挨各人瞅了一遍,然后收回目光,心中暗自沉吟,那老者和那中年妇女看来应该是陶云志的父母,后面那位中年人应该是美少妇要去找的文挚医生。“文挚?”由于刚才过于紧张,所以美少妇提起这个名字时没有引起凌云志足够的重视,此时自然想起此人是谁了,没想到自己来到古代清醒的第一天就见到一位有历史记载的人物,不禁又多看了这位古代名医几眼,眼里闪过一丝炙热。

陶洪和陶夫人看见凌云志淡漠的眼神,不禁黯然,看来儿媳所言不假,三哥儿确实是失去了记忆。

文挚接触到凌云志的目光一愣,不解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为何会露出炙热。

“文先生。”陶洪看见文挚有些走神,心急儿子的病情,不禁出声呼唤。

文挚闻声不禁脸上一红,他行医多年,如此走神还从未有过,急忙上前一步,来到凌云志的身边,柔和地说道:“陶公子,下面我给你做一下身体检查,一会儿就好,请不要紧张。”

见凌云志没有反对的意思,文挚坐到凌云志的身边,给他做了一下检查,并询问了凌云志几个问题,心中叹息,但仍然面带笑容跟凌云志随便又闲聊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陶洪、陶夫人、陶吴氏见文挚医生向外走去,默不做声地都跟了出去。

凌云志见他们都出去,不禁松了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从事态的发展来看,自己失去记忆一事已经成为他们的共识。估计他们出去应该是商量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失去记忆者,有了失去记忆这件法宝,短期内自己在陶府就不怕被人识破了。

果然时间不长,老者、中年妇女和那美少妇又回到屋里,文挚医生没有跟进来,看来他是回避了,将解释的事情交给了陶云志的家人。

老者的态度非常和蔼,先向凌云志介绍了他现在的身份陶云志的情况以及几人的身份,然后又简单介绍了陶府的情况,并向凌云志解释,文医生已经诊断出他只是半失忆。最后,老者自信满满地说道:“孩子,你不用担心,你的师傅稷下学宫的淳于髠先生和他的好朋友稷下真人郁林先生正往这里赶,相信他们到了以后,一定会治好你的失忆的。”

凌云志有种在梦里的感觉,他去发掘可能是陶朱公的墓葬,没想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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