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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冤家对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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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熬得过去,早一天传播开来就能多一些人活命。
火炕在这里尚算个稀罕物,别的都好说就是盘炕的时候烟道很有些讲究,等将村子走过一遍,召集了一批壮劳力搬来石头挖了土,杨时礼一卷袖子亲自下手指导着盘炕。黛玉看他满是泥点的衣服和脏兮兮的手,再看他眉飞色舞的表情,笑了笑去旁边跟着那些大婶子们学农家媳妇该会的手艺,听她们不住口地夸赞杨时礼好人。
一路走过去,等回杨家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正是准备过年的时候。杨太太见黛玉面色含喜不带丝毫怨气心下颇为宽慰,夫唱妇随总比夫妻说不到一处的好,这个儿媳妇算是娶对了。又指着杨时礼道:“总算还知道该过年了要回家来。”然后拉着黛玉的手上下看,“瘦了啊,倒是看着高了,看看,手都粗了,哎吆幸好脸上没干。”
杨时礼挤眉弄眼冲黛玉使眼色,黛玉吐舌头回他一个鬼脸,笑着对婆婆说:“没事呢,路上二爷都熟,很是顺利,佃户们也热情,招待的也好,没受苦呢。”
杨太太笑得很是和蔼,“好好,顺利就好。都是时礼任性,还得累你跟着。你们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回到屋里杨太太冲杨老爷感叹,“可见这儿媳妇是个好的,寻常姑娘家哪个能风餐露宿的受苦,回来还不抱怨的,看她的样子倒像甘之如饴呢。”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也要坚持更,握拳……
听说坚持完整的写完两篇文,写作水平就会有质的飞跃。于是,这篇文必须坚持不间断更完,我要加油!!!
☆、第七十二章
两人回到自己院子里;黛玉看着一群人围了他们两个忙碌;一下子好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些见惯了的场面忽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好像中间有堵看不见的墙,她和杨时礼在墙这边;那些人在墙那边。
“二爷、二奶奶,太太前几日就说了估摸着您们这几天就该回了,一直烧着暖墙呢,屋里也是天天烧炭盆不至于没有烟火气。这会儿正好暖和,快进屋歇歇吧。”迎上来说话的是原本杨时礼身边的丫鬟梅子,她还走过去扶了黛玉的手。
进了屋黛玉的丫鬟雪雁端了盆热水进来,“二爷、二奶奶;热水来了;快洗把脸解解乏,颠簸一路了可是辛苦。”先将毛巾递给杨时礼,又帮着黛玉脱下手上的镯子戒指等物,一转身看似无意的将梅子挡在服侍范围之外,扬着笑脸忙活。
黛玉和杨时礼对视一眼,苦笑,果然,一回到深宅大院就处处都是玄机,什么事都得分个先后高低不可。就是将丫鬟们调教得再好,也免不了他们的那些小心思。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躺在床上黛玉抱怨道:“明明家里什么都有,还有人伺候,只要动动嘴就什么都能摆在眼前,怎么感觉反而更累了呢?”
“人多了心眼就多,除了斗心眼儿就没什么事了,不斗干嘛去。咱们好好过就行了,他们要斗就让他们斗去,装看不见就行了,家里还有娘和大嫂呢。”杨时礼相当无赖地说。
黛玉笑,“小心让娘和大嫂听见收拾你!”然后道:“其实实话说起来,以前娘家家里和现在家里都算好的了,最起码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咱们该知足了。要是像有些人家那样一家人还斗来斗去的那才让人伤心呢,我宁愿直接出去到庄子上住着,男耕女织过得苦一些也比那样强,真搞不明白有些人怎么还以此为乐。”
就算当年她还是王妃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明白过府里那些人的想法。也或许就是因为她的不明白,所以才落得娘家灭亡、儿子夭折、遭人厌弃的下场吧。
杨时礼想到曾在京里听闻过她和林昭曾在荣国公府住过一段时间,再联系到荣国府的名声,知道她这是心有所感,“放心吧,在咱们家也就是过年祭祀的时候那些出了五服的旁支来的时候乱一些,与咱们也没多大干系,平时没那些事儿。五服以内的有家规管着呢,就算谁有什么小心思顶多也就是在自己心里想想,不敢出格。”
“嗯”,黛玉答应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黛玉依礼去向杨太太请安,此时杨太太正在跟田氏商量是不是免了她的请安。
杨时礼大哥娶的媳妇姓田,田家也算是山东大户,早年以商起家,三代之后能科考了恰有子孙于读书上有天分,便慢慢改了门风成了耕读之家,到如今已有三代为官的。只是田家虽改了门风,有些地方到底还未脱商户人家习性,本来杨太太是看不上田家的,压根没想着与田家结亲。无奈杨大哥元宵灯会的时候一眼看上田氏,既然缘分到了杨太太也不好直接驳回,考察了田氏足有两年,看出田氏并没有沾染田家的不良习气,而是像了她去世的亲娘的心性,看事情也通透,手腕也有,再教导一番足以担当主母的位子,才下定决心提亲。
“我老是觉得对不住老二家的,时礼东跑西颠,如今还得劳动她跟着。人家也是林大人和林夫人娇养长大的大家闺秀,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到咱们家,以后还得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还要受这个苦,咱们实在不应该当成是理所当然。我就想着,是不是不要她晨起请安了,早饭也在他们自己房里吃,他们在外头受苦,在家里的日子就该过得自在些。”而后又道:“以后啊,你也一样,多睡会儿,吃过饭再到我这里来一起安排家事。”
田氏明白这是婆婆在提前安慰她,免得一会儿说了之后她心里不舒服。其实杨太太真是想多了,田氏在娘家见多了婆媳相争,曾经还以为婆婆给夫君房里塞小妾通房才是正常,不在婚前先在儿子房里安上钉子的那都不是合格的婆婆,到了杨家之后发现婆婆如此通情达理为媳妇着想,已经在心里将她当成亲娘看待,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心里不舒服呢。
“弟妹一路上照顾二弟辛苦,回家来多休息也是应该的,二弟那个闲不住的性子,以后还有的是劳累弟妹的时候。”接着又道:“媳妇自己就靠请安来支持起床呢,要是娘不叫我来请安,还不知道要赖床到什么时候,本来在咱们家就心宽体胖的,到时候再胖上两圈就真不能看了。再说了,来给您老请安我也高兴,吃您这里两块点心一整天心情都好。”
杨太太笑道:“你呀你,就是嘴甜。”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报“二奶奶来了”,黛玉脱了披风走进来,“请太太安。大嫂早。”
杨太太道:“快过来坐,睡得还好吗,屋里有哪里不合心意就找你大嫂,好些日子没人住了得好好收拾。”
黛玉笑答:“睡得挺好的,到底是家里比外头舒服。”又对田氏道谢:“昨日事多也没来得及向大嫂道谢,多谢大嫂费心帮我照看着院子。”
田氏笑道:“一家人不要生分,都是我该做的。太太最是心疼媳妇,你们刚回来正是乏累的时候,多睡会儿无碍的。”
杨太太也道:“刚还跟你大嫂说,你出去一趟受累了,以后就不必早起请安了,早饭也叫厨房里的人送到你们房里,好好歇一歇,过年还有累的时候呢。”
黛玉心里感激,却不想真的不来请安,婆婆说了是体贴,自己不能不知好歹真的就那么做,再说了,已经习惯在请安的时辰起来了,想睡也睡不着。“我是真不觉得累,这一趟攒了好些好玩的新鲜事想说给太太听呢,我来请安咱们娘儿们说说话更和乐。在路上万事有二爷,且累不着。到了村子里,佃户们都很热情,专门拿了新被褥来给我们铺盖,吃的也都是新鲜东西。还有看着我们去了专门杀猪的,用新鲜猪血做的猪血糕,放到菜肉里炖,又香甜又滑嫩。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些,才知道咱们平常看不上眼的东西做出来也能那么好吃。问了二爷,二爷说老爷太太也没吃过,我还专门学了这手艺来,等过两天也让厨房杀头猪来,我做给太太吃。”
杨太太和田氏听了这话都笑话她,“可见还是小孩子呢,头一件就记住吃了。”两个人也都不嫌猪肉猪血不上档次,道:“改天就让庄子上送头猪进来,让厨房好好收拾了,单等着你给咱们做新鲜吃食,不好吃我可是不依的。”
黛玉笑着应了。然后杨太太和田氏就嘻嘻哈哈听黛玉讲一路上好玩的事,说得兴起三人一起捧腹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闺中密友聚会,再想不到是婆媳妯娌玩笑。
到最后,杨太太道:“我单看时礼出门一趟都要瘦一圈,脸上手上要变粗糙好些,知道出门辛苦,竟不知道还有这么些好玩的事。都怪时礼个闷葫芦,也不知道回来讲讲见闻,或是跟人家似的写篇游记啊什么的回来。可惜如今家里一大堆事,我是出不去门了。”
田氏说:“听闻弟妹文采极好,不若也学学那些文人,每日将见闻记述下来,或写文或作画或写诗都可,也好拿回来让咱们见识一番,便是不能亲至也能稍领略些风光人文。”
杨太太也道:“这个主意好,咱家没有女子不能扬名的规矩,说不定以后也能取个雅号印制出来像易安居士那样流芳百世呢。正好咱们家有书铺,老爷和老大也爱这个,就算到时候印制出来不流到外头去,自己家里收藏也是好的。”
黛玉被她们这样一说也有些动心,觉得虽然身为女子也能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印迹,真是再好没有。可是她也不敢这么当机立断的答应,还是要问过杨时礼的意见才好,“我不过就是能借着古人的典故写点不通的诗文,哪里敢夸这样大的海口呢。给太太和大嫂写些白话记点见闻还行,可不敢比易安居士。”
田氏道:“快别谦虚,二弟曾偷拿了一篇诗文给大爷看过,大爷三更半夜起来念叨,说是比常人写的都好,就是缺了点阳刚之气。问是谁写的,二弟只是不说,现在想来,怕不就是弟妹的佳作,本就是女子,当然会缺阳刚之气。”
杨太太也说让她不要妄自菲薄,不妨一试。
说得黛玉热血沸腾,回到房里当即写了一篇七言长诗,拿着找到杨时礼评判。杨时礼认真读完,拍案叫好,“夫人真乃奇才!”
黛玉问他:“你说我以后只要出门就将每日见闻记下如何?”然后得意道:“娘和大嫂还说写得多了就帮我在咱们家书铺里印制出来,就像如今咱们研读易安居士诗词一般,说不定后世还会有人研读我的习作呢。”
杨时礼沉思一会儿认真道:“行,要是以后娘和大嫂不帮你,我就帮你。若我也有感想,就附在你的诗文后面,到时候就叫杨林夫妻游记。”他并非随口一说,而是将这事真正记在心里,到了后来黛玉都快要忘记的时候,果真修订装订之后印制出来。
黛玉此时不知后事,嫌弃的皱鼻,“真没水准,就起个这样的名儿,拉低了我的层次。”
他们两个这会儿谁也没想到,在几百年后果然还就有这本《杨林夫妻游记》,还是名著。
作者有话要说:林黛玉的文采不能白瞎了。
☆、第七十三章
腊月二十四,黛玉收到了娘家回的年礼和父母弟妹的问候。
在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因是头一年;还不进腊月田氏做主已经将年礼按给自己娘家的分量又加厚了三成送到京里林家。回礼是跟着去送年礼的杨家人一起来的;满满几大车各式各样的绸缎布匹、牛羊肉类、各色点心;还有用棉被包着的温泉庄子上种出来的新鲜瓜果蔬菜;和给杨家各人的笔墨纸砚金银珠玉等等礼物。
东西是田氏收到的,不巧的是还是和田家回的东西一起到的。且不说林家远在京城;而田家就在山东,竟然赶在了一处;单是两份放在一处一比较就可以看出两家对出嫁女儿的重视程度。田氏一颗心拔凉,对娘家更是失望至极,回到自己房里不免对着杨大哥哭了一场。还好她不是易迁怒他人的性子;没有对黛玉甚至林家心存芥蒂。
上回杨时礼对黛玉说过年祭祀时旁支都会来,家里可能会有些乱,黛玉果真是见识到了,何止是有些乱啊,简直就是非常乱。杨家不同于林家,一直是山东数得着的大家,又代代枝繁叶茂,祭祀时大大小小男男女女足有百多人,光见礼就将黛玉累得腰酸背痛。
腊月三十太阳落山之后是迎祖宗归家的时候,各家男人领着儿孙跟在杨老爷后头,放鞭之后一齐朝祖坟方向跪倒磕头,然后杨老爷燃起一炷香双手擎着走在前面,念念有词“老祖宗们回家过年了啊”,一直走到祠堂里将香插进香炉,然后再跪倒磕头。
女人们这时候早就将饭食准备好,盛到专门祭祀用的器具里等着摆上来,这些饭食不比别的,从摘菜洗菜到烧火蒸煮全是这一群太太奶奶们经手,丫鬟婆子们连厨房门也不能进。黛玉作为新媳妇跟在杨太太身后打下手,被一群长辈嫂子们打趣。
在供桌上摆饭也是有讲究的,从厨房开始杨家媳妇们一道道传过来,到最后都由黛玉递到田氏手里,然后由田氏递给杨太太,最后由杨太太摆放。黛玉在这里头一次见到这样规矩森严的祭祀,在林家时统共只有贾敏一个,黛玉还因为是女儿不能搭手,哪里见过这个,在荣国府就更不用说了,迎春惜春她们都没机会,更不用说她了。
这时候在肃穆的气氛里看着一排排先祖神位,黛玉像是打心眼里认同了多子多孙多福的思想。以往她就算嘴里说着多子多孙,也不过是随大流而已,并没有从心里认同。这会儿却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一个个非要将子嗣看得那样重,不入流的外室子和私生子也要护着留着。而当时将邹旭儿子屠尽是给了他怎样大的打击,虽然依然不曾后悔,却也更加理解了他的怨恨。
将祖宗们请回来之后就是年夜饭与守夜,众人都要在这边府里待到快要子时才会各回各家放鞭炮迎新。人多嘴杂,还有好些孩子,家里彻底乱翻了天,田氏带着黛玉周旋在众人之间招待茶水点心,还要管着下人们不要忙乱,实在是辛苦。到了后半夜事情少了,黛玉实在受不了找了个空挡拉着田氏躲到外头玩的一群小丫头堆里,宁愿听这些童言童语也不想听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等到小孩子们睡了,田氏照看着,黛玉干脆躲到杨太太院子的厢房里找了纸笔应着外头的热闹一个人静静地将这一幕幕记述下来,好的不好的都不会落下,因为这些都是生活的印记。
年初二,先是太阳出来之前送走祖宗,然后杨老爷和杨太太领着所有儿子儿媳一齐去孔家。衍圣公家传承数千年,姑娘们全都是耳濡目染孔圣人的文化长大,但是她们的性格反而比京里的姑娘更活泼开朗个性鲜明一些,由此也可以看出近百十年兴盛的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之类,根本不是孔圣人本来的意思。
初三杨时礼和黛玉出发去京城,在那里,他们要待到出了正月,到二月初二再离开京城回山东,然后看情况是一直呆在家里还是再出门。
这次北上因为是冬天,运河不通船,他们只能走陆路。其实走陆路也算不错,两个人这回既带了丫鬟婆子也带了小厮车夫,除了慢点没什么不好。官道上车并不多,黛玉会时不时出来与杨时礼一同坐到车厢外走一段,然后为她的游记加砖添瓦。其实黛玉上辈子是会骑马的,可惜这辈子还没找到机会学,现在只能看着马眼馋。
路上顺利,到了之后却发现林家有点乱糟糟。贾敏和林如海将他们迎进来,安排好住处,接着把晨哥儿和暖暖拉出来接待姐姐姐夫,竟然就一齐急着出门了。
黛玉疑惑,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正月十八,元宵灯节过了三天了,按说正是各家老爷夫人一起吃酒的时候,不该有事才对。便问晨哥儿:“老爷和太太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
暖暖愤愤插嘴道:“因为哥哥被那个王爷给抓起来了,老爷和太太要去将哥哥带回来。”
黛玉与杨时礼齐齐吓了一大跳,“什么王爷,抓柳哥儿做什么?”
晨哥儿小牙咬得咯咯响,恨恨道:“就是那个以前想要赖上哥哥的那家打了败仗的王爷,哥哥明明是救人,他却不识好人心说哥哥非礼郡主,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还把哥哥抓起来一直不放回来。”
黛玉一想就知道是南安王爷,又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晨哥儿道:“是元宵灯会时候,已经有三天了。”
黛玉听了皱眉,看杨时礼不明所以,忙对杨时礼道:“是南安王爷。两三年前南安王爷有个外室女,王爷兵败被俘时怕太妃和王妃要送她和亲,放出话来坏了自己名声,非说已经与柳哥儿有了婚约,要赖上柳哥儿。母亲当然不认,柳哥儿也不愿意。后来他们自己府里出了事,那外室女不声不响死了,这事自然就过去了,没想到南安王爷现在又翻后账出来。”
杨时礼忙道:“我骑马去看看,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壮壮声势跑腿传话还是能的。”说着就吩咐下人备马,急匆匆向外走去。
晨哥儿和暖暖说不清楚,黛玉将留在林家养老如今跟着暖暖的李嬷嬷叫来细问,“府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太可曾与嬷嬷说过?”
李嬷嬷叹气道:“是南安王府欺人太甚。上次的事本就与咱们林家无关,不同意那姑娘进门也是应有之义,后来那姑娘没了就更怪不到咱们头上,谁知道南安王爷不敢怪太妃和王妃,反倒怪柳哥儿不肯娶那外室女,才让她死了。姑娘也知道,贾三姑娘和亲之后南安王爷就被放回来,因怕圣上怪罪一直低调。谁知年前太上皇夸了他几句,三十晚上宫里赐下福菜还多给了两碟子,这就兴起来了。”
“元宵灯节,武家姑娘与南安王府的小郡主在河边放灯的地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据说武姑娘还带着鞭子。两个人都带着丫鬟婆子下人一堆,姑娘们打架底下人自然更不示弱,也都上了手。放灯的人被牵扯进去不少,好些人掉进河里,大爷不知怎的也被牵扯了进去。还好大爷会水,便帮着救人,后来看她们还在打,就上前制止,等南安王爷到的时候,小郡主指着大爷说他也动手了,还对她动手动脚,南安王爷正想找大爷麻烦便遇上这事,当即将大爷带回王府扣下。然后才叫长史上门向老爷问罪,老爷和太太要他们先放大爷回来,也没能成。”
李嬷嬷说着就掉下眼泪,“可怜的大爷,这都三天了,也不知道浸了水的衣服有没有及时换下来,那些没良心的给不给他吃饱穿暖。”
黛玉满头黑线,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又问:“武家人怎么说?”
李嬷嬷道:“武姑娘因是姑娘,南安王爷只抓了跟着她的下人。武家人还算明事理,那天夜里没有宵禁,武老爷和武夫人半夜就带着儿女过来了,当时我也帮着太太招待他们,武家七位公子还吵嚷着要点齐家丁去南安王府将大爷抢回来,被咱们家老爷给制止了。后来也一直赔礼道歉,姿态放得很低,帮着老爷太太忙前忙后的,武姑娘还曾又来向太太赔礼过。”
黛玉听明白之后也觉得棘手,受罚事小,就怕南安王爷趁此机会坏了柳哥儿名声。柳哥儿进了国子监读书,再有二三年就要科考,名声对读书人来说至关重要,偏那小郡主还没脸没皮给柳哥儿加上一条罪状说对她动手动脚,实在可恶!
正说着,就听暖暖的丫鬟报说武姑娘来了。原来是武琳听说黛玉今日回来,知道林老爷林夫人会出去,专门来找她。
“林姐姐……”武琳见到黛玉就红了眼圈,一直很精神的姑娘这会儿像是被雨打了的花朵,垂头丧气,见了黛玉很是委屈。
黛玉将她领进门,劝她:“可不许哭啊,大正月里流眼泪是要哭一年的。”
武琳低着头拧着手小心翼翼道:“都怪我,要是我不争一时之气也不会弄出这些事情来。”
黛玉问她:“咱们与那些郡主县主之类的贵女们又不熟,你怎么与她对上了?她的嚣张跋扈整个京城谁家不知?”
武琳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嚣张的样子,好好一个姑娘也是因着他们家骨肉分离,却还觉得理所应当不知收敛。那天明明是我占到的放灯的好地方,她非要在那里,好好说我也就让了,非拿品级压我,我才不服气的。”
想了想又说:“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我家以前镇守西海沿子,后来是因为南安王爷才被调回京来,以前都能胜了蛮子,偏王爷去了就败了,说起来本来就不好听。后来王爷被调回来,又是我爹的老部下得了那职位掌了兵权,她故意找茬呢。”
黛玉听她这话挑了挑眉,想不到武琳还能想到这么深,可见她的聪慧。却道:“这话在我跟前说可以,以后可千万不要提了,知道吗?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是给大人招祸。”
武琳点头,“我是跟林姐姐好才说的,在旁人跟前提都不会提。”
正说着,就见武琳的丫鬟急匆匆进来,“姑娘,大奶奶叫你回去呢。”
武琳连忙站起来,对黛玉道:“林姐姐,那我先回去了。”说罢,急匆匆往外走。
出了林家大门,武琳的丫鬟就对武琳抱怨:“姑娘,你怎么又往林家来了,太太和各位奶奶都说了不让您来呢。现在外头正传的不好听,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啊,林家是,未必就会想与咱家结亲,您这样是在自毁前程。”
武琳不耐地对她道:“不要再说了,我就是听说林姐姐回来了,来见见她,这不是马上就回去吗。”然后就不再说话,那丫鬟也不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老家在农村,因为出了两回事儿,每到下大雨刮风的时候供电局就会全乡镇停电,现在只刮风不下雨了,终于来电了。
谢谢瑤非魚扔的手榴弹。
☆、第七十四章
暖暖见武琳没说三句话就被叫走了;还挺纳闷;“琳姐姐怎么刚来就走了?”
李嬷嬷觉得暖暖悟性不如当年的黛玉,所以现在还不会教导她太多,便道:“才刚过年,约莫家里来客了吧。”
黛玉反而想让暖暖多知道一些事;暖暖从小受宠,向来有人护着;有些事也知道;却只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对其根本没有直观的认识,这对她而言反而不是好事。于是便对她道:“你琳姐姐与郡主打架;最后反而是柳哥儿被南安王爷抓去,武琳还跟咱们家要好;外头怕要传的不好听呢。如今正是该避风头的时候,武琳还大张旗鼓的来咱们家,你说她家里的人是不是该赶紧让她回去?”
暖暖焕然大悟道:“人言可畏?”
“是呢。世间多少人就是毁在流言上,不知前因后果抓住一点消息便捕风捉影的大有人在,偏还都爱得意的四处传扬,于是便酿成许多悲剧,也容易被人利用去对付别人。你要时刻记得谨慎二字,少听少信多想,也不要轻易让别人抓住把柄。以后若有法子安平度日最好,若不能,想要对付别人的时候也别忘了还有这条路可走。”黛玉教导她道。这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不一定暖暖以后会遇上什么,只要不想着害人,多学一点心机手段总是没错的。
李嬷嬷张嘴想说什么,又想到黛玉一向有主见,便压下话头,只让她们姐妹说话。
林如海、贾敏和杨时礼直到宵禁之前才回来,晨哥儿和暖暖已经去睡了,黛玉坐在灯下等着他们。见他们回来,黛玉没急着问什么,指挥人伺候他们洗脸,然后将准备好的清淡的的热汤热饭端上来。
林如海与杨时礼一桌,旁边立着一道屏风,贾敏和黛玉在屏风另一边。贾敏眉头不展,吃了小半碗饭就说吃不下,黛玉亲手盛了半碗酸笋汤端到贾敏面前,“太太喝点汤吧,养好身子才有体力周旋。”贾敏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端起汤慢慢喝下。隔壁杨时礼也劝着林如海多吃一些。
饭毕,黛玉想问问情况到底如何,刚开了个头,便被杨时礼用眼神阻止了。黛玉嘱咐了贾敏身边的丫鬟们好生伺候着,又劝说了父母且安心休息,跟杨时礼回到自己院子里。
收拾妥当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杨时礼对黛玉道:“南安王爷是彻底在耍无赖了,非就赖上了大弟,只说大弟行为不端以下犯上,却又不说到底该如何惩处,是打板子还是赔偿也该有个说法才是,也不放人就这么一直拖着。我观那长史官的态度,他们也不敢对大弟如何,如今只怕岳父岳母受不住煎熬。”
黛玉坐在梳妆台前,沉着脸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头发,想了想问他:“有没有法子走正规程序,宁可让柳哥儿去坐大牢也比这么吊着强些,动了才有破绽可循,这样见不着人算什么呢?”
杨时礼叹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岳父说朝廷正月二十日开印,纵到刑部去告,南安王爷也可不当一回事,而开印之前非大事不上奏折,不能直接告到圣上那里。我想,南安王爷怕就是照这样想的,才挑选这个时机,等过了二十该就好了。”
黛玉摇头,皱眉说道:“怕不是如此简单。他一个被俘虏过的王爷,如何就有这个胆子挑这样的事头,就算将那外室女的死全怪到柳哥儿身上,也不会拿他自己的王位权势来赌。怕是背后有人给他底气呢!”
没等杨时礼答话,眯着眼喃喃自语道:“当今从上位起便有传言说他身子不好,也曾确实罢朝过几回。想当初元春封妃,还听说二太太找秘药想让元春尽快怀孕生子……我早该想到的!双圣临朝,一个年老一个体弱,这是要撕破脸了吧。见林家向当今投诚,另一方是要杀鸡儆猴呢!”
杨时礼冷汗都要冒出来,走过去轻捂住她的嘴,“噤声!”
黛玉将他的手拿下来,转头对他道:“明天你随我去荣国府一趟拜见外祖母,我要亲眼见见她家气象。”荣国府与南安王爷一派,看他家气象就能将形势推测个差不多。要说荣国府也算奇葩了,那家里从来不懂遮掩,得意了便嚣张跋扈,失意了就只会窝里横然后在外面夹着尾巴做人,要想知道风向势头,去他们家看准没错。
杨时礼虽然还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见识了刚才她分析朝政的犀利劲儿,也不再多问,点头答应,然后拉着她上chuang休息,“不早了,赶紧休息吧,明日还要费精神呢。”
此时,南安王府的一间客房里,桌上烛台上燃着十几只蜡烛,下面摆着茶水点心和棋具。柳哥儿正盘腿坐在棋盘前,一手执黑一手执白下棋,乍一看很是安静平和,仔细再看却见他眼里全是红血丝,暴戾之气从骨子里向外一丝一缕渗出来。黛玉能想到的,柳哥儿当然也能想到,他还知道当今皇上早就已经中毒,要不然当初也不敢就真将宝压在太子身上。可惜了,他以为林如海已经爬出来泥潭,没将这事给说给他知道,如今也不知能不能解开这个局。
门外是四个锦衣大汉,满脸横肉,目光凶狠,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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