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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病弱长公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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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完那封信后,昭德帝额角青筋挑起,周身带着一种极强的戾气:“周、禹、生!朕待周家不薄,可周禹生竟然背着朕通敌叛国,要朕的命!哈,哈哈哈!这才是朕的好臣子呢!”
第86章
尽管昭德帝已经醒来,太子和蓝承宇也设法调来了需要的粮草、草药和援军,但这一仗,打得仍然十分艰难。
在被削藩之后,云南的兵力的确下降了不少,只是,不知为何,云南的士兵们像是知道朝廷的弱点一般,尽管朝廷的兵力是云南兵力的几倍,仍然不能在他们手中讨到好。
再加上,云南王占据着地利、人和,朝廷的士兵中有一些并不能适应云南的气候环境,昭德帝与太子,再度陷入了苦战。
朝廷大军远道而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便越是不利。
某一日,昭德帝服过药睡下后,蓝承宇对太子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日前,微臣刚刚截获了一批以见血封喉为材质制成的弓箭,不如让微臣和少量精干的士兵带着这批弓箭,去偷袭云南王。只要能够围住云南王,想来可令他们自乱阵脚。”
太子思考了一阵后道:“不可。偷袭云南王,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的。先前你能成功的围住西凉王庭,后又如法炮制,以这招牵制住北戎王庭,说到底,是王庭兵力空虚,再加上西凉王、北戎王没有防备,才让你成功得手。这种事看起来简洁奏效,实际上却是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
“据孤所知,云南王自幼隐忍惯了,生性警惕,步步为营,看似还有人暗中相助于他。咱们如今在他的地盘上,想要擒住他,逼得云南军自乱阵脚,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很低。”
“难道,咱们就与他们继续这么僵持下去?”蓝承宇还是第一次,打得这么憋屈。
“您虽设法调来了粮草,可毕竟有限。再则,这些日子咱们始终不能取得什么战果,将士们的士气也开始低迷了起来。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咱们怕是只能无功而返了。”
“所以,咱们只能另寻他法了。”太子沉声道。
这是他在战场上第一次亮相,他也没准备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到了他这般地位,不进则退。若是此番大动干戈,最后却劳而无功,威望会受到影响的,绝不仅仅只有昭德帝,他这个太子,也逃不开。
“殿下,可是有了什么策略?”蓝承宇狐疑地看着太子。
他向来知道太子胸有韬略,只是为人低调,轻易不会拿出来显摆,但他不会因此而看轻了太子。此时,见太子似是有了什么想法,他自然也愿意听一听太子的意见。
“寻常情况下,咱们自然抓不住云南王的破绽。可,若是以孤为饵呢?”太子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蓝承宇:“你说,以孤为饵,有几分把握,能够诱得云南王深入?”
“这……太子殿下身份贵重,如何能以身犯险?”蓝承宇眉头拧紧,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这个提议。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太子却是坚持地看着他:“想要赢得胜利,自然要付出些代价。”
“……”
“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法子,能够诱云南王前来?”
“若是非得有人为饵,才能诱云南王前来,不如让微臣来做那个饵吧。”蓝承宇抿了抿唇。
于工,眼前之人是一国太子,作为臣下,蓝承宇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以身涉险,于私,他是宝络的兄长,蓝承宇自也是想要保护好他,不希望他出一丁点岔子的。
太子听了此言,不答反问:“你觉得,由你来做这个饵,云南王会上钩么?”
“兴许会。”毕竟,蓝承宇这个昭德帝母族的子侄,大夏朝的新锐将领,对于云南王来说,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只是由蓝承宇来做饵,效果一定没有太子亲自做饵来的好。
“孤要的,不是兴许会,而是一定会。其实,你心里头也是明白的吧,孤的提议,是眼下最好的法子。孤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哪怕云南王知道太子等人是在诱他前来,他也一定抵挡不住生擒大夏储君的诱惑。
大夏难以攻下云南,云南又何尝不是难以对付大夏?虽说云南在云南王的带领下,一时之间让大夏陷入了苦战,但云南毕竟兵马还是太少了,久战对于他们而言也同样不是一件易事。便是大夏士兵不敌,真要撤退,云南士兵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撤走。
昭德帝这样几次三番的对云南下手,云南王又岂会甘心这样轻易放过大夏,让大夏全身而退?
若真的如太子所提议的那样,以太子为饵,无论对于太子等人来说,还是对于云南王来说,都是一场豪赌。胜者赢得荣光,败者则沦为丧家之犬。
太子相信,云南王一定会上钩。
见蓝承宇面上仍有犹豫之色,太子道:“难不成,你觉得你护不住孤么,武安侯?”
“自然不会,微臣定会拼上性命,护得太子殿下周全。”哪怕知道太子是在用激将法,蓝承宇也不得不应了。
此时,蓝承宇的心中也涌起了一阵豪情。既然太子都不怕,敢亲自赌一赌,他又有什么不敢的?
……
自昭德帝不在京城的消息传开后,许皇后和宝络便感觉到,宫中有人一直小动作不断。
惠嫔与庄嫔走得越来越近,召见楚王妃和安慧郡主的次数也越发频繁。
这两名宗室成员,一个与惠嫔走得近,一个与庄嫔走得近,她们是如何站队的,简直一目了然。
六皇子也渐渐大了,惠嫔又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此刻有些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是太后,也时不时地召些朝廷命妇和宗室入宫陪她说说话儿,五皇子近日也是越来越高调了。
反倒是周贵妃,什么动作也没有,让许皇后和宝络觉得十分诡异。难不成,周贵妃是放弃了,还是胸有成竹,这才能够稳坐钓鱼台?
许皇后和宝络虽然能够从太子那儿得到许多最新的信息,却也不知道,周贵妃早就已经动手了,只是,她这手,不是动在京中,而是动在了昭德帝的身上。此时,周贵妃的兄长已经被昭德帝扣押了起来,周贵妃的父亲乃是一介文臣,手中无兵,便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周父现在唯一能做的,怕是只有撇清自己和周贵妃在粮草一事中的关系。
五日后,朝廷派出的军队在云南取得胜利之事传到了京城,惠嫔与庄嫔这才停止手上的那些小动作。
周贵妃却是满脸铁青。原以为,她和父亲还有一段时间能够用来周旋的,怎么会这么快就胜了!一旦昭德帝回了京城,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周家!
周贵妃想了想,一双阴沉的目光看向了惠嫔与太后的宫殿所在的方向。
她决定派人将惠嫔、庄嫔以及太后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传到昭德帝的耳中。
哪怕能够给她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只要能够在昭德帝回来之前,与那人取得联系,兴许一切还有救!
第87章
昭德帝因为此番出师不利,又遭到心腹下属的背叛,本就以及郁结于心。
后来太子和蓝承宇虽说联手扳回一局,保住了朝廷的颜面,却无法挽回昭德帝失去的威望,因此,昭德帝虽然松了口气,心情却也没有好转多少。
等到他听到周贵妃特意派人传到他耳边的消息,心情激荡之下一口老血险些直接喷出来。
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好儿子,好爱妃们,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父皇,您现在身上有伤,切忌大悲大喜,可不能再动气了。”太子亲手为昭德帝端来了汤药,见昭德帝一脸愤怒,唇畔隐隐渗出血丝,不由担心地道。
说着,又对周围的人怒道:“孤不是说过,父皇眼下需要静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许给父皇看吗?你们是不是不把孤的话放在心上?父皇若是有个什么差池,孤绝对饶不了你们!”
若说现在谁最担心昭德帝的身体,除了昭德帝本人,就是太子了。
昭德帝伸出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冷声道:“别怪他们,这些东西,是朕要看的。朕若是不看,岂不是一直被人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了?”
他得留着这条命回去,不然,岂不是如了那些小人的意?
太子正色道:“父皇,您要看这些东西,儿臣不阻拦。可眼下,您真的不能再看这些会令您大悲大喜的消息了,这对于您的病情不利。”
“不碍事,朕还死不了。”昭德帝嘴上虽这么说着,看向太子的目光却微微带着暖意。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不带任何偏见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不想,患难见真情。
在他身有不测的时候,他宠爱的妃嫔们,一个个小动作不断,只想着如何为自己谋利,这个不受宠爱的儿子,却是真正将他的健康和安危放在了心上。如今想来,倒真是讽刺。
“往日,朕待你算不得好,你怨朕么?”昭德帝问。
太子低头道:“不怨。父皇是儿臣的父亲,无论如何待儿子,都是应该的。”
只是,太子大约明白,这番话,别说是昭德帝了,连他自己都不会信,于是,他又补充道:“只是,儿臣小的时候不懂事,见父皇喜欢弟弟们,却不喜欢儿臣,也是难过的。”
“后来,儿臣懂事了,也想明白了。儿臣是太子,父皇对儿臣,自然会与其他弟弟们不同——儿臣身上肩负的担子更重些,父皇对儿臣更为严厉,要求更高,也是应该的。”
太子低垂着头,看不清昭德帝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
记忆中,那双强劲有力的臂膀,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双苍老衰弱的手,颤颤巍巍的,甚至拿不稳一碗汤药。
当年,给他和母后带来了无数噩梦的那个人,已经不复存在了。既然如此,陪他演上一出戏,又有何妨?他已隐忍了这么些年,自不会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让一切功亏一篑。
昭德帝听到这样一番话,倒是愣住了。半响后,才道:“……朕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看待朕的。朕只道你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善于隐忍,却不知你竟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
“父皇,喝药啊,凉了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太子端着那碗吹凉了些许的药,凑到昭德帝的嘴边:“如今,京中还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呢。”
“好,朕喝。你说的不错,朕还不能在这里倒下。”
话虽如此说,但昭德帝毕竟身上带着病,大军行进时总要顾忌昭德帝的身体,走走停停,饶是军中所用的坐骑都不差,也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才回到了京中。
昭德帝才一会京,便命人将周贵妃软禁在了宫中,又下旨申饬了楚王妃与安慧郡主,说她们不安于室,一个去了王妃头衔,一个收回了郡主头衔,日后非召不得入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昭德帝这是要收拾惠嫔一党了。
因着庄嫔跟惠嫔搅合到了一处,也一道跟着遭了殃。
其实,自打当年庄嫔失了贵妃之位,遭到昭德帝的厌弃后,庄家就开始走下坡路。庄嫔的父亲在动用权势,迫使昭德帝将冷宫中的庄嫔放出来后,便越发不得昭德帝的欢心。
没有一个帝王会喜欢不听自己话的臣子。
这些年来,庄家每况愈下,这也是促使庄嫔与惠嫔站到一处的原因。
反正昭德帝已对庄家生了猜忌,绝不会让庄嫔诞下皇嗣,倒不如放手一搏,去助惠嫔和六皇子夺嫡。若是成了,日后,庄家便有从龙之功,自然不会再继续衰败下去。若是输了……这也是命。愿赌服输,怨不得人。
其实,若单是看赢面,无论是太子,还是周贵妃所出的七皇子,赢面都比六皇子要大,可庄嫔与凤仪宫一脉及长春宫一脉都结了怨,自然不可能投靠这两方,退而求其次之下,才选择了急需要帮助的惠嫔和六皇子。
可惜,她们才刚有动作,便遭到了昭德帝的打压。
庄嫔和惠嫔纷纷受到了昭德帝的训斥,其中,庄嫔的父亲还被昭德帝降了级。
她们心知,自己的一番动作已落入了昭德帝的眼中,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了。
当昭德帝收拾庄嫔与惠嫔的时候,周贵妃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那人还没有回信么?”
墨竹将头低伏于地:“主子,那人说……让您稍安勿躁。”
听了这明显敷衍的话语,周贵妃又怎么可能“稍安勿躁”的起来。她在宫殿中来回踱着步,情绪狂躁无比:“呵呵,稍安勿躁?他这是想要把本宫当做弃子?他真以为,本宫不敢在皇上面前抖露与他有关的信息?”
“主子,那人……想必是不怕的。若是主子道出了那人的身份,那人固然会暴露在皇上的视线之中,可主子,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如今,周大人被抓,还可以说,只是周大人一人鬼迷心窍。若是被皇上知道,主子一直与那人互通有无,恐怕娘娘和小主子们,都会受到牵连。”墨竹咬着下唇道。
周贵妃眼中闪过了一丝癫狂之色:“若是本宫被逼到绝路上了,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
“可眼下,毕竟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不是吗?主子,您一定要忍住啊!”
周贵妃闭上眼:“本宫知道,本宫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到万不得已,本宫是不会做出这种鱼死网破之事的。”
过了片刻,周贵妃道:“掌握了那人与太后互通有无的证据吗?”
墨竹摇摇头:“太后娘娘一向非常谨慎,让人抓不到把柄。”
她们虽然一直怀疑,那人背后扶持的,并不只有她们,连太后,也在与那人合作,但毕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算是猜测。
“没有证据,就继续去找。本宫这么倒霉,没道理太后还可以高枕无忧!”
却在此时,一路人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长春宫。为首之人,周贵妃与墨竹主仆都很熟悉,正是乾元宫的梁公公,昭德帝如今的心腹。
梁公公看也不看周贵妃一眼,目不斜视地道:“贵妃周氏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家通敌叛国,深负朕望,贵妃周氏身为罪臣之妹,不宜再居贵妃之位,现,将周氏降为贵人,打入冷宫!”
通敌叛国四个字,让周贵妃,不,周贵人遍体生寒。与这一点相比,被降为贵人,似乎都算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周贵妃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尖锐的指甲几乎要陷入肉中。
这些日子以来,她和父亲所做的那些努力,还是没有用吗?一旦被冠上这样的罪名,周家人还有什么活路?
没了周家,她又拿什么和许皇后、太后乃至惠嫔、庄嫔这些人去争?
昭德帝,这是要断了她的生路啊!
心中虽已开始泣血,面儿上,周贵人却只得接下了这道圣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去冷宫。若是不这么做,就是抗旨,就是对昭德帝心怀怨望!
“罪妇自知罪孽深重,罪妇愿用余生为皇上祈福恕罪。公公,在我离去之前,可否再去见皇上一眼,给皇上磕个头,也好全了皇上这些年对我的情谊?”
周贵人说得无比可怜,梁公公却是目不斜视:“在奴才来之前,皇上就已经说过了,不会见贵人的,贵人还是直接好好遵从旨意吧。”
这些年来,周贵人不知给许皇后和宝络添了多少堵,如今,见她倒霉,梁公公着实为许皇后和宝络松了口气。他也明白,周贵人素来是个无论身处何等境况,都打不倒的主儿。哪怕眼下看起来,周贵人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可能,也不能真正轻忽大意。
所以,在来宣旨之前,梁公公特意在昭德帝面前不着痕迹的给周贵人上了眼药,让昭德帝产生一种周贵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求见昭德帝,为周家求情的感觉,所以,昭德帝才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周贵人舌灿生花,可若是见不到昭德帝的面,这一项本事,便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皇上,你对臣妾,为何如此狠心!”周贵人听闻此言,委顿于地,仿佛不敢置信。
第88章
周贵人的一番指控,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半响后,周贵人才道:“好,好,好,皇上果然对臣妾没有丝毫的情谊。既然如此,臣妾也不必对皇上客气了!”
她低垂着头,长发遮挡住半张面颊,看起来犹如鬼魅。
七皇子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女人发狂。半响后,才推门进去,担忧地道:“母妃,您……您不要着急。无论如何,儿臣还在,儿臣是绝对不会让父皇就这么忘了您的。您,您先等等,给儿臣一点时间……”
周贵人静静地看着他,眸中喜怒不辨。半响后,才道:“幸好还有我儿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还念着母妃了。你那父皇,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七皇子微微蹙了眉:“母妃,您别这样,若是被人听到了,只怕父皇又会责罚您了。”
“随他去吧!对本宫这样不留情面,难不成本宫还不能发泄一二么!”周贵人冷笑一声,过了片刻,眉宇间的戾气才渐渐消散,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周贵人朝着七皇子招了招手:“过来,好孩子,你来帮母妃一个忙。”她将一样东西递到了七皇子的手中:“过一阵子,这香,你想法子在给皇上请安的时候点上。”
“母妃,这是……”七皇子眸中露出不解之色。
周贵人道:“母妃现在虽对你父皇失望至极,但是,你说得对。咱们母子眼下想要在宫中立足,终究还是要靠你父皇。这香……是你父皇平日里来长春宫中时,母妃常点的,你父皇应该还记得它的味道。”
“眼下你父皇正在气头上,母妃不好去触你父皇的霉头。待你父皇的气消了,若是再闻到这味道,应该能想起母妃的好处来。”
七皇子闻言,低头仔细打量了一阵,郑重地将周贵人交予他的几支香收入袖中:“儿臣明白了,母妃放心,儿臣定不会让母妃失望。”
既然周贵人都准备放手一搏了,他也得好好表现不是?
“太后娘娘,这周氏,可是还没有死心哪。”张嬷嬷撇了撇嘴,毫不掩饰对周贵人的不屑之色:“周家都成这副模样了,她还在做她的春秋大梦。”
“随她去吧。”太后毫不在意地道:“她若是这么轻易就放弃,那她也不是她了。”
“这周氏如此难缠,不知会不会对主子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听闻,她最近,缠‘那一位’可是缠得紧呢。”张嬷嬷眸光闪了闪。
太后用完点心,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这你就更不必担心了。那一位,向来现实得很,不会去理会没了利用价值的存在。这周氏,失了圣心,失了宫外势力,又与子女离心。如今,也只能凭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蹦跶,做垂死挣扎了。”
“哀家大致也猜得出,她想做什么。若是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如哀家所想,那么,她非但不会阻碍哀家的计划,反而会帮哀家一个小忙呢。”
张嬷嬷虽然不懂太后的想法,但见自家主子这般坚定,便也不说什么了。
“对了主子,您打算,什么时候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小主子?”张嬷嬷起了另一个话头。
然而,这个话题,却令太后沉默了。
过了片刻,太后才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再等等吧。眼下计划已经进行到了紧要关头,哀家怕小五沉不住气,最后关头让一切功亏一篑。”
没了周贵妃这个对手,太后难道就稳操胜券了吗?
未必!
与此同时,在凤仪宫中,宝络与太子也在讨论这个话题:“周贵人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但我不相信她会就这样认命。且正是因为她已经到穷途末路了,才更要小心。与此同时,咱们更需关注的,是皇祖母的动向。皇祖母的身后,一定有一股势力在为她所用。”
“妹妹说得不错,这次,我随父皇出征,便感觉到云南王的背后有着某个势力的影子。与周贵人的兄长勾结,想要陷害我的,只怕就是那个人。咱们在明处,那个人却一直躲在暗处,且与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实在不得不防。”
“哥哥,你说,会不会同时有一股势力,与周贵人以及皇祖母都有关系?”宝络想了想,道。
“你为何会这样问?”太子盯着宝络。
“只是感觉,与周家勾结的人,兴许与太后也有什么关系罢了。我也没什么证据,只是随便问问。”
“若真像你想的一样,那么,那个人的身份和目的,就值得商榷了。我会派人继续去查探的。”太子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互相交换完情报,宝络才有空仔细打量太子。这一打量之下,她深深吸了口气:“太子哥哥,你……黑了,也瘦了。”
想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太子要顶住压力,支撑全局,日子定然不可能过得容易。
不过,经过了战场的洗礼,太子的身上,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他更加耀眼了。
“让母后给你做些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太子闻言,眉头微拧:“我好着呢,可别这么兴师动众的。倒是妹妹,你的脸色看起来比我离京之前更苍白了,最近可有好好吃药?”
“哈哈。”宝络干笑两声:“哥哥你转移话题的技巧还是这么拙劣。”
“彼此彼此。”太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太子哥哥,你变了。你以前都会让着我的,现在,你都学会欺负人了。”宝络的声音里带了点儿小小的委屈与控诉。
“如果你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就不会说这话了。”
“好了,咱们也别再相互绕来绕去的了,都快绕进死胡同里了。”宝络犹豫了一下,问太子:“武安侯……他还好吧?听说,他跟太子哥哥你一起去战场,为了保护你和父皇,受了伤。”
太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宝络:“妹妹很关心他啊。放心,他死不了。”
“我想去看看他……”
“想去就去吧。”
“哎?”太子果断的回答,让宝络瞪大了眼,仿佛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请求,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通过了。
要知道,先前,太子可是很不喜欢她跟蓝家的人,尤其是蓝承宇来往的。
“不过,你得跟着我一起去。”太子补充道:“行了,把你的下巴捡回去吧。他既然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去看看他,送上谢礼,也不为过吧?”
第89章
“我只是觉得,太子哥哥待武安侯的态度,好像变了不少……”宝络呐呐地道。
先前,太子对蓝承宇,虽然还算欣赏,但防备得不得了。一旦宝络与蓝承宇走得略近些,太子便会想方设法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蓝承宇是个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可这次征战回来,不知是不是宝络的错觉,太子对蓝承宇的防备和敌意,似乎消散了不少。
看来,有过过命的交情之后,一切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其实,宝络自己,在要不要去看蓝承宇这件事上,也是十分纠结的。
若论本心,她听说蓝承宇在此战之中受了伤,自然担心蓝承宇,想去蓝家看看蓝承宇究竟如何。但,蓝承宇离京之前,她与蓝承宇之间发生的那些事,还历历在目。只要一想起蓝承宇,宝络脑子里便十分不平静,胸中在隐隐发烫,只觉得情绪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又让她不是很想主动走到蓝承宇的面前。
正在愣神间,却听太子道:“不是要去探望武安侯吗,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回去让你的贴身宫女为你换件衣服,准备好仪仗。我已经替你备好礼了,你不用操心。”
“啊……嗯……”宝络胡乱应了几句,总觉得,在去探望蓝承宇这件事上,太子似乎比她更上心。
哪怕她不提,太子也会去看望蓝承宇的吧。毕竟,于公,蓝承宇才救了太子,于私,蓝承宇是太子的表弟。不敢从哪个方面来说,太子都该去看看蓝承宇的。
太子看着宝络离去的背影,沉声吩咐道:“此番妹妹出宫,可是代表我皇家公主的颜面,自要好生收拾一番。孤不急,让妹妹慢慢儿来。”
就算他曾经有过要将自家妹妹与蓝承宇隔开的想法,在见到了自家妹妹失魂落魄的表情后,这想法也改变了——太子实在是见不得自家妹妹伤心的模样。
既然蓝承宇和宝络都尚未订婚,那么,他试着为他们筹谋一番,又有何不可?
昭德帝当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但经过了云南那一番折腾,昭德帝的身子变得十分不好,怕是熬不了几年了。既如此,要成全宝络和蓝承宇,只消拖上几年便好。待昭德帝大行,他自然可以为自家妹妹做主。
太子虽然已经起了心思想成全宝络和蓝承宇,但一想到在他们远赴云南之前,蓝承宇那厮把他妹妹骗去蓝家,不知对他妹妹做了些什么,彻底搅乱了他妹妹的心,太子心里头就十分不痛快。
总要让某些人知道,想要他妹妹,没那么容易才是!
没经过他的首肯,就对他妹妹动手动脚,总要付出些代价。
太子此番虽然同意带宝络去看蓝承宇,但说实话,他还真没安什么好心。
……
正在床榻上养伤的少年郎,肩上的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显然,他这次伤得不轻。
富贵险中求,到底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最后能够如预计中那般,战胜云南王,又没有伤到要害,已经很好了。
蓝承宇听闻太子与宝络来探望他,双眼一亮,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那表情,看得他妹妹忍不住道:“哥,瞧你这出息!不就是宝络可怜你,来看看你么,你竟笑成这个样子!”
蓝承宇早就习惯了蓝初妍以损他为荣了,他斜睨了蓝初妍一眼,表示心情好,不与蓝初妍计较。
蓝初妍啧啧了两声,转过头,不再看她哥哥那傻乎乎的笑容。她算是明白了,只要一碰上宝络,她脑子还算灵光的哥哥就彻底退化成一个幼儿了。
这个时候,蓝承宇和蓝初妍还没有料到。宝络人虽来了,但蓝承宇基本不会有与她独处的时间。别说独处了,连话,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多说两句。
宝络随着太子进了屋子后,双眼一触及蓝承宇灼灼的目光,便不由想起蓝承宇离京之前,与她耳鬓厮磨,说的那些话。
她绞着手指,一张白玉似的面颊不由自主浮上些许红晕,面儿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道:“听闻战场上战况危机之时,武安侯以身为太子哥哥挡箭,太子哥哥这才能全身而退,多谢武安侯对太子哥哥的救命之恩。今日,本宫与太子哥哥特地来探望武安侯,不知武安侯现在伤势如何了,可有好转?”
不知怎么的,蓝承宇一见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便不由想逗逗她。只是,转眼一看,太子就站在宝络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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