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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之生如夏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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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额之际,一封信打乱了他全部的阵脚,也让他欣喜异常。
那封信,署名解连环。
解连环可以说,是裘德考在中国最信任的人。他们的交道由来已久,在岁月的沉淀中就如同美酒更加精纯。解连环为裘德考介绍了张起灵。
而张起灵那个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在陈皮阿四的手下做事。解连环用吴三省的身份,或者说吴三省用解连环的身份,联系上陈皮阿四,找到了张起灵,开出天价要求他倒斗。吴三省也是老九门后人之一,陈皮阿四自然深信不疑。所以张起灵也顺利地接下了这份买卖。
在张起灵接下来和吴三省(解连环)的单独会面中,吴三省(解连环)告诉张起灵,这个墓门很奇怪,要用人做钥匙。而且必须是女人。越漂亮成功几率越高。张起灵倒真没觉得这种事情奇怪,他还见过必须用三岁孩童的童子尿进门的墓。中国古墓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所以张起灵对这种荒诞的事情早已见惯不惊。
张起灵接下来便打通各种关系,凭手段顺利进入了精神病院。起先他觉得那里可以利用的,可能只有小胡了。谁知接下来遇见了我。在确定我不是他认识的霍玲以后,张起灵毫不犹豫地决定拿我做钥匙。(……)。后来小胡纠缠他的时候,对他说出的外国人名字,就是裘德考。张起灵万万没有想到小胡会和裘德考有关系。他立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局,但因为记忆破碎,故而百思不得其解,也不能够深究。他那时想要完成的只是雇主的心愿而已。
至于我,可能早就被吴三省(解连环)盯上。但是他以为我就是西沙的霍玲,霍家的霍玲,所以一心治我于死地。他那时已经知道我在精神病院,便对张起灵讲,只有用漂亮女人的~身体~当钥匙,才能打开那扇墓门。至于吴三省(解连环)和霍玲之间有何恩怨,我就不清楚了。但他想借用张起灵之手杀掉霍玲,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于是我和张起灵就那样阴差阳错地在精神病院相遇了。但是后来张起灵失忆,裘德考探寻青铜炉图案的秘密,也不了了之。张起灵和我同居的过程中恢复了一些记忆,回去找吴三省(解连环),虽然没有拿到雇主想要的东西,但张起灵对吴三省(解连环)谎称霍玲已经死亡,所以他还是得到了大笔酬金。
张起灵当时当然不是因为钱而说谎。他那个时候找到吴三省(解连环),主要是想说明霍玲已经死亡一事。他不想他离开之后,我被吴三省(解连环)害掉。至于那笔意料之外的酬金,也让张起灵看清楚吴三省(解连环)是多么想杀掉我。那个时候张起灵的记忆尚未恢复完全,越调查我越觉得混乱,但是又不能不管,所以托黑眼镜和其他的一些人保护我,使我免遭吴三省(解连环)的毒手。
但是吴三省(解连环)显然对张起灵非常信任,完全没有追查我的行为。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后来吴三省(解连环)在那山洞里见到我的时候,那般震惊和愤怒。甚至斥责吴邪“你懂什么,他们是一起的。”他依然以为我就是西沙的霍玲,和张起灵一起骗他。他那时一定想要致我于死地,只是因为黑眼镜的干预,没有得逞。
就这样,我和张起灵之间的线索,如同积木一般逐渐累积起来。这些时光的碎片一点点拼凑成了我和张起灵独特的笔记,我也明白了一些细节上的疑问。张起灵能对我说这些,至少说明他已经彻底对我放下了戒心,愿意告诉我他所知道的真相。于是我的心又欣喜起来,情愿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张起灵对我好一点,就说明我的爱情有希望。
我回忆着张起灵的描述,不知怎地想到了小胡。那个本应死在炼丹炉墓里的人,却用奇怪的数字号码,给阿宁发过一条短信,告知关于我的事情。那么……
在那个老外裘德考的心目中,盗这个墓是需要女人的。阿宁。在我们接触的短时间里,阿宁打电话用的是外语。那么……阿宁所在的公司……所谓的考古盗墓……难道是为裘德考工作?
“阿宁是裘德考的人?”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张起灵则点头作为回应。
我想到阿宁,心下突然很是烦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与她交往无多,可是一想到她的死,就无法安稳心神。她在惨红的月光下的脸,总是在我面前萦绕。如果让我选择,我想我愿意代替阿宁去死。
我问张起灵:“你们这些人,兜兜转转都只为了一个神秘的古墓,一个青铜炉底的图案。可是就算找到了所谓的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能给所有人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回答说:“至少我会知道,千百年来我的家族都在做什么。”
我轻声说:“那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张起灵这次没有回答我,他看看四周,忽然一声巨响,在我们面前的阴沉木棺材便凌空飞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本能地抬手遮掩住脸,就被张起灵扯到一边。这才看清原来那棺材是被望天兽口中倏然喷出的水流击落在地,木头顿时凌乱碎散。那包裹着紫玉金匣的干尸悄然消失。我来不及惊奇,就见张起灵用极快的速度将奇长的手指~~插~~~入~~~~水流之中,一个滑腻的物体就顺势流入他的手里。
我见张起灵手中的东西有些黄绿色,细看之下纹理分明,黄底绿色的纹路就似一条条血脉,东西中心还有一个像心脏似的物体,那绿色纹路正是从那物体而出,似乎还可以看到“心脏”的收缩和搏动。我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神奇的东西,不由感慨造物离奇。问张起灵是不是琥珀,他却摇头道:“这是育沛。丽廑水出,注流于海。内中便有育沛。”
我其实没怎么听懂张起灵说的,但听起来这东西好像很值钱。只听张起灵接着说:“传说中如果人体内生了肿瘤,佩戴这个便会好转。若是人某个器官不能再用,比如缺失了一枚肾脏,把育沛吞下,育沛便会自动变化为所缺器官,失去的那颗肾脏会再生长出来。只是据说育沛仅沉于深海。于月圆之时上浮,但永远达不到浅海的区域。所以没有人可以得到。只有在地壳变动之前的一些古籍曾经有记载。”
我再也忍不住从张起灵手里抢了过来,开心地想那便是很值钱了。我看着这育沛果然扁扁平平,真似深海之物。心想等我们出去以后把它卖掉,以后就可以富贵终身~~包~~养~~金城武了。当然也不会亏待张起灵,保证给他买全一套十六个全世界最高级的~~硅胶~~~娃娃……
可惜我心里没高兴多久,就忽然想到张起灵说的后半句话。育沛只埋藏于深海,没有人可以得到。那为什么我们的手中会有育沛?
我当然可以理解为张起灵认错了,这个只是普通的水琥珀,而不是传说中的育沛。但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既然育沛是真实存在的,那地壳变动之前的原始世界也应该有,自然不排除张起灵在某次盗墓的时候曾经见过。而且张起灵可不是那种会随意说话的人。仔细想了一下他的话,突然头皮就有些发麻:“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如果我们现在是在深海水域,这个房间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水压,刚才碎掉的一定不只是棺材……”
张起灵问我:“你相信奇门遁甲么?其中有一种可以瞬间去另一个地方的法术。”
我想到廖化青和黑眼镜,就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张起灵道:“奇门遁甲中,也有一门遁水之术。水深万里亦可保全其身。”
我定定地看着张起灵说:“那我们两个,谁会奇门遁甲?”
正说话间,就见我们所处的房间墙壁似乎变得越来越透明。我和张起灵慢慢地就好像在一个玻璃罐子里。从这个罐子发出的浅蓝色光线看去,外边一片漆黑死寂。一团东西重重地砸下来,罐子外边发出一声巨响。原来竟是一只水母掉落。
我没有见过水母,如今被着实吓了一跳。现代文里描述水母大多是“刺细胞无脊椎生物,会发光,如圆伞”,而我见之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古文里记载的“形若猿猴,金目雪牙,轻利倏忽”。因为水母初看之下甚为恐怖,很难想象这个形貌如同恶鬼一般的东西,会是一个低智商的生命体。
但很快我就为侮辱了水母为“低智商”而遭到了报应,片刻间我们身处的这个“玻璃罐子”周围就一片脆响,如同珍珠撞玉盘。可是这动人的清脆只能加重我的恐惧,因为我完全无法想象,当它们把这个罐子撞碎以后,我和张起灵将会面临什么。
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我后退几步拉住张起灵的手,似乎这样能给我一些安全感。我有些头痛,不知是恐惧,还是因为耳边不断响起的铜铃声。铜铃声和水母撞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渐渐头痛欲裂,扶着额头问张起灵:“你有没有听到,很响的铜铃声?”
我的声音很快被埋没,张起灵可能根本就没听见我的声音。水声,罐子碎裂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的铜铃声混合在一处,一只水母直接砸在我的头上。我惨叫一声松开了张起灵的手,本能地去揪缠在我脸上的触手,可是水母团团而至,瞬间就围满了我的全身。
我的身体就好像被万仞切割一般,痛苦难耐,又无法呼吸,胸口就像被一个人狠狠地捶打。我真的感觉自己在深海,身体和意识渐渐都被水压碾成碎片,好像我已经死了,之前所有的一切,棺材,紫玉金匣,张起灵,都是幻觉……
我蓦然惊醒,见自己全身湿透,还在一处昏暗安静的甬道里。我腹部难受,咳了几下咳出几口腥咸的水。周围一片死寂,让头痛欲裂的我终于清醒了些。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开始回忆自己的一切。从小的时候开始,一直到之前在海底的幻觉。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不知道我经历的到底是什么。是真实的记忆,还是我遇见了太多匪夷所思和痛苦的事情,心理出了问题产生了幻像。或者说,或许张起灵也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可以爱,可以保护我的男人?还是我本身也是一个假象,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丰盛而残酷的幻觉?
我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甚至开始咬自己的指甲舒缓压力。我咬着手指,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哭。明明是我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明明是我应该得到救赎和幸福,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坚强这么乐观这么勇敢,这个世界反弹给我的还是更加深刻的绝望。在这个鬼地方,我第一次感受到绝望的侵袭,这是一种比死亡更深的痛苦和恐惧。
我在想如果我本来就是一个幻象,那我心中那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是不是就是我的灵魂。虽然就是因为有了希望才愈加绝望,可是如果怀抱的那一点希望也泯灭的话,我是不是就会灰飞烟灭?
不行,不能放弃。俗话说不怕千万劫难挡,就怕自己投降。所以我哭够了还是爬起来,心里想着张起灵更难过,至少我还可以哭,他却只能面瘫脸。或许他也在希望能碰到一个可以让他展现喜怒哀乐的人。也许我就是那个人。所以我还要去找他。
其实我此时的思维甚是紊乱,在这种极难控制的情感波动下,我只能把张起灵设为精神支柱,支撑自己前行。我一步步地向前走,想起自己的童年,父亲母亲妹妹,秦寿生,那些和我有过纠葛的男人,李光启,廖化青……还有陈文锦,阿宁。以及我那些无数的古怪离奇的梦。
前方站立着一个白衣女人。雪白的平面脸上只有黑漆漆的眼,如咒怨里的伽椰子一般,白衣下是一条长长的蜈蚣身躯。我惨笑一下,想起她便是最初我在这里遇见的滕皇后,当日害死了当年的霍玲,后来被一个叫汪藏海的人骗在这里成了这个德行。我看看周围,顿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深邃的甬道,哀伤地看着我的滕皇后。她虽然没有面容,可是她全身都弥漫着一种发自肺腑的同情和悲哀。她叹口气,不知道没有嘴巴的她是用什么发出声音的。只听她说:“霍玲,你还是来了。一切果然始于始,终于终。你到底还是回到了你初生的终极。”
我估计是我此时的模样太过凄惨,纵然还是那般倾城绝色貌美如花,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几乎站立不稳。果然连鬼都来可怜我了。所谓的初生,所谓的终极,又能怎么样。如果一切都是虚幻,那么所谓的朱艳美,百媚生,终究也不过是一场镜中貌,月下影。
我不愿意搭理她,忍着剧烈的头痛,扶着墙向前移动,还是想要去找张起灵。就算是幻觉,我也需要他在。如果不能在幻觉里花好月圆,也要让别离或者死亡的疼痛让我清醒。何况如果张起灵死了,我也情愿放弃自己,随他一起灰飞烟灭。
我笑笑,心想爱情就是这样讽刺。我是那样贪生怕死的人,如今却也放下了内心深处对自身的珍惜,情愿偏激地和感情一起毁灭,不肯承认本身的无能为力。我安慰自己,张起灵和我也可能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们两个都已经被时光和经历摧残的面目全非,分不清虚实和自己的心意。
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抱住。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贴在我耳边说:“霍玲,我这样爱你。你吃了这么多苦,受尽折磨,我实在心疼难安。所以如今我便来告诉你,这一切所有的真相。”
☆、迷离世界—脑髓地狱27
作者有话要说:
兔兔最近遇到了一些奇葩事情,几乎可以单独写本书。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更文……不过兔兔来了!!!米娜桑想偶米有!!!(抱住大家)
送上小番外祝大家国庆玩的开心!!
幼儿园新换了男老师。男老师比较喜欢小小玲。对面瘫脸的小小灵很无好感,总是有意无意地欺负小小灵。有一天他问小朋友们长大后的理想。
小小灵面瘫脸淡定地说:“去山东,找蓝翔。”
老师冷淡地问:“原因?”
小小灵平静地回答:“既能学技术,又能找对象。顺便学会了,还能刨乃家祖坟。”
老师:“……找家长!”
回家后,小哥把小小灵一顿暴打:“刨老师家祖坟还要用挖掘机!老师是应该尊重的!我当初都是用手……”
小哥在睡觉。小小灵走过来,给小哥盖上被纸。
小哥感动地想,有个儿子就是好啊!!
结果小小灵一直将被纸向上拉,盖到小哥头上,轻声说:“安息吧!”……
小哥有一天教育小小灵说:“在张家,十几岁的孩子都要被强迫出去闯。如果没有做出一番成就来,是没有资格和脸面回本家的!”
小小灵面瘫脸沉默一会,突然问:“这就是偶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和张家本家其他人的原因吗?”
小小灵的同桌悄悄地说:“乃知道吗?喝童子尿可以精力充沛,力大无穷。”
小小灵面瘫脸淡淡地说:“知道。偶已经试过了,是真的。偶在爸爸的杯子里尿了一泡,爸爸喝了以后,连揍了偶两天,气都没喘一下。”
同桌:“……………………”
小哥有一天浓情蜜意之时问妹纸:“我出去倒斗的时候,你会担心害怕吗?”
妹纸突然哭着亲吻小哥说:“肿么会不害怕!有时候好几天联系不上乃,每当看到路边有死人,偶都忍不住过去看看是不是乃!!”
小哥:“…………………………”
我当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从后面抱着我,将温热的唇贴在我耳边,温和笑道:”霍玲,不要怕。我不会再折磨你。相信我会告诉你,这里所有的秘密。”
我听他这样说,便挣脱开他的怀抱,将嘴角勉强扯起讽刺的笑容,用余光扫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张起灵也都知道。我想要真相的话,自然会去问他。留下来相信你,还不如去相信共产主义。”
我想起张起灵淡漠的脸,和他略显绝望的眼神。我想张起灵定然已经知晓了一切,而这个真相却不是他想要的,甚至过于残忍。他一路向前,为着自己的目的独自前行,在这个喧嚣的人世间,他的样子显得那般薄情和寂寞。但是因为前方有着目标,他也能一直坚持下去。而我的心情和他一样。只不过我的目标是他。
但是廖化青并没有给我转身离去的机会。四周的墙壁上又开始影影灼灼地放映着每一个霍玲的惨死历程。他站在我面前,似是不经意地看着墙壁上再次出现的关于霍玲的幻灯片,忽然开言道:“霍玲,你相不相信人的大脑里,其实存在着人类从古至今所有的记忆?”
这种说法我早就知道。我还曾经对张起灵说过,人大脑中的某个类似海绵体的区域,其实保存着人类从最原始的形态,直到发展到这个人,中间所有繁衍生息,经历的过程。但是这个区域只有女人才会代代相传,所以我一度认为,因为我有着“霍玲”的DNA,所以我拥有着她们所有“霍玲”的记忆。而这个奇怪的古墓里,因为某种原因,这部分记忆被激活开来,所以我才会经常做离奇而恐怖的梦。梦到各种凄惨的死亡。这也说的过去了。如果给人一个回顾一生的机会,恐怕只有死亡会让人记忆犹新。
廖化青却笑着摇头道:“你想的不尽然。其实这个记忆,不是女人才有。而是所有人都有。科学上说孩子只会遗传父母的身体,但是其实,人也会遗传父母的记忆。这是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为了保存智慧而进行的一种必要方式。”
我虽然不明白廖化青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但是我知道他说的也不算错,不只是人,动物也可以。比如把一只怀孕的母老鼠放到迷宫里,母老鼠一开始会惊慌失措,但慢慢地找到跑出的路线后,逃出迷宫会越来越熟练迅速。当小老鼠出生以后,不需要任何指示,就会快速地按照正确的方式跑出迷宫。这就是记忆遗传,如同廖化青所说,保存智慧的一种方式。正因为如此,人和智慧型动物才一直在进化。
廖化青依旧淡然笑道:“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我所讲。比如一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祖父,但是他的言行举止都和祖父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出一些祖父的事情和喜好。民间常说这是祖父的魂魄上身,或者是轮回转世。但是其实……只是一种记忆遗传。
“再比方说,一个女孩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人骂‘~~贱~~人’,当时极其愤怒。很多年之后,这个女孩的朋友无意中开了一句玩笑‘你这个小~~贱~~~人’,这个女孩立刻爆发。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她那时会那般情绪失控,她也知道她的朋友并无恶意。——其实,是她的记忆里,承载了母亲曾经的愤怒。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缘由。这也是很多人莫名其妙因为一点小事情,脾气失控的原因。”
廖化青说到这里,看看我。他的眼睛依旧那般温和,只要是个女人,就会沉醉在那样的温柔里。他接着说:“霍玲,你也是一样。只是你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的祖先和父母千差万别,而你的祖先,只有‘霍玲’一个。
“所以你和她们一样,有她们的性格,记忆,对同一件事情的感觉,会无意识地寻求凄惨的死亡。你的性格非常极端,也许你自己没有注意到。如果我是心理医生,我会给你讲出所有你可能符合的精神疾病。但是我知道,只是你脑子里存在的痛苦记忆太多,而在这个地方被刺激,所以情绪非常混乱。”说到这里,廖化青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什么样子,我都一样爱你。”
我暂时还没办法消化廖化青所说的记忆言论,和他所谓的“真相”有什么关系。但是听到他讲我爱你这句话,我就莫名地恶心。若是往常,我定会出口歹毒地嘲讽他一番。而如今我的状态非常不好,头痛欲裂,好像有太多的记忆似要从脑髓中喷薄而出。所以我有些虚弱地倚靠着墙壁,冷眼看着他。他却笑着说:“而且最让我高兴的是,你也是一样的喜欢我。就像这千百年以来,你一直在追随我一般。即使我换了容貌,换了性情,你也始终如一。为了让我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你,宁愿几千年不改变给自己带来巨大痛苦的容颜。——霍玲,你有你几千年来作为霍玲保存的记忆,而我在这里,也能想起从古至今关于你我的一切。包括几千年前,我看见你的第一眼……”
廖化青说的没错。我虽然讨厌他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内心深处,对他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我想如果没有张起灵,我在这里遇到他,也许会和他生活下去……那又会是如何?他是不是也会让我快乐,给我足够的安全感,给我那些似真似假是我幻觉,而我也会乐得接受?从前的我只要是开心的话,才不会管什么真实虚妄。
从前的那些霍玲,用一张同样的脸,和一颗同样的心,爱恋了廖化青这个人几千年。即便红颜薄命,即便很多次这个她钟爱的男人亲手用残忍至极的手段杀死她,她们还是那样爱他。就像画上的那些霍玲,就像我记忆中的那些霍玲。她们看向那些神态各异的男人,眼神都是痴缠万状,万般惹人爱怜。
生生世世不变容颜,就为了让爱的人一眼看见。这样的一种爱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是真正的霍玲,却有着与她们相同的DNA,所以也有着她们脑髓中残存的记忆和爱恋。就似一种遗传。
如果按照廖化青所讲的记忆理论,那么我和廖化青,就像两个移动U盘。而这个古怪的墓穴,就像一个电脑机箱。把我们插入进来,一切就璋然若现。我们曾经的过往,我的一切,他的一切,几千年来我们的所有恩怨纠葛。
“人的记忆啊,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廖化青笑着叹气道,“虽然看不见碰触不到,却会留存和流传。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的记忆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真相。毕竟很多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通过记忆就可以解释。比如一个臆想型精神病患者,他的臆想大多并不是凭空捏造,而是多年前他的祖先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而他承载了这一部分记忆。而他说出来,就变成了臆想症。因为没有人知道几十甚至几百年前,他的祖先曾经做过什么。”
我虽然有些晕,但是还没有到逻辑紊乱的地步。我打断他冷笑道:“我的祖先只有一个人,生生世世都是霍玲,所以我的一些幻觉和想法,可以用记忆说法来讲。但是你呢?难道你也生生世世只是这个人?你也是和我一样,是同一个祖先的延续?可是你分明每一身世都是不同的人。所以你的一切不叫做记忆,是轮回。你所说的,只是一个人的祖先曾经做过的事情可能会被保存到他的记忆,而不是他活着的每一辈子,都在他脑海中留下记忆。而我只是个特例。按照你的说法,每个人都只会记得他祖先的一切,但是相信你也知道很多人,他们能说出很多事情,并且是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某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事情。他们的祖先不可能是同一人,甚至不会是同一个种族,这你用记忆如何解释?”
廖化青却没觉得我在刁难他,反而很不在意地道:“我只是在讲记忆,并没有否认轮回的说法。人都是在不断地轮回,就像我和你一样。但是轮回的记忆相对遗传的记忆,要浅显的多。就好像有一件事情你足足做了一万年,和你只做了一百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有的时候因为世界的多重性,某一时间段突然重合,轮回的思维意外地碰撞到了记忆的思维,转世就这样产生了。这个人可能会突然会说别的国家的语言,会讲起某个时代确切的历史。但是这种事情极少发生。即便偶尔出现了,也不会让他讲出太多。否则会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
我插言道:“不会让他讲太多?难道会有人专门管理这种事情?廖化青,可惜你栽在这里,不然你应该可以写本梦的解析,记忆学三论,日常生活精神病理学一类的书,弗洛依德一定会很高兴他后继有人。至于你说的多重世界的理论,埃弗雷特也会很开心。不过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向我显摆你的记忆言论,什么人的记忆在某种程度上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我冷笑一声,“我只能认为你是梦野久作看多了。”
甬道里依旧是那般诡异的光芒,我已经非常疲倦。踉跄着又要转身离去,只听廖化青接着说:“记忆是一个人经历过的所谓真相,从某种程度上讲,也确实是影射了一部分这个世界的真相。如果失去了记忆,就会失去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要做什么,要到哪里去。记不得自己的家人,朋友和爱人。即使面对镜子,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某一个人的幻影。”
我已经转过的身体蓦然顿住,回头看向廖化青。他依旧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温柔地笑。他的声音仍然那般有磁性,却让我的心渐如冰冻。显然他已经明白我在想什么。
我当然在想张起灵。我忽然明白,廖化青说的这一切记忆的事情,其实都与张起灵有关。而我居然一直没有注意。直到他说起最后这番话,我才想起经常会失去记忆的张起灵。张起灵曾经告诉过我,他有一种病,脑海中存不住太多的记忆,只能依稀记得儿时的一些事,但是记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黑眼镜说张家人血缘观念很深,张家族长都是相同血液的人组合在一起创造,所以我自然认为张起灵的家族遗传病,是近亲结婚导致。
“所以你想错了。张家的人之所以经常失去记忆,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被张家人发觉以后,他们就被迫守护它。而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他们付出的代价,就是长生。张家人的寿命都非常长,你所看到的二十几岁的张起灵,其实已经生存了很多年。人的大脑对记忆是有筛选的,如果你能记得所有你看过听过的事情,你的大脑很快会崩溃。张家人也是一样,他们活了那么多年,根本无法存储那么多的记忆。所以家族遗传的记忆空白,也就是失忆。连他们要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都忘记了。不信你去问张起灵,他现在是张家的族长。你去问他,他家族要守护的秘密是什么?我打赌他一定说不出。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听着廖化青的长篇大论,也觉得脑容量有点吃不消,便强迫自己的大脑急速地运转。可是越想越觉得恐怖,因为廖化青看似荒诞的言语,无论怎样推敲,我居然都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我只能勉强控制情绪,冷笑着表示不相信廖化青的言论,说不定张起灵现在早就想起一切了。
因为张起灵如果没有想起所有的事情,他应该不会那般疲惫和绝望。虽然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就是有那种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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