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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病弱长公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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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蓝承宇一见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便不由想逗逗她。只是,转眼一看,太子就站在宝络的身边,到底需要顾忌着些,便轻咳一声,勉强紧绷着面颊,也一本正经地对宝络道:“如今伤势一见好多了,多谢公主关心,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虽说眼下开口的只有宝络,但宝络毕竟是与太子一起来的,把太子落下总不太好。
蓝承宇本来也只是尽尽礼数,谁知,太子听蓝承宇提到他,便顺势开口:“此番武安侯受了伤,可要好好调养才是。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到底伤到了筋骨。”
“为了武安侯的伤势,孤特意命人带了宫中最好的药来,希望武安侯能够早日康复。”太子顿了顿,道:“父皇也很关心武安侯的伤势。”
“多谢皇上与太子殿下关心。”
这一客套,就客套个没完了。接下来,太子与蓝承宇说的,尽是些场面上的话,偏偏他又说得无比真诚,由不得蓝承宇不接。蓝承宇疲于应付太子,再也没找到机会跟宝络搭话,一个不留神间,宝络竟被蓝初妍给拐走了。
见状,蓝承宇眼角抽了抽,而太子面上则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笑意。
此行,太子成功给了蓝承宇一个下马威,满意;不知该如何面对蓝承宇的宝络既看到了蓝承宇的情形,又不必应付蓝承宇,满意;蓝初妍再一次的瞅准机会,把宝络从她那大尾巴狼哥哥的面前带走,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怕是只有蓝承宇了。
蓝府这头还可算是氛围轻松,昭德帝的情况,可不怎么好。
昭德帝本就受了伤,又因为此番远征,病了好长一段时间,身子格外虚弱,哪怕回到京中,也只能静养着。因为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处理政务,他甚至将部分政务交给了太子代为打理。
这对于昭德帝来说,可是极为罕见的情况。他向来权欲心极重,不喜欢分权给别人,自从被先帝册封为皇储,登基后与摄政王斗了一番,又从摄政王的手中收回权柄后,他就一直牢牢地抓着这权柄,再也没给其他人染指的机会。
他就像一个最为吝啬的守财奴一样,牢牢地守着自己手中的那些权力,唯恐旁人越界分毫。
只有体验过大权旁落的滋味儿,才会把权力攥得这样紧。
此番,昭德帝与太子一道远征,虽说父子关系在途中改善了不少,但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的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昭德帝会让太子协助他打理政务,只能说明,昭德帝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容乐观。
可惜周贵人、惠贵人、庄才人暴露得太早,不仅一个个的都被昭德帝降了位分,连她们身后的家族也遭到了昭德帝的猜忌和防备。否则,她们本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七皇子漫不经心地想着,面儿上却扬起了孺慕与担忧的表情:“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儿臣担心您的身体状况,特去皇家寺庙,为您求了个平安符来,惟愿您早日康复。”
说着,又问:“父皇,您今日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昭德帝虽然眼下厌了周贵人,对周家也不复信任,但对七皇子,还是十分宠爱的。
七皇子这孩子纯孝,在利益方面很不敏感。他有些认死理,谁对他好,他都会记在心里头。
当年,淑妃不过是抚养了他一段时间,淑妃逝后,他就为淑妃守了三年的孝。昭德帝疼他,他便也全心全意的把昭德帝当做自己的父亲孝顺,而不是当做父皇敬畏。
因此,七皇子虽是周贵人的儿子,但在昭德帝心里头,七皇子与周贵人并不是一回事。
昭德帝咳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有小七诚心为朕在菩萨面前祈求,朕岂能不好?”
那平安符样式十分古朴,看着的确有几分佛家的肃穆。昭德帝将它接过来时,只觉得鼻尖划过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那香味十分好闻,闻着闻着,昭德帝便不免有些沉醉了。
不知是不是憋得狠了,病情才刚好转没几日,昭德帝便开始流连于后宫妃嫔的宫中。
可不知为何,无论是年轻貌美的新宠妃,还是风貌犹存的老牌妃子,都不能够让昭德帝满足。
这个时候,昭德帝开始无比的想念起被他关入冷宫的周贵人来。
这周贵人虽说权欲心太重,令人不喜,但若要论起伺候人的手段,这后宫之中,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第90章
饶是昭德帝自己也明白,前脚刚把一个妃子打入冷宫,后脚就宠幸这个妃子,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因此,哪怕心里头再怎么渴望周贵人,昭德帝也一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周贵人。
但对于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而言,鲜少能有得不到的东西。这偶尔遇到一样不好触碰的东西心里头便痒得厉害。
没过几日,昭德帝便按捺不住,偷偷跑到冷宫与周贵人幽会去了。
周贵人虽容色憔悴,但容颜还未曾改变,依旧是昭德帝喜欢的模样。昭德帝将头埋在周贵人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周贵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魅丽,让他根本舍不得离开她。
在乾元宫中时,昭德帝分明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到了周贵人这儿,昭德帝便好似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这种感觉让昭德帝越发沉醉,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昭德帝三五不时的就要到周贵人这儿来,与周贵人温存温存。
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周贵人看着自己被宠幸后带着红晕的面颊,缓缓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一旁的墨竹小声地对周贵人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如今,皇上是越发离不得主子了。咱们离开冷宫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墨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家主子能否东山再起,哪怕周贵人这一跤,跌得如此之惨。
周贵人既然能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令冷心薄情的昭德帝对她倾心以待,周贵人自有她过人的手段。更何况,如今,周家虽倒,可周贵人手中的棋还没有出完呢,周贵人所出的二子一女,就是她最后的保障。
哪怕二皇子与五公主眼下都靠不住了,架不住还有一个深得昭德帝喜爱的七皇子。
只要昭德帝对七皇子的宠爱不减,那么,她们便根本不必害怕。
周贵人嘴角微微勾起,须臾,又垮了下来:“眼下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如今,咱们是一步也错不得了,若是再错,就失去了翻身的可能。越是在这等时候,便越要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
“主子说的是,奴婢明白了,奴婢定不会让任何人,坏了主子的大事。”
昭德帝好好的乾元宫不呆,频频往冷宫跑。许皇后这个后宫之主,自然不会不知道。
她重重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皇上也未免太荒唐了!宫里头什么样的妃子没有,他非要去宠幸一个罪妃!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
许皇后早就对昭德帝死了心,如今她这般愤怒,倒不是真的在担心昭德帝,她只是担心,一旦被周贵人抓到翻身的机会,周贵人又会来害她的子女们。
先前在战场上,周家人做了什么手脚,太子已经尽数告知了许皇后。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许皇后如今实在恨得牙痒痒。她宁愿便宜了同样不招人待见的惠贵人或庄贵人,也不想昭德帝与周贵人再有什么纠葛。
“父皇一碰上周贵人的事,就容易犯糊涂,母后不必放在心上。”太子出言宽慰道:“既然父皇自己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声了,咱们也不必特意替他瞒着了。”
许皇后思忖了须臾,道:“你是说……”
“父皇屡屡去冷宫与周贵人幽会,宫中知道的下人自然不少。若是有一两个下人口风不紧,泄露了出去,可也不甘咱们的事。母后是在努力为父皇遮掩了,但母后难道还能够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也好,就让你们父皇的大臣们好好看看,你们的父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明君’!”许皇后冷笑一声。
宝络却道:“我看此事颇有些蹊跷之处。饶是父皇再怎么宠爱周氏,也该有个度才是。哪怕他真的离不得周氏,也应该在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之后,再设法将周氏给接出来,而不是在这个当口上,冒着损害声名的风险,与周氏幽会。”
“比起父皇对周氏情根深种,念念不忘,我更愿意相信,是周氏为了复宠动了什么手脚,让父皇离不得她。”
“妹妹说得到也不无可能。”太子听宝络分析得有理有据的,倒也信了不少:“看来,除了好好为父皇扬一扬名,咱们还得为父皇准备好精通此道的太医才是。否则,若是父皇震怒之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就不好了。”
“父皇一旦听到有人嚼舌根子,必要彻查。母后和太子哥哥若真准备这么做,可得安排好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这是我们的手笔。”
“这个自然,妹妹就放心吧。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做这等事。”
没几日,昭德帝饥渴难耐,趁夜去冷宫宠幸罪妃之事,就被人传得沸沸扬扬。
尚在养病中的昭德帝,被人给参了。
当御史找上门来,一条一条列举昭德帝的罪过时,昭德帝简直脸都绿了。他最好面子,这样被人把脸面扒在地上,让他十分恼火。
再加上,那御史年轻气盛,措辞激烈,丝毫不顾忌昭德帝的心情。昭德帝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竟直接昏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昭德帝才从昏迷中悠悠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大脑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中。
映入眼帘的,是宝络担忧的小脸。
见昭德帝睁开了眼,宝络显然十分高兴,叽叽喳喳地道:“父皇,您怎么了?方才您一晕,可把咱们都给吓坏了。若是谁惹怒了您,您只管处罚便是,可千万别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啊!”
随着宝络的话,昭德帝记忆回笼,满腔的怒火再一次充盈他的胸间。他脸色阴沉,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去,给朕查查,究竟是谁在嚼舌根子!统统给朕杖毙!”
“好的,父皇,您不要担心,母后已经在查了。待她查出是哪些下人在嚼舌根子,定饶不了那些人。父皇,您息怒——太医说您不可再动怒了,否则,您就危险了。”
宝络的话音刚落,昭德帝动了动,似是想要坐起来。
然后,他惊骇地发现,他的半边身子没有知觉了!
第91章
当蓝承宇接到消息入宫时,昭德帝正在处罚下人。
因着半边身子动弹不得,昭德帝在心慌意乱之下,脾气越发急躁,一点点不满意,都能放大为无数倍。
蓝承宇深受昭德帝信任,时常出入宫中,昭德帝身边的宫人们与他也有些交情,在引他去见昭德帝的路上,忍不住提醒道:“皇上被奸佞小人所害,病情加重,心情也极为糟糕。宫里头来探过病的娘娘们,几乎都被皇上骂过。如今,也只有长寿公主能够稍稍安抚一下皇上的心情……”
“武安侯可要小心些才好,莫要犯了皇上的忌讳。如果可以的话,多捡些开心的事说与皇上听。”
蓝承宇认真地听了,一一记在心中,末了,摸出一片金叶子塞入那宫人手中:“多谢公公提点。”
他虽为人高傲,性子冷清,但并非不识人情世故的那等人。虽然他深受昭德帝看重,圣眷甚至不亚于几名皇子,但他从来不曾轻视过昭德帝身边的近侍。
君心难测。今日君王信任你,谁知道这信任能维持多久?从前周家人不也深得昭德帝的信任么,可如今,周贵人被打入了冷宫,垂死挣扎,周贵人的兄长被直接斩首示众,周贵人的父亲也遭了牢狱之灾。
与昭德帝身边儿的近侍处好关系,就算这些人不能在昭德帝耳边为他们蓝家美言,至少不会给他们添堵。
像这次,昭德帝与周贵人幽会之事传到了宫外,蓝承宇相信,绝对不是偶然。除了后宫之中有人想让周贵人倒霉之外,昭德帝的身边,绝对也有看周贵人不顺眼的近侍在不着痕迹地使力。
“武安侯,前方就是皇上的寝殿了,这个时间,长寿公主怕是正在里面给皇上喂药呢。您自个儿小心着些,奴才就不进去了。”为蓝承宇引路的太监低着头道。
因近日昭德帝越来越不好伺候,如非必要,底下的下人们也不愿意往昭德帝跟前凑。谁能保证自己的言行举止不会无意间惹怒了昭德帝?
蓝承宇闻言,点了点头,大步跨入殿内。
“微臣给皇上请安。”
宝络正坐在床头,哄昭德帝喝药。昭德帝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教宝络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配合地把药喝完。
趁着昭德帝不注意,宝络眼疾手快地往他嘴里丢了颗蜜饯,笑眯眯地道:“这样就不苦了。”
昭德帝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你当朕是小孩子呢!”
宝络瞪大了眼:“可不是?从前儿臣小的时候,不肯好好喝药,父皇还教训过儿臣呢。如今,父皇生病了,比儿臣还要不乖……父皇,您要是不肯好好喝药,日后,您可没资格说儿臣了啊!”
昭德帝闻言,摇了摇头:“你啊你,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竟还管起朕来了!”
“您是儿臣的父皇啊,儿臣自然关心您。您看您,药都不肯好好喝,怎么能尽快好起来呢!”
“……你觉得,朕还能好起来?”昭德帝的神色晦暗复杂。
宝络却不假思索地道:“当然。父皇您是天子啊,自有上天的庇护。再者,儿臣听太医说了,您这病,若是好好将养着,是极有可能复原的。怎么,您不信?”
其实,太医的原话是,昭德帝这病很难治,虽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但这可能性很小,只有慢慢将养着,看有没有养回来的那一日。不过,这话,谁也不敢在昭德帝面前说。否则,盛怒中的昭德帝,怕是能把说这话的太医给拉出去砍了。
昭德帝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虽然因为自己的病而烦躁不已,但到底没有彻底绝望。
经过宝络这么一插科打诨,他的心情立时便放松了下来:“说的是,朕要好起来,日后,好亲自为朕的宝络主婚,看着宝络出嫁。”
宝络低下头,作娇羞状:“父皇,您坏,就知道打趣儿臣?”
昭德帝哈哈笑了几声,注意到一旁的蓝承宇:“承宇也来了?近些日子,你就常入宫来陪陪朕吧。”
身体的虚弱,到底让昭德帝产生了不安感。这个时候,他十分希望他信任的人都在他身边陪着。
蓝承宇闻言,道:“微臣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微臣到底是外臣,频繁出入宫中,怕是不合规矩。”
昭德帝闻言,佯怒道:“你这是要抗旨不成?”
宝络插话道:“哎呀武安侯,父皇说什么,你听命不就好了?哪来那么多的话!在这宫里头,父皇的话,就是规矩!依本宫看来,你干脆给父皇当一段时间的侍卫得了。有你贴身保护,父皇必会十分安心,平日里父皇若是闷了,也能多一个说话的人。”
蓝承宇抬起眼眸与宝络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宝络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中似乎带了些许深意。
一见蓝承宇望过来,宝络下意识地就要移开视线。旋即,又像是意识到宫中是自己的主场,自己不该露怯,便又不甘示弱地狠狠瞪了回去。
见状,蓝承宇有些想发笑。但到底场合与时机不对,硬生生憋回去了。
宝络见状,朝着蓝承宇呲了呲牙。她才刚做出这个动作,蓝承宇双肩抖得越发厉害了。
也幸好昭德帝半边的身子如今动不了,只能卧躺在床上,看不见蓝承宇与宝络之间的机锋。否则,他怕是会被这两个在他病床前搞怪的人给气死。
不得不说,宝络还是颇善于揣摩昭德帝的心思的,她以玩笑般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恰好暗合昭德帝的心意。昭德帝想了想,问蓝承宇:“若是朕想临时留你给朕当几日侍卫,你可愿意?”
自打生病以来,昭德帝的疑心病是越发重了,看谁都像是要害他的样子。蓝承宇恰恰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人。这个时候,蓝承宇若是能够留下,他也会安心些。
蓝承宇微微睁大了眼,回答却是毫不含糊:“微臣听从皇上指令。”
很快,蓝承宇就被人带着去换衣服去了。他才一出了门,就有一名宫人附到宝络的耳边,对宝络说了些什么。
宝络那俏皮而可爱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看向昭德帝的目光也变得有些犹豫。
昭德帝见状,沉声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方才母后的人从冷宫周贵人所居之处,搜出了大量的合…欢…散。听太医说,那…合…欢…散,是一种烈性的催…情…药物,用多了会伤身。”
宝络咬着牙道:“儿臣……儿臣只是为您不值,您待周贵人那样好,她却为了复宠,使出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勾引您,败坏了您的名声不说,还伤害了您的龙体!”
宝络向来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昭德帝闻言,不疑有他,多日以来积压在心头的一股怒火总算有了可供发泄的地方。
只听他道:“周、氏!她父兄犯下这等事,朕没有废了她,只是把她降为贵人,朕自问已经够对得起她的了。谁知道,她竟然这样害朕,果真是蛇蝎妇人!”
“太医说,您吸入这合…欢…散,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想来周贵人不是最近才给您用的。”宝络垂眸道:“按照太医的说法,这合…欢…散,是最近才加大了剂量。导致您在病中,顾不得自个儿的身子,去找周贵人……”
“儿臣就说嘛,父皇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如何会宠幸起一个冷宫罪妃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周氏搞的鬼,是周氏在陷害父皇!”
“只是,儿臣心中也有一个疑惑——周氏自被打入冷宫之后,应该没有机会给父皇闻合…欢…散的气味了才是。怎么突然间,父皇又着了周氏的道呢?”
昭德帝一怔,半响后,方咬牙切齿地道:“是那个平安符!那个平安符有问题!”
第92章
早先昭德帝刚拿到那平安符时,便觉那平安符上有一股子香味。因平安符乃是七皇子所赠,且味儿颇为好闻,昭德帝不曾派人仔细查证过,便随手挂在了自己的贴身衣物上。
宝络说得不错,周贵人被打入冷宫后,根本就没有机会给昭德帝闻合欢散的味道。昭德帝几次去冷宫与周贵人幽会时,也不见周贵人的殿中点过什么熏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冷宫罪妃若是能用得起熏香才是咄咄怪事,周贵人从长春宫迁去冷宫的时候,可只带了几件贴身衣物,别的什么也没拿。
思来想去,能够做手脚的,也只有七皇子送上来的平安符了。
昭德帝心中充满了愤怒,比起妃嫔们的背叛,他更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儿女下手害他!何况,他一向待七皇子不薄!
“父皇,您可千万别生气,一切还未有定论呢。”宝络见昭德帝状况不好,连忙安抚道:“不一定是这平安符被人动了手脚,还是先请太医来验过再说。”
宝络最近时常来乾元宫侍疾,自然知道这平安符的由来,也知道昭德帝的情绪为何会这般激动。她思忖须臾,道:“况且,就算真是这平安符有问题,也未必是七皇弟想要害您。”
昭德帝现在满心怀疑,宝络说这话,他只以为是宝络在安慰他,根本听不进去。他一脸阴沉地摆了摆还能动的那只手:“让王太医来验一验这个平安符。朕倒要看看,朕这七皇子究竟是真纯孝,还是白眼狼!”
宝络虽与周贵人关系不睦,但对七皇子的印象颇好,见状,心中暗自为七皇子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王太医是昭德帝的人,在昭德帝面前,他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他捻着那枚平安符,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间嗅了一阵,便面色凝重地对昭德帝道:“皇上,这枚平安符,在合…欢…散中熏过,其上带有合…欢…散的味道,且这味合…欢…散是特制的,药性极重,比寻常的合欢散更为霸道。皇上若是不曾贴身佩戴,还好说,若是皇上贴身佩戴,这合…欢…散必会对皇上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会伤了皇上的身子。”
王太医的话音刚落,昭德帝便喷出一口血来。王太医与宝络见状,都吓了一跳。
王太医迅速上前,将一枚药丸送入了昭德帝的口中,片刻之后,昭德帝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了。
宝络则面色焦急地凑到昭德帝的身边,为昭德帝拍着背:“父皇,您没事吧?您可千万别再动怒了!”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昭德帝又怎么可能不动怒?
半响后,他才冷笑着道:“这才是朕的好儿子啊,为了让他母妃复宠,帮着他母妃来算计朕!朕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一直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成宝贝!”
平心而论,昭德帝待七皇子,的确是极好的。除了早年的二皇子之外,就属七皇子最得昭德帝的看重。因着七皇子聪慧过人,昭德帝甚至起过废太子另立七皇子的心思。
昭德帝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算计他的,偏偏是七皇子?哪怕是其他的皇子对他下的手,他也不会这样生气。
“既然朕这七皇子这般惦念他的母妃,索性去冷宫中陪他的母妃吧!”
昭德帝的一句话,决定了七皇子失宠的命运。
宝络从昭德帝的寝宫中出来后,一直守在外头的蓝承宇关切地迎了上来:“皇上如今怎么样了?方才,我看到太医进去了,皇上在里头似乎又发火了……”
太医明明叮嘱过,昭德帝现在最需静养,万万不能再发火。蓝承宇十分担心,昭德帝的病情会因此恶化。
虽然昭德帝对于许皇后来说不是一个好丈夫,对于太子等人来说,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对蓝承宇、对蓝家的照拂却不是假的。蓝承宇心中一直把昭德帝当做他很敬重的长辈,眼下,昭德帝病了,蓝承宇自然会关心他的身体。
宝络蹙着眉道:“情况不太好,父皇认定了七皇弟帮着周贵人算计他,眼下正在气头上呢,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还要把七皇弟也送去冷宫中陪周贵人……”
“七皇子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之中,别是有什么误会吧?”蓝承宇拧着眉道。
蓝承宇跟七皇子没什么交情,犯不着为七皇子的处境担忧。但昭德帝眼下因为七皇子才会这般震怒,若此事不是七皇子所为,蓝承宇自然希望能够尽快查个清楚,否则,对昭德帝养病不利。
“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像是七皇弟会做的。周贵人是七皇弟的生母,她若是想要不知不觉利用七皇弟,实在是太容易了。我会将此事告知母后,请母后尽快查明真相的。”
只要能够证明,这件事都是周贵人所为,与七皇子无关,想来昭德帝的心情也能够好一些。
昭德帝方才召王太医进去的时候,是屏退了下人们的。
蓝承宇瞧了瞧,见左右无人,便伸手将宝络微凉的手拢在了掌中:“此事的真相虽然重要,你也要注意身子才是,莫要忧思过度了。此事就交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吧,他们能够解决的。”
宝络不曾料到,蓝承宇胆子竟这般大,在这宫里头,说动手就动手,一时紧张得不得了,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不怕被人看到么?”
她废力挣了挣,到底力气小,没能挣脱蓝承宇的手,便更紧张了:“放手!快放手!”
说来也怪,明明是蓝承宇不安分,眼下蓝承宇攥着她的手掌,她竟有种在与蓝承宇幽会的错觉。除了紧张之外,心里头仿佛还有些别的情绪在沉淀。
“放心,皇上命下人们半个时辰之内不许回来,除了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近侍之外,这附近没有其他人。那几名近侍,眼下想必正寸步不离地守着皇上,不会有人看到的。”蓝承宇一本正经地道。
“若是有人看到了,也无妨,我直接告诉皇上,我心悦你,求皇上为我们赐婚就好。方才,皇上不是说,他想亲自为你主婚,看着你出嫁吗?你我之事若是成了,也算是喜事一桩了。这喜事一冲,指不定皇上的病就好了。”
“……”她说蓝承宇怎么突然发神经呢,原来是被昭德帝的话给刺激到了。
“你可千万别犯傻,这一犯傻,让我父皇受了刺激,指不定我父皇就病得更重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蓝承宇,一回到凤仪宫,宝络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了。
没过多久,宝络身边儿的碧尧便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公主,不好了,太后娘娘查出七皇子赠予他的那只平安符被人暗地里动过手脚,她怀疑是皇后娘娘在落井下石,陷害七皇子!”
“皇祖母的动作倒是快,父皇这边儿才查出平安符的事儿呢,她那边立马知道有人动过手脚了。”宝络冷笑一声:“父皇信了么?”
碧尧犹豫地道:“皇上似乎没有全信,但是已经对皇后娘娘有所怀疑了。另外,太子殿下最近代皇上监国,太后娘娘派人到皇上跟前说了不少太子殿下很优秀,朝臣们都很服太子殿下的话,皇上看起来脸色更不好了……”
宝络闻言,心中一寒。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别人一挑拨,昭德帝就会怀疑到许皇后和太子的头上,而不去管这份怀疑究竟有没有道理。因为昭德帝不喜欢许皇后和太子,所以,便能够理所当然的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们。
宝络对昭德帝并非全然没有感情,毕竟是她的父亲,这些年来待她也算是不错,但昭德帝屡屡肆无忌惮的伤害许皇后和太子,无形之中将宝络推远了。
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昭德帝一病,各路牛鬼神蛇都冒出来了,就连太后,也不例外。
越是这种时候,便越不能放松警惕,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算计了去。
“皇祖母想要将此事栽给母后,自己好从中得利。她是不是忘了,父皇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她在宫中还搞过不少小动作呢。”宝络眯起了眼:“自个儿的尾还没扫干净呢,就想着陷害这个,陷害那个,她就不怕阴沟里翻船么?”
“让咱们好好会一会皇祖母吧。”
与此同时,无辜被冤枉的七皇子也被放出了冷宫,带到了昭德帝的面前。
昭德帝一见这孩子瘦了不少,蔫蔫的样子,心里头便是一阵心疼和愧疚。
先前错怪他时,越是愤怒,如今,这份愧疚也就越深。
昭德帝将七皇子唤至他身前,道:“小七放心,朕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冤枉。”
谁知,七皇子看了昭德帝一眼,竟直接跪在了昭德帝的面前:“父皇,儿臣有一件事没对父皇说,如今特来向父皇请罪……儿臣从皇家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符,曾被母妃要去过,儿臣以为母妃也想要为父皇祈福一番,便想着等父皇气消了再告诉父皇,也好为母妃求情。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臣是断然不能再为母妃隐瞒下去了……”
昭德帝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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