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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雷神]诸神的谎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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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更确切一点——所以她也会在忙完自己的任务或训练之后,无所事事地到处闲逛一下。
要说如今她的生活比起从前有什么明显的改善,也就是这一点了。不必再困居于槲寄生下的幻境里,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这真是一件大好事。
而且她现在手头也宽裕了一些。她这才知道作为神祇,固然不能用地球上的工资来庸俗化地称呼那些收入的方法,但好歹也是经常可以收到奖励或津贴的——比如上次黑暗精灵入侵一战,战胜了自然可以拿到奖金,而且由于她算是立了首功,拿到的一袋子金币还格外的沉甸甸;她简直从来没有如此土豪过。
最近不知为何,她总是惦记着买几件新衣服——大概是刚刚回到阿斯嘉德的时候,打开那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空空荡荡的衣柜时,给自己造成的冲击太过深刻了吧。
所以这个阳光温暖的下午,信步走在阿斯嘉德仙宫外的大街上,约露汀的右手放在口袋里,摸着那几枚在口袋里互相碰撞、叮叮作响的金币,脑子里考虑的就是——哪家成衣店比较好呢?
她慢慢地一间间店铺的橱窗依次看过去,打算先对阿斯嘉德眼下的流行趋势有个基本的了解之后,再来下手。
在石板铺成的行人路上,她顺手在街边的小店里买了一杯果汁,拿在手里,一边逛着,一边喝着,也很产生了一点在地球上逛街的惬意感。
突然,在她面前不远处,有个含笑的声音扬了起来。
“瞧瞧,美丽的女士,这是打算去哪里啊?”
约露汀脚下猛然一顿,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望去。
那个在她印象里被划归为“重臣”一类的家伙,阿斯嘉德的第一花花公子,此刻正站在她面前。
也许是因为不在公务中,也不需要训练或出席正式场合的缘故,他并没有穿着那袭总是擦拭得闪闪发亮的银色盔甲,腰间也并未佩剑。不过他身上那袭一眼看过去就显得质料名贵做工上佳的便服,仍然刺得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那袭便服面料如同水一般柔顺光滑,对着阳光仔细看的话还能够看到其上的华丽暗纹;但即使不冲着阳光这样认真观察,他衣襟、领口和下摆等等地方混着蓝色和银色的精工刺绣也足以闪瞎人眼。
……果然,这个家伙放在地球上的话绝对会是那种每天名牌服饰不重样,身材、相貌、情商和调情的本事都是一流的雅痞吧。
在心里瞬间就被这样的吐槽刷了个屏,她的脸上难免就带了一丝苦笑。
“只是闲逛一下而已。……那么,您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范达尔显然不太满意她这种太过客套的说法,他笑着呶起了嘴,摇了摇头。
“哦不,您太客气了啊,美丽的女士。”他笑道,“我只是偶然出来逛逛,却意外地看到有一位无人陪伴的、身份高贵的淑女在这陌生人来来往往的街头独自漫步……所以,我义不容辞地要来暂时充任一下您的骑士呢——您会赐给我这样的荣誉的吧?”
听到这么冠冕堂皇的话,约露汀哑然了一分钟之久。
哦,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搭讪之类的事情,但是比这种措辞更加冠冕堂皇、高冷正义的搭讪,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该说不愧是阿斯嘉德长期以来稳居榜首的头号花花公子吗?他和那些喜欢搭讪女孩子或者仗着自己占了高富帅其中一条就毫不心虚地向姑娘们散发荷尔蒙的肤浅男子完全不一样——
除了高富帅三点俱全之外,他还时刻不忘发挥自己绅士般的翩翩风度,工作中也十分认真负责,平时待人则随和亲切;客观来说,他可要比英俊健壮但稍嫌思维简单直率的阿斯嘉德大王子,或者聪明脆弱、高傲阴郁、难以取悦的阿斯嘉德小王子更加容易刷别人的好感度。
看着那张标准的亲和笑脸,约露汀原本一肚子的吐槽也都默默地咽了下去。不知为何,她在回答他之前叹了一口气。
“我要谢谢您的好意,先生。但我并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我只是想随意逛逛,顺便买两件衣服而已。像您这样的绅士理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和那比起来,陪伴一位陌生姑娘去买衣服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请不必在意。”
这拒绝虽然委婉,但语气却很坚定;不过范达尔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出来面前这位姑娘的拒绝之意似的。
“啊,买衣服——对于一位美丽的女士来说,这当然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他用一根手指支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深思熟虑的模样,就活像他们在谈论的不是逛街买衣服这种日常,而是关于阿斯嘉德防御的重大话题似的。
“……尤其是,下一次晚宴是庆祝节日……咦,什么节日来着?唉,那个不重要……总之,每位美丽的女士,在晚宴上都应该有几件不同的新衣服的……既然能够在此巧遇,不如就让我陪伴你一起去买新衣服吧?”
约露汀一时间觉得有点吃惊,又有点好笑。
当然晚宴这回事在神域是常态,可是她完全没有听说过接下来要有什么节庆活动啊。这个所谓的节日说不定是他信口胡诌的吧……
诚然作为女性,当然不能免俗地喜欢新衣服,但是这种还要在一位绅士的陪伴之下郑重其事地特意为无聊的晚宴买衣服的行为,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稍微有点夸张了呢——不过既然范达尔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她本来就是来买衣服的,在人潮汹涌的街头生硬地几次三番拒绝一位旧相识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选择,那何不大方一点接受他绅士般的提议呢?
何况人家也没有太过分的要求嘛——假如阿斯嘉德第一花花公子敢提出什么“一起去看喷泉喂鸽子”或者“一起去人迹罕至的林中小径谈谈心”之类的新事物的话,她敢发誓,下一秒钟他就会被美妙的幻境美妙地传送至训练场或神域的任一荒僻地带的。
总之,这个下午虽然有不速之客的乱入,但总的来说还算过得不错。尤其是范达尔,大概真的是阅人无数所锻炼出来的高超品味,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总能适时给出恰如其分的建议,所以约露汀居然真的在他的帮助之下挑中了两条很不错的长裙。
而且晚间的宴会,她也当真十分大方地穿着其中的一条裙子出席了。
……反正又不是用范达尔的钱买的,而是用她自己当初在与黑暗精灵的战斗里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奖金,等于买命钱换来的衣服,有什么不好意思穿的?
这条长裙其实和她平时的风格有点不太一样——裙子的面料是白色的绸缎,裙摆上勾勒着大朵小朵色彩缤纷的美丽花朵,而且愈是接近裙子的下摆,花朵的尺寸就愈大;最后迤逦在地上的那片后摆,看上去简直像是在大地上盛放着的花丛,沿着她的裙摆往她的身上攀缘生长,十分美丽而生动,用范达尔的话说“简直令人眩目”。
……当然,价格也十分令人眩目就是了。
约露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干嘛头脑一热,就把口袋里那堆金币统统拿出来丢在了那家成衣店的柜台上,换取这条华而不实的长裙。
明明自己也不见得多么享受神域这种奢靡浮华,持续过久的夜宴的……
今晚有点奇怪,神王并没有出席晚宴——明明最近好像还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呀?——至少,在约露汀到达举办晚宴的大厅以后,她就没有在会场里看到神王的身影出现过。
诚然这一次神王不出现,这种状况实际上给了她很多答应别人邀舞的便利——不用再和不明真相的男伴一起顶着神王或是打量、或是审视,虽不动如山、却气势沉凝的灼灼眼神跳舞,实乃趁机纵情享乐的大好机会;但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现在就连跳舞的兴致都差不多消失了——而且这条长裙的拖尾也并不那么方便跳舞这种活动,这也给了她一个不错的借口来婉言谢绝来邀舞的骚年们。
不过也许是这些时日她的努力工作以及友善的态度有了效果,即使她委婉地谢绝了跳舞这一社交活动的方式,仍然有人不时走过来停在她桌边,手里或者拿着一杯酒、或者拿着一杯果汁或点心,站在她身边与她闲聊一阵子,话题从最近的训练课一直延伸到她的新装束,然后就是措辞虽然不同、意义却千篇一律的赞美,称赞她的新裙子,鼓励她作为一个神域瞩目的单身年轻姑娘,应该“多多打扮自己”,“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您的美丽”,云云。
……所以这个晚上她仍然没有办法坐在一隅,安安静静地当个壁花。
立志要当壁花的约露汀在那支熟悉的小乐队又无声无息地突然冒出来,而参加宴会的人们爆发出熟悉的一阵喝彩,开始动手移动大厅正中的桌椅时,几乎是立即就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沿着墙角尽量不引人注意地飞快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口。
其实今晚她在大厅里并没有看见神王,原本可以是不这么谨慎的——不过也许是第一次穿这么漂亮华丽,引人注目的长裙出席公众场合的关系,她总是不时感到一阵忐忑不安和尴尬局促,好像感觉手脚都没有地方很好地安放似的。
……所以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样的念头刚刚在她心里浮现了短短一霎,突然在大门口旁边的阴影里伸出一只手臂,倏然横挡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5月9日:
存稿箱君曰:
因为要去外地旅游,到时候更新字数不太能够保证,有可能会少一点,所以这几天作者菌会尽量多写一点补偿大家的~~
今天就来爆发一下小宇宙吧!【泥垢了
PS。 谢谢syhmily、未息烛火、exrion三位小天使的地雷以及步天街小天使的火箭炮~~(づ ̄3 ̄)づ╭?~
※、Chapter 207
她假如不是长期以来训练有素,反应够快,及时脚下刹车的话,下一秒钟她就会咚的一下失礼地撞到那条手臂上去。
她一抬头,满脸的惊吓立时就变成了错愕。
在大门旁边灯火几乎完全照不到的暗影里,那个上次来向她邀舞,又毫无预兆地将她无礼地随意丢弃在舞池中的陌生男人,此刻正站在那里。
他的脸孔几乎三分之二都隐没在暗影里,只有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深刻的左脸的一部分露了出来,被大厅内的灯火投下一层暗昧的光芒。
他的一只手似乎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姿态十分潇洒地斜倚着身后的墙壁,那柄他刻不离身的永恒之枪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此刻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眉眼间微带着一丝阴郁不合群的俊美青年。
她不知为什么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一整晚悬宕在某处的心脏重新落回了实处,即使知道他这种奇怪的动作背后肯定是来者不善,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一定会被他称之为“十分愚蠢”的微笑。
他果然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嫌弃的表情——皱着眉头,脸色沉凝,用一种挑剔得不得了的眼神睥睨地注视着她——身上的那条新裙子。
她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得稍微有点尴尬且局促,干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说道:“呃……一整晚都没有看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收起这种无意义的寒暄吧。”他十分干脆利落地打断她,眼光挑剔地从上到下用眼刀狠狠地刮了她一回。
“难道你以为你很得体地向别人表示问候,就能够掩饰你今晚装扮上的失误?……哦,你看上去可真是不错呢——招摇得不得了,就像那些争先恐后地想要拿着自己的小手绢,替范达尔弄干净他那柄纯粹是装饰品的剑的、没大脑的女人们一样……”
她微微愣了一下,好像显得对他这一长串的形容词有点不适应,黑眼珠转了一转,似乎才弄明白他这一大篇嘲讽之下的意思。
“你指——她们吗?!”她用手指了指大厅另一端的某个角落。
果然,那里聚集着四五位丰满妖娆、身材惹火的美女,将一脸志得意满的范达尔围在中间,高声谈笑。这一幕却没有引起大家的侧目,很显然这种事情在神域的晚宴上已经不新鲜了,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洛基轻哼了一声,就好像他多么不屑于他所看到的这一切轻浮浅薄的事情似的。
和他的尖刻态度相对应的,约露汀的态度就要平和得多,即使她刚才也莫名其妙挨了一阵地图炮。
“哦,我对替范达尔擦剑这种事可没什么兴趣呢。”她笑着说道,耸了耸肩。
他用自己那双深邃难测的绿眼睛从暗影里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我以为你会有些介意你新结交的朋友在夜宴上被其他女人所……”他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奇怪的字眼。“吸引。”
她却好像闻言有点惊讶。
“新结交的朋友?你指的是范达尔?”她笑了一笑,“他不是从以前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那样吗,干嘛要介意?”
本来以为是客观的评断,但他却仿佛被这句话激怒了似的,那张她已经开始熟悉起来的陌生英俊脸孔上放出一种异样的凌厉光芒,那双隐藏在暗影里的眼眸中含着尖刻的嘲讽。
“是啊……你在别人面前,一向表现得好极了——总是这么乖巧,这么善解人意,擅长替那些愚笨的人们所做的愚蠢事情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来让他们原谅自己……不管是对托尔,还是对范达尔,又或者……你在中庭的时候也是这样吗,这样对待那些……像无知的雀鸟向雌性炫耀羽毛一般地愚蠢地向你示好的男子,比如说……那个亨利?”
他这么洋洋洒洒一口气不停地说了一长串,其中那长篇华丽的定语从句简直要让她的耳朵听得打结了。固然他的声线没有什么改变,依然如同平常那般磁性而美妙,但是这种美好的声线却不得不和尖锐的讥讽搭配在一起,总让人有点莫名的错位感和些微的不适。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做才能表示出自己的那种混杂了错愕和不解,还有一点点好笑的感觉;于是她只能咳嗽了一声,借以压下自己胸中升起的一点尴尬和一丝笑意,声音因此显得更柔和了。
“我好像没有那么受欢迎过呢。”她含笑说道,笑眯眯地望着他。
“并没有几个像你所形容的那样……呃,和亨利差不多的人。”她继续说道,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一个刺眼得不得了的愚蠢笑容,就好像听到他的嘲讽之后,她反而感到多么愉快似的!
“……并没有几个?!”他冷哼,迅速从她的话里找到了破绽。
“啊……这也难怪为什么你想要呆在中庭不肯回来了——你一定是很享受那种被人众星捧月的虚荣感吧?”他讥诮地一笑,鄙视得不得了地看着她。
她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这真是神烦,那个明晃晃的笑容就好像生了根一样顽固地长在她的脸上,还真是碍眼啊。
“哦不,在中庭的时光虽好,说起来也颇让人留恋,可是现在想想看,也并不是没有烦恼的呢。”她笑着答道,“比如……呃,你已经知道了,托尼·斯塔克先生并不肯全额支付我的薪水……而且,更加不妙的是,我感觉好像托尔在中庭的经济状况比我还糟糕。”
她笑着谈起了托尔,就好像她觉得对他这个曾经的兄控聊起他的哥哥,就能够有效地缓解他恶劣的心情似的。
“说起来,他压根就没有能被人看在眼里的、明面上的收入来源嘛……我猜神盾局也不会额外给他发什么津贴的?”她用一种开玩笑似的口吻歪着头说道,“他啊整天就是格子衬衫加牛仔裤工装鞋,打扮得活像个朴实刚健的劳工……唉,明明不是拥有很不错的外形吗——我有的时候真想借他一点钱去买几件新衣服呢。”
谁知道这种提及大亲友的路线并不奏效。她注意到他的眉毛一瞬间皱得更紧了,就好像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那糊涂又头脑简单的健美光明系哥哥在中庭混得有多么凄惨似的。
“你还真是善心呀。”他嘲讽地说道。
“险些成为阿斯嘉德下一任神王的人,需要你发善心去接济?我记得我在那棵苹果树下发现你的时候,你可是精穷得压根没有什么新衣服……那个时候伟大的阿斯嘉德王储殿下可没有想到要救济救济你呢。”
他大概在讽刺她圣母。可是她确实有一点冤枉;说到底,她今晚作出这种被他称之为“招摇得不得了的失误的装扮”,也不过是期待着让他惊奇并感到赞赏,只不过事与愿违——但是现在不是辩解的好时机。她笑嘻嘻地不去与他争论,好脾气地说道:“也许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在金碧辉煌的神域,居然还有那么穷困潦倒的人吧……而且还是个小姑娘。托尔那个家伙好像对姑娘们一向并不怎么上心的,你瞧希芙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吗?”
她自觉已经踩了托尔一脚,但也许是力度不够大,托尔的这个整日致力于和他哥哥相爱相杀的弟弟仍然显得脸色很难看。
“……你跟我来。”他突然说道。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他从门边的暗影里转了出来,大步迈出殿门,在长长的走廊上疾走着。虽然顶着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他身上那种出身于王族的气势仍然不容错辨。
她一时间略微有点惊异,在原地呆了片刻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可是此时她已经来不及叫住他,只好提起自己的裙摆,拔脚就追,堪堪缀在他的身后。
他对幻术的运用真的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的极致,在拐过一个转角时,他居然能够趁着自己的身体刚好被建筑的阴影遮蔽的短短一瞬间,飞快地幻化成了奥丁的模样。当他转过那个拐角,拐上另一条长廊的时候,她的面前已经是众神之父那苍老却依然沉凝如山的背影。
她不由得在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跟上他。
但是他们行进的路线很快就不太对劲起来——她记路的本领良佳,所以当他们拐过几个弯之后,她很快就意识到,他们正在往神王的寝殿走去。
那里可是个留有不太愉快的记忆的地方。在那里,她的身世之谜第一次血淋淋地当着那个她最喜欢的人面前被揭开,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加混乱得不可收拾;有告白、有拒绝、有唇枪舌剑,还有一桩瞒天过海的惊天计策,在她不知不觉间就已上演,成为今日的一切的开端。
她犹豫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走在她前面数步之遥的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率先迈进奥丁那金碧辉煌的寝殿,自己脚下的步子不由得慢慢地停了下来,驻足在门外犹豫了一霎。
他略有些不耐地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怎么?突然不能理解‘你跟我来’这句话的意思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5月10日:
存稿箱君曰:
所以说妹子买新衣服还不是为了让基神夸奖嘛……结果基神觉得她是为了吸引追求者……这种奇妙的误会好像很有趣……^^
※、Chapter 208
她闻言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只好低下头默默地走进了神王寝殿的大门,然后停在门边。
他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踌躇,或者他想看到的只不过是她的顺服或听从罢了——他绕过沙发和茶几等等一系列奢华到几乎要闪闪发光的家具,走到墙角的一个外面镶嵌着宝石和玳瑁,装饰华美的高柜之前,似乎微微迟疑了一下,伸手拉开柜门,很快地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又飞快地回手往她的方向一抛。
一团黑影陡然向她兜头袭来。她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在半空中接下了那样东西,拿到手里一看,不由得露出了无比错愕的表情——
是那条从她衣柜里无声无息地失踪了的湖绿色斜肩长裙!
她张大了嘴,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盯着手里那条美丽的裙子,又抬起头来望着他依然伫立在那个高柜前,身姿修长挺拔的背影。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里的那条裙子仿佛一瞬间就沉重了许多。她左右为难地尴尬了几分钟,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层令人难堪的沉默,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呃……谢、谢谢……?我、我还以为它……呃,不见了……”
这几句笨拙到极点的话听上去实在不合时宜,但他挺直的肩背闻言却微微一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用一种低沉而缺乏情感的声线语气死板地回答道:“……是范达尔和希芙把它拿来给我的……那个时候,他们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你那个时候已经死了,所以去了你的住处,想找到几件能够代表你的……‘遗物’,好为你举行一场葬礼……”
她闻言显得更加错愕了。
“是……是吗?!”她只好这么应道,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就好像这个话题能把她彻底难倒似的。
……诚然他们是为了给她举办“葬礼”才把这条裙子拿来的,可是……后来为什么它还完好无损地留在这个柜子里呢?难道不是应该像她当初参加过的弗丽嘉的葬礼那样,放出去一条小船,在天河随水漂流,然后点燃它和它盛装的一切物品,让它随着瀑布坠落下去,化为飞灰吗?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什么葬礼,这条裙子也没有被他扔掉呢。
她愈想愈是觉得心惊,不知为何不敢再深思下去。于是她匆匆把这条裙子抱在怀里,胡乱地向着他颔首致意,说道:“谢谢你帮我保管这条裙子……那个……我、我最近一直找不到它,以为自己把它弄丢了,正、正好打算去买两件新衣服呢……”
站在高柜前的他突然猛地回过头来,面色阴郁难测。
“是吗?打算买两件新衣服啊……”他沉吟似的重复她刚才的话,然后突然露齿一笑。
“这么说来这条裙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她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他微一抬手,食指的指尖登时激射出一点火光,冲着她怀中的长裙疾飞而来!
她慌忙往旁边一跳,只听啪的一声,随即是“呲啦”一点细小的响声,那道火光被她闪过,击中了她身后的殿门,在那扇高大豪华的金色殿门上拖出小小一道炽热光亮的痕迹,然后就此消逝无踪。
……幸好这两扇大门看上去是金子做的……
这种愚蠢的想法一瞬间闪现在她脑海里。紧接着她的表情就变得又是紧张又是茫然。
“为、为什么……?怎么了……?”她喃喃说道,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解。
而他似乎一看到她那张愚蠢得不得了的脸就十分恼火一样,满脸都写着“我很生气”几个大字,嘴唇偏要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近似于冷笑的表情,声调柔和得可怕。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吗?”他笑着复述她愚蠢的问题,笑意逐渐变得凛然。
“我只是在帮你呀。”他甚至摊开了两手,一副贴心考虑服务周到的模样。
“你不是已经愉快地出去逛街,享受了一个悠闲的下午,并且买了新衣服吗——很显然你今晚的衣着也是你逛街的新成果?”他故意夸张而有丝无礼地上下打量着她,夸张地嘬起自己的两片薄唇,表示惊讶。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房间里的那个可怜的、破旧的衣柜可没有多大呢,想必现在它已经被新衣服挤爆了吧——哦,看起来你下午愉快的购物行程里显然还有一个帮手,是不是?你可不像是会昏了头地自己选择这种完全不适合你的奇怪衣着的人——那么,是谁这么乐于替你服务,给你提出愚蠢的建议呢?”
他突然挨近她的面前,脸上先前刻意作出的夸张表情一瞬间全部消失,他的脸色在眨眼间就变得平板而毫无表情,绿眼珠里却闪着某种过分明亮的光。
“……说说看,是谁打算用完全不可靠的花言巧语来骗得你晕头转向地作出这种让你看上去十分愚蠢而不知所谓的打扮呢,约露汀?”
她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你……你觉得,我这么打扮……看上去糟透了?!”
她好像问的重点有点不对,但是这么问似乎的确也没多大问题,于是他冷哼了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样子,活像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一样;他有一瞬间有点担心她下一秒钟会不会就此哭出来,但又觉得她好像应该没有这么脆弱——一个在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身世被众神之父当面揭穿之后,还有足够的胆量在众神之父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大声向他表白的女人,理应拥有足以抵抗比他刚才的嘲讽强烈一百倍的攻击的强大神经才对。
……果然,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脸上的震惊慢慢地软化下来,她的神色也因此变得柔和许多;她就恍若完全没有听见他刚才尖刻的嘲讽一般,低下头扯了扯那条不可能更华丽了的裙摆。
“是吗……可是我觉得这条裙子很好看呀。”她小声说道,在他几乎要恼怒起来之前的一秒钟,她抬起头来,笑着拍了拍被她抱在怀中的、他先前扔过来的那条湖绿色裙子。
“……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这一条呢。”她微微一笑,那丝笑意里突然浮上了一层狡黠。
那种表情不知为何让他突然感到一阵气闷,就活像是一口气提到胸口却突然梗在了那里,不上不下的弄得他更加恼火了。
……诚然为了一条裙子发火实在不合阿斯嘉德之王应有的风度,不过看着她露出那种愚蠢而得意的笑容,就好像看破了什么本应是误解的秘密一样,他就总是觉得喉咙发痒,似乎那里堆积着愈来愈多的嘲讽、刻薄、恶毒等等一系列的负面言辞,不用一点力去忍耐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瞧瞧她今天的打扮!穿得就活像一棵到处开满花的、五颜六色的树一样!假如缺乏装饰的话,她为什么不干脆把她那个作为一棵不安分的植物,嘴巴还过分恶毒的聒噪的小树丛朋友顶在自己头顶上算了?!
他这么想着,一时间也觉得作为阿斯嘉德之王,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忍耐的必要,就顺口把这种想法用一种刻薄的语气说了出来——事实上,他巴不得自己的语言能够化为石头,敲在她那颗愚蠢又冥顽不灵的脑袋上,看看能不能把她敲得稍微清醒一点!
……她那颗冥顽不灵的脑袋果然没有这么容易被敲醒。
听了他更加刻薄的评论,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甚至还笑着应道“我以前就曾经扯下来槲寄生的枝条编过花环戴在头上,也许下次晚宴我应该再这么来上一回?”,然后把那条险些已经被她遗忘的湖绿色长裙展开来在空中抖了几抖,灵巧地将其折好,又把它搭回自己的左臂肘弯处,才稍微正了一正脸色,冲着他说道:“说到衣服——哦,吾王,你一定不会知道,中庭有句古诗,叫做——‘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最后那句所谓的中庭的古诗,她居然该死地换成了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中庭人的语言,导致他压根没有听懂这八个奇怪的音节到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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