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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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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权本没有留意那帮学生。偏有个穿儒生袍的仿佛当真爱上了那美貌姑娘,盯着人家的背影一动不动,旁人喊了他两声他都不理。戴权不觉瞟了他一眼,顿时认出来了:此子正是燕王家的老四,去年才刚满十八岁,成了亲开了府。

    出了一座庙,清点组与女学生们依然相谈甚欢,又说了半日的话才各自离去。戴权乃悄悄告诉秦可卿燕王之四子混在方才那群人里,秦可卿眼神动了动。

    因贾赦十月初便要回京,荣国府二房九月底便得搬出去。宝玉在宁荣街左近买了座宅子,先前本是一位御史的府邸。贾琮当上摄政王后,这御史挂冠回乡了。宅子虽不小,比荣国府自然比不了。贤国府因赶着要用,特花高价请工匠加急休整,又粗略添置些帘帐等使用物件,贾环便要搬过去了。好在贾家的祠堂在那边,这几年贾环一直打发人修缮整理,不用太费事。

    王夫人于病榻之上同李纨商议,说日后想跟着贾兰过。李纨知道,史湘云不待见她、建安公主她惹不起,唯有自己性子好些。故此李纨命贾兰买座小些的宅子,还得离荣国府远些。贾兰如今管着家里的生意,已是个小财主了,买得起左近的大宅。他想着,母亲说话必有缘故。早两年他自己在外头置了小产业,遂不用新买了,直搬过去便好。

    只是贾政依然没想好跟着谁住。他自是喜欢宝玉的,论理说也当跟着嫡子;可贤国府是国公府,还有祠堂。若住去贤国府,贾环之妻乃堂堂公主,自己少不得得住偏院。思来想去的拿不定主意,遂与小妾商议。小妾只说“老爷做主”,转头悄悄告诉了李纨。

    李纨顿觉好笑。乃使人绕着弯子告诉贾政,听跟着宝玉的人说,他那宅子有个院子原先便是那御史之父母住的,如今收拾出来给贾政王夫人住正好。贾政这才明白合着宝玉根本没预备将正房让给自己!翻回头来一想,自己早已丢官十几年,宝玉却是名满天下的才子——仿佛也没错。乃长叹一声,决定跟着贾环搬到隔壁东府去。

    王夫人闻讯都快疯了:贾环的亲娘赵姨娘可还在呢!自己这个堂堂二太太得成什么了?忙打发人去求贾政,还是跟着宝玉的好。贾政甩袖子道:“她懂什么!环儿如今是国公,与老大平级!”王夫人哭了半宿,次日又打发人去外头找大女婿詹鲲。詹鲲多忙啊,那丫鬟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正文 第745章

    十月初; 林黛玉带着父亲舅舅和儿子回到京城。早年因不愿做太子妃而逃离,至今已整整十五年了。当日连夜从地道仓皇出逃,如今带回来齐齐整整的火。枪队; 进城时颇耀武扬威之感。回到林府,见里头果然规整得尚好,连花木都使人修剪了。如贾环所言、可拎包入住; 乃笑夸了他几句。

    贾赦回到荣国府,正房已替他预备妥当。贾赦立在荣禧堂上抬头看匾额,一手抓着胡子、一手负于身后发愣。良久; 长出了口气:“这屋子,直至老了才住进来。”眼角渗出两行泪来。乃命将梨香院替贾琮收拾出来。

    贾琮在旁嘿嘿直笑; 道:“花园子是不是也规整出来。”

    贾赦瞪了他一眼:“这些小事也要我来管?”

    “是、是,是儿子的不是!”

    次日; 摄政王贾琮领着小世子同往林府送丞相大印,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沿途百姓都出来伸脖子围观。本以为会有执拗儒生拦车闹事; 谁知路上平顺得了不得。林海叹道:“那些迂腐的,十几年前就走了。”

    林黛玉看那小世子还是个懵懂孩童; 有几分怜惜,让他跟自己儿子玩儿去。林衢与小世子差不多大; 随身带着许多新奇的玩具。这孩子大方,回京路上又没有小朋友陪他玩儿,遂将玩具一股脑儿取出来与小世子同玩。

    林衢身边的人熟络取出块极厚的大地毯,就铺在林府大堂上。林海贾琮黛玉等人坐着说话儿; 两个孩子在地毯上玩儿。小世子只得三岁,也是个爱玩的年岁。这衢儿家里又没有规矩。乃顿时将早起他母亲乳母的那两泡眼泪丢去九霄云外,与林衢一道满地滚爬起来。乳母在旁急得了不得,偏不敢上前打扰。一时两个孩子不知何故打了起来。林黛玉笑跑了过来:“别闹了,吃点心了!”他俩登时把打架丢下,围着点心盘子。待点心吃完了,两个孩子早忘记先前打架之事,接着满地滚爬。

    因自明洪武年起朝廷已不设丞相了,本朝亦没有丞相衙门,贾琮遂依着唐制设了政事堂。而政事堂的衙门预备使原先的宗人府。林海闻听大惊:“诸位王爷岂能答应?”

    贾琮苦笑:“姑父,咱们当年高估了他们的合作之心。”

    自打诸王离京,宗人府形同虚设。燕王连皇宫里的小圣人和太皇太后都懒得养,何况宗人府?那些已败落的司徒家子弟早就领不到朝廷供的银米了。贾琮去考察地形时,宗人府大门紧锁,只开了个角门,里头还留了四个太监打扫庭院。

    六部也好不到哪里去。兵部已彻底关门大吉,礼部也大略荒废,工部吏部成了燕国的,户部之作用在于时常有别国的人来查卷宗。唯有刑部还活络的很,各国发往别国的通缉令都得从刑部出去;除此之外也是只审燕国的案子。其余詹事府都察院等虽都还在,皆只管燕国的事了。

    贾琮见状,便打发几个兵士将宗人府的牌子摘下来送到后头库房锁了,使人清点物件、修缮屋子,并另制了政事堂的匾额。此事闹了半日竟没人知道——宗人府前的道路压根儿没人走。

    林海闻听怅然良久,问道:“可有别处好安置政事堂?”

    贾琮摊手道:“北边是紫禁城,南边是吏部,西边是兵部,东边是天街。您老说吧,安在哪里。要么把锦衣卫衙门拿来使?”

    林海点头道:“好。”

    贾琮一愣:“啊?”他真没想到老头会答应。

    林海道:“趁着没人知道,宗人府的牌子先挂回去。眼下不是你同各家王爷翻脸的时候。”

    林黛玉也说:“锦衣卫的衙门很好。”

    林海道:“宗人府不大,如今只当是你使人修缮了屋子罢了。再将匾额清理一番挂回去。”贾琮见他二人都这么说,只得答应。林海又皱眉道,“你是个糊涂的也罢了,翼之也不劝你?詹峰那老头也赞成?”

    贾琮瘪了瘪嘴,小声道:“我觉得这事儿太小,他们又忙得要死,就没告诉他们。”林海与林黛玉皆怔了怔,互视一眼。贾琮本以为要挨骂,不想他们父女俩只各自轻叹了一声,看贾琮的眼神犹如早年看糊涂版贾宝玉似的。贾琮让他们看得浑身难受,还不如被骂一顿。

    林黛玉不顾路上颠簸劳累,先去锦衣卫衙门看了看,颇为满意。遂打发人赶着修缮清理。歇息两日后,她先到燕王府办公去。

    林丞相持印后头一件事便是减田税、免徭役。农税减作原先的三成,免去七成;徭役彻底免除。此令一出,举国哗然。农人顿时欢腾做一片,都说这林相爷乃观音菩萨下界;而朝廷大员则个个摇头,说小女儿不懂朝政。不曾想,数日后林黛玉又下了第二道政令:从明年春天起,荒芜土地不耕种者罚二十倍田税。也就是说,有地不种的得交从前的六倍田税。这条一出,许多商贾叫苦不迭。他们多在京郊置地,租给佃户。自打燕国有了东瀛燕属,又有了北美,已有不少佃户移民了,故此没人耕种的荒地还不少。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已经放了两把,第三把自然得烧旺些。十月底,燕国丞相林黛玉在燕王府下了第三道政令:除去全部免田税。考取功名的不免税,朝廷官员不免税,公侯爵府不免税,各家王爷自然也不免税。不论是燕王府、林府、荣国府还是其余各家,一律须得依律纳田税。燕国在京城左近,不知多少土地被权贵占了去。因诸王分封,王爷们和王爷的亲信们都移居各国,庄子却依然在燕国。从前也多半为租给佃户或是自家奴才耕种,近几年北美淘金又逃跑了许多奴才,也荒着许多田地。

    这下可了不得了。次日一大早,各国王爷派来的特使和各位公爷侯爷本尊,齐刷刷挤满了燕王府的大堂,都要找林相爷讨个说法。等了半日不见人出来,众人都开始叫叫嚷嚷。便听有人“当当当”敲了三声锣,大伙儿定睛一看,有个俏生生的红衣女子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这女子朗声道:“各位莫要着急,治国公和襄阳侯两府的人还没来呢。”

    话音未落,外头有人喊:“治国公到~~”

    女子道:“只差襄阳候了。”乃笑盈盈转回里头去了。众人见她如此大方,心下都虚了几分:难道这个姓林的妇人已有对策?

    过不多时,襄阳候也来了。屏风后头传出喊声:“林丞相到~~”满堂贵人皆往屏风处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绯红官袍的女子踱方步走了出来。众人暗自吃惊:这女子好重的威风!却看她身边只跟了一个女人,便是方才出来说话的那个;其余皆是男子。有四个儒生,八名亲卫;亲卫皆穿着墨绿色军服、背负火。枪。

    林黛玉出来张望了一眼,走到主位坐下,含笑道:“本相忙的很,就不同各位绕圈子了。各位可是因为本相除免田税之策来的?”

    下头有保龄侯史鼐自诩算得上她长辈,先道:“不错。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林黛玉从怀中掏出一把小火。枪来放在案头:“这么小的火。枪,史侯爷从前可听闻过?”史鼐忽觉杀气扑面而来,不禁后退两步。林黛玉往下头瞧了一眼,正色道,“燕国有多少田地在王府公府侯府手中,本相就不说了,各位心里有数。不满意本相之策也无碍。举国上下,唯有燕国是除免税的,其余各国都还免着呢。各位只要将京中田地卖了、去别国买就是了。”不待旁人答话,她“啪”的一拍案头,“各位特使还请回报各家王爷,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让这些人悉数到贵国去占田地不交税试试?”言罢,她竟起身要走。

    下头一个人急了,喊道:“那寻常生员家中才几亩地?”

    林黛玉悠悠的说:“可不么?寻常生员家中才几亩地?沧海一粟尔。连燕王府都依律纳税呢。”

    蜀王特使喊道:“这是林姑奶奶的主意还是燕王的?”

    林黛玉道:“自然是本相的主意。”

    “燕王可答应了?”

    林黛玉好笑道:“王爷为什么不答应?若你是燕王,你答应么?”

    那红衣女子在旁道:“九年前就有大人提此议了。王爷倒是想答应,一干文武死活闹腾,王爷没法子、只得暂且作罢。后又提过两次,皆没成。”乃哂笑道,“男人比女人还斤斤计较。”

    林黛玉身旁一个儒生道:“事关各人家产,岂能不计较?”

    另一个道:“王爷终究心软,不忍心驳了那么多人的颜面。”

    红衣女子道:“不过是怕惹众怒罢了。”

    史鼐大声道:“林相就不怕惹众怒么?”

    林黛玉微微一笑:“不怕。大不了燕国的官员都辞官不做罢了。燕国也就这么点子大,用不着太多官吏。本相已是嫌多,谁还要辞官的只管交折子上来。”乃望着蜀王特使道,“你们王爷要不要出一道榜文?欢迎王府公侯府去蜀国大量购置田地,蜀国免田税。”蜀王特使哑然。蜀国当然也不愿意给这么多人家免税!那得少多少税钱呐……林黛玉又看别国特使,“如何?哪家王爷愿意张榜?”诸位特使面面相觑不则一声。林黛玉负手往堂下看了两个来回,不觉莞尔,拂袖而去。

    堂中寂然良久,秦王特使忽然说:“会不会……此事根本便是燕王自己的主意……”

    定城侯断然道:“不会。王爷若有此意,还能等到今天?”乃哼道,“过不了多久,士大夫纷纷离开燕国改投别处,燕国无人可用,我看她能撑多久。”

    谁知方才那红衣女子又回来了,望着他嫣然一笑:“这位侯爷只管放心。我们相爷早预备好了。朝廷官员的俸禄少说翻一倍。”她又看了看诸位特使,“当然,别国也可以给官员加俸。咱们只看是在乎免田税的多、还是在乎加俸禄的多。”

    堂上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免田税吃亏的是大户,加俸禄得好处的是寻常官吏。这世上本来便是大户少、官吏多,寻常百姓更多。林黛玉这三板斧,便是砍了王侯府邸、得的好处分些小头给士子百姓、燕国国库占大头。

    那红衣女子在旁静静听着。此女正是先大佳腊政府档案处处长贾晋江。贾琮将她调到京城来,尚未正式任职,先给林黛玉当助理。清人徐瀛曾说,晴雯,黛玉之影子也。她二人在一处做事想必能有些默契。

    直听到众人散去,晋江方返回书房将那些议论告诉林黛玉等人。贾琮先笑起来:“这帮家伙根本没想到点子上。”

    林黛玉横了他一眼:“你不许提醒。”

    贾琮摊手:“我可不疯了了?做什么提醒他们?”

    晋江忙问:“点子上是什么?”

    贾琮道:“自古以来,考取功名有两个好处:免税和做官。现咱们林相爷已除去免税这一条;做官也未必以科举为门槛,反而可以靠高俸禄来谋生。科举的两个好处在燕国就都没了。”

    晋江恍然:“丞相这是……借收王侯府邸之税做幌子,整治儒家对官场的垄断。”

    贾琮伸出两个大拇指来:“掐到点子上了!”

    林黛玉点头:“儒家子弟委实合适为官,咱们日后的官吏也多半以儒生为主。只是垄断断乎不能再有了。不然,大儒的声望依然会盖过朝廷,犹如弱干强枝。”

    詹鲲在旁抚掌,钦佩道:“我都没想到这件事上来。难怪贾琮不给我丞相大印。”

    贾琮翻了个白眼:“平章政事不就是副丞相?”

    “那也是副的。”

    “太师是你自己要的。再说,林相爷有林海老尚书这个外挂,你有么?”贾琮抱着胳膊道,“你们家老头只能给你开情报系统的外挂,他又没当过朝廷大员。当官是一门技术活好吧。”

    “好了。”林黛玉扫了众人一眼,“有个苦差事谁去?”

    几个人齐声问:“什么?”

    “土地普查。”林黛玉道,“彻底弄清楚燕国到底有多少耕地,我好算算每年有多少税金可拿。”乃长叹一声,“贾探春什么时候回京?发电报去让她快点,京里这个户部尚书憋死我了。”

正文 第746章

    林黛玉一意孤行; 偏手中无权的公侯和在燕国无权的别国王爷拿除免税之策毫无办法,唯有将雪片般的折子送到燕王府去。这些玩意自然没一封到林黛玉案头,倒是凡有辞官的一律准了。半个月过后; 林黛玉发令,从明年正月起给燕国官吏大涨俸禄。虽没明言涨多少,辞官的立时没有了; 又冒出一群求官的。

    定城候府盘算了下要交和要罚的田税,竟当真开始卖庄子,预备去别国再买;很快就被人买走了。许多人家都在观望; 见他们家软了,也开始卖田地。卖的人家一多; 价钱就低了。又有人家恐怕过些日子价钱更低,也跟着卖。京城周边地价以肉眼可见速度跳水。价钱虽低了; 却并不缺买家。

    有些想等更低价些再收纳的买主发现,但凡有土地出来; 不多时就让人买走了;低价多半是卖家自己吓得降的。而买主仿佛就那么几个。一个做土地中人的与一位买主熟络了; 特去问他何故买这么多地,找得到佃农种么?不怕罚税?那人笑道:“实不相瞒。我乃是户部小吏; 买田地庄子是我的差事。”

    中人大惊:“户部买这么多田地做什么?”

    那小吏解释道:“朝廷会将之作为公租地。就是朝廷拿极低的价钱租给百姓耕种——佃农给朝廷交租子,大概只需交旁人的一半。”

    中人立时道:“那些吃租子的大户岂不是就立时就没有佃农了?”

    “对啊。”小吏挤挤眼; “故此他们要么就降租子、将得比朝廷还低,要么就交罚税呗。横竖朝廷的田地顶多荒半年。春季找不到人种麦子,夏季可以找人种西洋马铃薯。”

    中人问道:“佃农不是都让大户抢走了?”

    小吏道:“林丞相已打发人去齐国了。燕国的租子从前比齐国高许多。若降下来,能哄到不少齐国佃户过来。”中人噗哧笑了。

    十一月底; 政事堂已加急修缮完毕,欲请人吹打热闹一番好搬进去。自打贾赦回京,贾琮便每日回荣国府住了。这日晚上回到梨香院,早年从宫中救出的太监王福忽然来找他。

    王福不曾离京,一直在帮贾环和石秋生做事,假扮王国维先生以琴技勾搭燕国前世子的就是他。老头道:“我听说过几日政事堂要挂匾,林丞相正式搬过去办公。”

    “不是过几日,就是后日。”贾琮道,“福伯也来瞧瞧热闹吧。”

    王福道:“你们请的什么人唱戏?”

    “不唱戏,只在刘霭云那儿请一班吹打的小乐手,放个鞭炮就完事了。是衙门开张又不是娶媳妇。怎么了?”

    王福叹道:“三爷,教坊司你预备如何处置。”

    “哎呦!”贾琮不好意道,“没顾上这个。人手实在太紧张了。要么您老负责?把教坊司遣散了吧。从今后,燕国不会再有官妓这种东西了。那个……”贾琮看了看他的脸色,“您老要是不愿意做,让石秋生做去,或是让他派个人来管?”

    王福道:“不麻烦秋生同志了。我自己去管。”他顿了顿,“他们两口子忙的很,交予旁人我不放心,还不如我自己做。”

    贾琮向他作了个揖道:“多谢您老帮忙。”乃又问,“您老恢复本名么?”

    王福站起来负手昂然道:“好。”

    贾琮含笑再作个揖:“高伯好。”

    王福多少年没听人喊自己高伯了,顿时老泪纵横,良久才说:“我姓高的能救全家于水火、除全家之乐籍,也算对得起高家祖宗!”遂决意将名字改回高孟生,明儿就去衙门办文书。

    贾琮连连点头:“咱们得把乐籍这破玩意彻底废除了。我不反对职业娼妓,但一不能有官妓、二不能有乐籍。哎呀那一行看着事小,其实也关乎国计民生的。”他说得太快,高孟生脑子没跟上,遂问何事。贾琮道,“就是青楼啊。青楼是传播花柳病最猖獗之处。不论明窑子暗窑子,粉头每月必须有两次身体检查,有病治病、没病方能接客。高伯您看呢?要不您老把教坊司的事儿解决之后,再顺便接下这个?”

    高孟生想了想:“教坊司各地都有,并非独在京城。我若要接管此事,三五个月绝不能成。不如请罗泰娘做去。”他微笑道,“她帮三爷管了将近二十余年怡红院,也该升官了。”

    贾琮摸摸后脑勺:“说的也是。对了,她和罗曼怎样了,您老知道么?”

    “大前年就暗地里成了亲。”高孟生道,“我和秋生他们还去吃了酒呢。”

    贾琮笑拍手道:“如此好事也不通知大家一声。既这么着,该补个婚礼才是。”

    次日,贾琮当真去找罗曼要他补请婚宴。罗曼哈哈大笑:“眼下没功夫。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到晚上贾琮回府,高孟生又来找他。贾琮笑问:“听说高伯今日从林相那儿借了几个人去教坊司办事,可顺利么?”

    “尚好。”高孟生笑逐颜开,“大伙儿听说可以除去乐籍,都哭成一片。”

    贾琮抽了抽嘴角:“您老笑得这么开心说人家哭成一片,这个世道还能不能好了。”高孟生哈哈大笑。贾琮也暗自高兴——自打认识这老头,还是头一回看他笑得这么痛快。遂也陪着笑了会子。

    笑完了,高孟生道:“有件事我特来告诉三爷。我孙女说……”他面色忽又黯然。贾琮眨眨眼。高孟生苍然一叹,“若能早两年……”乃摇了摇头。“是我的不是。”眼中垂下泪来。

    高孟生本为教坊司一名琴师。因琴技高超,让王太后瞧上带入宫中,净身时已年过半百。依着荣国府之力,顺手帮他捞出家人不费吹灰之力。偏他自觉没脸见人,权当自己死了,早先连本名都不愿意使。今儿才知道,家中有个小孙女前两年已开了苞,当时才十三岁。

    贾琮听罢想安慰他,想了半日发觉此事根本无从安慰,换个脆弱的能生生内疚死。只得劝道:“既然遗憾已成,大约是命吧。日后尽力莫要再生别的遗憾就是了。”

    高孟生抹抹眼泪,道:“前几日我孙女服侍两位客人,听到了些话。有人暗地里做鬼,欲诬陷三爷淫。乱燕王后院。”

    “哈?!”贾琮睁大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燕王的女人都多大了?他儿子比我大的好几个!”

    “燕王府年轻女子难道少了?”

    “也是。”贾琮想了想,笑道,“这个点儿倒是正好。多谢高伯。既这么着,明儿我们开政事堂,还想更热闹点,您能临时弄到人手么?”

    “能啊!”高孟生道,“我这会子就让他们预备去。”

    “不用搞的多复杂,声势浩大就好。”贾琮道,“声音响、人数多。要不你去教坊司多拉些人过来,请他们演戏的钱我出。”

    “这个容易。”

    “还有。让他们莫要打扮得五颜六色。”贾琮道,“只用红、黄二色,整整齐齐的,看过去连成一片。”

    高孟生奇道:“为何?”

    贾琮眨眼道:“我不是要让他们做才艺表演,我是要满京的官民都看到热闹。颜色太杂会分散注意力,红黄二色都是最吸引眼球的眼色。”高孟生依然不大明白,便糊涂着当即往教坊司安排去了。贾琮也跟着出门去了薛蟠家。

    次日政事堂开衙挂匾。大清早起,京城各处冒出了十六支锣鼓唢呐队,都穿戴着红黄二色衣裳头巾,边吹打边放鞭炮,唯恐没人围观。这些都是刘霭云的手下,他如今已坐拥三十多个戏班子了。贾琮昨晚上赶去薛家,将原先预定的一队吹打班子扩为十六队。百姓中多的是闲汉,而闲汉又最长舌不过,都跟着锣鼓队走看他们做什么去。

    十六班乐手引来了全城十六伙围观百姓,渐渐在政事堂前会合。政事堂前却已犹如布下了大阵似的,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人。男女都有,也是穿戴红黄二色的衣裳头巾,抬眼望过去一块红一块黄,想不留意都难。穿红的都是打锣鼓,穿黄的都吹唢呐,声音又响传得又远。

    忽闻“咚咚咚”三声响,鼓乐骤停。鞭炮放了起来,一行大马车沿着大路缓缓跑过来。鞭炮放完了,马车也都停下,鼓乐却不再奏起。如此多的乐手忽然停止吹打,惹得跟来瞧热闹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屏气凝神。只见头一辆马车的车帘子掀开,从里头款款走下一位穿官袍的女子。接着,第二辆里头也下来个穿蟒袍的年轻人。后头几辆马车陆续有官员下来,有男有女。一行人走到大门口,两个黄门抬出匾额来。那穿绯红官袍的女子仿佛说了什么,百姓们离得太远听不见。只见两个男子各举起匾额的一头,同时飞身跃起。百姓一阵惊叫。这二人如燕子般合力将匾额挂上门楣。众人齐声喝彩,鼓乐再次奏响,并再放了两挂鞭炮。那些官员们纷纷走到先下车的女子跟前打躬作揖,后一同走了进去。

    既是官老爷们来了,少不得有许多小厮仆人跟着,瞧热闹的便纷纷涌过去打听。有个大嗓门指着匾额道:“瞧见没?政事堂!这块儿就是宰相大人办公之处。”众人“哦——”了半日。那大嗓门又说,“今儿林相、摄政王都欢喜的很。早先这地方没收拾出来,他们没地方可办公,都在燕王府处置朝政。如今可好了。”

    下头有人问道:“他们日后都在这儿办公,难道不与王爷商议了么?”

    大嗓门道:“王爷身子不好,须得细细将养。前头外书房在朝议,王爷在后头能安生养病么?自然是不能的。今后唯有大事去王府征求王爷同意,小事就不必了。”众人这才明白,又“哦”了半日。

    过了会子,鼓乐之人纷纷散去,政事堂门口霎时冷清下来。看热闹的起初还不愿走,等了许久当真没半点动静。有好事的就去问那个大嗓门。他道:“老爷们议事少说得议到黄昏时分。”大伙儿一听,委实没什么新热闹了,都说要回去。有个闲汉大声道:“方才人多眼花。我先回家去,黄昏时分再来细看看大官长什么模样。”众人哄笑。

    到了红日西坠那会子,当真有些百姓跑来守着张望。有卫兵笑道:“已经走了几位了。”

    闲汉问道:“女丞相和摄政王走了没?”

    “还没呢。”

    过了会子,贾琮林黛玉等人也陆续下衙。百姓们虽远远的瞧着,都跟瞧见了什么大热闹似的,议论纷纷。从这日起,林黛玉贾琮等人每日只来此处上衙。

    贾琮本以什么狗屁淫。乱王府的谣言不会再有,他都不去燕王府了不是?谁知燕王妃娄氏忽然亲临荣国府,要把后院中一些年幼的小王子小郡主送到郊外庄子里去。贾琮纳罕,问她缘故。她道:“如今府中有些传言,说摄政王在我们府里不大清白。”

    贾琮眨了眨眼:“什么不大清白?我私吞你们东西了?”

    娄氏道:“我们府上年轻的女子极多,摄政王之妻不是比你大么?”

    贾琮哑然。半晌才说:“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何况自打政事堂开衙我就没去过。”

    娄氏道:“可贾先生之前日日都来。我们这般人家,名声最要紧不过。”

    贾琮皱眉瞧了她半日,她只一动不动。贾琮笑起来:“好。”娄氏向他行了个万福。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里头不对头!何况方才娄氏紧张的很。贾琮转身到里头想找人商议,却没人可商议:陈瑞锦还没回京,詹鲲詹峰已有府邸,贾环在隔壁,连高孟生都跑到革命共济会去了——他这几日忙着帮教坊司的人联系夜校。贾琮伸了个懒腰,到里头吃了两口茶,拿起脚来去贤国府。

    到了隔壁一问,贾环两口子不在家。嫁在襄阳侯府的临安公主下帖子请他们过去赴宴。只怕不单是赴宴,襄阳候还得同贾环说点子什么。无奈,贾琮灰溜溜回到荣国府打扰贾赦去了。

    到了荣禧堂,爷俩才说了三四句话,有门子进来回到:“王爷,外头有个人找你。”

    贾琮问道:“是谁?”

    “他说他是东郊王家村的王大锤。”

    “噗!”贾琮笑道,“王大锤是谁。”

    门子也笑道:“他说,王爷必不认得他。他媳妇见过王爷,是媳妇让他来见王爷的。”

    “哈?他媳妇又是谁。”

    “他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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