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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公子林砚-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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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岳见他如此,很没出息地又嘚瑟起来,拉着他从另一道出来,冲他眨了眨眼,“你看看,那是什么?”
林砚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那里……马会?”
司徒岳喜道:“爷这地方选的棒不棒!再没人想得到兵器所此处出口离马会不过一里。走走走!马会都已开张了,你这二老板怎么也该露露面。”
林砚无奈,只得跟着去。然而还进去,便听闻满耳的吵嚷声。林砚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十七,依着当初他们计划的,逢七开局赛马。
二人因是老板,直接上去,占了不外卖的最佳的位置。俯瞰全场,十一名选手策马狂奔。圆形的场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人声鼎沸。
“七号!快快快!追上去!”
“五号,五号,使劲点!”
“十一号,可别给爷丢脸啊!”
……
林砚噗嗤一笑,司徒岳挑眉,“没想到吧。爷也没想到,生意能这么火爆。可惜,每旬只开两局。虽然还有一日是各家子弟的聚会,可便是有投注,也都是在场的那么些人。”
“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叫人心里念着逢二逢七的日子,若是日日开,便没这等风头了。”
司徒岳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自马会出来,二人去了酒家,司徒岳选的状元楼。
林砚最初还疑惑,怎么好好的一品茶楼不去,红楼火锅不去,便是他们以往常去的醉仙楼也不选,偏偏在这处。
待得坐定才发现原因。
楼下,三两考生议论着,“你们说,京里这次乡试的解元会是谁?”
“我看当是林衍之。”
“这倒不见得。他名气虽大,却不过是占了玻璃,兵器之功。论学问,国子监叶鹤,柳尚元都不差。”
“正是,国子监李大人也说,这两位都是此次解元的候选。”
“叶鹤已是连任了三届梅园文会的魁首了。我押他!”
“我押柳尚元!老板,我再加注十两!”
林砚听得满头黑线。这都什么鬼,素来知道有押状元的,没听说一个乡试解元也开赌啊!
偏偏身边的司徒岳一声冷哼,“那些没见识的,什么柳尚元,叶鹤!他们哪点比你强!”
说完,挥手直接唤了小二过来,甩了一摞钞票过去,“我押一千两,林砚!”
林砚手一歪,酒杯啪一声落了地。幸亏反应及时,一把拉住小二,将银票抢了回来。将银票拍回去,“你若是要押我,便算了吧,还能省了这一千两。”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绝不会是解元!”
司徒岳一愣,“不会吧?你不是说,要考状元吗?解元都不是,那状元岂不是更难?林大人那怎么交代?”
哪壶不开提哪壶!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
林砚怒瞪!司徒岳咳嗽两声,“我不过是凑个热闹,反正不论是不是解元,我都相信你!”
银票再次递过去,又被林砚按住。“你若是想凑热闹,十两便够。一千两,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吗?”
司徒岳不明所以。
林砚叹气,“这等押注都不大,你甩手就是一千两,必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放榜后发现解元不是我该如何?倘或我名字就在解元之下,无甚差距,还可说一句伯仲之间。倘或隔着好几个,相距远了呢?那我这脸岂不是丢大了!”
司徒岳摸了摸鼻子,悻悻将银票收回来。
林砚却是掏出一锭银子给了小二,“替我押一注,买柳尚元。”
司徒岳转头看过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不买自己,反倒买别人!”
林砚莞尔。以柳尚元之才,凭什么在叶鹤之下?文会魁首?那是柳尚元不想借此出头。否则,叶鹤如何能连任三届?
遣退了小二,两人酒过三巡,正喝得起兴的时候,大厅内竟是吵嚷起来,连桌子都被掀翻了。
循声望去,得。吵架的两人,林砚还都认得。一个是淑妃娘家侄儿莫子安,一个是霍烨。
“哼,你以为你还是南安王府的世子吗?南安王的爵位都没了,你在我跟前充什么霸王!我就算再不济也还是侯府世子!”
霍烨不服,“世子又如何!你也不看看外头人怎么说你!你放眼瞧瞧,京里有没有人愿意嫁给你!”
这话可谓踩到莫子安的痛处了。“就是没有,也不会娶你霍家的姑娘!谁不知道你们霍家啊~”
话将断未断,尾音拖得老长。那副神情竟是叫霍烨怒火中烧,一拳就砸了过去!
莫子安措手不及,鼻子挨了一下,瞬间出了血,这些便更不得了了!
“霍烨,你好大的胆子!就凭你也敢打我?要不是我们莫家,你当你那个不要脸的妹妹能嫁的出去吗?”
“你给我闭嘴!”
霍烨一拳又砸过去。如今莫子安有了防备,哪里还会让他得手,一时间二人扭打在一处,跟着的小厮急得团团转,分别去拉自家主子,可哪里拉的住!
林砚皱眉,回头看向司徒岳,“霍灵嫁了?”
“六月嫁的。她与贾蓉年岁本不大,可既闹出了那等事,见着的人不在少数,便是没见着的,也全都晓得了。贾家一松口,霍家自是马不停蹄准备,只求早些将此事了了,也免得夜长梦多。
可谁知贾家好容易答应了,亲事也提上日程。到得那一日,霍灵竟是不愿意了。听闻还是霍烈将人绑了送上的花轿。可偏偏到得洞房之时,她死活不肯让贾蓉进房门,还将人给打了出来。贾蓉脸上挂了彩不说,身上还挨了她好几鞭子。连带着来劝的贾珍来挨了一鞭子。
贾家这脸可丢大发了。贾珍和贾蓉父子俩谁都不服气,吵着要休了。霍灵见此,竟是乐呵得很,自己直接回了霍家。这般一来贾家哪里肯罢休?次日一早便让人将霍灵所有的嫁妆给抬到了霍家,问霍家要聘礼回来!”
林砚听得瞠目结舌!这……这……这种事情居然还能在如今这样对女子如此严苛的社会发生?霍灵……额……他该说她没脑子呢?还是该赞她有魄力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闭关这几个月,居然错过了这么一场大戏!感觉这简直是能被记入史册的年度大戏啊!
别说妇人,就是林砚一个男的都被点亮了八卦之魂。
“后来呢?”
“霍烈气得又将霍灵打了一顿。可惜贾家受了这等委屈,不肯再退让。可不知怎么的,过了几天,贾家竟是又登了门,将一身鞭伤还没好的霍灵接了回去。这回也不知霍家怎么同霍灵说的,霍灵暂时歇了气,没再闹。”
“贾家突然妥协了?”林砚皱眉,满面狐疑。
司徒岳但笑不语,“你猜为的什么?”
林砚灵机一动,瞬间想到方才莫子安的话,“不会是因为莫家吧?”
“你可知道你那位二舅舅要娶续弦了?”
“啊?”林砚懵逼,所以,他闭关的这段时间,到底错过了多少?
“合着自家亲戚的事,你全不知晓。我可记得,贾家和霍家成亲的时候,你二舅舅和新任未来二舅母定亲的时候,你母亲可是都去了的。”
林砚翻了个白眼。那等高压环境,写不完的卷子,他哪来的时间关心这个。而且,林如海若是不想让他知道,就是天被捅了个窟窿,他都不会知道。
林砚瞄了眼楼下已经被众人分开的莫子安和霍烨,眼神闪了闪,“你口中所谓的我那位未来二舅母不会是莫家人吧?”
莫家虽然不咋地,可好歹宫里还有个淑妃。如今贵妃没了,除皇后外,便是她最大。尤其贤妃是个病秧子,德妃更是个早已无宠的闲人。而淑妃膝下还有大皇子。如今大皇子在边关作战,更有大捷。这地位自是又高了一层。
这样的莫家,能看上贾家?还是续弦?
“莫家有位姑太太,乃是淑妃娘娘的妹子。十年前嫁给了一位刘翰林。那位刘翰林本是寒门出身,能娶莫家女自然欣喜万分。
本以为是莫家疼女儿,只想选个人品才学够格的,不在乎家世门第。后来才知道,竟是因为这个小女儿不能生育。偏她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不肯叫刘翰林纳妾。
刘翰林觉得自己受了欺骗,着实委屈。碍于莫家的权势,他人微言轻,只能忍着。却在外面偷偷养了人。结果到底让莫家女知道了。打到别院去。没过多久,那位外室便死了,腹中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
刘翰林悲痛欲绝,和莫家女大吵了一架出门,喝得酩酊大醉。回府时醉醺醺地,迷糊着掉进了池塘,撞在水下的石头上。一命呜呼。”
林砚讶然,“这么巧?”
“当时有传闻说是莫家女容不下这个外室,派人下的手。刘翰林知道了,想要状告,却被莫家女失手给杀了。不然为何当时的刘府还处置了一批人?不过因着没有证据,莫家还有一位淑妃压着。此事也便不了了之。
可这位姑太太的名声却是没了。莫家将她送去了老家,这一住就是数年。如今时过境迁,也没多少人提这个事了。去岁才又回了京。”
所以,贾政要娶的就是这位?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大家:莫子安是之前沈沅落水的时候,被人言语刺激想下水救人来娶了沈沅的那个纨绔。我知道,大家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了。他本来也就是个路人甲。
第91章 无题
林砚觉得这个世界又玄幻了。
这是霍家站了大皇子,与莫家达成了协议。莫家帮助霍家解决了霍灵之事。贾家也顺便借此勾/搭上了莫家,成功与大皇子一派取得联系吗?
以贾政的情况,怕是找不来好的续弦,他理解。莫家这位姑太太有这样一段过往,只怕也难以再找别的良人,却又不甘心就此一辈子守活寡,他也理解。
毕竟大周女子大多十五六岁嫁人,司徒岳既说十年前,那么莫家姑太太如今只怕也才二十五六,最多二十六七。放到现代,绝对属于年轻貌美,血气方刚。
可问题是。贾母不是很宠爱贾政吗?贾政再如何,取个小门小户没什么根底的清白未婚女子总是可以的吧?至于娶个二婚?当然二婚在林砚看来不是问题,可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里不一样啊!更甚者这女子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和传闻。
司徒岳嗤鼻道:“人家好歹是淑妃娘娘的亲妹子,这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所以,就因为这身份?
“若是贾元春与顾延凯能成,想来贾家也便不会走这一步了。可惜,顾家不答应。”
林砚一愣,转而轻笑,这般看来,贾母似乎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疼爱贾政。对贾政的扶持,偏心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只怕也是若贾政当家,能保留她的权威。甚至可以帮她免除大房上位翻沈蘅之死的旧账的威胁吧?
他狐疑看向司徒岳,“这似乎不是你会说出的话?”
司徒岳面色垮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想不到这些吗?我有这么蠢吗?”
林砚扭过脸。
司徒岳咬牙,叹道:“是冯家大姑娘说的。”
“冯家大姑娘?”
这又是什么事?林砚发觉,他不过一个闭关的功夫,这是错过了全世界吗?
“冯唐将军的长子,冯紫英的长姐。父皇有意让三哥娶冯家或者魏家的姑娘。可三哥喜欢明玉郡主,自是不情愿。偏偏父皇的意思忤逆不得。
我怕真到了那时,三哥会惹怒了父皇。倒不如我想个法子,同母妃说我看上了冯家姑娘。再让母妃去和父皇提。以父皇如今待我的宽容,想来自是会答应的。况且他本也有意给我指婚。
可是,我从未见过冯大姑娘,如何寻借口同母妃说。我都快愁死了。本想寻你讨主意,偏你在闭关,我又不好打搅。好在马会开了,冯家头一个预订的场所来玩。冯大姑娘和冯紫英一起的。
我故意溜进去,言说他们是马会开业的第一批客人,亲自作陪,还同冯紫英赛了场马。借故见到了冯大姑娘。彼时,她在隔壁休息间。我去寻跑完马的冯紫英喝酒,刚巧听到她和丫头在说京里的趣事,便说道这一句。”
林砚轻笑,“看来,这位冯大姑娘比你看得清。”
司徒岳将酒杯重重一放,怒视。
林砚忙捂了嘴,咳嗽掩饰过去。给他倒了杯酒,算是赔罪。
“你这主意,三殿下可知道吗?”
司徒岳一愣,呆呆看着林砚。
这便是不知道了。
林砚摇头,“你的打算还是同三殿下说说吧。三殿下既有这份心思,不会毫无准备,你若自己一意孤行,难保不会和三殿下所想冲撞了。再者,三殿下只怕不会愿意你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去为他谋算。”
司徒岳很是不解地看着林砚,“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还扯上终身幸福。谁人娶妻不是这样。以冯家的门第,不论做我的正妃,还是三哥的正妃,都够了。再则,冯家也没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冯家大姑娘看上去也是个懂事的。如何就是牺牲?”
林砚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拿现代标准来定义此世。在这里,盲婚哑嫁,无感情基础才是正常。便是自己,也从未有过要打破这一公序良俗的想法。遇上沈沅,能彼此动心,那是意外,也是幸。
司徒岳又道:“自家兄弟,三哥为我良多,我如何能不为他。便是清惠姑母,当初不也是为的父皇才嫁给了镇北侯。可婚后也照样与镇北侯鹣鲽情深。
而且就算我想,也是需母妃和父皇把关的。俗话说娶妻娶贤,只需她不是个作妖的,能替我管得住府里。我们便是不能如清惠姑母那般,也总能举案齐眉。”
林砚轻笑,只觉得自己想多了,举杯道:“那就先恭喜你了,好事将近!”
司徒岳也笑起来,“这倒不急。左右此事若真定了,待我成亲必定也是明年的事。那时你科考也完了。总不会没时间来喝喜酒。到时候再恭喜也不迟。”
林砚点头,自是无有不可。
楼下的闹剧也散了。莫子安和霍烨都被各自的小厮劝回了府。酒过三巡,林砚与司徒岳也相继离去。
府中。黛玉同小姐妹们的宴会还没有散。
林砚站在廊道拐角,便瞧见黛玉牵着自己的爱马给众人看。在场诸位千金都忍不住摸了摸。
“当真是羡慕你。我们可都没骑过马。更没有专属自己的马驹。”
黛玉咧开嘴,阳光下,笑靥如花。“这有什么难。听哥哥说,马会有饲养的马驹,可供客人使用。也能领养。买回家,或是花钱叫马会帮着养都可。会所里也请了会驭马的丫头,便是为想学的女眷准备的。
除了逢二,逢七,逢五的日子,其他时候,我若是想去,只需使个人提前说一声便好。待改日我再下帖子,你们一起来,我们便把地点改在马会,如何?”
有两三个千金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拼命点头。其他几位只是抿嘴笑,虑着家中的规矩,不答应也不反驳。
“你之前说,今日的鹿肉也是你哥哥替你打宁王府要来的。我长这么大,虽吃过鹿肉,可还是头一回见到全乎的架在架子上烤的。这东西可不易得。你哥哥待你真好!”
黛玉面上的笑意又深了两分,“那是自然。哥哥还说待过些时日,他去讨几盆名菊来,我们可再约一块,将这诗社开起来,头一回便做菊花社。”
妙玉等人拍手叫好,“老早就说要起诗社,奈何一直没成。如今总算是有人提上日程了。”
黛玉抿嘴笑,“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到时必定还要妙玉姐姐总揽。我们不过是陪玩的。”
“谁不是玩。难道我们现今还能做出什么佳句不成?权当耍一耍罢了。”
一旁的林礞听得又是玩又是耍的,忙抱住黛玉,“我也要,我也要!”
黛玉一指戳着他的小脑袋,“我们女儿家的把戏,你凑什么热闹!今日本也是我们姐妹间的聚会,偏你闹着要做跟屁虫。咱们说好了,只此一回,下回我可不带你。”
林礞嘴巴撅起来,“告诉大哥!”
居然还告状!黛玉捻着帕子哈哈笑起来,“你只管去,看到时哥哥是帮着你,还是帮着我!”
林礞更委屈了。
林砚失笑,见得此景,悄悄退了出去,转头去了正院。在门口遇见冬青。
“贾府老太太随同贾家各位姑娘一同来了,与太太一起用了午膳,这会儿二人正在房里说话。”
林砚脚步一顿,这下他却是不好闯进去了。眉宇微微皱起来,看了冬青一眼,“看着些,若有什么事,便来唤我。”
嘱咐完,这才离去。
屋内。
贾敏心头一片酸楚,好好儿的母女怎地就变成这样了呢。
上回,贾政定亲,她还特意打听了一番,好心提醒,莫家姑娘当年的事只怕不是传闻这么简单。何况,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而她得来的消息,那外室与刘翰林的死都有些蹊跷。传闻即便不全对,可见也必然有相对之处。
贾母只轻描淡写,流言罢了,再不叫她把话说下去。
如今她不过说了一句,皇家夺嫡万分凶险,贾母便将三皇子抬了出来。
是啊,林家早与三皇子一派牵扯不清,可到底之前都是暗中,没做得如贾家这般明显。后来更是皇上授意,乃是过了明路的。
便是如此,她何尝不是提着心,时时担忧?正因为身在其中,懂得这般辛苦,也理解这等险境,才更要劝一劝。夫家已经处在局中,脱不开身,她总希望娘家能安安稳稳的。可惜却是被贾母一句“林家尚且如此,又以何立场来说贾家”给堵了回来。
“你二哥年纪还不算大,难道王氏去了,他后半生便也不过了吗?我何尝不知道莫家姑娘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你但凡肯帮你二哥一次,我何至于此!”
贾敏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直让她心慌难受得很,“母亲这话从何而来。按理说,哥哥续弦,本不该我这个出嫁了的妹子张罗。可此前母亲开口,我也应了,备了几个人选,偏偏母亲都不满意。”
贾母皱眉,“那些人的家世,怎配政儿!”
“那大嫂的家世如何?二哥尚且只是五品员外郎。大哥却是长子,是承了爵的一等将军,不也娶了大嫂吗?”
所以不是不配,而是这用心不一样。一个家世不显的妻子如何提携二房,如何帮助二房与大房对抗?而失了外力支援,二房自身的能耐,完全不能同大房相比啊!
贾敏苦笑。
贾母被这一句噎了回来,看了贾敏半晌,叹道:“果然,如今便是你也向着老大他们来气我了!”
“母亲,我不明白。便是大哥荒唐无度,琏儿却是个好的。即便以往年轻不懂事,恐有做得不当惹你生气的地方。可这两年已长进了不少,前不久更是升了职,年纪轻轻品级却已同二哥一般了。
过两年再提一提,前途无量。只需他出息,贾家也有望。你可安心做你的老太太,老封君,这样不好吗?”
贾母皱眉,张着嘴,许久说不出话来。沈蘅的事,贾敏一无所知,这要她怎么说!
贾母一叹,不,不能,她是来同林家打好关系,时常走动,至少让外人看起来,两家还不错的。虽与莫家亲事在即,可到底不保险。她还不能失了林家这门靠山。尤其,莫家答应这门亲事,接受贾家的投诚,未成不也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
“罢了。不说这些了。也不知几个孩子玩得怎么样了。宝玉自晓得她们要宴会,便吵着要来。偏你不让,说什么男女大防。这都才多大的孩子。”
“礞哥儿才两岁多,跟着无事。宝玉却已经八岁了。便是我们自家亲戚不计较,可玉儿请的还有别府的千金。若冲撞了她们怎生是好?”
贾母是不觉得宝玉会冲撞的。只想到黛玉请的人不多,却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人家,倒也就此打住了。
贾敏又道:“我晓得母亲的意思,可若母亲所说的帮,是叫我成全了元姐儿或宝玉的婚事,我却是当真帮不了。砚儿和沈家的亲事已定,再不可能更改。便是玉儿……”
贾敏神色幽闪,“她的婚事,只怕我同老爷都做不得主了。”
贾母怔了半晌,能叫父母都做不得主的,唯有“天”。想到黛玉今岁开春起便时常进宫。贾母眼珠一动,“你的意思是说,宫里……”
贾敏低头,“未曾明说。”
未曾明说,那也便是说至少透过这个意思。贾母手一抖,想着,如今宫里与黛玉年岁相仿的,也便只有一个十七皇子。如此看来……
贾敏握住贾母,“母亲,只当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吧。此事往后也莫再提了。宝玉还小,只需他好好读书,待长大了,何愁娶不到妻子。到得那时,若是母亲还需要我帮忙。我保管给他挑个最合适的。”
贾母眸子动了动。罢了,罢了!若是皇家,她难道还能同皇家抢人吗?
只是这般一来,林家这颗大树便更不能放了。她得想个法子,收拢收拢贾敏的心才好!
第92章 赐婚
贾家一离开,林砚便得了信,去正院见了贾敏。
彼时,林礞正在院子里抽陀螺,黛玉拉着贾敏说下回要将宴会地点安在马会的提议。
“马会人多眼杂,哪里是你们姑娘家玩的地方!”
“马会除逢二,逢五,逢七,其他时日都是闭馆的。而且也开设各府里预定,接了别家的生意便会清场。更不必说,咱们还是东家。他们就更尽心了。哪里会人多眼杂。母亲!”
到得后来,竟是撒起娇来。
贾敏无奈摇头,嗔道:“都是砚儿惯得你!”
这便是答应了,黛玉喜不自禁。
林砚正巧走进来,听得这一句便不服了。
“哪里都是我惯得。合着说得好似您同父亲没惯一样。”
贾敏嗤鼻,“那也只有你父亲,可别搭上我。”
林砚不以为然,只道:“女儿家本就是用来宠的,何况咱们家还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妹妹。”
那理直气壮的语气,仿佛便是宠上了天也不是个事。贾敏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林砚朝黛玉笑,使了个眼色。黛玉会意,起身出去同礞哥儿玩。
林砚觑了眼贾敏的面色,这才忖度着开口,“母亲,我听闻二舅舅要续弦?”
“恩。定在下个月底。”
这声音不咸不淡,林砚欲言又止。贾敏却是笑了起来,“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干脆了?你放心,我心里都清楚。老太太……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难免思虑上有些不周全。”
贾敏皱着眉,对于自己的母亲,她也只能说思虑不周全。
“二哥这边,往后尽了亲戚间的情分便是。左右咱们家现在同三九两位殿下的关系,也不好再同与大皇子一派有过多牵扯。”
“二舅舅只是娶了个续弦,便是莫家的姑娘,也不见得就是大皇子一派的什么人物。再说,我同父亲的心思与立场,三殿下是明白的。母亲倒不必避忌这些,反倒显得刻意。母亲依着自己的心,怎么舒坦怎么来便好。外头自有我同父亲呢!”
林如海也总是这么说:外头有我呢!
贾敏心中暖意倍增,“知道了。”
又看着林砚失笑,“你都替我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总该我自己来。总算贾家还有琏儿。”
这是不想掺和进贾家两房的官司,也不愿意再同二房有过多牵连了。
林砚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并无勉强,也无不喜,反而十分平静,心头松了口气。说实话,以他所知,贾敏对贾母的感情是不必说的。便是未出阁之前,对贾政也比对贾赦亲密。如今要做出这般决定,着实不太容易。
他上前握住贾敏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可贾敏却什么都懂了,会心笑起来,转头瞧见黛玉同林礞在院子里的追逐吵闹,眼底欣喜如光圈氤氲。
过了几日,林砚真去给黛玉寻了几盆菊花来。一共八盆,每盆品种都不一样。朱砂红霜,瑶台玉凤,胭脂点雪,金皇后等等,开得艳丽无双,羡煞旁人。
黛玉再做东,起了诗社,便以菊花为咏。只是除了妙玉年岁稍微大一些,已有十岁,其他年长的便是如迎春也不过八九岁。诗词如何出彩倒不见得,但就这个年纪来说,却可谓佼佼。一个个玩得很是尽兴。
探春瞧在眼里,心头一阵阵酸楚。
人家有哥哥,她也有哥哥。她哥哥虽对她也不错,却绝不会为她这般费心打算。况且宝玉也还小,顶得了什么用?再有下头一个弟弟,被姨娘养得那般性子,更指望不上。不给她添乱便算万幸。
她转头看着迎春,又是一叹。都是贾家庶出的姑娘,可迎春尚且还有贾琏为她打算。先前也问过她是否愿意回大房那边。可惜迎春拒了。
探春皱起眉头来。若她是迎春,哪里会拒绝?跟在老太太身边,虽说出去好听,可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跟前的孙女不只一个,用心有限,更别说还有一个心尖尖上的宝玉呢!
她自然也明白,迎春是怕大太太。可除了大太太,那边还有个二嫂子呢!既然是琏二哥开口接过来的,二嫂子就是带着孩子还要管家,忙碌得很,却怎么也会照料几分。以大房现今的发展,同琏二哥二嫂子亲热些,岂不比呆在老太太身边强上许多?
探春神色一暗,不免又想到自己那即将进门的嫡母。先前的王氏是个要面子的,不论心里如何想,面上却从没亏待过她。可听闻即将进门的这个,是个容不得人的。大姐姐和宝玉是嫡出,又有老太太护着,她怕是不敢如何。可自己呢?姨娘呢?环儿呢?
探春面容苦涩,情愫低落下来。却是偏过头,不肯叫人瞧见。
********
诗会结束,转眼便至了八月二十八。乡试放榜,果如闫炳怀所料,林砚在前十,未进前五,得中第七名。柳尚元得了第一,为解元。叶鹤为第二。只是若不为第一,这第二与第十也都无甚差别了。因为在大周,第二到第十都可称亚元。
林砚显得比柳尚元还开心,高高兴兴拉着他去吃了顿酒算是庆祝。
九月底,贾政再婚。林如海陪着贾敏去了一趟,半日工夫便回来了。林砚却是又进入了春闱备考的再一次题海训练当中,不得闲。
十月,宫里开始透出给皇子选妃之意,将三年一次的大选提前了。
京中家世门第到了规格的人家各怀心思,不少报了自家姑娘的名字上去。
十一月初选。十二月复选。
咸福宫。
贤妃看着最终留下的名单,笑着同司徒坤道:“皇上若问臣妾,那么以臣妾的意思,必是念着孩子的。既老九看中了冯家大姑娘,不如就选了她吧。”
司徒坤一叹,“老九又来烦你了?”
“哪里就烦着臣妾了。他到了年岁,有喜欢的姑娘,愿意同臣妾说,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嫌烦?听他说同皇上也提过一回。皇上没发话。他不敢再提,只好来求臣妾。
臣妾最初还担心他同冯大姑娘有些什么,后来一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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