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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色相浑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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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只懂得用力抓紧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想要的人,却不知自己抓得越紧,被自己握在手中的事物越容易粉碎,被自己需要的人越容易窒息。
“……如果,霜月她是喜欢上了小黑子,所以才到小黑子身边去的——”
黄濑努力地做出了一个“笑”的动作。可惜笑容没能如愿浮现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我会接受的。虽然、没法祝福她和小黑子……但是,我会接受的。”
“小黄……?”
“如果霜月是讨厌我、厌倦了和我在一起,忍受不了我的任性和过分,所以才到小黑子身边去的……我会改的。一定会改的。所以,”
黄濑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更像是“哭”。尽管黄濑那干涩的眼眶中没有一滴眼泪。
“所以,小桃子……能帮我转告霜月,我会改的吗?我的任性妄为,我的无知浅薄,我的自私自利……我所有的坏毛病,还有我身上让她不开心的一切地方我都会改掉的……让她觉得单调乏味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做。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能为她做,什么都会为她实现——”
“小黄……”
第一次看到这么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黄濑,五月始终还是动容了。
“求求你,小桃子……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眼前的黄濑让五月看不下去。深知黄濑的自尊心有多高,也很清楚黄濑有着怎样薄情又冷淡的一面,五月实在很难想象黄濑对霜月抱有多么深刻而浓厚的感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黄。”
起身扶住眼看着就想双膝跪地、跪在自己面前的黄濑,五月知道自己只能打破和黑子的约定,违背霜月本人的意愿了。
“我想她、苍崎同学永远都不会真的讨厌你。即使她会讨厌你,那也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深爱着你的缘故。”
“……唉……?”
放开扶住自己的五月的手,蜜色的双眸睁大到了极限,黄濑怔在了被原泽揽入怀中的五月的面前。
“苍崎同学她——”
“从中学开始就一直看着小黄了哦。”
十年的时光,五月仅仅用一句话就全部概括完毕。不是五月吝啬于言语,而是五月明白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
“中学……”
黄濑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与此同时,黄濑也终于明白自己明白得太迟。
(为什么我会……不明白呢?)
总是在自己身边的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看着自己的,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陪着自己的,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做出的一切的……
黄濑凉太究竟是在看着苍崎霜月的什么地方?以至于此时此刻黄濑凉太才意识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霜月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感情。
“早知道”这种话不会有人比现在的黄濑更想说。可是也没有人比现在的黄濑更清楚这种话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
“话又说过来了——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两个都用这种口吻、来说那家伙的事情……!”
一行人中最后到达医院,同时也是在场唯一一个还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青峰再也忍不住满腹的疑问,大声地开口。
在霜月离开以后,青峰想了很多的事情。包括黑子的态度和黄濑的行为在内,青峰反复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所遇到的事情。然后青峰可耻地发现比起黑子和黄濑,似乎自己在意的更多的是那个已经被自己定义成恶女的霜月。
再怎么思考也无法得出能让自己认同的结论,望着冲出公寓去找霜月的黄濑的背影,青峰一时间有点恍惚——那个最喜欢钻牛角尖,钻牛角尖钻得自己都看不下去的黄濑不再蹲在原地一个人默默地钻牛角尖了。一向觉得钻牛角尖的黄濑很烦人的自己却坐在这里钻牛角尖钻个不停。
“……”
看着综艺节目里哄堂大笑的主持人和观众,青峰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只是在自作聪明。
(我本来就是个笨蛋。)
笨蛋就该乖乖地信任自己的直觉,而不是自作聪明的去用自己那愚蠢的大脑来思考问题。
至于青峰的直觉——
和黄濑等人一起站在手术室之外大概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或许阿哲说的对。)
(在意不等于喜欢,喜欢不等于爱。我并没有喜欢上霜月那家伙,更没有爱上霜月。但是——)
既然是笨蛋,既然是不擅长用大脑来思考问题的笨蛋,那么用大脑、用理智去区分什么在意喜欢和爱又有什么意义?
“在一起很开心,想多在一起一些”。光是有这样的心情不就已经明白自己想做的是什么,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了么?
(哈哈……)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瞬间,青峰有些脱力。
(原来一直在钻牛角尖的人,是我啊。)
“青峰你给我闭嘴的说。”
手拿病历夹的绿间说着用病历夹敲了一下青峰的头:“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的说。”
绿间说完叹了口气。他是不清楚这群人和突然就被送进自家医院来的霜月是怎样的关系,但是记忆力不错的绿间很快就认出病例上的女性是自己的中学同学。
(赤司还真是做了不像他会做的事情的说。)
绿间纵然愕然于国内脑科学的泰斗以及最顶尖的几个医疗团队齐聚于自家医院的事实,但更令绿间愕然的是赤司居然会亲自出现在自家医院之中,还像现在这样守在手术室之外。
(……嘛,也不是只有赤司做了不像他会做的事情的说。)
绿间的记忆里黑子不会依靠他人的力量,更不会去请求别人为自己做什么。可现状明显的是黑子去向赤司请求了些什么。否则明显还没有掌握事情来龙去脉的赤司也不可能忽然间这么兴师动众的找来了这么多医学界精英。另外还有紫原,紫原向来都不是这种脸部神经会绷得死紧,不要说零食、就连正餐都省略了好几顿的人。可现在紫原就像不会觉得渴、不会觉得饿那样毫无进食的需求。
先不说总是被异性捧上天去的黄濑,就是青峰也一次都没有用这样紧张的口吻谈论过任何人。可现在无论是黄濑还是青峰,两人看上去都不是一般的紧张手术台上的人。
(反正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预感眼前这群人和手术台上、是自己中学同学的女性的关系会是一团泥泞,绿间很聪明的选择了不去过问眼前这群人之间的事情。
“总之我要提醒你们的说。”
马上就要毕业,算是准医生的绿间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就算手术成功了,麻醉失效后如果她不能很快恢复意识,那么——”
“即使有朝一日她能醒来,她的记忆、行为方式还有身体机能也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的说。”
“记忆、行为方式……”
“身体机能……”
“都收到很大的影响……?”
或许是绿间的错觉,他总觉得面前的五人的呼吸似乎滞了一滞。
向着五人点头,绿间继续道:“因为大脑有所损伤,她可能会失去记忆的说。最糟的情况下不仅是过去的记忆,今后她或许也记不住任何事情或是任何人的说。如果事情变成了那样,没有人照顾,她或许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的说。”
“……”
闻言,黑子的双手紧握成拳。一直都知道霜月的病情不容乐观的他现在也做好了事情发展成最糟情况的准备。
“……不要紧的。”
以坚定又坚毅的眼神看向绿间,黑子没有任何的动摇:“就算苍崎同学……不,就算霜月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也会陪在霜月的身边,作为丈夫,一生照顾霜月。”
“不要开玩笑了,小黑子。你什么时候变成班长的丈夫了啊?”
“哈啊——……?阿哲你在说什么啊?”
“哲也,看玩笑也要看看场合。”
“黑仔~~……这个玩笑根本不好笑好嘛……”
“如果你们想认为这是玩笑,那就尽管认为这是玩笑好了。我和霜月是夫妻的事实不会改变。”
黑子不卑不亢的说着。
“小黑子这么妥定的话就拿出证据来啊?我和班长、不,霜月可是同居了好几个月呢。”
“要说同居……黄濑,我也在吧?”
“小青峰闭嘴!”
“这些事情无所谓啦~~……反正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苍亲以后会想和谁在一起可说不定呢——”
“我赞成敦的意见。”
“木已成舟,就算是黄濑君和赤司君也没有权利擅自改变既成事实。”
见四人异口同声地反驳黑子,黑子也不留情面地反击回去,受不了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修罗场而想要摔病历夹的绿间再度叹息。
“……要吵给待会儿出去吵的说!你们究竟还要不要把我的话听完了的说?!”
绿间的一席话让另外五人有所收敛。愤愤地看向绿间,黄濑和黑子等人都暂时闭上了嘴巴。
“刚才说的记忆丧失只是可能性的一部分的说。”
绿间皱眉。
“她的开颅治疗拖得时间太久,脑肿瘤已经对她的大脑机能有所影响的说。术后她说不定会失去视力、听力、语言能力或者是理解能力的说。当然,也不是没有患者一次就失去这些所有身体机能的前例的说。所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太乐观的说。”
“………………”
长长的沉默再度造访了手术室前的这条走廊。说完了所有该说的话的绿间虽然因此而松了口气,可他也忍不住同情起了此时还在手术台上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的霜月。
活着未必就是幸福的事情。绿间不确定要是神智正常的霜月知道活下来的自己再也不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来生活之后会渴望殒命还是愿意继续在这充满了痛苦与艰辛的世界史活下去。
作为一个医生的绿间只能祈祷霜月能活下来。即使她本人无法坦然接受这条被捡回来的残破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甜心,小天使们久等了~
大家圣诞快乐~╭(╯3╰)╮
☆、第224章
六月;太阳像是要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晒化那样散发着酷热的高温。风也像是被这酷热击溃,不再吹拂,街道上的空气如同快要凝固那样黏稠而沉闷。光是这高温就令人头晕目眩不已;偏偏好事的蝉也纷纷出动;嘈杂的蝉鸣几乎要盖过人类发出的喧嚣。
据说,这年的夏天是百年不遇的大暑。
不过这样逼人的暑气似乎一点都无法影响到挂着“苍崎”二字的门牌,被绿意所环绕的大宅。
浓荫蔽日,高低错落的花丛与灌木中有整块石头打磨拼接而成的小径。向着大宅各处延伸的小径上又能看到不同的风景。各色锦鲤成群结队地游弋在庭院内的人造溪流之中,形成随时都会变化的彩色图案。人工叠石制造出的小瀑布掩映在层层叠叠的花木之下;让人倍感精致。有醒竹不时倾下;发出“铛”的一声。
绿意之中,有身着和服的年轻女性正站在和室里向围着自己正坐的主妇们展示着自己手中的花束。
“……老师;好漂亮喔~~”
趴在濡缘上向里看去的男孩子说着咧开嘴,身上只穿了一件便宜汗衫,及膝的短裤明显也是便宜货的他露出了个缺着一颗门牙的灿烂笑容。
“她可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霜月老师~怎么可能会不漂亮呢~?”
旁别撇了撇嘴的男孩一脸骄傲地说着,衬衫外面穿了背带裤还打了领结的他明显要比身旁那个新的门牙还没长出来就咧嘴笑开了的男孩子家境好上不少。
“哈?你这个骗子。你才不是第一个喜欢上霜月老师的人呢。你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只顾着玩游戏机吧?”
一旁戴眼镜的男孩子哼了一声后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要不是我告诉你霜月老师很漂亮,你怎么可能会注意到霜月老师?第一个注意到霜月老师很漂亮的我才是第一个喜欢上霜月老师的人。”
“你说什么?”
“哈啊——?我哪里有说错吗?”
针尖对麦芒,两不相让。背带裤男生和戴眼镜男生的无谓争执引来了主妇们的注意。
“你们还真是幼稚啊~~~只知道抢着做第一个喜欢上霜月老师的人~”
打扮的时髦,脸孔也十分可爱的男生说着跨上了濡缘。
“又不是谁第一个喜欢上霜月老师、霜月老师就会喜欢上那个人~”
看到顺着主妇们的视线朝自己还有另外三人看来的花道教师老师、苍崎霜月看见了自己,这个打扮时髦的可爱男生回头对还在互掐的两个男生笑道:“你们就继续争谁是第一个喜欢上霜月老师的人吧~我可是要去攻略老师的芳心了~”
长着一张可爱的、甚至有点女性化的脸男生说着冲向了还站在原地的霜月,他很确定没有人能阻止他,就算阻止了他也不会听——知道花道教室是什么时候下课的他可是看着自己的电子手表来做了倒数计时的。等倒数计时结束,他才插嘴另外三个男生所谈论的话题,并像现在这样如同一阵风的从濡缘上冲进和室里。
“老师~~!!”
一把抱住身着昂贵和服的霜月的腿就不再松手,脸孔可爱的男生险些害得霜月摔倒在地。
“喂!!居然偷跑了!可恶!!”
“啊……!!”
“每次都是那家伙……!!”
“友~~~纪~~~!!!”
另外三个男生不满的怒喊声中,在场的一位中年美妇朝着自己那看起来一点都不懂规矩的儿子怒目而视:“我不是说了在课程结束以前让你在外面待着不要出声说话也不要进来的吗?!”
“我有按照老妈你的意思做啊……”
一脸委屈的扁扁嘴,维持着抱住霜月的姿势,友纪朝着自家老妈敲了敲自己腕上的电子表:“上课时间明明已经结束了好吗?”
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前几天死缠烂打求自己给从来不带表的他买一块每天都会自动对时的高级电子表是为了什么的中年美妇见状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小混球……!”
“霜月老师~~你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对不对~?我没做错事对不对~?”
见自家老妈大有冲过来给自己一顿狠揍的气势,友纪立刻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教包括自家老妈在内的一种太太们修习花道的霜月卖萌卖乖。
霜月虽然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也听不到友纪对自己说了些什么,但她多少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于是她勾起嘴角,露出个微笑。接着蹲□来把手中的花束放到一边,再用那还带着些许切花香气的纤细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友纪的头。
“啊!好诈!”
“我也要我也要!!老师也摸摸我的头啊!”
“霜月老师不要只偏心友纪嘛!”
另外三个比友纪慢上几拍的男生此时也来到了霜月的身边。只见他们抱的抱、搂的搂,一会儿就把霜月都给当成自家的了。
“孩子们真的很喜欢霜月老师呢~~”
“就是说啊~”
“我家的那熊孩子要不是去林间学校了今天也要跟着来呢!”
“我女儿本来今天也想来的,但是因为她要上补习班所以……”
“我们家的两个是社团活动……”
见被友纪缠住了的霜月没生气,其他的主妇们也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儿子身上。觉得友纪在花道老师外加一众太太们面前给自己丢脸的友纪妈妈那一肚子火也没处发了。她只能一脸困扰的为自己养大了这么个熊孩子的事情长长地叹了口气。
“霜月老师~亲亲~”
友纪说着捧起了霜月的脸颊,并且十分响亮的在上面“MUA!”了一下。
“老师~~~”
见状,另外三个男生也有样学样的要亲霜月。
霜月虽然不讨厌被亲,但她多少也有些困扰。毕竟对于听不到声音也说不出话来的她而言,孩子们的亲吻是十分突兀且无视了她的感受的。偏偏,她又不能用语言叫停孩子们的行为,而用动作的话……已经是成年人的她很害怕自己的力道对这些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们来说太大了。况且霜月也习惯了周遭的人无视自己这个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人的感受。她也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让孩子们不开心。
眉心微皱,霜月笑得有些困扰,也就是这一刻,有人从走廊上拉开了纸门。
“你们这些蝎~混~~蛋~~”
一手一个熊孩子,像是要捏爆熊孩子们的头一样用大手按住想要亲霜月的熊孩子们的头,高大的男人像黑色的鬼一样从纸门外走了进来。
“苍亲,我说你啊……好歹也反抗一下嘛~~……”
轻松地把霜月从孩子群里面抱起,嘴里还含着棒棒糖的男人带有点慵懒还有些含糊的声音说着。
因为听不到声音,所以霜月一开始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视野忽然浮起的她过了好几秒才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人打横抱起了。
习惯性地扶住抱住自己的那人的胸膛,霜月抬头朝着那人甜笑,接着又伸手去抚摸那人的脸,为那人整理他那过长的额发以及扫在脖子上的、有点长了的柔软发丝。
(敦、君。)
看着紫原敦因为自己的手抚摸到他的眼睛附近时闭眼,又在自己的手离开他的脸时睁眼,霜月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起来。
(还有、大辉、君。)
双眼因为笑的动作而弯成了月牙,霜月笑看向了一旁被四个孩子当树爬还又咬又啃的青峰大辉。
见霜月向着青峰伸手,紫原很是识趣的上前几步,让霜月能抓住青峰的衣袖扯上两下。
“——”
因为霜月扯自己袖子的动作而回头。青峰很快对上了霜月那带笑的眸子。
『欢——迎——回——来——』
霜月开阖着双唇,虽然她不能发出声音,但是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话、怎么说她还是知道的。
“啊……嗯。”
青峰一怔,也不管友纪是不是还露出獠牙咬上自己的手臂。为了掩饰羞涩而垂下眼,青峰的双颊上浮现出了两朵可疑的红晕。
“我、我回来了……”
能从青峰的唇形看出青峰在说些什么,霜月笑着对青峰点了点头。
另一边,同黑皮魔王青峰一同走进和室里的是金发的美青年。
“……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了,谢谢各位夫人肯赏光~”
心里嘟囔着:“什么好事都让小青峰还有小紫原占去了……”的金发青年脸上是营业性质百分之百的好看笑容。
“哪、哪里的事……!”
“我们才是能见到黄濑先生很荣幸呢!”
“就是呀~~~”
被曾经的一流模特儿外加人气偶像、现在全国最受欢迎的机长黄濑凉太的营业笑容迷得七荤八素,连自家儿子把NBA当红球星当树爬当磨牙用玩具啃都不知道的主妇们和其他的祝福们一起集体发嗲。好在黄濑已经习惯了眼前这种场面,他不至于当成破功。稍微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青峰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紫原也露出个仿佛吃到了什么难吃东西的表情。在场的人里还是听不到声音的霜月最幸福。她不必不想听也被迫听年过四十的中年妇女们的嗲声娇笑。
至于霜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听不到也说不出的状态,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霜月听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亲戚的“那个人”说三年前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大病过后自己不仅失去了听力,还变得无法说话了。因为自己那次病得很重很重,所以自己的大部分记忆也跟着听力还有语言能力一起消失了。
对于记忆消失了的事情没什么实感,也不觉得没了听力和语言能力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什么大的障碍,霜月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很难过。
平时霜月要忙着接收并处理花艺订单。还要忙着教前来学习花道的主妇们、少女们以及所有对花道有兴趣的人们花道艺术。收到比赛邀请函或者是想要参加某个比赛的时候还要为比赛做准备。霜月的生活并不单调。
再加上敦君和大辉君,经常在电视上出现、据说是霜月朋友的这两个人时不时会跑来看霜月。凉太君,做“空中飞人”满世界飞的他只要一回国就会像今天这样带上礼物来找霜月。看凉太君放在纸门外面的奇怪面具霜月就知道他这次大概又去了什么自己叫不上地名来的地方。
“……以后请不要没有经过你们老师的同意就做这种事情。”
“呜哇!!!”
一个带着些许不满的声音轻轻的从青峰的身后传来,这让没想到那里还会有人存在的四个孩子、霜月、紫原甚至是青峰本人都吓了一跳。
“阿、阿哲……”
侧头去看从自己身后走出的黑子哲也,差点被黑子吓得魂飞魄散的青峰一脸惊魂未定的张着嘴巴。
“黑、黑子老师……”
四个孩子好歹都是胆子比较大一些的男生,没有被当场吓哭。但离被吓哭也不远了。
“所以说,你们能答应我吗?”
现在就职于离这间花道教室不远的幼儿园、是一名职业保父的黑子弯下腰来摸了摸四个孩子的头。
“不会再没有霜月老师的同意就擅自抱住她并且亲吻她了。”
“可是——”
友纪带头扁嘴。他想说的话黑子明白——霜月听不见还不会说话,要等霜月明白他们的意思,并且同意他们提出的要求,中间至少需要花上几分钟的事情。
“……不答应也行。只不过那样一来——”
背对着霜月在孩子们面前蹲下,知道这样一来霜月就不会知道自己对孩子们说了什么的黑子道:“你们身边或许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哦?”
“————————”
脸色刹那间变白,四个男孩子被吓得连声音都没法好好发出来。他们只能像小鸡啄米那样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在自家老妈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快步跑向老妈,接着乖乖的和老妈一起离开。
“阿哲你还真是……”
“小黑子对付小孩子们还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呢~”
敷衍完、哦,不,是应付完主妇们的黄濑插完嘴后皮笑肉不笑的对一旁还像抱着一只小猫那样抱着霜月的紫原笑道:“我说小紫原,你也该放开霜月了吧~?”
“我才没有必要听黄仔的指挥啊~~……”
瞥了一眼黄濑,紫原旋即把黄濑视若空气。他这样的举动让黄濑稍微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
“……黄濑君对付主妇们也是越来越拿手了。”
黑子说着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被紫原抱着的霜月面前。他可没忘记当初被主妇们包围的黄濑可是连身都不能脱,脱身了全身也满布热情过头的人|妻们留下的吻痕了。
见黑子来到自己面前,霜月轻推紫原的胸膛,挣脱了紫原抱着自己的手。还没站稳在地,霜月就向着黑子伸手。好在黑子眼疾手快扶住了霜月没让她摔倒在地,霜月也顺势用力地抱住了黑子。
“………………”
轻微的、不成音调的声音从霜月的唇下溢出。这是不会说话的霜月发出的笑声。尽管这笑声听在黑子、黄濑、青峰还有紫原的耳朵里像是一种无言的控诉。
——这控诉提醒着在场的每个人他们曾经错过了什么。
那个最喜欢看书,会哭会笑的少女因为被放手而消失。
那个面无表情、嘴巴恶毒却比任何人都要深情的女子因为被错过而死亡。
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手术中”的灯,像是没有尽头的等待,像是等待的尽头只有绝望。没有人会忘记三年前那个冬日里他们在手术室外经历了什么。
『小——黑——子——』
捧起黑子的脸,学着黄濑唇部的动作开阖双唇,霜月向着黑子粲然甜笑。
“霜月——”
望着不知忧愁为何物、抱着自己粲然甜笑的霜月,黑子有想哭的冲动。然而他只是微笑起来,笑得一如十三年前刚遇到霜月时一样风轻云淡。
三年前,黑子为了照顾手术后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语言能力,连记忆的大部分都失去了的霜月,毅然地选择了回绝电视台的工作内定。
虽然不能说黑子用自己成为篮球新闻播报员的梦想换取了霜月现在的活泼,但是如果三年前黑子不在霜月身边,霜月多半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活的自然又快乐也是事实。就是因为黑子和“那个人”一起留在了霜月的身边,霜月才能像现在这样不去想多余的事情,只是开朗又幸福的生活着。遇到了事情不会再一声不吭的全部一个人承担下来,而是会率直的依靠自己身边的人。
因为有在幼儿园打工的经验,在家长和老师乃至幼儿园小朋友们的心中都有良好的风评,黑子被之前打工的幼儿园的园长推荐给了他同学所开设的幼儿园。因为这所幼儿园离霜月家的别庄、也就是一楼部分的和室被改造成这间花道教室的大宅比较近,所以黑子在霜月能够正常的一个人生活后作为正式的教师进入了幼儿园。
而“那个人”,以亲戚身份为霜月的将来铺垫好一切的“那个人”——
☆、第225章
“……真的;最喜欢哲也了呢;这孩子。”
身着光是让人看着都觉得闷热的银灰色西服,还一丝不苟的把西服的领带拉至顶住领口,像是感觉不到天气如此酷热的赤发的青年额上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赤司征十郎,这个霜月名义上的“堂兄”,实质上是霜月监护人的青年就是这三年来一直和黑子一起照顾着霜月的“那个人”。
“赤司君……”
看见了赤司的黑子明显有些愕然;而注意到赤司的霜月放开黑子;像一只欢快小鸟那样快步跑到赤司的面前;笑着朝赤司伸手。
“你回来了啊,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你在电视上直播的那个国际会议上露面,我以为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抱住向自己扑来的霜月转了一圈,又任由着霜月闭上眼睛虔诚地亲吻自己的脸颊;赤司面不改色的对黑子道,“就算是直播也还是有几分钟的延迟的。这几分钟里已经足够对画面做点小手脚了。再说,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只是浪费时间跟着一群思想僵化的老年人摇头晃脑假装思考问题罢了。”
“……”
闻言,在场除了听不见声音的霜月以外的众人都是一阵无言——能理直气壮地把国际会议说得这么不堪、翘掉会议明显只是为了早点回家的人他们也只见过赤司这么一个了。
“……话说,小赤司。刚刚那个太狡猾了吧——?!”
瞪着被霜月亲吻了脸颊的赤司,黄濑不满道:“你是什么时候教了霜月这种不害臊的东西啊?!”
“???”
听不见黄濑的话,也无法看懂黄濑在说什么,环着赤司手臂的霜月一阵莫名。
“尽情的羡慕嫉妒吧,凉太。”
微微挑起唇角,赤司微笑起来。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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