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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第八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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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日落日出。
在这样的回忆里,雯夏才能摆脱掉现实带给她的孤独;在这样的回忆里,雯夏能找到现实中没有的幸福,能找到一份内心的安宁;在这样的回忆里,雯夏可以得到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其实雯夏很清楚,这不过是在骗自己,想象再美好,现实依旧是现实,不会因为想象而变化,但是她眼下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内心的负罪感,现实的无奈,让她痛苦。
“如果风也能捎信,就让风把我的信带去给你好了,你是不是也像现在我想你这样,想着我呢?”雯夏笑了笑,伸手将窗户推开,已经是深秋,冬天快要到了,寒风从推开的窗户直吹入屋子里,让有些沉闷燥热的屋子有了一丝凉爽的气息。
“娘娘,不可!”苏曼见雯夏站在窗子前吹冷风,急忙上前将雯夏拉开,“娘娘,刚刚生产过的人,是吹不得风的!”苏曼心中暗叹,自己这位主子也不笨,非但不笨,而且聪明的很,为什么就是偏偏不明白做戏的意思呢?怎么就不能稍微装一下,也让自己省心些。叹口气,苏曼将口气放缓,道:“况且外面天气冷了,娘娘身子又弱,很容易受寒。”
雯夏被苏曼一拽,离开了窗前,看着那刚刚被自己推开的窗子再度被关严,刚才那凉风带给自己的片刻清爽转眼又消失无踪了,雯夏涩然一笑,道:“我现在连开窗户看看外面的自由都没有了。”
“不,娘娘,这…………”苏曼见到雯夏如此意兴阑珊的模样,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安慰才是,停顿一会儿,才接着道:“等再过两个月,娘娘便可以出去了。”
“做戏要做足,对么?”雯夏不置可否,脸上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离开窗前,躺回了卧榻上,拉起被子一蒙头,道:“我睡觉。”
雯夏又睡觉,苏曼真是无奈了,这段日子雯夏不是发呆就是睡觉,眼看着人是越来越迟钝,她还要睡觉,这人岂不是要睡傻了?
可是苏曼又不能将雯夏喊起来,只能守在雯夏榻旁,等着雯夏什么时候醒过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千金宴无味
雯夏其实并没有睡着,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若是刚刚醒来便又能睡得着,她便是真成了猪。只是这日子过的实在太无聊,她又不想去看苏曼那张让她见了就没来由心烦的脸,若是坐在窗边,却又免不得被人看到,平白惹得麻烦,干脆就躺在床上装睡。
但是装睡和真睡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不是想要装就能装地像的,尤其对于雯夏这个缺乏耐性的人来说,躺在卧榻上不过一会儿,她就已经像烙大饼一样翻了好几次身,这个反应,傻子才会相信她是真睡着了。
但是苏曼却不催雯夏,更不和雯夏搭话,她就静静地跪坐在雯夏睡觉的塌边,比躺在卧榻上的雯夏还要安静。苏曼在等待,等到雯夏肯起身说话的时候。苏曼知道雯夏心里有结,这个结不是旁人能替她解开的,只有靠雯夏自己想通才行。
苏曼虽然并不知晓所有的事情,但是雯夏的事情她多多少少参与其中,这其中的关节故事,她也是知晓七八分的。雯夏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却在一夜之间被击地粉碎,不仅她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还连累地旁人也一同遭罪甚至失去性命,乍然遇到这样的事情,雯夏会如此颓然也不奇怪。
虽然此时的雯夏与苏曼从小看大的那个雯夏相比,已经有了许许多多不同的地方,差异之大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苏曼毕竟也是活过了大半辈子的人,凭着对人生地阅历。苏曼已经隐隐察觉到,此刻的雯夏绝非池中之物,她绝对不会被这样的事情所挫败。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但是却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沟沟坎坎,自己地路要自己走。生命中的那些沟坎那些考验,都必须要自己亲自面对。苏曼相信,雯夏终能跨过眼前的沟壑,恢复从前的冷静睿智。
若是不停地和雯夏说话劝导她,此法用在旁人身上或许管用,但是苏曼心中隐隐觉得,对雯夏,这个办法绝对不管用。甚至会适得其反。不能急,要慢慢等着,等到雯夏自己想通了才行。
苏曼本打算最少也要等得十几日,甚至是一月半季的,才能等到雯夏想通了。但雯夏本就不是钻死理的人,若是眼前这条路不通了,雯夏绝对是那种会掉头回去找另一条路,而非硬撞墙撞到头破血流也要撞出一条路的人。在卧榻上烙饼一般翻了几个身之后,雯夏一骨碌爬起来,张嘴便道:“奶妈。我饿了,让人给我送饭来。”
苏曼一听,却是惊喜交集,雯夏这么一说饿。便是说明她起码想通了些。人心情不好,是不会有胃口吃东西的。苏曼忙不迭起身,让候在门外地宫女弄些吃的东西来。
皇家的东西自然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吃食,不消片刻功夫,林林总总几盘子菜肴便摆在了雯夏面前,由她挑选。
自不用说那燕窝人参汤,鲍鱼海参一类,还有麋鹿肉。金匣白玉汤,白嫩宛如上品蓝田玉一般的蛇肉段,每一样都是精细烹饪,每一样菜肴都价值不菲,够普通百姓一年的吃食,包括盛放这些东西的盘子。也是非金即玉。
此刻的雯夏便是这宫内宫外的宝贝。哪个侍从敢不讨好她?厨子早已经备好了原料,就等着雯夏这么一声令下。便将这些精美之至就连皇帝都等闲尝不到的美食摆到了雯夏面前。若不是考虑到产妇食物要清淡,恐怕还会有更多菜肴盛放在她眼前。
雯夏别扭地歪了歪嘴角,看着这些精致过了头地菜肴,她方才的进食欲望反倒是被压下不少。她随同蔡文姬居住的那些日子,吃的极为简单,常常是山中采摘些野菜草菇,同院中种植地蔬菜一起炖煮,便是一道菜,虽简陋,但却是颇有新鲜自然的风味。但是此刻眼前的菜肴,精致倒是精致,原料也是顶级的,却早已经脱离了食物本身的特性。就像是一个本来不施脂粉便国色天香的美人,偏偏要浓妆艳抹,将自己好端端一张脸抹地失去了本来面目,施的粉足有一寸厚,就算是妆容再美,也及不上她素装之时的自然天成。
燕鲍鱼翅这些东西本身是没有味道地,佐料将其添加成什么味道,便是什么味道,这些美食吃起来又有什么意味,不过是彰显身份罢了。雯夏本就厌烦了这些虚套,看着这些包装过头的食物,真是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
草草选了两样看起来还比较清淡朴实的,便让侍女将其它的都端了下去。
那些厨子们看到费了诺大的心思的菜肴被原样送回,顿时茫然不知所措,心中暗自嘀咕皇妃孕育皇子之时还很喜欢这些美食,为何今日却是口味大变?生怕下一顿饭食送错了东西,得罪了这位皇妃,急急找人打探。
偏生那些平素里照顾皇妃地宫女内侍这些日子却是近不得皇妃,更无法打探皇妃这两日地口味偏好。而唯一能和皇妃接近些的苏曼,却是整日也不出来,就算出来,吩咐两句便又回去了,想打听也无从谈起。这一下可是急坏了那些御厨,看着眼前地山珍海味,却不知下一顿应该给皇妃送去些什么食物才合适。
雯夏恹恹地喝了两口白玉汤,虽则味道好,但是吃了两口,便已让人生出烦腻的感觉,不想再喝。
苏曼见雯夏没吃了多少,便说道:“娘娘若觉得这些东西不可口,奴婢马上去吩咐厨子重新做来。”
雯夏随口问道:“奶妈,御厨哪儿有野菜汤么?”
苏曼一听,愣了一下,怎么这位宝贝郡主皇妃娘娘放着好端端的锦衣玉食不享用,却偏偏要去吃那只有老百姓才会吃的野菜汤?“呃,这,娘娘,大概没有。”
“没野菜汤,蔬菜汤也成,下回别让他们给我整治这些东西,就像普通百姓家一样,一碗菜汤一碗米饭,足矣。”
“是。”苏曼好不容易等得雯夏开口,怎敢再在这些小事上违逆她的意思,自然是应下了。
“若是再有野果酿成的果酒。”雯夏低头涩然一笑,道:“罢了,想来也不会有。”
“娘娘您说什么?”苏曼没听清雯夏刚才那一句话,追问道。
雯夏摇头,道:“没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 随风抵君旁
雯夏入宫这么长时间了,却从未见过曹芳的面,倒不是曹芳不来,小艾临产前几日,曹芳还曾来探视过,不过雯夏为了避免麻烦,都避开了。至于后来雯夏做回了皇妃没几天,曹芳倒是来了一次,那时雯夏心情不好之至,人便被苏曼挡了回去。
时间太长,雯夏都差点要忘记这个名存实亡的小皇帝了。可就是这个差点被雯夏遗忘掉的人,却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雯夏面前。
雯夏看着这个不声不语只是盯着自己看的少年,都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
雯夏打不定主意,是继续躺在床上装,还是起身来向他施礼迎接。就这么别扭的和曹芳整整对视了一盏茶的时间,才以雯夏胳膊困乏改换姿势为契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苏曼是见机极快的,看着雯夏和曹芳见了面又不说话,自己便悄声退下,关闭了宫门,只留下雯夏和曹芳两个人在室内。
“皇上可好?”雯夏明显是在没话找话地说着,道:“皇上脸色不大好。”
曹芳的脸色当然不大好,而且是大大地不好。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一国之君,自己的皇妃就这么没声没息溜走了,只给自己留下个小宫女顶替,过了多半年再悄悄溜回来,简直就是没把他这个君这个夫放在眼里!曹芳开口了,口气自然不怎么好:“皇妃终于愿意回来了?是山野之中生活艰苦皇妃没法适应,还是舍不得这宫中的地位荣耀?”
我舍不得?雯夏有些火大,这些烫手的山芋她宁愿扔开远远地。那里来地“舍不得”一说?可是雯夏总也知道,此时此刻可不是和曹芳吵架的时候,是她主动离开地,又是她自己回来的,无论怎么样。这道理都不在自己这一边。
虽然有些理亏,雯夏却不愿意低首道歉,反倒是带着几分不满哼道:“我刚走,皇上就看上了小艾,由她来代替我,皇上不是很高兴么?”火气有些大,雯夏也不自称臣妾,反倒是直言指责起曹芳来。
曹芳其实也是刚刚知道雯夏回来了。刚刚看到躺在卧榻上的是雯夏而非小艾的时候,不知为何曹芳反倒感觉一阵莫名地高兴,但是究竟为何高兴,曹芳也说不上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才对,这高兴从何而来?所以他强抑下了心头地兴奋,板着脸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但是听到雯夏说话的声音,看到她比走之前清瘦了不少的脸颊,曹芳那一份装出来的愤怒早已经没了影子。雯夏在说话,曹芳却在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孔,不过半年不见。雯夏却已经和曹芳印象中的那个女子有些不同了,除却变黑了些的肤色,更多地不同却在雯夏给人的感觉上。
从前曹芳便觉得雯夏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高兴的时候笑语盈盈。讲起故事来眉飞色舞,但有的事情当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落寞孤寂。曹芳有些不明白,一个女子最想要的东西她全有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而现在的雯夏给曹芳的感觉便不仅仅是从前地捉摸不定,而是一种遥远的距离感。曹芳不知道雯夏离开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但是曹芳看得出来,雯夏变了。变得不仅仅是她的外貌,更有一些别地碰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曹芳感觉雯夏更沉稳了,那种沉稳就像是自己的母后一般,不过短短几个月,曹芳却感觉有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雯夏一样。
从前那种落寞疏离在雯夏身上还有,但是那种孤寂却被另外的一种东西取代了。曹芳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他就是觉得雯夏不一样了。而这不一样却让他莫名感到惊慌。
曹芳看了眼放在矮几上没怎么动过的食物,皱了皱鼻子。反倒坐在雯夏身侧,道:“听说皇妃身体不好?不想吃东西?”
雯夏一怔,曹芳这答话和自己方才的问话隔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搭边,曹芳没听到自己刚才在说什么么?“还不是为了装的像样?结果躺着躺着,反倒是真有些像是病了。皇上操什么心?若是我病死了,小艾自可再来,没了我这个绊脚石,皇上一家团圆,岂不是好?”
雯夏跟着王弼在一起时间长了,别地倒是没学来,王弼的这毒舌的毛病却学来了几分,生气的时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舌头上就带了刺,不狠狠剜一下对方就不甘心。
曹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自幼长在皇宫,没人疼爱,又是在曹爽和司马懿双方的高压下长大的,一向是话都不敢多说,遇上眼下这般斗嘴皮子地事情,他是非输不可。
“没话说了?没话说就请回吧,屋小地少,盛不下皇上。”雯夏心里是对曹芳有气地,算日子,自己才刚离开,曹芳就对小艾这个那个的,还让她怀了孕。这一点放在当时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但是雯夏用二十一世纪的观念来衡量,曹芳这种举动就算的上是诱奸未成年少女。
曹芳被雯夏一句一句顶回来,就算是活佛也会生气。伸手便将几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几案本低矮,那茶盏落到了地上虽然摔裂了摔坏了,好在碎渣没飞溅出来伤到人。曹芳摔了一个杯子,火气稍消,起身抖抖前襟便走了,连告别也不曾对雯夏说。
曹芳走了,苏曼又进来了,她刚才已经看出来匆匆离去的皇上脸色不好,心中踹度,八成是雯夏不知又言语冒犯了曹芳哪里,不由心中连声暗叹。虽然这个皇帝是个挂名皇帝,可他终究是皇帝!雯夏怎么就是不肯说两句软话呢?
但是雯夏却好似没有一点这方面的顾虑,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悠悠飘落的干枯树叶被风卷着带上了天空,心中却不由联想到那个冷寂淡漠的少年,还有那少年给她写下的一段段句子。
若风也有意,也有心,也有情,就让风带我到你的身边,然后我们永远离开这里,一辈子都不再回来。
只可惜风依旧是风,踩着属于风的节点,飘忽而来,飘忽而去,无影无形,虽然能卷起枯草落叶,却没法将雯夏的心意带走。
寒风一起,已是冬日,风能给雯夏和王弼带来的,只能是冬日的寒冷萧索。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雯夏的育儿经
雯夏在深宫之中,自然不知,此刻在厚厚的宫墙之外,寒风也卷起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衣襟。
王弼的身体并没有好彻底,虽然不再命悬一线,但依旧是病痛不断,这些是雯夏不知道也无从知道的。王弼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虽然他还不过二十岁,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所剩的时间并不会很长。
王弼开始将自己这些年对老子庄子及周易的心得记录下来,将自己的想法付之于纸端。
著书立说是每一个文人的理想和目标,王弼虽淡然,却也不例外。从前他认为自己的看法见解尚且不算完全成熟,想要过几年再着手此事,但是历经生死一番,王弼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生死由天,人是无法主宰的,这一次侥幸逃脱,并不代表下一次可以。而且王弼想着,将这桩自己唯一的心思完了之后,便可以了无牵挂地和雯夏同去,两人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管生死,无论贵贱。
王弼是个极认真的人,他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必然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有时甚至忘了吃饭睡觉,还得下人提醒。
这日王弼将《庄子》中秋水一段整理做注,写到半响,忽然听到寒风凌厉,将尚未关严的窗户吹开了一扇。寒风拍打着窗子,顺着窗缝儿吹进屋内,屋子里顿时冷了起来,王弼握笔写字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王弼起身向手心里呵了口热气,走到窗前。正欲将那扇惹事的窗子关严,却见到寒风带着最后地几片枯叶飞舞,枯枝没了叶片的装点,光秃秃指向苍天,说不出的萧瑟。看到眼前的景象。王弼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应该做些什么。
他想起了春天的时候,万物复苏之时,那嫩绿地叶片接二连三冒出来,带着新鲜的脆嫩活力;他想起了夏日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自己曾和雯夏携手在林下走过,太阳再毒再热,也被繁茂的叶片挡了去。林子里是宜人的凉爽;他也想起了初秋的时候,自己都快要走不动了,雯夏便去采来熟透的山果与自己分享,甜蜜馨香的味道充溢着整个屋子。
一年四季,而这个冬天,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度过。陪伴了他三季的那个女子此刻却在高大地宫墙之后,连见一面都不可能。
王弼叹口气,将窗子关上,冲冰冷的手又呵了口热气。相互搓着两手的时候,王弼想起雯夏那双就算在夏天也总是冰凉的手。此刻天这么冷了,她的手还会冷么?
**的世界再恩怨交错,再寒冷萧索,却不会阻碍了孩子的成长。那个小艾留下来的小小婴孩儿。已经迅速地长大了。他的脸不再那样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而是红润润地喜人可爱。雯夏觉得自己每一日见到这孩子,他都会有变化,一个月的时候,他已经会用那双黑亮灵动,极其像他母亲地眼睛来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雯夏问了苏曼好多次,她都不肯告诉雯夏小艾去了何处,看着这个没有了娘的孩子。雯夏心中那股深埋的母性油然而生,她不再像一开始地时候那样惧怕接近孩子,反倒是对这个孩子爱不释手,连苏曼都觉得雯夏对这个孩子有些过分地宠溺了。
一个月大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雯夏就非要天天对着那个还不知是睡是醒的孩子叽叽咕咕个没完没了,说是开发什么智力。就这样还不算。雯夏还要将宫中最好的乐师请来,天天给那个孩子听古雅的古琴曲。说要开发听力,培养情操。而且雯夏还要让人弄了个很大很大的木盆,每天往里盛上温水,然后把小孩子抱进去,说什么让小孩子学习游泳。
苏曼开始的时候差点吓飞了魂儿,生怕雯夏把这个小孩子淹死了,可雯夏却振振有词,道小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就是一直游泳的,所以生下来便会,不用怕。
好在雯夏这么折腾了几次,那小孩子非但没淹死,而且连呛水都没有过一次,只要一到时间,那小孩子便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兴奋地不得了。
苏曼发现,雯夏地心思不仅仅下在小孩子身上,连哺味婴儿的奶妈,雯夏也要关注关注再关注,不识字的不要,年龄大的不要年龄太小的也不要,连奶妈的饭食,雯夏都要开出单子来,这个不许吃,那个要多吃,奶妈每天还要晒够两个时辰地太阳。
苏曼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样养育幼儿地方法,但是她又不能违背雯夏的意思,只能加上一百二十分地小心。又过去两个月,苏曼发现,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居然还真的比她从前带过的任何一个孩子都长得快,而且更聪明。
这一下子,苏曼算是服气了,没想到雯夏这种古怪的方法,还真不是只闹着玩儿的。
雯夏也是十分地得意,她没想到自己将在现代生活中所了解的一点点知识放在养育孩子上,居然收效颇丰,看来自己还是很有能耐地嘛!
皇族规定,小孩子要等到一岁的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名字,雯夏便给那孩子取了个小命,叫做“铭儿”,以期让他将来能够记住自己的亲生母亲,记住他的母亲为了他做出的牺牲。
当然,这三个月的时间孩子长大了,宫内也发生了变化。
这埋藏在暗处隐隐约约的变化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心神不宁,雯夏虽然少出宫门,但是也能感觉到这股隐藏着的暗流。
首先是司马懿病了,病的很严重,据给他诊治的太医说司马懿的病是好不了了,看样子能不能熬过春天都难说的很。再次,是曹爽更加嚣张不可一世,司马懿若在,对他尚且有些牵制,此刻司马懿病的爬不起来,这宫内宫外简直就成了曹爽的天下,他不仅如后宫宛若进自家的花园,而且对雯夏又是恐吓又是打压。
对于那个孩子,曹爽更是恨到了牙痒痒,有一次抱起那孩子就要扔到湖里去。若不是苏曼死命拦着,曹芳又恰巧经过解了围,那个孩子可能真就小命不保了。经此一役,雯夏对那个孩子更是上心,不敢有一时片刻的疏忽大意。
雯夏在宫中的地位再不如从前,侍候她的婢女宫人缩减了一半有余,每月的供奉更是没了影子,每餐饭食不是拖拉不送,便是冰冷如铁。与此相对应的,便是皇后地位的攀升,伺候皇后的人不仅扩张了一倍,而且皇后每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上百人,连皇后的平日用餐动则也是上百种。
虽然雯夏并不在意这权势之争,但是这趋势也表现地太明显了些,现在的她,摆明了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女子,曹芳再也不来安毓宫看她,太后更是一面都未曾见过。
要知道此时司马懿尚且活着,司马师司马昭也领着一份官职,司马氏尚且没有失势,对雯夏的待遇便一落千丈,若是等到司马懿真的死了,雯夏还不知将要面对什么,且不说那孩子,恐怕就连她的性命也如那秋日的落叶般,随风而落。
雯夏第一次知道了权势的重要性,一日失势,不仅往昔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就连这条性命都不再是自己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癫我自疯
宣白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倒霉的境地,前日雯夏忽然喊他,当他同自己那个素来少言寡语的兄长出现在雯夏面前的时候,却碰到一件棘手的事情。
“我要知道司马懿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太医都这么说了,哪儿还有错?”宣白其实是个孩子心性,这么三个月暗藏隐伏的生活,虽然对他来说不被人发现很容易,但是整天没事做就要难耐地多了,实在无聊了,宣白就在这皇宫之中窜来窜去,偷御厨刚做好的东西吃,吓唬宫中饲喂的那些仙鹤孔雀,暗中逗弄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宫女玩儿。
当然他这般行为在被兄长发现并狠狠批了一顿之后收敛不少,但是不能找乐子的生活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看到雯夏被冷落之后,宣白也曾与兄长商量过,要暗中帮助这个在他眼中笨到了极点的丫头,但是他的兄长恪守职责,说保护便只是保护,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如果司马懿死了,我也要死,你们的责任不是要保护我安全么?”雯夏慢慢地挖坑诱拐着这两人往里跳。她知道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因为她的一番恳求而动摇立场的,只能通过这种迂回的方法,盼能得到这两人帮助。若这二人能出力,她便可事半功倍,办起事来容易多了。
谁想那神秘的不肯透露性命的男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司马懿死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便算结束。你想要我帮你做别地事情,不可能。”
好厉害,自己尚未将请求帮忙的话说出口,他就把路都堵死了。雯夏恨恨地咬咬牙,放着这么两个高手不利用。实在是浪费啊!怎么样才能把他们两个拖下水呢?
“喂喂,我说好歹我和你总也相识一场的,不至于这么绝情吧?”雯夏撇撇嘴,拔下头上一根发簪随手玩弄,道:“你们可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连活路都没了,等到司马老头一咽气,我还不得被赶到冷宫里去等死啊?你就不能多多少少帮我些忙?不帮我出主意。帮我跑跑腿打探些消息总可以吧?”
那男子看了一眼雯夏,大概是权衡了一下利弊,便道:“在下有事在身,不能听凭娘娘差遣,若是娘娘有事,可以找宣白。”说罢,就见他身形一晃,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雯夏眼前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雯夏伸手便将宣白地胳膊拽住了,“他没影儿了,我可不能让你再跑了。怎么样,听我的差遣吧?”
宣白正自闷地发慌了,有事做总比没事强,虽然兄长把他一个人扔给雯夏有些说不过去。但他也顾不上发牢骚,早就凑近雯夏,嬉笑道:“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给你看看我的身手!”说着便挽袖子,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好吧,虽然没办法把那个更有用的哥哥留下,但是留下个开心果弟弟也算不错,而且宣白这个家伙功夫也不差,那个易容术更是一等一地厉害。
“怎么样让所有的人都再注意到我呢?”雯夏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不如这样,你把我屋子里的东西全扔出去好了。”
“全,全扔出去?”宣白瞪大了眼睛盯着雯夏,道:“你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雯夏慢悠悠地将发簪插回到发鬓里去,笑道:“我就是想要看看。如果我真地疯了。这宫中的人都会有什么反应。”
宣白现在后悔当初同意雯夏的意见了,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当好玩儿而已。但是没想到雯夏居然连香炉几案都照扔不误,要知道这些东西可不轻,扔来扔去,宣白觉得自己胳膊都酸痛了,真不知道雯夏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你说等到这个时候,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么?”当宣白又用一件价值连城的青铜油灯去撞木门后,雯夏随口问道。
宣白看了看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雯夏,再想想已经额头冒汗胳膊酸软的自己,就更觉得不公平了,为什么她能那样,自己就要在这儿卖苦力?“我怎么知道。”宣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嘀咕道:“怎么偏要用这个笨办法,笨丫头果然是笨丫头。”
宣白虽然是在嘀咕,声音却也不低,雯夏当然听得到了,她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谁让你的兄长不肯帮忙呢?”
宣白苦着脸,抱怨道:“他不肯帮忙,就要这样折腾我么?”
“当然。”雯夏一耸眉,道:“反正他是把你扔在这儿了,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对了…………”雯夏起身走到宣白身侧,压低声音问道:“你的那个兄长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上回只说了一半,现在他又不再,总可以告诉我吧?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宣白张了张嘴,却又立马捂住,“大哥不让说,我就不说。”他捂着嘴,说话声音也是闷闷的。
“切,不说就不说。”雯夏嘟起嘴,道:“不就是个名字么?名字就是让别人用来称呼你地,不说可怎么称呼?”
宣白咧了咧嘴,笑道:“虽然大哥的真名字不能说,不过下回你可以叫他墨影,平时大家都这么叫他。”
“墨影?”雯夏重复了一遍,“墨影,宣白,哦,原来这都是你们的代称?你也有别的名字,是不是?”
宣白地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我是大哥从街上捡来的,这名字也是他给我起的,我只记得自己有这一个名字。偷偷告诉你吧,就连大哥的名字,也是有一次他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所以我要替大哥保密,绝对不能说!”宣白一脸坚定,紧紧抿着嘴。
“哦。”雯夏眼看从宣白口里再也套不出什么关于那个“墨影”的详细消息,便作罢。
两人这般说话,都忘了时间,等雯夏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已经来不及了。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雯夏急推宣白,若是被人看到了,她可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宣白反应不慢,雯夏一推他,他便一溜烟儿没了影子,那功夫虽然比不上他的兄长墨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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