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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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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如今真凶逍遥法外,说不定过两年他又会骗别的年轻人、害别的女人。”

    林老族长泥菩萨般直愣愣坐着。许久,老头被抽了筋似的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他做什么要认……”

    贾琮道:“令族孙死得那么不光彩,他的狐朋狗友不过是些闲汉,竟然肯为了他得罪你们家这样的大族跑来打官司,可知他并不是一个无可取之处的人。虽无铁证,他受冤的可能性不小。”林老族长闭了眼。

    贾琮从怀中取出一张报纸来搁在案上推到林老族长跟前。老头一瞧,是张《成都周报》,上头登了一桩蜀国的案子。二十三年前有个蜀国富户身亡,寡妇与人通奸沉塘,幼子失踪。近日那孩子才出来告状,说他母亲是被冤枉的。族中为了霸占他家的产业,诬陷他母亲与一个外乡人有私,还想毒死他自己。此人偷听到遂逃跑了。如今他业已成人,方想替母亲和自己讨回公道。林老族长看罢默然。

    贾琮道:“我家三姐夫陈森少年离乡,是因为他们族中诬陷他幼弟纵火。齐国的清河崔家,那么大的千年世家,竟让崔勉大人替嫡支的族侄顶罪。方才咱们已经达成共识:天底下您这样的好人极少。”他指着报纸道,“这样的族长,福建陈家的族长、齐国崔家的族长比您这样的族长多得多得多。律法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每个人。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办冤案的,何况此事未必是冤案。然而我如果特赦了您,这些族长并不会觉得您是个好人故此得了特赦,他们只会觉得您是族长故此得了特赦。您老这么大岁数应该知道,人总是会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去相信。那么,我三姐夫的弟弟、齐国崔勉大人和蜀国这位先生,这样的受害者就会越来越多。林老先生,我不能特赦您。”

    良久,林老族长哑声道:“族中也许会断冤案,是我们本事不足。官府断冤案,只怕就不是本事不足、而是故意为之了。上有前程招手、下有钱财拖脚。”

    贾琮道:“丞相林黛玉在燕国是个什么人望,身为燕国人您老必是知道的。林海是林黛玉的父亲,林黛玉是刑部尚书田更子的启蒙先生。他连林海都敢死扛,还会怕谁?”老头默然。贾琮又道,“然而我却不是他,我扛不住林姑父。我可以瞒着更子让您假死。”

    林老族长拍案而起:“老朽一世光明正大,为何要假死!”

    “因为您那族孙也可能不是被冤枉的。”贾琮道,“站在正义的立场,如果他真的强。奸了继母,您就没错。而您老的岁数决定了您业已习惯宗族权力。那么要求您短时间内习惯新法律不符合自然规律。现在的问题是查不明白,也许永远查不明白。但我需要这样一个举国关注的案子去提醒天下人:在燕国,唯有官府拥有执法权,宗族没有。故此,明面上,您老非死不可。”

    老头又呆了。贾琮向他作了个长揖,转身离去。

    出了牢门往隔壁瞧一眼,林海与衍圣公都在偷听。三人一道离开刑部大牢,直回了政事堂摄政王贾琮的办公室。落座后,林海捏了半日的胡须道:“琮儿你告诉我,你们查明白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琮点头:“查明了。我方才骗了林老族长。案发当晚逆子就是在粉头哪儿,并没有在家。所以绝不可能强。奸继母。”

    林海愣了:“你为何哄他?”

    贾琮轻轻一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抽出一张画像搁在案头。“这是那个继母的拼图画像。”又摊开几张照片,“这是那逆子的几个相好。”林孔二人一看,照片与画像有几分相似,同时吸了口气。

    “很明显,逆子爱慕继母多年。”贾琮又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继母平素常看的书,这是逆子的,二位翻翻看。”林孔二人翻了翻两本书,都是古人诗集,里头都夹着一朵干杜鹃花标本。贾琮再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詹鲲他们偷偷打开继母棺材验尸的报告。继母怀胎三个月,从时间上看绝非亡父的遗腹子。”他耸肩道,“继母进门时十六岁,丈夫三十六,逆子十岁。逆子今年二十七,继母三十三。那男人去世时五十二,死前病了将近两年。此案有可能不是强。奸,是通奸。”

    “这……”林海与衍圣公查看了验尸报告,目瞪口呆。

    贾琮道:“真相对林老族长太过残忍,还是隐瞒下来的好。让他去恨什么子虚乌有的勾引族孙还骗他顶罪的外人好了。”他又取出一个文件袋,一言不发送到那两位跟前。

    林海打开一看,里头是份口供。那家的女佣说,案发当晚,那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少爷跟主母大吵了一架,小少爷从主母房中踢门而出。贾琮叹道:“这才是继母上吊的原因。”林孔二人看着满桌的文件,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谁知道还没完!贾琮手里还有文件袋。“这是最后一个了。”最后那个文件袋里装着一张欠条。小少爷欠了赌场两万两银子。

    “小少爷看着乖巧实则叛逆。他知道母亲和大哥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保不齐就是此事刺激了他叛逆。欠下赌债,他想拿家里的钱还。而他不是嫡长子,钱不归他管。所以他去找母亲,要母亲从哥哥手里弄钱。母子俩因为什么缘故……这样的家庭,母子俩随便什么缘故都能吵起来。小少爷拆穿了母亲哥哥的奸。情、甚至可能知道母亲怀了身孕。母亲羞愤之下悬梁自尽。而他二人的关系最初必然是以强。奸开头的。不知为了什么,继母当时隐瞒了此事。故此才有了那份遗书。逆子对继母爱的极深,不吝将命抵给她、独自扛下罪名。”贾琮摇摇头,“天底下那么多人在替此事编排缘故,就没有一个猜到的。”

    林孔二人又呆了。贾琮再取出一个文件袋。林海喊道:“不是没有了吗!”

    “这不是案子的卷宗。”贾琮道,“是前两日詹鲲紧急拟出来的一份方案。”

    林海打开一看,是份律法修正提案。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禁止进入赌场。但凡有让他们进去的,赌场当即查封,永不许再开业。林海咬牙:“太轻了!谁放孩子进赌场,那东家入狱三年!不、五年!”

    “额……也可能是伙计放进去的。”

    “那就教导好伙计。”林海指欠条道,“这家,立时查封!”

    贾琮嘴角抽了抽:“不行。咱们事先不曾立此法,人家放孩子进去时并未违法。”

    林海拍案:“你封不封!”

    “不封!”贾琮道,“但您老可以仗着自己是丞相的亲爹,派狗腿子柳小七去欺负他们。”

正文 第874章

    林老族长与贾琮见面后精神不大好; 故此没有留意到《燕京周报》出新刊的日子已过,而林海没带给他瞧。先一期增刊上,报社编辑提出了“逆子为何不先抵赖一阵子、而是直接认罪”那套疑问。后一期正常刊则刊登了逆子数名相好和那个粉头的采访。依着客官身上的胎记和手腕上的黑痣可以确定; 案发当晚与粉头在一起的就是逆子。至此,天下人都知道此案必有蹊跷,逆子遭了冤枉。然而两个当事人已死; 真相怕是再查不到,若有真凶也再追不到。

    这日贾维斯回家早,进门就看见老丈人坐在堂前对着报纸长吁短叹; 遂走过去在林海身边坐下:“爹,此事的根子在于; 三十六岁的鳏夫娶十六岁的小姑娘。那继母嫁过去时只怕自己并不愿意。”

    林海叹道:“她纵去外头找个奸夫也不该与继子勾搭上。人伦何在。”

    “是继子勾搭的她。”贾维斯道,“深宅妇人眼前无路; 还有个幼子要靠家里养着。丈夫病重将死,继承家业的是那个纨绔。也是无奈。再说; 那继子情真; 她撑不住也不稀奇。”

    林海又叹:“那孩子失了母亲,日后愈发没人管教了。”

    贾维斯是战场上下来的; 最敏锐不过。眉头稍稍动了动:“家产如今已悉数落到了这个小的手里,他们族中想必不会慢待他。”

    林海摇摇头:“小孩子得那么多家产; 不见得是好事啊……”

    瞧老丈人这神色,甚是怜悯那少年且不放心,恐怕起了收他为徒弟的意思。只是那案子扑朔迷离,少年又早熟得厉害; 贾维斯不敢收他到自家来。乃胡乱宽慰两句,忽然低声道:“爹,那个……”

    “嗯?”林海瞧了他一眼。

    贾维斯踌躇不语。林海又瞧他一眼,拿起茶盏子。贾维斯神秘兮兮道:“我疑心……玉儿有了。”

    “咣当!”林海手一抖把茶盏子掉了。茶水泼了一案子,茶盏子完好无损。“幺儿你说什么?!”

    贾维斯愈发低声:“我觉得玉儿好像有了。”

    林海眼睛“蹭”的亮了:“真的?!”

    贾维斯道:“再过十来天就该体检了。”

    “还要十来天!”林海胡子都撅起来了,“明儿就去!”

    “别!”贾维斯使眼色,“我们本想着等贾探春生了再要二胎。这个若是真的,乃意外之喜。”

    林海拍案:“有什么好等的!你们以为想要就能要么!快快快查去查去!”

    贾维斯抿嘴:“还是等体检吧,万一弄错了我多尴尬。”

    “弄错了再使劲儿便是!有什么好尴尬的!”

    爷俩就要不要立时骗林黛玉去体检扯了半日。最终林海道:“费那力气作甚?就说我身子不爽利,今晚请个太医来瞧瞧。顺带替你们两也把个脉。”

    贾维斯忙恭维道:“还爹想的周全。”

    林海得意洋洋:“姜还是老的辣!”

    当晚遂把太医请了来,切了半日的脉说林海身子极好。只有几样老毛病,照常调养便是。再看林黛玉,也是一切如常。林海极失望。

    晚上小两口回房,林黛玉纳罕道:“爹今儿怎么了?”

    贾维斯无事人一般脱下里衣光着膀子,露出满身腱子肉:“前儿你吃鱼嫌厨下没去干净腥味,爹以为你有了。”

    林黛玉怔了半日:“他……竟能往那上头想?!”

    贾维斯身材高大,从她身后一揽,将丞相大人整个裹入怀中,凑在她耳边小声呢喃道:“玉儿,咱们多加努力,别让爹失望可好?”林黛玉半扭头嗔了他一眼,没言语。贾维斯大喜,抱起他媳妇两步走到炕边,一手往炕上放人、一手向上划拉一下,软帘子登时垂了下来。神仙打架儿童不宜。

    次日林丞相上班迟到了。

    贾维斯只在营中忙了半日,下午跟副手说有事,领着几个亲兵一径去了那个林家,寻到族长之子林老爷。林族长入狱后其子曾多次上林海家求助,认得贾维斯,忙接了出来。贾维斯悄悄摆手。二人入书房坐了,贾维斯道:“听闻林老爷昨日去看了令尊。”

    林老爷长叹道:“林老大人打发了人来,说不可让他看这两期的报纸。拿不准是不是冤枉了那孩子,总比明知道冤了他好。饶是如此,家父依然恹恹无神。”

    贾维斯也虚叹了一声:“此事委实有违律法。明面上,我岳父是保不住他的。令尊那般刚直人物,犯下人命错事,心里必受不住。末将提议令尊出家为僧道,以修行赎罪,还能化开些罪恶感。”

    林老爷想了想:“倒是条路。”

    他方欲拱手,贾维斯接着说:“再有。前几日公安局查赌场,查到那个十二岁的孩子竟已涉赌了。”

    林老爷大惊:“不可能!那孩子最乖巧懂事不过的。”

    “公安局的人并不认得他,犯不着也不敢骗我。”贾维斯道,“人生三苦之一便是幼年丧父。他年幼好骗,无父亲管束,家中还富庶,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他。经历了这么一桩事,日后愈发不好办了。不若就让他陪着令尊去寺庙道观住几年,跟着令尊念书。令尊之品行举世皆知,又是为着他家的案子落到如今的境地,必能约束得住他。令尊虽不能回家,身边有个孩子,也不会寂寞了。那案子的真相,谁都可能说漏嘴给令尊知道,他定然不会。”

    林老爷思忖良久道:“将军这主意两全其美,只是须得与家父商议。”

    “我不过是临时起了个念头,终归你们做主。”贾维斯道,“若是令尊不便,也还望你们族中多多照看那孩子,可怜见的。”

    “这个自然。”

    贾维斯事情说完便告辞了。林老爷亲送他出门,回到家中仔细琢磨贾大人今儿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偏琢磨了许久愣是琢磨不出来。

    那头贾琮将登载了蜀国宗族冤案的成都日报装进信封使人快马送去成都给司徒岑。司徒岑一瞧,那报道标题旁写了三个字:真的么?司徒岑翻了个白眼,提笔在后头写了五个字:当然是编的。命原报送回。

    数日后,林老族长之案判下了,秋后处死。林氏一族服从判决,不求上诉。百姓也没什么怨言,只是猜测真相愈发来精神了。蜀王之三子司徒岑正儿八经给他老子上了封折子,求蜀王修改律法,和燕国一样,不许宗族决案子。蜀王尚犹豫不决之际,鲁国庐国越国同时诏告天下,取消宗族执法权。数日之后,楚国秦国晋国亦出了同样的诏书。蜀王遂不再迟疑了。不久,其余诸王纷纷照做。燕国出的新策多被别国学了去,这国学这条、那国学那条。半年之内举国都学的,唯有这一条。此为后话。

    四月,柳庄回到京城。齐国绿林之乱共得了罪官及其眷属三千多人,柳庄悉数替他那个从没见过面的皇后姐姐买下了。有人在一处破庙的乞丐中看到一个傻子,长得极像五殿下。崔勉亲自过去辨认,委实是他,遂救回府中。虽女婿变成了傻子,崔勉依然是齐王的亲家。柳庄收到贾琮的电报后便将蒋净哥放回和春班,蒋玉菡两口子千恩万谢。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便染上怪病,请了许多大夫都不见效。终在柳庄启程前两日病逝。

    没多久便是燕摄政王陈瑞锦生产。想起长女出世时的辛苦和这胎初怀时的妊辰反应,贾琮早早打叠起浑身的力气预备陪产。谁知不过小半个时辰,产房里稳婆高喊:“生了生了!是位小郡主!”旋即传来哇哇大哭声。

    贾琮一愣:“啊?这么快就生了?”

    秦可卿在旁好笑道:“你还盼着她折腾不成!”

    贾琮“嗷”了一声:“我就知道这孩子懂事!”撒腿便往里跑。没人敢拦他。

    苗苗在后头紧紧跟着,有人想拦没她跑得快。不一会儿便听见她大喊:“妹妹长得好丑!”

    贾琮道:“不是跟你说了小宝宝刚生下来都像小猴子么?”

    “但是小猴子没这么丑!”说着,苗苗从怀中取出街边买的泥猴搁在她妹妹襁褓旁比了比,“喏,比妹妹好看!”

    “你刚出生也这样!对吧孩子她娘?”

    陈瑞锦这回生产极顺利,精神十足,含笑道:“不错,苗苗刚生下来也这样,过两天就好看了。不信你等等。”

    苗苗看看妹妹看看小泥猴:“好吧,我再等两天试试。”乃小大人似的叹道,“大半年都等了,何尝在乎这两日?”御医稳婆们都笑起来。

    贾琮摸了摸长女的后脑勺:“等妹妹长大了,我告诉她姐姐嫌弃她不好看。”

    苗苗嘟囔道:“她这会子是真的不好看啊……”众人又笑。

    摄政王次女取名贾兴国,乳名芽芽。贾琮本以为贾赦会失望,不想老头挺高兴的。想必是苗苗够可爱,又看见黛玉元春等事业有成之故。

    当年苗苗出生时没什么人留意,芽芽可不同了。各国王爷、权臣、大族如赶集般涌入京城送来贺礼,还有不少看摄政王妃连生了两个女儿给贾琮送美人的。贾琮从来不跟人客气,连礼物带人统统收下,转手把美人们送入培训班该干嘛干嘛。

    三日后便是摄政王得女的酒宴。荣国府金窗玉槛、绣幕珠帘,乃近年来难得的奢华景象。各国特使塞满了大堂,逢人便作揖寒暄。一时贾琮喜气洋洋出来答谢宾客,众人恭喜不迭。

    人群中挤过一人,迎着贾琮作揖:“恭喜王爷。”

    贾琮一瞧,乃是赵国特使郭大人。赵国是从楚国分出的极大的一块。因邯郸在其境内,定国名为赵。贾琮不由得腹诽当年那几位王爷分家产时欺负司徒磐,燕国这么小。赵国那块地方多好啊。安阳就在赵国境内。若当年被燕国得了,还能保护一下殷墟,莫再让人把甲骨文当药材使了……明面上自然是笑呵呵的拱手:“多谢多谢。”

    那赵国特使才要说话,詹鲲在旁咳嗽两声:“郭特使,今日是王爷得女宴,公务不如明儿再提吧。”贾琮茫然。那特使面上讪讪的。詹鲲无奈,低声解释了几句。

    赵王本是楚王的一个叔父,原先楚国还是一整块时他能耐权势皆不小。谁知当了赵王之后,早先的志气登时没了,不知不觉奢靡享乐起来。因他只得一个儿子,遂广纳后宫美人。饶是如此,依然只得那一个儿子。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奢靡,儿子自然不能堕了老子的名头不是?再说他是独子,没有兄弟跟他抢世子之位玩儿,遂愈发放肆的花起钱来。赵国本是富庶之地。可再富庶也经不起他们爷俩尥开蹶子添税,近几年国力渐衰。

    直至去年,有位大才一番话惊醒了赵王,还领着他去民间走了一趟。赵王才知道自己治下已民不聊生、由繁至荒竟如此之快。乃大悔,决意勤勉于政。偏他耽于酒色多年,身子骨儿已不大成了。有心让世子帮村,不曾想那世子享乐惯了,不愿意费神,气得赵王又病了一场。没奈何,只得挣扎着自己做事。

    依着各种征兆,今年黄河怕是会不安分,预计七八月间中下游将有大水。赵国可巧就得了一段,且因这几年赵王父子荒废政务,河堤岌岌可危。如不及时想法子,整个赵国就等着变成水乡泽国了。只是他们如今委实一无财二无力三无人才,遂向邻国燕国求援。

    贾琮听罢不觉头疼。毕竟他不是做慈善的。治水太花钱了。燕国虽富,还有偌大的北美要支援呢。置之不理吧,水灾比旱灾可怕。旱灾可以送粮食救济,水灾直接淹死一片。何况……贾琮苦笑道:“黄河本身并未经过燕国,故此燕国没储备着治河的人才啊。”

    柳小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装模作样拱手道:“王爷,燕国没有,台湾府有啊。苏澄会治水。当年江西那场水怕是近年最大的。”

    贾琮瞥了他一眼:“苏澄只是跟着会治水的人混过。这么专业的活计,岂能是混过一次就能学会的。再说长江和黄河是两回事。”

    那郭特使忙说:“既然这位苏大人治过长江,天下水文皆相似,就烦劳他试试如何?”

    贾琮才要答话,忽听那头一阵喧哗,许多人喊:“太像了!”“简直是爷俩!”“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柳小七伸头大声问道:“什么太像了?”

    有人答道:“殷七爷快来瞧瞧!荣国府的宝二爷与这位大人长得真像!不知道的必以为他们是爷俩!”

    郭特使望之大喜:“那位正是我们刘大人!真真有缘分!”

    贾琮忍不住张望过去。只见贾宝玉跟前立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儒生,峨冠博带气度清雅。二人可巧都穿着松花色的立蟒箭袖,头上勒了条抹额。这会子脸对脸站着,霎时可见二人长相极为相似。贾政就立在贾宝玉身后不远处,愣是不如这位刘大人像他儿子。

    仿佛觉察到这头有人在瞧他似的,刘大人扭头望着贾琮等人微微一笑。贾琮嘴角抽了抽:这俩位长得像有什么奇怪的。一个是贾代善儿子里头最像爹的,一个是贾代善孙子里头最像爷爷的。五叔何时跑到赵国不务正业去了……

正文 第875章

    话说贾琮在荣国府办得女宴席; 宾客们发觉有位赵国来的刘大人与贾宝玉长得相似。贾琮一瞧,那刘大人正是他们家五叔贾敘。亲叔侄俩长得像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贾琮假意惊愕了片刻,兴致勃勃走了过去; 朝他五叔拱手道:“敢问这位是?”

    赵国郭特使忙介绍道:“这位是我国通政使刘安大人。”

    贾敘作揖道:“恭贺王爷喜得千金。”

    贾琮还礼:“同喜同喜!”也恭贺贾五老爷喜得侄孙女。“刘大人与我家宝玉哥哥委实长得像。”不愧是同一根Y染色体的继承人。

    贾敘含笑道:“早听闻人有相似,不想竟然落在刘某自己头上,真真有趣。”

    贾宝玉也笑道:“不知刘大人祖上是哪里人氏?保不齐咱们两家有亲也未可知。”

    贾琮立时明白贾敘事先支会过宝二爷了; 竟没告诉自己,趁人不备偷偷埋怨的瞧了贾敘一眼。贾敘只做没瞧见。“我乃金陵人氏。”

    贾宝玉诧然道:“哎呀我家祖籍也是金陵。巧的紧、巧的紧!”他俩个对着巧来巧去巧了半日,郭特使和柳小七在旁捧哏。贾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巧你们个头!同一个祖坟的你们俩良心不会痛么?

    巧完之后; 那四个人俨然成了同伙。郭特使再提帮赵国治水之事,贾宝玉连声答应。贾琮与詹鲲面面相觑——显见詹鲲也被蒙在鼓里。贾琮本想提醒下贾宝玉并无公职只是个报社主编、做不了燕国的主; 贾敘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说了。此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定了下来。

    酒宴散去; 送客人们出门后,贾琮望着贾宝玉皮笑肉不笑道:“宝玉哥哥想必不忙; 去后头再看看小侄女儿可好?”

    贾宝玉尚未答话; 有个妇人匆匆走了过来:“二爷,二奶奶不大自在; 让你快些回去。”

    贾宝玉忙说:“这会子已晚了,你二嫂子还怀着胎呢; 我得先回去。”

    贾琮龇牙:“行,天大地大孕妇最大。二哥哥,那事儿可没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贾宝玉叉着手道:“何苦来寻我絮叨?”那妇人又催一声; 贾宝玉转身脚不沾地的溜了。

    贾琮还能把他怎么着?只得憋着一肚子迷糊回到梨香院。进屋喊道:“媳妇儿闺女我回来了啦~~”

    “嘘……”苗苗瞪着他,“妹妹睡着了!”

    贾琮赶忙也“嘘”了一声。陈瑞锦乃命两个看护医女暂避出去,向贾琮道:“五叔刚来过。”

    “他人呢?”贾琮张望两眼没见人影。

    “已经走了。”陈瑞锦道,“说让你好生帮着赵国治水。”

    贾琮皱眉:“他没说缘故?”

    “没有。”

    贾琮摸摸鼻子:“他那么忙,不可能留在赵国。”

    陈瑞锦道:“五叔做事总有道理。他既让你治水,你治便是。”

    “那他也得跟我说明白不是!贾宝玉和柳小七都知道,犯得着瞒着我么。”贾琮遂将方才宴席上的事儿说了,听得陈瑞锦直笑。贾琮蔫蔫的说,“澄儿只围观过一回治水,她能顶什么事。”

    陈瑞锦道:“显见另有能治水之人,澄儿不过是个幌子。”

    贾琮看了她半日:“媳妇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瑞锦摇头:“我才刚生的孩子,五叔也不会拿要紧事跟我商议。然我知道,他素来想得比你远,且从不犯迷糊。”

    贾琮想想也有道理。“罢了。既有他帮我想,我托个懒便好。”陈瑞锦一笑。

    遂当真将苏澄从台湾府调回京城,并命人预备着帮赵国治水。《燕京周报》少不得报道此事。只是并不曾配上他们主编和赵国刘大人的照片,也并未放到显眼的版面。头两版悉数给了衍圣公在燕京大学讲课。

    苏澄来得特别快。调令发出去第三天她就到了京城,笑眯眯来政事堂报道。赶上贾琮詹鲲等人正在开会,看她神清气爽面无风尘的,皆含笑瞧着她:“莫非是踩风火轮来的?”

    “琮师叔不曾传我风火轮。”苏澄一本正经道,“骑马来的。”

    “哦。骑的是千里马吧。”

    苏澄眨眼:“是啊!马的名字就叫千里。”

    “行了行了。”贾琮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我管你们要干嘛。治水这么大的事,你行么?”

    苏澄理直气壮道:“我当然不行啊!横竖有人行呗。”

    “谁?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有这么一号人物。”

    “眼下还不是咱们的。”苏澄道,“治完这趟水大约就是咱们的了。”她看了贾琮一眼,“琮三叔,你不玩什么避讳那一套的哈。”

    贾琮哼道:“古今中外的鬼神我都不惧,避什么讳!”

    “不是那个避讳,是名字。”苏澄道,“这位先生姓陈。”

    贾琮脑子打了个结:“难道我媳妇姓陈我还能不许人家姓陈……”

    他话还没说完,吴天佑老大人已拍案而起:“陈琮大人!”

    苏澄立时道:“对对!就是陈琮大人。”

    吴天佑喜道:“此人现在何处?”

    “在赵国。”苏澄道,“做了个河道上的小官,让刘全大人悄悄认出来了。”

    贾琮问道:“吴大人,陈琮是谁?”

    吴天佑尚未答话,冯紫英先说道:“可是六指陈琮?”

    吴天佑刚刚点了下头,贾琮抢着拍掌道:“各位,能不能照顾一下麻瓜的感受!”

    詹鲲立时复议。林黛玉笑道:“这回我也是麻瓜了。”

    原来这位陈大人乃是位治河大手,因左手天生六指,人称六指陈琮,曾先后将数条长涝之河收拾服帖。燕王司徒磐任命其为永定河道台,而后永定河再不曾决堤。饶是如此,依然遭了人暗算。司徒磐家老三得势时,陈琮一个手下借先世子司徒岳曾当面夸赞过陈琮做由头,诬陷他乃先世子的嫡系。老三竟胡里蒙登的信了,将陈琮捉拿查问。查了半日什么都没查出来,他又不好意思承认错误,遂捏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罢职拉倒。冯紫英知道此人有用,偏那会子他自己都还在诏狱呆着呢。事后再找陈琮,已不知去向。

    贾琮叹道:“猪首领哪怕执政时间特别短,也可能对整体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吴天佑道:“若贾五老爷是为了收服此人而帮赵国治水,倒也值得。”

    旁人尚未开口,詹鲲先笑道:“贾五老爷不会干这么不便宜的事儿!陈琮是个技术人,要收服极容易。”

    苏澄道:“贾五老爷与陈琮大人商议了一张单子是他们要的,你们瞧瞧。”说着从怀内将单子取出交给詹鲲。

    詹鲲从头一列看起,一直看到最后,眼皮子跳了跳,一言不发递给林黛玉。林黛玉看罢一言不发递给吴天佑。吴天佑看罢笑了起来,命人递给贾琮。贾琮看完后道:“旁人不用再看了,就是些东西。先传送六部尚书,他们看完了澄儿去安排。”

    苏澄奇道:“传送六部尚书作甚?”

    “让他们做好准备。”

    苏澄没听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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