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多娇-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且说岫烟和正德合坐了一辆二人小轿,行至西大街四通车店的时候,岫烟叫两个家丁暗暗雇了一辆不出彩的四轮玄色盖乌木顶的马车。将邢家自己的小轿安置在车店后院,只叫了个跟着正德的小厮在这里看着。岫烟领了四五个家丁,驾着车马就往镇抚司来。

    镇抚司外的军官听说马车里坐的人要找宋千户,而且对方自称是宋千户的亲戚,这次是来投奔的,军官忙丢了不敬之意,往里通禀。

    宋晨正与几个百户议事,听人回报是自己的家一个远亲来投奔,宋晨没由来一怔:“你肯定说是我的亲戚?”

    那军官忙赔笑道:“问了好几遍,确实这么说,他家的家丁还说,只要爷出去见了便知是谁。”

    宋晨一笑:“咱们镇抚司向来是找人麻烦的地儿,名声可算不得好,连朝中的几位阁老每每经过这大街,听说都爱叫抬轿子的轿夫绕道走。如今不想也有人主动上门来寻我!也罢,等我出去瞧瞧!”

    宋晨将刚刚的来的一个物件认真放置怀中,并不假他人之手,大踏步就出了议事厅。

    镇抚司外守门的小兵们都好奇的盯着那乌木顶马车瞧,等听到身后有轻微脚步声,众人赶紧笔直立住,将胡乱猜测的心思纷纷收回,可眼睛却偷瞄着斜前方的一举一动。

    宋晨站在台阶上往下这么一望,立即认出了马车前邢家的家丁。他心一紧,忙快步走了过去:“是你们姑娘。。。。。。”

    那家丁以前也瞒着邢忠和卢氏给宋晨送过姑娘的私信,他忙欠身低声道:“姑娘和正德少爷在车里,说是有好事要来问千户大人。”

    宋晨短叹一声,叫了车夫将乌木顶马车从镇抚司的角门进去。

    那车夫是四通车行的伙计,邢家过去雇车的时候只说在京口大街附近,车夫也没多心,等到了京口大街,这几个人便要他将车赶往镇抚司。

    车夫听了地址,害怕浑身打筛子似的往后退,要不是邢家单独又许了他十两银子,车夫哪里敢往镇抚司来?谁知一到这儿,车夫才知道马车内的小姐和少爷来头了不得,连镇抚司里的人都要客气有礼。

    马车从角门进,入了衙门里的西巷道便不能再往前走半步。车夫和那些家丁就守在此处,岫烟戴了帷帽,拉着正德尾随宋晨进了一个僻静的偏院。

    正德满心疑惑的看着那沉默的二人,小孩子极其敏感,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便可怜巴巴的来摇岫烟的手:“姐姐,咱们为什么来见宋大哥?”

    岫烟摘了帷帽,单手理了理正德的衣襟:“姐姐有事问宋大哥,你且在廊上站一站!”

    宋晨一摆手:“事情已经到今天这一步,你想瞒也未必能瞒得住。”他冲正德招招手,将其叫到身边:“宋大哥问你,你父母和长姐待你如何?”

    正德不悦的撅嘴:“宋大哥你好奇怪,我们家是什么光景,你应该清楚的!我爸妈相亲慈爱,我两个姐姐温婉贤淑,全家上下没有不疼我的!”

    宋晨不经意看了岫烟一眼,见对方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禁替她揪心,便道:“那么,要是有人告诉你,你并不是邢家的亲生骨肉,你心中可还有埋怨?”

    岫烟慌乱的站起身,她只当宋晨会小心翼翼,剥茧抽丝似的将这件事儿告诉正德,可宋晨这家伙,怎么这样直白!

    二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唯恐正德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谁想。。。。。。正德只是抬了头先瞧瞧长姐,又闷闷的看向宋晨,继而耷拉下脑袋,像个无精打采的小公鸡。

    岫烟上前将正德的小身体搂在怀中,轻声安抚:“宋大哥与你说笑呢,并没有的事儿!”

    正德眼眶里有晶莹的泪珠在滴答滴答往下坠,“我知道宋大哥没说假话,在老家的时候,姐姐发卖的那个姓谷的厨娘,就是因为与人说我闲话。你和爸妈还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明白。原来学里有个陈哥儿被我打了,你和妈亲自去他们家赔的礼。。。。。。”

    岫烟记得那件事,之后她便不大敢将弟弟送去那种不正经的学堂,自请了先生进府授课。那个陈哥儿一看就是个淘气的,可弟弟死活不肯说他为什么打人。

    正德委屈道:“他说我是姐姐捡来的野孩子,不配念书,只配给他做个研磨牵马的小厮。”

    岫烟气得脸蛋发白!那会儿正德勉强才五岁出头,在学堂里念书的最大不过七八岁,最小的也有四五岁。那陈哥儿与弟弟年纪相仿,必定是听了长辈们的闲言碎语,这才当得了趣味似的在学堂里炫耀,根本不知道会伤害别人。

    尤其是邢家在那二三年发展迅猛,眼红的人不知多少。

    都说嫉妒能改变一个人的信念,岫烟却以为,嫉妒也能改变另外一个人的命运!

    宋晨见那兄妹俩抱在一团哭的伤心,忙将刚刚得来的东西拿出来与岫烟瞧:“你仔细辨认辨认,可记得这块玉佩?”

    宋晨递过来的玉佩婴儿拳头大小,刻的是鹤鹿同春的样子。岫烟慌忙接过,惊道:“这东西你哪里得来的?”

    岫烟的记性就是再差,也不会忘了这块玉佩,它岂不就是当初全家走投无路的时候典卖给裕通当的那一枚?



 

正文 142、门中来客并非善意
   

    当初要没这块玉佩,邢家初来乍到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那玉佩典当了三百两,邢家从此才有了翻身的机会。也许一开始还有些惴惴的,但时间久了,别说卢氏,就连岫烟也早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此时此刻,再见玉佩出现,岫烟自然想到此玉佩和正德的身世大有牵连。

    “这玉佩是我和妈亲自送去的裕通当,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宋晨沉声道:“皇上还只是皇子的时候,曾微服私访过江南。这玉佩是他亲手雕刻,送了一位心仪女子之物。因为当时隐瞒了身份,所以玉佩的原石很普通,但皇上的雕工是随了宫里面的名家教习过的,不难分辨。这块玉佩是我领旨寻访正德身世的时候,辗转买回来的。那位裕通当的东家已经被秘密送进了京城,他对你和邢太太的印象很深,再加上吴县许多人都知道正德的抱养身份,有这几样做证据,倒也基本断定了正德的皇家血脉。不过。。。。。。”

    宋晨目光里多了几分难掩的晦涩:“皇上虽然已经从白先生哪里知道了正德这孩子,但迟迟没有将人接回去的打算。我和父亲谈过一次,或许皇上还心存怀疑。毕竟这孩子出来的太突然,而且你们家待他又好的出奇,皇上可能认为。。。。。。这是什么人在背后作弄的诡计。”

    岫烟气道:“既然怀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好了,干嘛又兴师动众。现在闹的连荣国府一类的人家都知道,四王八公已经算是京城里二流的人家,如此说来,那些名门望族。皇亲国戚,岂不更要对我们一家子指指点点?”

    正德窝在长姐的怀里,用小手去拍岫烟:“姐姐。我不想离开你们。”

    岫烟眼圈一红,泪珠儿成串儿往下坠。

    宋晨便将怀中的帕子递给正德,示意小家伙拿过去。正德反复瞧了瞧二人,然后闷不吭声的从宋晨的手中接过帕子,认真乖巧的擦拭在岫烟的粉颊上。

    宋晨叹道:“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不过看现在这个光景,要想正德平安无事。只有进宫这一条路可走。宫里面传来消息,太上皇本是要亲自见见正德和你父亲的,可是出了徐太妃这件事之后,太上皇心中太过悲戚,想要重提此事还有点难度。”

    太上皇自禅位之后便歇在宫中的云台。都是徐太妃打理云台一应大小事务,人常说:老来伴儿,徐太妃这一死,对太上皇的打击可太大了。

    现在宫中对太妃的死众说纷纭,虽然太后极力想要压制,可大家都在猜测,是太后毒害了徐太妃。

    连带着被太后弄进宫来的福王世子也受到了牵连,地位待遇远不能和宫里面的几位正经皇子相提并论。

    正德听宋晨说到福王世子,不动声色的想着整治那小子的主意。

    怪不得他寻了好久都没寻到这个人。原来是躲进宫里去了!

    哼,打了他姐姐就像躲起来,想的美!这血债血偿,从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宋晨和岫烟都没注意到正德的心思,宋晨只与岫烟解释正德的出身,也好叫她们提前防备。

    “扬州有个世家大族欧阳氏。八年前长房嫡出有位大小姐,闺名叫雨荷,据说乃是扬州才女,求亲之人几乎没踏破家门槛。不过却忽然香消玉殒,城中不知多少人遗憾此事,更有欧阳老夫人悲痛过度,没几年也去了。可奇怪的是,老夫人至死不肯进欧阳家祖坟,更不准女儿埋椁于此。”

    岫烟轻声问道:“这个欧阳小姐就是。。。。。。”

    宋晨点点头:“你还记得那位进宫不久的柳充仪吗?”

    岫烟当然记得,她与这位并不出挑却能博得皇上青睐的柳充仪还有过一面之缘。岫烟低呼道:“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想,柳充仪的一双眼睛与正德出奇的相似。难道这就是皇上点选柳充仪进宫的原因?”

    “虽不十分准,但也差不多了。皇上有意抬举柳国公,这样也是做给朝廷上下看。”

    宋晨冲正德招招手,低声嘱咐道:“陛下喜欢聪明的孩子,如果你真能进宫面圣。。。。。。千万不要对这位欧阳小姐表现出漫不经心,她是保你平安的一块护身符。”

    正德耷拉着小脑袋,脚底下不断画着一个又一个小圆圈,以沉默做了对他的答复。

    一时外面有镇抚司的差人来寻宋晨:“千户,宫里来消息,宣你见驾。”

    岫烟忙起身告辞,宋晨亲自送了她和正德出角门,另叫几个得力手下换上便服,一路护送她姐弟去车店。

    晚间邢忠回府,听到女儿说的这个消息,惊的足足一刻钟没回神。

    “你妈已经知道了?”

    岫烟苦笑着看向父亲:“妈正怀着孩子,我怕吓到她,不敢说。”邢忠神色一黯:“她把正德当亲儿子养活,正德三岁那年生了大病,她没日没夜的照看,自己瘦了一圈不说,此后还初一十五用斋,说是为正德祈福。咱父女俩都看得出来,她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岫烟轻轻抽泣:“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宋晨说的对,进宫是正德唯一的活路。趁着年纪小,大家还好有个说法,万一等到再大些,第一个容不下他的其实就是皇上。”

    皇上的位置一直坐着不踏实,太上皇太过强势,要是某个私生子被有心人利用,挟了去做傀儡。朝廷便有可能再度陷入危机。。。。。。

    邢忠沉吟片刻,与女儿开始说着自己的见解:“从皇上一上位就重新重用镇抚司来看,这位孝宗陛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说他对那位欧阳小姐有情,但究竟如何谁又清楚呢?”

    岫烟冷笑:“我也猜得到,欧阳家肯定是觉得女儿未婚先孕有失家族名声,悄无声息就叫她去了。可惜,我捡正德的时候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个情形。也许这位欧阳小姐是临终托孤,也许只是悄悄扔了孩子就去了。。。。。。如果将来宫里面有人问,我们该怎么回答?”

    岫烟一家穿来的时候就有这个孩子,当时还险些成了烫手的山芋。

    可恼她一直忘记仔细问问绿珠当时的细节,原本的那个邢岫烟能将捡来的孩子放到绿珠家,就说明对绿珠一家是极其信任的,也许会提到些有用的线索,可这几年来她对正德的身世讳莫如深,根本不敢与绿珠提这个话题,没想到竟耽误了。

    父女俩一商议,这件事不能总瞒着卢氏,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强。

    第二天一早,岫烟和黛玉与正德等去上房用早饭,就看见卢氏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了一夜。岫烟与刚刚知道内情的黛玉心里不好受,也不敢多说什么,卢氏就抱着正德,娘俩都哭的好不伤悲。

    邢忠心里一阵阵酸楚,强笑道:“咱们犯不着杞人忧天,也许事情没咱们想象中的糟糕。孩子能有个好前程,咱们该高兴才是。”

    谁知一句话惹的卢氏更难过,还是黛玉百般劝阻了,母子俩这才收了感伤。

    邢忠担心妻子情绪不稳,也和衙门里告了假,准备带着卢氏去郊外的庄子上住两日,没等车马收拾妥当,门子忽然来报,说正德少爷的老师白先生已经到了府门口。

    一家人忙出去迎,白先生只站在正院的空场上,并不愿意往内堂里进。他先是不悦的瞪了正德一眼,继而厉声道:“我出门前如何交代与你?必要背下整部《孟子》方可与你师兄告假,如今你不告而辞,哪有半点读书人的礼数!”

    正德不服气道:“师兄收了我们家的画儿,已经答应与我半个月的假。”

    白先生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羞红,不敢抬头看白先生喷火的眼睛。

    白先生大恨徒弟不争气,他一生不屑于权贵为伍,要不是当年太上皇亲自留他给当今圣上教书,自己根本不会成为什么所谓的帝师。

    老实讲,孝宗是他这些弟子中最没才华的一个,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一个。无关才情,而是孝宗仅剩的心思都用在了与人勾心斗角之上。不然,白先生也不会对孝宗几次宣他进宫的旨意视而不见。

    白先生更讨厌邢忠这种靠卖官鬻爵登上官场的匹夫。

    如果靠银子就能换来十年寒窗苦,他又何必不辞辛苦的去教导弟子?直接开了个钱庄给徒弟们买官不就好了?

    若非当初碍着宋濂那老东西的面子,若非一眼就猜出正德是皇上的血脉,白先生根本不会叫邢家这种门第登上璧山书院。

    正因为不屑邢家的门缝,所以白先生总是压制着正德,不准他下山回家。

    没想到这臭小子不但自己不学好,还拐带了他师兄。

    正德的三师兄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收那幅画了,他哪里猜得到师傅会提前回书院?而且开口就问小师弟何在,叫他们搪塞的机会都没有。

    白先生指着正德的手只打哆嗦,“你,你跟我走!”白先生不顾老迈的身躯,上来就要拉扯正德。

    正德近几日又养的圆圆润润,小肉丸子似的,偏腿脚又格外的灵活,一个躲闪就跑到了卢氏的背后。

    白先生气得差点不顾身份跳脚。卢氏穿的虽然宽松,但也瞧得出是个孕妇,他要是和妇孺一般见识,他一辈子的名声可不就彻底扫地了!



正文 143、愁云惨淡举家煎熬
   

    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存在着假象,外表柔情似水的,或许是身怀武功的刺杀高手;一脸髯须胡茬的,或许见只老鼠都怕的要死;盛名负身的,或许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

    岫烟不得不承认,她这次是彻彻底底看走眼了。

    什么帝师,什么当世大儒,简直就是个小肚鸡肠,气量极小的小人。

    白先生还不肯叫正德留在邢家,非要带着他回书院,卢氏抱着儿子不肯撒手,邢忠更阴沉着脸:“如果先生为正德好,大可好好说话,本来就是我们求了先生收他为徒,没有拘着孩子不准他上学的道理,可你现在领着这一群人兴师动众跑到家里来抢人,这是什么道理?”

    卢氏也气道:“我们也没说溺爱这孩子,叫他荒废了学业,怎么如今连回家住几日,先生看着也碍眼了!”

    那白先生冷笑不断:“还在我面前装糊涂呢!你们早就知道正德的身世,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借着我来上报朝廷!哼,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叫一个好好的孩子毁在你们这等商贾之家!”

    白先生一挥手,他身后几个书院来的小厮便要上来夺人。

    正德的三师兄又急又怕,不住的低声劝阻:“师傅,何必闹的大家都不自在。咱们只好好与她们说就是!”

    邢家的家丁焉能叫主母吃亏,早围了上来。反将书院里的小厮们推到墙根处,让他们动弹不得。更有内院的婆子拿了鸡毛掸子等物来与璧山书院的人对峙。

    白先生一把甩开徒弟的束缚,恨恨道:“正德,我只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与我回书院?”

    正德已经从卢氏的怀里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看着白先生:“师傅,书院里的师兄们每月都能回家团聚,为什么只我不能?你叫师兄每日讲一遍《梁毅传》,却从不告诉我原因,难道这就是为我好?”

    白先生老脸羞红。怒道:“你懂什么,这是为你不误入歧途,你哪里明白为师的苦心!”

    岫烟在台阶上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勃然大怒。

    《梁毅传》乃是前朝一位江湖闲人所作,这梁毅乃是梁国公的庶孙,从小成就斐然,练得一身好武艺。最得老国公的喜爱。梁国公是以武起家,靠勤王得了圣宠,老国公有心将爵位传给庶孙。可这梁毅非但不肯接受,反而帮着身体孱弱的嫡兄建功立业。每每留下战功回府,梁毅对嫡兄更是谦卑的近乎奴仆。

    此书一经问世,便得到了前朝明孝皇后的大加赞誉,力压群臣反驳。将自己那身子骨并不结实的独生子推上了储君的位置。

    明孝皇后尚不甘心。唯恐宫中其他皇子威胁到儿子的地位,便一一铲除这些隐患。谁知明孝皇后的儿子没活几天就殁了,连带着皇帝无子可传,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皇位让给了同胞兄弟。世人不说明孝皇后愚蠢,反而盛赞皇帝禅让之举叫人折服。

    这本《梁毅传》也就随着前朝这场错综复杂的宫廷内变而红极一时。

    岫烟就觉得自己的肺火燎燎的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她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当初的决定不但是走了眼,而且是有生以来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岫烟破口就想要骂人,要不是黛玉紧紧拉着她。她只怕早就冲了出去。

    “姐姐用不着自己动气,你瞧正德,那小子鬼主意多着呢,只怕他自己就能顺顺当当弄妥当此事。”

    果不其然,正德说完那番话,更往前迈了两步,丝毫不惧怕他师傅的难看的脸色。

    “师傅是希望我学习梁毅?”

    他三师兄眼见师傅脸色越发难看,便上来拉正德:“你这孩子,怎么跟师傅说话呢!快随我们回去,这也是为你好!”

    “师兄,什么是为我好?既不讲书,又不论理,只每隔几日留句七言对联命我回答。我姐姐为我上书院进学不知费了多少周折,我还当我愚钝不叫师傅喜欢,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生怕父母难过,替我操心。”

    正德的三师兄见满院子邢家人几乎都是用喷火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心里打鼓。

    他当初就怀疑师傅的做法,自己不是师兄弟里最具才华的,可却是最刻苦的一个。照理来说,师傅没精力带正德,大可以叫二师兄或是五师弟来。他们一个管着书院,一个在文坛上的地位可与福王妃的父亲相匹敌,甚至常常进宫为几位皇子讲学。师傅根本不该叫他为正德授课。

    现在听着正德将不满发泄出来,三师兄也不安的怀疑起师傅的做法。。。。。。

    白先生在这里闹的厉害,宋濂不知哪里得了消息,下了朝就赶紧奔着凤尾胡同来。见满院子对峙的人,忙拉着白先生:“我府中准备了好茶,是皇上赏我的大红袍,我可舍不得用,只等你回来请你呢!”

    要是别人,或许就顺着宋濂这话下了坡,谁叫宋濂官衔太大,是吏部尚书呢?能叫吏部尚书亲自来劝架,这面子着实不小了。

    可惜。。。。。。白先生是出了名的不会看人脸色,他将袖袍一甩,险些没将宋濂推翻在地。更恶声恶气道:“你会做好人,这烂摊子你来收拾吧!”

    说完,领着一大批人狼狈出了邢府。

    宋濂看着邢忠和卢氏苦笑:“本官有话与你们说。”夫妻俩面面相觑,强掩不安的引着宋濂进了正堂。

    宋濂不是滋味的吃了半口茶,一时又不知怎么把话和他夫妻二人说。

    皇上忒难为人,偏这种事情又落在他头上。宋濂不禁暗骂:孝宗啊孝宗,你的风流债弄的一帮人给你收拾,也不怕百年之后的野史胡乱写你!

    邢忠不安看着宋濂:“尚书大人,不知你要和我们夫妻说什么?”

    “哎,邢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早朝结束后,陛下宣我去了养心殿,不为别的,就为正德公子。”宋濂淡淡道:“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认回正德公子。可不是什么义子或养子,而是名正言顺的皇家血统,陛下圣明,将宋贵人所生的五皇子往后顺延一位,今后正德公子便是真正的五皇子。”

    邢忠虽然猜到会是这种结局,可心里根本掩饰不住难过。卢氏更是抽抽搭搭小声呜咽起来。

    宋濂一脸尴尬:“邢大人、邢太太也不必悲伤,这正是五皇子的福气。陛下全心为殿下着想,为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所以编了个故事。只说五皇子降生的时候,国师算了一卦,说这孩子非养在普通人家至六岁方可终身平安。如今过了年纪,破了灾,消了难,所以才接回宫中。”

    宋濂见他夫妻二人沉默不语,只当已经接受了这个借口。想了想,宋濂还是艰难的开口笑道:“只是有件事要委屈了邢大人与邢太太。。。。。。”

    邢忠和卢氏不安的看向宋濂。

    宋濂干笑两声:“万岁的意思是,这个寄养五皇子的人家。。。。。。最好还是殿下真正的外祖家比较好。”

    夫妻二人呆呆的看着宋濂,不解其意。

    “咳,”宋濂清了清嗓子:“皇上对五皇子的生母心怀愧疚,所以希望能通过殿下弥补一二,扬州欧阳家祖上出过数十位进士,在江南一带名声颇佳。若对外宣称,五皇子是在这样的门第中长大,对殿下,对朝廷,当然,对邢大人也是益处多多。”

    说到底,孝宗是不喜欢邢家过去的名声,又或许,这里面更有白先生的推波助澜。

    邢忠和卢氏面如死灰,宋濂有几分坐不住了,忙尴尬的笑道:“如今欧阳家正派了他们家嫡长子,也就是殿下的亲舅舅往京城来。这种事不好耽搁,等欧阳家的人到齐,皇上也会正式预备叫殿下认祖归宗。邢大人和邢太太也早些收拾收拾殿下的东西,有什么交代的话便趁着这个机会都说了吧!”

    宋濂撂下话赶忙就溜了。

    卢氏两眼直瞪瞪的瞅了大门口半天,气得“嗳”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岫烟和黛玉唯恐她出事,忙左右搀扶了卢氏回后院休息。

    卢氏躺在床上,两眼发直没有焦距,也不哭也不闹,岫烟反而心中惴惴,觉得要出大事。

    果然,当天晚上后半夜,卢氏便叫肚子疼,下身隐隐见了红。多亏岫烟提前有所准备,怕妈是高龄产妇,便准备了两个懂得妇科的医婆在府内照应。那两个婆子多有经验,赶忙施针,又叫小丫鬟紧着熬煮保胎的汤药。

    直闹腾到天几乎大亮,卢氏的情况才渐渐有好转,等岫烟与黛玉终能喘口气时,却发现正德不见了。

    问遍了整个府邸,还是后园角门上的婆子来回,说是刚刚瞧见正德少爷带着王师傅与王家小哥儿骑马出了门。

    岫烟忙打发管家去追,然而后门连着民巷,出了这小巷口便四通八达,谁又能料到他们三人究竟往何处去呢!

    且不提邢家如何慌乱,只说正德胆大包天,竟带着王师傅直奔神武门而来。看门的御林军见高头大马上一个小小的人儿,穿戴还在其次,只是这满身的威风,竟连大皇子也比不得!

    “呔!你这小娃娃,到了神武门,还不速速下马?”

    正德根本不听,只将马缰一揽,从上而下俯视道:“我要求见陛下,速速与我通报!”



正文 144、宫门相遇皇后诡辩
   

    戴权得了大殿外小太监的汇报,往养心殿内偷偷的探头。

    “公公,那小主子在外面闹着要进来,要不是御林军大统领王维善认出了他,指不定要在神武门闹腾怎么个样子呢!”小太监看着戴权满脸的苦恼。

    戴权却微微一笑:“你去告诉王大人,好吃好喝招待这位小祖宗,咱们将来可都指着那位飞黄腾达呢!王大人是皇上的心腹,他既然认出了小主子,肯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小太监忙不迭的去了,恰孝宗刚刚批阅毕最后一本奏折,听见外殿戴权和人嘀嘀咕咕,便低声问:“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戴权一溜烟儿跑了进来,弓着腰陪笑道:“万岁爷,是御林军王大人打发个人来说话。说。。。。。。正德小主子在神武门外候着,想求见陛下。”

    孝宗怔了怔,顺手将朱笔搁置在一遍,转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那小子要见朕?”

    戴权脸上泛起苦笑:“回万岁,王大人来说,这正德小主子只随身带了一个护卫,还有个半大的小厮,王大人担心出差错,就赶紧将人留在了下来,如今想进来讨万岁的一个意思,您看,是迎进还是。。。。。。”

    孝宗忍不住一笑:“这小子好大的胆识,敢孤身闯宫,竟颇有太宗遗风。”

    戴权在心里腹诽:我的万岁爷呦,您就是抬举五皇子,也犯不着拿他和太宗相比吧!太宗皇帝可是孤身仗剑勇闯敌营群战八百。救出了太祖皇帝。这份功劳乃是开过头功,五皇子就是踩着登云梯也难和这个匹敌呦!

    不过看着皇上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戴权可不敢在其头上泼凉水。

    得了孝宗的命令,戴权亲自去神武门请正德。小包子头回进宫,尽管心事重重的,可小孩子怎么能不好奇?过了神武门。上了浮云桥,转过永和殿便是皇上日夜批阅奏折的地方。

    戴权一一悉心的为正德介绍着,正德时不时用小手指着远方的某处亭台楼阁问上一句半句,那戴权是知无不尽,身边随同伺候的几个小黄门不明就里,都好奇的猜测着正德的身份。

    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看见养心殿的宫门。

    迎面忽然来了一队人。八个太监抬着皇后亲坐的凤辇缓缓走来,四个宫女手提天釉石榴熏,一应摆开长阵在前,凤辇后是十六个小宫女,个个凤灵彩衣。秀美异常。

    戴权一瞧这阵势就知道准时走漏了消息,告诉皇后小主子进宫的事儿,戴权暗道不妙。只是皇后的凤驾显然看到了自己,他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淡淡一笑,也不叫戴权起身,只是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正德身上。“好乖巧的一个孩子,这是哪家的少爷?”

    “呃。。。。。。”戴权一时噎住,他可不敢告诉皇后。这是万岁爷正准备认下的五皇子啊!可不说,等来日皇后找自己的麻烦,这岂不是一条罪状?

    瞒而不报,视为大不敬之罪啊!

    皇后身边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