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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我的主君不可能那么温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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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拍了拍手,所有刀剑全部安静下来听她说道:“我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然而很多人仅在到账中见过,也没有听过你们的自我介绍,不如这样,你们藏,我来抓,正好趁此机会互相熟悉一下。为了让游戏有意思一点,我会全程蒙住眼睛,而你们则可以携带本体。当我发现你们的时候,如果能够逃脱我的攻击,那么就算没被抓到,可以继续躲藏。范围就在本丸建筑群,时间为半个小时,超过半个小时还没被我抓住的,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怎么样?”
直肠子的同田贯正国举手发问:“携带本体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攻击您吗?万一您受伤怎么办。”
审神者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如果谁的攻击能让我受伤,哪怕只是划破我的袖子,那么他在这个本丸里就可以永远不必再做任何内番工作。”
付丧神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除了少部分“勤劳朴实”的刀剑男士,绝大部分人都对内番深恶痛绝。尤其是本丸重建后面积比从前大了三分之一,无论洒扫还是打理农田都是一件又脏又累的活计。更别提照顾动物,不说别的,单论那对白鹅就够穿着内番服的刀们喝上一壶又一壶。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后,除了压切长谷部和歌仙兼定并几位“成熟稳重”的刀稍有微词外,绝大部分付丧神都愉快的同意了这个决定——他们可以不攻击审神者啊,只要不被她抓到一样可以提出要求不是吗?
对于茗而言,会答应短刀们的游戏也不是一时冲动。进入这个独立空间将近一个月,几个不同团体间的异端已经初现端倪。无论是人口基数庞大的粟田口,还是历史相对悠久的三条,这些本丸重要支柱中都存在隐患,一旦掉以轻心鬼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乱子。她对于时之政府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些有问题的刀是自己偷偷钻进来的,还是被人别有用心安排进来的,总而言之现在的本丸就像是个四处漏风的筛子,谁都能随便拿树棍捅上几下。
另外,式神狐之助一直暗地鼓动付丧神可以“不择手段”的将自己留下,这同最近时之政府的表现极不一致,但是细细想来无论是温情也好,暴力也好,都是束缚他人的利器。。。。。。自己身上有什么他们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器灵的世界亦服从强者为尊的教条。除了藤原本丸一役她从未在刀剑男士面前出过手,就连那次战斗也是借由雷电击败对方,这无疑是投机取巧的行为,并不会让这些豪强手中的凶器真正俯首称臣。现在,是时候该亮出牙齿让他们深刻了解一下谁才是老大了,在时之政府做出下一步动作之前,本丸内部的隐患必须全部拔除!
“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半个小时内的捉迷藏对战,现在,开始!”
坑深十九米
一期一振匆匆忙忙穿过延廊走上天守阁,忽明忽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打出一片阴影,站定在审神者的房间门外,蓝发青年抬手轻轻敲响幛子门,没过多长时间里面传来女子如水般温柔的应答。他理了理披帛,确认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瑕疵后方才拉开拉门走进去。
“小枝大人,髭切和膝丸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本体上的裂痕还需要您。。。。。。”他忍住恐惧带来的战栗,强迫自己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表情看向审神者的眼睛:“毕竟是重伤,一般的修复手段无法让他们完全复原,请您看在他们平日还算得力的份儿上。。。。。。”
本名安田咲化名小枝的审神者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侧头轻轻问道:“他们并没有完成我交予的任务,就想得到超出范围的奖赏,一期君觉得合适吗?”她伸手将一缕滑下肩头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温柔的声音吐出冷酷的词语:“如果说他们直接折断对方的小乌丸和压切长谷部,我也许会赞赏的给予他们更高礼遇,然而我通过灵术看到那个一级的小乌丸毫发无伤,压切长谷部也仅仅重伤而已。我不能打破本丸里的规矩,否则所有的刀剑都可以用各种理由来提出这些无理而粗鲁的请求。这不好,很不好,虽然一期君是我所倚重的近侍,但也不能如此行事,明天短刀们会被派出去执行出阵任务。。。。。。一整天,作为对您僭越行为的惩罚。至于源氏兄弟,我已经提供了充足的修复资料和符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有肉体的触动才能让灵魂留下印记,少许痛苦正是武士磨练意志的良方,请不要在提出那些可笑的请求了。好了,我还要继续写文书,你先退下吧,再次出现类似行为的话,惩罚就不会这么轻松愉悦了哦!”
一期一振迅速闭嘴,行过礼退着走出房间,直到安静的合上拉门,他因紧张而僵硬的肩头才微微放松下来。不敢在审神者门外久留,他放轻脚步匆忙离开,走下台阶正好看到等在那里的药研藤四郎。
“一期哥,大将怎么说?”少年推了推眼镜一脸平静,他似乎打心底认定兄长是在做白工,果然,蓝发青年的眼眸黯淡下来:“对不起,主公拒绝治疗髭切和膝丸的伤势,甚至要求粟田口的短刀承担一整天的出阵任务。。。。。。就在明天。抱歉连累你们了。”
药研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你刚刚来到本丸还不大了解审神者。她是一个非常重规矩的人,非常非常重视,所以我们都不会质疑她的命令,也不会随便提出建议,因为这在她看来是极其无礼的。是我忘记告诉你,下次注意就好。”
他们一起走到手入室,原本躺在池子里的髭切耐不住寂寞已经坐了起来,他无视被修复液打湿的头发趴在池子之间的矮墙上伸手去戳躺在隔壁的弟弟,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笑着转过头去,刚好看到了满脸刻着“不高兴”的粟田口兄弟。
“哎呀哎呀,是蓝丸和眼镜丸吗?哈哈哈哈,家主一定是拒绝了你的求情并降下惩罚,都说了不要去嘛,年轻人就是不听话。嘻嘻嘻,不听话的小孩会被鬼抓哟!”他一点也不在意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带来的痛楚与虚弱,笑眯眯的一指头戳在隔壁膝丸的痒痒肉上,倒霉的弟弟先是发出一声尖笑,紧接着就是呼痛声:“阿尼甲!很痛!扯到伤口啦!”
蓝丸是什么鬼!眼镜丸又是什么鬼!真以为短刀没脾气吗?小心将来在演练场跪着大喊极短爸爸!
反复劝说自己不要和患有老年痴呆及间歇性失忆的千年老刀一般见识,药研藤四郎有些担心的伸头看了看泡在池子里的膝丸皱眉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伤口无法快速愈合,接下来的出阵、远征、演练及内番你们都无法完成,依照审神者的习惯,怕是连伙食也要被扣掉作为惩罚了。。。。。。”
髭切笑出两颗虎牙:“嘛嘛,我倒是无所谓啦,毕竟都当了上千年的刀。。。。。。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呢!不过如果能找些东西填饱弟弟丸的肚子我还是十分感谢的,哈哈,能让源氏感谢的机会可不多!”
膝丸闻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坐起来道:“还有其他办法能赶快让伤口愈合吗?兄长他有些糊涂了,我们已经有了人类的形体,也必须按照人类的习惯进食,否则就会虚弱无力无法保持状态。在这个本丸里,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境况了。”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我可以替你去找和泉守兼定,他手头似乎有些私房钱,下次让烛台切去万屋的时候偷偷带些食物。不过借钱可是要收利息的,你们要想好哦!”
“难道你就不能帮我去问问岩融和今剑那里能借到不能吗?我可不想被堀川国广追在后面讨债!”更不想听一个满口兼先生的家伙碎碎念他是如何急着将当出去的特上刀装赎回来。
短刀笑了起来:“你觉得他们光是为了挽救三日月那无可救药的任性还有什么可能攒到零花吗?还是别去给他们添麻烦了,我们必须全力保证本丸里唯一的五花太刀不会被审神者活活饿死,关键时刻还需要用他那张脸去保住倒霉家伙的命呢。就这样吧,我去问问和泉守,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你们先老老实实在这里泡着,早一天痊愈早一天还债。”
粟田口兄弟迅速离开手入室去找今天负责田当番的土方组,留下源氏兄弟百无聊赖的泡在修复池里。
“对不起,阿尼甲,明明是我没有忍住脾气动手要揍平家那块烂铁的,却把你扯了进来。。。。。。”看着相亲相爱的粟田口兄弟离开,膝丸重新滑进池子里郁闷不已。他原本只是想轻轻教训一下对方本丸的小乌丸,不想刀刃才刚压出刀镡,人家家的压切长谷部就高喊着“斩尽主君的仇敌”冲了过来。自己一时大意被一刀砍成中伤,站在边上“哈哈哈”的兄长顿时脸色一变拔刀还以颜色。打到最后兄长和压切长谷部都爆出真剑必杀,对方仗着高机动才保住了右胳膊,自己兄弟二人却被对方的三日月宗近及小狐丸压下。
被狐之助送回来的时候审神者简直快要气疯了,她虽然仍旧在笑,却生生拗断了紧握的指甲。膝丸立刻意识到他和兄长髭切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这样算来,能不能向那位茗姬大人的压切长谷部借一点呢?所谓不打不相识。。。。。。而且对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茗家的压切长谷部正恪守主命的和所有刀剑一起同审神者玩儿起了“捉迷藏”。
她双眼被乱藤四郎结结实实缠了好几圈黑绸,保证绝对看不到任何东西。双手扶在中庭的银杏树上,茗非常缓慢的一个数一个数报着。
主控打刀看着四散奔逃而去的同僚,咬牙和石切丸一起站在茗两侧没有走开——主公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万一要是一振刀也没抓到岂不是会颜面扫地?躲在审神者背后也是躲,嗯,我已经执行了主君的命令,同时还能就近保护,无论是主人的面子还是里子!
躲在背后应该出现九十度的直角,你这站在侧面只可能是一百八十度,离那么近扭下头就能发现了啊!至于石切丸?审神者数到一百的时候他能离开这棵树十米以上吗?
约定的游戏时间是三十分钟,茗光数数就用掉了十分钟,数到一百的时候,她放下了搭在树上的手。
白雪覆盖的本丸里突然出现了刺骨的寒风,那些原本作为装饰的景色发挥出了应有的状态——极度寒冷,连刀都能感受到凉意顺着衣服纹理向全身蔓延。
茗闭着眼睛,闲庭信步般迈出第一步,理都不理守在身边等着送菜的两振刀,径自穿过回廊,走过小桥,越过冰栈,白色的雪地里那个黑色的身影越发明显,雪,也越来越大了。
她走过池塘草丛时停了下来,一阵罡风破开高草的遮蔽,失去掩体的老实孩子同田贯果然持刀袭来。茗只不过轻轻拂了下袖子他就砸进芦苇从里,被正在筑巢的丹顶鹤啄的慌不择路跳进水里——出局!
一击得手,茗继续前行。太郎次郎兄弟直接大喇喇的站在庭院里放弃攻击,反正他们也只是出来凑个数,审神者从不伤害刀剑,又大方的修了个小神社,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再向前,躲在延廊下,树梢上和石灯笼后面的三振短刀分从三个方向冲来,目标——审神者的袖子。没错,大袖衫的袖子非常大,显得茗整个人飘逸起来,每每微风拂过,轻软的丝绸就会完美的诠释什么叫做“吴带当风”。当然,好看归好看,实战中却着实累赘,这个目标极容易得手,又不会伤到主人,实在是摆脱内番任务的好选择!
感受到空气中从三个方向传来的些微杀气,茗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捏,号称“破甲刃”的厚藤四郎本体就被她牢牢捏住。反手一扣,他就斜飞出去挡住了石灯笼后冲出来的前田,而树梢上的平野则被一股柔力推了出去,刚好撞倒了石榴树后的兄长一期一振——出局!
茗穿过延廊,坐在太阳下喝茶的莺丸笑眯眯打了声招呼弃权,这时,一振满身新月纹的漂亮太刀从后方悄然挥来。茗接过莺丸递来的茶杯,向侧面轻轻歪了歪头躲过刀刃,漂亮的金色光芒闪过,付丧神眼中的新月突然亮了起来。
“哎呀!上了年龄平衡又不好,果然容易撞在柱子上!”他踉踉跄跄向前冲了几步,擦过延廊的支柱翻进草丛,然后倒在里面再也不肯出来:“哈哈哈哈哈,姬君的刀还真是漂亮啊,金灿灿的呢,我可以离近点看吗?”
“可以,马当番一个月,下次再碰瓷儿就一年!”茗转身就走,裙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付丧神们躲在本丸建筑群的各个角落,他们确信审神者看不见任何东西,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刀被扔出来,他们意识到主人并不是个需要保护的女人——谁见过把一群大男人扇得倒飞出四五米的“柔弱女子”?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走向尾声全本丸四十多振刀几乎全部被她抓住。
“还少几个人啊。。。。。。那么应该有一个会在厨房吗?”茗推开厨房大门,迎面是刀剑挥击时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她伸手从案板边上抽出一把菜刀架住对方的攻势,抬脚利索的将人踹了出去,紧接着回手抓住门后袭来的付丧神的链子顺势一丢:“哇!主公,那是锅啊!烧了热水的锅!您要炖了鹤吗?我是铁做的,不能吃!”
茗笑嘻嘻的问了一句:“这个惊吓够刺激吗?”伸手将撑在热锅上的鹤丸拎下来放好,转头向最后的锻刀室走去。
“光仔。。。。。。主公是用手直接把我拎下来的是吧?你也看到了对吧?不是我眼花哈!”有些懵的白色太刀决定逗一逗让自己担忧不已的后辈来消化一下得到的惊吓,殊不知烛台切正在他背后瞪着那把菜刀纠结——他能斩断青铜烛台,却被一把菜刀给收拾了,这。。。。。。
坑深二十米
茗其实没有亲自进入过锻刀室。来到本丸这段时间,先是带人出去砸了趟场子,紧接着天天宅在书房和手入室修复那些动乱时期被人为故意切碎的古刀。看上去似乎过得轻松,实际上每天也要忙到深夜才能休息,就连日课都丢给歌仙和长谷部不曾过问,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锻刀的问题?
家里的问题儿童已经够多了,真怕再弄出几个能折腾的来,这日子就彻底别过了。
她从手入室揪出了躲在里面打瞌睡的陆奥守吉行,转身出去拉开了隔壁锻刀室的门。这里同所有锻造工坊的格局一模一样,灼热的火,冰冷的水,满地散乱的玉钢和木炭,以及一个矮墩墩的式神刀匠蹲在地上困得一栽一栽。茗走进锻刀室,伸手轻轻拂过熔炉,顺便还颇有兴趣的掂起铁锤甩了甩,笑着摇摇头绕过偷懒的刀匠走向后面的储藏室。
暗淡的仓库里有一点灰尘的味道,物品整理的倒是非常齐整,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架子下面多出了一角白色床单,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人的山姥切国广躲在这里发呆。
茗蒙着眼睛看不到仓库里的情况,但她听到了清浅的呼吸和衣物微微摩擦的声音:“谁在哪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顿了一下,变得大声一些以后彻底安静下来,就好像什么人被吓到将自己缩成一团不敢再有动作。可惜他忘记控制呼吸,茗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有些木讷的打刀看到那身黑色长裙后直接低着头走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山姥切国广。。。。。。你那是什么眼神,介意我是仿品吗?”
茗向前走了一步靠近过去,抬手指了指蒙在眼睛上的黑绸:“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透过黑绸看到我的眼神的呢?”
。。。。。。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沉默不语。
“好吧好吧,不想说话就算了。来,到我身边来领路,这里的东西太多了,免得脚下不牢靠撞翻什么。。。。。。”
披着床单的青年慢慢走出来,低头瞄了一眼审神者眼睛上蒙着的黑绸,确认对方绝对不可能看见什么这才放心走在她身侧一臂距离之处站定。茗抬起下颌示意他带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仓库重新进入锻刀室。
再次走进这个房间,蹲在地上的刀匠已经不知去向,过于安静的气氛让山姥切国广紧张起来。他将原本握在右手的本体移到左手,随时准备拔刀护卫。这时,角落里传来小猫轻微的“喵呜”声,他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一些走过去查看。茗站在锻刀室中央,忽然勾唇笑了起来。。。。。。
山姥切国广被猫的叫声引开,他走出回防距离后,房檐上,窗户外,屋顶,甚至从装矿石的竹筐里同时冲出几道身影。乱藤四郎领着余下没被抓出来的刀剑包围了独自站立并暂时失去视觉的审神者。被隔在外面的打刀非常焦急却又无法冲进包围圈,只得打开锻刀室的屋门随时准备喊刀来帮忙。
茗一脚踩向拨弄熔炉的铁棍,待其飞起后轻轻一勾正好握在手中,刚好挡下了第一振冲上来攻击的刀。
“短刀,通常贴身携带,藏于袖口小腿及腰部,既方便迅速攻击,也方便格挡。所以,使用短刀反而比其他刀种更需要气势,灵敏以及速度。同长度更占优势的刀剑对峙时,短刀的持有者最好能无限贴近攻击目标,使其失去距离优势,最好的位置是敌人身体外侧,这是个理想的攻击方式。因人的生理限制,反手区域是运动的盲点,想要攻击身体侧向之敌,必须先调整身形,机会和时间就这样出现了。”
她一边游刃有余的格挡对方正面刺来的刀刃,一边慢悠悠的指点其改变进攻路线。轻软的布料飞舞间好似一朵黑色的花徐徐绽放,将乱藤四郎的进攻一一化解。
他气势衰竭,立刻又换了另一振刀从后方袭来,大力挥击带来的破空声掩盖了其他三四振刀出鞘的响动,茗不耐烦同他们慢慢磨蹭,手持烧火棍自上而下在身前划出一道斜斜的半圆,金光闪过,浑厚的刀气掀飞了半拉房顶,直接将围在四周的刀们砸了出去。
“啊呀,抱歉,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有谁受伤了吗?”
匆匆赶来“救援”审神者的刀剑男士们先是愣愣的摇了摇头,继而乱哄哄的跑去将摔倒在地的同僚们扶起来。所幸茗并没有同他们认真,刀剑们站起来互相检查一番,受伤最严重的居然是守在门口的山姥切国广——倒霉的被飞出去的房顶掉落下来的砖块砸破了头。
茗伸手解下蒙在眼睛上的绸布,有些歉疚的看向藏在锻刀室里被揍了一顿的刀剑们说道:“受伤的人请到手入室等我,其他人先散去休息。没有控制好力道,责任在我,以后会更加注意一些。”
被爱染国俊拉起来的萤丸先是撅了撅嘴,然后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高兴大喊:“主公,虽然我们没达到你的要求,可是能迫使您出现失误是不是也能得到奖励?”
茗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可以,萤丸,乱藤四郎,小夜左文字,浦岛虎彻,秋田藤四郎,包丁藤四郎,博多藤四郎,五虎退以及山姥切国广,你们都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必定不让你们失望。”
当下就有小短刀叽叽喳喳说出自己的愿望,有希望得到小判箱当抱枕的,有想在池塘里养乌龟的,有许愿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还有几个表示要把愿望存下来,以后想到了再说的。最后,大家一同将目光转向光荣负伤的山姥切国广身上。
一向有些自卑的青年非常不适应这种成为视线焦点的状态,他双手扯着被单似乎想将自己全部裹起来,却左支右绌越忙越乱。不但没能从大家灼灼的目光中消失,反而成为了最受瞩目的存在。
眼看他就要烧红爆炸,茗抬起袖子轻笑道:“好了好了,你的愿望也存起来吧,自己去手入室等我。。。。。。”话音未落,青年仿佛听到大赦般顺着人缝溜了出去。
“哎呀,居然害羞了,呵呵呵呵呵。还有谁受伤了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咱们不缺修复资源。”其他刀剑拿着本体看了看,纷纷表示最多磕青了一块,对武士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费神关注,过几天自然就会散掉。
茗站在台阶上,背后就是被砍成两截又掀飞一半屋顶的锻刀室。她低下视线看了一圈,除了躲进手入室的山姥切国广外,刀帐上亮起立绘的所有付丧神都站在这里。
“我先前有些私事,所以半年不曾到岗,确实对你们有些亏欠,所以无论你们来历如何,有些什么想法,今日之前一切既往不咎。这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你们对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尽管表达出来,害羞的人可以等散了以后到书房找我。往后,无论你们选择怎样的道路,只要走到山穷水尽之时不曾后悔就好,但是有一点,你们的刀锋只能对外,不许窝里斗!”
她刻意在声音中混入少许威压,一切正常的付丧神最多觉得气氛不妙,心里有鬼的大多脸色发白,额冒冷汗。最后还是压切长谷部站出来表了一番忠心,请她撤去那些过于厚重的灵力,众刀这才四散而去。
不去想谁会寻上门来,茗先赶去手入室看了看被砸破脑袋的山姥切国广。会一些急救医疗的药研藤四郎刚好端着一盘子酒精和棉球走来打算帮他包扎,就见审神者堵着门框站在外面。
少年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行礼道:“大将,山姥切国广先生出现了轻伤,本体修复可能需要麻烦到您。”
茗走进来冲一团白床单伸出手:“拿来。”
“床单”抖了抖,一双极漂亮的手捧出了一振打刀。
茗接过他的本体,左手持刀右手轻压刀镡,一振刃纹极精致的刀流畅的滑了出来。刀反微翘,冰冷的银色反光照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有些单薄的背部开有一道细细的血槽。她用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刀尖,柔软的皮肤上立刻渗出几颗小血珠。
缩在被子里的青年似有所感,顾不得被药研拉扯的白布落在地上,急急起身跑过来:“主公!您被刀刃划破手指了吗?”看到刀尖上挂着的一滴红色,他立刻回头拉过药研:“让药研先帮您处理伤口,我没什么事,明明说了没有治疗的必要的。”
审神者将手指含进嘴里吮掉血滴,一点也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样精美的实战刀已经很少见了,你应当为自己的锋利而自豪。”
青年的脸迅速爆红,他仓皇打量了一下手入室,发现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供躲藏,干脆一头扎进修复池再不肯出来:“不要说我漂亮!”
茗看向药研:“他这是怎么了?”
药研藤四郎:。。。。。。
坑深二十一米
山姥切国广躲在池子里死活不肯出来,茗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先替他将本体修复好,又重头到尾保养了一番这才将擦得锃光瓦亮的打刀重新装好放在架子上。
划伤的手指被药研藤四郎结结实实用酒精擦了好几遍,又用纱布裹得严严的,少年这才板着张脸出门处理医疗垃圾。他刚推开门,就见三条家一溜串刀守在外面。除了尚未来到本丸的薙刀岩融,今剑,石切丸,三日月宗近及小狐丸四人正毫无形象的围圈儿蹲在地上猜拳。
“啊!三日月你耍赖,不是出的慢就是中途变化,再这样就不带你玩儿了!”今剑恼怒的揪了揪自己垂下来的头发,气得竖起眼睛冲对面“哈哈哈”装傻的蓝衣青年发射眼刀。他站起身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正好看到端着托盘开门出来的药研藤四郎。
“药研殿,主公大人已经忙完了吗?三条刀派有事拜访。”
药研藤四郎闻言顾不得手上端着的东西,急忙回头看向坐在修复台边上的茗,见她微微颔首示意后侧身让出路来:“大将让你们进去。失礼了,我先退下忙其他事。”他朝着几人点点头算是全了礼节,转身快速离开去看其他可能受伤的刀剑。
。。。。。。
“进来吧,自己找地方坐。”茗见站在门外的刀除了三日月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便扬声唤他们,听见审神者召唤这些付丧神才痛痛快快走进来。
三条刀派站在首位的既不是能冠上刀匠本名的三日月,也不是有能乐流传下来的小狐丸,而是平日里老实敦厚,一点也不显山露水的石切丸。
只见穿着葱绿神祇管装的大太刀极其规矩的向主人行了土下座大礼:“审神者大人,我等同出一源,均为三条刀派,自进入本丸以来未能建立功勋,反倒给您添了麻烦。三日月宗近更是多次僭越试探,请您恕我等逾越本分之罪。”
茗屈指敲了敲桌案示意他起身,等大太刀重新端正坐好后又敲了敲刀架上山姥切国广的本体:“还不赶快从池子里出来去端茶水点心?让你当近侍你倒钻水里不出来了!”
打刀红着脸,一面嘟囔着“要不是你的命令”之类的话,一面匆忙抄起“山姥切国广”朝着幛子门冲过去。一阵叮叮咣咣以及幛子门的开合声后,手入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今剑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审神者大人,您明明一直都只允许五尺以下的孩童承担近侍一职,为什么突然肯让山姥切国广靠近呢。我也当过近侍,可以去帮忙拿东西的。。。。。。”
茗笑着伸手拿起一枚小巧针刀攥在手里把玩,扫了眼面前的四振刀道:“因为你们此时还只是这个本丸的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是的,三条刀派的几振刀从未真心实意的喊过她主人,即便是担任过近侍的今剑也只唤过一次主君,其余时间里也只称呼她为“审神者大人”或是“茗姬大人”。
石切丸听她这么说觉得不大好,立刻就要再次土下座,厚重粘稠的灵力却托住他阻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头一次发现自己力气不够大的大太刀有点懵圈。
石切丸:我那八十五的打击值怕是假的吧?审神者连手都没伸,仅凭借着溢出的灵力就能让大太刀无法动作,还好管住了三日月没叫他作出大死来,不然这位大人恐怕也不会心疼于折断一振不老实的刀(不,作者会心疼)。
见势不妙,这次跪下的是小狐丸。今剑则早就被吓得斜在地上要哭不哭,倒是三日月仍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盘腿坐着。
“审神者大人,我等并无叛逆之心!”
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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