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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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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道:“我若有那闲工夫,多花二十两银子寻王铜锁买张休书可好?”包三爷拍手道:“可不么?!”包二爷听罢颓然一叹。因依然弄不明白甄藏珠想做什么,只得依然按兵不动。横竖他住的宅子是自家给的,左右皆埋伏下了自家的人,日久天长的总能窥探出点子端倪。

    两日后,吴王送了甄藏珠一个正三品通议大夫,比他老子甄得仁的官儿还大些。这个本是虚衔,后头带了一句:入吴王府听命。甄藏珠微笑:吴王有心拿自己当要紧的幕僚使了。

    又过了半个来月,大将卫若蘅和重臣陈瑞文自南边回来。二人与吴王并一众幕僚说了数日台湾府见闻。卫若蘅大赞有趣,细数了种种可学来之策。陈瑞文也说:“他们在道路中间划了条线,行人车马都靠右边走,好生齐整。”

    卫若蘅道:“依我看最得用的是大清油路灯,夜晚商贸繁盛,还不定能多得多少税呢。”

    有个幕僚道:“这些东西弄起来麻烦的很。吴地百姓多不惯那些。”

    卫若蘅道:“我国在东瀛有地,先在那边试试也好。”

    吴王想了想:“也罢,在东瀛试试。”

    甄藏珠道:“我曾听说台湾府有极好的学校,专门教授工匠,我国可否派些人去学学?”

    卫若蘅道:“若是教寻常工匠的,未必强似我国。若是星舰学院——寻常人家的子弟根本进不去,那里头连洋文都教,聘的各色先生皆是全世界最拔尖的。”

    甄藏珠皱眉道:“那岂非愈发该派人学去?”

    卫若蘅道:“甄大人,人家不会收的,白眉赤眼的莫胡思乱想。冯紫英的儿子都是开后门进去的。”

    吴王一惊:“冯紫英的儿子在台湾府上学?”

    卫若蘅道:“还没去呢。这回我与陈大人在街面上偶遇了冯紫英,他便是去帮他儿子商议念书之事的。”

    吴王立时朝陈瑞文望去。陈瑞文苦笑道:“冯大人只说他是去瞧学校的。”吴王便知道七皇子之事未成,心下甚是可惜。也顾不得人多,直问他妹子如何。陈瑞文面色愈发难看了。卫若蘅在旁闲闲的瞧着陈瑞文,袖起手来。

    一时众人散去,吴王留了陈瑞文细问详情,陈瑞文满口的抱怨他妹子不懂事。吴王恼怒不已,打发他走了。又将躲在后头的甄藏珠喊了进来。问道:“你看呢?”

    甄藏珠道:“听着仿佛这陈家姑奶奶是个不吃亏的。既如此,还不如作罢,免得越缠上她她越恼怒。微臣看着,陈大人私心颇重。只惦记自家得好处、不曾想过给他妹子几分好处。还不若卫将军可靠。”

    吴王捧起茶来含笑问道:“卫将军怎的就可靠了?”

    甄藏珠道:“臣留意了。陈将军言语间多有‘如何如何去台湾府做买卖、买房舍’,卫将军所言皆是民生税赋,一个念着家一个念着国。再说……”他垂了头,“陈将军终究有个外甥是王子。”

    吴王瞧着他道:“你一心只向着世子么?”

    甄藏珠道:“不敢忘本。”

    吴王哼道:“欠包老三的钱可还上了?”

    甄藏珠道:“没。因前阵子要替族妹开女学,还多借了些。”吴王挥手命他走。甄藏珠叩首而去。

    不多时,吴王打发人上甄藏珠家问他统共欠了包三爷多少钱,预备一并替他还了。甄藏珠欢喜不已。吴王派来的是个老太监,甄藏珠恭恭敬敬送他出去。可巧有个路过的外地人来他们家讨水喝。甄家的小厮便去里头给他寻水去。那外地人等在门外,眼睛往里头瞟。甄藏珠因与老太监说话呢,并未看见;跟着老太监来的小太监却看见了。回王府的路上,悄悄说与了老太监。

正文 第633章

    细作这行当不好做。要机灵精细要冷静果决要长得不像细作,最怕的便是被人看出来自己不怀好意。还要会逃跑。在甄藏珠家门口探头探脑的那位外地人,旁的都不大好,唯擅逃跑。甄藏珠住的宅子本是包家给的,左邻右舍埋伏下不少包家的人,遇上风吹草动便惊动了。故此那不知哪家派来的人便被包家盯上。吴王听说甄家门口有可疑之徒,也打发了人过去。偏那外地人分毫不查,在甄家左近转来转去转了数回,每回都能在眼皮子底下溜掉,反倒是吴王和包家两拨盯梢的互相都察觉了。

    终于有一日,两个盯梢的可算没有跟丢那外地人,见他直上了泊在玄武湖岸的一条小渔船。渔船上有个黝黑的船娘并一个头发花白的艄公,二人皆戴着斗笠。外地人上船后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渔船离岸。两个盯梢的各雇了条小船跟上去,却看那小渔船行至一片丛中便不动了。盯梢的船直盯了一整夜,次日早上见渔船依然不动,心下生疑。吴王的人先过去一瞧——渔船上空空如也,连半个人影也不见。再查这船,竟是数日前才刚从一户寻常渔民手中买的。此后那外地人便不再上甄家溜达了,而吴王也使了探子常驻甄家前后。只是并未告诉甄藏珠。

    京中来信,燕、秦、楚、庐四国合兵登船从天津港出海,往北美而去。另有消息传来,北美之西发现了大金矿,延绵数十万里,掀开地皮就是金子。举国哗然。鲁国果然派了使者来吴,求一同伐南美,还送来一封南美土人国主的书信,控诉西班牙军队残暴不仁。吴王大喜,也顾不上疑心南美土人何以能引经据典,当即诏告天下。又派了几个使者往临近小国拉同盟去。

    而甄藏珠家又有来打探的了,且瞧着不止一拨。吴王与包家的人这回谨慎了些,都远远跟着,绝不打草惊蛇。最先拿住的一个乃是乞丐,此人并非细作而是线人。有人雇他将甄藏珠之事不论大小悉数打探。吴王的人跟着他伺机寻到了他的雇主,竟是鲁国的!吴王有些恼怒:鲁国才刚同自家结盟,竟使人来暗查自己的幕僚,立时派使者去责问。

    使者才刚上路,另一个细作因有所察觉欲逃跑,让包家的人强着抓了。此人却是燕国派来的。不待细审,吴王就命人上包家讨要走了。燕国这细作也不是什么头目,得了上头的吩咐命详查甄藏珠而已,与鲁国那位一样。而此人的上线因受了惊,一时半会大约也不会跳出来了。

    再有一个扮作货郎儿,却是绿林神盾局的人。与前头两位一样,此人上头亦唯有“详查”二字,也是不论大事小情一律上报。

    三拨人里头,最先来的却是神盾局。来者自称是神盾局在金陵的小头目,求以银钱赎回他们同仁。还说不知吴国的人抓他们同仁干嘛,自家并未触犯律法。吴王的人问他打探甄大人作甚,那小头目道:“想摸摸甄藏珠的性情脾气,过些日子好同他做生意、买东西。”

    “什么东西?”

    小头目笑了:“我们神盾局不就是买卖消息的?”乃轻声道,“甄藏珠的父亲甄得仁曾做过一个机密的老樟木盒子,那盒子已被人打开、取走其中物品。打开盒子须得用些天罡星的排序。既然甄得仁有后人存世,我们疑心取走东西的人认得甄藏珠、或是寻他买过什么。”

    吴王的人眼神一动:“盒子里藏着什么?”

    小头目摇头:“不知道。燕王和太上皇知道。”

    “太上皇?”

    小头目含笑道:“免费赠送吴王一个消息:太上皇旧年已从井冈山上逃走了。”乃问道,“这两个消息加在一处,可能换回我们的人了?”

    吴王闻讯之时正在同几个心腹议事,当中便有甄藏珠。见细作头目似有话说,先将旁人打发出去了。听完神盾局小头目所言,吴王直命甄藏珠进来,问道:“你父亲甄得仁可曾留给你什么天罡星排序么?”

    甄藏珠一愣:“天罡星图?”

    吴王眼神一亮:“不错。”

    甄藏珠面有难色,道:“早已没了。多年前我出门去办事,回家就不见了。”

    吴王思忖片刻,命带那个神盾局的小头目过来。不多时小头目来了,吴王道:“孤王想着,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乱的很。不如当面说明白。甄爱卿说天罡星图早丢失。”

    小头目赶忙相谢,乃向甄藏珠拱手道:“甄大人,我们听甄应嘉说,令尊曾留给你一副画儿,上头画了两只兔子,可对?”

    甄藏珠皱了皱眉,点头道:“不错。”

    小头目道:“甄大人可曾告诉过人你有此画?”

    甄藏珠道:“直至今年年初我那老仆去世,方将家父的书信和画儿交予我。”

    小头目思忖片刻,问道:“那天罡星图呢?”

    甄藏珠道:“那是家母在世时所绘,已丢失多年。”

    小头目怔了怔,面上露出个古怪的神色来:“那个……甄大人,那天罡星图你们放在何处?”

    甄藏珠道:“因是家母遗作,且她极爱那幅画,遂一直供在灵位前。”

    小头目打了个哆嗦,半晌,面色复杂:“您心可够大的……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又想了会子,问道,“听甄应嘉说,你年少时家住京郊铁槛寺左近,后随一位和尚学武?”甄藏珠点头。“那和尚不肯说名讳?”

    “他老人家不肯说。”

    小头目转身朝吴王拱了拱手:“王爷可否烦劳甄大人辛苦一趟,去趟南昌府?”

    吴王问道:“去南昌府作甚。”

    “南昌城南有一道观,名曰天宁观。观中有位老道士号真明。这位道长前些年外出云游去了,如今已回到观中。”小头目道,“真明道长与京郊一位老和尚乃故交。因那老和尚已去世多年,如今唯有求真明道长与甄大人核对那老和尚容貌秉性,方能知道他是不是甄大人的师父。”他微笑到,“老和尚的庙离铁槛寺颇近,叫做一座庙。”

    吴王微怔了怔,旋即大惊:“一座庙?!”

    小头目瞧着吴王的脸色半晌,自言自语道:“看来吴王也……此事牵涉甚广,且每位王爷仿佛都只知道一点点。王爷,小人劝王爷与燕王蜀王鲁王联手。不然,恐怕江山大乱。”

    吴王皱眉:“又有蜀王什么事。”

    小头目叹道:“真明道长守着天宁观不是没有缘故的,袁州在江西。另一位真远道长守在青城山也不是没有缘故的。”他又叹一声,“那三位……唯有真明一个还在了。如今太上皇踪迹不见,那东西又丢了……各位王爷早年曾经联手,再联手一回何妨。”

    吴王虽听不明白他所言,零零星星的也觉察到事情不简单,思忖半日问道:“江西显见是落在燕王手里了。鲁国又有谁?”

    “太后。”小头目道,“鲁国有太上皇当年明媒正娶的皇后,而非京中那位五皇子之母王太妃。不论如何,先头那位鲁王也是太上皇唯一的嫡长子。纵然太后不知道什么,她身边难免会跟着什么人物、好保护先鲁王。”他看着甄藏珠道,“先鲁王虽死,活着时却娶过二妻。头一位生下世子后被废,他又另娶刘侗之女。如今的小鲁王便是刘侗女儿所生,而先头的世子则出了家。那小和尚多年前也失踪了。甄大人不如猜猜他上哪儿去了?”

    甄藏珠道:“白眉赤眼的如何猜的出来?”

    小头目扭头向吴王微笑道:“王爷不如问问燕王,他可知道鲁王真正的嫡长子上哪儿去了。”

    吴王拍了下案头:“莫要故弄玄虚。你既知道,快些说来!”

    小头目正色道:“那鲁王嫡长子小和尚,如今正在一坡梅林一座庙。当年,是一僧大师将其从鲁国带回京城的。”

    吴王问道:“一僧大师又是谁。”

    小头目奇道:“咦?四王爷连一僧大师的法号都不知道么?看来先帝竟是从未想过传位给四王爷。”

    吴王恼道:“大胆!”

    小头目忽从怀中掏出一物来,含笑搁在吴王案头。吴王大惊:“这……”乃拿起来细看半日,是真的。这神盾局小头目手里有先帝金牌,如朕亲临。

    待他看了会子,小头目收金牌入怀,恳切道:“江山危急,非某位王爷能解。如今甄藏珠引出这一团乱麻连我们神盾局也拼不出来。还请各位王爷暂且搁置意气之争,通力合作。”

    良久,吴王低声问道:“你们神盾局究竟是做什么的。”那小头目又取了一块银牌出来,上头刻的是“锦衣卫”。吴王深吸一口冷气,当下里认定神盾局必是老头子的人无疑。而老头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甄藏珠见吴王沉思许久,轻问道:“家母所绘那天罡星图究竟有何用处?”一句话把吴王惊醒,也看着小头目。

    小头目苦笑道:“东西都丢了……纵找到图何用。”

    吴王乃问甄藏珠道:“是张什么图?”

    甄藏珠道:“微臣记得。能复绘出来。”

    “啊?!”小头目大惊,“你……你记得?”

    “记得。”

    小头目面色古怪,变来变去的。良久才说:“这真是……你老子实在是个人物!你师父也是个人物!”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他俩能不是人物么……”

    吴王也顾不得他了,忙命甄藏珠将那天罡星图复绘出来。案上自有文房四宝,甄藏珠提笔就画。不多时功夫便画成了一张三十六天罡星图,且每颗星辰旁皆有数字。小头目俯身细看那画儿,连连摇头:“你竟把这个明目张胆搁在灵位……甄大人你真是……杂家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吴王与甄藏珠不禁互视了一眼。小头目分毫未察觉自己说漏了什么,道,“东西虽丢了,最好也验证下此图对不对。烦劳四王爷将此图送给九王爷,空盒子如今在他手上。”

    吴王拿起天罡星图瞧了会子,问道:“一僧是何人。”

    小头目道:“开国年间的大盗田七,太。祖爷第七子司徒畴,其师乃太。祖爷的替僧。常年在一座庙住着,死得突兀且古怪。”他又瞧了画儿一眼,问道,“甄大人,你家的原图是什么时候丢的。”

    甄藏珠道:“那几年我不在家中。下人发觉东西丢了已是前年我回家祭母时,也不知丢了多久。”

    小头目皱眉:“这就愈发不好查了。燕王那里知道的只怕还多些。”

    吴王早已让此人说迷瞪了,不觉问道:“他若不肯同孤说实话呢?”

    小头目淡然道:“九王爷不至那般糊涂。太。祖爷都清不了的,他凭自己就能清了?如今东西丢了,一僧真远皆死了,天下还分了。诸位王爷如不联手,邪教卷土重来,五十年后这江山姓什么就不好说了。”乃长叹一声,直向吴王拱了拱手,告辞了!吴王尚在思索,不待明白过来,那小头目已飘然而去。

    过了会子,外头的人进来回到:“方才那神盾局的人说,提醒王爷记得放他同僚。”

    吴王本以为他老子死了就死了,多年后又冒出一批手下来!想了半日理不清楚,不禁跌足:“放了放了!打发人盯着!”那人应声而去。又问甄藏珠,“你还知道什么?”

    甄藏珠苦笑道:“旁的都不知道。微臣从前一直以为自己姓李。”

    吴王长叹一声,挥手打发他下去。甄藏珠才刚出门,吴王又喊他回来。思忖半日,让他回家去取他父亲甄得仁的画来。一时甄藏珠取了画回来,吴王瞧了半日,命一个心腹护卫与他同往南昌府天宁观走一趟。让他们依着那神盾局小头目所言,同真明道长对一对,看自己那皇叔父是不是甄藏珠的师父。

    又瞧着甄藏珠所绘天罡星图半日,坐在案前写了封长信。将星图、甄得仁的兔子图与信一道封了,命另一位心腹好生藏着。乃又打发了一个要紧的幕僚进京去,命此人扮作随从跟着走。进京后,将信和图悉数交予燕王司徒磐。

    南昌府的消息先传回来,甄藏珠的和尚师父果然就是一僧大师。京城的消息虽后一些,也明白的很。甄藏珠所绘天罡星图和他爹的兔子图都是对的,依着两张图就能打开老樟木盒子外头的石头兔子、和那盒子。

正文 第634章

    燕王司徒磐才刚得了喜报,大将甘雷在北美发现巨大金矿,正忙着商议移民采矿呢;忽然得了吴王亲笔书信,惊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喊了几个心腹来商议数日,打发了个太监星夜兼程赶往吴国。

    这太监姓马,乃是燕王最早弄到的高手之一。此人风霜满面拜见吴王,迎面便问:“甄得仁之子可在?”吴王立命人去宣甄藏珠。甄藏珠赶来,犹在给吴王叩首,马太监本立在吴王身旁,忽然抬起袖子劈头一支袖箭飞了过去。甄藏珠打了个滚避开,马太监又双手齐发飞镖。甄藏珠方才已探手入怀捞出盘龙棍,在空中一转,将两只飞镖打散。甄藏珠尚未从地上爬起来,马太监已跃近他身前来,二人就在吴王跟前交起手来。

    吴王身旁早围了一圈持枪护卫,好在他这堂屋极大,足够那两位玩耍。吴王可算明白当日在甄家时瞧甄藏珠与绿林人打架的护卫所言了——当真看不清,只能见两团人影。后又忽然听见兵刃相交的声响,也不知他二人何时拔的刀。他两也并未打太久,马太监淡然喝到:“罢了。”自己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甄藏珠亦收招而立。说时迟那时快,马太监掌中之刀如闪电般朝吴王劈去。不待吴王自己看清楚,耳听“当”、“镗啷啷”两声,马太监长刀落地。

    吴王身边的护卫已围作一堵人墙,乌压压几十支枪口指着马太监。马太监冷冷瞧了他们半日,指着他们道:“火。枪又如何。杂家若当真想取吴王性命,他这会子已死了。”

    甄藏珠抱着胳膊悠悠的道:“这位‘杂家’,你没成。”

    马太监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他好一会子才说:“杂家无意行刺吴王,不然你这绿林野混的拦不住杂家。”乃向吴王道,“王爷,一僧大师乃是将此人当大内护卫来训的。可他徒有大内护卫的功夫,并无护卫之心。”

    甄藏珠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尊驾认得我师父么?”

    “不认得。”马太监道,“有所耳闻罢了。”乃朝吴王身旁围着的那些人挥了挥手。

    吴王有几分惊疑不定,思虑片刻方挥手命护卫散开。乃道:“燕王使你来,想是有要紧事。”

    马太监左右张望一眼。吴王不敢放护卫离开。马太监道:“王爷只留下甄大人便好。”

    甄藏珠向护卫首领抱拳:“将军,只管将王爷交予下官,下官纵死了也必保得王爷平安。”

    马太监哼道:“绿林匪气。这些话你当向王爷说才是。”

    甄藏珠赶忙又朝吴王躬身行礼。吴王摆手:“罢了。”命左右退下。甄藏珠抬目与护卫首领对视一眼,护卫首领朝他稍稍抱拳。

    待屋中清静了,马太监看看吴王又看看甄藏珠,清晰的说:“今有人劫走太上皇,并盗走先帝藏匿于皇陵的弥勒教、天师道信物。先西宁郡王就是他们的人。”

    吴王愕然,半晌回不过神来。倒是甄藏珠先问:“是弥勒教、天师道的人还是另有旁人?”

    马太监摇头:“不知。眼下看来,主事的多半是弥勒教。旧年先秦王和一众王子殒命多半也是他们做的。”

    吴王失声喊道:“什么?!不是华山道士为匪么?”

    马太监道:“秦国说是华山道士勾结秦。王府太监绑诸王子勒索撕票,秦王伤心过度病亡。我们查着却是先秦王中了人家的计,被当花枪耍了一回;没有西宁则不能成事。”事既至此,他也不瞒着了。将太。祖爷设计坑了人家的信物到先帝掘太。祖陵寝直至戴权公公说出马力山机关,从头至尾说了一回。

    吴王眼珠子险些瞪出来了,心中旋即五味杂陈。甄藏珠也不遑多让,面色犹如漫天乌云。良久,又是甄藏珠先说:“依着戴公公所言,太上皇尚未来得及去取东西,便失踪了。”

    马太监点头:“他预备办妥了先帝大丧再去取的。”

    甄藏珠思忖道:“我爹将我藏起来,不该有人知道才是。”

    马太监道:“戴权说,令尊还有一个外室子。因马力山一带多人知道其母与令尊有染,那位二十余年前便被先帝派人灭了口。”甄藏珠猛然打了个寒颤。马太监看着他道,“而令堂大人却无人知晓。甄大人果真是‘藏’珠。”

    甄藏珠冷森森的道:“下官能活着不容易。”又问,“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马太监摇头:“不知,委实死的突兀。”甄藏珠眼中闪过一道戾气。马太监又道,“如今彼手有太上皇和不知道多少弥勒教天师道的教众,最便宜造反不过。”

    吴王思忖良久,道:“老九的意思?”

    马太监道:“天下合力剿除此二教。”

    吴王道:“他不是派了兵马在江西剿匪的?顺道除了袁州弥勒教便好。”

    马太监道:“只是难以分辨寻常善男信女与弥勒教徒。”

    吴王咧嘴一笑:“这个容易。让他们拜佛祖拜菩萨,不许拜弥勒。不肯朝弥勒头上踩两脚的便是弥勒教徒。”

    甄藏珠忙说:“弥勒菩萨亦是菩萨。只将庙宇中的弥勒像悉数拆除便好,让其无处可拜。”

    马太监道:“若偷偷拜呢?”

    吴王道:“邻里皆可检举,检举出弥勒教徒,那家人的家产便归检举人所有。”

    甄藏珠吸了口凉气;马太监眼神一亮,竖起大拇指赞道:“王爷好计!”

    甄藏珠思忖说:“此计虽好,极易栽赃陷害。”

    吴王道:“衙门预备一尊弥勒像,谁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就让他辱骂、踢踩、撒尿。”

    甄藏珠忙道:“有辱神佛,大大的不妥。”

    吴王懒洋洋道:“江山跟前,还理会什么神佛。”甄藏珠抽了抽嘴角。可不是?令尊连亲爹的坟都掘了。吴王又道,“只是须得在袁州遣一酷吏。”

    马太监含笑拍掌道:“天下自古不缺酷吏。”

    吴王道:“只怕不止袁州。既是太。祖爷都清剿不了,想必举国上下皆有其爪牙。”

    马太监道:“故此,须得与各家王爷合力。”乃叹道,“天下已分,倒是不容易。”

    甄藏珠道:“依微臣看,便是因为天下分了方能治这两个邪教。天下一统反倒治不了。”

    马太监奇道:“何以见得?”

    甄藏珠道:“治邪教这等差事极难极费精神又得不了多少油水,寻常地方大员几个愿意尽心的?说不得收邪教头目几个钱就作罢了。如今天下已分,每位王爷都只得自己手里那么一点子地方,且都是自家的。”他忽然打住了。

    马太监淡然一笑,轻轻点头。弥勒教手里有太上皇。天下乃是从诸位王爷从太上皇手里夺来的,正经论起来,太上皇才是天下之主。威胁到宝座的事儿,没人敢掉以轻心。乃瞧着甄藏珠道:“只是不论弥勒教天师道,皆隐匿民间多年,实在不容易。”

    甄藏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道:“微臣委实什么都不知道。”

    马太监盯着微笑道:“无碍。甄大人既是甄得仁遗孤,单凭这一节便可用。”

    甄藏珠茫然,抬目看了看吴王。吴王问道:“东西都没了,他还有何用?”

    马太监慢悠悠的说:“他们并不知道甄得仁可还留了别物没有。说不得能暗示点什么东西,比如天师道、弥勒教首领的埋骨之处。”

    甄藏珠依然不明白:“家父不曾留下这些。”

    “杂家知道没有。”马太监不满道,“漫说你老子不知道,连先帝都不知道。”

    甄藏珠微微皱眉,猛然睁大了眼失声喊道:“公公是欲以下官为诱饵?!”

    马太监晃悠着脑袋道:“甄大人这身本事,横竖自保不在话下。”

    甄藏珠拍案:“甄某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马太监眯着眼笑了:“甄大人自然不是肥羊,甄大人乃是猛虎。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若有不怕死的往上撞,只管咬死他。”

    甄藏珠断然道:“痴心妄想!”

    吴王才要开口,马太监朝他摆了摆手,瞧着甄藏珠道:“甄大人可好生想想。令尊知道得太多了,你纵不想招惹弥勒教,难保弥勒教不来招惹你。还不如早早设下埋伏,守株待兔。”甄藏珠面黑如墨,咬牙一言不发。马太监轻叹一声,“甄大人回去想想吧。”扭头看吴王。吴王遂命甄藏珠先下去了。

    甄藏珠拜别吴王出去,又请了护卫首领进来。马太监含笑道:“此人不错。”乃向吴王道,“事关天下,由不得他。”

    吴王迟疑道:“可有别法么?”

    马太监道:“今敌暗我明。除了引蛇出洞,委实没有别法了。”见吴王有些舍不得,劝道,“王爷,甄得仁唯此一子。因前些日子在应天府大堂之上出了风头,已尽人皆知了。此事实在怨不得旁人。引两个女子上公堂、其中一位还美若天仙,不用半个月便能传遍全国,还想指望谁不知道么?他又不曾隐瞒自己的身世。”乃顿了顿,“杂家猜,一僧大师教导他武艺,原本有此意。”

    吴王眼神一跳:“你从何而知?”

    马太监道:“不然,一僧大师平白无故教导他作甚?总得有个用途不是?”吴王默然。马太监又说,“王爷这会子可信得过杂家了?可否请这位将军避出去?”

    吴王饮了口茶道:“孤信得过你,也信得过他。”

    马太监点点头:“那杂家就得说些机密了。”

    吴王遂与马太监连日密议,唯有护卫首领在吴王跟前,旁人俱不知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当中一日,有鲁国来使求见吴王。那人乃是刘侗之子刘戍打发来的,说是鲁国并未打发人去暗查什么甄大人,这里头怕是出了什么误会。马太监在旁听了呵呵而笑,道:“未必是误会,说不得乃是纰漏。刘将军好生查查自己的人,莫要混入了什么蝼蚁。”吴王遂还了鲁国的人回去,让他们自查。十来日之后,马太监回京,带了吴王一个心腹幕僚同去。而后燕王吴王便往各国派遣使者,与诸王商议除弥勒教。

    果然如甄藏珠所言,诸王皆极看重此事——太上皇与诸王已不共戴天了。举国上下皆开始清查,如过筛子一般。别处平素皆大治,还好些;唯有江西依然在平匪,衙役根本没有土匪多,最是艰难。紫禁城中的小圣人遂降下一道圣旨,调荆州知府苏韬任江西知府。苏韬本来不愿意,燕王派了个幕僚前去劝说。一番话慷慨激昂,说的苏韬热泪盈眶,便答应了。楚王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奈何楚国太小,还得仰仗燕国领路上北美挖金子去呢,只得先咽下这口气、容后再说。

    如此大事,冤案自然少不了。栽赃的陷害的泄愤的不计其数,更有官吏豪强借机盘剥抢夺者最多,眨眼间无数人家倾家荡产。各地游侠儿自然也跳将出来替天行道。只是终归人数太少,惩治不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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