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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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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偶说司徒坤只是善加诱导和刺激,即便是直接杀了义忠亲王,林砚也不觉得他有错,不说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司徒坤不能留这个芒刺的道理。单就镇北侯一事。林砚也要说一句:他该死!
正如司徒坤所言,皇家夺嫡,历代皆有。其中惨烈凶险的更不知凡几。但不论何种阴谋阳谋,都得有个底线,那便是国家。
勾结外族,让我朝抗敌主帅死于非命,置所有将士与边关百姓的性命于不顾!若非清惠长公主控住了局面,只怕北戎铁蹄已入侵中原,疆土分裂,国民水火,此罪之大,百世难赎!
他不该死,谁该死!
第108章 一百零八
官道处。禁军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拦路的石头与树木。
司徒峥坐于马上,站在道旁树荫下,副将牵着马走来,取下水囊递给他:“殿下解解渴,这日头毒,不过好在快清理完了,殿下再忍一忍。”
司徒峥灌了两口,面色却不曾好上多少。副将也看出了几分,“殿下平定北戎,功不可没,皇上若要重用,也该是殿下。怎么也不该将善后的大事交给康王,却把殿下遣过来清理官道。康王养尊处优,如何能与殿下赫赫战功相比,凭什么能得皇上看重!”
司徒峥冷笑,“看重?何止是看重!听闻本王不在京这些时日,他都临朝听政了!金銮殿奏本议事,不论大小,父皇都要问问他的看法!这算什么?本王在外拼死拼活,护着我司徒家江河山川,他却要将这天下交给别人!他把本王当什么!”
“指责本王识人不清,被叶鹤耍的团团转!老五还不是一样?他怎么不想想,若他肯如对老三一般对本王,肯为本王请林如海为师,肯令林砚奉旨与本王交好,以林家圣心与功绩,本王何须再去寻别的幕僚!”
副将是司徒峥的亲信,自然也觉气愤。可他气愤的也不过是康王,然司徒峥埋怨的直接是皇上了,且说的越发露骨。副将心头一凛,扫视四周,见有人靠近,忙上前提醒,“殿下,慎言!”
司徒峥话头止住,来人是个小太监,他也认得,乃戴权的徒弟。小太监爬上上坡行了礼,“殿下,皇上派小的来问问,这路障可清理好了,若是还没有,请殿下快些。皇上想立即回京!”
司徒峥忙敛了神色,“快了。有劳公公回去同父皇说,儿臣这边大约再有一亮盏茶工夫便好。”
“嗻!”
司徒峥朝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下马亲自送了小太监走,好一会儿才回头。
司徒峥看着他,“问到没有,本王离开的时候父皇都不曾提,怎地这会儿突然急着要回京?”
“属下旁敲侧击问过了。公公说,叶鹤死了。”
司徒峥一愣,哂笑,“连个败军之人都守不住!枉费父皇一番用心!”
这话骂的是谁,不言自明。
副将小心凑上前,轻声道:“对外说是自尽,从事发时的场面来看,也似自尽,但皇上似乎有别的想法。属下特意绕了几个弯子,花了点钱。李公公才刚认戴公公为师,还没□□好,不小心漏了嘴。”
司徒峥心头大震,“有蹊跷?”
“上林苑刚平定了一场战乱,此刻余波未尽,谁也难保不会是他人所为。况且这会儿那边人多眼杂,更有北戎公主也在,各处也得清理调查是否有漏网之鱼。忙乱中,只怕一时也差不清楚。
皇上有此疑惑。康王殿下担心,若真是他杀,恐事情不简单,担心这人会寻机伤害陛下,便提议起驾回京,将一切可疑之人全部扣押,待得回京再行审问。”
司徒峥面露震惊,若真是他杀,杀他的是谁?叶鹤犯下这等大事,本就只有死路一条,是谁这么等不及?或者说他在怕什么?
对此,司徒峥都不晓得,但他确定一点,正如司徒岭所担忧的,事情不简单。
他走下去,即便心中有诸多不忿,但司徒坤交待下来的事,他却依旧不能有丝毫怠慢。下头人的动作倒也很快,没多久,官道已清理完毕。司徒坤的圣驾自上林苑出发,一个半时辰后,到了京。
清惠早已等候着,身旁还站了两名“亲卫”。乍一看不觉得如何,仔细一瞧,右边的竟是苏瑾。而左边的面目清秀,也是位女子,只是林砚不认得。
司徒岳却是已经睁大了眼睛,“冯……冯姑娘?”
冯青芷?林砚不免好奇多看了两眼,不愧是将门虎女,英姿飒爽,正气大方。她们跟在清惠身边,落后半个马头,不言不语,却各自有一番威仪。
司徒坤下了车,众人落马。清惠还未行礼便被司徒坤拉了起来,“辛苦皇姐了!”
清惠笑着回头看了苏瑾与冯青芷一样,“阿弟不知,我如今是老了,这次多亏了这两位。”
司徒坤抬眼望去,不曾说话,两只眼睛却笑眯眯地看向司徒岳与司徒岭。司徒岭还好,司徒岳整张脸都红了,皱着眉靠近清惠,“姑母,你找她来做什么!”
清惠打趣,“你不是说是见她穿着特制的骑马装,英气风发与别的娇滴滴讨人厌的姑娘家不同才喜欢人家的吗?虎父无犬女,冯将军刚从边关回来,旧伤未愈,她有这等大义,也有这等孝心,如何不行?”
司徒岳抿了抿唇,“姑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您这样抬举她,岂不更显得我没用了。这以后我要怎么管她!”
清惠与司徒坤对视一眼,尽皆笑了起来。
司徒坤瞪眼,“你倒还知道自己没用!朕看这样就很好。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你还想着去管人家呢!”
司徒岳撇撇嘴,无声控诉。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打趣过后,清惠已说起了正事来,“阿弟放心,京中无恙。叶府我已派人看守起来。叶太太大约是瞧见形势不对,不愿成为叶鹤的负担,在见到禁军的那一刻便自尽了。会国馆也已派人去过。蒙托王子与两位大人被绑在里头。”
司徒坤一愣,清惠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我亲自去的,确实如此。蒙托肩上还中了一刀,好在未伤及要害。但时间太长,未曾得到医治,失血有些多,人已经晕了过去。”
“我查过他们身上的绳索,手腕都勒出了痕迹,看着不是短期内会有的。再有他们最终的布条,取下时,他们脸面都已有些僵硬,揉了许久才缓和过来。单从这些来看,该是已经被绑有些时候呢,不然不会造成这种情况。但……”
清惠一顿,看着司徒坤,“阿弟还是审一审吧。我已让人看住了会国馆,遣了太医进去为蒙托皇子诊治,却是将他与两位使臣分别看押,也着令守军任何原因不得让他们出屋。”
这是为了防止三人借机传递消息串供。
司徒坤点了点头,“皇姐考虑得十分周到。多谢皇姐!”
清惠一笑,又道:“还有一件事,林府遭劫。”
林如海与林砚猛地一震,清惠忙转过头说:“无事。贾太太和姑娘小公子都安好。”
闻得这一句,父子俩面色稍缓,却仍旧提着心。司徒坤挥了挥手,“师弟与衍之先回府吧。”
林砚看向林如海,见林如海已躬身谢恩,这才跟着行了礼,两人快马加鞭,几乎是一路狂奔入府,直赴内院,院子里有些乱,贾敏正搂着黛玉和林礞。
见得二人,林礞最先反应过来,蹿进了林如海怀里,两只闪亮的大眼睛笑盈盈地,“父亲!”
林如海抱着他,看着果然毫发无损的贾敏与黛玉,长舒了口气。黛玉面色微微有些白,可精神尚好。林砚轻轻将她拉过来,“可吓着了?”
黛玉摇头,“母亲一见不对,便带着我与弟弟入了密室。后来长公主带着人过来解了围,还派了禁军在府外守着。我们都很好。”
贾敏使了个眼色,黛玉将林礞从林如海怀里揽过来,钻入内室,一遍遍哄着。贾敏这才得闲诉说缘由。
“大约七八个,发型服饰都似是北戎人。白芷最先发现的,与他们缠斗起来。可那些人武功极好,府中护院虽多,却完全不是对手。白芷一人哪里招架得过来,我见得如此,便直接带着孩子去了密室。”
“后来长公主率兵入了府。我这才从密室出来,因长公主有询问,我怕言语矛盾叫人瞧出破绽,便直说是入了密室。还故意引了长公主去密室看过。幸好她不曾发现密道。”
林如海神色稍松,握住贾敏的手,“你做得很好。密室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与其瞒着让长公主存疑,不如大方认了。你又将其摆在她眼皮底下,她再猜不到密室还另有玄机。”
说完,他看了林砚一眼,“再说,砚儿当初将密道入口设计得这般隐秘,也是为了这个。你不必担心。”
贾敏点头,危局已去,又见到了主心骨,她紧绷着得那根弦一松,身子瘫软下来,靠在林如海身上。林如海这才发觉,她双手竟一直在抖。
忽而想起,贾敏一介内帷妇人,扬州他遇刺那回已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如今再来一次,哪里还受得住。可惜她是做母亲的,黛玉能怕,林礞能怕,她不能怕!更何况,变故之后,她还得想法子应对长公主。
林如海搂紧了她,“没事了!”
见得此景,林砚觉得自己好比一万瓦的电灯泡,果断小碎步退了几步,偷偷溜进了内室,在这里被虐狗,还不如进去安慰受惊的黛玉与林礞。
可让他惊喜的是,黛玉虽有受惊,却也还好。林礞更是没半点影响,还显得格外兴奋。
皇宫,宣政殿。
“阿弟再想不到,林家的密室竟是藏在自家姑娘闺房的牙床之下。我瞧着那些人将林府上下搜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林家那小儿子也着实大胆,手里拿着个木头弹枪便说要去打坏人,瞧见我手中的火/枪,还问怎么和他的不一样,是我这个厉害些,还是他那个厉害些。”
司徒坤笑了会儿,面色又沉下来,“皇姐觉得那些是什么人?”
“入侵林家,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找东西,林砚所制之物都是机密。兵器所守卫森严,他们入不得,只能从林家下手。二是想掳走林家家眷以作要挟。”
清惠眉宇微蹙,接着说:“叶鹤若是事成,林家要么效忠,要么死,无别的路可走。他不必在已决定孤注一掷的情况下,多此一举。若他事败,便是拿到东西或是抓了林家人又如何?”
的确,便是司徒坤再看重林家,看重林砚,也绝不会为了林家在叶鹤的问题上退步。犯虎归山,后患无穷。林家再重也只是臣子。
司徒坤:“所以皇姐也认为便是北戎?”
清惠摇头,“别说发型服饰,只需有心,便是容貌举止也可遮掩模仿。单凭这点不能轻易认定。但不论是与不是,北戎绝对是最想得到那些东西的人。”
司徒坤点头,“朕明白了。丹娜公主尚在狱中,也不必兜弯子,朕直接派人去试探试探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过渡吧。后面两章我会慢慢地把之前在这件事情上埋得线收拢。你们会知道丹娜最后想要等待的机会是要做什么,也会知道叶鹤那么处置春燕这个细作的缘由是什么。
第109章 丹娜之死
一品茶楼。
林砚惊讶地看着司徒岳,“丹娜公主要见我?”
“是!她说她知道杀叶鹤的是谁,也知道是谁入侵林府,但她不肯说,她有要求,就是要见一见你。”
林砚皱眉,司徒岳又道:“三哥和父皇都知道这里头必定有诈,所以未曾答应。”
林砚沉默不语,良久,他抬起头来,“北戎那边审的如何?”
“据说是丹娜不忿自己被和亲,还想杀了蒙托泄愤,被两位使臣撞见了。那一刀扎偏了,又有属下来劝,说要以大局为重,此时杀了蒙托恐弄出乱子叫会国馆中我们的人察觉,不利于行事,丹娜这才作罢,只将他们捆了,事后再说。”
“这话可是真?”
司徒岳点头,“北戎三人是分别看管,分别审问的。说辞都对得上。其实也不必怎么审。父皇一直派人关注着他们。丹娜一直都是单独外出行动,蒙托与两位使臣倒是挺安分。丹娜与蒙托不和,瞧不起他,这是北戎许多朝臣都知道的。入京后也确实如此。”
林砚长叹一声,“这么说来,那么入侵林府的人恐不是北戎。”
“啊?”司徒岳有些懵,这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我对北戎了解不多,但就这些日子对蒙托的观察,他性情太过温和,行事缺乏果断。若此事是北戎王的意思,假装和谈,蓄谋刺杀,借此扰乱大周朝纲,让大周无暇他顾。那么派遣北戎大王子更为合适。
而且蒙托不论从行动上,还是态度上,都是主和的,也一直很积极地在于内阁商议和谈事项。丹娜公主再受宠,北戎王也从未有过要立她为储的意思,否则绝不会送她入京和亲。这等情景之下,她所能调派的人手有限。更不必说,北戎此番来京的本就没多少人,”
司徒岳明白了,“所以你觉得丹娜会集中力量应对上林苑之事,不会分散人手,顾此失彼?”
林砚未答,却道:“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
“帮我同皇上说,我同意去见丹娜公主。”
司徒岳倏忽站起来,“你去见她做什么!你明知道她对你不怀好心!”
林砚唇角一勾,“就算是不怀好心,我也得确定他们怀的究竟是是什么不好心。”
究竟是什么不好心?这还不够明白吗?司徒岳不明所以。
林砚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入侵林府的不是北戎,那么会是谁?而杀死叶鹤的又是谁?敌暗我明,目前我们唯一能够寻求突破的便是丹娜。所以,即便知道她另有目的,我也一定要去。”
司徒岳皱眉,“丹娜不一定……”
“她并不一定真知道,这点我明白!皇上也明白!但万一她知道呢?此人谋算甚大,若不把他揪出来,皇上如何能安心?”
所以,皇上虽现在未曾答应,却也不过是在思量怎么做最合适。与其等着皇上开口,不如他主动点,还能博个忠君之名。
更有一点,若这次入侵林府的是他,那么上次放火烧书房的是不是?有一次两次,那么往后是不是还有三次四次?
林砚握紧了拳头,他和林如海能撑,但他不能让贾敏和黛玉林礞活在这样不定时的恐惧之中。
他要去试一试。
********
牢房。
丹娜与林砚对面而坐,她的头发散落下来,唇色发白,可衣衫尚算整齐,气度仍在,眼神凌厉,半点也看不出阶下囚的窘困。
“林公子,别来无恙。”
“这话该我问候公主才对。”林砚坐下,将酒菜摆好,为她斟了一杯。
无恙,无恙。林砚自然无恙,可丹娜就不一定了。丹娜轻笑,明知他暗戳戳地刺激却也不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砚又斟了一杯,“听闻公主一定要见我,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好奇,林公子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前有弓/弩,今有火/枪,不知往后还有什么?”
林砚怔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害怕,为北戎害怕。有这等东西在,北戎就永远只能俯首称臣,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这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是莫大的灾难。
林砚本来提着的一颗心突然落了下来,他想,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丹娜的想法。他坐了下来,静静看着丹娜。
丹娜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过了许久,她才感叹道:“想我北戎在草原上叱咤多年,如今竟也落得如此田地。”
林砚终于开了口,“若北戎安居草原,不来扰乱大周边防,抢掠大周粮食财物,杀害大周子民,大周素来以仁义德善为尊,自不会出兵。”
丹娜嗤笑一声,“林公子可知我草原百姓是如何为生?放牛牧羊,牲畜为主。能耕种的土地不足十分之一。夏秋还好,入冬何以为食?春季乃万物生长,更不适宜牛羊大肆啃食青草。”
“反观大周,土壤肥沃,四季耕种,江南更是富庶。我听闻林公子曾说过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可知,在你们大周人糟蹋粮食的时候,我北戎有子民忍饥挨饿,为一餐温饱得拼上性命?我们身为皇室,怎能眼见百姓这般困苦而不作为?”
林砚皱眉,“各地气候不同,饮食风情自然也不同。西北少耕田,北戎冬季民生艰难,我能理解。但自身的困苦不能成为你们抢掠他人的理由。今日我急需五金,然自身所存不足三分之一,而你却有十金,难道我便能杀你全家,抢过来吗? ”
“公主想为北戎子民谋栖息生存之地。但公主可有仔细看过和谈的条款?两国互市,各通有无。北戎无粮,而我大周有粮。大周无马,而北戎有烈马。
大周更有诸多民间农事强人,有优良伺田之术,善于在贫瘠之地做出食物上。北戎可学之。北戎亦有皮毛猎术,可供大周取之。
公主不觉得这样比之你的烧杀抢夺更有利于北戎的生存发展吗?”
丹娜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林公子好口才,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
林砚也笑。不愧是丹娜公主,反应还挺快。他说的都是事实,但如今烈马几乎属于战略物资,是不能随意买卖的。若大周连骑兵都能与北戎相比,那北戎该如何?
而除战马之外任何一物,大周所需若有一日没了并不会有太大影响,而北戎若是没了,便是存亡的难题。这就是经济制裁的手段。
丹娜看着林砚,“我自认为林公子已经足够大才,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小看了公子。公子之才,若能为我北戎所用,该有多好。可惜了!”
“了”字尚未落音,丹娜抓起酒瓶往桌角一砸,手握碎片,另一只手往桌上一拍,跃身而上,将林砚扑倒在地,碎片对准他的喉口扎去。
林砚奋力掐住她的手腕,让她逼近不得。
守卫们围满了牢房,但丹娜与林砚扭打在一起,谁也不敢上前,怕对丹娜出手反而伤了林砚。
丹娜见此,瓷片不得进也不得退,直接将压着林砚的另一只手抽出来,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奋力刺过去。然而就在她松了一只手的这么一瞬,林砚已自怀中抽搐火/枪,对准丹娜的胸口就是一击。
弹药入心,丹娜动作一滞,手中金簪与瓷片滑落,身子一点点倒下去,口中吐着鲜血。林砚看着她,“何必呢,你既知道那是火/枪,我手里又怎会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必须试一试。你……你……必须死!”丹娜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滴入牢房的草堆之中,消失不见。
司徒岳本来在外等着,闻讯赶过来,看着丹娜的尸体和一动不动的林砚,急道:“你没事吧?”
林砚摇头,“丹娜……死了……”
司徒岳好不在意,“死了就死了。你也是逼不得已。我去同父皇说,父皇不会怪你!”
林砚一怔,知晓司徒岳理会错自己的意,可他的这份关慰却让林砚很是暖心,他笑起来,“她是个可敬的对手!”
片刻后,又叹道:“不是她!”
司徒岳迷蒙,“什么不是她?”
“入侵林府的人不是她!”林砚神色严肃,“我已确定不是她!”
丹娜要的是他的命!所以,绝不会在明知他不在府中的时候杀入林府。那么就只剩了一种可能。
林砚突然动了,扔下司徒岳往叶家去。
他瞬间想到一个关键。
那人这么紧张要率先杀掉叶鹤灭口,也便是说,这从头到尾的所有事情,他都逃不了干系。若真是如此,以叶鹤的聪明,不会算不到那人的自保后招。而以他的心性,也绝不会甘愿被人这么用完就丢!以他的才智,更加不可能没留下任何东西!
叶鹤已死,他的身上没发现任何线索,那么就只有叶家。更重要的是,如今大局已定,而他们放去叶家的两个人,杳无音讯!
不知为何,林砚突然有种神奇的预感,或许他之前安排的线人便是拨开云雾让幕后黑手现行的关键!
第110章 叶鹤的后招
此时的叶宅已经被封,禁军把守着,有认得林砚的,见了他的玉牌,领了他进去,“叶家太太的尸首还摆在厅堂里。皇上如今正忙着审讯,未曾下令,属下们也都不敢随意处置。
府里的下人不多,本来都是拘在内院的。但那位总管似是有些问题,康王殿下提走了。其他人康王殿下有令,让好生看管,说稍后会有刑部的人来接手。皇上不欲伤害无辜,但也都要审清楚了,不能放纵了漏网之鱼。”
林砚点头,直言问道:“那些人都在哪里?其中可有一个□□燕,并一个叫夏萍的?”
那人皱眉想了会儿,“好似是有一个叫夏萍的,将她们赶至一处看管的时候,仿佛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下官去看看。”
“有劳了!”
不多时,夏萍果然来了。林砚并未见过她,自然也不认得。但她能对得上林家的暗号,按照林槐的说法,那便是了。
林砚遣了人下去,夏萍便跪了下来,“见过大爷!”
“起来吧!你既然在,那春燕呢?她可还好?”
不问还罢了,这一问,夏萍隐忍着,没出声,可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事发前一天晚上,春燕被人带走了。奴婢瞧见,偷偷跟了过去,便看到叶鹤将春燕活活钉死在棺材里!”
林砚一震,“春燕如今……如今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道!奴婢不敢出声,不敢去救她……奴婢……”夏萍泣不成声。
林砚理解,如果她出去,只怕她现在也已经死了。林砚扶起她,“这不是你的错。无妨,你先随我走,我会派人去寻春燕,不论是生是死,总会找回来!”
夏萍热泪盈眶,跪拜谢恩。她们本就是奴婢,又是作为间人培养的,生死本就是寻常,死了也便死了。如今主子愿意在这等风尖浪口将她救出去,还愿意花费大力气去只怕早已入了土的春燕,她如何能不感激。
出门时,守卫倒是拦了下来,“林大人,你要找人问话,下官可帮忙,但康王殿下说了,叶府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林砚将一锭银子递过去,那人没接,“林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这些钱下官不能收,下官……”
林砚笑了,“你放心,不是让你为难。只是你和兄弟们也辛苦了,权当给你们喝酒。这人叫做夏萍,你也知道,她长什么样,你也瞧清楚了。此事你可以直接报给康王殿下,不必隐瞒什么!我便在这等着,若殿下同意了,我再把人带走。”
守卫松了口气,这才接过银子,“那就多谢林大人。下官这就派人去同康王殿下说。”
林砚点头,与夏萍在门房等着,细细询问着那一晚的详情,越听越觉得这其中不寻常。
没一会儿,司徒岳亲自过来,将守卫挥开,带了林砚与夏萍出来,皱眉道:“你若要找人,直说便是。何必匆匆跑过来,还被守卫给拦了。我还当你是在刑部被丹娜给吓着了呢!”
林砚翻了个白眼,哪那么容易被吓着。
“三殿下呢?”
“三哥在刑部善后。丹娜毕竟是北戎的公主,她这一死,刑部哪里敢随便处置,只能报给了父皇,寻了三哥去。”
林砚皱眉,领着夏萍匆匆又去了刑部,直接遣人将司徒岭请了出来。
林砚示意夏萍将当晚所见又说了一遍。
“奴婢记得,当时叶鹤说了一句话,嘱咐将人往深山里去埋,还特意提醒说要远一些。”
司徒岭神色肃穆,“你确定看到叶鹤将一个包袱扔进了棺材?”
夏萍想了想,点头,“是!”
司徒岭转头看向林砚,“你是怀疑叶鹤留下了幕后之人的证据?”
林砚毫不掩饰,“是!”
司徒岭立刻站了起来,“事情未明,不好直接禀报父皇,不宜大举调兵搜山。我先回府,让我府中的侍卫秘密进行。”
林砚谢了,又道:“我和九爷去城门寻值勤之人。问问那夜可都有什么异动,什么人出了城,有没有看到运送大物件的,朝哪个方向去了!也可缩小范围。”
就这般分道行事,司徒岭府中的侍卫到的时候,林砚与司徒岳也将该问的问得差不多了。
京中没有宵禁,可城门却有开关的时辰。夜间一般无人进出,唯有一样。便是深夜倒夜香的。据守门人说,那日倒夜香的比平时多走了一趟,最后一趟也不是往平日的方向,有些奇怪,当时却也未曾多想。
林砚一听便知,春燕应该就是藏在夜香车里了。
他与司徒岳一人领着一队人马入了山,根据夏萍所说,尽可能往深山去寻。搜索了三个时辰,一无所获。
山林这么大,哪里是那么好寻的。眼见夕阳坠落,马上便要天黑之时,林砚却是无意中看到了灌木丛中的一截布条。显然是从衣服上刮下来的。林砚蹲下身,扒开草丛,便看到有踉跄的,深浅不一的脚印。
顺着脚印走了一段,却是没了。林砚回望四周,让守卫就在这附近搜索,好一会儿,总算在灌木丛堆积遮挡的山洞中发现了春燕。
她还活着。身上尽是泥土,肮脏不堪。面色发白,无甚血色,衣服上还有许多划痕和血迹。她的右手握着把匕首,匕首刀口有许多痕迹,刀尖已经有些钝了。她神色戒备,见了人便将匕首横在胸前,视死如归之势。
好在跟着搜寻的夏萍认出了她,“春燕!”
春燕有些懵,夏萍已抱住了她,将她拉到林砚面前,“这是大爷!”
春燕听得这一句,匕首才最终掉落下来,给林砚行礼,可她早已脱力,这一跪,整个人都栽了下去。林砚扶住她,只听得她在昏过去之前那细若蚊吟的话语,“洞内,岩石下。”
林砚让护卫帮忙护送夏萍与春燕回城,待得众人走了,这才与司徒岳二人走入黑乎乎的山洞。洞里有些黑,点起火折子,在这微弱的光亮下果然看见山洞深处有一巨大岩石,岩石下方的土地有些松动,上头似是翻新过的。
林砚徒手刨开,果然在里头取出了一个包裹。将其打开,竟是一本一本的册子,有账单,有名单,还有书信。
但就这粗略一看,林砚已是震了。司徒岳更是惊讶,“这……这……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林砚将包裹重新裹好塞进怀里,出了洞,追上去,抢过一名侍卫的马,对紧追在后头的司徒岳道:“你的马儿跑得快,骑术也比我好些。去康王府,和三殿下一同入宫。我直接去!此事关系重大,必须马上禀报皇上!”
********
宣政殿,司徒坤看着包裹中一项项证据,面色铁青,“好啊!真好!这些年,朕待他不薄,竟不知他藏着这等心思!更想不到,朝中三品往上,竟有四五人是他安插的人手!好啊!真是好!”
司徒坤一掌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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