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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神]我曾经不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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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莫名挨了顿揍的夜斗摸着吃痛的脑袋,在听了东泽辽的话下意识地要再还嘴,但是脚背一痛,又看看若无其事踩在他脚上的少女,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最多嘀咕念了两句。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是毘沙门的神器。”东泽辽直率地看向夜斗,对于这点从来都没有想过掩饰,他大大方方地解释了下去,“我死后被一群妖魔盯上了,在危急关头被毘沙门大人救了,她也就此收我做了神器。之后我就一直呆在这里,直到看到某个白痴神明满地淌血地被绑进来,因为想着好歹是认识的人,所以我勉为其难地一直有留意。”
说到最后东泽辽还不忘鄙视地看了夜斗一眼,但他在心底却不得不承认,他在看到夜斗出现在这里的同时就预料到了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
总觉得是变相的认输啊可恶,东泽辽叹了口气,又在趁某人不注意时又成功拉过了神奈喜的手轻轻握着,这下他是真心实意地笑了:“没事的,阿喜,我一定会帮你的。”
虽然东泽辽这么肯定地说要帮他,但神奈喜还是抱有很大的疑惑,可最后这一切都被东泽辽归于爱情的力量能超越一切。夜斗听到这话当然不爽,但在沉默了片刻后还是默许了东泽辽的帮助,毕竟他对这里可比他们熟悉得多。
东泽辽简单了解这件事的经过,而之后对此行动的预估就是可行,如果他们的目的仅仅是救走雪器、逃离这里的话。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兆麻似乎欠了你什么呢。”东泽辽在说完就自己所知唯一可能救走雪音的可能后忽然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关节有节奏地叩着地面,抬眼似是不在意地看着脸色微变的夜斗,“我可是都听到了,你跟他在地牢的对话。”
神奈喜知道兆麻就是毘沙门的道标,她不解地看向两人,最后将目光投向东泽辽:“怎么回事?”
“喂。”夜斗出声要打断他的话。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吧,讲讲清楚也能方便行事。”东泽辽偏偏不吃夜斗这套,他就是喜欢跟他反着干,而且这确实也是这次行动中的另一个关键,“‘我没想过能赢那个痴女,但至少要把雪音安全送走’,你确实是这么对兆麻说的吧,更无法理解的是我们的道标大人竟然还同意了,这对那位大人而言已经等同于背叛了。”
东泽辽说完这话看向了夜斗,说他不好奇是假的,但他也从夜斗的表情中看出来了,他现在是得不到这件事背后的真相的。
“所以说,那位兆麻先生会帮我们吗?”神奈喜收回了同样看向夜斗的视线,她看出了夜斗的不愿多提,而且于现在最重要的是结果。
“没错,其实也不用帮我们,只要他对我们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够了。”东泽辽说着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在商讨完之后的行动后,东泽辽决定先让夜斗和神奈喜在原地待机,而自己则要把在浴场的神器三人藏起来。
“等一下。”趁神奈喜没有注意,夜斗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少年,“我还是觉得你这么做实在太不合理了,不管怎么说,你可都是毘沙门的神器吧。”
没错,他与兆麻是完全不同。
东泽辽驻足却没有回头:“我当然是大人的神器了,如果说你们要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我也一定会阻止,况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是不对的,这件事本身就是毘沙门大人错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夜斗在听到他的回答后露出稍显友好的笑容,他确实不喜欢东泽辽,从第一眼开始就非常不喜欢,但无可否认的,他现在需要向他道谢,没有他的帮助,他根本没有可能救回雪音。
“都说了,我要帮的从来都不是你。”黑发少年抬头望天,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好久,久得仿佛能记起很多很多事情,而目光也随之渐渐变得冰冷,他侧过脸给了身边的男人最后一个眼神,“而且比起毘沙门大人,说不定我才是最想你死的那个人。”
“……”
夜斗沉默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他知道的,那人刚才没有在开玩笑。
第55章
毘沙门回到高天原的府邸时无疑是有些疲惫的,但她不会将这种情绪外露,尤其是在自己的神器面前,她总要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远方的风穴突然的开启,从黄泉深处涌上的妖魔数量之大,周围一带有不少被波及到的死灵,在清理风穴的一路上,毘沙门已经新收下了许多神器,但对于已经拥有众多神器的她而言,多一个神器就是对身体多一份负担,不知不觉她已经需要靠外物才能解除一时的疲劳。
但是毗沙门天是最强的武神,是所有神器可以依托的主人,所以她无论怎么勉强都会继续撑下去,去拯救更多被妖魔缠身迫害的死灵。
“威娜,请不要再这么勉强自己了。”
耳旁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刚把新收来的神器介绍给大家的毘沙门微顿了步子,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无法隐藏任何。
“我没有勉强自己。”她睁开微闭的双眼,说得毫无犹疑,“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您的没有勉强指的就是靠陆巴的药和神水吗?!”兆麻忍不住提亮了声音,等话出口才觉得不妥,又托了下眼镜放轻了声,“……抱歉。”
“没关系。”毘沙门明白兆麻只是一时情急,没有责怪之意,连强撑的表情也跟着柔和了起来,“拯救那些未能在现世被拯救的生命本就是我等神明的职责。”
“可之后呢?……他们所需要的并非只是那样的被拯救。”兆麻掩了下眸子,神色稍有落寞,“大家真的是在笑吗?威娜您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跟他们说过话了?您真的有好好考虑过拯救了他们之后的事吗?……身为命名父母的您是不是应该有些自觉?”
“够了。”毘沙门轻声开了口,却是用了坚决的口吻,“我想一个人静静,兆麻你不用再跟过来了。”
兆麻张了口张想要再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是的。”
他由耳钉的姿态抽身恢复人形,站在毘沙门右后方向她弯腰鞠躬,他看着她本要走远的步子又停了下来,那位大人平稳似无波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不会再重蹈询麻的覆辙,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的。”
“……”
“很快的,很快一切都会过去了。”毘沙门平静地看着前方,眼中的情绪慢慢被仇恨冻结,手早已不觉攥成了拳,“只要那个人死了的话。”
不知眼前人走了多久,兆麻才迟迟直起了弯下去的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出:“威娜,身为道标的我真的可以为您做出正确的引导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把目光投到身后的某个方向,他或许该完成承诺过那个人的事了,但转身要离开的脚步却迟迟没有抬起,他蓦地回头,看向毘沙门所去的方向——
那个是……?
没错,确实是他,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兆麻蹙起眉头,急忙朝浴池所在的方向赶去。
——来了。
再次躲在池底的夜斗在毘沙门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发觉了,他紧握着神奈喜给他的那根宇迦耶出品的木棍,再加之对神明只有六分钟有效的结界,他只能先不动声色地沉在下方默默观察眼下的情况,耐心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是的,这就是东泽辽的计划。
连衣服都是神器的最强武神只有在这个时候是最无防备的,就连身体状况也处在最低谷,这也正是没有神器的夜斗唯一可能和她抗衡的唯一机会。
没有神器的神明什么都也做不了,这句话对所有神都适用。
但至于夜斗能做到什么地步只能看他自己了,只要能撑到神奈喜和东泽辽找到雪音并把它成功带出来,他们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
“为什么不是你拖着毘沙门?我和阿喜去找雪音啊!”夜斗也就这个问题颇为不爽,他对这两人在自己视线外这种事有很大的意见。
东泽辽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你觉得由连路都不熟的你们去找雪音更好的话,那我也只能默默祝福了。”
“……”夜斗噎了一下。
“啊,又或者我一个人去好了,让阿喜留下来跟你一同作战听起来也不错。”
“……”夜斗又噎了一下,最后只能咬着牙在心里揍上这毒舌小鬼一百遍,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他只能可怜巴巴地转而对旁边开始做起准备运动的神奈喜说道,“阿喜,你千万不能跟这小子拐跑了啊。”
神奈喜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扶了一把额头,又给夜斗一个拥抱:“放心吧,我跑不了的,我绝对会找到雪音的。”
“嗯,你一定要小心。”夜斗满意地蹭了下她的头发,顺便挑衅似的地瞪了一眼在边上作势不忍再看下去的东泽辽。
可话虽然那么说了,但事情的发展真的能跟计划的那样顺利吗?
躲在进口上方的神奈喜同样默默看着毘沙门褪去了外衣,慢慢走入由神水填满的浴池,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真的很想夸赞一番好身材。
……等等,这个角度的话,在水底待机的夜斗不是刚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神奈喜的脸色沉了下来,完全没有看到在她边上的黑发少年幸灾乐祸似的吐了下舌头。
在水下的夜斗确实如神奈喜所料,抬头往上看的眼睛忍不住地使劲眨了好几回,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毘沙门金色的长发在他眼前漾着,感觉一伸手就能攥在手里,太过吃惊导致嘴也跟着愚蠢地张大了,直到被灌了一大口水下肚才一把捂住嘴。
但是空气已经无法避免得往上冒了出去,惹得原本因为毘沙门的浅眠而平静的水面被突然惊扰,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于毘沙门这样的神明而言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感知,她倏地睁开双眼提声道:“谁?!”
啧,糟了。
夜斗皱了眉,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伸手就真的一把抓住刚在眼前晃的金色长发用力往下拽。
毘沙门一惊,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住头发,真就脚下一歪没入了水中。
而原本在水下的夜斗借着力气跃到了水面之上,抬头对躲在上面的神奈喜和东泽辽厉声道:“走!”
事情发展的太突然,神奈喜还未回过神就已被身边的东泽辽握住了手腕从檐上跳下,脚步未闻就急急回头看向夜斗,却见那金发女人已从水下跃出,裹上浴衣后便伸手要拧过仍看向她这边的夜斗。
“小心啊!”
夜斗一惊,但身后已如风过境,他敏锐地转身抵挡住毘沙门的攻击,但也被反压住身体,对方牢牢地止住他的手臂不退半分。
毘沙门看清了身下人的脸,果不其然是本该在地牢等着天罚的祸津神,理智被怒火完全烧尽,她近乎咬牙切齿地厉声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想你了。”夜斗倒是无所谓地笑了起来,但手下却是没放松一刻地在较着劲,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拖住。
毘沙门抬头朝神奈喜所在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识出了她的背影,那是在鬼子母神社与夜斗在一起的人类,果然他们是一伙的,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再放过第二次了。
她将腿往上一提,对准夜斗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踹,将他狠狠蹬出了好几米砸到墙上,转身又朝门外奔去,轻松追上了仍未跑远的神奈喜,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抓回来。
“……”
瞬间的失神,毘沙门抬起的手竟然挥空了,她愣一下再往前看,明明前一秒就可以抓住的那个女人仅仅在一瞬间就已经跑远了,她的视界出现了绝对的偏差,但这种事绝对不是一个人类、一个半妖能做到的。
“这个能力是……”
毘沙门愣在了当下,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对手在,她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眼前的画面在欲落不落的门之间转换,她的眼睛不由惊愕地睁大,因为最后看到的是她所熟悉的背影——
“真的是你。”
被背叛了,她被自己的神器……背叛了。
神奈喜成功躲过了毘沙门的追击,这无疑归功于东泽辽在最后的出手相助,但他之前也说过的,他无法真的向近乎赐予他再一次生命的毘沙门出手,可最后还是选择先救神奈喜。
“抱歉,小偷先生。”她有些不安地看向东泽辽,后者的脸色也出从未有过的难看。
东泽辽很清楚,只要自己动手就一定会被熟知他能力的毘沙门察觉,但那种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多想了。
“没关系的。”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东泽辽的眸子沉了下来,“那样的事如果还要再发生,那怎么逃避都是没用的。”
“……诶?”神奈喜没有明白东泽辽所指的是什么,可刚想问他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挡住了去路。
东泽辽也停住了步子,看着来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兆麻。”
“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威娜。”兆麻冷冷地看着眼前与自己相处不过几个月的少年,他不止一次听到毘沙门赞赏他的能力出众,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如果说我背叛了大小姐,那兆麻大人不也一样了吗?”东泽辽没有退让一步,反倒有些理所当然地还击了兆麻。
兆麻的脸色微变,意识到自己与夜斗的约定或许已经被眼前的少年知晓,他转而看向另一边的神奈喜,虽有一面之缘,但对方是完全没有见过人形的自己的,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既是好奇又是防备,他大概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作为一个人类,不惜成为半妖也要到这里来救一个神明,他都不知道该说说句佩服还是该骂声愚蠢。
他收回了目光,转而继续向浴池疾步走去,仅留下一句:“他在威娜房里”
神奈喜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比起没头脑地乱走,锁定了位置是大大节省了时间,她不由以刚好能被听到的音量冲那人说道:“多谢了!”
幸好因为新成员的加入,大多神器都在大堂,加上一路上有了东泽辽的掩护,神奈喜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毘沙门的房间,也就是雪音在被带回后安置的地方。
她仅一眼就看到了被绳索困住的雪音,他仍保持着刀形,无论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他吃了陆巴的药,又被施术,一时半会儿是叫不醒的。”东泽辽向着急的少女解释道,“不过到了主人的手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我们快去把雪音带回给夜斗!”神奈喜想起刚才在浴池边上的短暂缠斗,就算两人都没有神器,但夜斗还是没能讨上什么便宜,对方终归是最强的武神。
神奈喜说着便要将沉睡的雪音拿起,却没想被旁人硬是拉住了手腕,脱离了三两步后拉开距离,她有些无解地看向他:“……小偷先生?”
“你看到雪音没事应该也放心了吧,所以之后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我会把雪音带还给夜斗神的,有了神器你也不用担心他能不能逃出高天原。”东泽辽认真地看着神奈喜,话语里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将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所以阿喜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哪怕只有片刻,也请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了。”
神奈喜看着东泽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可能是想在他的表情中寻找些什么,最终或许也是找到了的,她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好。”
第56章
留下来的自己对夜斗而言只能是累赘,神奈喜当然很清楚这一点,可是要自己就怎么离开真是连一步都迈不开来。
但她最后给出的答案还是“好”,因为她看出眼前这个少年在这个问题上的执着,他是下定决心要让她离开,哪怕最后要用上武力。
神奈喜始终无法理解眼前的少年,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不过是那晚的一面之缘,相处不过几个小时,哪怕用他那一见钟情、爱情至上的说辞也无法说服她,在经历过之前的一切后,她明白神明与神器之间的是什么样的羁绊,哪怕毘沙门真的在这件事上错了,作为她神器的东泽辽也没必要担着被收回名字、成为野良的后果来帮自己。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又不得不让她相信,东泽辽确实放下了最重要的一切出手帮了自己,而他要自己先行离开也是考虑到了她的安危。
所以她先答应了,自己可以先行离开,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答应,以东泽辽的能力还是可以分分秒把她从高天原丢下去的。
东泽辽听到神奈喜的回答后脸上浮出了笑意,是发自心底的喜悦:“阿喜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事实上我确实也帮不了什么忙。”神奈喜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请你一定要把雪音带回给夜斗。”
东泽辽的笑意比刚才又加深了几分,自然非常地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的。”
他这么说着,抬手将雪音拿起,置于身侧。
东泽辽告诉神奈喜离开毘沙门府邸的唯一出口,事实上他更想看着她安全离开,但却被她以现在情况紧迫为由拒绝了,没有神器跟毘沙门打的夜斗不能为了这几分钟耽误,东泽辽是想拒绝的,但神奈喜却以比他更坚定的态度告诉他“夜斗在等着雪音”,东泽辽只能答应在这里分开、他直接去夜斗那里,可能也仅仅是因为神奈喜的表情能令人信服,她的再三保证竟没有让他产生一丝怀疑。
东泽辽目送了会儿离开的少女后转身,他望着眼前熟悉的建筑,不觉握紧了腰侧的剑柄,或许一切都可以跟他想的一样美好,什么都不会再发生,只可惜的是他没能看到神奈喜在他身后忽然的回头。
说她有对东泽辽有疑虑也好,说她根本没法丢下夜斗他们离开也好,神奈喜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来跟在东泽辽身后,有宇迦耶神器的结界在,她也完全不担心被发现。
东泽辽走在她前面十几米的位置,步子始终都不紧不慢,神奈喜也捉摸不透他要去哪儿,她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在后面跟着,但随着时间渐渐得过去,神奈喜看着仍旧慢慢晃悠的东泽辽,她从直觉上感觉到了他的漫无目的,简单来说就是——
东泽辽根本就是在拖时间。
对于现在仍在拖住毘沙门的夜斗而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神器,东泽辽这么做无疑于把夜斗的脖子带到毘沙门的刀下。
——“我要帮的从来都不是你。”
神奈喜的耳边重新响起了东泽辽的话。
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神奈喜告诉自己必须要把雪音从东泽辽的手上夺回,方法或许有千百种,但她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再去思考了,她要做的仅仅是拼尽全力地将雪音带到夜斗面前。
所以当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反应之后,神奈喜才发现自己成为半妖后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可怕。
可能连一秒都没有,东泽辽只觉得耳畔一阵风吹过,余光似乎晃过了某人的影子,再抬头就看到了本应该离开的少女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她有些轻微的急喘,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敌意,而被她双手护在胸前的却是上一秒还在自己腰侧的长刀。他下意识低头看去,果然空空荡荡、已经不在了。
“阿喜总是不信我呢。”东泽辽微怔后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中似乎掺杂了些难以形容的另一种情绪。
“……”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却抿着嘴迟迟没有开口接话,右脚往后退了半步,在确定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后立刻转身就跑。
“阿喜!”
身后人提声喊了她的名字,神奈喜的步子顿了一下,却还是没有为此停下,可是当脚再抬起迈下的时候,刚还在几米开外处的东泽辽在她身后出现了,近地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不要回去了,阿喜……真的,不要再来高天原了。”
神奈喜放弃直接离开这样的选项了,在他面前,无论再怎么努力,以他的能力都可以瞬间来到面前。
她没有回头,双手更是紧紧抱着雪音,只是埋首低声问着身后的人:“你……根本没有想要帮我们。”
“你也听到的吧?我本来就没打算帮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东泽辽确实从没有说谎,仅仅是他们把他的话当做了无关紧要的玩笑。
“……你完全就是想要夜斗死吧?”
东泽辽歪了下头,似乎在考虑了一番后回答道:“准确地说我只是在努力地把这种可能性放大最大。”
“你……”神奈喜真的生气了,可她偏偏无话可说,本来就是萍水相逢的程度,她又有什么资格多说什么,只能在狠狠瞪上东泽辽一眼后闭上眼睛缓了三秒心情,最后向他客气得犹如陌生人一样地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救过我们,但之后的事就不再麻烦你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离开高天原的。”
神奈喜说完便起身要走,可是两步之后又被人拖住了手腕——
“阿喜,现在还来得及的……所以不要去。”
神奈喜根本没有明白东泽辽忽然又打开了什么话题,来得及……还来得及放任夜斗被毘沙门绑回去押上神议处死吗?
“阿喜。”东泽辽握住神奈喜手腕的手不觉捏紧了些,他低下了头,忽然用上了恳求一般的姿态,“……你真的忘记这里了吗?”
神奈喜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题,眼里满是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样啊。”东泽辽轻声说了一句,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刚才古怪的表情,反而笑着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唯独阿喜,我不想真的动手呢。”
神奈喜在东泽辽的笑容中能读出不妙,这是他要对自己认真了,而且从刚才的情形看,要是再中那个术,她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了。
神奈喜下意识地转身往后跑,手中紧紧握着抢夺过来的雪音,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雪音送回去,宇迦耶和小福她们都在等着他们一起回去。
只是东泽辽对于时间的掌控比他生前还要强得多,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面前就再一次出现了他的身影,牢牢挡在她面前。
“把雪音交出来吧,阿喜。”
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话语,不变的笑容,东泽辽只是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神奈喜,她是逃不了的。
再一次撞到东泽辽后,神奈喜往后一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看着仍旧神态淡然的少年,忍不住轻咋舌一声。
“这是最后一次了,阿喜,再不把雪音给我的话,你再睁眼大概就是现世了。”
……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对付神器的办法……没错,她确实看到过,就在夜斗被带走的那天晚上,野良对那只大狮子做的事,她记得是——
神奈喜单手比出两指,朝向相隔几米的黑发少年,他颈侧的黑字就是毘沙门赐予他的名字,那她应该做的就是——
“东巴!”
指尖划出一条无形的线,在喊出对方名字的刹那,某种她从未探知的、藏匿于她身体的力量已然苏醒,黑发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种力量紧紧束缚住,四肢都不足已支撑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
神奈喜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明明是完全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没想到她真的成功了。
“……阿喜!”东泽辽还想再说什么,可在奋力的挣扎后只换得更加紧固的束缚,“不要去!你不能……”
神奈喜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听他此后说的任何话,两指再一划,让他无法再说一个字,然后在跑了两步后回头看了一眼仍躺在地上要挣扎着过来的少年便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
她不知道跟着东泽辽走到了什么地方,眼前的明明也是陌生又有些错综的小路,但她却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就好像本能一样,她很快走回了之前走过的路,远远看到了浴池的大门。
为什么?
她想起了东泽辽之前的话,可现在,她完全没有那个时间与心情去探寻那个真相,又或者说她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去。
神奈喜赶到的时候,夜斗仍在浴池那边与毘沙门缠斗,除他们外并无他人,可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夜斗明显处于下风。
他在看到神奈喜回来了后一分神,被毘沙门迎面就是一脚直踹到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上面的山石随之碎落,将他埋得严严实实。
“夜斗!我把雪音给你带来了!”神奈喜用尽全力地朝被一堆废石埋在底下的夜斗喊道,她知道的,他一定没事,“听到的话就给我点反应啊!”
过了片刻,成堆的石头顶上起了松动,一只已经布满伤口的右手艰难地从里面伸了出来。
神奈喜松了口气,抬手将雪音朝他的手中丢去:“给我好好接住啊!”
手掌一握正是刀柄,一个身影随之从乱石中跳起又稳稳落在前面的空地上,他将长刀置于身前,刀身发出淡淡的寒光,抬眼间对不远处的金发女人勾起了嘴角,对着手中的神器说道:“睡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醒了吧,雪音。”
第57章
要记得,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任何人,只是单纯地想要全员逃离高天原。
但是眼前两人都完全没有退让的痕迹,毘沙门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夜斗离开,夜斗就算有心放手也被逼得不得不用全力以待。
神奈喜只能在旁边着急地看着两人的身影在不断激斗,而与她离开前不同的是,毘沙门的耳朵上多了一只耳钉,那也是神器,应该就是刚才有一面之缘的兆麻。
所以就算神奈喜替夜斗拿回了雪音,眼前的情况也没有发生质的逆转,毘沙门的兆麻显然不是攻击型的神器,但看着毘沙门灵敏地躲开夜斗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和精准地找到夜斗攻击时的漏洞反击,不难看出兆麻属于侦查型的神器,经验值比起刚和夜斗磨合两天的雪音相比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而刚从沉睡中被唤醒的雪音更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只记得自己同夜斗被来头不小的仇家绑了回去又被分开关押,在吃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中似乎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之后隐约还听到了神奈喜的声音,但仍没能打破身上的桎梏,直到身为主人的夜斗叫醒了自己,可惜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跟疯了一样的金发女人一拳朝自己砸了过来,他吓得往后一缩,而之后向自己袭来的更是她无止境的凌厉攻击。
再一次挡住女人的一脚,他扶着疼个半死的腰,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喂!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为什么又会在这种地方跟这个几乎发疯的可怕女人打起来了啊?!
雪音再往边上一看,竟是一身狼狈的神奈喜站在不远处,除了服饰外看着更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可又觉得哪里不对……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啊?!他们应该没能逃出高天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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