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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公主]贵女启示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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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明目张胆的浪漫,奥地利的年轻皇帝一直做得很好。

    当“弗兰茨号”停得稳稳当当的时候,颂仪把有些酸疼的双肩再次挺起来,她可不能让人看笑话,以及,她的丈夫的确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英俊。

    弗兰茨挺拔的身姿,穿了一身白色的陆军元帅的制服,带着镶金边的带子,红色的长裤被熨烫的笔挺,走起路来的时候,大腿的肌肉饱满有力。

    颂仪想:如果再有人在她面前胡说八道,说皇帝像一个文官一样温文尔雅,她完全可以在心里反驳,他分明还拥有武将才有的强而有力的臂膀。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有句话怎么说呢,“不要露财”,“好男人”也不要总是对别人招摇。

    “怎么样?”

    弗兰茨问道。

    “哦,只是一点点,幸好海伦给我准备了酸梅,不然我真的会晕船的。”颂仪说,她这小小的又亲密的抱怨根本不需要压低声音,百姓们的热情几乎要把维也纳的天花板掀起来。

    弗兰茨让颂仪挽着他的手,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捏了捏颂仪的手指。

    “这会好受一些。”

    护送新娘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弗兰茨出动了很多的卫兵,也许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祝福来的,但也不排除有些人会混在里面,不怀好意。

    颂仪跟弗兰茨不停地向人们挥手致意,她甚至不小心看到一个年轻的妇女痛哭流涕,把颂仪吓得一愣,她怀疑那是爱慕着这位奥地利年轻皇帝的女性。

    为此,颂仪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丈夫。

    弗兰茨的侧脸十分英俊,下颚线的弧度刚毅,当他微笑的时候,神奇的是那又十分柔和,如果忽略那顶像是鹦鹉毛一样的绿帽子的话,一切都是完美的,幸好奥地利对绿帽子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颂仪把心放下来。

    红地毯铺得很长,正因为这样,很容易让人紧张,颂仪在提醒自己不能出错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小花童却被绊倒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才四岁的小女孩儿,金色的头发,胖嘟嘟的脸蛋,像是桃花花瓣一样的小嘴巴,是某个维也纳宫廷贵族的孩子,当她被绊倒后,就因为疼痛和害怕在那里哭了起来。

    喜悦的婚礼上可不需要哭声。

    颂仪下意识想去把那小家伙抱起来,但弗兰茨已经先行一步了。

    他先是拍了拍颂仪的手,然后放开她,往前走了几步,把那在地上哭泣的小天使抱起来。

    人群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安静了下来。

    阳光,飞舞的花瓣,红色的地毯,奥地利年轻英俊的皇帝手里抱着一个奶娃娃,因为哭鼻子,鼻尖泛红。

    才四岁的孩子不会懂得,被皇帝抱在怀里是多么大的荣幸。

    小姑娘只是本能的圈着弗兰茨的脖子,依旧哭的抽抽搭搭的,眼泪鼻涕几乎要抹在皇帝昂贵的制服上了。

    一位明显是孩子母亲的公爵夫人吓得脸都白了。

    她之前还在跟一些贵妇人炫耀,因为自己的身份,她女儿的可爱,所以被选为了担任皇帝花童,但在她女儿摔倒后,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更别提,那孩子哭得丑丑的,还有鼻涕呢!

    “来,擤擤鼻子,小天使。”颂仪笑着上前,拿出一方手帕。

    小姑娘睁开那淡蓝色的眼睛,里面还含着一泡大大的眼泪,眼皮泛红,可怜又可爱的模样使得颂仪再一次笑了起来。

    像土拨鼠一样笨笨的小天使在颂仪的帮助下,擤了擤鼻子,成功避免了让皇帝的新郎制服上沾到鼻涕的闹剧。

    小姑娘还在打哭嗝,但良好的教养使得她还是乖乖的跟颂仪道谢。

    “谢……额……谢……”

    弗兰茨跟颂仪笑了起来,仪式本应该继续的,但小姑娘又哭了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告诉弗兰茨,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个人是奥地利的皇帝。

    “但,但我要走完,可是,我害怕……”她说完又呜呜咽咽的伤心起来了。

    “真很容易,宝贝。”弗兰茨低声笑道。

    小天使抬起眼睛瞧着他,又打了一个哭嗝。

    “我抱着你就可以走完了,不是吗?”

    小姑娘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小胖手紧紧地抱着弗兰茨,有些害怕地说:“别把我摔着了,这有些太高了……”

    她的声音在细细地颤抖着,看起来现在已经清醒了一点,记得自己惧高这个毛病了。

    颂仪拉着小姑娘的一只手,说:“我也拉着你,这样你就不怕了吧?”

    小姑娘又看了看颂仪,最后点了点头,笑的像是一朵小花一样美丽。

    于是,维也纳的百姓们有幸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合礼仪,却又最让人感动的婚礼。

    从来婚礼都是属于两个人的,更别提那可是皇帝,但在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婚礼红地毯上,是三个人走完的,那个才四岁的金发小天使后来每次想到这个事情都觉得惊奇。

    仪式还在继续,礼炮声震得她耳朵都在发疼,因为小姑娘的缘故,颂仪的笑容这下子完全发自内心了,因为就在刚才,在弗兰茨抱着那孩子的时候,她真的相信自己不小心捡到了一个好男人,而且,时间是一辈子。

    浩浩荡荡的皇宫向美泉宫移动过去。

    美泉宫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夏宫,这是一个古老的宫殿,几乎每一对哈布斯堡的皇帝夫妻都在这里住过。

    它非常大,而且华美,雅致的喷泉很多,还有各种美丽的花园,鲜花簇拥。

    美泉宫也仿佛是盛装的新娘子一般,优雅的迎接着来自巴伐利亚的玫瑰。

    颂仪时刻注意自己的裙摆。

    她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出洋相。

    现在百姓已经越来越少了,接近皇宫后,就是贵族了,矜持的哈布斯堡贵族们像是精致却不那么欢快的雕塑,尽管面带礼节性的微笑,却仿佛放了好几天的年糕一样呢!

    接受未婚夫赠送的礼物,一顶豪华的小王冠。

    然后是,盛大的家族盛宴。

    在这场盛宴上,颂仪遇到了一个女人,在不小心听到一些传闻后,她见到了那个女人,就不得不挑起眉毛了。

 40。chapter40

    “那是普鲁士王国的公主,皇后陛下。”一个殷勤的小侍女说道。

    普鲁士王国的公主?

    颂仪知道这个。

    据说,弗兰茨对她神魂颠倒。

    神魂颠倒这个词是颂仪从阿德尔贡黛那里听说的。

    阿德尔贡黛跟她说这个事情的目的很明显,颂仪不愚蠢,可是,弗兰茨曾经对这位普鲁士王国公主表示过好感,而且,苏菲曾经写信要求过让人家退婚联姻的事情可不是假的。

    卢多微卡在颂仪准备结婚的时候告诉过她这个。

    可是,颂仪微笑了起来,她不愚蠢还真不代表不介意。

    也许女人就是这么奇怪。

    当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曾经心动过的女子就在你面前,那一场名为女人的战争就不得不展开了。

    颂仪打量着这位普鲁士王国的公主,有些惊讶的发现对方可并不是美若天仙的,不要说海伦的大方高贵,或者梅特涅的美艳,就连阿德尔贡黛的娇俏也没有。

    普鲁士国王的公主是个高个子的女人,她体态并不丰腴,肤色十分健康,就像蜜蜡一样,她的眼窝很深,唇色饱满,脸上带着笑容,她看起来比起一个高贵的公主更像是一个自由人,一头又长又卷的黑发,在她身上没什么女孩子的柔媚之态,反而是生机勃勃的。

    公主本应该成亲了,可由于政治上的原因,那婚事泡汤了。

    有人猜测,普鲁士国王这次把自己的女儿带来是不安好心,但也有人猜测,那不过是碰巧,毕竟普鲁士的王后同苏菲是姐妹。

    那位与众不同的公主机警的注意到了自己正被打量,她瞧见的是一个有着栗色长发的女孩儿,高挑纤细,肌肤白嫩像是饱满的樱桃。

    公主嘴唇微启,露出一个笑容,她举杯真诚的祝贺了起来。

    颂仪突然就笑了起来。

    好吧,她想她喜欢这位公主。

    弗兰茨并不知晓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互动。

    在这场舞会中,他瞧见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在人群中,金发淡得接近银色,就像是一缕风一般,融洽的隐匿在人群里,可是,弗兰茨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微风,龙卷风也说不定。

    那人也向他举杯致意,悠闲地好像这是属于他的舞会。

    弗兰茨喝掉了自己的香槟酒。

    眼神沉了沉。

    香槟美酒,觥筹交错,光影朦胧。

    蓝色多瑙河的音乐蜿蜒流淌。

    大大的裙摆像是盛开的花。

    属于皇帝和皇后的舞会。

    “我的肩膀几乎僵硬了。”颂仪微笑着抱怨,嘴唇小幅度的动着。现在这几乎成为了一个技能。

    她早就被警告,今天就算是累断了胳膊她也得保持微笑。

    “如果你会肌肉僵硬,那么孩子,你就保持微笑的样子僵硬掉。”卢多微卡残忍地说,大颂仪也知道她是对的。

    苏菲对她的表现应该没什么太大的不满,如果她没观察错的话吧。

    在接受别的贵妇人的吻手礼后,她有些不自然,但弗兰茨帮了他。

    这太好了,她嫁的男人不是那种只要她答应结婚,就把新娘丢在一边的人。

    “那就看着我。”

    “你又不是麻醉剂,陛下。”颂仪继续微笑,脚下几乎是僵硬的被弗兰茨带着走,高跟鞋让她的脚掌有些肿胀了。

    “我以为我会是。”弗兰茨微笑。

    其实诚实地来说,跳这种舞,男性是更为累人的,因为他们得不停的把双肩打开,双手保持着优雅的姿势撑着,腰板要挺直起来,还得留意别踩到女人的脚。

    “波比怎么样?”弗兰茨换了个话题。

    “它掉毛了,你知道,因为是夏季,但我想它有点迟钝,也许搞不清夏天和秋天的分别,母亲忘记带它喜欢的小饼干,它有些闹脾气。”颂仪絮絮叨叨的,然后不得不承认,她也许把那只小蓝金刚宠坏了。

    “这没关系,茜茜。”弗兰茨安慰她。

    “也对,它只是只鹦鹉,被宠坏也不会造成什么麻烦不是吗?”

    颂仪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小波比就像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自然得宠爱这个小家伙,而等她跟弗兰茨真的有了一个孩子后,作为皇室的孩子,他们可不能被允许溺爱。

    而被颂仪还有弗兰茨谈论的小波比,此刻已经悠悠然的逃离了它的小房子,再次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游荡。

    不久之后,它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它惬意的拉了一泡粑粑,然后在丝绸质地的枕头上安稳的停留下来,很快的昏昏欲睡。

    宴会结束后,他们道别。

    “好像我们不是即将结婚的新人,而是彬彬有礼的室友一样。”

    颂仪贴近了弗兰茨低声说,现在她们终于能够有一个安静的时间了,但旁边却又站满了人,那是属于颂仪的女官侍女们,还有皇帝的侍从,沃尔特上校今天穿了一件鲜艳的制服,看上去也颇为英俊,只是严肃得吓人。

    “我很期待明天,第一次如此期待面对全世界的人。”弗兰茨也贴近了她的耳畔,这有些不合礼了,但如果皇帝想这么做,大家多少会宽容一点的。

    颂仪听了,略微抬头,迫切地想要看清楚弗兰茨此刻的表情,但年轻的皇帝已经带着低低的笑意离开了,唇瓣擦过她的面颊,轻轻地落下一个温柔地吻。

    “晚安,我的小姑娘。”

    侍女们若不是训练良好,此刻怕是会忍不住双手捂面,通红耳赤的。

    而她们的皇后陛下也没什么不一样。

    第二天是真正的大婚典礼。

    婚礼在傍晚七点,奥古斯丁大教堂灯火辉煌。

    这次没有百姓们在场了,贵族们穿着最华贵的礼服,迎接这场盛大的婚礼。

    按照天主教的传统,颂仪会跟弗兰茨在这里结婚,就像是,在天国注册了他们的婚姻一样。

    苏菲把这场婚礼弄得十分盛大。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那是她儿子的婚事,而是,在政治上,奥地利得借由这一次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财力和实力,这能避免很多战争,以及,宣扬国威。

    铺展和奢华当然不是好的,但有时候也是极其有必要的,那可以有很多好处,比如那些依靠皇帝大婚赚的满盆钵的维也纳居民,靠出租房子还有贩卖食物等,但是,颂仪想,等婚礼结束后,她也必须跟弗兰茨谈谈,关于他们真的不是整个欧洲市场最富裕的国家。

    从这方面看来,不管是皇帝夫妇还是贫民,结婚之后总是免不了要谈论这些的。

    婚礼结束后,颂仪被自己的侍女还有女关门簇拥去了盥洗室,她要把这繁复的礼服脱下来,洗个澡,打理她的厚重的长发。

    过长的头发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颂仪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剪短一些,她可不希望自己过早的就得颈部疾病。

    从十一点后,属于皇帝和皇后的新婚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在这一个月里,皇帝和皇后会住在一间卧室,直到一个月后,皇帝会回到自己的寝殿。

    但侍女给颂仪打理好头发,准备给她涂抹更多的玫瑰精油时,她拒绝了。

    “它们让我感觉不舒服。”

    “但是皇后陛下,这是规矩,等会儿陛下会喜欢的。”年轻地侍女说,一旁被苏菲派来的,维也纳的高贵的公爵夫人也微微拧眉说。

    “今晚是您们的新婚之夜,玫瑰精油有很好的催情作用,可以让您更好更快的怀上陛下的子嗣。”

    颂仪噎了一下,她像是突然之间觉得结婚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好吧,她知道这个,无论是卢多微卡还是苏菲都派人来专门讲过这个,可是,要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就有些慌乱了。

    那玫瑰精油实在令人难受,颂仪强烈的抗拒这个,最后,她们只能给她的胳膊还有小腿象征性地抹了点。

    “皇后陛下,从今往后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适应。”公爵夫人说,她长得还真是严肃,就像是一个教养老嫲嫲一样。

    如果苏菲是一个强势的女人,那这个公爵夫人就是刻板的典型了。

    颂仪可以预见之后的日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那真的不会轻松,所以,当皇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穿着白色睡袍的茜茜正端坐在梳妆台那儿,有些出神的打理自己栗色的长发。

    香波的味道十分迷人。

    弗兰茨弄出了点响声,在颂仪注意到他的时候,从后面弯腰亲吻了对方的嘴唇。

    “你来了啊!”颂仪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

    她注意到自己正穿着睡袍,弗兰茨只穿着丝绸睡衣。

    他的头发没有用发胶固定,洗头后吹干了,现在呈现出一种蓬松的样子,它们盖过了眉毛,只余下一双蓝色的眼睛,笑意深深。

    “你,你饿了吗?”她干巴巴地问道,试图找点话语,让她自己别那么过分在意他们都穿着睡衣的这个事实。

    “我不饿。”

    弗兰茨的话使得她噎了一下。

    她左顾右盼就是不瞧他,然后又憋出了一句:

    “那,那你渴了吗?”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像一尾灵活的鱼儿一样挣脱出去,手指有些颤抖的给对方倒水。

    手背被按住了,然后她感觉到弗兰茨的手从后面环过来,抱着她。

    “肌肉很僵硬,跳舞,紧张,还有,也许,怕我。”弗兰茨平静地分析。

    颂仪觉得有些窘迫,但又无法反驳,最后她说:“好吧,一点点,弗兰茨。”

    “我能理解。”

    弗兰茨松开手,让颂仪看向他。

    他先是摸了摸颂仪的头发,然后冲着她微笑,安抚她。

    “这没什么好怕的,我今晚什么都不会做。”

    “哦。”

    颂仪脸红红地应道,她又低着头。

    好吧,这的确有些难,新婚之夜什么的,她必须承认,她还未做好准备。

    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在新婚之夜,她必须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的丈夫,这实在是,令人有些惶恐。

    她正径自思考的时候,弗兰茨突然一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颂仪小小地叫了一声,双手环住对方。

    她现在离地面可有点距离,然后她看向始作俑者,后者正在微笑,蓝眼睛明亮的就像是这房间里的星星,还是只属于她的。

    “放我下来。”她干巴巴地说。并且发誓,人生这辈子所有的窘迫估计都交代在这里了。

    弗兰茨没答应她这个要求,他双手肌肉强健,隔着丝绸的衣服,紧贴着肌肤的时候,还有些温暖。

    尽管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但不论是从他双手的动作还是眼神来看,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一样,必须小心翼翼,妥帖安放。

    华贵的四柱大床厚实又温暖。

    颂仪的后背陷入到床铺里面,头发散乱着,蓬蓬松松的,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小鸟一样弱小。

    弗兰茨没有说话,他压低了自己的身子,里他的妻子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并且还在继续接近,直到无法再前进。

    他用自己的鼻子碰触了对方,呼吸在对方的脸颊上,问问热热的,还带着点朗姆酒的香气。

    这是无可避免的。

    玫瑰馥郁的芳香,酒精的醉人。

    颂仪猛地闭上眼睛,然后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

    酥酥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是性感的声音,诱哄着她张开眼睛。

    等她张开眼睛,是弗兰茨近在咫尺的容颜。

    那有点奇怪。

    她明明很熟悉这个人的样子,但现在,却又有点陌生。

    不管是眉峰,鼻子,还是嘴巴,都是既熟悉又陌生。

    “弗兰茨?”她试探性地喊道。

    “恩,我在。”弗兰茨低声回应,右手抓着她的手,然后,侵入性的同她十指交扣。

    颂仪看着对方明亮的蓝眼睛,然后回握了对方,像是在梦里一样,柔柔地呢喃着:

    “我想,我是真的很爱你,弗兰茨,只是你。”

 41。chapter41

    额头相抵。

    像是,连眼睫毛都能轻轻地碰触对方。

    “不是很久,不是吗?”弗兰茨微笑着说道。

    颂仪也忍不住微笑,她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有着不输给常人的自尊心。

    “好吧,你等到了。”她清了清嗓子说,这话令暧昧的气氛消散了不少,但温暖的氛围一点都不曾消减。

    弗兰茨躺在旁边,胳膊让她枕着。

    颂仪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地方,她愉快地说:“你是个好枕头,弗兰茨。”

    困意涌上来,弗兰茨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对方的头发,然后,怀里的姑娘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在对方睡着后,弗兰茨幸福的叹了口气。

    “我会让你幸福的。”他低声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对方的额头,这是一个虔诚的许诺。

    第二天,晨曦中,颂仪醒过来。

    不像她熟悉的棉被和枕头那种蓬松感,有什么在微微地跳动着,摸上去有点柔软又有点僵硬。

    还没投太清醒的她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终被人一把抓住了小手。

    “再摸下去可不行了。”

    一个带了点笑意的声音响起,微微有点沙哑。

    颂仪惊醒了过来,然后窘迫的发现了事实。

    “我没有习惯。”她试着为自己刚才的“上下其手”辩解一下。

    “其实,我并不介意。”年轻的皇帝笑着说。

    颂仪脸颊发红,心里骂了一句流氓。

    “你又在偷偷骂我。”弗兰茨指出。

    颂仪觉得底气有点足,看向对方:“本来就是。”她说完就想逃,却被前者一手又带进了怀里,紧紧地箍着。

    颂仪挣扎了一下,弗兰茨哄道:“让我抱一下。”

    她害羞的缩了一下,然后贴着对方。

    “我们是在做梦吗?”她问。

    “不是。”

    听到弗兰茨的回答,颂仪放心了。

    她喜欢这个怀抱,很温暖,又很安心。

    只是,幸福和温暖的感觉是短暂的,新的一天开始,颂仪和弗兰茨必须暂时退下,皇帝和皇后需要起床了。

    皇帝和皇后的仪容都有专人进行打理。

    弗兰茨穿戴好后,瞧见颂仪那边,侍女还在为她梳理那头长发,蓬松的栗色秀发,到双手自然垂落的距离,像是阳光在上面镀染了一层金色。

    侍女本来在替皇后梳理长发,皇帝却走到她身边。

    “我来吧。”

    “是的,陛下。”

    颂仪想要扭头,但弗兰茨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动。”

    颂仪听了只好乖乖听话。

    镜子里,男人的手执着梳子,细心的打理那一头长发。

    但弗兰茨这么操作的时候,一旁的侍女就拿着洁白的巾帕接过那些断掉的发丝。在皇宫里,为皇后梳头的女官,若技艺不精湛可是失职的。

    “茜茜的头发很漂亮。”弗兰茨低声称赞道。

    颂仪也笑了起来,她摸摸头发,说:“我本来想剪短一点,太长了,不舒服。”

    “别剪太短了。”弗兰茨说,把象牙梳子交给侍女,他可不会盘发。

    “我以为你会不希望我剪。”

    “如果你不会觉得不舒服的话,我的确不希望。”弗兰茨亲吻了她的脸颊,然后表示他得先离开一下。

    这一次是俄国的使者,弗兰茨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陛下对您真好,皇后陛下。”一个捧着梳妆盒的年轻女孩儿说道,执梳的侍女用眼色喝止她,随便跟皇后搭话可不成体统。

    颂仪看到小姑娘有些畏惧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她笑道:“陛下一向仁和不是吗?”

    小姑娘笑了一下,点点头。

    塞姆拉把颂仪的头发编成了精致的辫子然后盘了起来,样式比较简单,但高贵大方。

    “萨比娜,把王冠给我。”

    萨姆拉接过萨比娜手里的王冠,那是弗兰茨送的,闪耀的钻石王冠,小巧又精致,配上颂仪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和露肩的礼服十分好看。

    负责给颂仪化妆的女官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相比较寡淡,但气质沉淀,她把颂仪那本来还有些孩子气的眉毛描绘得又细又长,增添了一丝妩媚。

    时间差不多了,颂仪整理好后就要准备去苏菲那儿了。

    苏菲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她的嗜好从来都不是像平常女人那样谈论衣服首饰,摆弄那些艺术品,就像她教导自己的儿子每日四点起床开始办公一样,苏菲自己也是五点半就会起床。

    当七点颂仪去苏菲的书房等候的时候,她刚刚处理完属于自己的一些政务。

    皇太后的心情总是在结束公务后变得好一些,但今天,她从女官那里听到的消息可称不上好,但她不打算现在就说。

    “日安,妈妈。”

    苏菲瞧着自己新上任的儿媳妇,比起半年前,长高了不少,看上去不再是那么一团孩子气了,当然只是指外表上,这位巴伐利亚公主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

    苏菲越过颂仪的头顶,看向身后自己的一个贴身女官,道:“把它拿上来。”

    “是。”

    不一会儿,颂仪就看见那个严肃女官提着一个笼子进来,里面关押的犯人竟然是波比!

    颂仪没喊出来,而是看向苏菲,问:“妈妈,波比做错事了吗?”

    “没有!”

    率先出声的竟然是那只小蓝金刚鹦鹉。

    波比在笼子里愤怒的拍打着翅膀,它的爪子上甚至绑着一只十分迷你的脚铐。

    苏菲皱眉,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带来的,皇后?”

    “是的,妈妈,这是弗兰茨送给我的。”颂仪说,稍微强调了一下这个小坏蛋是谁送的,希望苏菲别把波比做成鸟汤。

    “就算是一只畜生,也得立好规矩。”苏菲严厉地说。

    “好的,妈妈,我会好好教导它的。”

    “这是第一次,所以我会给你改正的机会,茜茜。”苏菲说。

    “好的,妈妈,您太宽容了。”

    “先出去吧,等会儿早餐的时候再说。”苏菲开始赶人了,因为波比还在笼子里闹腾,她一想到这只鹦鹉做的好事儿就觉得青筋都要爆起来了。

    颂仪让侍女提着鸟笼,从苏菲房间离开后,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卧室,然后把波比放出来。

    这个小混蛋大声喊着:“虐待!”

    天知道它从那里学来的,它之前分明装着只会说“茜茜漂亮”。

    “你骗我,波比,你明明会说很多话。”颂仪点了点小蓝金刚鹦鹉坚硬的喙,后者还在愤怒的拍打着翅膀,似乎被锁在笼子里是对它这只鸟的侮辱。

    “波比是自由的小鸟!”

    小蓝金刚鹦鹉愤怒的在桌面上跳脚。

    当颂仪在教育波比是它先随便靠拉粑粑的方式宣布土地所有权的时候,弗兰茨正好进来。

    波比刚好叫喊着“宣战”这个字眼。

    弗兰茨愣了一下,沃尔特神情戒备,然后他们注意到了这来自一只鹦鹉。

    “我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弗兰茨说,打量着那只小蓝金刚鹦鹉。

    波比像是找到了最好的靠山,它拍打着翅膀飞向弗兰茨,有力的爪子令沃尔特有些忌惮,但弗兰茨挥了挥手,然后伸出胳膊让波比站在上面。

    波比用喙碰了碰弗兰茨的胳膊,让它看向那个曾经关押它的牢笼。

    “侮辱!”

    波比尖利地喊道。

    “波比是自由的鸟!”

    它当然是自由的,颂仪好笑地想,这小家伙脑子里没准装着它可不是被奥地利皇帝送给未婚妻的礼物,而是自愿飞去巴伐利亚给未来的皇后解闷,促进巴伐利亚和奥地利的和谐。

    简而言之,波比没准觉得自己身负重担。

    而现在,苏菲对它的惩罚让它很不高兴。

    “平凡的人类。”波比索性毫不隐瞒它的语言天赋。

    弗兰茨走到食槽那里,然后捡了一把食物,放在手心里,递给小蓝金刚鹦鹉,后者低头吃了几口。

    沃尔特对此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自尊,就不该接受人类的投喂。”

    波比怒视沃尔特,它记得就是这个人把自己抓住的。

    “在我自愿的情况下,一切都是成立的。”波比尖利地说,它看上去如果沃尔特打算反驳这一点,就会用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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