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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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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念念叨叨。直至申时左右方到了一座水寨。

    一路走进水寨,贾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水寨不大,然仅仅有条,且有九宫八卦之势,显见是高人修的。及到里头,三人被丢进一处小院子,贾琮又喊:“人质活着才值钱!饿死了就不值钱了~~”过了会子,有人送了烧饼与水过来。三人早已饥肠辘辘,顾不得好不好吃,先填饱肚子再说。吃完后院门便锁上了,再没人搭理他们。

    贾琮等了许久十分无聊,便在院子大声唱曲儿,专挑后世武侠黑帮影视剧的主题曲,什么沧海一声笑、上海滩、楚留香、铁血丹心,跟开演唱会似的。

    听他唱了半日,起。点道:“外头这些人只怕听不懂。”

    贾琮道:“不过唱着玩罢了,没指望有用。”

    晚上又有人来送烧饼,贾琮道:“兄弟,打个商量。我年轻还罢了,我先生上了岁数,这玩意不好消化。可有粥没有?可有点子绿叶蔬菜没有?他可值老钱了!病了不划算。一点子粥菜花不了几个铜板。”

    那人见他神情夸张,忍不住笑了笑,道:“我与二头领商议会子去。”

    贾琮道:“你们大头领是不是太湖上著名的王五?”

    那人眼神动了动,有话几乎脱口而出,旋即咽下了,道:“三爷就莫打探了。”遂转身出院锁了门。

    贾琮回头去看起。点,起。点微微颔首:“八成是了。”贾琮“嗷”了一声。

    直至深夜,万籁俱寂,起。点悄然爬出院子往四周探了一番,回来赞道:“好寨子!这个岛虽不算极大,却易守难攻。果然循的是九宫八卦建的,寻常官兵破不了。山上有四千多人,看似水匪,实在不比精兵差。这个寨主若非将门之后,必有个通晓兵法的先生。”

    贾琮问道:“探出了寨主的名字不曾?”

    起。点道:“不知,有个年轻貌美的媳妇儿,连丈母娘都养着。”

    贾琮啧啧了两声:“见过抢压寨夫人的,还没见过连丈母娘一道抢的。”

    起。点笑道:“那媳妇儿还有两个丫鬟伺候着,锦衣玉食,想来乐不思蜀。”

    贾琮打了个哈欠:“先歇着吧,看明儿有事做不。”

    次日依然只有来送饭的,贾琮起。点仍是烧饼白水,林海果然有了粥与小炒的素菜,贾琮向送饭的小哥一躬到地:“多谢!”

    又过了一日方有旁人来瞧他们。来者是位年轻渔民,只是神采风姿显见不寻常,双目炯炯有神、腰背极直。贾琮抱拳道:“王寨主。”

    那渔民稍怔了怔:“琮三爷果然能通神么?”

    贾琮摆手道:“那都是闲人胡扯的,哪有什么鬼神。太湖上最有名的水匪就是王五。我是个识货的。前日一路走一路看,你们这寨子若非水匪中最拔尖儿的,吴王可以退位让贤了。”

    那渔民叹道:“是不是我们的人漏了破绽?”

    贾琮笑道:“其实我是瞎猜的。太湖水匪我只知道王五,信口试探试探,见你的神情便知道猜才对了。”

    那渔民一怔,旋即大笑:“贾三爷实在有趣。”乃抱拳道,“在下王五,冒昧请林大人与贾三爷到此,还望海涵。”

    林海也在院中竹椅子上坐着,不曾看他一眼。贾琮撇撇嘴,也抱拳道:“王寨主,真人跟前不说假话,寨主请我们师徒来所为何事?”

    王五叹道:“吴王贪婪,我们太湖的生意愈发不好做了,最近手头有些紧,方想着请二位暂住一时。”

    贾琮道:“向吴王勒索赎金?不如我自己出如何?”

    王五道:“你一家能出几个钱?天下王爷皆有心求贤,谁出的价高让谁赎二位出去。”

    贾琮翻了个大白眼子:“喂喂,不带这样的,讲点道理好不好。”

    王五微笑道:“我等草寇,不与尔等士子讲道理。”

    贾琮大笑:“哈哈哈这话我常常与人说,不想竟有一日旁人跟我说!”

    王五不禁赞道:“三爷好气度,哪位王爷得了你去必能成大事。”

    贾琮问道:“你已经给吴王下了绑票单子么?”

    王五摇头道:“杨护卫贾先生正四处寻查二位,已惊动无锡苏州两处县衙与吴王。先让他们寻些日子再说。”

    贾琮道:“何须这么麻烦?横竖你是要钱的么。”

    王五道:“不急。天下之大,行程不便,且待二位之事渐渐传遍九州、诸王都派人来查访再说。”

    贾琮瞧他模样不似作伪,讨价还价道:“那我们爷俩还得在你们这儿呆一阵子了?太无聊了,给点子玩的呗。正经书也行话本子也行,棋也行啊。”

    王五提醒道:“三爷,你是阶下囚!”言罢转身就走。

    贾琮在后头喊:“喂,你会耍大刀不会?”

    王五回头瞧了他一眼,轻笑道:“不会。”

    “你这个人太无趣了啊啊啊啊——”眼见王五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贾琮在后头扯着嗓子唱开了,“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他唱完最炫民族风,院子门也锁上了,又接着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也不嫌多……”才唱到一半,外头有人喊道,“太难听了!”贾琮唱得愈发大声。

    这日晚上起。点便往那压寨夫人处听了半宿的壁角,回来道:“此人当真是王五,他媳妇儿喊他五爷。”

    贾琮问道:“他二人相处如何?”

    起。点道:“那压寨夫人不单模样儿好,性子也温婉体贴,还有一手好针线活;王五待她极好。”说着又笑道,“我瞧她竟有几分柳二奶奶的品格儿。”

    贾琮怔了怔,忽一哆嗦,“腾”的站了起来。红楼梦里面有容貌几分秦可卿品格儿的,可不就是那位么?因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问:“喂,这夫人容貌上还有什么特点没有?”

    起。点道:“眉心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记。”

    “啊呀呀呀天无绝人之路!”贾琮激动得在院中连连转圈儿,“是了是了!当年王家叔父是将她们娘儿俩送回了原籍的!她是苏州人!苏州在太湖边上!做了好事总有回报,编剧诚不我欺!”

    起。点忙问:“三爷认得那夫人?”

    贾琮道:“不认得,然而我救了她一命。”乃喘了几下,道,“你可知道贾雨村么?”

    起。点含笑道:“知道。三爷小时候说他是白眼狼,让王子腾大人设计从马上跌下来摔死了。那犀角杯慧妃娘娘极珍惜,我还细细赏玩过的,如今已随她入了陈国。”

    贾琮道:“此女姓甄名英莲,四岁上被拐子拐了,后卖与薛家,薛大哥便是为了她在金陵打的人命官司。”遂将往事从头说了一回,道,“你瞧,我可是救了她一命不是?纵不是救了她一命,若非有我,她这会子必是薛蟠的通房丫头,死活还不知呢,哪里有王五什么事儿?”

    起。点听罢思忖半日道:“只不知人家认不认这恩。”

    贾琮道:“甄英莲的心思必然是纯善的,我知道,别问原委。”曹雪芹说的。“横竖也没别的法子了,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真让这个王五把我们爷俩当两头猪卖了吧。”

    起。点道:“只是如何与她说呢?”

    贾琮笑道:“鬼神之物最好用。你说这王五唯有一个压寨夫人一个压寨丈母娘?可有儿女没有?”

    起。点道:“方才那夫人还说成亲这些年竟不得一男半女呢。”

    贾琮击掌道:“算起来甄英莲少说也有二十了!既他们没孩子,咱们就有了算盘。”乃挤了挤眼,“我可是送子的善财童子。”起。点低头暗笑。

    次日,压寨夫人起来服侍王五穿戴,猛然见自己梳妆台上撂着一张笺子。她奇道:“这是什么?”走过去取在手中。偏她不认得字,遂拿去递给王五。王五随意瞧了一眼,怔了。

    那笺子便是他书房案头的,上头写着:恩人遭囚,夫人大恩未报难有子。王五皱了皱眉头,宽慰道:“无事,我去去就回。”遂袖了那笺子往贾琮他们的院子走去。

    起。点正替林海梳头,见他来了吓得往林海身后缩。林海只做没看见他。王五因身为草莽,平素不怎么瞧得起女人,往他们屋中扫了一眼便走了。转到隔壁,贾琮还在乎乎大睡。他遂踢了两脚,贾琮迷迷瞪瞪醒了,口中喊着:“起。点,倒茶来。”王五又踢了他一脚。又过了会子贾琮才醒,吓得“腾”的坐了起来,“哥们!干嘛!”

    王五哼道:“三爷好本事!”将那笺子掷在他眼前。

    贾琮揉了揉眼睛,拿起来瞧了瞧,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王五冷笑道:“三爷不知道么?”

    贾琮道:“没头没脑的,你给点提示好不好?”

    王五道:“此物撂在我媳妇儿梳妆台上。”

    “哈?”贾琮兴致盎然凑进前去,“你有媳妇儿?那不就是压寨夫人?抢来的么?”

    王五道:“不与三爷相干。”

    贾琮撇了撇嘴,又闪着眼睛问:“漂亮不?”

    王五淡然道:“三爷可见过?”

    贾琮道:“你带来我见见?我与她有恩么?她叫什么?”

    王五道:“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三爷这是何意。”

    贾琮正色道:“真不是我干的,不过我猜有人暗中帮我。”

    王五乃收起那笺子:“既然不知道便罢了。”撤身走了。

    贾琮在后头喊:“喂喂,没有这样玩的,撩完了人就跑!”

    过了会子,起。点进来问道:“如何?”

    贾琮笑道:“不急。他若肯纳小妾生孩子早生了,既没有便是真心喜欢甄英莲。鬼神之事,纵然他从前不信,这般撩拨一下他心中多少会有些疙瘩。便是舍得不卖猪钱放了我们,讨价还价的机会总是有的。”

正文 第264章

    诚如贾琮所猜,王五这般草寇多少有几分信鬼神。贾琮虽说恐怕有人暗中帮他,若果真如此,帮他之人想必也知道些什么。遂回到内院问道:“英莲,除了那个王之同大人,你可有别的恩人没有?”

    那压寨夫人确是甄英莲,闻言思忖半日说:“要不就是我们娘儿俩才回苏州那阵子的何大娘?”

    王五摇头道:“不对。可有姓贾的?”

    甄英莲又想了想,道:“没有。当日我被那恶少硬夺了去,惊惶不定随他们进京。谁知半道上他舅父王大人派了人来,说我爹是他故人,生生的将我救出来使人送回苏州,房子、地皆是他买的,我家最初那几个仆妇也是他买的,银钱也是他给的,可叹连面都不曾露过,想寻他谢恩却不知上哪儿谢去。”因掩口而笑,“当日就是听说五爷与恩人同姓,才帮你藏身的。”

    王五想起往事也笑了起来,向她深施一礼:“多谢夫人救命之恩。”甄英莲莞尔。他又道,“我使人在京中打探许久,不曾打探到这位王之同大人。”又思忖道,“那恶少叫什么你还记得么?”

    甄英莲道:“姓薛,他母亲叫他蟠儿。”

    王五怔了怔:“薛蟠?”

    甄英莲点点头:“正是。”

    “该不会就是那位大海商薛蟠?那人是个断袖。”王五想了想,忽然啼笑皆非,“薛蟠的舅舅恰是两广总督王子腾大人!你们那恩人牌位上却写的是王之同哈哈哈……”

    甄英莲一愣:“我们写错了恩人名讳么?”

    王五笑道:“如此看来八成是写错了。只是这里头有贾琮什么事?”

    甄英莲跌足道:“该死!可恨我不认得字,连恩人名讳都写错了。”

    王五宽慰道:“无碍的,神明知道你们母女二人心中所谢就好,王大人官运亨通必有你们一份子功劳。”

    甄英莲忙道:“五爷想必知道恩人名讳?求五爷替我们写个对的。”

    王五道:“这个倒是简单。只是……”他拧起眉头想了想。甄英莲之旧事他听过许多回了,并不与荣国府相干。然而京中贾史王薛四家盘根错杂枝叶相连他是知道的;况当年之事也有点子怪异。甄英莲打小被拐、王子腾如何知道她是旧友之女,既是旧友之女为何送回苏州安顿之后再无音讯往来?贾琮幼年多有善财童子之说、京中那求子的童子糕饼便始自他手,近日又传出他是哪吒下世。怔立了许久,又转身往关贾琮林海的小院子去了。

    这会子贾琮早已起来,正在院中大发牢骚喊肚子饿。见他又回来了,忙说:“怎样怎样?压寨夫人可认得我么?”

    王五道:“不认得。”贾琮撇撇嘴。他又道,“我且问你,你与两广总督王大人可认得?”

    贾琮道:“自然认得,王叔父是我嫂子之父。”

    “你可知道他有个旧友名叫甄费?”

    贾琮一愣:“甄士隐?你竟认得他?”他不禁肃然起来,“那你认得茫茫大士渺渺真人么?”

    王五也一愣。他知道甄英莲之父被一个跛足道人拐走,只不知那道人是谁,忙问:“这二位是何人?”

    贾琮上下打量了他会子,自言自语的嘀咕:“他俩不可能多管我的闲事啊……我从没给过他俩好脸子瞧,还搅了他们度化宝玉哥哥出家,柳二哥出家也让我搅泡汤了,林姐姐还泪也还不成了……”他又想了半日,忽然问道,“你媳妇儿是不是叫香菱?啊,甄英莲。”

    王五不禁吸了口冷气。甄英莲这个名字外头的人压根儿不知道!忙拱手道:“三爷!可知道甄费先生身在何处么?”

    贾琮苦笑道:“看来真是甄士隐的女婿了。我纵知道又如何?你们还能将人从那瘸道人手里夺回来不成?再说他当年已是悟了,纵夺回来也无用。横竖是他的造化,随他去吧。”

    王五当真信他有几分神通了,不然岂能知道他老丈人是被个瘸道人拐走的?赶紧深施一礼:“求三爷详述。”

    贾琮四十五度角望天,明媚忧伤的发了半日怔,缓缓的道:“你也别问,人是找不回来的。也别告诉甄英莲。她乃是警幻门下副钗之首,终老的那一日她父亲会来接她。”因问道,“可有纸笔没有?”

    王五忙道:“请三爷随我来。”便领着他直直的出门往自己书房而去。林海起。点俱从屋里探出头来张望。

    到了书房,王五亲自研磨,贾琮提笔画了一枝桂花。虽不大好,大略能看的出来。又在下头圈了几笔硬充作池沼,并添上两朵枯败的莲花。后书原著中香菱的判词:“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王五呆愣愣看着那枯败莲花,心中隐约有几分不好之感。

    贾琮乃另取一纸,写下了原著中甄士隐替好了歌所作的注:“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王五愈发忐忑。他曾使人去岳母娘家左近详查,零散查得当他年岳父跟那道士走时口里吟诵的几个句子,俱在此中。兼之那上头写的是《好了歌注》,这《好了歌》的名头亦有人提起过。

    贾琮写完后将先头那张交给王五:“看看就罢,看完烧了吧。”王五打了个冷颤。又将后头那张给他,“这是甄士隐所作,给他女儿留个念想。”乃看了王五半日,长叹一声,“竟是让你得了去!也好。”过了会子又添上一句,“倘若遇见名叫夏金桂的女子,让甄英莲稍稍避开些。”吓得王五向他作了一个揖,口中称“是”。

    半晌,王五小心问道:“拙荆想来无恙?”

    贾琮道:“命数已破,你若不改娶夏金桂那个泼妇,她便无事。”

    王五忙说:“我并不认得什么姓夏的泼妇。”

    贾琮点头道:“如此便好,万万莫要见钱眼开。”

    王五连连点头,又道:“还望三爷说明白些。”

    贾琮摇头道:“已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论起来,我也勉强算的上与她有恩。只是我不是为了救她,纯属救自家罢了。不借王子腾等人之手早早灭掉贾时飞,我们府里就等着满门抄斩吧。那会子我当是不足四岁。”遂将贾雨村之事说了,末了道,“薛家进京后我听薛大哥哥说,香菱半道上被他舅舅硬生生救走了。王叔父会救她,我猜,一则是瞧不上贾雨村这个白眼狼,二则是为了替薛蟠哥哥平定官司。你们也不必过于惦念,他不过是顺手为之尔。”

    王五叹道:“这十余年来我岳母日日替王大人焚香拜佛,可惜记错了王大人的名讳,竟记成了王之同。我在京中打探许久皆寻不到此人。”

    贾琮道:“胡闹!哪有活人受香火的。封夫人本不识字,记错名讳也是天意。”王五又连连点头,也不诧异他如何知道自家丈母娘姓氏了。

    过了会子,王五又问:“却不知三爷什么来历?”

    贾琮摆手道:“没什么来历,寻常凡人罢了。”

    王五思忖片刻试探着笑道:“想来三爷是来渡劫的。横竖在下不会慢待三爷,就在我这水寨多留些日子何妨?”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又想了想:“也罢。只是我大师兄贾维斯是个呆子,这会子还不定多着急。你使人给他传个信儿,说我们挺好。再有,我们不想随便欠哪个王爷人情,尤其吴王既近又有钱。烦劳五爷告诉他两个名字,他便知道该向谁求助了。”遂不管王五答不答应,提笔下了两个名字:罗马、伊皮奈。

    王五心下本来隐约有几分不敢卖他了,见了忙说:“这个不难。”又道,“可是要将三爷的笔墨传过去?”

    贾琮道:“随你便。口述也行、抄一遍也行。”

    王五自持水寨戒备森严,也不惧什么姓罗的姓伊的。遂收了那名字,恭恭敬敬请贾琮回院子去了。这院子的饭食当即好了许多,并送来许多书籍。有正经的四书五经、有话本子,棋盘、文房四宝亦有。林海对这小子的三寸不烂之舌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没问过他是怎么哄的王五,竟然点起菜来!还指名要了几本书。幸而他要的不是什么难寻孤本,不多时便有人送了来。

    当天傍晚,王五亲来告诉贾琮说送信的人已派出去了。贾琮笑抱拳道:“多谢多谢。若有一日咱们俩在吴王家见面,我必然装作不认识五爷。”

    王五稍怔了怔,叹道:“三爷当真能通神。既这么着,在下也不拆穿陈先生便是。”

    贾琮瞧了他一眼,愣道:“哈?”

    王五轻轻一笑,因想起什么事儿来,踌躇了片刻,拱手道:“三爷,在下多句不该说的话。”

    “五爷请讲。”

    “三爷那个丫头……”他朝院中给正林海捶腿的起。点张望道,“甚是美貌,又肯跟着三爷到此险境,三爷大约喜欢的紧。”

    贾琮点点头:“丫鬟么,要紧的唯有两条。会服侍主子、模样儿长得可人,她都有了。竟还有此忠心,我也没想到。”

    王五面上登时露出一丝嫌恶来,道:“三爷,女子多半胆小,你这个丫鬟仿佛也不是胆儿大的。她竟豁得出去自己闹着跟你一同被匪人绑架……心,可不小。”见贾琮有几分茫然,轻叹一声,戳破道,“这等女子,后院的本事必大的很。在下言尽于此,望三爷三思。失礼了。”言罢向贾琮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贾琮立在他后头发呆。

    一时起。点走了过来,问道:“王五这话是何意?”

    贾琮道:“你听见了?现在可以断定,这个王五是大户人家出身、嫡子、吃了姨娘不少苦。落草为寇当是迫不得已。”

    起。点苦笑道:“横竖都是女人的不是。”

    贾琮举起右手来:“冤枉!请不要迁怒。”

    起。点行了个万福:“奴才不敢。”

    贾琮做了个鬼脸儿,道:“陈瑞文走的那天晚上你去见张县令,他的话再重复一遍我听。”

    起。点立时娓娓道来:“当日一大早吴王便赶到了县衙……”

    贾琮听罢又思忖会子,道:“我理一理思路,你且听听。”起。点点头。

    “昨天我随口问王五可会耍大刀,他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说不会。‘大刀王五’是游湖那日我信口掰的,此人显见不是头一回听说,故此,”他忍俊不禁道,“那天我跟水匪说,你们当中只怕有吴王的内奸;结果他们不是水匪而是吴王的水军,且他们当中有水匪的内奸哈哈哈……”

    起。点也嘴角含笑,问道:“三爷疑心何人?”

    贾琮道:“不是疑心,是断定。王五就是吴王极为信任的那位卫先生。”

    起。点想了想:“因为他跟吴王推断出另有极厉害的人想劫走林大人且必不会罢手,转头自己劫了大人?”

    贾琮道:“单凭这一节尚且不能定,偏他方才跟我说陈瑞文是我的人。”他眨眨眼,“陈瑞文是被咱们哄骗的,卫先生不知道。卫先生在咱们游湖的船上细细查看,还向船主问过咱们临时作旧的一处剑砍的船舷破损。你想想,若非疑心那处破损,怎么会单单只问那一处的?既然疑心,必是能看出点子不妥来,怎么船家随意解释一句便信了?他心中已认定,陈瑞文在撒谎、使指鹿为马之计帮咱们掩饰,陈瑞文必然是咱们的人。而他又有心自己劫走林姑父,故此不曾当场揭穿陈瑞文。横竖他握了把柄在手,不急在一时。”

    “而后他又向吴王说之再三,有内奸。”起。点赞道,“可进可退,立于不败之地。好本事!”

    贾琮道:“只是他自小没见过有真本事的女子,故此不曾疑心那个少年大内高手是你扮作男装。若我是他肯定能猜到。”因为我上辈子看过许多电影。

    起。点微微一笑:“只怕我三姐姐在吴王宫中也不安份,遂以为我也是她那般擅使内院手段的女子。”

    “不错,故而好意来提醒我一回。”贾琮击掌道,“王五,又名卫先生,不知道哪个姓氏是真的。出身高门,嫡子,吃过他父亲姨娘的亏,大约与家里关系不大好,或是家里遭了什么难。一头在太湖为水匪、成为水匪魁首,一头在吴王门下做幕僚、乃是吴王心腹。结论:很厉害,收服不了。此事终了之后,绕道走。”

正文 第265章

    苏州林家老宅,门前来了个七八岁的孩子,说有传话给贾维斯大爷;贾维斯赶紧跑了出来。

    那小子道:“有个大叔才在码头给了我十个铜钱,让我给贾维斯大爷捎句话。”贾维斯问什么话,他说,“贾三爷与林老爷都好,贾三爷有两个名字给贾大爷:罗马、伊皮奈。”贾维斯怔了怔,向他道谢又给了十个铜钱;那小子欢欢喜喜走了。

    回到里头,贾维斯向杨嵩程驰道:“有了!先生与琮儿是让水匪王五拿去的。”杨嵩问何以见得,他道,“琮儿曾说过一部西洋评话《基督山伯爵》,中有一段故事:有位巴黎的纨绔少爷在罗马城游玩,被当地最著名的山贼抓走,向他的朋友伊皮奈公子求赎金。依此暗示,抓他们的当是此处最著名的水匪,即王五。”

    杨嵩道:“既这么着,可要请吴王去攻打王五的水寨?”

    贾维斯道:“咱们这几日蒙头寻不到人,无计可施。今既知道所在便好办许多。莫要惊扰吴王,待会儿我去县衙告诉县令,并使人往无锡传话,只说得了琮儿的信,他凭三寸不烂之舌将绑匪哄得差不离了,如今在贼窝做客,迟些日子自己就能回来。”杨嵩忍俊不禁。

    程驰道:“我们已飞马回台湾报信去了,特种营很快就来。”

    杨嵩问道:“什么特种营?”

    程驰含笑道:“小弟替三少将军在台湾府练的护卫队。”

    杨嵩眯起眼睛来:“台湾知府是贾琏,贾琮身为知府的弟弟竟然有护卫队?”

    程驰道:“并非护卫三少将军一人,乃是护卫荣国府那一大群男女老少的。”

    杨嵩将信将疑。

    三人遂一道去了苏州的贾氏马行询问。马行掌柜的说:“听闻王五爷的水寨戒备森严,里头还排了什么阵法。”

    程驰道:“无碍,寻常阵法不过对付寻常人。我赌三个铜板是九宫八卦。”

    贾维斯道:“不赌,九宫八卦。”

    杨嵩瞧了他二人一眼,贾维斯叹惋“可惜林相不在。”杨嵩以为说的是林海,正色道:“林大人不曾当过宰相,再说他也不擅九宫八卦。”程驰低头忍笑。

    另一头,吴王得了贾维斯报信半分不疑,一时羡慕道:“贾琮之用胜过林海。林海有宰相之才,盛世可用;贾琮那舌头最得用于如今之世。也不知十年后谁能得了他去。”

    众人遂安下心来。程驰先领着人悄悄打探王五水寨方位水势等等,亦趁夜攀上岛去在外头稍转了转,恐怕有机关埋伏不敢深入。起。点功夫高些,也猜到他们会来探路,时常半夜出去转悠两圈,终有一日逮住了位进来踩点儿的。起。点不敢吓唬他,轻轻学了两声猫叫,与那兄弟会了面。二人低声说了两头之事物,又商议后日再会于此。

    不曾想,只过了区区七日,特种营就来到苏州城外。杨嵩惊叹曰,“果然兵贵神速。”程驰贾维斯二人便随报信的那兄弟驱马往营寨而去。绕了半日的山路终望见营前立着一匹马,见他们过来,远远的便抱了拳。到了跟前一看,程驰贾维斯俱大惊:领军之人俏眉漆目、面若霜雪,竟然是林黛玉!

    他二人吓得赶忙滚鞍下马:“林姑娘!”

    黛玉摆摆手问道:“我爹可有消息?”

    贾维斯忙道:“好的很,在水匪窝里当老太爷呢。”

    黛玉不禁抚了抚胸口:“这颗心可算落地了。”方也飞身下马来。

    贾维斯不敢先问她,赶着将这些日子得来的匪窝里的信儿说了,连林海点菜都说了。瞧她面色缓了许多,才放下了心,林黛玉身子一软便往下坠,吓得他顾不得守礼伸手去搀。

    黛玉苦笑道:“一路从岭南飞马过来,终究这身子骨儿较之你们弱了几分。”

    贾维斯道:“相爷本是文人,又因苦苦挂念先生心绪汹涌,乍闻平安难免松懈。”

    程驰在旁掩了掩耳朵,偏生让林黛玉瞧见了,登时涨红了脸,奋力站稳了些,贾维斯忙放开她。她便伸手去解系在马上的水壶,扬脖子喝了几口。

    贾维斯在旁说:“时近九月底了,既已扎营,当饮些热水才是。”

    黛玉不回头道:“啰嗦什么?行军路上能有的水喝已是极难得的。我何曾那么娇贵?我烧了热水,旁的兄弟喝凉的,你见过这般领兵的么?”

    贾维斯见她喝好了并系了水壶,便又解了下来塞进自己怀里。程驰实在忍无可忍闷笑起来,贾维斯充耳不闻。林黛玉只做闭了眼看不见,引着他们进营地去。

    坐下之后,他两个再将苏州诸事从头细讲。黛玉听罢慨然道:“当年也曾听闻宝姐姐家里买小丫头打官司,竟有如今之缘。”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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