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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一见男神误终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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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轻峮一边磨牙一边忍耐着听完了,完了之后还问了一句:“说完了吗?”
  那年轻公子就回答:“说完了。”
  “既然如此,那便到我了。”柳轻峮笑的可甜了,那傻小子都被这一笑给晃花了眼睛——下一刻他就被一根丝带绑着飞上了天。
  他倒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在年轻一辈当中应当也是最好的那一拨,不然也没信心来找当代《白衣赋》传人的麻烦——哪怕柳轻峮身上现在的标签是不杀正道,想着教育她远离魔门中人。
  只是当头便失了先机,之后又被甩到了半空中无处着力,一身武功便如同虚设一般半点派不上用场。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在柳轻峮手中便成了拔了毛的鸡一般,狼狈的很。
  最后被柳轻峮吊在了树上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倒算是个解脱了。
  至少不用头昏脑涨……但还是要回答问题。
  “说吧,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柳轻峮把那根吊着那年轻公子的麻绳在树上系了个活结,天知道为什么大小姐的身上会带着这种东西。“一个个的都跑来找我的麻烦……”柳轻峮很疑惑,她看起来就这么像是失足少女吗?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是……管教也该是他们自己家的家事吧,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跑来想要教育我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我之前一个个的都打的太轻了,没法让你们有一个深刻印象,学的乖一点?
  被绑着的年轻公子死鱼一样的吊着,不是他不想挣扎,而是之前挣扎的太过了,体力早就耗完了,这时候还是乖一点比较好受。当然,这时候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多么的莽撞——但被这么问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很义正词严的说道:“《白衣赋》代代传人都是高洁之士,岂能与魔门同流合污?”
  “你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柳轻峮心说当年我叔父还和阴后传过香艳绯闻呢,也没见你们那时候对他扣下留情啊,这时候怎么就成了高洁之士了?
  自打脸就这么好玩吗。
  而且你们的脑子都有毛病吧?
  是,婠绾的流言放的是很痛快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真的一样,但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都信了?一个个的连点基本判断能力都没有的吗,流言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上赶着的送上门来找事,别有所图也就算了,但真的傻的那些……你们的脑子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装水的吗!


第194章 明君·白衣赋
  柳轻峮没打算和傻孩子多说; 以免被降低到和他一个水平; 而且——
  她突然一个仰身,恰好避过了陡然刺来的一柄利剑。
  “又是你……”柳轻峮眉头紧蹙,面上很明显的显出了不快的神色来。
  黑色的影子像是滴进了清水的墨汁那样一点点的扩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清楚的人形。从身形来判断;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他全身都包裹的严实; 面貌更是重点遮蔽,完全没法看出什么特征。
  “真是阴魂不散。”
  柳轻峮不甚愉快的皱了眉,也反手回了一招; 逼退了那还想趁机更进一步的刺客。
  挂在书上的傻小子这时候也乖乖的闭嘴了; 虽然他傻,但别人打架的时候要保持安静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真的很担心那一身黑的刺客嫌弃他碍事; 直接一剑捅过来的。
  要是柳轻峮知道他这担心大概会很赞同的点点头说这想法没错,毕竟他现在被捆的严实; 躲都不太好多,杀他又不费什么力气; 完全就是顺手的事。这刺客心狠手辣的很; 连被波及的无辜百姓都能毫不在意的下杀手; 杀他也就是一剑的事而已。
  不过到底是不能看着人死在面前; 柳轻峮在和这刺客交手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把人引得稍微远了一点; 以免真的让这无辜群众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杨彦虚和柳轻峮交手也有数次,虽然未曾将她招式全部摸得清楚了,但对她的习惯性格还是有点了解的。不愿意殃及无辜; 也是柳轻峮的习惯之一,如今被有意引得远了,他也不奇怪,反而还有几分配合——杀招便是在这时候出手的。
  凛冽寒芒一闪而过,这光并不温柔,反而十分的清冷残酷,从出手开始就透着一股子冷酷的杀气。
  柳轻峮凛然不惧,白色丝带一牵一隐,便将这一招扯开了。
  远处被挂在树上的年轻公子其实不是很能看懂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手,以他的境界还看不出来精神层面的交锋,只能看到他们的招式都很好看吗,威力都很大,你来我往你打我一下我闪开了然后我打你一下这样的不断循环往复。
  最后柳轻峮赢了。
  一如既往的套路,取胜无望的杨彦虚飞快的退开了,柳轻峮自知自己轻功不及,也不追上去,干脆大大方方的放了他一马,转而来继续问挂树上的傻小子问题。
  这一次他终于不犟了,有问必答,态度好的很。
  连为什么在听完了侯希白背书的说明之后还要来找柳轻峮麻烦的原因都说了。
  ……江湖道义感。
  柳轻峮觉得这说法实在是有点有趣,有趣的有点过头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叫你们敢这般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话?说武功,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说家世,我柳家虽然不算强盛,但也并非懦弱可欺……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傻孩子都要哭了,哪里有什么想的啊,他就是从众心理外加觉得《白衣赋》传人和魔门妖女交好实在是不妥,觉得需要好好劝导一番啊!
  柳轻峮:“你确定,那是劝导?”
  那些话其实应该被归类为指责吧,和劝导能扯得上关系那就算我输!
  被挂在树上的傻孩子僵了一下,然后真的哭出来了。
  他一哭柳轻峮就觉得很没意思了,正好问题也问的差不多了,干脆也不问了。当然,作为在侯希白替她发言之后还很有胆子来拦路的第一个——为了以后不再发生这种糟心事,柳轻峮觉得杀鸡儆猴这种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半刻钟之后,浑身都带着一股子香甜气息的柳轻峮牵着马脚步轻快哼着歌走了。在她身后,一颗高大的树上,正挂着一个衣衫华贵的年轻公子,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树下的蜂巢。
  一身都被抹了蜂蜜,还被挂着不得动弹,他还有命活下来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柳轻峮当然是不知道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与她无关。
  不过这位遭遇凄惨的勇士可能是真的起到了树立典型的作用,总之,在之后的路上,柳轻峮总算是没有被时不时的拦路了。
  不过陆路走多了总是会腻的,正好有河,柳轻峮便买了个竹筏。也没有准备什么,直接一人踏上,而后一路顺水漂流而下,也不用撑杆,动不了了就用内力催动,正好欣赏一番天地美景。
  嗯,你说鲁妙子?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等我看完这些美景再来说吧,反正叔父也没有规定时间嘛!
  柳轻峮很心大的就把这种小事忘到了脑后。
  然后她突破了。
  第七层的进阶来的水到渠成,但非要说的话柳轻峮自己也没法形容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她就是一如既往的看了看风景,然后一个恍惚,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进阶了。
  “我可能是突破的最随意的宗师了。”
  柳轻峮在家书里和家里人这么抱怨了一番。
  柳汴其实很想说乖侄女你并不是第一个,其实野史里记载的我们家祖宗的初恋情人才是最随便的那一个来着。
  据说人家就盯着琴发会儿呆,然后就成了宗师。
  暂时先把时间往前拨个几百年,倒退到汉末的时候——
  那时候汉帝还在位,董卓却已经掌权了。被强征为祭酒的蔡邕将他的三个女儿也一起带到了长安。
  长女蔡昭姬,次女蔡贞姬,幼女蔡延姬。
  三个女儿之中,蔡邕最为放心的就是他的长女,最不放心的是次女——事实证明这并非杞人忧天,天知道蔡邕知道二女儿年纪小小就给自己找了个丧妻过的二十多岁女婿是个什么心情,但女儿闹腾的厉害,他最后还是陪嫁了一车的书还有其他的东西,不情不愿的把女儿嫁出去了。
  这时候他的长女蔡昭姬已经定了亲事,于是蔡邕就对他的幼女延姬说了一遍又一遍:千万不要学你二姐,这么小就给自己找了对象。闺女啊,你要听爹的,等你再大一些,爹就给你找个人品才华俱佳的夫婿。
  年纪还小的蔡延姬就乖乖巧巧的点头。
  蔡邕就很欣慰。
  这心情一直持续到某天他回家的时候,小女儿跑过来跟他讲,自己救了个人回来,还对他一见钟情了,想要和他成婚。
  答应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不答应又实在是很难说小女儿会不会学她姐一样玩私奔……于是蔡中郎最后咬着一口气,把人掉的不上不下的。
  后来因为感慨董卓而被王允下狱之后,他倒是有点庆幸家里还有个准女婿在了。
  他的大女儿还未过门,她的夫婿就已经不在了,当了寡妇。她的小女儿年纪也还小……他只剩下了两个女儿,在他死后,他的女儿又要何去何从呢?
  这样的忧虑一直缠绕在蔡邕的心中,这时候担忧的事情成了真,他却反而更加的冷静了起来。
  他已经快要死了,蔡邕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人在临死之前总是难免有着恐惧,但——蔡邕想,其实也没什么。
  在事态平稳的时候,他的名望足够庇护他的女儿,哪怕是在乱军之中——
  不也还有他的三女婿保护他的女儿吗?
  哪怕长安城破,哪怕乱军围困,一个宗师想要保护两个弱女子还是不难的。
  当初蔡邕会同意那被小女儿救下来年轻人留下来也是在为了今天做准备了,当然,不忍心叫小女儿伤心难过也是一方面。
  蔡邕的眼光能够让他看到即将到来的乱局。
  作为忠于汉室的臣子,蔡邕愿意为了汉室奉献出自己的性命,所以哪怕明知感慨董卓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一般是真的感谢董卓的知遇之恩,一半也是为了给汉室留下缓和的余地,他还是这么做了。如今身陷牢狱,也并不后悔。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总要为自己的女儿打算的。
  那被小女儿救回来的年轻人一身伤势十分严重,蔡邕虽然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出那是个练家子。当然,具体是个什么层次的,居然是个先天高手,这种问题还是在询问了家里练武的护卫之后才知道的。
  一个年纪轻轻的先天高手定然有不凡的根骨与机遇,而且还是野生的,评价又要调高一点——家里一直没有什么高层武力保护,从而一直都很没有安全感的蔡邕当机立断留下了这个年轻人,并且开始了对他的全方面考查。
  既然女儿喜欢,这人也的确算是出众之辈……不是世族出身也没关系,左右他女儿也不是要出嫁,而是招赘。
  上门女婿身份太高不好,容易生出不该有的念头。这一个就很好,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某日据说听小女儿弹琴成了宗师,未来乱局之中也能保护他的女儿们。品行正直性情高洁,还是个白衣。当然,重点是他的女儿喜欢。
  这就很合适了。
  蔡邕想,我已经做完了我能做的,剩下的……便交给天意,还有孩子自己吧。
  未来如何,他们到底能够走出什么样的路,这都不是他所能够插手的事情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愿意祝福自己的孩子,愿她们一路顺利,一生无忧。
  三日后,蔡邕死于狱中,年六十。
  其女闭门守孝。
  作者有话要说:  嗯,时间线是联通的。
  柳轻峮时期是大唐双龙,蔡延姬时期就是大唐双龙时间线往前,君宝时期……是翻云覆雨。
  剧情不熟,所以大概全程胡扯
  生死时速


第195章 明君·白衣赋
  要张君宝来说; 他人生前面几十年的日子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两年来的惊心动魄。
  想他也是十四岁就考取了文武状元; 自此就步入官场仕途的人,一路上各种风风雨雨自诩也见得不少了,见识也不算短浅。但就是张君宝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才能让他摔个悬崖就能来到汉末时期。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好歹也是读书人; 看到穿曲裾的救命恩人兼一见钟情对象的时候可能还没反应过来,知道她叫做蔡延姬的时候也只是感叹了一下怎么和那个著名的东汉才女一个名字……然而当知道蔡延姬她爹叫做蔡邕的时候,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真的傻了。
  然而这个事实也是真的很难接受;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也实在是想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叫他置身这般荒谬境地。
  也曾为此困扰不解; 但也很快被未来岳父以琴音点醒,从这份心障之中挣脱。
  顺带感叹一下古人诚不欺我; 历史上记载的蔡中郎擅琴就真的一点不假……就是为什么,他突然就变成了蔡中郎的学生呢?
  “这样不好吗?”蔡延姬问他; “我爹的学生,这个身份你不喜欢?”
  张君宝:“……”
  当然不是不喜欢; 能有幸得蔡邕这种大家教导; 张君宝得说这是自己的运气。虽然他已经放弃和蔡延姬蔡昭姬两姐妹一样深入研习琴艺了——实在是没天赋; 学不下去——但也不代表蔡邕这里就没有他想要学习的东西了。
  知识在哪里都是很宝贵的。
  “但这似乎也不是我爹这段时间整日压着我和姐姐一起背书的理由呀。”蔡延姬可委屈了; 一天到晚的背书; 就算是对这活动没有厌恶心理也被逼出抗拒感来了啊。
  从前她才不要这么辛苦呢,弹弹琴练练字画画图看看书下下棋玩闹一会儿,一天也就过去了。现在呢?早上起来洗漱完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背书; 晚上睡觉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情还是背书,一天到晚就没有个喘息的时候。整日和那些竹简藏书做伴,蔡延姬觉得自己现在大概连喘气都是墨的味道。
  张君宝大概能够猜出来一点蔡邕的用意,他是后世之人,自然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时候,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但他不能说。
  冥冥之中,天然的就有一种力量在约束他的行为,叫他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
  哪怕心里知道,接下来就是长安大乱……张君宝轻轻的叹了口气,手指蜷缩起来,克制着没有去碰蔡延姬的衣袖。他轻声说道:“老师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的。延姬,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多背一些书下来吗?”
  早就已经确定了,他所喜欢的姑娘正是被后世赞叹的那位东汉才女,史书上说她才华过人,说她天资聪颖,说她宿慧神悟……那么多的赞美之词都堆在一个人的身上,将那位站在过去的才女装点得烁烁动人。
  张君宝从前也曾真诚的仰慕过那位蔡大家的才华,只是在来到此处之后,他却从不将自己喜欢的姑娘与史书上的那个形象重合起来,哪怕明知道她们是一个人,然实在是差异过大……虽说明白哪怕伟人也有少年青春的时候,但见到了也还是很毁形象。
  曾经被蔡延姬捉弄的哭笑不得之后,张君宝很微妙的明白了这点。
  自然,他不会知道,之所以会被捉弄,完全就是蔡延姬看他那段时间的奇怪态度不顺眼。
  在蔡邕府上的日子是难得的闲适,这段时间似乎什么都很顺利。有蔡中郎亲自授课,有天籁之音可供聆听。能学到新的知识,能看到许多后世失传的典籍。连自己根据一本基础心法瞎琢磨的武功也有了进步,在一次午后听琴的时候顺风顺水的成了宗师。
  然,世间好物不长久,朝霞易散琉璃脆。
  蔡邕的安排叫几乎都要沉醉在这样的生活之中的张君宝再次的清醒了过来。
  蔡延姬的过目不忘就如同她姐姐在诗歌方面的才华一样毋庸置疑。
  这对姐妹都继承了父亲在文学上的天赋,也将父亲擅长的东西都继承了下来,只是最后她们却走了不同的路。
  蔡延姬入仕为官,在历史上留下的声名是慈爱百姓。而蔡昭姬则是成了文学上的大家,并且主持修订了汉史,在这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和认可,著名的经学家郑玄在听闻蔡邕的死讯后,曾经叹息说:“汉朝的事,谁来考定啊!”后来他又说:“想要知道汉朝的事情,就要去问蔡昭姬了。”
  张君宝想起来这些,他望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看着她薄青色的曲裾,看着她秀气的眉眼,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被宠爱出来的娇气,看着她对父亲的小小反抗,看着她现有的幸福。
  却觉得透过这个年少的躯壳,看到了史书上记载的那位淡然睿智的女子。
  他眼前的姑娘尚且稚嫩,但比两年前的时候却又成熟了许多。她还在小声的抱怨着父亲不近人情的安排,连个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她……但张君宝却知道,她会将家里的那些藏书全都背下来,然后在长安大乱,藏书全部失散之后,同她的姐姐一起将其全部复原。
  望着蔡延姬的时候,张君宝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在注视着他心爱的姑娘,在一步步的走向注定的结局。
  “符元,你在想什么?”蔡延姬好奇的望着张君宝,脆生生的问他。“怎么想的这么入神,我都喊你好几声啦!”
  被从沉思之中惊醒的张君宝脸色有点难看,他勉强应付走了担忧的蔡延姬,然后又迎来了蔡邕。他原先以为又是要上课,想着也的确是到了这个时间了,结果蔡邕张口就是一句:“我欲将幼女延姬许配与你,符元,你可愿意?”
  愿不愿意?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思考,张君宝说他当然是很愿意的!
  然而天降惊喜,张君宝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若狂,而是——
  莫非他在做梦?
  实在是被爱女心切的老父亲刁难的久了,久的张君宝已经将“虽然未来岳父不排斥我当他女婿但还是会再为难我好几年”这个认知刻入心间。蔡邕突然松口愿意嫁女儿,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到后面才明白为什么……不过是一片慈父心肠,欲要为心爱的女儿再添几分保障罢了。
  蔡邕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他怀抱着舍身成仁的勇气去做汉臣该做的事情,却也在这之前安排好了两个女儿的后路。张君宝正是后路之一,蔡邕也交代了他许多,但他也知道,蔡邕另外的安排也绝不会少。
  次日,蔡邕于王允席上感慨董卓,被下狱。
  虽然有很多的士大夫都同情他的遭遇,并且为他奔走,想要解救他,但到底还是未能成功。
  五日之后,蔡邕病逝于狱中,年六十。
  前一个消息传来的时候蔡家姐妹还能勉强冷静,但第二个消息无疑是摧毁了她们的镇定。张君宝先走一步,将里头的空间让给了这对丧父的姐妹,令她们能够全无顾忌的拥抱,一起痛哭,安抚彼此的痛苦。
  他站在院子里,头上是高远的蓝天与白云,迎面吹来的风也像是带着血腥气……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像是又回到了国破的那时候,心却比那时候更加的坚定。
  这一次……他依旧有想要保护的人,却不再绝望了。
  拔剑四顾心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这一次再也不会如此了,前路明朗,他只需前行即可!
  张君宝有坚定的目标与前路,蔡延姬也是如此。
  已经定下的婚事当然不可能取消,但时间肯定是要往后推,毕竟守孝。为此蔡延姬还来找张君宝道过歉,两人就这事开始又说了好些话,最后蔡延姬说她会遵照父亲生前的意愿,将家里的书全部背下来。
  这实在是个大工程。
  蔡邕生平藏书多至万余卷,晚年仍存四千卷,这还只是私人藏书。蔡邕是修订汉史的,其他渠道得来的书也有很多——比如说汉朝公家的书——只会更多。想要将这些书全部背下来,这种事想想就令人绝望。
  偏偏蔡延姬就是能这样平淡的说出来。
  她也的确能够做到。
  哪怕不看史书,张君宝也这样相信。
  过目不忘这种天赋是上天的恩赐,有这般天资,又有父亲遗命——转化一下就是坚定心志和行动力,蔡延姬能做到实在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符元想要做些什么呢?”蔡延姬问道。
  “练武吧。”张君宝说道,“要起风了,延姬。”
  蔡延姬赞同道:“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好在还有符元你在,能够保护我和姐姐。”她歪着头笑了一下,有点淡。在经过丧父之痛以后,她从前眉眼间那点天真的稚气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战乱的时候,道理大概是没有用的吧?”
  张君宝只是说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一生都不明白这一点。”
  “没办法的,符元。”蔡延姬说道,“我既然没有生在盛世而是活在乱世,就必然会知道这一点。”
  这是必然。
  除非她能够被永远保护着,永远不知人间疾苦……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来说些实际一点的吧。”蔡延姬说道。
  张君宝道:“说什么?”
  蔡延姬道:“如果乱军打进来了,我们要怎么逃命。”
  这的确是个严肃的问题,然而张君宝表示这是自己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把人赶去背书了。蔡延姬不甘不愿的走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一件事。
  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也就忘了吧。
  就像是真要逃命的时候,带上绝不能丢的两个蔡小姐,然后带上焦尾琴和柯亭笛就好了,剩下的都不重要,丢了也就丢了。


第196章 明君·白衣赋
  因为早就有了准备; 所以长安大乱的时候张君宝也并不慌忙。在安抚好了蔡家的仆婢之后他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去见蔡家姐妹。
  蔡延姬被护在了后头; 出来和他说话的是年长的蔡昭姬。“小妹还在看书。”蔡昭姬说道,因着这是未来妹夫,她也直呼了张君宝的字。“外头发生了什么,可是生乱了?”
  “的确如此; 还请长姐唤上延姬,与我一道离开此处。”张君宝说道。
  蔡昭姬也明白事态严重; 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消多时便牵了妹妹出来。
  要带走的东西都是早就收拾好的,如今只需拎起就能走了。乱军之中想要安然脱身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蔡昭姬自付如果只有她们姐妹的话;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这么想着,却又侧首去看从出了城门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妹妹; 有些忧心的唤了妹妹的名字。
  “延姬?”
  “嗯,姐姐?”蔡延姬被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唤醒; 抬眼见到的便是长姐关心的面容。她下意识的就露出乖巧的笑脸,说道:“我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姐姐不必担忧。”
  蔡昭姬问:“你在想什么?”
  “在想……以后; 我们姐妹又该何去何从呢?”说起这个; 蔡延姬的眼中便带了几分茫然。“爹爹也没有说要让我们去哪里……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们就这样往前走; 又要在哪里停下来呢?”
  蔡昭姬伸手将妹妹揽进怀里; 她柔声说道:“姐姐也不知道。但不要担心,要去哪里,我们一起想; 好不好?”
  蔡延姬乖乖点头应是。
  然后两姐妹一起研究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要去投奔曹操。
  一来这也是他们父亲的学生,也算是有点香火情。二来却是因为他的名声了,蔡延姬听过他五色棒之事,蔡昭姬也听父亲说过他仁爱百姓,两相合计,这事情便定了下来。
  “去见曹公?”张君宝讶然问道。
  蔡延姬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们似乎忘了和张君宝说这个。不过这时候补上也还来得及,她悄悄的给自己握拳打气,又清了清嗓子,准备好好和他说说她们姐妹选择曹操的原因,努力说服他。却又听得张君宝说道:“延姬你不知道吗,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找曹公的啊!”
  蔡延姬:“哎?原来是这样的吗?”
  这反应足够诚实,张君宝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自己的未婚妻子是真的不知道这回事……他带了点困扰的去看掀帘子的蔡昭姬,却撞见了妻姐鼓励的目光。
  然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无非便是当姐姐的见到妹妹心情忧郁于是想办法哄她开心莫要沉浸在悲情之中罢了,这份心思值得赞叹——不过张君宝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诸侯之中蔡延姬独独选中了曹操。
  虽然他的确是最后的胜利者,但以如今情形而看,似乎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优势吧?
  蔡延姬表示他完全不需要有什么优势,反正以她爹的名望,只要不碰上乱军这种完全不可抗的情况,只要是个文化人,她们姐妹走到哪里都能够活得很好。她选曹操就是看中了他仁爱百姓的名声——于是张君宝就懂了。
  宣传做得好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还以为蔡延姬是听说了荀令君去了曹操那边才做的决定呢,毕竟是蔡延姬很推崇的王佐之才。
  “他人做的选择与我何干?”蔡延姬道,“又不是人人是符元你……”这话她说的理所当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张君宝却听的有点羞赧,心里还有点小开心。
  真好啊,他的小姑娘终于从悲痛之中走出来了。
  “你也不要太小瞧我了呀,符元。”蔡延姬道,“我可是爹爹的女儿,怎么会一蹶不振呢?”
  “是,延姬你自然是最好的。”张君宝低眉浅笑,柔声说道。
  远远瞧着这一幕的蔡昭姬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生出了错觉吧。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家妹妹像是男孩子,那未来妹夫却像是弟媳妇呢?
  曹操其实也很赞同师妹的这个看法的,顺带也有一样的疑惑。明明小师妹是个温柔款款淑婉柔丽的美人,师妹夫也是名士风度——当然,不是那种很郭嘉一样浪荡不羁服用五石散喝酒没个忌讳的名士风度,而是和他的老师蔡邕更为相似——怎么他就觉得师妹夫更像是师妹呢?
  “就是老师做学问,符元他……修道。”
  曹操心情复杂的说道。
  蔡昭姬赞同了曹操的前一个一件,但并不承认后一点。
  虽然妹夫也曾经是父亲的学生,但要说他们有多相似这点她是不承认的。
  父亲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妹夫的琴艺……真的就算是焦尾琴都没法救了。
  倒是柯亭笛——
  “柯亭笛如何了?”曹操连忙问道。
  这也是很有名的一件轶事了,和焦尾琴的典故知名程度也不差多少。相传为蔡邕拆柯亭第十六根竹制笛,其音色优美。时有人说:邕取为笛,奇声独绝。
  曹操虽然没有吹笛子的爱好,但奈何他手下一票的文人名士,个个都对这挺有兴趣的,就算是没兴趣的在蔡家两姐妹来了之后也装的很有兴趣似的。不过蔡昭姬不喜欢出门,至今为止也只有荀彧一个人巧遇过带着焦尾琴的蔡昭姬一次……嗯,妹妹蔡延姬倒是经常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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