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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别和我说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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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该做的事。可是他却没有摇头的力气。这给了塔·埃法机会,她伸出手,做了个讨要的姿势。
“请我喝酒?”
“你要喝酒?不行。”斯内普一动不动,但是嘴里的话说得不算强硬。
“我今天满了十七岁,可以喝酒了。就喝一杯,没有别人知道。”塔·埃法耸耸肩,“就算你不请我喝,我下次去霍格莫德也能进酒吧喝一杯。”
“我没有酒。”
“骗人,我知道你有酒,储藏室里藏了几瓶。”塔·埃法提高了音调,“我好歹做过几年你的助手,你刚才才说过。”
斯内普有些尴尬。
“我们好久,没有单独说过这么多话。”塔·埃法说,“如果你不请我喝酒,我就走了,再见。”她转身,拿起座位上的背包。
她的勇气快用干净了。
“就一杯,我请你。”斯内普没等塔·埃法欣喜地转身,从门口走回,已经先快步进了储藏室。
他确实有酒,不过那是快十年前的陈酿,那段时间他一个人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后来为了保持冷静,他基本不再喝,扔在储藏室里。
他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瓶当时买来、还没有开过的威士忌,还顺带拿了两个酒杯。
塔·埃法已经在课桌前重新坐好,双手拖着腮,认真地看着斯内普开瓶,倒了酒,递到自己面前。她举起杯子,放在鼻边轻轻嗅了嗅,浓郁的酒气冲进她的鼻腔里,她忍不住皱眉。
“你以为酒很好喝?”斯内普坐在桌对面,弯了弯嘴角。
“好不好喝,要喝了才知道。”塔·埃法不再多说,克制自己想捏着鼻子的欲望,张嘴喝了一大口杯里的威士忌。
“咳!”她猛地呛了几声,但最终愁眉苦脸的把酒咽了下去。然后平复了一下难堪的脸色,努力吐出几个字:“好喝!”
斯内普低沉地笑了几声,忽然觉得放松了下来。
一瞬间,他觉得好像回到了前几年。
“我成年了,祝自己十七岁快乐!”塔·埃法凝望着手里的酒杯,似乎刚才那股子呛口又恶心的气味消散了下去,液体流进了腹腔,带来了一阵温暖和悸动。
“生日,快乐。”斯内普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也祝你。”
房间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塔·埃法又抿了一口酒,表情自然了一点。斯内普凝神望着她,有些发呆。
“你也喝一杯,好不好?”塔·埃法把另一个空杯子放到斯内普面前,伸手去倒酒。
“不,我不喝。”斯内普摁住酒瓶。
“你又骗人!那你为什么拿两个杯子?”
斯内普愣住。
塔·埃法趁机抓起酒瓶,往空杯子里倒了半杯酒。“就算是祝福我,你也得喝一杯啊!”
斯内普没有再阻止,看着她倒完酒。
“喝吧,我们碰杯!”塔·埃法把酒杯举起来,往斯内普举到手里的杯子上轻轻的碰了一下。斯内普看着女孩把杯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干净了,自己也举起杯子,缓缓的一口气饮完。
还是那个味道!好多年基本不沾酒,可他只喝一口,就能回忆起那个味道,辛辣、呛口的香味,温暖、灼人的气息。可是,这酒曾经带给他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的心,有些下沉。
“我许个愿望。”塔·埃法做着许愿的姿势,闭上眼。
斯内普静静地凝望着她,看她无声地张着嘴,似乎在口里念了几句什么。随即她睁眼,抓起背包,动作干净利落。
“我回宿舍了,谢谢你,教授。”她快速起身,留下还愣在原地不动的斯内普,独自出了地窖。
塔·埃法把话藏在心里,在往上爬梯子的时候,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借着酒精的作用,她真想呐喊出来,可她走几步,停一下,始终没有力气再开口。
我希望……
以后,不再只是你的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因为有重要的事耽误了更新,接下来会恢复较快的频率!
第42章 (番外十五)身边
在毕业生晚宴上,斯内普坐在教职工席,眼睛一直盯着拉文克劳的学院座位席。他看着塔·埃法和旁边的同学说说笑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她是应该开心的,因为她的成绩还不错。魔咒和魔药都顺利过关,这个成绩如果想去拿到傲罗的申请资格也已经够了。
不过他还没有问过她,到底想要到哪里去?那天下午,他们在地窖里,其实什么也没有说清楚就结束了谈话。不过她已经成人了,路该自己选。他要做的,就是在未来祝福她一切顺利。
邓布利多单独给毕业生们举行舞会。饭后,大厅中间的场子已经架起来了。各个学院的毕业生陆陆续续的散开去找自己学院,或者其他学院的心仪舞伴。斯内普看到五六个男生冲上去围住了塔·埃法。
可她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没有抬头看向周围任何人。
她穿着一条玫红色的长裙,和上次舞会不一样,这件衣服很合身,应该是她自己的。灯光映照下,她美丽动人,隔着老远的距离,身为男人的斯内普也不自觉的会在心里这样评价。
过了一会儿,几个男生悻悻然离开,邀请不到塔·埃法跳舞,不代表他们愿意一直干耗着浪费宝贵的毕业舞会时间。
塔·埃法一直面无表情的静静坐着,斯内普瞥见安德鲁上前,和她说了几句,她终于起身了,和安德鲁跳了一曲。她一滑进舞池,周围的目光立即投射到了她的身上。她淡然处之,只是用标准而灵活的步子应对周围人的关注。
一曲舞毕,她在安德鲁耳边贴着说了几句,然后脱离舞伴,朝着教职工席走来。
斯内普吃了一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左右两边都坐着人,可她却径直走到他的面前,而且伸出手,动作自然。
“我请你跳舞,斯内普教授。”她轻声邀约,声音很冷静。
斯内普摇头。
塔·埃法没有理会他的回绝,而是坚持说道:“这是我在霍格沃茨做学生的最后一晚,你能不能满足一次我的愿望?”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连忙着吃甜甜圈的邓布利多也停下嘴巴,转头来看。塔·埃法又走近了一点,她的裙摆已经贴在了桌沿,她的脸在灯光映照下有些泛红,但是眼神是执拗而坚定的,她的手悬在半空,微微抖动。
“我想和你跳舞,行不行?”她又一次问。
斯内普攥了攥拳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塔·埃法旁边,轻柔而绅士地托起了她娇小的手掌。
他低沉的说:“可以,埃法小姐。”
他和她一起慢步进了舞池。乐曲轻快,塔·埃法又凑近一点,把另一只手搭在了斯内普的肩膀上。斯内普没有再犹豫,他的手揽住了塔·埃法的腰身。当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合理。
周围有灼热的目光投射过来,还伴随着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塔·埃法浑身燥热,她盼着这一刻已经太久。她感觉斯内普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若有若无。或许他对于和她之间的贴身接触很反感,他甚至不怎么把目光和她进行对视交流,而是别向一边。他的舞步僵化刻板,简直不像个还没满三十岁的青年人跳出来的,倒像是个老头一样迟缓。他踩了她几次,她没穿高跟鞋,所以还可以忍受。她在旋转的时候用余光瞥见几个追求自己的男生在场边露出苍白的神色,还有娜塔莎和艾莉,两个人贴在一起窃窃私语。安德鲁坐在她俩旁边,盯着舞池的方向,隔着昏暗的灯光,她实在看不清他的表情。
塔·埃法觉得已经很满足,她认真的学习舞步,花了一年存钱买了这套合身的长裙,就是为了这一晚。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教授,我明天离校。”她开口说着自己的安排,小心翼翼的观察斯内普的反应。斯内普转过脸来,终于认真的望着她了。
“你,以后做什么,想好了吗?”
塔·埃法点头,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出了关切。“不用担心我。”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
“你父亲——”
“我和他很久没联系了,他好像搬家了——不,我也不太清楚。”
斯内普没有再追问,他沉沉的呼吸了几声。
乐曲进入了尾声,塔·埃法有些恋恋不舍的放慢动作。“一曲真跳不够。”她虽然这样说着,却终究还是随着曲声结束停下来了。“谢谢你,我很早就想和你跳舞了。可是你拒绝过我!”她吐吐舌头,俏皮的眨眼。
斯内普从一开始的紧绷,刚变得放松下来,没想到就跳完了。他有些愣神,他的一只手还攥着塔·埃法的手,两个人都跳得有些汗津津的,手里全都是汗水。他想说点什么,却感觉没有开口的勇气。
倒是塔·埃法先凑过来,动作大胆地对着他的耳畔轻声细语:“谢谢你,西弗勒斯。”
他没来得及反应,塔·埃法已经脱离了他的身边,转身离去,而且径直出了大厅。
一个漫长而无趣的假期过去。
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在新生入学的那天,一个人在长廊上穿梭,面容冷峻,吓得那些新生一声不敢吭。他依旧是斯莱特林院长,魔药学教授,同时,还是一个心里空落落的人。
一整个暑假,他没有一点和塔·埃法相关的消息。和她同届的毕业生找工作找得热火朝天,就算他在蜘蛛尾巷里闭门不出,也多少有所知晓。更何况《预言家日报》还专门弄了毕业工作季的专版报道呢!
只有她,像是真的消失了,不再有一丁点的线索透露出来。
她回了芬兰?至少,她该报个口信回来的。
一个新生在走廊上弄倒了自己的背包,东西撒了一地。物品掉落在地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的沉思,他见状挥舞魔杖,快速帮那个粗手粗脚的新生把东西收拾好,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咒语痕迹,把课本和几双背包里抖出来的臭袜子塞进那个新生的怀里。
“谢,谢谢教授。”那孩子看着斯内普虽然帮了自己,但脸上一点好神色都没有,把东西在手里抱紧,赶紧溜到一边去了。
斯内普转身,望着城堡下的草坪和远处的山峦。
他似乎已经再也看不出什么美丽,眼神暗淡了下去。
“晚上好,西弗勒斯!”
弗立维比斯内普到得更早,他率先打招呼。他的手上拿着一面小型的布面旗帜,上面是拉文克劳的院徽。
“今晚又是令人期待的分院仪式了,猜猜看这次又来了多少聪明的孩子?”弗立维用尖细的嗓音兴奋的嚷嚷着,“我简直迫不及待咯!”
斯内普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坐到弗立维旁边。过了一会儿,斯普劳特和麦格也来了。大厅里的新生被海格带着进场集合。老生们则故作淡定的坐在各个学院的桌席里,目光不住的朝着那些个子矮小、神色紧张的新生张望。教职席和学生席中间的位置,在一把破烂的木椅子上,正摆着那顶决定学生去向的分院帽。
邓布利多还没来。
斯内普低头喝了两杯果汁,又吃了点东西,压根不对分院仪式的这番热闹感兴趣。他的意识正在放空,默背一下最近刚看的古书里那些有趣的魔药配方对他而言更有意思。斯莱特林新一届七年级的级长是个银发的男生,他一直朝着自己学院的院长这里张望,却又只有失望地发觉,他并不能从斯内普这里得到任何的鼓励。
过了好一会儿,喧闹的大厅尽头,传来了一声高呼:“邓布利多校长来了!”
整个厅堂里,立刻安静下来,斯内普也懒散地转头。
邓布利多从门口漫步而入,承载着所有人关于仪式开始的渴望。他走到分院帽前的位置,侧身巡视四周。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点。不过,这是因为我们这学期来了一位新老师,她在到达学校的过程中出了一点状况。现在已经好了,她就在门口,让我们欢迎她!”
他用舒缓的语调叙述完,伸手朝着大厅门口的方向指了指。在他刚在走进来的地方,此刻出现了一个人影。
“让我们欢迎新任的麻瓜研究课教授——塔·埃法!”
斯内普像是忽然掉进了万丈深渊,又突然被拉扯着升上万米高空,一上一下。
他屏住呼吸,看着塔·埃法从门口一路飘然走来。她穿着成人巫师袍,黑色的外袍里面还搭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依旧漫不经心地披着发,可能够看出她在脸上化了一点淡妆,红唇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显得光彩照人。
她的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入学仪式上,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除了新生,在这所规模不大的魔法学校里,又有谁不认识她?几个月前,她才穿着漂亮的长裙,在毕业生晚会上大放异彩,如今又突然返校,成了一名教授?
塔·埃法一路走过人群,几乎每到一处都能听见学生们的激烈讨论。她扫视了一下拉文克劳的席位,看见几个低几级的学弟涨得满脸通红,几乎是不可置信一般瞪着她。
虽然表面上一副淡然模样,可她心里实际上有些忐忑,却不是为了那些争先恐后盯着她的人。
她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抬头平视前方,把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身旁。
在那里,在教职工席的众人之间,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正缓缓地站起来。
第43章 (番外十六) 挣扎
按照惯例,霍格沃茨开学当天,所有的教职工都要在迎新生工作结束后,单独再聚在一起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喝一杯。
斯内普走在人群的后头,看着前面邓布利和塔•;埃法并肩而行,周围的几个教授围着他们说说笑笑。
他沉浸在极端的震惊之中,根本没有心思再去融入群体,一个人抿唇不语,面色苍白的缓步跟随。九月的霍格莫德村郊,屋落之间大片的树丛散发着自然的清香,而斯内普却呼吸深沉,甚至阻塞。
塔•;埃法只在大厅里转身朝着学生们介绍自己之前,轻快地和自己对视了一秒。从她的目光中,他并没有看出什么解释的意思。而他觉得,她实在是需要一点解释。
他们走到三把扫帚酒吧门口,邓布利多率先迈步而入,接着是麦格、弗立维、斯普劳特等。塔•;埃法等所有人走进去,扭头看了斯内普一眼,他站在路边,一脸阴沉的盯着她。
“我们,走吧。”她小声地开口,并不是因为紧张或拘谨,而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愉悦。
自从她听说霍格沃茨差一名麻瓜研究的教授之后,近一年内,她都在秘密做着准备,为着能够在毕业后返回学校工作。她费了很多心血,到图书室自习,每时每刻都在悄悄看书,压力大得经常半夜坐起来蒙着被子藏在角落里偷偷抹泪。
可是她最终成功了,当邓布利多发现他面试的是自己刚毕业的学生时,能够看出他的震惊,但她的专业知识已经丰富到让老校长没办法怀疑她能否胜任,而她的个人条件又是如此优秀,实在没理由不聘用她。
她是不能容忍自己失败的,因为她害怕一离开,她就再也回不到能够看见他的地方。
她很确定,自己喜欢他,喜欢霍格沃茨学校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喜欢名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
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虽然有些晚熟,但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从躲在被窝里看娜塔莎和艾莉塞给自己的那些杂志开始,加上青春期的自然规律和周围人的影响,她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内心里想要什么。只不过,她一直暗暗隐藏,不敢急于表露。因为她害怕太过冒失,会落得尴尬的境地。
主要是,她不敢确定对方的心意。
她觉得自己似乎很了解斯内普,但又很不了解。他的生活轨迹很简单,几乎一眼可以望见底,而且在他的私人生活里,她小心翼翼的窥察,可以确定没有出现过什么女人的痕迹。
可是同时,她总觉得他是封闭的,就像是一堵黑色的墙,强壮而坚实,并且没有让人走进去的门。
她是个性格大胆直露的人,却第一次在这件事上成天烦恼又不敢说。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师生的关系,如果因为她的表达让他处于窘迫的境地,她是会无地自容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改变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从师生,变成同事——从此之后,纵然她热烈追求,又有谁敢说什么?
斯内普立在原地,内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无处宣泄。他看着塔•;埃法,女孩眼眸明亮,一脸笑意。可这笑,却让他有些愤怒。
她一定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回来教书,可在他问她未来打算的时候,她却不愿意提前告诉自己!
他们一起杵在原地沉默了几秒。直到塔•;埃法忽然犹豫着伸出手来,轻轻地捏了捏斯内普的衣角。“对不起,西弗勒斯,我没提前告诉你我要回来的事。”
西弗勒斯——斯内普愣了愣,几个月前的毕业舞会上,她也这样叫过他。那时候他没反应过来,她就飘然离开,潇洒得不给他仔细思索的余地。如今她再次这样叫他,自然而亲热地呼唤——他的教名,他心里忽然一紧。
他的记忆瞬间被唤醒,在若干年前,也有一个女孩,这样叫过他的名字。只不过,那个女孩有一头浓密的红发,像是时刻要往他的心头烧一把火……
他后退两步,让塔•;埃法捏着他衣角的手脱落悬空。
“那就进去吧,埃法教授。”他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努力掩盖着神色的慌乱,转身就先逃一般钻进了酒吧。
这一次,换做塔•;埃法怔愣了。她盯着自己尚且悬在半空中的手,脸色涂抹上了一片苍白。
酒吧包间内,几个教授已经入座,互相之间闲聊打趣。斯内普进去后,坐到了邓布利多身边的空位上,而塔•;埃法则又隔了一会儿才进来,她没有坐到斯内普一侧的空座位上,而是又走远了几步,坐到了特里劳妮教授旁边。她木然地平视前方,除了寒暄之外,并不再与他人多做交流。而斯内普则一直低着头,似乎面前沾染着许多茶水油渍的桌布多好看似的,几乎把眼睛都杵在了上面。
房间里的人没有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当邓布利多提议共同举杯庆贺新学期的到来时,斯内普才举着杯子,借机朝着塔•;埃法坐的地方看了第一眼,这一瞥,他才有些诧异地发觉,女孩也正盯着他,只不过,眼里满是委屈和失落。
他暗暗攥紧了杯子,心里却什么思绪也没有,只觉得乱得厉害。
“塔塔,没想到你会回来,这真是让我们太意外了。”斯普劳特教授揽着塔•;埃法的肩膀,亲昵地对着这个自己还挺喜欢的学生微笑。她从学生成了自己的同事,年纪轻轻,可也算得真不容易了。
“谢谢你,斯普劳特教授。”塔•;埃法点点头,勉强一笑。他们落座,她又一次把头低了下去。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了,她很愤怒,却又觉得无可宣泄。斯内普几乎忽视了她一整晚,连看也不看她几眼!刚才直到举杯之时,他才快速而敷衍的用眼神和她对视了一秒。在他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一丝关于她的归来的欣喜甚至欢迎,只有无数的闪躲,闪躲,还是闪躲!
她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赢得他的厌恶吗?
或者,她真应该回芬兰,她花了一整个毕业季准备工作面试,本来预计回家乡看看的计划也取消了。
她开始犹豫,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一群人从三把扫帚酒吧走出来,沿着道路往霍格沃茨前行。
塔•;埃法落在最后,等其余人走远了,一个人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星辰。
夜深了,一片墨黑色染透了天际,偶尔有几颗星星孤悬在角落,暗淡的发着光。
没有一颗闪亮的星,让她能多少觉得心情舒畅一点。
她沮丧的想要逃跑,前方的人已经逐渐消失成了黑点,直至淹没在夜色之中。交谈的声音也断了,像是一根线断成了两截。只有酒吧门口还透着里面的喧嚣劲儿,但是她觉得这和她无关。
她今晚只喝了一杯鸡尾酒,口味平常无奇。早知道她会这么心烦,不如多喝几杯酒把自己灌醉来得爽快一点。不过明早就有她的第一堂课,她虽然做了准备,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走吧?”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扭头,发现斯内普并没有跟着人群离开,而是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本以为他早就和邓布利多、弗立维他们一起走了。走出酒吧的时候她明明看见邓布利多朝着他说了几句话,他还点了点头。所以——他实际上没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而是选择留下,观察她?
是要观察她有多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明白的吧?他懂得的吧?他应该很清楚,很清楚——
塔•;埃法心口憋闷难耐,感觉像是藏了一座火山即将喷发,她深吸一口气。
斯内普从出了酒吧就一直在观察塔•;埃法,是的,确实是在观察。作为一个男人,他拥有正常的直觉,只不过他一直刻意忽略,极少去想这方面的事情。可是塔•;埃法给他的感觉太过强烈,到了不能不去想的地步。
可他觉得,这不应该。
可他在思考,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未免太自作——
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与她搭话,忽然觉得面前人影剧烈动作起来。一双纤细的手从他的两只腋下伸到了他的后背,手掌紧紧抓住了他的外袍,近乎撕扯。而他的胸口被一个带着淡淡发香的脑袋贴住了,他们身高有差异,所以他的腰际承载了她的胸型传来的力量,一种似乎要把自己融到他怀里的力量。
“我喜欢你,西弗勒斯!我是为了你回来的,你听到了吗?塔•;埃法,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来。没有你,我早就离开英国了。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塔•;埃法絮絮叨叨的细语,间或带了几丝哭腔。她似乎很激动,浑身边说边抖。她又似乎很严肃,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贴着他胸口的嘴巴朝着胸腔内部不住地张开又闭合。
斯内普浑身发冷,他微微抬起双手,垂在塔•;埃法肩头上方,并没有像塔•;埃法幻想过的一样也在同时把她拦进怀里霸道地抱住。他手足有些无措,除了记得站着不动以外,已经刹那间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远处的三把扫帚酒吧里,有人似乎打牌赢了,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直透过窗沿钻到了道旁,伴着草丛里传来的虫鸣,让夜色变得越发沉了起来。
第44章 (二十七)脱离
“塔塔阿姨!”清脆而响亮的童声似乎具有一种魔力,能够瞬间打破烦闷封闭的房间里那层摸不清说不明却始终存在的消极气氛。
米莉跟着安德鲁进来的时候,还没跨进门,就先露出一个小脑袋,朝我不住地挥手。她看起来还和几个月前一样,是可爱的小天使,是能够让人快乐的孩子。
在他们进来之前,我刚和斯内普吵了一架。说是吵架,也不过是实质上的冷战罢了。我们彼此都失去了和对方吵架的本事,如果换做前几年,也许我会潇洒的一挥魔杖便幻影移形,独自远去。可现在我的魔杖只能静静地躺在床头消过毒的抽屉里,不见天日,正如我自己。而斯内普,从来不会对着我做过激的行为,若在以前,大约就是冷言冷语几句。如今连这种冷淡姿态都没了,只剩沉默。他不会迁就我,可他也不会给我我想要的那种反馈。
我们吵架的原因,大概就是我想站起来到门口欢迎客人,而他则不准许。
他什么都不准许,不准我吃我想吃的东西,不准我到花园散步,不准我和太多人接触说话,甚至不准我长时间躺在床上看书或者看看《预言家日报》。
我还在咳血,孟德尔确诊了不带传染性,但是为此我每天得插着管子输血。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小针孔,一个地方插了太多次容易长不好肉,所以换着地方插。干净的右手臂被针孔破坏完了,终于又换到布满淤痕的左手臂来。孟德尔说我的左手萎缩得厉害,由于基本上没知觉,所以我从来不用它,它现在就和一根干枯的柴火棒差不多。好在这种萎缩并不影响输血的效果,只不过时间却要延长许多,很多时候我和斯内普对坐,一坐就是一下午,横在我们中间的,就是那一根长长的输血管。
我说话声音沙哑,也不爱多说话。今天早上醒得很早,自己偷偷在被窝里套上了假肢,起身的时候被斯内普发现了。他问我干什么,我只是扭着头看他。
“我要到门口去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来?”
屋内被斯内普施了咒语,整日保持着温暖的室温。他从自己那张床上翻起身来,一边扣着白衬衣的扣子,一边快速地走到我旁边。
“不要走路,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他在我的额头刻下轻柔的一吻,然后打横把我抱起,小心地放回床上。
他还要给我盖上被子,我伸手挡住。
“不要,我不要。”
他根本不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对于我的拒绝自动免疫了。
我的手和他捏着被角的手抵在一起,僵持着。“我说了我不要,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我听到了,”他说,“但你的要求我不接受。”
我瞪着他,一瞬间觉得他的表情充满了不屑,他在轻蔑我,他觉得我的话并不重要。
“滚出去!”我爆发了,来得猛烈而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我不高兴,情绪激动,胸口大幅度起伏。
我推了他一把,用了最大的力气。可他虽然消瘦了下去,但是依旧比我身强力壮得多。我没如愿把他推倒,像我幻想的一样让他仰面朝天狼狈不堪,反而因为后作用力使得自己失去平衡,往后倒了下去。
我的头磕到了床头柜的棱角,一阵剧痛袭来,足以让我眼冒金星,四肢乱摆,成了最狼狈的那个。
斯内普隔了几秒才冲上来拉住我,把我抱进怀里。他的手伸到我的后脑勺上轻抚,然后我听见他呼吸慌乱起来。
他用另一只手掏魔杖,可他起床的时候还没穿外衣,他是习惯把魔杖放在外衣的隐形口袋里的。于是他把我放倒在床上,转身去找魔杖。
我眼前的金星消失了,痛感还在。我觉得耳畔有什么东西粘粘糊糊的,于是用手轻抚,是血。粘稠而浓艳的血浆,顺着我的耳边正在往下淌。
斯内普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挂着笑容望着天花板。他最近常常说我过于“喜怒无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一整天都不说话。其实他是不知道,我太寂寞了。
像这样流点血已经激不起我的烦恼之情,上次也流过,这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自残式受伤了。斯内普像个熟练的护工一样扶着我半靠在他的身上,低声给我念愈合咒语。他还念了飞来咒,把浴室里蘸了热水的毛巾唤过来,替我清清擦拭后脑上的血迹。
我有一点腹痛,大概是因为昨天的那场手术伤口还没恢复好。斯内普其实说得对,我不该乱动。斯内普也正好伸手快速地掀开我病号服,他想查看伤口的位置有没有什么异常,尽管孟德尔的手艺不错,但终究还是要留个口子,疼上几天的。
我没有再挡他,只是因为我觉得没意思罢了。他触摸到的地方隐约传来痛感,他问我:“疼不疼?”我摇头。
“塔塔,塔塔……”他把我抱得紧紧的,只是低声喊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我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话想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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