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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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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这岂不是一条罪状?

    瞒而不报,视为大不敬之罪啊!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阴阳怪气的笑道:“戴公公,怎么着?连皇后娘娘的话你也不敢不答?”

    “奴才万死不敢!”戴权匍匐在地,“这位小公子乃是皇上宣进宫要问话之人。至于是什么身份来历,奴才也不清楚!”

    皇后心中嗤笑:时至今日,孝宗和自己闹分生,又有多少是这帮得了势的狗奴才在背后捣鬼?

    皇后点点头,换上了一幅笑脸:“本宫也有要紧的事回陛下,你往里面通禀吧。”

    戴权还当自己死里逃生,紧忙先进了大殿给孝宗送信。孝宗原本要见儿子的好心情瞬间全无,冷着脸蹙着眉:“你与皇后殿送消息了?”

    “奴才冤枉,奴才知道正德小主子的重要性,哪里敢背着万岁爷去皇后哪里卖乖?确实是娘娘自己来的。”

    孝宗冷笑道:“纵然不是你,也是你手底下出了什么混账东西,用朕去换荣华富贵呢!你给朕仔仔细细的查,不管是皇后安插在朕身边的,还是太上皇,又或是太后,只要发现一个,必定重重的给朕严惩!”

    戴权忙接了旨意要退出去,孝宗忽又叫住他:“你带了小主子在后殿略坐坐,先看看皇后是什么心意。”孝宗始终怀疑皇后的居心,做了近二十载夫妻,皇后是什么性格的人,孝宗最清楚不过。

    人人都以为是太后害死了徐太妃,可孝宗暗中猜测,有可能是皇后在暗中使用了诡计。徐太妃没有儿子,而且也从来没偏倚过哪位皇子,她在宫中承宠多年,不但得太上皇的器重,而且也叫孝宗敬重。

    太妃一死,众人当然要把怀疑的目光指向太后,福王世子进宫的事情就可能不了了之,皇后继而不动声色就消灭了潜在的敌人。

    孝宗坐在龙椅上陷入沉思,他不介意后宫里的女人们各显身手,可前提是不能损害了皇家的子嗣。皇后甚至不知会自己一声,就骤然对太妃动手,这才是导致皇上心中不喜的重要原因。

    所以皇后一进大殿就感到孝宗的冷意,她心下一紧,以为哪里露出了马脚,忙笑道:“陛下可见到那孩子了?果然是皇家血统,与万岁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臣妾一见他就喜欢的不得了。。。。。。”

    孝宗笑道:“爱妃说的可是真话?”

    “陛下可不该怀疑臣妾,臣妾才要跟陛下商量件重要的事儿呢!”皇后嗔道:“臣妾想着,宋贵人终究是五皇子的生母,人家孩子好端端当了这些年的小五,忽然您一句话就顺延了位置。就算孩子没有想法,可宋贵人还委屈呢!臣妾就想。。。。。。借着这个好时机,给宋贵人的分位往上升一升。”

    孝宗不禁点头:“爱妃不说,朕倒忘了这件事。不过,宝贵人有孕,等她一并诞下皇子。二人同晋位吧!”

    “皇上万万不可!宋贵人生下龙凤胎才抬举上来,且她进宫服侍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此次又叫她等宝贵人,将来诸姐妹们恐会非议她。臣妾倒不怕别的,只是五皇子还小,孩子心思最细腻。若是就此与宝贵人肚子里的兄弟分生了。。。。。。反倒不美!”

    “那依着皇后的意思是?”

    “自然是先封宋贵人,等宝贵人平安生下孩子,臣妾一定将宝妹妹的晋封大礼办的热热闹闹。”

    孝宗长舒一口气,走下来携了皇后的手:“爱妃能替朕这样着想,实在是一代贤后。正德认祖归宗一事。还要你多多费心。至于宋贵人那里且不忙,先叫她带着公主挪去清秋阁与柳充仪作伴,今后她便是一宫之主,用度与元妃等人比肩。”

    皇后忙应承下来,她见孝宗脸色还算和蔼,便试探问道:“皇上既然要认五皇子,可准备把他放在哪位妹妹膝下抚育?”

    皇后掩嘴而笑:“元妃妹妹近几日倒是往我那宫里走的勤快,她们荣国府和五皇子的养母之家也还有几分的远亲关系。”

    孝宗顿时不悦:“除了元妃,还有什么人问起此事?”

    “周贵妃和吴贵妃两位妹妹也多有此意。不过她俩胆子小,只在臣妾面前那么一说而已。”皇后仔细打量着孝宗的神色,企图猜出孝宗更中意哪一个人,以便自己好趁机动手。

    “爱妃有什么主意?”

    皇后自然有她的想法,她以前太傻,以为孝宗会看在他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至少对四皇子高看一眼。但事实上,皇上不但没有对四皇子多些父子之情,反而觉得四皇子孱弱的身体不像是皇家子孙。

    要不是国安公叫母亲偷偷给自己送来了那本《梁毅传》,皇后也不会贸然来找孝宗。

    “臣妾说了,万岁别多心。四皇子太单薄,臣妾就希望他身边能多个兄弟,这样也少些寂寞,将来兄弟齐心,也能为陛下分忧。”

    孝宗笑眯眯看着谦逊的妻子:“听说,皇后最近在读《梁毅传》?”

    皇后大惊,孝宗倒是心情极好:“皇后素来不看这种闲书的,江湖骗子所作,简直迂腐不堪,朕早该叫人禁了此书才是。皇后该多用心思在内宫之中,几位公主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就是大皇子也不能再耽搁。”

    皇后讪讪的应了退下。孝宗缓缓收起笑容,走到殿外,阴沉的看着皇后的凤辇愈走愈远,随后转身进了后殿。

    正德抱着个蜜瓜啃,戴权笑呵呵的伺候着,后者一见孝宗进来,忙要请安,孝宗赶紧冲他摆手,示意戴权别说话。

    正德没留神内殿多了一人,只顾与戴权道:“这个瓜没我们庄子上的甜,每年这个时候最热,我姐姐都用碎冰伴着果汁叫我们吃。我能吃三大碗!”

    孝宗心里美滋滋的,这小子,虎头虎脑的,吃的还多,长的还壮实,比那几个混账小子都强。

    戴权觑着孝宗的脸色,这老油条立即明白皇上在想什么,忙凑趣道:“那小主子就把方子留下,咱们宫里的御厨手艺可不差,今后小主子想吃什么,只管叫他们弄就是。”

    “老爷爷,你别总是这么叫我,我听着浑身难受。”正德美美的又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你们这儿吃个冰也要小一炷香才送来,我们家喊一嗓子,小丫鬟立马就送来了。而且你们御厨的手艺肯定比不上我们家的厨娘!那可是我姐姐从苏州百年老店里撬来的!”

    正德就胡乱在这儿信口开河!他早察觉到身后来了人,又见戴权这个大太监毕恭毕敬的样子,一句一句都在套自己的话,于是打定主意叫对方吃瘪怄气!



正文 145、初生牛犊且不畏虎
   

    孝宗听那小包子满口的胡言乱语,心里渐渐憋气。

    想他这个当老子的,当年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讨了太上皇的喜爱,那会儿恨不得一辈子留在宫里做九五之尊。如福王那样没出息的才会卷着铺盖,灰溜溜的出宫。

    这臭小子,怎么就没点他的志向呢!

    孝宗在心里碎碎念个不停,便重重咳嗽了一声。戴权赶忙赔着笑脸来请安,又与故作懵懂的正德笑道:“小主子,这是。。。。。。”

    没等戴权说完,正德将甜瓜往旁边一放,坠着小脚,肉墩墩的小屁股使劲儿往下一用力,稳稳当当从高椅上蹦了下来。对着孝宗就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草民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孝宗就伴着脸看他:“你是何人?安敢擅闯神武门?你可知,这是牵连九族的大罪?”

    正德那肉包子的小脸瞬间做出了七八种表情,都是怪异的不得了,孝宗要不是顾忌着戴权在这儿,只怕早就捧腹大笑了。

    “皇上不认识我?”正德似乎不解,继而满脸的愤慨,扬起小拳头恨恨道:“我就知道被骗了,我怎么可能是万岁爷的儿子!肯定是顾二郎那黑心肝的在背后散播流言,妄图毁我们家的名声!”

    “顾二郎是什么人?”

    戴权忙摇头:“万岁爷,奴才也是头一回听说。”

    正德不屑道:“顾二郎是两江总督顾培生的儿子,这人缺德冒了烟儿!屡次加害我们家,不过皇上可得严惩这个顾二郎,他敢散播这种可怕的流言,我们一家险些被他害死!”

    孝宗紧蹙剑眉,低声与戴权道:“叫镇抚司查查这个顾二郎。”

    戴权顿时哑口无言:万岁爷啊,连他这个当奴才的都听出来的,分明是正德小主子祸水东引,摆明与顾家有嫌隙。先不说这事儿是谁的错儿,可万岁爷只要交镇抚司那帮人查顾家。。。。。。就是没事儿也要弄出几件官司来。

    何况顾培生在两江总督的那个位置上,谁还保得住清白?他儿子也未必是个重用的东西。

    镇抚司的鼻子都灵着呢。

    戴权看着鬼灵精怪的正德小主子,心中一叹气。顾大人呦,不是咱家不帮你求情,是你惹谁不好,偏偏万岁爷现在看正德小主子哪哪儿都好,跟他过不起,岂不就是和皇上过不去?

    想着顾培生年年敬献自己的那些东西,戴权又觉得该给顾家递个消息出去。别真惹怒了皇上。顾培生将他一并抖出来。

    正德小嘴一开一合,根本不容孝宗打岔,将顾二郎的恶行添油加醋都倒了出来,末了还长叹一声:“要是叫这种人中了状元,可不寒天下读书人的心?”

    孝宗笑骂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杞人忧天的脾气。”

    “万岁说的不对,我姐姐说,我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杞人庸人自扰,于国于家无用。只有坦荡荡之君子,方可造福百姓,为百姓之民生而殚精竭虑。”

    孝宗不成想,这小子还有如此见识!便问道:“这后面的几句也是你家姐教导的?”

    正德笑嘻嘻道:“自然是我举一反三,感悟出来的道理!”

    孝宗心下一动,便将正德刚刚那句范文正公的警句在心中默念几遍,果然回味深长,此时此景,竟别有一番滋味。孝宗看着不及自己腰间的亲生骨肉,一时感慨颇多。

    这孩子果真就像皇后所说。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除了眼睛肖似他生母,余下各处皆是皇家儿郎的特征。

    孝宗不禁有几丝嫉妒,更暗暗埋怨雨荷当年为什么不带着孩子来京城寻他。若那样一来,他何至于与儿子分别六年之久。现在正德陌生人似的看着他,这叫孝宗如何不难过?

    孝宗骤然板着脸,“瞧你聪明伶俐的模样。其实倒糊涂。你若不是朕的血脉,御林军焉能放你进来?如今你也大了,宫中的规矩不可不学,容你在邢家住上几日,等你外祖父一进京,便好生在欧阳家听宣召的旨意吧!”

    戴权忙笑道:“小主子,还不快谢主隆恩?”

    那料他越是这么一说,正德的眼泪便吧嗒吧嗒掉的越快。孝宗气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身为朕的皇子,怎可如此懦弱。”

    正德可不管那么多,夺了路就要往出跑,而且小短腿越跑越快。

    戴权赶紧叫了殿外的侍卫将人截住,孝宗脸色铁青:“不识好歹的东西!都是叫邢家那种小门小户给惯坏了,戴权,叫司礼监派个懂规矩的人,来教五皇子规矩。”

    殿外的侍卫这才明白,原来手里抓的竟有如此显贵的身份,不觉手就是一松。

    正德跟着王师傅学的可不是花架子,他一个鲶鱼搅水,侍卫只觉得一滑,人就脱了手。

    借用巧劲儿一个云手向东,侍卫不及防,猝然摔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只有六岁的邢正德。

    “咦?”孝宗也是一愣:“你这功夫与谁学的?”

    正德抿着嘴不说话,戴权急的嘴皮子冒泡,忙低声求道:“小主子,万岁爷问你话呢!”

    看着戴权低声下气的模样,正德闷闷道:“我早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在吴县那些厨娘们都爱嚼舌根子,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我们家穷的时候,爹娘没扔了我,一口米汤都紧着我喝。我们家富的时候,爹娘告诉姐姐,将来家产都叫我继承,从不拿我当养子看待。”

    孝宗见那孩子眼泪汪汪好不委屈的模样,不禁心一软:“邢家或许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故意如此。”

    正德用袖子胡乱抹了脸,倔强的小脸朝着孝宗:“那陛下口中的欧阳家就更该知道了!他们能扔我一次,摆明了对我不好,你送我过去。。。。。。”

    戴权苦着脸道:“小主子,可不敢对万岁这么无礼!”

    孝宗一摆手:“无妨,叫他说。”

    “要我说,欧阳家才是真正不怀好意的人。他们见皇上喜欢我,肯定是想从我身上谋好处!不信,万岁愿不愿意和正德做个赌注?”

    。。。。。。

    正德是被御林军大统领王维善亲自送回凤尾胡同的,其态度之恭敬。不亚于对那些皇亲国戚。御林军的仪仗队大张旗鼓,另有三十几号人马甚至直接驻扎进了邢家大宅。

    正德是皇家子嗣的消息就像鸿雁一般,迅速在胡同里,乃至大半个京城里传扬开来。一时间,邢家门前堵满了来各色来拜会的人,可惜都被御林军封在门外。

    正德不安的扒在门框上往内室里张望,见卢氏的丫头们或进或出。恨不得立即冲进去问个明白。

    “你在这儿捣什么乱?”岫烟没好气的看他:“妈被你气的够呛,你胆子也愈发大了,连闯宫的事儿也做得出来!”

    正德就赖在姐姐身边作揖求饶。岫烟刚发现他不见的时候也是气狠了,现在瞧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倒也心生不忍心。

    可这种事儿出一次就够叫他们阖家心惊胆战,若是正德今后进宫,他们要悬多少心!

    “皇上叫你什么时候进宫?”

    “说是太妃娘娘安葬之后。”

    岫烟心中黯然,凤姐才来消息。说她们月中就能回来,算来也不过再过半个月的光景。岫烟轻抚正德的额头:“皇上待你可还好?以后进宫,再不能家里似的一味任性。宫中的规矩多,使绊子的也不少,你自己处处当心。”

    黛玉不知什么时候从内室走了出来,一听这话不禁又是感伤,姐弟三人倒在门口痛哭了一场,惹的卢氏有再多的数落也顿时化作了云烟。

    当下又值岫烟生日已到,原来贾宝玉和宫中做了娘娘的宝琴竟是同日,元春便下旨给卢氏,称荣国府内没有当家的太太,恐生日过的太冷清。所以劳烦卢氏亲自过府去主持。

    凤藻宫的旨意看似温和,实际却步步紧逼,容不得卢氏等人不应。

    那掌宫的太监夏守忠前脚才走,宁国府尤氏后脚就进了门,一样的说辞,只是更谦卑些。眼睛又时不时的落在立于一侧的正德身上。

    卢氏难推诿,幸而她吃了太医的药,胎相已稳,第二日便带着岫烟、黛玉并正德、巧姐四人坐了车马直奔荣国府。

    贾宝玉一早梳洗完毕,换了新裳,便戴冠来至前厅中,他奶兄弟李贵等早设了天地香烛。宝玉接了香,行了礼,祭茶烧纸后仍旧要香。

    李贵不解:“二爷怎么还烧?”

    “你好糊涂,今儿也是邢姐姐的寿,我正该替她拜拜!”

    李贵笑道:“还是二爷心思缜密,倒是我们混账,忘了这档子要紧的事儿。”

    贾宝玉心下得意,举着香烛冲天地拜了三拜,然后才往宁府中宗祠祖先堂行礼,在尤氏那里略坐了一回,才往荣府回。先至薛姨妈处,再三拉着,又见了薛蝌方至园中。晴雯和麝月早等在二门处,见宝玉进来,赶忙拉着他,从李纨那里一一行礼。

    天已进了暑热时期,宝玉才出去一个多时辰,就汗流浃背,袭人正要替他换衣裳,外面就有小丫头跑进来:“二爷,邢家太太带着林姑娘、邢姑娘进府了!”

    贾宝玉大喜,扭头就与袭人兴冲冲道:“我就说林妹妹必定会赶回来,这下好了,我们今儿又能约成一社。”

    袭人捏着夏衫,在后面直唤他,可恨贾宝玉早没了人影!

    **********

    PS:小荷最近一直在调整状态,开学太忙了,每天下班就开始码字,希望尽快适应~~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小荷


正文 146、红香圃内群芳开筵
   

    王夫人因为不能赶回来给儿子过生日,特打发了周瑞家的回来给薛姨妈送信,好歹看着她们姊妹一场的份儿上,别叫宝玉委屈了。

    那薛姨妈因为元春没选自己的闺女,反而留了薛宝琴在宫中,心中一直不舒服,连带着对王夫人也埋怨了起来,要不是贾母苦留,薛姨妈早有心带了女儿出去住。

    可偏生她又是个心软的,比不得薛宝钗杀伐果断,宝姑娘就算一肚子雄韬伟略,可有个朝令夕改的妈,也是没有办法的。

    加上王夫人的这个陪房周瑞家的又惯会是巧舌如簧的主儿,一句话就把薛姨妈说的不禁心动,更觉得自己该给姐姐王夫人撑起荣府一片天下。所以当听说邢家太太来了,忙带着宝钗进了园子。

    荣宁二府里有一多半都听说了正德的事儿,大家无不羡慕邢太太的好福气,养个亲儿子也未必有出息,但瞧人家。。。。。。抱养的孩子,好吃好喝养了五六年,忽然间就变成皇子皇孙了,众人不禁腹诽:谁家能有这机遇,还不是老天爷恩赐的!

    尤氏和邢夫人一般,都是续弦的填房,都没儿女傍身,与前任太太留下的子嗣都不亲,浑浑噩噩的活着。如今才知道原来邢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小公子,竟不是亲生的!这叫尤氏如何不奇?

    探春和李纨已经打发了小厨房做了一桌酒席摆在藕香榭,朝廷不准官宦世家再蓄养小戏子,筵宴音乐,探春便叫人在外面请了个说笑话的女相公。

    藕香榭里东西南三面设了矮桌,菜馔果蔬一应俱全,卢氏推辞不过,就坐了正位上,只与贾宝玉等人笑道:“你们不耐烦陪我们这些老骨头,自去园子里玩吧。这儿有东府大太太和姨太太陪着就足够了。”她也把正德和巧姐拘在身边,不准二人跟着。

    贾宝玉巴不得卢氏这样说,脸上堆了笑意,忙拉着众人往自己的怡红院去。

    岫烟挽着黛玉。一路上只低头与薛宝钗闲谈。

    不觉就到了怡红院,彼时来拜寿的人几乎没将门槛踏破,偏寿星公不在,袭人就做主先留下了她们,又叫四儿和春燕去柳家的那里短热糕和鲜果子来,又把宝玉常吃的好茶拿出来半包,命秋纹亲自烹了。赏与众人饮。

    宝玉等人还没进门,就听见外面叽叽呱呱,史湘云便笑道:“爱哥哥,拜寿的挤破门了,你还不叫袭人端了寿面来和我们吃!”

    屋内人听见动静,也都迎了出来,原来是翠墨、翠缕、入画、彩鸾、绣鸾等**个人,且都抱着红毡垫来的。

    宝玉欢喜至极。推让一番,众人这才落了座。薛宝钗和李玟、李琦等姐妹便将为岫烟准备的寿礼呈上来,或是一字画。或是一手帕,或是一扇坠,聊为应景而已。

    连史湘云也拿一双精美的绣鞋来,不禁叫岫烟多瞧了两眼。

    “邢姐姐,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贾宝玉也是一双鞋子,不过和史湘云那个却是天壤之别。

    绣工精美还在其次,难得那鞋子上缀了一圈满水儿翡翠果,个顶个都有鹌鹑蛋把么大,光彩夺目、富贵逼人,不敢叫人估价。

    薛宝钗等人的脸色就有些变化。探春低声问道:“二哥哥哪来那么多的银子?”

    贾宝玉洋洋得意的一笑:“并不是花钱买来的,却是我打赌从北静王那里赢来的,听说这玉鞋本是北静王准备送给王妃的。”

    岫烟便笑着将玉鞋推了回去:“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并不是夺人所爱,郡王知道我是要送姐姐做芳辰之礼,还说过于简薄,请邢姐姐不要嫌弃呢!”

    “宝兄弟不说不打紧。你这样一讲,我反而更不敢造次。这样的好鞋连我们太太都没穿一双,我要是不懂分寸真接了宝兄弟这礼,可不叫外人在背后鄙夷我粗俗不懂规矩?”

    宝玉原在兴头上,听得邢岫烟这一席话,顿时耷拉下脑袋。

    袭人不忍,讪讪的上前收了玉鞋,只笑道:“芍药栏处已经预备下了,姑娘们还是上席去吧!”

    宝钗和史湘云心知这是袭人在解围,便一左一右携了贾宝玉出怡红院,香菱、侍书、晴雯、麝月等略有些脸面的丫头都尾随在后,空留下四儿和春燕这种小丫头在怡红院里看管门户。

    小丫鬟们玩心重,哪里管得住腿脚,也不过多一会儿的功夫便溜出去自玩了,将偌大的个院子都扔给粗使婆子。

    从沁芳亭往下走不多时便是芍药栏,其内中的红香圃设了三间小敞厅,三面凉风习习,筵开玳瑁,褥设芙蓉,正是花团锦簇,环红绕翠之相。

    众人执意叫岫烟和宝玉坐在首席上,探春又望了望长桌上的菜馔,指了一道蟹黄馒头和云英面与小丫头道:“这两道送去藕香榭给舅太太、姨太太和大奶奶用去。”

    岫烟和宝钗忙拦,探春便道:“要是旁的,我也不必去送,只是这两道菜外面吃不着,竟是我们家自己才琢磨出来的佳肴,连老太太都盛赞不已。况且现在也不是吃蟹的时候,这蟹黄馒头做工考究,就更显难得了。”

    贾宝玉好了伤疤忘了疼,忙跟着点头:“这是外厨房在大姐姐回家省亲的时候想出来的花样,可不比外面的口味。”

    一时卢氏和薛姨妈等派丫头过来道谢,这是缀语且不提。因史湘云嫌不热闹,所以嚷着要行酒令,输的便要吃酒做罚。几轮下来,吃的最多的反而是史湘云。

    岫烟暗中留意史湘云脸上的红晕,果然没几时,史湘云的身子便左右摆晃,舌头打结,趁大家乱阵之中吃酒划拳的时候,脚底飘飘悠悠出了红香圃。

    这些人因贾母王夫人不在家,没了管束,便任意取乐,呼三吆四,喊七叫八。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晌午一过,众人身上都难免沾了酒气,大伙儿便商议散了,却忽然不见史湘云。

    岫烟早知后事,便悄悄拉了薛宝钗先一步出红香圃,往沁芳亭的另一端来。

    二人坐在一处靠水的横栏处,用蛟帕垫了方坐,岫烟轻声问道:“我听说宝贵人有了喜脉,可宣姨妈进宫去瞧了?”

    “她被元妃娘娘看管的紧,只派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出来找我们薛蝌,说是宫里的日子艰难,她半点自由没有,日日用补胎安胎的药,”薛宝钗长吁一声:“我也不和邢妹妹说违心的话,现在我们一家只担心。。。。。。娘娘到最后临了卸磨杀驴,去母留子!”

    薛宝钗只见过元妃一面,还是其省亲的时候远远瞧了一眼,但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在薛宝钗的心里却印象极深。

    一个女史,几年间就做到了四妃之一的位置,手上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她借用的不过是宝贵人的肚子罢了。

    “我前两日给妹妹去信,还有件揪心的事儿。梅家不知哪里又冒了出来,拿着当年我二叔与梅翰林的信物,非逼着薛家嫁女。”

    岫烟冷笑不迭:“他们家不是一直忙着攀附太后的侄女吗?”

    “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连我这愚钝之人都看个通透,徐太妃一死,太后地位堪忧,梅家现在躲郡主还来不及,更别说去做上门女婿了。梅家又怕太后死灰复燃,今后郡主找他们的麻烦,便打定主意叫我们家做替罪羊,逼着我们履行婚约。”

    岫烟暗道:这梅家好生的无耻啊!他们明知道薛宝琴已经进宫做了娘娘,却还紧咬着不松口,可不就是奔着薛宝钗来的?

    “你以前可见过梅家的人?”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薛宝钗忽然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不确定的看着邢岫烟:“那次从芳菲苑回来,宝兄弟带着我们去翰宝轩,倒是撞见个冒失的后生,现在想来,宝兄弟的脸色确实有点乖,好像认识对方,却又十分不待见的模样。”

    岫烟想了想才道:“你且别忙,免得自乱阵脚,我家去之后就帮你打听,或许梅家也有难言之隐。”

    二人正说着,从南边桥上来的数人,却是林之孝家的跟五六个老婆子。

    林之孝家的恐王夫人不在,那些丫鬟们年轻,不服探春等人管制约束,肆意痛饮,失了体统,二来也怕有正经事呼唤,所以才绕了个大圈拐进来说话。

    此刻正从红香圃出来,见桥边坐着宝姑娘、邢姑娘俩,远远又跟着两位姑娘的丫头,林之孝家的赶忙过来请安。

    邢、钗二人知她事情繁多,也不多留,此刻太阳已经是悬在当头,宝钗惦记着薛姨妈,便先要往藕香榭去寻人。

    “劳烦姐姐帮我告诉妈一声,我去潇湘馆接了林妹妹就过去。”

    岫烟带了美莲、美樱和芳官信步往潇湘馆的方向来。转过假山,忽听得笑闹的声音,岫烟起初没在意,谁想刚转过假山,一个人影猛朝自己撞来。

    “哎呦!”二人跌做一团,美莲和美樱大骇,赶紧推开坐在姑娘小腿上的红裙女子。

    “姑娘,可伤到了?”美樱也不敢碰,刚才她二人碰在一处,那女子几乎是坐在了姑娘的小腿上,怎不叫她揪心!



正文 147、殷勤宝玉忙前忙后
   

    原来是因家中无王夫人等拘束,这些小丫头们趁着宝玉生日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见各房姑娘们多吃了几杯酒,都回去休息,便三五成群聚在一处嬉戏。香菱带着蕊官、豆官以及宝琴留在贾家的丫头小螺等,满园子玩了一回,突发奇想要摘花斗草。

    蕊官这些小戏子别看年纪不大,可每日里学的唱的都是男欢女爱,痴男怨女的情事,对香菱说话也没个忌讳,便时常拿了她来打趣。

    香菱性子绵软,也可不禁不住蕊官等人说的臊人,便夺手要来拧她们,怎知几个丫头也不肯示弱,一齐发难就推的香菱滚在水洼子里。

    这积雨而来的水洼紧挨着假山下,岫烟带着美莲美樱正从后面往前转弯,两个人冷不防这么一撞,香菱站的不稳,还不结结实实坐在岫烟的小腿上?

    以蕊官为首的几个小丫头都知自己闯了祸,下意识就想逃。

    美莲一手拽住一个,先按倒了蕊官,还待要骂她,美樱急急道:“先看姑娘要紧,她们几时不能收拾?”

    蕊官等人小脸越发的苍白,香菱更是六神无主,她把邢姑娘做了肉垫子,要是被薛姨妈知道,非揭了自己一层皮不可!就是宝姑娘知道也不会轻饶了她!

    岫烟试着揉了揉小腿,虽然有些疼,但并没想象中的严重。这也是香菱身量稍微轻些,再加上顺着小腿肚子跌坐了下来,并不是整个人逆向压在骨关节上。

    香菱抽抽嗒嗒哭的好不可怜,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叫着“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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