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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狠彪悍-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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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润被他噎到无语,这人,净惦记着那几个流民的银子!

他饶有兴致的转头,很有几分挑拨离间的意思,嗓音凉凉的问冷夏:“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你怎么受得了?”

哪知道冷夏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挑眉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战北烈乐的找不着北,周身浓密的汗毛都一卷一卷的,卷成一个个满足的小弧度,果然是老子媳妇!

这边厢三人旁若无人的聊,那边马腾平等人却急的不得了,不住的咳嗽着,意图唤回东方润的注意力。

七皇子喂,咱们还说着正事呢!

咳!

咳咳!

东方润终于从无语的郁闷状态中回过神,说道:“你以为他们日夜击鼓骂阵,自己就好受吗?图巴根如今就在营外驻扎,每日和咱们一样的听着这鼓点轰鸣,咱们白日里训练,他们还要想着法儿的变着花样的骂阵,他们会不疲累?”

他望着辕门外北燕军的方向,唇边溢出一丝冷笑,轻蔑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伎俩,也只有北燕能干的出。”

战北烈和冷夏都知道他分析的不错,今日站在营楼上,两人就已经观察到,北燕的士兵亦是挂着两个黑眼圈,双目无神,只不过他们比起东楚来,身体素质要好的多,才没那么明显罢了。

马腾平好像听明白了几分,踟蹰的问道:“七皇子,那咱们要怎么做……”

东方润浅浅一笑:“等!”

“啊?”副将们集体糊涂了,他们以为七皇子会说,既然他们也累,咱们就杀出去!

此时说等,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战北烈赞赏的点了点头,早在东方润走第一步棋,白子插入黑龙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东方润的意图: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分兵诱敌,逐个击破!

这种退敌的计策,冒险、狡猾、果决,像极了他的为人。

他分出黑龙右翼,紧追不舍,此时的黑龙已经被白子分散了兵力,左右空虚。

“让咱们那些弱兵回营帐休息去吧,这战场的训练也非一日之功,这几日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睡足了,养精蓄锐,到时……”东方润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狭长的眸子内,如星火皎皎灼灼。

“是!”马腾平和副将虽然疑惑,也没再问,猜想他已经有了计策。

待他们离去,东方润从竹笥中摸出一颗白子,夹于修长的两指之间。

“啪”的一声,白子落下!

龟缩一方的白棋犹如潜龙出海,以腾然之势猛然插入已经分散的黑龙之中,将黑龙冲了个四分五裂。

斗转乾坤,气吞八荒!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二十四章 第一战

之后的几日里,东楚的军营内再也没有任何的训练,所有的将士每日的目标只有一个:睡觉!

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竭尽全力、不惜任何手段,保证能在轰鸣的鼓声下,和炸耳的叫骂声中熟睡,养精蓄锐。

而北燕依旧遵循着骚扰策略,白日骂阵、夜晚击鼓,相对的,北燕的士兵也越来越萎靡。

是夜,二更时分。

东楚的军营内,自两边角门悄无声息的派出了四万骑兵,马蹄上包着布巾,兵分两路向着北燕的两翼迅速移动,无声无息的踏破了落峰关的宁静。

狂风呼啸,肆虐席卷。

这僵持了足有半月之久的燕楚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轰隆”一声鼓响,北燕的营帐外鼓声骚扰再次上场。

尽管这深夜天气寒冷,但是大鼓前的北燕士兵仍旧赤着膀子,披着半块兽皮,满头大汗的卖力擂动鼓槌,轰轰鼓点好似从天幕中响起的炸雷,炸在这落峰关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士兵的耳边。

“天天敲天天敲,老子耳朵都快长茧了!”

“他妈的,这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老子也不用睡了!”

“东楚那些酸秀才们,真他娘的沉得住气,都是些下边没把的!”

北燕的军帐中一片怨声载道。

突然,营外两侧喊声大作,战马嘶鸣,一声清脆嘹亮的号子划破长空,陡然响起!

两股骑兵如从天而降般插入军营两翼,摆出左右夹击之势。

这浩大的阵仗顿时吓的北燕将士们从梦中惊醒,营帐内接连燃起了根根火把,睡眼蒙胧的众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披头散发敞胸露怀地从帐中跑出。

然而刚一出营帐,一个个处于迷糊中的北燕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众多的东楚骑兵抹了脖子!

北燕士兵们顿时大骇,谁能想得到那龟缩在营地内足有半月的龟孙子,竟然也伸出了龟、头,下了狠劲儿咬了他们一口。

两股骑兵极为狡猾,瞅着没睡醒的逮住就杀,高居马上一刀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色四溅!

一刀杀不死?

没事,我还有时间再补几刀!

瞅着提刀杀来的掉头就跑,开玩笑,正面对抗,他们可打不过这些凶神恶煞的北燕兵。

东楚骑兵就在北燕的军营里玩了一出游击战。

伴随着战马高亢的嘶鸣,马蹄肆虐踩到无数的火把,踢翻无数的炭炉,星火点点“噗”的一声落到帐篷的一角,细小的火苗在狂风下顿时演变为烈烈大火,火舌高高的跃起,张着森森大口舔蚀着营帐,肆虐着升起一片浓烟。

刀锋马蹄之下,熊熊烈焰之中,天地间都是血红的,风呼呼吹过,扬起漫天烟尘。

惊愣的,救火的,杀敌的……

各自为战,杂乱无章,北燕军营内一时片片狼藉。

主将图巴根披着单衣,拎着一把巨型大刀跑出主帐,一边穿着铁甲,一边将足有百斤的大刀猛的砸向地面,“铿!”的一声,在黄土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横眉怒目,大吼一声:“慌什么,东楚小儿来了,杀啊!”

随着图巴根的一声令下,众将士也纷纷的反应了过来,不过是东楚小儿的一次夜袭罢了,有什么好慌的?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这群孙子给等来了!

作战的讯号迅速传达至整个北燕营地,巨大的北燕战旗升上营帐,激昂的战鼓“咚咚”震天,嘶喊杀敌声随即而起!

“杀啊!”

“杀了东楚小儿!”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战旗飘摇,战鼓铿锵,响彻全营!

望着着火的军营,北燕的士气完全被愤怒调动了起来,一个个举着大刀就朝着马上的东楚骑兵冲了过去。

然而这命令下达的一瞬间,被大火映的猩红的夜幕下,东楚的骑兵们突然调转马头,跃马扬鞭……

蹄声滚滚,一溜烟儿的跑了!

东楚骑兵同来时一样,兵分两翼,在北燕的营地两边各自留下两道痕迹,印满了染血的马蹄印子,仿若一朵朵梅花,格外刺目。

积攒了满腔热血无处发泄的北燕士兵,集体呆住了。

图巴根望着满目疮痍的北燕营地,再望着拍拍屁股跑的没了影儿的东楚骑兵,最后看着那两溜儿红色的小梅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妈的,太贱了!

图巴根下巴直颤,满腮钢刷一般的胡须又扎煞了几分,铁青着脸大喝道:“赛格!吉斯图!”

两名壮硕的汉子同时抱拳:“末将在。”

“带左右两军,追!”

“末将遵命!”

等两个汉子分别点齐了两万兵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左右追去,图巴根扫过还愣在原地的十多万将士,破口大骂:“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救火!”

“是!”众人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齐齐应声。

到了三更时分。

军营内的大火已经扑灭了,营帐烧了接近一半,处处可见残破的帐篷和一堆一堆的黑灰,带着烧灼的焦炭味道和血的腥气弥漫在落峰关的上空。

东楚这一次夜袭,杀了北燕军数千人,烧伤刀伤接近一万。

图巴根听着副将汇报的数字,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破口大骂:“废物!都是废物!北燕骁猛的勇士居然在那群酸秀才的手下伤亡至此!笑掉了五国的大牙!”

图巴根高涨的怒火,在听到追逐楚军的赛格和吉斯图的回禀时,更是蹿到了一个顶了天的高度。

两名副将唯唯诺诺:“回将军,东楚小儿忒是狡猾,并不与咱们正面抗争,咱们追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从角门进了军营,营楼上乱箭射下来,咱们……咱们伤亡了近千人。”

图巴根将手中的大刀轰然砸到地上,一人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就在这时,咻!

一支火箭自营外呼啸着疾飞而来!

火箭来势极快,眼看着就要射入帐篷上,图巴根抄起大刀猛然飞起,携着呼呼风声,抡圆了刀柄在半空划过条霸道的弧线,“铿!”火箭应声而断。

箭头上燃着的火星落到地面,“噗”的一下熄灭了。

他虚起虎目朝火箭射来的方向看去,营外弓箭的射程边缘处,一个着月白袍的男子牵着一匹白马悠然而立,暗夜中面容看的不甚清晰,只那一抹月白分外的惹眼,其上绣着银色的纹路,在月光清辉下闪着波光般的粼粼皎色。

风华湛湛!

而他的身后,同样是四万骑兵,身披染血的盔甲,密密麻麻的坐于马上。

这是挑衅!

图巴根面色铁青,这群乌合之众方才缩回东楚军营,这会儿盔甲上的血迹都没擦,又带着他们前来示威,这绝对是挑衅!

他威风凛凛的一伸铁臂,大掌平张。

等了半天,掌中却什么都没送上来,图巴根猛然回头怒骂道:“弓箭!”

身后的赛格一个颤抖,顿时将目光从对面那似仙下凡的男人身上移开,赶忙递上一张弓。想了想,提醒道:“将军……”

“闭嘴!”图巴根怒然喝止了他的话,转过脑袋冷笑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弓弩,“嗖”的一声长箭离弦而去,直射那男子眉心!

男子不慌不忙,图巴根甚至还感觉他对自己笑了一下。

没错,他妈的还笑了一下!

笑你大爷笑!

图巴根火气上涌,只见那男子脚尖一点凌空飞起,那月白衣袍在空中飞舞着,似一只优雅的白鹤,于箭矢抵达的一瞬只差毫厘险险避开,轻身回落。

图巴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功夫高明不早避开不晚避开,偏偏在他以为那箭就要戳中眉心的时候。

图巴根大喘着气,突然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你他妈的在老子大本营外面,老子跟你射个屁的箭!

他陡然高喝一声:“赛格!吉斯图!左右两军出营,给老子杀了他!”

赛格一边想着,咱刚才就是要提醒你这个,一边和吉斯图一起点了四万兵马,打马冲出了军营!

男子迅速一挥手,身后的四万骑兵齐齐举弓,带着火星的箭矢铺天盖地的朝着北燕军营射去,火箭飞入军营中,目标并不是士兵,而是他们的营帐!

北燕的营帐再次着起火来,一波射完并不恋战,东楚骑兵再次调转马头。

一溜烟儿的逃了!

赛格和吉斯图带着北燕四万兵紧追不舍,奈何总差了一步,再次让东楚的骑兵缩进了军营。

图巴根虽然气恨,却也拿这些缩头乌龟没法,只得命人加强营外的巡逻,一旦有楚军的踪影,立即追击!

东楚又再照着前例骚扰了一次,图巴根这次做足了警惕,自然不会放过,立刻下令,紧咬不放。两军方一接战,没过个两三招,东楚便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以极快的速度龟缩回营,等到燕军无奈后撤,他们又从后面打了上来!

这猫和老鼠的游戏中,东楚使尽了各种阴招贱招,完全的没脸没皮!

如此来来回回,打打逃逃,几次三番之后,北燕军已经疲惫不堪,然而最疲累的却不是身体,而是想杀都没地儿杀的心!

你想杀,人家不跟你打,见着你就跑!

你不杀了,人家却又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了,戳你一下接着跑!

简直就是在拿他们北燕逗乐!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整理了一番伤亡数据,好家伙,这一夜的侵扰,足足死了近万的大军,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图巴根连带着整个北燕大军,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鸟气,若是下次不将东楚那些龟孙子一举歼灭,绝对会被这口气给憋死,抑郁而亡!

冷夏和战北烈站在半山腰上,远眺着群山环绕中的落峰关。

此时日头方出,天色渐亮。

落峰关中氤氤氲氲的,黎明即将冲破黑暗,一片灰蒙蒙。

冷夏半倚着战北烈,唇角一勾,笃定道:“应该就是这次了。”

战北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黎明前的一瞬,正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浮躁冲动的时候。

“爷……”狂风踟蹰了片刻,问道:“七皇子这一次次的部署,到底是什么目的?”

“试探……不像不像……”闪电摇着头,不解道:“别看北燕伤亡严重,东楚其实也没讨了好去!”

战北烈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弯了弯唇角。

可不是没讨了好,北燕死伤一万,东楚那边死伤的数量也差不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燕军就算是再萎靡不堪,比起东楚休息了多日的军队来,也是骁勇彪悍的多的。

两军这一夜打了几个照面,虽然交手不多,也够东楚喝个一壶的了。

东方润计谋再多,东楚的兵力和士兵的素质在那里,也只能将必败的局势,转为惨胜罢了。

雷鸣摩挲着下巴,嘟囔着:“我怎么觉得他是想惹怒图巴根?”

冷夏赞赏的瞥了他一眼,顿时让他精神抖擞,这是偶像的赏识啊!

冷夏翻了个白眼,再朝落峰关看去。

此时东楚的角门依旧派出了两股骑兵,数量却只是前面几次的四分之一,一共一万的骑兵正分头自两侧绕向北燕军营,冷夏不由得为这一万人悲哀,他们可知道自己这次不过是诱饵……

有去无回的弃子……

两股骑兵同时绕到了北燕的两侧,他们击鼓呐喊着,一边跑一边快速的跺着脚踏地,以凌乱的步子给北燕造成一个来势汹汹的错觉,然后迅速的向来时的方向撤离。

冷夏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却知道必定是骄傲的、自豪的,并且……

懵懂的。

盛怒之下的图巴根下了死手,一共派出了十万人,兵分两翼朝着东楚骑兵追去,浩浩荡荡的大军挟着无匹的杀气,潮水一般追击在楚兵后面,紧咬不放,一副势必将他们剿杀的凶狠态势!

此时的北燕兵力分散,图巴根坐镇中军大营,只留下了不到四万人,还尽是老弱伤残。

东楚军营辕门大开,剩下的八万士兵倾巢而出,在黄土地上扫出滚滚烟尘,绵延成一条大龙的东楚军,横冲直撞插入兵力空虚的北燕军营,声势惊人!

这才是东楚真正的主力!

这才是东方润真正的目的!

以八万东楚良兵,对阵那四万残兵!

图巴根大惊失色,连呼“撤退”,北燕军营中一时混乱不堪,连空气中都涌动着不安的气息。

八万东楚主力压抑了接近半月,等了整整一夜,就是等着这一刻!

一时间,血色漫天,厮杀阵阵!

杀的北燕军队人仰马翻,横尸遍野!

图巴根眼见不好,攥紧了手中的大刀,夺过一匹战马一跃而上,伏在战马上猛的一挥鞭,朝着后方迅速撤离,当务之急是回返到落峰关外,北燕的军营里去!

就在这时,一声温润如茶的轻唤以内力传来,随着风儿飘到他耳边:“图巴根。”

他条件反射的回头,一支羽箭挟着雷霆之势呼啸而来,他瞳孔皱缩,还没来的及反应……

正中眉心!

箭尾“砰砰”摇晃间,眉心处一点猩红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图巴根大张着嘴,轰然栽下了战马,扬起烟尘一片。

北燕士兵早已经被这声势浩大的八万人给吓的破了胆,足足多出一倍的兵力,他们不是大秦战神,可以以十万对战二十万,以少胜多,此时再见主将已死,更是失了主心骨,军心大乱……

一时三刻后,北燕军已经化为了白骨森森,横尸于苍茫的落峰关上。

这是冷夏第一次真正的眼睁睁的见到了古代的战争,数万的鲜活尸体,无数凌乱的残肢断臂,流成了河的血泊,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并非怜悯,并非悲哀,而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其实她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善良的人,手上的人命根本就是数之不尽了。

可是这和战争不同,两国之间的战争,这些士兵之间却是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的,一个个陌生的人杀着另外一些陌生的人,她的心里第一次有的触动,对于死亡,对于人命,对于战争……

战北烈搂紧了她的肩膀,声音轻的仿若叹息:“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止戈。”

战争就意味着伤亡,战场就等同于杀戮,没有人会喜欢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在看到满地的尸首时不动容。

然而战争又有一个另外的意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只有当这个世界经过了战争的洗礼,洗净了五国君主的野心勃勃,或者平衡,或者一统,百姓才能得到真正的安乐,战争才能永远的杜绝。

冷夏淡淡的叹了口气,歪着脑袋倚在战北烈的肩头,没有说话。

战北烈却知道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两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如此,不需要做的太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

足矣。

==

天色蒙蒙亮,四万北燕残兵已经被尽数歼灭,东楚主力迅速回营。

十万追击东楚诱兵的北燕军,将这一万骑兵剿灭后回返,见到的就是空无一个活人的北燕军营。

赛格和吉斯图两名副将,为图巴根收尸后,指挥大军向落峰关外撤离,一直撤到了北燕的老巢。

燕楚第一战,东楚以十万军对阵北燕十五万雄兵,剿杀北燕五万大军。

天下震惊!

------题外话------

第一次写战争,瓦纠结了整整一天的说~这也是《狂妃》里第一次的战争,所以写的详细一些,嗯,瓦尽力鸟~

第二卷 狂妃·锋芒 第二十五章 克星、瘟星、扫把星

随着东楚的首战告捷,东方润亦是一战成名!

这个消息插上了翅膀,被第一时间的送到了各国上位者的桌案上。

西卫,三皇子府。

慕容哲满脸兴奋的捏着手中的密函,眼中精光乍现,满目的野心勃勃。

下首几个谋士垂首端坐,其中一个问说:“三皇子,战况如何?”

慕容哲抚掌大笑:“东楚竟然赢了!很好,很好,好一个东方润,帮了本皇子一个大忙!本以为北燕骁勇收拾起东楚弱兵,还不是翻手之间的事,如今这战局莫测,谁输谁赢倒是不好说了!”

谋士大喜,拱手道:“恭喜三皇子!本来那薛城薛仁义被烈王扳倒了,无法在战场上出兵搅局,没想到东楚竟胜了!照着这个态势下去,两国定然会打个不可开交,北燕必定抽调其他关口的军队支援,到时西南兵力空虚,只等三皇子举兵进犯,拿下北燕西南方!”

“不错!”慕容哲脸上的喜气洋洋突然一顿,踌躇道:“可是大秦……也不知道战北烈知不知道本皇子和薛仁义的协议。”

谋士摇了摇头:“三皇子此言差矣,一旦拿下北燕西南,到时我西卫疆土大扩,又何须怕了大秦?再说,若是东楚和北燕战况再激烈些,咱们说不定能从西南方直插入北燕心脏!”

另一个谋士紧跟着道:“还有一方面,就算是烈王真的知道,我西卫和大秦此时还是盟友,若是大秦反过来阻挠咱们,岂不是背信忘义!这五国大陆可不是大秦的一家天下……”

“好!”慕容哲哈哈大笑,喜不自禁,好像已经看到了北燕的西南,插上了西卫的战旗一般。

直过了半响,谋士又问:“三皇子,皇上那边……”

“哼!”慕容哲脸色一冷,声音中杀气森森:“那老东西已经一把年纪了,还霸着皇位不放,整日做着称霸天下的春秋大梦!那也就怪不得本皇子了!”

谋士惊了一惊,为他话中的杀气,吞了口口水,听他又问:“还有,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谋士唯唯诺诺:“回三皇子,依旧查不到真的公主的下落,而且那假货现在也不在烈王府中,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废物!”慕容哲斥了一句后,气恨道:“真是没想到,查了那么多年的芙城宝藏,竟在那贱人出嫁之后,才查到在她的身上!给本皇子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两个真假贱人给找出来!只要本皇子有了宝藏,国库充实,到时候招兵买马,这五国就是本皇子的天下!”

他开怀大笑,声音中含着说不出的阴鸷。

“父皇,西卫会称霸天下的,不过是在皇儿的手中!”

==

南韩皇宫,金銮殿。

金色的雕龙大椅两旁,设置了两座稍小的御座,右侧凤昂,左侧蟠蟒。

凤椅上端坐着一个凤袍加身的女子,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巴掌大小的脸上没有分毫的表情,尖尖的下巴高昂着,细长的倒吊眼眸中,尽是肃冷。

明明长了张狐媚相,给人感觉的感觉却是……满身威仪!

正是韩国太后花媚。

蟒座上,摄政王花重立着四爪蟒袍,坐姿如钟,已经五十多的年岁,看起来不过四十的模样,他指着下面搂着两个貌美小厮,站的吊儿郎当的花千,气的脸色紫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花媚冷冷一笑,嗤道:“弟弟,你方才说什么?”

花千在两个小厮的脸上,一人亲了一口,才挑着如丝的媚眼,慢悠悠道:“回太后,奴家方才道,那东方润长的极是俊俏,比起奴家怀里这两个小厮,那是绝对不差的,尤其是那身气质,啧啧啧……真是令奴家心痒痒……”

砰!

花重立猛然一拍座案,大喝道:“你……你……逆子!”

花千甩了甩帕子,甩的满殿花香浓郁,嫌弃的撇撇嘴:“父亲,你这‘逆子’已经骂了奴家二十年,可还有些新颖的?还有奴家说了多少遍,该是‘逆女’才对,父亲虽说年事已高,可这忘性……”

花重立捂着胸口,气的大喘着气。

花媚却是毫不动怒,语气平静,嗓音冰冷:“弟弟,哀家问你,东方润有没有过人之处?五国大典上你就只记得了这些?”

花千扁着嘴思索了半响,两手一拍,惊喜道:“有了!”

他朝花媚飞了个媚眼,语调缠绵:“奴家可不只记得这些,东方润虽说俊俏,可怎么看怎么假了一点,仙人一般的,奴家都不敢下手!还是莫宣和萧非歌好,奴家对他们的心意从未变过,尤其这次见了之后,哎呀,奴家的这颗心呦……”

花千翘着兰花指,轻轻拍了拍胸口,无视上首气的哆嗦的花重立,和脸色越来越冷的花媚,接着说:“这颗心呦,可不是‘砰砰砰砰’跳吗?还有那烈王,其实也好英武的,可惜他有了王妃,那王妃啊,虽说她是个女人,不过奴家也不讨厌就是了,对了对了,差点忘了烈王身边的钟侍卫,那眉眼可是俊,就是冷了点,板着脸不理人……”

花千满目向往的回忆着五国大典,秃噜秃噜说个没完,直把里面所有的男人都评价了一番,说的口都干了,才回过神来。

再看上首那俩人,就连花媚都绷不住了,嘴角诡异的颤来颤去。

花重立抓起案几上的茶盏,猛然灌下,才气恨道:“混账!没听见你姐姐……”

“父亲!”花媚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花重立一颤,反应了过来,改了口:“没听见太后娘娘的问话吗?那东方润可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花千“啊”的一声掩住了口,惊诧不已:“父亲,你……你……你竟问奴家他的……”

花重立满头雾水,听完花千后面的话,那张脸“刷”的铁青一片。

花千玉手绞着手帕,细齿轻咬嘴唇,讷讷回:“奴家……奴家没有机会看到他那话儿,也不知道有没有过人的长……”

“很好!”不待他说完,花媚抬手打断。

她整理了一番情绪,压下心头的厌恶,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奴家告退!”花千“咯咯”笑了几声,玉臂一伸,揽过两个小厮,转身扭起腰肢,朝着殿外走着蛇形步。

“呦,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怪奴家提到别的男人了,哎呀,奴家虽然喜欢阿宣和非歌,但是对你们的心可不会变的……”花千嘴里说着,脚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欢快无比。

可那双妩媚的眼眸中,却是越来越冷。

他讽刺的勾起唇角,勾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出了金銮大殿,花千迅速变脸,望向北边的方向,小声嘟囔道:“也不知阿宣和非歌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奴家。”

==

大秦皇宫,御书房。

硕大的黄金龙椅上,战北衍一身龙袍清贵雍雅,一手摩挲着下巴,笑语道:“东方润这招,妙极!”

语气清朗,满含赞赏。

可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狐狸眼却一直悄悄的瞄着一旁的贵妃榻,坐姿呈现一个“时刻准备着”的状态,丝毫不敢放松,只要那榻上的人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立马弹起来!

贵妃榻上,怀胎七个多月的萧凤,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倚躺着,手里抓着把小瓜子,“咔嚓咔嚓”的嗑着。

她“噗”的吐出一块瓜子皮,咂了咂嘴,说:“那小子是第一次上战场吧?”

“可不是……”萧非歌手中的折扇“刷”的打开,在这初冬寒凉里摇来摇去,扇着“嗖嗖嗖”的小阴风,桃花眼一挑,一派风流:“父亲和大哥都对他赞不绝口,直说……他是个鬼才。”

战北衍眯着狐狸眼,同意道:“东楚这次的伤亡只有两万,却吞了北燕的五万兵,确是鬼才!”

萧凤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叹道:“腿酸啊……”

时刻准备着的战北衍,“呼”的一下从龙椅上弹了过来,那速度,那高度……

简直让萧非歌以为他屁股底下装了个弹簧。

大秦皇帝心疼的抓过媳妇因为怀孕而浮肿的两腿,一双批示奏折的手,就在腿上揉来揉去,捏来捏去。

萧凤坦然的接受着他的按摩,一边还伸着玉手,指挥着:“往左一点,唉唉唉……对!力道重一点!”

萧非歌“呼呼”的摇着扇子,无语的瞅了嚣张的萧凤一眼。

把一国皇帝当个奴才使唤,也就他这个妹妹好意思!

萧凤舒服的伸着两条腿,嘟嘟囔囔的说着:“等到明年开春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冷夏回不回得来。”

说完眼眸一亮,继续着她一贯的发散性思维,乐道:“不知道北烈和冷夏圆房了没有,可别老娘的孩子都会骑马了,北越的孩子都会叫爹了,北烈还是处男一枚!”

萧凤乐不可支,笑的花枝乱颤。

“唉……”两声不约而同的叹气声,自御书房门侧传来。

那里正一左一右蹲着两个门神,左边是抱着金字小算盘的莫宣,右边是呲着两颗小虎牙的战北越。

两人自进了御书房就蹲在墙角画圈圈,一副蔫了吧唧的德行,一人占了一个角,友好和睦,谁也不打扰谁。

萧凤顺着看过去,顿时来了精神,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刷刷扑闪着八卦的光芒:“北越是为了小菜板,这咱们都知道,可莫宣……你这要死不死的模样,又是为哪般?”

“唉……”战北越和莫宣再叹一口气。

说起战北越,这段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小菜板怀孕了,本来是个天大的喜事,可是那姑娘对他怨念颇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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