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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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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两袖清风,谁污蔑他是贪官小子必与他理论到天子跟前去!”

    那首领怔了怔,旋即抱拳道:“还请周先生出来一见。”

    贾琮摆手道:“不必了。这位大侠,大湖朝天各行一路,咱们就此别过,谁也不认识谁。”

    那首领道:“只是小兄弟如何知道吴王是背后主使?”

    贾琮哼道:“这里是吴王的地盘,总不可能楚王施计来谋我先生吧。我家先生名满天下,这一路已经有三四位王爷来使求贤了,我就不信吴王会免俗。他见那几位王爷皆求贤不成,知道说不动我家先生,方出此计策。”

    那首领又怔了怔,含笑道:“俗话说,见高人不能交臂而过,还是请周先生出来一见。”

    贾琮横了他一眼:“你这人好烦!都说了不见了。”转身就往船舱中走。

    那首领冷笑道:“莫非你瞧不上我是个草寇么?”

    贾琮头也不回趾高气昂道:“是又如何?”

    那首领道:“既这么着,就请小先生见识见识何谓秀才遇到兵!”

    贾琮“啊”了一声,终于扭过头来,“你要干什么!我先生是大儒!”

    那首领哈哈大笑,打了个唿哨,只见数名渔民打扮的汉子往贾琮这船上跳!贾琮吓得连滚带爬蹿进舱中,口中喊着:“救命!昆镖头救我!候镖头救我!蔡镖头救我!”他一壁往后跑,杨嵩贾维斯等人一壁往前跃迎住来敌,旋即以一敌多战在了一处。又有几个兄弟守在门口手持手。弩隔着船射过去,弩法精准,箭箭中人。

    贾琮才进舱门,只见起。点已换好了男装出来。贾琮“嗷”了一声:“小镖头好快的手脚!”起。点懒得搭理他,纵身跃上甲板。贾琮扭头一看,好家伙!保护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见此女腾空如鬼魅,出手如电,暗器如雨点一般撒出去。只听对面船上有人喊,“不好!这小贼的暗器有毒!”又有人喊,“以毒镖伤人算什么大丈夫。”

    贾琮忙探出半个头来笑呵呵喊道:“谁说人家是大丈夫了?人家还没成年呢~~”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有支明晃晃的镖落在了他脚尖前。吓得他立时缩回去不敢吱声。再抬头去看起。点,已经不撒暗器了,拔剑在手迎战不住攀上船头的敌兵,狠厉如故,招招致命,眨眼船头便躺下了一片尸首。杨嵩虽武艺高强,因他是个护卫,下手不如她狠。贾琮摸了摸脖子,喜滋滋道:“保镖够强就是安全!”

    饶是对方的人多,挡不得这群人个个都本事高强,守在船头硬生生抵挡住了攻势。水下又冒出数具尸体,显见有船底也有人进攻,程驰领着几个兄弟在下头杀了起来。恰在此时,舱内出来了个兄弟,手中举着一物滋拉拉闪火星子。他立在甲板上抡臂一掷,那玩意“嗖”的飞过去砸在敌船甲板上。他们瞧了几眼,心中顿觉不好,纷纷往后闪躲。只听“轰隆隆”的巨响,如炸了个大爆竹似的,铁钉飞溅伤了许多人,船上也炸开了一个窟窿。有人大喊:“是前朝的生铁雷!”

    敌船上立时开了锅。那窟窿虽不大,士气却登时低了下去。再往林海的船上一看,有人正在从里头搬生铁雷出来。那首领身边有个人立在他身后说话,首领长叹一声,打了个唿哨。他的手下立时收兵回船,撤得比寻常的精兵都快些。

    首领抱拳道:“诸位镖头好本事。京中太平镖局,在下记得了。”又打了个唿哨,他们那船调转船头,飞一般划走,只余下甲板与水面满满的尸首。

    良久,并没打仗的贾琮蹿出来骂道:“告非!他们竟强攻!”

    杨嵩斜睨了他一眼:“若是草寇,保不齐会被你几句话哄走;人家分明是官兵,就是来抓人的,军令如山,岂能遇上几个有本事的镖师就回去?”

    贾维斯道:“你往年太顺了些,今儿可让你长个教训,免得成日一张嘴就胡说八道。”

    贾琮做了个鬼脸儿:“人手失手马有漏蹄。”又道,“各位兄弟,麻烦你们了,再辛苦下,现在就清理甲板、洗干净船!”

    杨嵩道:“何须这般着急?”

    贾琮扭头看起。点:“陈瑞文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对吧。”起。点略一颔首。他接着说,“他是个书生,必不熟悉日头。又是被我诱来苏州的、原先还打算在湖州施此计,必不熟悉无锡。方才拖他下去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给他添了一盏迷药,这会子还在北冰洋做梦呢。”

    起。点抬头看了看日头,苦笑道:“怎么净想些奇怪的主意。”遂摇了摇头,挽起袖子来,往船下抛尸首。旁人也跟着抛起来,不多时便抛完了。又有人打了水过来清洗甲板。洗净后,众人都回屋子去换干净衣裳。

    杨嵩笑道:“你让我多带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裳便是此意?”

    贾琮道:“不是。陈瑞文既是个少爷,又自小骄傲惯了,对镖师这等市井武夫必不在意,想来也记不住大伙儿的脸。我是为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可以移花接木使,不想这么用上了。这叫做有备无患。”

    众人收拾停妥,张望一眼,水面上浮尸一片,血腥冲天,惨不忍睹。乃将船摇到芦苇荡的另一头,依然是水天一色、鸥鹭齐飞,方才那边的修罗场就如不曾现世似的。

    贾琮袖手里里外外转悠一圈儿,点头道:“纵有破绽也不是陈瑞文看得出来的。”他忽然想起一事,笑道,“他们竟没射箭!这杖打的太便宜了。”

    杨嵩捶了他一下:“人家多少人咱们多少人?实在是咱们下手太狠把他们吓着了。”过了片刻又说,“怎么他们竟不射箭呢。”

    贾琮伸了个懒腰:“因为他们本是绿林水匪、并非吴王官兵,没有弓箭,只能干着急。”

    杨嵩道:“水匪也有弓箭的,只不如朝廷的好罢了。”

    贾琮道:“为了装得像呗!主要是他们太轻敌、以为我们这船的人要么不识水性要么功夫不高,多谢陈大爷。还有,保不齐他们上头有外行统领内行。若真是如此,”他摇了摇头,“吴王可以退出争霸行列了。打仗这种事最忌讳外行统领内行,不输才怪。”

    起点先去新换热茶,几个人遂将陈瑞文从里头拖出来搁回他方才坐的椅子上,先往他脸上抹了冷水并扇扇子,待他眼睛稍稍动了动,赶紧拿干帕子替他擦干净,几个人围着喊“陈先生”,使劲儿摇他的身子。

    陈瑞文迷迷瞪瞪睁开眼一看,只见贾琮圆滚滚的胖脸凑在他眼前,吓了一跳:“琮三爷!”

    贾琮摸了摸胸口:“哎呀你这泼猴可算是醒了!啊啊不对,陈先生你可醒了!”不待陈瑞文开口便放炮仗一般说,“你也太娇弱了!跌一跤都能晕过去!真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难怪人家说文弱书生文弱书生,就说的你这般人。”

    陈瑞文定睛一看,起。点惊惶的半跪在他跟前,泪珠子断了线一般往下坠,忙强笑说:“我无事!不过是可巧磕在哪儿迷了一下。”

    贾琮指着起。点道:“喏!我们家这小姑娘魂都吓飞了!我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恶毒主子、奴才犯了点错就会打死那种。”

    起。点赶忙说:“都是奴才的不是!”

    “行了行了!废话那么多。”贾琮摆手道,“我说了他没事吧!瞧你吓得那样儿。”

    起。点便垂了头。

    陈瑞文揉了揉后脑,扭头朝窗外看了看,问道:“这是哪儿?”

    贾琮道:“太湖。”

    陈瑞文道:“怎么好像跟方才不在一个地方了?”

    贾琮奇道:“我又不是无锡人,你问我?”

    陈瑞文讪讪一笑,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贾琮从怀中掏出西洋怀表来瞧了一瞧:“未时一刻。”

    陈瑞文摸了摸茶壶还是温热的,又朝窗外张望了几眼道:“林先生还没醒么。”

    贾琮道:“他才睡没多久。老头儿中午挺能睡的,少说能睡到四刻。这会子在水上又舒服。”尤其小爷还特给他点了一支迷香。

    陈瑞文点点头:“让他老人家多睡会子也好,养养精神。”因见起。点担忧的望着自己,心下泰然,笑道,“起。点姑娘无须挂心,晚生无恙。”

    贾琮挥手道:“好了好了,拿点心去。”起。点又磕了一个头才下去。

    贾琮便拉着陈瑞文继续扯京中趣事,陈瑞文不住的朝窗外瞧,船渐渐划离芦苇荡,在太湖中徐徐掠过。林海果然近未时四刻才醒,起身到前头来,陈瑞文方摆脱了贾琮这个话痨。起。点搬出来两把椅子一个小茶几,林海陈瑞文坐在甲板上喝茶谈诗。自然,清洗甲板的水渍早就干了。直到日头渐渐往下坠,林海命将船摇回码头,又立在船头迎风颂诗,十分洒脱。

    不多时,众人弃舟登岸,寻了间无锡城最大的馆子用晚饭。晚饭间陈瑞文又小解去了,很久才回来。贾琮嘴快,直喊了声“还以为你掉进茅坑了!”惹得林海喝骂了几声“斯文些。”

    陈瑞文踌躇了半日,得空悄悄问林海道:“林先生,京中翰林院可有位周杰伦学士没有?”

    林海思忖许久,摇头道:“不曾听说。”又问贾维斯。

    贾维斯道:“我没听过这个名儿。翰林院学士实在多,弟子未必都记得周全。”

    陈瑞文道:“我在京中多年,亦不曾听过此人。”

    林海叹道:“京中不得志的文人多了去了,你没听过也不奇怪。”陈瑞文点头称是。

    回到客栈,陈瑞文悄悄拉着贾琮道:“三爷,京里头有个太平镖局可是你们家开的?”

    贾琮得意道:“没错,我们家开的。”

    陈瑞文问道:“听闻有位少年镖师功夫极高?”

    贾琮怔了怔,旋即指着鼻子说:“说我么?我是少东家,算不得镖师。功夫也算不得极高,陈先生这般恭维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是,是一位只有十五六岁的小镖师,长得虽黑,容貌颇为秀气。”

    “那不就是我和环哥哥?”贾琮道,“整个镖局唯我们两个是小的,除了我们便是幺儿哥哥小。当年我们三个虽小,却最是得宠,镖局的叔叔伯伯都说我们吉祥三宝。”他仰起头来,“对吧幺儿哥哥!”贾维斯轻轻一笑。

    陈瑞文瞧了他二人几眼,又问:“还有位昆镖师?”

    贾琮眨了眨眼:“谁?”

    “昆镖师。”陈瑞文道,“我听人闲聊时候提起过。”

    贾琮道:“我们镖局没有什么昆镖师啊!哪个昆字?世间还有人姓昆的么?”

    陈瑞文一怔:“没有?那可有蔡镖师候镖师?”

    贾琮想了想:“蔡老头么?这老头功夫平平,连我都打不过,早都不走镖了。姓候的……”扭头问贾维斯,“咱们镖局有姓候的么?”

    贾维斯微笑道:“有,只是你记错了人家的姓。”

    “哈?!”

    “就是那位高高胖胖、四十余岁的,和熊镖师差不多黑,擅使一条长棍。”贾维斯忍笑道,“你喊了人家好几回孙镖师。”

    “啊啊啊不是吧……”贾琮抱头哀嚎,“你们怎么都不提醒我!”

    “我们都觉得颇为有趣。”

    “有趣个头啊太失礼了我的天!”

正文 第262章

    林海领着弟子并新近结交的陈瑞文秀才在无锡游玩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头上,陈瑞文家中忽然有人来寻他,过了会子他便向林海辞行,说是家有要事须得先回苏州去。林海不便挽留,亦不多问,寒暄几句就此别过。

    陈瑞文离了客栈,一径往无锡县衙而去。他到县衙时,昨日湖上那水匪首领已候着了,县令张源并一位年轻的白衣文士坐在左右,首位上坐的竟是吴王。陈瑞文忙上前行礼。

    吴王眯着眼道:“陈先生,本王依你之计连夜赶来无锡,仿佛是白来一趟了。”

    陈瑞文躬身道:“不想徐将军竟没找到我与林大人所乘之船。”

    那水匪首领徐将军忙上前道:“末将因听信陈先生之情报并卫先生之计策,致使过于轻敌战败,亦有末将的不是。”

    吴王下手那年轻人站起来拱手道:“让徐将军莫要带弓箭委实是学生失策,起初乃是恐怕误射林大人之意,学生亦不曾想到太平镖局那群京城痞子竟然识得水性。”

    徐将军眦目握拳道:“卫先生轻轻松松两个字‘失策’,可知我手下死了多少袍泽?”

    “只是依着徐将军所言,林大人船上的人个个皆有为大将的本事,还用的是手。弩、中有一高人使的毒镖、并有许多前朝火器生铁雷。那船简直不是游船,仿佛是战舰了。想来纵带了弓箭也不易攻下。”

    徐将军怒道:“难道兄弟们中的箭不是手。弩的箭么?”

    陈瑞文忙说:“徐将军,学生一直在船上,若当真曾有一场交战,学生岂能不知?再有,依着将军所言,你们两船未时三刻前后开战,直打到未时六刻才休兵。未时刚过林大人进舱歇息,贾琮一直在与学生闲聊京中趣事;直至近未时四刻林大人起来,我二人遂去船头抚今追古、谈诗论文。敢问徐将军,未时三刻贾琮如何一头与学生闲聊、一头与将军舌辩?纵是学生耳聋听不见打斗声,莫非他会分。身术不成?后来你们在甲板交战之时竟没看见学生与林大人么?难道学生与林大人会隐身术?”

    徐将军道:“末将从头至尾没见过陈先生与林大人,然昨晚末将与几个兄弟跟随张大人去看过那艘船,委实就是与末将交战的,亦是陈先生手下所指的那艘。”

    陈瑞文道:“显见与徐将军交战的是另一条船,只不知那个周杰伦是谁罢了,王爷须得留神些。学生昨晚已探过林大人与贾琮的口风。”遂说了一回。

    吴王不禁笑了:“他管候镖师叫孙镖师!莫非是想起了孙大圣?”

    陈瑞文笑道:“贾琮终究年少,偶有迷糊之态。显见他们镖局并无一位昆镖师,蔡镖师早已不走镖,候镖师亦非徐将军所说的年岁模样。且我们自苏州出来总共八人,林大人、学生、贾琮、贾维斯、林大人的护卫杨嵩、舍妹瑞锦并两个年轻会水的镖师。贾琮若喊了三个镖师的名头,数目不够。”

    徐将军冷笑道:“陈先生之意是说末将扯谎了?”

    陈瑞文忙拱手说:“徐将军过虑了,将军船上的破洞并小腿上的铁钉都是实在证据。”

    徐将军怒道:“若非你信誓旦旦说那船上唯有一个杨嵩有些本事还不擅水,末将何至轻敌至此!”

    那卫先生忙说:“徐将军息怒,只怕那船上不是林大人。”

    徐将军愈发怒了:“我与许多兄弟皆去看过船了!就是那艘!除非陈先生指错了船!”

    吴王思忖道:“我也没听说过翰林院有叫周杰伦的学士。再有,徐将军说那个擅使毒镖的少年武艺极高且出手狠厉,荣国府养不了这等人物,倒有几分大内高手的意思。”众人皆是一惊。他又道,“大内高手有些被刘登喜弄走,有些被燕王收服。燕王派人护着林海也不是不可能的。”

    陈瑞文忙说:“林海并非从京中向燕王欢欢喜喜告辞前来苏州的,乃是被鲁王的人绑票、贾琮贾维斯领着镖师们在沧州救下他老人家,因为心烦兼贾琮趁机挑唆他游山玩水,方南下而来的。”

    卫先生道:“学生使人详查过当日沧州之战,太平镖局的镖师功夫不赖,然打败徐将军的本事必然没有的。”

    徐将军喊道:“王爷!委实就是那艘船!”

    吴王又冥思了会子,乃以目示意张源,张源遂重新向陈瑞文说了一回:“前日有位小哥手持荣国府的帖子来衙门,说是从京中来无锡的贾氏马行办事,明儿想弄条稳妥不花哨的船游湖,不曾提起林大人与琮三爷,亦不曾提起雇佣护卫上船。早年下官之父往京中去替下官捐官,求的便是荣国府的门路,下官区区一个县令也不敢得罪这些人家,遂替他安排了一条游船。”

    陈瑞文问道:“船在何处?”

    张源扭头看吴王,吴王道:“既这么着,先去船上看看。”

    吴王遂起身,张源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小码头,码头上只泊了一艘船,有些破旧。陈瑞文徐将军瞧见了都说:“就是此船!”

    吴王皱眉道:“如此破败!怎么不替林大人寻艘新船。”

    张源苦笑道:“下官以为是荣国府来无锡办事的小管事想游湖,给他弄艘船就不错了,还命船家清扫干净。下官好歹是朝廷命官,若非看在他们府里的份上,何来伺候这些豪奴二主子。”吴王听了也有理,便罢了。

    那师爷亲自在前头引路,一行人登上船来,徐将军又连说“就是此船”。船家并他老婆皆在船上,过来向吴王磕头。吴王摆手让他们起来。陈瑞文见那船家须发斑白,大惊,指着他道:“昨日那船家不是你!”

    船家忙又跪下:“老爷,这船平日是小人并老婆子、两个孩儿操持的,有客时拉几个游玩的公子哥儿,无客时也拉货。偏昨儿一大早那几位客官登船后,有个穿青的小哥儿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说是另寻了一位船娘做菜,也另请了一位船老大并三四个伙计。那二十两银子算是租船的钱,不用我们一家子,让我们歇着去。因是县太爷做的中人,小人不敢要他的押金。”

    卫先生笑道:“那二十两银子足够买你这船了,你还有脸要押金。”又让他拿银子来瞧瞧,船家扭扭捏捏的不肯给。卫先生道,“我并不要你的银子,船家借我瞧一眼,给你二十个钱租金如何?”那船家立时从怀里将银子掏了出来。卫先生接来瞧了瞧,道,“王爷,委实是京中的银子。”说着将银子递了过去。

    吴王一看,非但是京中的银子,而且是地地道道的官银,点了点头。卫先生还了船家银子,当真又给了他二十个铜钱,欢喜得他两口子连连磕头。

    卫先生在船头细细搜查一遍,嘴角偷笑了几回,转身向吴王回道:“若当真是此船,既曾交战,必能留下点蛛丝马迹。难道打斗双方都那么准的?一刀不曾砍偏、一刀不曾剁上船舷?”

    那徐将军闻言忙亲自又查了一回,这船颇旧,只是那些破痕都很久了,没有新添的,亦没有像刀痕的,口里不住的念:“奇了怪了……”

    陈瑞文领着吴王从船头进舱,一一指给他瞧:“此处我与林先生坐着吟诗饮茶、此处我与琮三爷闲聊吃点心、此处大伙儿一道吃船菜……”

    待他们都进去了,卫先生悄悄指着一处破损问船家:“这儿是什么弄破的?可还记得?”

    船家皱了皱眉头:“倒是不记得。莫非是前月运豆子的时候他们接货的伙计拿铁锹砸的?”

    卫先生含笑道:“无碍,我不过随口问问。”言罢迈步往船舱里头走去。

    一行人前后转了一圈儿,并无不妥,便走了。吴王又命人给了船家十两银子,船家两口子欢天喜地的谢恩。

    卫先生低声笑道:“王爷好手段,他二人本是在湖上讨生活的,又见钱眼开,不必说,定然见人就夸王爷大方、恩重。”

    吴王有钱,本是随手打赏;被他这么一捧立时高兴起来,笑道:“不过是怜惜我吴国百姓日夜劳顿罢了。”众人忙跟着奉承了几句。

    回到县衙,卫先生道:“这么看只怕当真不是同一条船了。”徐将军才要争辩,又咽下了。他又思忖道,“王爷,此事实在太蹊跷。岂能有如此巧的?徐将军追的船与林大人的船一模一样?且他们还换了船老大与船娘。那翰林院的周杰伦学士又是何人?他船上何来那许多高手?比林海船上的还多还厉害,并有生铁雷与手。弩。”

    陈瑞文道:“换了船娘不奇怪,贾琮嘴儿刁钻,寻常船娘他必吃不惯。换船老大,想必是因为杨嵩贾维斯都谨慎,学生猜船上大约都是贾氏马行的人。他们马行虽皆是货船,船老大倒有几个。再有,学生也认得了贾琮这些日子。他虽年幼,却十分圆滑,兼之好斗,且颇为羡慕绿林豪客。他们家在京中还开了窑子呢!身在太湖之上,直言瞧不上草寇,遇见打斗便逃窜,皆不像是贾琮所言所为。只是与徐将军交手的那艘船是哪儿来的?听徐将军所言,他头一波乃是依着卫先生之计使人从水下潜过去欲凿穿船底,那船下早有许多穿了水师衣靠的候着了。”

    “哎呀!”卫先生击案道,“竟是忘了!”他忙站起来向吴王道,“水师衣靠!寻常百姓哪有那个?除非是官兵。王爷,所谓‘镖师’只怕是官兵假扮的。那船上的周学士还不定是什么人物。”

    吴王道:“他们的船怎么会与林海的一模一样?”

    卫先生转头向张源道:“那贾维斯是何时来寻张大人的?你又是何时领他去看船的?”

    张源道:“前日上午来的,时辰我有几分记不得了。我因公务繁忙,让师爷领着他去码头找的船。”

    陈瑞文道:“前日我与林先生一同进的无锡城,寻了家客栈稍作歇息,不多时贾维斯便进来回说船安排好了。”

    卫先生问:“谁寻到的客栈?花了多久的功夫?”

    “贾维斯寻到的,没花多少功夫。”

    卫先生击掌道:“学生知道了!”乃站起来向吴王作了个揖,“林大人的弟子贾维斯生性谨慎,听陈先生说,他们在苏州游船之时便特在码头请了几个会水的渔民临时充作护卫,无锡之行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因贾琮早有来无锡游玩之意,他们想必数日前便与无锡的贾氏马行有了联络,预备好了熟悉太湖的船老大、擅水的青壮、会烧船菜的船娘。不信咱们使人依着陈先生所言的船家模样去打探,学生敢断言,必能在贾氏马行的货船上找到。”

    吴王点头道:“先生接着说。”

    卫先生又拱了拱手,道:“前日林大人、陈先生一行人到了无锡,贾维斯领路寻到了客栈。想来早已探听好了客栈所在,依着地址寻过去便是。因贾氏马行没有游船,他便拿早年荣国府与张大人那点子恩情,烦劳张大人替他弄条船游湖。只是他没察觉到有人跟踪他。”

    吴王大惊:“跟踪?”

    卫先生道:“大内高手。”屋内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他接着说,“林大人等次日才游湖,大半天加一晚上的时间,扮出一艘相似的船足够了。况徐将军并未登船,只是外头相似。无锡的游船本来大同小异。”

    半晌,吴王阴沉着脸问道:“先生的意思,这船人是做什么的?”

    卫先生道:“学生不知。或是想劫林大人的,或是想不让咱们劫林大人的。若是前者,他们坏了咱们的事、咱们也坏了他们的事,只是后续必不会罢休。若是后者——”他森然一笑,“王爷,咱们里头有内奸。”

    众人大惊失色、互相探看,连吴王也站了起来:“先生说明些。”

    卫先生又摆手道:“也可能是遭了贼,我等商研计策之时被人偷听了去。”

    众人又缓了缓。

    他又道:“只是林大人的船自离港起便有陈大人的手下以小舟跟踪,那周学士之船既能寻到时机混淆视线、至徐将军全然跟错了船,时机太妙了些,学生仍疑心有内奸。”

正文 第263章

    在无锡又玩了两日,林海便领着人回苏州。因吴王不曾再来滋事,杨嵩等人俱送了一口气。路程走过近半,马车驶入一座山谷,贾琮杨嵩齐齐打了个激灵。偏放眼望去并无不妥,遂仍驱车而过。入谷不久,贾维斯忽然喊:“不好!快撤回去!”众人都没问他缘故,停下马来正欲调转回头,已是来不及了。从四面山中涌出无数人来,皆是草寇打扮,眨眼填满前后两侧。

    过了片刻,有个粗壮的汉子吼道:“贾三爷,打么?”

    贾琮转了个圈儿,人家少说有数千人,自家才七个,打什么呀?站着让自己这边砍也得累死。也喊道:“哥们,抓谁的?”

    那人喊:“林大人。”

    “我们能跟着去么?”

    那人喊:“三爷能,旁人俱不能。”

    贾琮怒了:“瞧不起我么?!”

    那人喊道:“非也,除了林大人唯有三爷值钱。”

    贾琮怔了怔:“你们这是绑票?”

    “是!”干脆利落。

    贾琮啼笑皆非,道:“要多少钱?奴家可以自己赎身么?”

    那人道:“不可以。”

    “你们是谁呀?”

    “不可说。”

    贾琮无奈,扭头看林海已从马车里出来了,苦笑道:“姑父,瞧这架势没的反抗,咱们爷俩要被绑票了,这回可真不是我干的。”

    林海也知道此事不好办,笑捋了捋胡须道:“罢了,既然人家是绑票,想必不会伤我们性命。”

    贾琮撇嘴道:“你老倒是开明的很。”扭头可怜兮兮的向贾维斯道,“大师兄,你可得来救我。”贾维斯沉着脸点点头。

    贾琮遂搀扶着林海向对面绑票的人群走去。眼看快到了,起。点忽然哭着跑了过去:“三爷,奴才誓死同三爷在一处!”

    贾琮扭头瞧着她跌跌撞撞的一路过来,问道:“带个丫鬟行么?我与先生皆是娇生惯养的,没人服侍太痛苦了。先生还好些,有我服侍;我可咋办啊。”

    那汉子笑道:“人都说贾三爷是个赖皮,果不其然。”又看起。点渐渐跑近前来,泪光盈盈如梨花带雨,不禁心软,道,“我们山上苦的紧,一个姑娘家怕过不惯。”

    贾琮满不在乎道:“哪有主子吃得苦奴才吃不得的道理。”

    说话间起。点已跑了过来,跪扑在贾琮脚下抱住他的腿,含泪道向那汉子道:“求求大爷!我们家爷们离了奴才连衣裳都不会穿的,让他孤身一人可如何是好。”贾琮低喊了一声“喂!”四面响起暧昧的笑声。

    那汉子哼道:“纨绔少爷!”低头看起。点哀婉可怜,心下恻然,道,“罢了,一个丫头片子。我们也没人伺候他们。”遂打了个唿哨,他下头的人将林海贾琮起。点三人围了起来。

    贾琮笑眯眯抬手向杨嵩贾维斯等人挥了挥:“不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只当去绿林游玩几天。”他们几个啼笑皆非。

    贼人便过去几个人将杨嵩等结结实实困了起来撂在马车旁,想来待他们自己挣脱得好一阵子功夫,绑匪必已走远。不多时,群贼撤走,三个人质被拎上了马,颠颠簸簸走了许多路,贾琮忍不住喊:“头都晕了,究竟去哪儿?”没人搭理他。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来到山下一处小小的水湾上了船,又乘船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仍驶入太湖。贾琮肚子早饿的前心贴后背,口里不住的念念叨叨。直至申时左右方到了一座水寨。

    一路走进水寨,贾琮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水寨不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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