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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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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门没有!”
  林砚微微颔首,面色不变,心头却是一紧。如此一来,便唯有这宅邸了。可宅邸已搜了这么长时间,怕是希望不大了。这等机密之事,便是有暗格密室一类,恐也没这么容易让人发觉。
  林砚悄悄同秋鸣使了个眼色。秋鸣会意,退了出去。
  吴应却是松了口气,那官兵是耳语,说了什么他听不到,但看着情形,怕是没有吧?
  他冷笑道:“林大人可找到你丢的东西了没有?借调王爷卫队,擅闯朝廷命官府邸!林大人就是再得陛下恩宠,陛下怕也容不得你这么行事吧!”
  贾琏有些焦急,却不能说破,唯道:“表弟何必这么大气性,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把自己和吴家的私仇拿来同你说。”
  这是让他寻机退。
  可林砚不能退!
  他拍了拍贾琏的肩膀,“表哥放心!”
  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叫吴应一愣,又是一阵心慌。
  林砚来福建已三月有余,但观以往行事都是极有主意和分寸的,若没点把握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和前程来赌。更何况,林砚这些年在京中十分活跃,事迹早已传遍天下。吴应暗自细想,不论从哪一桩哪一件来看,林砚都不至于这般行事。
  如此,他的心更慌了。不只手心,便是额头也有了汗。
  就在这个时候,秋鸣欢欢喜喜捧了个盒子过来。盒子里是一封封信件。林砚取出第一封。信件是早就拆了的,林砚不必担心坏了封漆。
  上头写了什么,因着角度问题和林砚的遮挡,无人看得到。却见林砚突然笑起来,将信收回去啪一下盖上盒盖。
  “吴大人,看来你的麻烦大了。抄家灭族之罪,啧啧,来人,押走!”
  吴应面色大变,“什……什么抄家灭族之罪,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从本官变成了我,吴应的心理防线破了。
  林砚冷哼,“吴大人还是莫要冥顽不灵的好!罪证确凿,你还想抵赖吗?你和诚王的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好了点!”
  诚王……
  诚王!
  他们果然知道了!吴应咬牙,“不,不可能!我……我没做过!”
  他的身形有些摇晃,脚尖不自觉挪动了两下,对准了门口的位置。这是想要逃跑的迹象。
  林砚转身挡住他的去路,“吴大人,你的侄儿吴推官已经全都招了。而且,难道你没发现你偷偷派往本家求助的人一直没见踪影吗?”
  吴应大骇,“你……你做了什么?”
  “放心,你派去的人我毫发没伤。”
  派去的人毫发没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本家……本家自身难保!
  “你觉得到得这个地步,你本家那些叔伯,可还会一条心?我不过是抛了个诱饵出来,同王爷求了个情,若有出首告发者,可戴罪立功,王爷饶他不死。便有人说出了你书房暗格的东西。”
  吴应一个跄踉,差点摔倒!
  “不!不可能!我书房暗格的机关藏在书案下的青石板,十分隐秘。吴优不会知道,七叔也不可能知道!”
  吴优便是那推官。而他口中的七叔正是吴家族长。
  吴应这般说着,却连自己也不太确定。毕竟事是吴家一起谋划的。信件内容吴优不全知,可七叔却是都晓得的。尤其这二人都曾多次出入他的书房,他们在书房谈过很多次。
  万一……万一他们趁他不备发现过什么呢?
  而且都是自家人。又是这等一荣俱荣,一陨俱陨的事。说出去对吴家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大家同坐一条船,对这二人,吴应的戒备心并不那么重。
  所以,刚才那前来禀报的官兵不是来说搜查的情况,而是来禀报这等重要消息的!不然,为何林砚此前都只是虚张声势,可那官兵一走,就得意起来,还命自家小厮亲自去取东西。
  对,是了!是了!
  吴应闭上眼睛,好生颓唐。
  “哦,原来暗格是书案下面的那块青石板啊!”林砚笑了,冲旁边司徒岭的亲卫队长扫了一眼。
  “是,林大人!属下遵命!”
  吴应睁大了眼睛,指着林砚,“你……你……你诈我!那盒子里,盒子里根本就不是……不是……”
  林砚拿着盒子里空白的信纸在吴应面前晃了晃,“就是诈你啊!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吴应脚一软,摔在地上。
  林砚蹲下来,“吴大人,我姑且还叫你一声吴大人吧!可还要上奏同陛下告我的状?”
  林砚得意地站起来,拍了拍衣袍上沾的尘土。偏了偏身子,让官兵上前押解了吴应下去,又吩咐人去同司徒岭报信。这才饶有兴致地嗤鼻:“心理素质这么差,偏还敢做这等杀头的事。不自量力!”
  贾琏突然就笑了。
  他虽不明白心理素质是什么东西,但林砚的意思却懂了几分。
  吴家再富贵也不过是一方乡绅,最高也不过混了个通判。但观吴优脾性,这么大的事能叫这种人知道,还一语说破了的。纵然是因为怕死之故,面对死亡恐惧,人未免都会失了方寸。可也能看出吴家也未必是何等铜墙铁壁。
  林砚是瞅准了这点。有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吴应心理承受力差了些。可也是因着林砚太能抓住人的心思,在细节上设计,引诱他人入套。
  林砚不过几个举止,几个眼神,几句话。还说得藏头藏尾,不明不白。但也正是这个不明不白,让吴应自己产生了一万种可能,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那种去想。
  这就是手段。


第137章 一百三十七
  林砚想得没错。暗格里藏着的确实是和诚亲王司徒峥来往的密信。
  勾结扶桑,买卖消息也是司徒峥的授意。
  司徒峥倒不是和扶桑有什么;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便是给司徒岭生事; 拖住他在福建的脚步。若是能搞砸了让司徒岭在朝中的威望有损; 司徒坤为他攒军功的想法落空就更好了。若是这样,这种档口,立太子的事也便只能拖下来。他就能有更多时间筹谋。
  司徒岭气得双手发抖。
  就为了掣肘他,便能做出这等叛国之事,那么还有什么是司徒峥做不出来的!
  亲卫继续禀报着:“吴家前年曾送了两位姑娘上京,一位入了诚王府。一位做了王子腾王大人长子的二房。”
  王子腾!
  司徒岭震惊; 林砚更是差点跳了起来。怎么是他?
  亲卫递上查出来的资料和吴家众人的供词; 悄悄退了下去。
  林砚与司徒岭翻看了一遍,面色更是凝重。
  不知如此。连同那个已经自尽的守备也是王子腾的人。他曾是王子腾的部下; 五年前调任至福建。
  调任倒是正常调任; 王子腾还没这等未雨绸缪,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谁都没想到会成为他日后的一颗棋。
  林砚眼神幽暗,有些替贾琏担心。
  姻亲,姻亲。这个时代的姻亲,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怕是不那么好办。
  “殿下……”
  他欲要开口,却又觉得此时不是求情辩解的时候。
  司徒岭却是已看出了他的想法。这么多年,林砚帮着贾琏,出谋划策; 为得是什么?不是为的贾琏本身,也并非为的贾琏,而是为的贾敏。
  “本王相信此事与贾大人无关。若是他掺杂在其中; 吴家不会一直给他使绊子。他也不会反帮着我们扳倒了吴家。”
  这是事实。坦白说,若不是贾琏实施得当,对吴家也早有防范。林砚这招引蛇出洞的完成度不会这么高。
  “贾家当年之事,父皇都已既往不咎了。本王还不至于没有这点度量。何况,贾大人虽智计权谋比不得你,可这世上能比得过你也没几人。
  再有他行事缜密,也有几分长袖善舞的本事。福建之大,唯有此郡杂居之族最众,还有胡人在内。他都能管辖得妥妥帖帖,可见本事。本王不会放着这样的人才不用。”
  “不过……”司徒岭一顿,“倘或王家与大皇兄合谋之事败露,即便本王作保,父皇不作牵连。京城只怕也要不太平一阵。贾大人还是在福建多呆几年的好。”
  林砚松了口气,以贾琏现在的政绩,晋升一番是完全可以的。但出了这种事自然不好出头了。不过也好,贾琏才二十多岁,如今已居知府一职,本就是属于上升较快的。当然这是托了沈家和林家的关系。让他沉淀沉淀也好。
  “殿下仁厚!多谢殿下!”
  司徒岭笑了。
  林砚又将目光转向那叠资料。
  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子腾也算是一员猛将,曾参加四川平寨之乱,山西剿匪,后又居京都节度使数年。因这位子实在微妙,王家野心又大,小动作太多,才一步步失了圣心,被明升暗降撵出了京城。
  可这不代表他就成了一匹孤狼,手上再无人可用。
  十五年的军旅生涯,谁知道他手底下还有些什么底牌。更何况,他如今所任的这九省督检点虽是被架空的职位。可北方九省却包括了山西在内。虽则山西剿匪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如今当地尚算太平,驻兵人数不多,还每逢五年换一次将领。
  但有些事情,谁知道呢?比如现今的这位守备。
  林砚想到的,司徒岭自然也想到了。他面沉如水。若真是如此,那么是他们之前想简单了。他动了动,却被林砚按下了。
  “殿下可是担心京中有变?”
  这几乎算是一句废话。林砚又道:“如今我们手中有吴家与诚王同谋的罪证,也算是意外之喜。但王家手里有些什么,我们不知,再有诚王。他也是从军多年之人,是否还有何种底牌,我们也不知。此时曝光,无意于打草惊蛇。我们此前的计划也就白费了。”
  “再有,现今福建局势,容不得殿下一心二意。殿下可写信给冯老大将军,不论是否我们多虑,都先做筹备。再有王府处,也可加强防守。还有家父,我相信他总有办法用其他手段让陛下重视宫城巡防。”
  司徒岭明白,他不能离开福建上京。林砚将他的说有顾虑都说了,也给了他防备之法,却唯独没有说林家。
  若京城有变,只怕林家也不能幸免。
  而便是不谈京城,就如今福建之局,若按他们所设想的计策,林砚也是要给他当幌子做靶子的。
  “殿下,孟梁二位将军已去了扶桑。殿下若实在不放心,也该先等等他们的消息。”
  是的。这次劫粮设局非都是为了引出通敌之人,更是为了让自己人趁乱混入扶桑,窃取情报。
  司徒岭怔忡,未曾答复林砚的建议,却问道:“衍之为何选了我?”
  林砚怔愣,暗自思忖。司徒岭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吧?
  总不能说林家已无路可退吧?
  林砚笑起来,“士为知己者死。良臣择明主而栖。父亲和臣都有幸能遇到陛下。可除陛下之外,臣找不到比殿下更合适的人选。”
  前半段是场面话,后半段是真心话。
  “臣一身才华不甘就此埋没,而自与殿下相识以来,殿下胸襟气度,远见卓识都令臣佩服。再有便是九爷。殿下身在局中已无路可退。而九爷与你乃是一荣俱荣,一陨俱陨。臣与九爷相交多年。人生在世,总有些东西是放不下的。”
  特别用了臣的自称,其意自明。
  司徒岭愣了会儿,没料到林砚如此坦诚,莞尔笑了。
  他站起身,看着屋外的灯火说:“既然我们现在只能等,那么不妨静下来。这年总还是要过的。”
  林砚茫然。司徒岭瞧他那神色顿时乐了,“衍之莫不是忙忘了,今日除夕!”
  林砚转头看向外头,虽然刚经历一场风雨没多久,又出了劫粮之事,但贾琏安抚得当,城内未出乱子。恰逢年节,这味儿虽不比往年,却依旧有了几分红火之色。
  府上的下人端了热腾腾的饺子上来。
  “衍之想来也无处可去。你那表哥身为知府,现今福建灾情未去,又生内忧,怕是不得闲的。不如随我一起吧!”
  林砚也不推辞,“那就多谢殿下了。我可不是会客气的人。”
  司徒岭更乐了,屋内气氛难得的去了此前的沉闷紧张,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席间,司徒岭又问起往年林家过年的情形。这话题一开,林砚倒真被勾起了思家之情,尤其如今那家里不知有他的父母弟妹,还有沈沅暄哥儿,以及沈沅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儿。
  “去岁因有了暄哥儿,父亲与母亲都偏了心,礞哥儿闹着不服才把比暄哥儿少了的那份压岁钱给追了回来。”
  林砚边笑边摇头。哪知司徒岭猛不丁一句:“那今日我是不是也要给衍之一份压岁钱?”
  林砚愣了好半晌,没反驳回去,反倒笑着应了,“那敢情好!有钱拿谁不想要!殿下比我年长好几岁呢!我拿着可不会脸红。殿下可得想清楚了,您好歹一介亲王,这给少了可对不起你这身份!”
  司徒岭不过一句玩笑,被他打趣了回去倒也不恼,越发高兴了两分。吃了饺子,还真让下人寻了合适的香囊来,把银子装进去给了林砚。
  两人这边说说笑笑着,也算聊以慰藉,彼此这份思亲之情倒也淡了些。
  一个月后,孟将军回来了。
  他不是走着回来的。是被抬着回来的。奸细并不那么好做。这点每个人心里都早有预料。可他成功了。即便他的情况很不好。衣衫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一片血红。他是偷偷混在商船货舱回来的。支撑着见到司徒岭,将东西交给他,便晕了过去。
  那是一份好几层包裹保护完好的图纸。
  扶桑沿海的兵力布防图。当然并非沿海各处都有。但这张却是他们想要主攻之处。
  又七日。司徒岭率兵出发。
  此次作战,只能胜,不能败。并且需得速战速决。所以,他把所有能用的军船和□□炮弹都带上了。背水一战,势在必得。
  林砚未曾跟去,他在军中没有职位。可在福建辅佐,却不能随军。更重要的是。他得留下来,稳住福建的局势,封锁吴家已经暴露的消息。
  是的。吴家事发至今已有月半,可消息却仍旧未曾入京。
  因为,他们要迷惑司徒峥。
  而就在此时。京城收到了边关的消息。
  北戎卷土重来,兵临城下。


第138章 一百三十八
  宣政殿。
  “父皇!北戎这是贼心不死啊!这才不过三年便故态复萌!简直欺人太甚!”
  “父皇!儿臣请缨,再战北戎!”
  “父皇!儿臣知道您担心什么!这两年儿臣也看明白了。三弟确实有经世之才。协理朝政; 六部差事都办得漂漂亮亮。儿臣心底傲气; 不愿低头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他。这天下; 若是父皇将给他,许是比我们这几个兄弟都要合适。”
  “父皇!儿臣想了许久,自己大约也只有行军作战的本事。恰巧这也是儿臣喜欢的。若叫儿臣赋闲在京,埋没了这一身本事。儿臣恐会抑郁于心。倒不如去往边关,也算是为我大周尽一份心。”
  “父皇!儿臣愿驻守边关,护卫我朝国门!”
  ……
  司徒峥的话一字一句在司徒坤耳边回荡; 不得不说; 全部说中了他的心事。这几年,司徒岭与朝政处事上做得越来越好; 他想要立储的心思便也越来越重。相对的; 也越来越纠结对司徒峥的安排。
  以司徒峥的军功,他不是不知道恐会给司徒岭造成困扰。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心跟着柔软了。年轻时他从未对哪个儿子有过特别的感情,要说稍微得他关注些的也只有幼时的司徒峰。可以说他此前从不曾享受过平常父子间的亲情。
  这些年,他在司徒岳身上得到了。那种感受十分微妙。让他生气,让他愤怒,却又让他不得不挂心,一次次毫无原则的妥协; 甘之如饴。
  也因为这样,他回过头来看其他儿子,便也多了几分疼惜。
  司徒峥; 也是他的儿子啊!还是他的长子!如今想来,似乎唯有这个儿子出身的时候,他是全程守在外面,迫不及待在第一时间抱他的。
  初为人父的感觉,他忘了许多年,可现在却清晰的想了起来。
  司徒岭是他看中的储君,他不容许任何人毁了他的继承人。但他也没办法对司徒峥出手。
  若是……若是司徒峥当真想明白了,让他做个大将军王,镇守边关,像他说的那样护卫国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徒坤看着下方的司徒峥,似是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可他的双眼真挚,态度诚恳。司徒坤又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就如司徒岳说的,其实他们就想和寻常父子一样,同他说说心里话。可因着他是帝王,很多东西,不敢说,不敢做。
  司徒坤心尖好像被击了一下,突然就软了下来,一个“好”字到得嘴边,还没来得及吐出来,便见司徒岳风风火火闯进来。
  司徒峥低着头,脸色瞬间就变了!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父皇就应了!这家伙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宣政殿不经禀报也敢擅闯!都是被惯得!
  凭什么!都一样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对司徒岳就好像是宝,待自己就仿佛是草!
  “胡闹!戴权在做什么,也不拦着呢!什么地方都敢乱闯!”嘴里骂着,面上却没见半点责怪之意。
  “是儿臣无礼,父皇恕罪!”
  这错认的还真是假模假样,可偏偏司徒坤就这么轻飘飘应了。司徒峥瞧在眼里,心中越发不平衡了。
  司徒岳倒还记得给司徒峥行个礼,问道:“大哥可是因北戎之事来请缨的?”
  一语中的,司徒峥一颗心都提了上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司徒岳已笑了起来,“大哥也太紧张了。北戎当年元气大伤,这才不过三年,能复原多少,不足为惧。你堂堂亲王,代表的是我大周皇室,让你出战,那也太瞧得起如今的北戎。杀鸡焉用牛刀!”
  司徒峥心道果然。
  “九弟不涉战场,不懂战事。北戎当年虽败得惨烈,但毕竟骁勇了这么多年。这次胆敢来犯,毕竟留有后招。我别的虽说不上多好,但与北戎作战多年,总有些经验。魏大将军虽好,可到底上了年岁。常年征战落了许多病痛。
  九弟怕是不知道,前几年我在北戎与他一同作战时,他的旧伤就犯了好几次。严重时连走路都困难。战场指挥就更不便了。我当年在北戎也算是落下了个阎王之名,不大好听但却能威慑威慑。”
  司徒峥说的夸张了两分,但一大半都是实情。司徒岳点点头,转而又笑了,“弟弟自然知道大哥在这上头是极为厉害的。若大哥前去北戎,北戎必定吓得屁滚尿流。只是,有件事大哥怕是还不知道吧!”
  司徒岳转向龙座上的司徒坤,小跑过去,“父皇,儿臣可不是莽撞要闯进来的。只因先前得了个消息!”
  说着,他将奏报递了过去。
  “北戎来犯已是好些天前的事了。儿臣今日入宫,撞上了内阁陈大人匆匆赶过来送的奏报。随口问了一句,得知是好消息,便缠着陈大人要了这折子特来父皇这里讨赏!”
  司徒坤打开奏折,上头写的正是北戎已退!
  “父皇现下可以安心了。大哥也不用千里迢迢赶过去了。父皇说,是不是该赏!”
  司徒峥大震,怎么……怎么会?
  蒙托既与他已有共识,有边关三城为报酬,便不会草率行事。一旦举兵,自是精锐。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这才多久!
  司徒坤皱眉,“老三的炮火到了?”
  “是呢!也是咱们之前只看到扶桑,没想到北戎身上。亏得三哥在路上遇见有北戎人,想及北戎对衍之的怨恨,自然对大周也是怨恨非常的。唯恐他们得知我朝与扶桑开战,任何是个契机会有所动作。这才上奏父皇,临时拉了一半的炮火过去。”
  司徒岳眼睛一眨,接着道:“自然也是父皇英明神武,及时下旨,这才赶得及!”
  司徒坤失笑,“老三的动作倒是快!”
  “这是大事!父皇派给三哥的差事,三哥哪会不着紧的!”
  见司徒坤未曾起疑,司徒岳舒了口气。边关炮火燃起,消息堵不住。而这等兵器,若无司徒坤首肯,擅自运送过去,那是大罪。
  可又要瞒着人设局,他们便只能打了个时间差。
  司徒峥双手成拳,心中愤懑差点抑制不住就要爆发出来。
  炮火!炮火!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他的眼睛瞬间红了,却又怕被司徒坤察觉,忙低下头去。
  败了!难道他就这么败了?
  回到王府。司徒峥越想越来气,直接掀了桌子。
  他与北戎密谋了这么久,北戎兵临,他有名正言顺的借口离京,只需到了边关,自然有他的天下!可谁料到,谁料到……
  司徒峥咬牙,不!他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副将也是这般认为,“本是打算让咱们在边关的人诈败引北戎入城。如此,即便皇上现在不让殿下出征,到得危机时刻也不得不为。哪知……”
  哪知这战事压根没能打得起来。刚开了个头,便被人轰跑了。
  “殿下,现在不是气愤的时候。诈败引敌入城之事虽未成,这场战事也结束的匆忙。可边关具体是何情形,我们谁也不知道。毕竟……毕竟有过这等心思,也不知他们是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还是赴诸到了一半。”
  “若是半点都没动,倒还好。若是有过动作,只怕会叫人察觉出来。恐怕……”
  司徒峥眸光一凛,他明白。通敌叛国,他可不会像司徒峰那么好命,只是圈禁。圈个几年还能出来!
  “福建那边如何了?”
  副将凝眉,“康王已经出海征战扶桑。海上传信不那么方便,何况康王既然运了一般军资去了边关,这扶桑之事恐就不那么快能解决了。殿下,这正是我们的好时机,我们得赶紧准备第二套方案了!”
  司徒峥神色狠厉,“好!笔墨伺候,我写封书信,你秘密送去给王子腾。切记,莫叫人发现。”
  “是!”
  ********
  福建。
  林砚这头也收到了捷报。在强大的炮火轰击之下,扶桑溃不成军。甚至于,国主与太子都成了阶下之囚。忠平郡王也被解救了出来。
  林砚将消息放置灯火上烧了。
  现在该是他们按计划分头行事的时候了。海上的情形无人能知,只要有心,大军在琉球先行安置修整,稍后再回。这消息便能瞒住一月。但也最多一月。
  不过,一月光景,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福建交给贾琏与司徒岭留下的人。司徒岭会直接从水路北上,在天津上岸,赶往京都。
  而他……
  林砚笑了笑。该是他发现吴家和诚王天大的秘密,不得不押解上京的时候了。


第139章 惊变
  山道旁。
  林砚坐在岩石上,任由秋鸣在自己手心上药。那里挨了一刀; 已是三天前的事了。伤口不算轻; 却也不重; 没有损及肌腱神经。用了药这几日已好了许多。但秋鸣包扎清理之时仍旧十分小心。
  黄庆走过来,看着在一堆乱糟糟的石头上坐着却依旧风度不减的林砚,心头有些怔忡。他是行军打仗之人,随行福建的官兵之一。更喜战场,然而这次司徒岭出战却没有带他,反而将他给了林砚。
  对于这等世家子; 他本事瞧不起的。可这一路入京对林砚刮目相看。
  林砚出身富贵; 细皮嫩肉,娇贵得活似姑娘家。奔波山林之间; 被树枝一挂; 便能在身上留下一条红色的印记。日夜兼程,对他来说更是为难。不过半日,大腿内侧已磨破了皮。
  可他却一声没吭,坚持了下来,甚至没耽误半点行程。若非自己是常年骑马的,一见他那姿势便瞧了出来,只怕无人知晓。
  再有后来遇到的几次突袭。林砚十分镇定,甚至还杀了两个人。除手刃第一个贼人时手抖了一阵外; 没说半句话,也没表现出半点惊慌。
  想到林砚这几年来对朝廷的功绩,黄庆敛眉; 他当得起京中众人的称赞。
  “林大人先喝口水吧。”
  林砚起身笑着接了,也不计较那水袋口沾染的泥土,抹了把汗问道:“周遭可有异样?”
  这话是有前因的。林砚是福建官员,按理非诏不得入京。除非特殊情况。而福建几方要员联合诚亲王勾结扶桑,便是这个特殊情况。在司徒岭不在,福建群龙无首之时,此等大事,未防意外,由林砚带入京城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解决了林砚私自入京的问题。而更重要的,自然是给司徒岭做幌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目前众人都还以为司徒岭仍旧在海上作战。他一离福建,还带着这样的叛国罪证,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一下子就聚合了过来。正好给了司徒岭秘密回京的机会。
  因此,这一路上,他们走的十分艰险。
  黄庆神色肃穆起来,“周遭无动静。”
  此处距离京城已不过一日路程。司徒峥的人马若不能将他们斩杀在半道,如今确实已经不好再动作了。想来司徒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这几天才没了动静。
  不过越是如此,林砚面上越是严肃。
  同样的,这样代表司徒峥心里明白,自己败了。只需叛国的罪证送到御前,他再无退路。所以,趁着他还未进京的这个空档,司徒峥必有大招。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神色闪了闪,算着日子,司徒岭该是到了吧?
  希望他能赶得及!
  ********
  诚亲王府正是一片肃杀之气。
  司徒峥身着戎甲,看着眼前集结的府中兵马,握着的红缨枪寸寸发紧。
  副将上前,“王爷,据回来的人禀报,截杀林砚的计划失败了。目前林砚已至武安镇,不到一日便可入京。王子腾大人已招了部下化整为零,潜藏在西山。京里的人手也都准备好,只需王爷一声令下,吾等万死不辞!”
  “一共有多少人?”
  “八千!”
  司徒峥吸了口凉气。
  八千!是少了点。但结合这些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不说城防营等,便是禁军都有五万。他这八千人马压根不可能抵挡得过。所以,不能硬拼,更不能逼宫。否则就是找死!
  他只能赌一把了!
  将怀里列的单子拿出来,司徒峥吩咐:“这是本王拟好的名册,按照这名册前往各府抓人!”
  副将一瞧,那上头写得竟不是宗室就是重臣,瞬间明白了司徒峥的意思。
  形势所迫,他们逼不得已。唯有趁现在皇上和众人都还没回过神来,突击入府,只需有宗室和重臣在手,便能用他们威胁平叛大军,拖延时间。司徒峥便能有机会突围。若能离了京,去到边关,他就还有机会。
  副将心头一凛,脊背挺直,“是!属下遵命!”
  ********
  宣政殿。
  司徒坤双眼泛红,双手颤颤发抖。他不愿相信,可司徒岭秘密回京送上来的东西,却让他不得不信。
  勾结扶桑,给司徒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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