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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病弱长公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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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见兄长一副要与我恩断义绝的模样,便绝了将我心中的真实想法告知他的心思,处处与他争锋相对,看着他失利的模样,觉得才算是出了口气。”
经此一役,本就摇摇欲坠的兄弟情分,自然被磨灭了不少。
“若是那个时候,我能与兄长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兴许我们不至于走到恩断义绝的那一步。后来,我涉及害死了兄长的得力属下,兄长也设计害死了大皇子的人并企图嫁祸于我,我们终是走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我一直以为,就算是这样,我也会理解他,不会恨他,可……”国师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双目微红,显然,这件事对他造成了很深远的影响:“大皇子殿下,也就是先帝,觉察到我对兄长处处手下留情,便设计了一件事,来挑拨我们的关系,他让我的兄长认为,我可以为他承灾,而我的兄长,竟然也相信了!”
国师和摄政王虽是一对双生子,但长得并不想像,且摄政王早早就入了京,国师是后头才被大皇子妃许氏之父带回京的,没有人想象得到,他们竟然是血脉相连的嫡亲兄弟。
也没有人想到,昔日亲密无间的一对孪生兄弟,竟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甚至开始算计起对方的命来。
有一术士为摄政王算出,摄政王将有一劫难,摄政王便盘算着要让自己昔日的弟弟,如今的敌人为自己挡灾。这件事当然是大皇子设计的,后来,大皇子还特地命人透露给国师知道。
自此之后,国师才是真正的与摄政王断了所有的兄弟情义。
“毋庸置疑,有了当时中宫皇后的支持,又有我这个新晋颇受信任的人在皇帝面前为大皇子说好话,大皇子最终打败其他的竞争对手,登上了皇位。可皇帝临终时老迈昏聩,竟被我的兄长说动,封他为摄政王,协助新皇执掌朝政。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兄长,是彻底没救了。大皇子就算再怎么宽厚,也不会轻易放过与自己争过皇位的人,更何况,大皇子并不是一个宽厚慈和之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我的兄长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取新皇而代之。”
“大皇子刚登基时,与他争过皇位的兄弟们便开始联手反对他,想要将他拉下马。我的兄长趁着这个机会,做了不少事,给大皇子殿下增添了很多麻烦。头些年,大皇子殿下一直没空去管他的事,直到大皇子殿下将他的兄弟们全部都处置好了,才有功夫去管我的兄长。”
“我原以为,我的兄长,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我低估了大皇子对我兄长的恨意,我没有想到,我的兄长,最后竟然会死得那样惨……我的兄长曾为皇帝挡过灾,一次伤在肩上,一次伤在胸口,一次伤在左大腿。大皇子殿下竟说,既是为父皇挡灾,当有些诚意才好。他将我兄长伤过的那些地方伤口重新挑开,命人寻了蚂蚁来往里头灌……我的兄长,最后走的时候,已经没个人样了……”
“纵使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的兄长。我可以忍受有人取他性命,却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折辱于他……从我兄长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这个肮脏的皇室彻底绝望了。父不父,兄不兄,子不子,为了打到目的,皇室中人可以用尽一切手段。”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筹划着要颠覆皇室?”一直沉默地做着倾听者的永嘉帝忽然开口,眼神锐利。
第156章
“颠覆?”国师突然纵声大笑:“皇上也太看得起草民了。草民只不过是想要让某些肮脏的人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罢了。”
“若真是这样,在先帝去世的那一刻,你的仇应该都报完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先帝最终死于废太后之手,也有你的手笔在里面。你虽未出面,先帝和废太后却一直在你的算计之中。”永嘉帝冷静地道:“可你在先帝去世之后,并没有收手,可见你想要报复的对象,并不只是先帝这些与你有过恩怨的人,而是整个皇室。”
“皇上这样说,倒也没错,草民就是看不惯皇室中人惺惺作态的嘴脸。您一直表现出一副与长寿长公主兄妹情深的模样,草民倒想看看,这兄妹情深,究竟价值几许。若是有朝一日,需要用公主的命来换取皇上的安危,皇上会怎么做,像您的先祖一样,毫不犹豫地拿至亲之人来挡灾吗?”
说这话时,国师的面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儿疯狂的迹象来,就像是在寻求一个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的答案一样。
“朕登上这位置,就是为了用手中的权势保护住至亲之人,朕永远不会用至亲之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权势或是安康。”永嘉帝说这话时,没有半分犹豫:“当然,即便朕这么说,国师也不会相信吧?”
国师定定地看着永嘉帝,似是要透过他这层皮囊,看清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一般:“皇上果真是这么想的?”
“这次,为了救治公主,皇上引狼入室,让自己落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难道心里头就真的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怨怼?”
“若是朕早知道国师的来历这样曲折,朕定会有所防备。但既然只有国师能够救朕的妹妹,哪怕知道国师是个危险的人物,朕也绝不会放过妹妹的一线生机。”
从永嘉帝的眼中,国师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隐瞒和犹豫。永嘉帝的意志是这样的坚定,说出的话语是这样的果决,由不得人不信。
国师心中微微一动,却还是道:“皇上以为这样说,草民就会放过您吗?”
“不,朕从来不认为参与过夺嫡的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朕只希望,国师心中若是对皇室有什么怨恨,尽管冲着朕来,不要伤了朕的母后、妻子和妹妹。母后如今又上了年纪,虽说素日里看着身子还算是健朗,但怕是受不住这等惊吓;皇后亦是个柔弱的女流之辈,且身边儿又有稚子在,还请国师高抬贵手;妹妹和妹夫才刚死里逃生,在医治妹妹这件事上,国师是出了大力气的,国师应该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努力白费吧?”
“皇上放心,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父亲对草民有恩的份上,草民也不会去伤害太后娘娘。只是,草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从您这里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不得不说,草民……很是意外。”
此时,许太后正守在宝络和蓝承宇的身边。
方才种蛊时,许太后因体力不支,暂时去偏殿小憩,不料等得到种蛊成功的消息出来,宫殿已经被国师派人给围了。
没过多久,宝络和蓝承宇双双醒来,得到这个消息,十分自责:“若不是为了替我治病,皇兄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国师进宫来,引狼入室。”
“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就算咱们一早就知道国师心怀不轨,但凡有一丝能够救你的希望,咱们也不吝于与虎谋皮。”许太后摸了摸宝络的脸,见宝络种完蛊后起来,面色竟比往日红润不少,眼含欣慰之色:“你这身子骨,一直是你皇兄和哀家的心病,苍天保佑,如今可算是好起来了。”
“母后,您不担心皇兄的安危吗?国师他……只怕是预谋已久。”宝络忧心忡忡道。
她虽不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单单从国师远离京城十几年还能够突然发难,便能够推测出很多信息来。
宫外有一股势力,曾与先帝时期的皇贵妃以及太后有所往来,云南王谋反的背后也有那人的影子在,先帝与永嘉帝却一直没查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如今国师甫一发难,宝络便将这事儿与前头那些事儿联系上了,思忖着那些事会不会出自国师的手笔。
毕竟在国师发难前,一直瞒得很好,他们甚至没有人看出国师的野心,若是前头那些事当真是国师所为,他们没查出来,也算是可以理解了。
许太后听了宝络的话,却是怔了怔:“依照哀家对国师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真的对你皇兄做什么。”
说着,她便将国师与先帝、摄政王的关系仔细与宝络和蓝承宇分说了一番。末了,又跟两人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自打摄政王惨死后,国师便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之前替先帝做过不少事儿,后来又拿住了先帝残害兄弟的把柄,先帝一度十分被动。所以,尽管先帝不想放国师离开,最终还是答应了,并且,在国师离开后,也没有再派人去找过他。”
“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先帝厌烦了国师,暗示国师告老还乡,遂极少会在先帝面前提及国师,却不知,这恰好合了先帝的心意。”
“若要让哀家来说,摄政王处处与先帝作对,企图与先帝争权,先帝对他下手,也是应有之意,可先帝要了摄政王的命也就罢了,还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摄政王,知情之人,只怕都看不过去……”
“所以说,父皇的驾崩,兴许也有国师的手笔在里面?”宝络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国师做的这一切,是因为他憎恶皇室,所以想要报复整个皇室?”
“不知道。”许太后幽幽地道:“自从经历了与摄政王反目之事、摄政王惨死之事的两次打击之后,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哀家想着,他兴许只是对某些事执念过深,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吧。若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恐怕你皇兄已经像先帝一样,不知不觉就中招了。你皇兄给出的答案,或者说,咱们给出的答案,不知道能不能令他满意。”
不知是不是国师的疏忽,国师派人围了宝络、蓝承宇与许太后所在的这座宫殿,派人围了永嘉帝所在的宫殿,却独独漏过了傅皇后的宫殿。
傅皇后在得知宫中上下如今已落入国师之手后,怔愣了片刻,沉着镇定地将大皇子放下:“知道了。”
“娘娘,现在咱们可怎么办啊?”傅皇后身边儿的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要不要尽快去宫外搬救兵?”
“国师敢这么做,定然是已经把持住了宫廷。咱们若是想出宫求援,只怕还没踏出宫门去,就得被人给逮回来。”傅皇后思索片刻道:“宫中之人虽有一部分背叛了皇上,但大部分应该还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只是如今母后、皇上都被挟持,没个做主的人,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本宫要赶在国师反应过来之前,令宫中的禁卫军听从本宫的命令,将宫门之围给解了,并伺机救驾。届时,再请宫外的城防军入宫,里应外合,让国师的人插翅难逃。”
“解宫中之围虽然重要,但是母后、皇上和皇妹的安危更重要,皇上手中有一支暗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轻易动用。此刻就是那万不得已的紧急时候了,想办法与他们联系上,让他们伺机救驾。国师虽说筹谋多年,但到底离京良久,宫中得用的人手有限,暗卫军又个个武艺精良,若是他们出动,想来有很大希望能救出母后、皇上和皇妹。”
“娘娘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宫女兰香道:“禁卫军和暗卫军,到底是直属于皇上管辖的两支军队,怕是不会轻易听除了皇上以外任何人的命令……”
傅皇后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来,兰香一见那令牌,便立刻哑了声。只见那令牌上端端正正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原来,永嘉帝对傅皇后竟信任至此!
傅皇后微微侧头:“这令牌,本宫与母后、皇妹一人得了一块,代表着皇上对咱们的信任。皇上既然将这令牌交给本宫,本宫就绝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兰香,你立刻去做这两件事吧,记住,出去时隐蔽点,被联系上禁卫军和暗卫之前先被国师的人给发现了。”
傅皇后之所以将这件事交给兰香,而不是更受她信任的兰芝,是因为兰香为人机敏,懂得随机应变。且她才刚被傅皇后提拔上来,宫中认识她的人还不算多,紧急时还可以伪装成别宫之人。
有了这块令牌,兰香便觉得有了几分底气:“奴婢遵命。”
……
一局棋结束之后,永嘉帝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好,道:“国师果然技艺高超。不过,朕有一事不明,国师特意将朕囚禁起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与朕下棋么?”
国师看了他一眼,徐徐吐出一个字:“等。”
没等永嘉帝琢磨出这个字中的深意,忽然有几名暗卫从天而降,护在了永嘉帝的面前,外头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是禁卫军赶到了。
国师面色不变地道:“看来,这局,是你赢了。”
第157章
“若是朕没有给予皇后宫中禁卫军及暗卫的临时调度权,若是皇后没有派人来设法营救朕,国师会做什么?”
“那也只能怪皇上运气不好了。不信任人,或是不被人信任,不被人看重,若你是这样的一名皇帝,那么等待着你的,就是步先帝的后尘。”
尽管局势对调,国师在瞬间落入下风,但他说话还是不紧不慢的,似乎对面前的局势,对自己会被如何处置并不在意。
国师似乎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你以为他是一个淡泊名利、心怀慈悲之人时,他便用霹雳般的手段告诉你,别把他想得那么好,没有人会一直做好事而不求任何回报。当你以为他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一直在步步为营时,他又会告诉你,他想要的其实从来都不是这些。
“看来,国师对目前得到的答案,还算是满意了?”永嘉帝看着国师。
国师目光放空,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与你的父亲,以及你的祖父,的确不一样……他们绝对做不到像你这样,别说是对人付出全部的信任了,即便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都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对象……”
“我记得,你刚刚与皇后大婚时,感情并不融洽。可如今,皇后却与你这样有默契,看来,你的确做得很好。”
也许,永嘉帝做得不算是太完美,但至少,他在竭尽全力的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维护他重视的亲人。他与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前两代皇帝,的确不一样。
看着他,国师还能够对皇室的亲情保有少许信心。
原来,不是皇室没有亲情,只是他和兄长遇到的,都是将利益置于一切之上的皇族成员。原先与他亲密无间的兄长,也在这种氛围的腐蚀之下,被那群面目可憎的人们同化成了与他们一样的存在。
国师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在收到兄长薨逝的消息时仍然能够勉强维持面上平静的他,此刻却像个情绪多变的孩子一样。
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究竟是让他悲伤,还是让他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永嘉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国师。
诚然,国师是深不可测的,他布的局,若不是他自己亲自捅破,只怕他们很难化解,可从某些方面来说,国师又很是单纯,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那么的简单。
尽管凭着他的本事,他能够轻易的得到荣华富贵,但他从没有这样做。他始终记得,他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初心不改。当年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直到这一刻,永嘉帝才感觉到,他终于有那么一点了解国师了。
过了一阵子,国师终于恢复了平静。若不是他的眼眶还泛红,简直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刚才居然会那样失态。
“既然草民已落入皇上之手,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吧。”
“你付出了那么多的精力,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布下了这样一个局,只是为了求一个答案?值得吗?”永嘉帝忍不住问。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个问题,在草民心中已经盘亘了太久,已经成了草民的执念,草民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朕不杀你,你曾经助母后良多,且又是妹妹的救命恩人,朕放你一马,甚至,朕也不会关着你。”
“但是,你手下的那些势力,朕要全部清剿。日后,这天下,再无国师。”
国师听闻此言,面上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草民,叩谢皇恩。”
就好像,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是唯一重要的事。得到了答案的他,对一切都不再看重了。
当这场风波彻底过去后,傅皇后来到了永嘉帝的面前,仔仔细细地将永嘉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永嘉帝身上没有带伤后,终于忍不住,扑进了永嘉帝的怀中。
永嘉帝、许太后和宝络都被囚禁起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做主。哪怕她心中再怎么焦急不安,她也不能表露出分毫来,否则,只会乱了底下人的士气。
没有人知道,当傅皇后面上镇定的时候,掩在袖子中的手,其实也颤抖得厉害,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她终于可以将她的恐惧、她的不安全部宣泄出来。她知道,她的身边,总有这个男人可以做她的依靠。
永嘉帝伸出手,将傅皇后揽在怀中,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温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们现在都好好儿的……你这次做得很好。”
傅皇后在永嘉帝的连声安抚中渐渐缓和下情绪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永嘉帝揽得更紧。
曾经,傅皇后十分怨恨娘家人背信弃义,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嫁给了永嘉帝。然而现在,她却十分庆幸,当初,她嫁的人是永嘉帝。
傅皇后虽然没有特意打听过那位曾经与她订过婚的青梅竹马的表哥的近况,却也隐约听说,当初代替她嫁入秦家的堂姐妹,过得并不好。
对此,傅皇后并不意外。那位表哥当初与她情谊颇深,都能够毫不犹豫地弃了她,另娶他人,如此没有担当,也不用指望他在婚后,会一下子改变自己的性子了。
终归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路付出代价,她是如此,她的堂姐妹是如此,她的表哥也是如此。
眼下,对傅皇后来说最为重要的,只有面前之人,以及凤仪宫中,正酣然入梦的大皇子。
傅皇后将头深深地埋入永嘉帝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日后,咱们都要好好的。”
永嘉帝摸了摸她的头:“朕向你保证,这样让人担惊受怕的事,是最后一次发生。这次,朕将宫里头那些来路不明的势力全部都清出去了……咱们都会好好的。”
与此同时,宝络与蓝承宇也十指相扣,瞭望远方。
“一直查不出来的幕后黑手,这一次竟然自己跳了出来挑明身份,解决了这个潜在的危险后,母后和皇兄也能够安心了吧?”宝络道:“一切总算是结束了……感觉就像是一场梦。”
“我可不希望这是一场梦,若是我一觉醒来发现你的身体状况没有好转,我会疯的。”蓝承宇看起来心有余悸:“还记得,种蛊之时,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宝络想起当时的情景,脸颊浮现出两抹红霞来。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真是羞人。蓝承宇怎么可以当着永嘉帝、许太后与国师的面,跟她说那些话?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蓝承宇仿佛看穿了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道:“我不怕人笑话,我与自己的妻子亲近,对自己的妻子说情话,旁人有什么好笑话的?不爱听就别听!”
“宝络,不管你当没当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是绝对认真的。从前你身子弱,我想带着你在各处走走,你都体力难支。如今你身子骨好起来了,我是真的希望,我能够带你去看看,那些我曾经去到过的地方。”
“知道啦,我陪你去,还不行吗?我本来也没打算赖账啊,你为何要露出一副生怕我会说话不算话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
声音渐渐远去,无论是傅皇后与永嘉帝的生活,还是宝络与蓝承宇的生活,都像辘辘驶过的马车一样,不断地向前。未来的轨迹与过去的轨迹似乎十分相似,但细细看来,却又有所不同了。
第158章
国师的事,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依附于国师的朝中势力。
经调查,永嘉帝发现,朝中不少臣子都曾与国师有所往来,或是笃信国师的实力,选择追随于国师,或是认为国师的势力可以利用,与国师各取所需。
这些人中,就有秦国公府的世子,平宁郡主曾经的未婚夫,以及傅家人。
打从一开始,秦国公世子就野心勃勃,图谋甚大,他会与国师搭上关系,永嘉帝并不感到意外。傅家人与国师有所勾结,却是永嘉帝没有想到的。
永嘉帝知道傅家人想要权势,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傅家人在从他和傅皇后身上下功夫无果后,竟会彻底背弃傅皇后,选择投靠国师。
已经被处死的傅十姑娘谋害皇嗣的行径,说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行为,谁知道傅家人在背后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乐见其成,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们在背后推动的?
毕竟,傅十姑娘莽撞行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宝络危在旦夕必须得请国师入宫一趟。倘若落水的不是宝络,而是大皇子,永嘉帝和傅皇后也很有可能不得不求助于国师。如此一来,国师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顺利的实施了。
这样看来,傅家人参与国师的谋反计划,倒也算是有迹可循。
傅皇后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有一种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的感觉。
傅皇后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家人不安分,也一直都知道他们有朝一日一定会为了权势而闯下祸来。她原以为,傅十姑娘那件事,已经是傅家人所做的最为出格的一件事了,谁知道,还有谋反之事在后头等着她呢。这群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若是没有先前自缢未果、与永嘉帝交心之事,傅皇后现在恐怕早已脱簪谢罪、自请废后,或是以死谢罪,争取不连累自己的儿子了。然而现在,她决定相信自己的丈夫,他说过,他会护着她的。只要她不离,他便不弃。
……
车马辘辘,载着宝络与蓝承宇驶向城外。
此刻,宝络正悠闲地靠在车壁上,前方摆了一盏小几,小几上是一壶清茶与几碟子点心。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来游玩,但却是最为放松的一次,也是她能够走得最远的一次。
从前的宝络,因心中存着许多事儿,总是无法彻底的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之中,而这一次,许是因着彻底摆脱了死亡的阴影,身体逐渐恢复健康,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看着帘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勃勃的生命力,宝络由衷的感觉,活着真好。
羁绊越深,越舍不得轻易离开。
从前宝络时刻处于死亡的阴影下时,虽说早已做好了别离的心理准备,但她又何尝舍得下她的丈夫、母亲和兄长?自然是恨不得那一天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好让她有多一些时间与他们相处,并把这些弥足珍贵的记忆深深珍藏在心底,以求走的时候,不要那么孤单。
现在,宝络虽说已与常人基本无异,只比常人稍微柔弱些许,但她对生命的敬畏、对生活的珍惜却保存了下来,她很容易知足。走从前没有走过的路,看从前没有看过的风景,便足以让她兴奋。
蓝承宇见宝络心情舒畅,也十分开心,他神色温柔地往宝络身后垫了个靠垫:“现在日头大,你且先在车上歇歇,待过一会儿,太阳落下去了,咱们也差不多该到客栈了,正好下来走走。”
“好,既然是你带我出来玩儿,由你安排便是。”宝络在这种小事上,一向无所谓:“不过,宫里头才刚发生过动乱,皇兄现在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呢。等他想来把你抓去干活,却发现你已经偷偷告假带我出去玩儿的时候,一定会很生气吧。”
“那也没法子,我从前已经多干了不少活了,如今,我的妻子好不容易身子骨好起来,能够游览周围的美景了,我当然要先陪陪我的妻子啊。”蓝承宇看向宝络的目光中满是柔情:“活是干不完的,唯有身边之人,值得我时时珍惜。”
宝络伸出手,拉住他脸颊上的肉,向外扯,蓝承宇露出惊讶而吃痛的表情:“娘子,你要谋杀亲夫么?”
宝络噗嗤一笑:“我还以为你都练成铜墙铁皮了呢,没想到,原来被我这么一捏,还是会疼的么?”
“那是自然。不过,我皮粗肉糙,疼一疼也就罢了。我是担心,娘子你的手捏得这么用力,会不会捏疼了?”面对宝络的揶揄,蓝承宇极快地做出了反应。
宝络:“……”
好吧,最终她发现,论脸皮的厚度,她始终比不过眼前之人。
当窗外出现某个景致时,宝络目光一凝:“这个地方咱们是不是来过?”
“娘子记得可真清楚,咱们上次,就是从这儿掉头,去到庄子上的。不过今日,咱们可不从这个方向走,咱们要一路向西,去到我与父亲曾和西凉人交战之处——我曾经答应过你的。至于北边儿……”蓝承宇蹙了蹙眉:“北戎人上次虽然惨败,北戎王犹野心不死,筹谋着东山再起。我虽不怕他们,却不能在时局未定之事带你去冒这个险。待我挥师北上,将北戎王逼得继续向北迁移,彻底平息边关之乱后,我再带你去。塞外的风景,虽不如南边儿细腻,却也别有一种韵味……”
说着,蓝承宇便与宝络讲起一些他在塞外的所见所闻,以及塞外的风土人情,宝络听得渐渐入了神……
宝络自幼与皇子们在一处读书且坚持到了最后,绝非那等娇弱短见之辈。自然不会嫌弃塞外粗矿,不如江南水乡景致精美,生活细腻。作为大夏的公主,她一直以自己的国家为荣。蓝承宇说要带她去看大夏的边界,她求之不得。
两人选择的旅行路线,在他人看来,定是不可思议的。但宝络在这一点上,却是与蓝承宇的观念不谋而合。
第159章
“天色不早了,前方有一家客栈,瞧着还算是像样,咱们不如进去住一宿,明日再上路吧?”蓝承宇提议。
这一次到底是带宝络出来游玩的,不是来赶路的,自不必走得那么急。慢慢儿走,才能够仔细地体验这周围百姓的生活。
“也好。”宝络还从来没有住过客栈,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两人出门时,特意带了寻常衣物,看着像是寻常的富户。倒不是蓝承宇和宝络不想更低调些,干脆扮作平民,只是,宝络和碧尧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够养的出来的,蓝承宇也只得和宝络扮作小有余资的商贾。
除了宝络和蓝承宇所在的这一辆马车之外,后头还跟着三辆马车,负责运送行礼,外头十来名护卫骑着马簇拥在宝络和蓝承宇周围,保护他们的安全。
当然,这只是明面儿上负责保护蓝承宇和宝络的人手,暗地里还有二十余名暗卫在,这些暗卫个个武艺高强,不到紧急关头,绝不会轻易露面。
饶是宝络身边儿有不少人,她还是被盯上了。
才下马车,便有一名七八岁的幼童随着人群的推推嚷嚷,撞在了宝络的身上。
“哎呀!”宝络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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