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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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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眨眼嘻嘻笑了两声,领命而去。

    不多时,小厮进来回道:“爷,这府里有两个外头来的姑娘。一个是南边的大海商的女儿,姓陈,是他们琮三爷未过门的媳妇儿,性子稳重,不苟言笑。这趟跟着琮三爷来京城,为的是拜祭祠堂、见识亲友。另一个乃惠州知府刘大人之女,不知跟他们府里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个刘小姐本是个活泼的人,只是命苦。”

    牛继成问道:“怎么个命苦法?”

    小厮叹道:“说是原先在岭南许了户好人家,眼见快要成亲,那男人却一病死了。这刘姑娘的老子是个老儒,家中规矩极严,命她守了整整一年的望门寡。好容易旧年满了孝,本欲再寻门亲事,街面上忽有传闻说她命硬、克死了未婚夫。因心情烦郁,来北边散心的。”乃贼兮兮一笑,“要论模样儿,听闻这个刘姑娘最是难得。他们府上都把陈姑娘比作一株不会开花的竹子,刘姑娘却是满架子香红的蔷薇花。”

    牛继成笑骂道:“客人也拿来说嘴,也是淘气的。”心下暗暗明白了那女子是哪一个。

    一时贾琮下了衙门来外书房相见,望着牛继成叹道:“上回与牛兄偶遇还说了些后院的故事,不想尊夫人竟是没了。”

    牛继成想起穆氏平素体贴周全,顿时垂下泪来:“本指望与她白头到老……”

    贾琮又叹一声:“有缘无分,强求不得。”乃宽慰了他些话,后来还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牛继成告辞回到镇国府,先去见过他父亲牛大老爷,说了些今日之事,末了问道:“荣国府与惠州知府也有什么亲戚么?”

    牛大老爷想了半日:“惠州知府刘延原任株洲知府。天下分封之后,两广总督王子腾向朝廷上表求调他过去的。他二人乃是连襟,刘延之妻乃王子腾之妻的嫡亲妹子。本与荣国府无干,勉强能算个外八路的亲戚。”牛继成心下了然。

    乃又到里头见他母亲牛大太太,母子二人对着垂了半日泪。牛继成知道他母亲重规矩,并不敢提见过那女子真容,只遮遮掩掩说在荣国府里听到有小丫头说了一句半句什么“小姐”,心下好奇他们府里哪来的小姐,遂命人去打听。

    牛大太太心中一动,含笑瞧了儿子两眼。她想着,怕是儿子听说了那刘小姐的身份容貌、起了心思。这孩子往年都跟个木头似的,怎么竟开了窍呢?乃拉着他的手道:“好孩子,你的心思我明白。”牛继成顿时羞红了脸。

    待儿子走了,牛大太太捧着茶盅子坐在案前思忖:这个刘小姐有几样好处。其一是与两广王子腾有亲,便是绕了个弯子牵扯上连荣国府在内的一串家族,偏生又与最惹眼的荣国府瓜葛太远。其二,这些年来两广富庶,惠州知府刘延不必猜也知道必是个大财主。其三,仗着王子腾,她们家在南边的地位必是极高的,竟肯让她守望门寡。足见刘延大人知礼、小厮打探到她们家“重规矩”之言也不虚。其四,那穆氏样样都好,唯有性子太闷了些,年轻的小媳妇子死气沉沉的。刘小姐性子活泼,想必更惹成儿喜爱。再有,她这身份不高不低,纵给成儿聘做续弦,东平王府也没什么好说的。娘家不在京城,也好听话些。只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命硬。

    想了两日想不出法子弄来那刘小姐的生辰八字,牛大太太忽然心念一闪:她们全家都在南边,好端端的打发她到京中来作甚?莫不是因为耽搁了年岁、欲来京中求配的?若是如此,只怕她的八字不难打探。遂打发人匿了名往官媒处求问。论理说,女子的八字不到谈婚论嫁是不能给人瞧的,只是天底下的事儿从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官媒便传了信儿回来。

    牛大太太命悄悄将此八字送与有名的先生算算可命硬不硬,那先生道:“极大福气的命。只是她男人须得有大运势,不然消受不住。”牛大太太大喜,以为她先头那个未婚夫便是福薄、受不住大福气的媳妇。又不放心,多请了几个算命先生算了几回,皆说福缘深厚。又拿牛继成的八字一道算,二人极是相投。牛大太太心里便暗暗偏向了这个刘姑娘。

    遂命自己已嫁的女儿打探荣国府的宝二奶奶近日可有什么赏花看戏的事儿做。她想着,若刘家有心将女儿嫁在京中,免不得须托付宝二奶奶带着她四处走动。牛姑奶奶亲来府里,说荣国府的宝二奶奶新近得了一种海货,唤作“可可茶”,要拿那个宴请京中诸位太太奶奶。

    牛大太太忙问:“你可去么?”

    她女儿道:“我已得了帖子。只是弟媳妇才刚没了,哪里好去赴宴?”

    牛大太太连连摆手:“你已出阁,哪里用得着顾忌这个?并不相干的。”遂拉了女儿的手,低声说了她弟弟的心思并自己这些日子查来的。

    牛姑奶奶微微皱眉:“弟媳妇才刚没了,成兄弟何至于就惦记旁的女子。”

    牛大太太叹道:“穆氏委实是个天下难得的好媳妇,你弟弟能得了她来也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奈何他两个没缘分。当日我就告诫她,那块儿山路崎岖难行,又在香山高处,不如等修缮了道路再去;她只不肯听,也怨不得谁。咱们家找了她十几日,该做的都做了。你弟弟总要续弦的不是?只是难得这刘姑娘人物儿、门第、家私、模样都合适。”牛姑奶奶心里仍不大乐意,又不敢有违母命,只得应了。

    两日后,史湘云于霁月园招待京中女眷,连燕王府上的郡主都请了一位来。她身边还带着一位姓刘的姑娘,生得明艳动人,举止端庄有礼。牛姑奶奶一见这女子便猜到——她弟弟准是瞧见过人家了。不然,岂能单凭下人们几句话他便惦记上的?这刘姑娘也委实当得起“蔷薇花”三个字。

    她既是南方要紧官员之女,又有那般模样儿,进退规矩还极好,并那通身的富贵装扮,自然少不得有太太奶奶围着说话儿、打探其年岁性情。牛姑奶奶也寻了个空儿与她说了些话,果然是个四角俱全的。顺道帮她弟弟套出来这刘姑娘的闺名:她原唤作云溪。

正文 第500章

    却说史湘云于霁月园设宴,邀京中女眷来尝外洋来的海货“可可茶”。因她还领着一位南边来的亲眷、荣国府琏二奶奶的表妹刘云溪姑娘,许多人皆以为今日要紧的是这位。正经开宴时,侍女们鱼贯而入,翩然捧了可可茶上来。此茶异香扑鼻、甘甜可口,来的女眷没有不立时爱上的,纷纷咋舌细品、打探哪儿有卖。

    史湘云笑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莫打听许多。有银子没处买去。”

    席上有她亲婶娘保龄侯夫人,嗔道:“云丫头,这么多太太奶奶们在呢,莫要绕弯子。”

    史湘云道:“眼下京中委实还没的卖呢。漫说京中,就是她们岭南也没的卖。”乃瞧了一眼刘云溪。众人齐刷刷都朝刘云溪望去;刘云溪微微一笑,大方的紧。史湘云接着说,“且看年底有货进京没有。”

    保龄侯夫人忙问:“这茶是怎么个来历?”

    史湘云道:“说起来当真有趣。此物原产自中南美洲,百年前由西洋海船带到爪哇国种植,不想竟比在原产地还长得好些;直至数年前方有海商带了些到岭南琼州一带。琼州有位女子名叫周小兰,年岁大约也与我相类,武艺高强。偶尔尝了此茶,顿时嗜爱,没有的吃简直一日过不下去。只是爪哇国远在茫茫海外,且产出了可可茶多半销往西洋,不卖来我朝。”

    下头有位太太问道:“为何不卖来我朝?难道我们不给他们货钱么?”

    史湘云道:“因为西洋人也极爱这个,爪哇国供不过来。终归是人家先买的。”

    另一位奶奶道:“如此好茶,多给点子钱何妨?”

    史湘云道:“西洋人难道就穷了?出高价不过治标不治本。”乃说了周小兰攻占爪哇为女帝之事,下头一片抽气声。“只是打了几年仗,可可树没人打理。待新结的可可豆长成、再烹制成可可茶,也得费不少功夫。好在……”史湘云微笑道,“今后此货便优先供我朝海商了。”

    保龄侯夫人惊道:“此女为了点子吃的将产出之国打下来了?”史湘云含笑点头。诸位太太奶奶面面相觑、啧啧惊叹。

    史湘云接着说:“此茶不止味道香甜,还能提神醒智。每年只产出那么些,何苦来便宜西洋人去?”

    燕王府上的郡主不禁击节而赞:“虽为的是吃食小品,尽显我大国之风。那周姑娘好生有气魄。”众人听了纷纷赞扬周姑娘为巾帼英雄。郡主又抿了口可可茶,问道,“我倒是听说过周小兰占爪哇之事,只不曾想她是为了这个缘故。如此,京中何时能上市?”

    史湘云道:“这是才刚运来的,给大伙儿尝尝鲜;听闻后头一批货品能多些,只是也不足售卖,悉数让王子腾大人订下来了。郡主且等等,岭南送来的年礼当中必少不了此物。明年年初大约就有大宗货品上市售卖了。”郡主微微颔首。

    众位太太奶奶皆暗暗吸了口气。纵然明年年初能上市,这东西既稀奇,怕是也没多少货;在座就没有不想买的。好茶叶的价钱也不低。且听史湘云之意,这宗海货生意多半会落在王子腾手里。忍不住又偷眼去瞄刘云溪——她乃是王子腾连襟的女儿,她们家与王家之亲密不亚于荣国府。

    牛姑奶奶将众人之神色暗暗看在眼里。她起初不大愿意替弟弟打探这女子,这会子心中隐隐庆幸:弟弟好眼光!幸而旁人方才只随意与这刘姑娘说了些话;牛姑奶奶本是为着她来的,这会子已与她熟络了。乃低头略一思忖: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时席散,趁刘云溪让人围着套话,牛姑奶奶悄悄寻着史湘云道:“我与云溪那丫头投缘的紧。不知她可许下人家没有?”

    史湘云奇道:“你们家儿子不是还小么?”

    牛姑奶奶低声道:“舍弟媳妇才刚没了。”乃叹道,“遇上这等事也是命,日子还得过不是?云溪守了望门寡,他两个倒也般配。”

    史湘云迟疑片刻道:“不是说还没找着尸身?万一牛二奶奶没死、让山里人救走了呢?”

    牛姑奶奶苦笑道:“她出事的那块儿极陡又高,纵是个壮年男人也活不了,何况当日还有狼。”

    史湘云抿了抿嘴说:“此事我做不得主,得与我们家琮哥儿商议。原是他得了舅舅之托领着刘姑娘来京的。”牛姑奶奶了然点头。过了会子,史湘云又道,“琮哥儿啰嗦,怕是要问牛二爷些话。”牛姑奶奶含笑点头。

    两日后,镇国府的二爷牛继成特递了片子往荣国府去见贾琮。贾琮坐在梨香院等候多时,听闻门子来报,理了理衣裳问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穆氏自然没死,穿了身小厮的衣裳在旁坐着。半晌才说:“再没有什么了。”陈瑞锦站起身拉着她避开。

    到了大屏风后头,默然片刻,穆氏低叹道:“那刘姑娘委实容貌强似我。”

    贾琮在外头说:“倒也未必是那个缘故。你虽嫁给了她,心里藏着别人,潜意识里头不肯勾引他;刘姑娘是有心勾搭他的。晚生说句真话你们两位女士不要介意——往常咱们八卦时总说女人的心要拿心去换,其实男人的心也是要拿真心去换的。”

    穆氏歉然一笑:“这一节上,委实是我对他不住。”

    陈瑞锦道:“他想要个牛二奶奶;牛二奶奶当做之事你皆做得好,并没有对不住他之处。”

    贾琮又说:“我忍不住再帮牛继成说句话。这年头的男人受到的教育就那样,镇国府还败落了一阵子近两年才起来,他并没有心思、也没有功夫记挂内院。要求不能太高,想在燕王手下脱颖而出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瑞锦道:“刘云溪又贤良又规矩又美貌家境又好,既有意勾搭他、还不用他拿真心去换,”还是他情敌手下学得最快的探子。“比郡主更合适做牛二奶奶。求仁得仁,皆大欢喜。贾琮你别再说话了,人快过来了。”

    贾琮嘀咕道:“咱们府里这么大,他纵是飞毛腿也走不了这么快。”乃当真不言语了。

    不多时,牛继成来了,与贾琮互揖而坐。贾琮道:“牛兄,我贾三是个直脾气。虽说刘姑娘跟我们家没什么瓜葛,终究王家叔父托付了我,我得负责任。牛兄你青年才俊、前途无量,门第模样性情无一不好。只是,牛二奶奶才死了半个多月,你这么快就开始找下家,是不是太寡情了些。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听我嫂子说这位牛二奶奶还挺不错。”

    牛继成红了眼眶,道:“人死不能复活。事已至此,我会替她守一年妻孝。”

    贾琮道:“牛兄你答非所问。我是说,你找下家找得太快了,牛二奶奶尸骨未寒呢。”

    牛继成不明所以:“我才说了,替穆氏守孝一年,何尝快了?”

    贾琮捂脸:“是我错了!鸡同鸭讲。”乃放下手来,“好吧,不怨我,我尽力了。这一节过。这两日我特使人打探了下,上回我猜错了,令堂大人并未偏袒你大嫂,倒是偏袒你媳妇多些。牛兄显见是不打算分家了?”

    牛继成断然道:“合力则强、分力则弱。我们府里好难得起来了些,岂能分家?”

    贾琮道:“只是眼下你比你哥哥强出去许多,你母亲又偏袒你媳妇,是不是不大好啊。终归令兄牛继宗才是理国府的继承人。”

    牛继成笑道:“贾先生放心,末将绝无与兄长争爵夺产之心。明年王爷就要使我去外洋打仗呢,自能挣得功名回来。”

    贾琮皱眉道:“你要守一年孝,明年又要去打仗。难道刘姑娘抱着公鸡拜堂么?”

    牛继成怔了怔:“打完了仗我怕是要在外洋长驻的,自然带着家小过去。”

    贾琮眼神一亮:“果真带家小过去?”牛继成点点头。贾琮击掌,“那就没问题了!你们这一房生活独立,纵然镇国府内院出了什么幺蛾子也波及不到刘姑娘。”牛继成闭了闭眼。

    后头他二人便你好我好大家好说了半日,贾琮忽然道:“对了。你们府里不是还出了个牛继业么?你俩谁大?”

    牛继成道:“业哥哥大我六岁。”

    “明年他也会去一道攻打北美么?”

    牛继成道:“王爷正有此意。”

    贾琮摸了摸后脑勺:“卫大哥也要去。你们俩是兄弟,到北美不会欺负他吧。”

    牛继成哈哈大笑:“贾先生放心!我三人皆是王爷麾下同袍,必以大事为重。”

    贾琮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我是文人,不过咸吃萝卜淡操心。”

    二人便开始说北美的事儿。商议了半日,牛继成看时辰不早便告辞了,贾琮亲送他到院门口。

    转身回到里头,陈瑞锦穆氏二人都从屏风后头出来了。贾琮道:“有件事我明白了。牛继成为什么忍下牛继宗的媳妇蒋氏。”

    陈瑞锦道:“不是因为他母亲有心息事宁人么?”

    贾琮微笑道:“你们藏在后头,终究看不到神态。我与牛继成了这么些说话,他都不急不躁的。唯有提到‘分家’时答话极快。后头我提起牛继业,他满面写着‘我是老大他是马仔’,全无敬重兄长之意。”

    陈瑞锦道:“在外头,牛家哥俩委实是他做主。”

    贾琮道:“能领兵的人不可能没有主见。牛继业会听他的,无非是镇国府内长房压着三房罢了。分家,于牛继业必有好处,于牛继成便是坏处。”

    陈瑞锦问道:“这与蒋氏何干?”

    贾琮道:“有人的地方必有江湖,家族内部不可能没有争斗。牛继成若计较蒋氏,牛继业要不要计较他?大度、忍让是维持家族和睦的必需品。牛继成既是大家族体制的受益者又是受害者,然而益处比害处大。终归外头比内院要紧得多——外头一点子小事都比内院一件大事要紧。他遂不自觉站在了维护大家族体制的立场。”他看了一眼穆氏,“不知郡主能听懂么?”

    穆氏道:“大略能猜出些。”

    陈瑞锦道:“贾琮说话不清楚。郡主且想,牛继成若与蒋氏清算那件事,必得明辨是非。终归蒋氏乃镇国府的嫡长孙媳,你们与她计较便是下位与上位计较、便是不忍不让不吃亏。倘若三房的牛继业听说了,日后也同他将外头的事明辩是非,与他就得不偿失了。在外头,他是那个占便宜的人,倘或军功上……”陈瑞锦深深看了她一眼。

    穆氏恍然:“原来如此!我从不曾想过这些。”

    贾琮道:“再有,你虽失了儿子,牛二爷不怕没儿子。你生的与姬妾生的没什么区别。”

    陈瑞锦忙说:“不同。嫡子之母擅长教养,侍妾通房懂什么?”

    穆氏苦笑道:“庶子本是养在我跟前的。”

    贾琮拍手道:“原来你还负责当他们家的家教,不知可涨月钱不涨。”

    穆氏摇头叹道:“罢了。我也明白了,不再惦记此事了。”

    贾琮又拍手道:“妥了!既这么着,咱们可以走下一步了。”

    陈瑞锦道:“去南边么?”

    “和离啊!”

    陈瑞锦与穆氏互视一眼,陈瑞锦道:“不是已诈死了么?”

    贾琮无辜道:“谁说诈死了?有尸首吗?有证据吗?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死了?就不能被山民救下了吗?明明有王府郡主这么好的身份为什么不要?”

    两个女子又互视一眼,穆氏道:“他……还要守一年的妻孝,如何和离?我父王本极看重他的。他出头之后,成日炫耀自己有眼光。”

    贾琮哼道:“那是你太懂事,不肯跟家里说婆家的不是。被人害了胎儿这么要紧的事儿,你老子娘知道了还了得?何况蒋氏家里连爵位都丢了,不报复她报复谁?婚姻结两姓之好,牛继成的庶子不是东平王爷的外孙子。三郡主,奇葩父母不是没有,终归少些;寻常的爹娘都是爱女儿的。你老子我不知道,你叔祖父穆栩那老头我这几天见过,真是疼你。”

    穆氏眼眶儿一红:“叔祖父……委实是疼我的。白白让他老人家伤心一场。”贾琮与陈瑞锦对了个眼神:可以告诉老头儿了。

    他们倒是没想到,穆栩平日里稳如泰山、一副大隐隐于市的模样,发起脾气来当真了不得。三日后,施黎飞马赶到荣国府来报信,笑得嘴角咧上耳根子:“穆老爷子把镇国府的大门给拆了!”

正文 第501章

    东平郡王的叔父穆栩听说侄孙女两年前曾被牛大奶奶害得滑胎,怒上心头,手举宝刀撒马赶到镇国府,口中还喊“牛继成出来受死”。镇国府的门子不知出了何事,吓得连滚带爬去里头报信。

    牛大老爷闻言顿时误以为穆老爷子得了信儿,不满他们家这么快就开始替牛继成寻继室,忙说:“这个老穆性子不好,不可与浑人计较!先关了大门,快些打发人去东平王府请王爷来。”门子们便赶着关上大门。穆栩也曾是一员斗将,连敌国城门都劈开过,区区府门算什么?抡起宝刀一壁骂一壁砍,硬生生把镇国府两扇正门劈倒了,骑着马闯了进去。他手里提着刀呢!谁敢拦他?一路直奔正厅。

    牛大老爷闻报大怒:“欺人太甚!”也蹭蹭的往外跑。早有人报给了其余主子,牛继宗恐怕出事,也拔腿就跑。

    牛继成可巧在他母亲跟前,听说了转身就要走。牛大太太喊道:“莫去!那老疯子就是来找你的!”

    牛继成道:“既是来找我的,我不出去,难道让老父替我顶着不成?再有,我纵再娶也会替穆氏守足了孝,并无对不住她之处。他是长辈也得讲道理。”牛大太太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牛继成非要走。母子二人拉扯了会子,“滋拉”一声,牛继成的袖子破了;他遂拿起脚来就跑,眨眼没了影子。牛大太太急的在屋中跌足不已。

    这会子牛大老爷已赶到外头,只见穆栩的马在主院尥蹶子,哗啦啦的拉下一堆热腾腾的马粪,骂道:“老匹夫!你找死么?”几步冲进厅中。

    却见穆栩手持长刀立在正当中,面沉如黑锅底,森森的道:“可算有人出来了。老夫还当姓牛的都已死绝、只剩下娘儿们。”

    牛大老爷怒道:“姓穆的,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牛家!”

    穆栩冷笑道:“你家又怎样?今儿不替我侄孙女讨回公道,老夫拆了你们牛家!”

    牛大老爷道:“你又发什么疯?你侄孙女自己非要黑灯瞎火的去进什么香,我们府里也找了她这些日子……”

    穆栩插话:“她为什么要去进香?”

    牛大老爷怔了怔:“……我哪儿知道。女人家不就爱进个香拜个菩萨么?”

    穆栩眯起眼来:“你许是不知道,且问你那好儿子可知道。”牛大老爷一愣。

    这会子牛继宗已赶来了,见他老子并未与穆栩动手,松了口气。才要说话,穆栩抬目瞧着他:“牛继宗?”牛继宗上前作了个揖才要开口,穆栩先沉着嗓子道,“你娶了个好媳妇!”牛继宗眼角一跳,打了个冷颤。牛大老爷看长子忽然矮了气势,顿时有不详之感。

    耳听外头有人喊“二爷来了”,牛继成跑了进来。他看屋中没人打架,也松了口气。还未曾张嘴,穆栩盯着他道:“姓牛的,你儿子来了,不如你问问他,我侄孙女为什么要去进香。”

    牛大老爷赶忙问道:“老二,怎么回事?老二家的作什么去进香?”

    牛继成茫然道:“近日京中传闻说香山清明庵有观音菩萨显灵,她才去的。许多太太奶奶都去了。”

    穆栩哂笑道:“牛二爷何不向令尊大人说清楚?那观音菩萨显的是什么灵?神佛菩萨灵验的庙宇多了去了,我侄孙女又为何非要去那处?因为什么缘故她非要去那处不可?”又转头冷飕飕的盯了盯牛继宗。

    牛继成抽了口气,与他哥哥对望一眼。哥俩心下都明白:东平王府怕是知道两年前穆氏滑胎之事了。一时默然。牛大老爷尚不明所以,低声催道:“老二,怎么回事?”

    穆栩垂着眼皮子道:“怎么回事?怎么说不出来了?心里头有什么鬼不敢说出来?”

    牛大老爷道:“纵是你要她去的,意外之状也怨不得你。”

    穆栩红了眼眶儿:“倒是她自己要去的。”

    牛大老爷顿觉不好,过了好一阵子才道:“不论什么缘故,也得好生说说,辩个道理。”

    穆栩立时道:“说的很是!纵是死了也得死个明白、辨个道理。”

    牛继宗闭了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原是儿子的不是。”

    牛大老爷大惊:“与你什么相干?”手心顿时捏出汗来。

    牛继宗垂头道:“是我媳妇糊涂……”

    牛大老爷松了口气,暗想:莫非是后院女人赌气?偏穆栩冷笑道:“我那侄儿瞎了眼,看上了牛继成。牛家小子!”牛大老爷不禁头疼:喊他呢。这老头比他大一辈儿。却听穆栩接着说,“你家这个老大不输给老二。”

    牛大老爷叹道:“事已至此,有什么缘故说明白了。”

    恰在此时,外头有人来报:东平郡王来了。穆栩道:“她老子来了,你们商议,我老人家听着。”

    牛大老爷赶忙迎出门去,将东平郡王接了进来,二人落座。穆栩不坐,单手环刀抱在怀内,若不是脸黑竟有几分像是庙里的关公老爷。牛家哥俩面白如纸,牛继成见了岳父赶忙也跪下了。牛继宗遂老老实实说了当年他媳妇所为;穆栩在旁拿话逼着牛继成也说了清明庵之传闻。

    牛大老爷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脸上烫得能煮开水,恨声朝长子道:“这样的女人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牛继宗低声道:“儿子知道时母亲已处置过一年多了;再则还有两个孩儿……”

    穆栩忽然开口道:“令堂处置得好生公允。”

    牛大老爷愧然望着东平王爷:“亲家!实在……实在是……”连连摇头说不下去。

    东平王爷淡然道:“听贤侄的意思,那事儿已处置过了,不便再提起,可对?”牛继宗垂头不语。东平王爷冷笑一声,“既这么着,牛二爷如此大才的女婿,我们府里也高攀不起。和离吧。”

    牛家爷仨俱愕然:“和离?!”

    东平王爷道:“贤婿也无须替我儿守什么妻孝,自此我儿与镇国府再无瓜葛。若寻着了尸身,葬入我们穆家的祖坟。”

    牛继宗急道:“王爷!哪儿有人死了和离的!”

    东平王爷倦然道:“人虽没了,纵是魂儿小王也舍不得留她在牛家受气。不如和离的干净。”乃冷笑道,“不然,小王还能如何?”

    牛大老爷道:“亲家不解气,再追加那妇人些惩治也使得。人死和离,且不说两府的颜面,怕是要成京中笑柄。”

    东平王爷淡然道:“小王无意与妇人为难。人都没了,还要颜面作甚?”

    牛大老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抱着刀的穆栩,咬牙道:“老大,你那媳妇忌妒乱家,已犯了七出之条。”

    牛继宗忙说:“七出之忌妒原非指的这个!”

    牛大老爷道:“乱家总不错!”

    牛继宗不死心道:“她不过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便是为着不乱家才只惩戒了一番。”

    牛继成也道:“岳父,大哥儿本已养在媳妇跟前,其生母早早打发出去了……”

    东平王爷异样看着他道:“你的儿子,纵然我女儿帮你的小老婆养着,难道就会变成她的儿子不成?”

    牛继成愣了。半晌才道:“我与她夫妇本是一体,我的儿子自然也是她的儿子。”

    穆栩都听不下去了:“牛家小子,你这儿子是怎么养的?庶子什么时候变成我侄孙女之子了?”

    偏牛大老爷也莫名道:“庶子难道不是老二家的之子么?”

    穆栩与东平王爷互视一眼,东平王爷颓然道:“是我糊涂,害了我儿一条性命。”乃摆摆手,“罢了,都是小王的不是。和离吧。”

    牛家爷三个再三相劝,奈何穆家叔侄俩非要和离不可,后头竟懒得同他们争辩了,浑身无力。

    京中顿时又起了热闹。且不说镇国府与东平王府都是大来头,谁听说过人死了和离的?一时猜什么的都有。自然少不得有人去两府打探。东平王府闭门谢客、只字片语传不出来;镇国府的主子们也都摇头不语。虽已与穆氏和离,牛继成坚持要守完妻孝。

    等了几日,待和离之事办妥、连穆氏的嫁妆都还回去了,牛大太太摸着泪同客人道:“起先本是东平王爷之叔父误听了外头传言,以为老二家的去香山是我们老二的意思。我儿一个男人,岂能知道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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