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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病弱长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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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去年的盆景已是极好了,不想,今年的盆景,瞧着竟是比去年更胜一筹。皇后到底是皇后,能耐就是比普通的妃子要强些。”隆庆长公主是先皇元后嫡女,自幼身份超然,她对于元嫡,素来最是维护。
先时昭德帝处处抬举皇贵妃,而轻忽许皇后,就让隆庆长公主很不满意。好在现在,昭德帝终于知道元嫡的好处了。再怎么样,正室也不会像小妾那样没有分寸,谋害嫡女不说,还往主子身边塞人!
“隆庆姐姐怕是因着心中与皇后亲近,便先入为主了吧。妹妹倒是觉得去年的盆景更好一些。皇后一病就是这么些年,也很久没有操持过这样的盛典了。在妹妹看来,皇兄还是该让皇贵妃来操持才是。”昌泰长公主是当今太后亲女,太后则是继后。元后嫡女跟继后嫡女之间,关系自然微妙。
隆庆长公主觉得,元嫡最为尊贵,哪怕是继后嫡女,在原配面前,也要矮一头。而昌泰长公主则认为,大家都是嫡女,地位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就要处处高人一等?因此,昌泰长公主与隆庆长公主颇不对付。
昌泰长公主与许皇后及皇贵妃都关系平平,谈不上偏帮谁,或者看谁不顺眼。但隆庆长公主既然赞了许皇后,她就忍不住想要跟隆庆长公主唱反调。
隆庆长公主板着脸道:“皇后既已痊愈,自然该由皇后来操持太后娘娘的生辰宴。岂有放着皇后不用,反倒去用一个皇贵妃的理儿?就是在寻常百姓家里头,也没有让小妾为家中老夫人操办寿宴的,传出去,倒显得家里人对老人家不尊重。”
“隆庆姐姐好利的嘴,妹妹是说不过隆庆姐姐了。但愿隆庆姐姐在家里头时不是这样,否则,姐夫怎么受得了。”
“这就不劳昌泰皇妹操心了。”
就在这时,昌泰长公主身边儿的女官慌慌张张地过来了:“主子,您为太后娘娘准备的寿礼,被打碎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昌泰长公主勃然大怒。
“那寿礼,是皇后娘娘手下的宫女在管着的。”
“走,找皇后去!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看本宫不顺眼,竟毁了本宫千辛万苦为母后寻来的一对儿琉璃瓶!”
第23章
太后听了昌泰长公主添油加醋的话,面色不善地看着许皇后:“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昌泰才将那对儿琉璃瓶交到你的人手中,怎么一转头的功夫,那琉璃瓶就被打碎了?”
太后看着静静卧在檀香木盒中的琉璃瓶,脸色很不好看。那琉璃的颜色颇为纯净,看着晶莹剔透的,是昌泰长公主废了好一阵功夫才找来的。结果,还没送到太后跟前呢,就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这碎了的,可不仅仅是一对儿价值不菲的琉璃瓶,更是昌泰长公主的一片孝心!
况且,即便不考虑这层因素,在太后过寿辰的时候,贺礼被碰碎了,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太后的恼怒自不消多说,就是昌泰长公主,也记恨上了许皇后。
“皇嫂莫不是想看我出丑,才特意这样安排的吧?还是说,皇嫂就是见不得母后好过?”
“母后她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不怎么过问宫中事物。如今,也就只有过寿的时候,能够热闹一番了,皇嫂莫非连这都看不过眼,存心要搅合了母后的寿宴?”
如果说太后的一番话只是在指责许皇后办事不利的话,昌泰长公主的这番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质疑许皇后的用心了。
倘若许皇后应对不好眼前这局面,只怕有心人就要给许皇后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就连昭德帝,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皇后,朕千叮咛万嘱咐,今日母后的寿宴上绝对不能出岔子,你到底是这么办的事儿?你是不是没往心里去?”
昭德帝倒不至于认为许皇后是故意想要搞砸太后的寿宴,但他对于许皇后的表现,很是不满。寿宴才刚开始呢,便出了岔子,让人怎么看皇家?
在只有太后一人质问许皇后时,许皇后还勉强能保持镇定。可当昭德帝、太后和昌泰长公主的炮火齐刷刷对准许皇后,许皇后就开始手忙脚乱了:“臣妾没有……”
就是来参加寿宴的大臣和命妇们,也注意到周围气氛不对,渐渐停止了交谈声。
原以为昭德帝将皇贵妃禁足,又将统领六宫之权交给了许皇后,是许皇后时来运转的征兆呢。没想到,许皇后在这宫里头,还是这般没地位。
但凡昌泰长公主对许皇后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尊敬,也不该当面质问许皇后,且问的问题还是那样的诛心。而倘若昭德帝对许皇后这个结发妻子有敬重之心,就不该在未弄明白缘由的情况下,帮着昌泰长公主数落许皇后,而该斥责昌泰长公主对许皇后的不敬,维护许皇后的威严才是。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许皇后为掌控六宫所作出的努力,只怕就要变成笑话了。
一个威严扫地的皇后,该如何统御六宫?有谁还会真正把她的话当回事?
惠妃站在昭德帝的身后,垂下眼帘,遮掩住眸中幸灾乐祸的光芒。
倘若许皇后不能统御六宫了,她应该能够分到更多权柄吧?好不容易等到皇贵妃禁足了,她自然要抓紧时间,好生发展自己的势力。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宝络见许皇后落于尴尬之地,眸光一闪,拉住了想要上前为许皇后解围的太子,仰着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前道:“昌泰姑姑,父皇说,咱们皇族子弟要做知理守礼之人,宝络在这里给您请安了。”
昌泰长公主扯动了一下面上的皮子:“免礼吧。”
现在她是对许皇后的感观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迁怒一个孩子。她就是觉得,宝络有些没眼色,在这个还时候跑出来行什么礼!难不成,她以为她向自己行了礼,自己就不追究琉璃瓶被打碎的事了?
“宝络做了一个知礼之人,姑姑也要做知礼之人才行。”宝络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昌泰长公主:“姑姑,您见了比您地位高的人,需要行什么礼呀?”
昌泰长公主眼中那最后的一点儿温度彻底消失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你这是要让本宫给皇后行礼?”
“不应该吗?”宝络眨了眨眼,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之色:“难不成,是我记错了?长公主的地位其实比皇后高?”
宝络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夫子:“夫子,是我记错了吗?”
夫子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宝络。原以为长寿公主被娇宠着长大,是个没心眼的,如今看来,长寿公主,其实也不简单。
不过,这对于东宫而言,终究是一件好事。太子殿下没有母族,又没有兄弟扶持,若是能有长寿公主作为助力,想必能少走许多弯路。
别看夫子平日里在课堂中不偏不倚,仿佛对谁都一个态度。但他毕竟也是个正统的清流,自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长寿公主说得不错,长公主地位并不比皇后尊崇,见了皇后不行礼,还对皇后大呼小叫,实在有失体统。”
昌泰长公主气结:“我们现在在说的是皇后毁坏了本宫给母后找来的琉璃瓶的事儿!”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皇后一日还是皇后,长公主都不该对皇后失礼。长公主若是执迷不悟,微臣明日定会参长公主一本。”另一名御史也站出来道。
这名御史早就看不惯昌泰长公主仗着太后亲娘骄纵横行的做派了。
本朝言论自由,言官是连皇帝也敢参的。若要参一个长公主,自然也不是危言耸听。
昌泰长公主咬牙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微臣怎敢威胁长公主?只是,倘若长公主的言行不合理法,微臣即便是死谏,也要谏上一谏。”
不少文人重名义轻生死,若是真的有人因为昌泰长公主的事死谏,言官倒是一战成名了,昌泰长公主却要遗臭万年。
就在昌泰长公主犹豫时,太后开口了:“够了,一个个都吵吵闹闹的,吵得哀家耳朵疼,难不成把皇宫当成菜市场了?”
“昌泰姑姑,皇祖母耳朵疼呢,您快给皇祖母揉揉吧。皇祖母看到了您的孝心,比什么寿礼都让她老人家高兴。”宝络一脸羡慕地看着昌泰长公主:“可惜我够不着皇祖母的耳朵,不然,我也想给皇祖母揉揉的。”
昌泰长公主:“……”
这丫头使唤她还使唤上瘾了是不是?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说她不愿意给太后揉耳朵,否则不是不孝吗?
真是咄咄怪事,她今天怎么总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走!
隆庆长公主忍笑看完这一幕,这才上前道:“昌泰皇妹,你也实在是太急躁了些。你因为一个奴婢的话,就质问皇嫂,实在是不大妥当。这等事,岂能因为一个奴婢的一面之词而做定夺?好歹也该听听皇嫂怎么说才是,否则,若是错怪了皇嫂,岂不是影响咱们皇室的和睦?”
“我才一到这里,那琉璃瓶我就命人交给皇嫂的人了,除了皇嫂,还有谁会去动我的琉璃瓶?”
“昌泰皇妹,你说你将琉璃瓶交给了本宫的人,却不知,究竟是交给了谁?”宝络这般为自己说话,许皇后若是再不出来吱个声,也实在是愧对闺女的一番表态。她虽无用,但她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孤军奋战。
“就是你身边儿的宫女杜鹃,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昌泰长公主扬起了眉。
“杜鹃,昌泰长公主的琉璃瓶,是你打破的吗?”
“回禀皇后娘娘,长公主的琉璃瓶,起初的确是奴婢收着的,后来,惠妃娘娘派人找奴婢去帮忙,又有惠妃娘娘身边儿的荷香姑娘替奴婢看着那琉璃瓶,奴婢便离开了一阵。回来后,就听人说,琉璃瓶碎了。”
“你可别为了给皇后娘娘脱罪,而信口雌黄。本宫一直在太后娘娘身边儿服侍着呢,什么时候唤你过来帮过忙?”惠妃面色不善地看着杜鹃。
“杜鹃既然说此事与宫女荷香有关,不如把荷香召来问问吧。”隆庆长公主提议道。
“问!哀家倒要看看,能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太后显然认为皇后死不悔改。
“荷香是哪个,给本宫带过来!”隆庆长公主往下人堆里瞥了一眼,那双遗传自姬家先祖的凤目颇显威仪:“皇嫂,皇妹知道你置身于这件事中,为了避嫌,不好轻易开口。皇妹便越俎代庖的替你审上一审,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隆庆皇妹只管问便是。当着皇上的面,谅这宫婢也不敢撒谎。否则,可是欺君之罪。”许皇后道。
荷香刚想喊冤,就被隆庆长公主一句话堵住了:“本宫问,你答,本宫不问的时候,你不许轻易开口,可明白?”
荷香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惠妃,见自家主子没有反驳,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你可是惠妃派来协助皇后的?”
“是。今日事务繁多,惠妃娘娘怕皇后娘娘忙不过来,便把奴婢派到了皇后娘娘身边。”
“今日昌泰长公主可曾将一对儿五彩琉璃瓶交给杜鹃?”
“是。”
“杜鹃将那琉璃瓶打碎了?”
“是。”
“那琉璃瓶,你可还记得长什么模样?”
“红、绿、黄三色相间,十分漂亮,是难得的珍品。”
“隆庆姑姑,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宝络充分发扬了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仰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隆庆长公主:“昌泰姑姑把琉璃瓶交给我母后身边的宫人时,总不可能特意打开盒子给她看里面的东西吧?那荷香是怎么知道那琉璃瓶长什么样的呢?”
第24章
隆庆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荷香:“这个问题的答案,本宫也很想知道。荷香,若是你没有打开过那个匣子,你为何能够一口说出那对儿琉璃瓶是什么颜色的?”
荷香暗悔自己失言:“奴婢……奴婢……”
她的目光落在那对儿破碎的琉璃瓶上,灵机一动,道:“在摔碎的琉璃瓶被发现后,不少人都看到了那琉璃瓶的样子,奴婢也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哦?是吗?”隆庆长公主身为元后嫡女,自来便威仪十足,荷香在她的注视之下,倍感压力:“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不老实回答,你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
荷香吓得一个哆嗦:“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陛下和长公主。”
隆庆长公主回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宝络:“宝络,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这些事儿,我不大懂。”宝络懵懂地道:“自从知道琉璃瓶碎了,导致皇祖母和父皇大发雷霆的事之后,我想的只有怎么才能够让皇祖母和父皇不要生气,不要朝母后发火,没有心思想别的事了。”
“那你可曾留意过那对儿被打碎的玻璃瓶长什么样?”
宝络茫然地摇了摇头。
昭德帝和太后也从这段对话中渐渐品过味儿来,看向荷香的目光颇为不善。
“母后和皇兄也看到了,宝络这反应才是寻常人的反应。寻常宫人,知道皇兄和母后震怒了,惶恐还来不及,哪有什么心思去细细打量碎了的琉璃瓶?”隆庆长公主的话一顿:“除非——她一早便知道这琉璃瓶长什么样了。”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荷香慌张得否认道。
“本宫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慌了,莫不是,你心里有鬼?”说到这里,隆庆长公主面儿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收了起来。她不笑时,显得越发威严,步步紧逼,似是要看透荷香的伪装。
“还不说实话么?究竟是谁指使你做的这种事!”昌泰长公主虽然平日里与隆庆长公主不合,但在这件事情上,她和隆庆长公主的利益还是一致的。
寿礼在宫中被毁,说到底,丢的也是昌泰长公主的脸面,昌泰长公主自然希望能够尽早找到动手之人,好好的为自己出一口气。
昭德帝冷厉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他身边儿的惠妃:“朕记得,这荷香是你身边儿的宫女吧?惠妃,你来跟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这不关臣妾的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荷香是你的宫女,你居然告诉朕,你不知道她做过什么?若不是受了你的指使,她哪里来的胆子敢摔了昌泰皇妹献给母后的寿礼?”
“臣妾只是命荷香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以便随时为娘娘分忧,臣妾真的不知道荷香做过什么啊!臣妾协助皇后娘娘操持太后娘娘的寿宴,若是宴会出了岔子,皇后娘娘自然会被皇上和太后娘娘训斥,可臣妾也讨不到好啊!臣妾何苦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是吗?本宫看,方才皇嫂被母后和皇兄质疑的时候,惠妃娘娘可是高兴得很呢。本宫还以为,惠妃娘娘有那鸿鹄之志,意图在皇嫂失去母后和皇兄的信任之后,取代皇嫂呢。”隆庆长公主素来看不惯这些妖妖娆娆的小妾,开口便极不客气。
“长公主,您方才说过,未查明真相之前,不能轻下断言。怎么如今,荷香是否有罪尚未定论,荷香是否是我的人尚未定论,您就急着给我定罪了呢?您这样,倒像是在替什么人掩盖罪过一样。”惠妃慢慢整理着思路,反驳着昌泰长公主的话。
“你的意思是,本宫在陷害你?真是笑话,你有什么值得本宫算计的!”
隆庆长公主轻蔑地瞥了惠妃一眼,弹了弹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动作,让惠妃觉得,自己在隆庆长公主眼中,就像灰尘一般渺小,不值一提。自打她生下六皇子以后,在这宫里头,虽算不得多受宠,但也无人敢这般轻视她。隆庆长公主的这个动作,让惠妃瞬间便红了眼睛,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可别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今儿个这事若是你做的,你就是哭破了嗓子,也没人会同情你。”隆庆长公主最讨厌这些小妾了,动不动就来这一套。怎么,难不成还指望她一个女人跟男人似的怜香惜玉?得了吧,看着惠妃委屈的脸,她只会觉得倒胃口。
“皇兄,不管幕后主使是谁,这荷香是没得跑了,咱们不妨好好审审这荷香吧。当众污蔑一国之母,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件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天家威严何在!若是抓住了那在幕后使坏、死不悔改之人,定要好生严惩,以儆效尤!”
隆庆长公主简直是恨死那背后作妖的人了。
平日里那些妃子们在后宫怎么争风吃醋,她不管,但千不该万不该,将宫里头的事带到外头来。
别看隆庆长公主跟太后、昌泰长公主乃至昭德帝都关系平平,但作为宗室中的一名重要成员,皇室嫡系中的嫡系,她是最注重维护皇家威严的人。这次她站出来,并不是在帮着与她没什么交情的许皇后说话,但后宫中某些不知轻重的妃嫔的确惹恼了她,把她推向了许皇后一边。
荷香深深看了惠妃一眼,怔忪了片刻,道:“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奴婢因嫉恨皇后娘娘身边儿的杜鹃姑娘如此得脸,想给她一个教训,这才砸了昌泰长公主的琉璃瓶。奴婢一时鬼迷心窍,铸下如此大错,实在无颜为自己求情。请皇上责罚。”
“方才你咬死了不肯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大义凛然了?别告诉本宫,你真的是幡然悔悟了……”隆庆长公主的视线在惠妃和荷香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阵,冷笑道:“还是说,有人给你传递了什么信息,导致你不敢说真话?”
昭德帝忍无可忍:“把这贱…婢拉下去好生审问一番,朕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嘴上说的是审问荷香,可昭德帝怀疑的目光已经落到了惠妃的身上,显然,他根本就不相信此事与惠妃没有关系。
隆庆长公主说得没错,如今皇贵妃被禁足,他又一向不喜欢皇后。若是皇后在执掌宫权期间犯下了什么大错,执掌六宫之权便极有可能落到惠妃和冯德妃的身上。冯德妃一向安分守己,反倒是惠妃,前些天还借着侍寝之机,野心勃勃的想要谋夺更多的权益……
当昭德帝看惠妃顺眼时,惠妃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旦他对惠妃产生了疑心,便觉得惠妃做什么都是有预谋的。
“皇上,此时与臣妾无关。荷香她虽然明面儿上是臣妾的人,实则另有其主。臣妾又怎么可能使唤得动她呢?望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想拖旁人下水,惠妃啊惠妃,朕实在是看错了你。原以为,宫里头只庄氏一个不懂事的,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
听了昭德帝的这番话,惠妃心中便是一阵慌乱。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失去昭德帝的信任了。
早知道,她就不掺和这些事了。执掌宫闱的权力虽然重要,但根本不值得她拿昭德帝对她的信任去换。有了昭德帝的信任和宠爱,她迟早能够得到一切;没了昭德帝的信任,即便得到一切,她也迟早会失去!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真的错了!臣妾知道荷香是皇贵妃的人,也知道皇贵妃准备安排人在太后娘娘的寿辰上掣肘皇后娘娘。臣妾出于私心,没有阻止……可臣妾真的不曾指使人打碎昌泰长公主的花瓶,陷害皇后娘娘。是臣妾的错,臣妾认了,不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能认啊!皇上,求您查明真相,还臣妾一个清白!”
面对惠妃的苦苦哀求,昭德帝冷硬地转过了头:“你一直在撒谎!如今,朕已经不知道,你的哪句话能够相信,哪句话不能相信了。”
惠妃慢慢地瘫软在地上:“您为什么就不信臣妾呢……皇贵妃既然能够在您的身边安插人,为什么不能在臣妾的身边安插人?您为什么可以在皇贵妃犯了错后一如既往的信任皇贵妃,却不相信臣妾说的话呢?”
昭德帝闻言,慢慢蹙起了眉,冷哼道:“你如何与皇贵妃比?至少,皇贵妃不曾像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朕撒谎!”
这时,昭德帝听身边的人来报:“皇上,那荷香什么也不肯招,如今,已经自尽了。奴才们没有想到,她从一开始身上就带了剧…毒之物,没能及时拦住她,是奴才们的失误,请皇上责罚!”
底下的人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木制挂坠:“她将毒…物藏在这个坠子中,那毒…物极为霸道,眨眼间就可让人毙命。奴才见识少,还不曾见过这等毒…物。”
“将太医院中当值的太医全部给朕找来!”
昭德帝有令,一众太医只得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细细端详了那木制挂坠一阵,忽而打开挂坠的开关,只见其内有一点乳白色的汁液流出。
“皇上,此木名为‘见血封喉’,生长于云贵之地。其内的汁液一旦接触伤口,便会让人在瞬息之间死亡。”
听闻此言,太后和昭德帝几乎瞬间就变了脸色。有人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此等剧毒之物带入了宫中!若是他们没有及时发现,后果会如何?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皇兄,臣妹对于此物也有所耳闻,此木生长于天气炎热的地区,是一种难得的毒…素……听闻,惠妃的父亲何大人任职的地方,就靠近云贵之地……”昌泰长公主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惠妃:“也不知,有人把这毒…物带入宫中,究竟是想做什么。若是那人对皇兄和母后起了歹心,简直防不胜防啊!”
昭德帝目光一凛:“来人,给朕搜惠妃的宫殿!”
第25章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惠妃百思不得其解。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昭德帝派去的人气势汹汹地朝着她钟粹宫的方向杀去,她几乎可以预料到,那些人是如何蛮横地推开她的宫门,将她的宫殿掀个天翻地覆的……
这次,昭德帝一行人等待的时间更长,身份地位最高的几人,包括昭德帝、太后、许皇后、隆庆长公主和昌泰长公主在内,都神色凝重。
如果说,荷香自尽之前发生的事,还能够算作普通的宫闱纠纷,那么,‘见血封喉’一出,事情的性质就变得更为恶劣。
其中,太后的脸色最为难看。好好一个寿辰,竟被搅合成了这个样子,任谁也舒心不起来。晦气,太晦气了!
底下的皇族宗亲、大臣命妇们也是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这只是个一般的宴会,遇到这种涉及皇家私事,他们自是要主动回避的。可今日毕竟是太后的寿宴,太后不曾发话,他们若是直接请辞,倒像是不给太后面子似的。
昭德帝注意到这一幕,心情愈发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人有心情去关注太后的寿宴了。但若是因为这等事,直接取消太后的寿宴,传出去,外头的百姓该怎么想?皇家无能,连太后的寿宴都被人搅合得办不下去了,亦或是皇帝不孝,不肯为嫡母尽心?
昭德帝还从未如此难堪过,当着宗室和文武百官的面,他只觉得脸皮子都丢尽了。若早知道事情会发展至此,在刚发现琉璃瓶被打碎的时候,就不该让昌泰长公主把这件事情嚷嚷开来。
若是私下里悄悄解决,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如今,底下的大臣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昭德帝在大臣们心中的形象注定要受到影响。昭德帝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对外封锁消息,不让更多的人知道罢了。
太子一直在关注着昭德帝,自然将昭德帝面上的懊恼之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父皇,从来都自私自利,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面子和安危。罢了,这种事情,他早该明白的。
太子心中对昭德帝失望彻底,面儿上却还是一副为昭德帝分忧的好儿子模样:“父皇,越是有小人作祟,意图搅乱皇祖母的寿宴,咱们越是不能让那些小人称心如意。皇祖母的寿辰还是要继续办下去的,不过,咱们可以先请皇祖母和诸位命妇们去偏殿中休息片刻,说会儿话,待事情解决了,再将皇祖母这位寿星请出来。皇祖母操劳了半辈子,如今正是该享福的时候,没得让这些事污了皇祖母的耳朵。”
太子不骄不躁、沉稳从容的姿态,引起了周围不少官员的好感,这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度。
周围人纷纷赞道:“太子殿下实乃纯孝之人啊。”
就连昭德帝,也难得和颜悦色地夸赞了太子几句:“太子说的很是,就这么办吧。太子如今长大了,也能为朕分忧了,朕心甚慰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昭德帝错怪了许皇后,心中有愧。在赞完了太子之后,他又赞了许皇后一句:“不论是太子还是宝络,都甚合朕心意,全赖皇后教导有方啊。”
许皇后淡淡笑了笑:“这是臣妾的本份。”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会因为昭德帝的一句话就感恩戴德,或者诚惶诚恐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帝王翻脸无情的一面。
在这宫里头,她能够信任的,只有她自己和她的一双儿女。昭德帝的话,听听就好了,当不得真。
“皇后带着宝络陪母后说会儿话吧,太子也代朕招待宗亲与大臣们。这件事,交由朕来处理。”
因着众人都被昭德帝支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宝络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料想,昭德帝派去的人定是在惠妃的钟粹宫中搜到了什么东西,否则,昭德帝也不至于失态到直接一脚踹在了惠妃的心窝子上。
在休息时,宝络也见到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五皇子。五皇子长宝络两岁,与四皇子差不多大,模样生得极好,小小年纪,便谈吐不凡,若是年纪再大一些,想来与太子有的一拼了。
别的皇子公主都在上书房中上课,唯独五皇子,是请了夫子单独教养的。听说,太后为五皇子延请的夫子,皆是鼎鼎有名的大儒,也难怪五皇子小小年纪,便能养出这样一番气度来。
宝络发现,太后是真的很宠爱五皇子。刚才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五皇子一出现在她跟前,她便立刻满脸慈爱地将五皇子搂入了怀中。
昌泰长公主甚至还假装吃味:“有了诚儿在,母后眼里是再也看不见旁的人了。儿臣难得进宫来陪母后说说话儿,母后也不理儿臣。”
太后淡淡一笑:“你这侄子是个命苦的,自打一落地起,就没了亲娘,一直养在哀家身边,哀家自然偏疼他几分。你一个做姑姑的,也好意思跟自家侄子争宠?”
“儿臣不管,母后最疼的人必须是儿臣,否则,儿臣不依了。”昌泰长公主在太后跟前撒着娇。
“你这丫头,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般小儿女作态。若是让你闺女看到了,准得笑话你。”
“儿臣就算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也永远都是母后的女儿。做女儿的跟自己母后撒个娇怎么了?谁想笑话就笑话去吧!”昌泰长公主轻哼一声。
“姑姑,您别生气。”五皇子对昌泰长公主道:“皇祖母最疼的就是您了。您平时不在宫里,皇祖母总是念叨着您呢,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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