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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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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砰砰砰!~~~”每隔大约几分钟,又是雷霆炸响,伴随着缭绕的烟雾,铺天盖地而来的后续弹丸尽情肆虐着黄土夯实的矮墙,打得尘土飞扬、表面坑坑洼洼,甚至有些段墙破败不堪直接被蕴含巨大冲劲的弹丸直接击穿或是击塌,躲在后面的织田武士,不用说,自然又是经受一番枪林弹雨的洗礼,不走运的家伙眨眼间就被打成了血葫芦,翻滚倒地。

良久,枪声稍歇,白茫茫的视野渐渐恢复,只见原本站满了长枪足轻的村口矮墙处已然是一片狼藉,土墙倒塌破碎、遍地尸首、死状各异,猩红的鲜血将黄色的土地染成了刺目的红。朝仓军三百铁炮手,仅仅三波铁炮齐发,就致死致伤超过600人!铁炮之威,强横若斯!其实,若不是刚才织田军及时发出吼声威慑,使朝仓景行临时放弃了继续靠近矮墙的打算,否则这三百铁炮手一旦再靠近一点,强劲的火力也许有可能一举将整个负责第一道防御线的织田武士阵列彻底打穿,那样的话,损失实在无法想象。

话虽如此,其实即便没有再靠近,损失依旧令人难以置信,毫无防备的第一道防线上排布在前的几排足轻几乎非死即伤,短短十几分钟内全部被放倒,丧失战斗力,后面的家伙稍微幸运一点,铁炮的威力不足以伤害到他们,不过,那巨大的轰响、漫天的白雾、凄惨的嘶吼,给了他们极大的心灵冲击,爬倒在地上、听着头顶弹丸呼呼飞过,拼命祈祷着能逃过一劫的织田武士们一开始那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不复存在,而瞬间变成了一群惊弓之鸟、浑身瑟瑟发抖的可怜蛋,匍匐在铁炮的悍然天威之下。

然而,上天最终决定不给他们安然度过一劫的机会,就在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死亡的沉寂之时,朝仓军有了动作。

“呜呜呜……!!!”一阵雄浑的法螺号角声倏然响起!

沙沙沙~~~的纷乱脚步声中,朝仓队列中涌出一片手持双刀,披头散发,上身**,腰围以下则披覆着裙甲的武士,径直向已经无人防守的土墙杀来。只见这些人个个身手矫健、行走如飞,神情漠然,显然都是军中最精锐的用于冲锋陷阵的死士!

“混蛋,把手拿开!统统给我闪开!一群胆小鬼!”土墙一侧,先前枪声一响,立刻被身旁侍卫牢牢用身体压在下面,灰头土脸的信盛一把推开侍卫,神情狰狞地爬了起来,铿地抽出长刀,狂吼道:“你们这帮废物,还在等什么,还不给我统统上去,一定要挡住那些突击队!谁敢后退一步,我立刻斩下他的脑袋!”

龙战于野 第三十四节 三田村激战

“杀啊!~~~”疯狂的咆哮声中,短短数息,第一批朝仓死士便两手挥舞着长刀跃入矮墙之内,除了几个不知死活,单枪匹马还敢上前拦阻的织田武士几刀被砍翻,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去死吧!”一名刚刚跳进矮墙的朝仓武士,方欲挥刀向前,突然神色一动,转过头看向墙边那三具交叠在一起的织田军死尸,眼中狰狞之色一闪而过,狂笑着地大步走上前对准中间那具死尸的后背举刀直刺,只听噗的一声,锋利的刀刃直没刀柄,插入土墙发出噌的闷响,滚烫的鲜血激射而出,溅了朝仓武士一头一脸。

“呜啊!”刀刺处,一声极度压抑的嘶吼惨叫响起,只见中间那具‘死尸’剧烈颤抖着扭动起来,一只沾满了血腥的手伸向背后拼命地似乎试图想要拔出那把牢牢将他钉在矮墙的长刀拔出,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伴随着鲜血汩汩冒出,那‘尸体’扭动的频率、动作越来越微弱,下一刻,那只不停挣扎的手终于往旁边一摊,不动了。

“哼!”“哧!”舌尖舔过嘴角的血丝,满足了嗜杀**的朝仓武士轻巧地抽出长刀甩掉上面的血迹,用脚踢了踢那个运气不佳、伪装死尸被人发现的织田杂兵,在确认他已然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转身跟着其他人一同杀向三田村内了。

“好!”看到自己的必杀一击顺利奏效,利用织田军阵在铁炮的突然打击下陷入混乱的一刹那间隙成功突破了矮墙这道最麻烦的防御,处于朝仓军队列中观阵的朝仓景行立时喜形于色地大声叫好。

“嗯?果然不愧是织田家的百战精锐!”然而,下一刻,景行便发现自己高兴得太过早了,突击队在越过死伤枕藉的第一道防线之后,并没有再能迅速突破第二道防线,而是很快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织田军死死地挡住了前进的步伐,纠缠在了一起,虽然这道仓促建立起来的防线表面看仍是破绽百出、异常脆弱,宛如一捅就破,但是那些英勇战斗在第一线的织田将领们的身先士卒的榜样作用超乎寻常,尽管伤亡依旧惨重,但是被铁炮打懵了的织田武士们已经渐渐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纷纷怒吼着、赤红着双眼挥舞战刀加入战团,于是一条完全凭借武士们的战斗意识所形成的战线悄然出现,快速突进的朝仓死士们终于遇到了强有力的阻碍,缓缓陷入胶着状态。

“不行!决不能让这么好的机会从手掌中溜掉!”及时发现战况变化的景行自然不可能让好不容易的突破变成拼消耗,最后被强悍的恢复力惊人的织田军重新逼出来!是该投入更多的突击力量了,景行猛地转过头,朝传令兵大声喝道:“立刻传信本阵,就说我军已成功突破织田军防线,兵力不足,请求大殿立刻派遣骑兵支援!”

“嘿!”传令兵顿首应了,转身飞马而去。

“呼!”景行飞身上马,走到队列最前,铿地抽出腰侧的战刀,勒转马首,犀利坚毅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部下的脸,高声呐喊道:“朝仓家的勇士们,我看到了你们眼中的恐惧和不安,你们握刀的手在颤抖,你们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重!我理解、我宽恕,但我绝不甘心,我们曾经数次败于织田家之手,但那不是我们的错!!!越前的勇士们,你们不英勇善战吗?你们不视死如归吗?你们忠诚无畏吗?告诉我,越前的勇士们,你们的热血是否已经冷却?你们的战刀是否已经驽钝了?如果不是的话,拔出你们的长刀!跟随我的脚步,让我们扫荡一切顽敌,让自诩天下无敌的织田武士们卑微地臣服在我们的战旗下瑟瑟发抖,颤声求饶!!!你们敢吗?朝仓的勇士们?!!!”

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高吼、一名视战死为荣耀的真正武士的呐喊!

短暂的沉寂……

继而是

“向前!向前!~~~!!!”“朝仓万岁!!!”“越前勇士,无所畏惧!!!”

“诶诶哦~~~~!诶诶哦~~~~!……”高高举起的刀枪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呼吼声响彻整个天际,没有恐惧、没有迟疑,这一刻,整个越前武士的士气澎湃爆发、尽情宣泄而出,沉寂已久的越前军魂重新觉醒,赋予了这支军队必胜的决心和意志!在这一刻,即便是战天斗地,他们也无所畏惧!

“弓箭番队分列左右两翼,负责掩护,剩下的勇士们,随我陷阵杀敌!”留下最后一个命令,朝仓景行缓缓带上兜鍪,高举长枪,仰天长啸:“为朝仓之名而战!!!杀啊!”

“希聿聿……!!!”一声长嘶,战马人立而起,而后硕大的马掌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闷响,只见景行一马当先,犹如离弦之箭般直冲村内,只留下一个残影和马尾后那一线纷扬的尘埃。

“以吾之名,为汝而战!!!”……“轰隆隆!!!”高亢雄浑的誓言声中,50景行的亲卫骑兵高吼着忠诚、勇敢之名,紧紧跟随在远去的景行的身后,山呼海啸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三田村内杀去,那雪亮的枪刃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一缕缕刺目绚烂的光芒!

“第一足轻番队,进攻!!!”

“第二足轻番队,进攻!!!”

“弓箭番队,准备掩护,抛射三轮,引弦!!!”

“铁炮番队!进驻矮墙!注意隐蔽,随意狙击!目标,织田军!!!前进!!!”

目睹着骑兵队冲进村内,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咆哮次第响起,肃静的步兵队列开始依令移动,轻装的铁炮队最先启动,在铁炮队备大将的指挥下,一路小跑,迅速进占已经被数波铁炮弹丸扫射得千疮百孔的土墙,用那些遍地的死尸以及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很快构筑起一条简单的火线,铁炮手三三两两地躲在掩体之中,手中的铁炮透过缝隙来回逡视着村内的每一个角落,将一个个零散的织田军武士的身影牢牢锁定在准星上,接着轻轻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管之中立时喷射出橘红色的火舌,瞬间穿过几十米的距离!嗤!血花迸溅,中者无不应声倒毙。

铁炮番队隐匿在层层叠叠、难以分辨身形的石块、土堆中间,肆意一一狙杀着落单的织田武士,尽全力减轻正面死士突击队的压力。

接着轮到弓箭番队也不甘落后地迅速分成两列行进到矮墙之后,排成整齐的三排,在备大将的指挥下,次第举起长弓,引箭扣弦,对准了从村内东西两个方向蜂拥而出,赶去支援中路的织田军。

“三轮抛射、三段发射!”弓箭备大将大声吼着,粗豪的嗓音保证了每个箭手都能清晰地听到指令,而不会延误时机,导致箭雨变成零零散散的伤人暗箭。

“放箭!!!”待东西两个方向赶来的织田军完全进入弓箭队的覆盖范围之后,备大将一直高举的战刀终于猛然落下,一声怒吼般的命令炸响。

“嗖嗖嗖……!!!”悦耳的崩弦声中,无数漆黑的箭矢腾空而起,划破长空,伴随着尖厉的呼啸声,宛如一块黑色的帘幕径直罩向措手不及的织田援军。

“啊!啊!啊~!……”箭落处,惨叫声迭起,一片片的织田武士浑身像刺猬似的挂满了箭矢,在痛苦的哀嚎中委顿倒地,整个区域宛如瞬间生长出了一片茂密的荆棘丛林,奇+shu网收集整理特别加重的箭头带着从高空坠落的强大重力,毫不留情地将任何试图阻碍它行进的障碍物统统贯穿,射入草垛、插在土地上、嵌入石墩中,当然,还有脆弱柔软的人体。

弓箭、铁炮交替发威,最后自然是重头戏足轻队,相比于织田信长亲手组建的那种恪守纪律命令、经历严格训练、组织架构森严、装备精良全面的职业军队,朝仓家这种继承传统式的临时征召农民组成的军队具有很多足以影响胜负的劣根性,但是它绝非一无是处,比如此刻,朝仓军表面上在试探中已经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双方的主阵此时还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一切全凭双方前线将领决断的情况下,抢占了主动权并对敌人造成了一定的杀伤这样的战绩足以让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农兵们欣喜若狂,一个个就像嗜血的暴徒似的渴望厮杀、渴望占有、渴望征服。

这种情况很常见,历史上欧洲的历次十字军东征几乎都是如此,经受过正规教育训练的骑士毕竟只占少数,几十万大军中最多的是被所谓的宗教圣战名义以及中东无尽财富所吸引的贫苦农民,他们上了战场就像疯子一样去作战,没有军纪可言,但其强悍和疯狂却令人震惊,更何况,庞大的人数弥补了这一点小小的遗憾。

此刻,虽然朝仓家人数并不占优势,但小小的胜利已经激发出了所有朝仓武士的杀戮**,现在的他们面对百战百胜的织田军爷无所畏惧,反而能超常发挥,因为古代战争很多时候靠的就是那股气势!

龙战于野 第三十五节 僵局

三田村内,织田军佐久间部本阵,

“将军,你快走吧!前面已经顶不住了,我们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将军,让亲卫队保护您先走,我们留下殿后,只要大殿的援军能够及时赶到,我们就能重新夺回阵地!”一名佐久间家部将拼命地不停拦在状若疯狂、见人就打的信盛面前,死死抱住信盛,坚决不让他冲向已然岌岌可危的最后一道防线,痛哭流涕地恳求道。

“滚开!统统给我滚开!你们这群胆小鬼!我佐久间信盛决不当临阵而逃的懦夫!给我上,亲卫队,跟我一起上,那些越前的废物怎么可能挡住我们织田勇士?!跟我冲,死也要给我拖住敌军!援军很快就到,我们一定能挡住的!”目睹着三道防线一一被攻破,最后一道警戒线也在朝仓死士以及足轻、弓箭、铁炮的四重组合打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单薄下来,信盛看得目眦尽裂!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惨败!无法辩驳的惨败!身为武士的骄傲让信盛难以忍受这样的失败!现在除了冲上去和整个阵地共存亡之外,信盛想不出还有其他任何方法能够让自己宣泄出内心的怒火!

“放开我,我最后,命令你们一次!立刻放开……呜!”暴怒中几乎丧失理智的信盛刚欲用劲一把推开身旁死死拦住自己的侍卫,突然,后脑针扎似的剧疼,继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向前倾倒。

丝毫不理会周围一干被他从背后给了信盛一个肘击的犯上举动而满脸惊骇呆滞神情的侍卫,先前那拼命拦阻的副将,大步上前,用力托起信盛的身躯,森冷的眼神顺闪电般扫过众人,只听他大声吼道:“一群蠢货!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都给我过来,带主公立刻先行撤退!!!”

“啊!是,遵命!”猛然惊醒的侍卫们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围拢上前,手忙脚乱地扶着信盛上了战马,然后一行数十骑护着信盛,迅速从南边撤出了三田村,径直向最近的阪井政尚本阵飞驰而去。

留下来的副将目送信盛的亲卫队消失在视野之中后,转过身,犀利坚忍的目光扫过剩下的每一名战将,锋利的长刀竖在胸前,肃然沉声冷喝道:“我要你们去村内各个地方,找回那些群龙无首的将士,把他们带回来,不要什么队形、去***战略,我只要你们带着所有你能找到的士兵直接冲上去混战!杀死所有挡在你们面前的敌人!我们的兵力比敌军多出近千人,只要能拖住他们,我们未尝不能扭转乾坤、乱中取胜!明白了吗?!!”

偏将们闻言相视一眼,齐齐抽刀在手应喝道:“遵命!”

“织田万岁!!!”副将高举战刀,仰天怒吼。“织田勇士、天下无敌!”

“嗬嗬嗬……!!!战、战、战!!!”众人齐声高呼!!!

“杀!”景行厉吼一声,双臂震荡发力,刚刚从一名织田武士腹部拔出、犹自滴着血的战刀猛然间发出一声尖啸,于力竭之时再次加速,唰的划过一道半弧,轻盈如羽般抹过偷偷躲在他背后挺枪欲刺织田武士的咽喉,嗤的一声撕裂声中,视野之内,一线血红色纹路沿着脖颈迅速向两边延伸,如同年久失修的墙壁上爬满的细密裂痕。

“呃!……”双目圆睁,武士拼命地咕哝着想要说什么,可惜脖颈上那狰狞的裂口中汩汩流出的鲜血将他最后的怨念生生堵了回去。终于,武士神情无比痛苦地捂着脖子委顿着倒地,伴随着生命力的流逝缓缓死去。

景行跟没理会这个倒在自己脚下的武士,他不过是到此可谓之无数丧在他刀下的亡魂中区区一员而已,可是视野之内涌现的是仿佛无穷无尽的织田军队,景行突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原地已经搏杀了近半刻钟,手刃了不下二十人,可是却没能前进哪怕一步!四面八方后续冲过来的那些织田武士个个都像疯子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挥舞战刀全然一副一命换一命的架势,只攻不守,显然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己方牢牢圈在这里。

“可恶!这些织田武士太难缠了!”看着身边双方几乎相当的死伤率,景行愈发感觉到不妙,织田人多,自己人少,虽然借助最初时的突然打击消灭了敌军一些兵力,但是人数对比上并未反客为主、占据优势,而现在又陷入拼消耗的僵持战,这对己方极为不利,一旦好不容易鼓舞起的士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被消磨掉,凭织田军的骁勇善战,恐怕己方反而会遭遇危险,必须立刻采取果断措施,否则功亏一篑!

“将军,织田军这是要拖住我们啊,不能这么拼了!这么拼下去,一旦织田阪井部援兵一到,我们反而会陷入重围,白白牺牲的。”景行正浴血奋战,突然背被人猛地一拉,只见副将满脸焦切之色地急声吼道。

“混蛋,居然这么难缠!还是小觑织田兵士之悍勇了!”景行神情颓丧地停下了沾满血污的战刀,喘着粗气恨声道。“藤井,我们还有多少人?”

“呃?是,弓箭番队四百人和铁炮番队三百人完好无损!足轻队3300人,目前大约阵亡了超过四百人,受伤的应该也与此相当,不过惨重的伤亡之下,我们的战绩已经足以夸耀朝仓家的武勇!织田佐久间部战死者至少超过800,伤者也有近千人,剩下的最多只有两千人还在抵挡我们的进攻!其他的应该都已经逃散一空了。”副将愣了一下,马上回答道。

“只有两千人吗?”景行转过身,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地望着面前散布在各处的惨烈搏杀,喃喃自语道:“织田家倾尽全力组建的这支职业军队实在太可怕了,仅凭两千人就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可恶!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决不允许!”景行断然下定了决心,霍然转身喝令道:“藤井!这里的战斗我会亲自处理,铁炮队、弓箭队全部拨给你,我再抽调600最精锐的足轻给你,你负责在村西布防,严密监视阪井部的动静,一旦发现织田援兵到来,我允许你全权处置,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主公的援兵到来之前,绝不容许丢掉村西的阵地,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藤井看向景行,在用眼神确认自己的任务后,神情肃然,毫不犹豫地横刀于左手手掌轻轻一划,鲜血立时冒出,只听藤井举掌大喝道:“我藤井平四郎吾真以血为誓,今日不成功便成仁!誓死扼守阵地,人在阵地在!!!”

“好样的,不愧是我越前的好男儿!!!村西的阻击,一切就拜托给你了!放心,主公已经派遣景延、景健部向我靠拢,援兵一定会及时赶到,而且我这边也会尽全力以最短时间解决这些残兵败将,你不需要有任何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守好阵地,决不能让织田军越雷池半步!!!”景行满带激赏之色,嘱咐道。

“请将军放心,末将理得!”藤井恭首应命,然后转身招呼八百精锐以及隐蔽在矮墙处的铁炮、弓箭番队,浩浩荡荡向村西跑去。

“现在就看我的了!”景行低头轻语了一句,而后抬起头,眼神一凝,双腿猛然发力身形急闪,向前一个大步跨刺,手中长刀化作一道流光旋斩斜撩而出,刷刷两道凌厉地刀光闪过,两名织田足轻枪断皮开,胸口处的竹甲裂出一道长长的豁口,猩红的鲜血顺着缝隙飙射而出,细密的血沫溅得景行满头满脸,但后者却毫无知觉,眼神直直地看向村内的一角。

“可恶!到了这种时候,织田军居然还在试图重新集结!怎么可能?!”其实也难怪景行如此惊骇,一支在激烈的混战之中被击溃打散的军队,大多数最后只能沦为各自为战,然后被一一击破,然而此刻,在村子的街头巷尾,景行竟然看到一股股小队的零散的织田武士在一个个身着铠甲明显是番队长的指挥下不断汇聚到一起,然后迅速组建成一个个小队顺着小路纷纷再次加入战团,居然重新恢复了战力,甚至逐步将原本已经破碎不堪的防线渐渐稳定了下来。

“糟糕!!!”景行暗叫不好,原本兵力就不占优势,只是凭借先前人为制造的机会暂时压制住了织田军,本以为击溃敌军之后剩下就是略有些麻烦的驱逐就行了,但现在看来远远没有想象的那样轻松,不仅难以彻底解决织田军,在抽调一批精锐去防守村西之后,现在又遭遇敌军重新集结的逆袭,己方反而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是那个人!!!”景行的目光闪电般扫过每个角落,突然死死定格在一名身着全身甲胄的雄壮身影上。“那个一定是织田军指挥官!决不能再让他这样从容调整下去了,必须杀死他!斩去敌首、克敌制胜!”景行的最终缓缓吐露出一声轻语。

龙战于野 第三十六节 都豁出命去了

织田大军本阵幕府处,

信长手持军配、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的静静站在土丘上,凭高眺望着右翼那弥漫的硝烟烽火,周围的空气中回荡着隐隐约约的喊杀之声。身后,一干没有担任领队任务、陪侍的家中重臣们神色各异地相互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

“信盛这个家伙,看来是顶不住了……”忽然,信长语气悠悠、面无表情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请主公不必忧心,凭佐久间大人的武勇和胆略,那区区几千越前懦夫怎么可能抵挡得了我织田家百战精锐的进攻,恐怕此时已经快要崩溃了吧。”应话的人出人意料的竟然是此战前苦苦恳求信长希望无论如何允许他随军出阵的林通胜(秀贞。只见他神情激昂、面带兴奋之色地大声说着,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什么英明神武啊、诸神庇佑啊……总之是尽己所能地拍信长马屁,宛如一个浑然忘却一切的演讲者在那里尽情卖弄着口才。

可惜,林秀贞殊不知在他慷慨而谈的时候,四周深知内情的家中重臣们早已在心里嗤笑不已,大家心照不宣谁都知道林秀贞拼老命似的恳求信长随军出阵,全都是为了能在战后得到一份军功赏赐,为自己老来得子、第七房小妾刚旦下的林家唯一的男性血脉挣取一份家业。说起来,林秀贞也是算得上命运悲惨,原本是织田家首席家老,可惜自从大殿信长即位成为家督之后,对他们这些固守祖业、不思进取的旧勋派根本看不上眼,极力打压,随便找了一些理由就罢黜了一大批勋旧老臣,给他们一人一大块封地然后直接打发他们回家颐养天年了,秀贞作为旧勋派代表自然是被委婉剥夺了首席家老的位置,受封为清洲城城主,自此之后在织田重臣的队列中便几乎再也看不到秀贞的身影了。

其实,秀贞也并不是太在乎,但后来的一系列事件却超乎这个一心想着不问世事、安心养老的人的意料,两个儿子,先是最宠爱的小儿子在市井之中,因冒犯亵渎我的妻子雪惠被盛怒之下的我直接一刀劈成了两半,接着又是长岛一揆之乱中,小木江城下大儿子林新次郎战死,连尸首都没找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谓肝肠寸断。失去继承人的痛苦让林秀贞一夜白头,独自回到居城,孤独幽居,不再见客。很多人认为,林秀贞恐怕就此沉寂最后终老了,但没想到,年前突然传出林秀贞的第七房小妾居然为他诞下了一个麟儿,哀莫大于心死之际天将麟儿,喜不自胜的秀贞如同重获新生般将一切精力都投入到这个林家唯一的嫡系血脉身上,尽己所能地呵护着自己这个上苍的恩赐。

不过很快,因儿子诞生而从伤心、痛苦中清醒过来的林秀贞发现,他要给儿子留下足以值得夸耀和挥霍的家业,但很显然,仅凭从信长那里得到的那些,他觉得远远不够,他要给儿子留下更多,所以他不惜一直最执着的尊严亲自去恳求信长允许他出阵,最后基于某种原因,信长同意了。

林秀贞仍在旁若无人地口若悬河分析着:“……正因为如此,请主公丝毫不必担心,依老臣看来,加上阪井将军一部,说不定可以击溃整个联军左翼!我们只需等着好……“

“报~~~~~!!!禀主公,阪井政尚大人请求本阵火速出兵增援!我家防守三田村的佐久间部被敌朝仓家朝仓景行部突袭,遭受重创,一度溃散,现正在三田村内与敌军展开惨烈混战,试图重新恢复阵地。”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斥候一阵风似的飞跑到众人面前单膝跪地高声急切禀告道。

“什么?!”林秀贞骤然闻听之下,竟是一愣,回过头茫然问道。

不过其他人可没有迷糊,一听斥候带来的消息登时惊诧失声,相视惊呼道:“怎么回这样?佐久间将军居然被击溃了?!”一干人等个个都是神情震惊,相互议论纷纷,只有林秀贞一个站在场中央,无人理睬,犹如小丑一般。

“好了,给我安静!!!”就在众人争论不已、愈发喧闹时,一直静默的信长倏地转过身,语气肃然,沉声低喝道。“区区小状况,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尔等身为堂堂织田家重臣,就只有这点定力吗?嗯?!”

“是臣等失态了,请主公恕罪!”一看信长老大生气,众人哪里还敢再说,赶紧齐齐恭首认错高声应道。信长脾气的阴晴不定那是世人皆知,战场上尤其如此,要是一不小心真触犯了信长的什么忌讳,搞不好甚至会被直接处死,谁还敢放肆。

“传令下去,立刻调整阵型。”见众人安静了下来,信长古板的神情没有丝毫松动地对传令兵下令道:“命令本家右翼各部,以羽柴、池田、伊藤次序向前突进5町步、7町步、9町步距离重新布阵,中军不动,原地待命,全军成梯形阵对敌!命令,柴田部立刻整装出发增援阪井、佐久间部,务必稳定住右翼局势,绝不容许朝仓军突破防线!”

“遵命!”侍候在一旁,随时待命的传令兵立刻高声应诺,然后翻身上马传令去讫。

“再传我令!命令后军稻叶、氏家、安藤各部立刻向右移动,组成第二道缓冲线,若是朝仓军突破我军防线,命令他们立刻结阵反击,争取击溃敌军并趁势进攻敌本阵!其后之事皆有他们全权做主,无须再行通报!”信长顿了顿,继续接着下令道。

“是,谨遵主命!”自然又有传令兵上前应了,转身去讫。

“好了,大战当前,这一点点小挫折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考验罢了。关乎胜败的战斗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朝仓、浅井联军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近畿称霸,这将是登天的最后一步!”傲然临于山坡上,任凭狂风吹拂大氅猎猎鼓荡的信长,双眼炯炯有神地眺望着远方悠然言道。

惊天一战即将拉开序幕……

织田右翼,鏖战正急,

三田村内,织田副将平房实职正领着费尽苦心重新集结起来的600散兵拼命地反复冲击着朝仓军阵,试图解救被困在朝仓大军垓心的主力,可惜,同样杀红了眼的朝仓军是铁了心坚决寸步不让,不断分出一批又一批的武士不计损失地上前阻拦平房的援兵,尸体几乎堆满了每一寸地面,粘稠的鲜血汇集了几寸厚,脚踩上去发出令人恶心的吧唧吧唧声。

“织田勇士们,挥舞你们的战刀,让越前的懦夫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武士!他们就快要支持不住了,胜利永远属于织田!”平房实职高举着染血的长刀,大声召唤着四面八方孤军奋战的织田武士们靠拢过来,朝仓军苦心营建的防线摇摇欲坠。

平房就是先前让亲卫带走信盛而决定自己留下来继续抵抗的副将。正是由于他临机策略得当以及身先士卒的努力才力挽狂澜,硬生生地使原本濒临崩溃的局面逐渐稳定下来,甚至还组织起了几次像样的逆袭,对景行的进一步行动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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