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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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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就到了门口喊道:“陈嫂,陈嫂。”

喊没两声,陈嫂就从她房里走出,颠颠的跑过来,赔笑道:“先生,您没吃饭吧?”早上出门的时候叶昭就告诉陈嫂不用做饭,莎娃去乡下,他刚刚就在外面吃了口。

摆摆手,叶昭指了指屋里木板床上的朱丝丝,道:“你把她抱我房里去。”

陈嫂一呆,不禁有些犹豫。

叶昭道:“她病了,我房里暖和。”本来自不用跟陈嫂解释这类事,但朱丝丝是黄花大闺女,又是在这个年代,叫人误会总不好。

“啊?”陈嫂急忙进屋,随即大惊小怪的喊起来,朱丝丝人好,又是有身份的人,陈嫂佩服尊敬她的不行呢。

是以虽然叶昭是她东主,刚刚她也不愿意帮东家干“缺德”的事,还以为朱姑娘被下了药呢。

前两天叶昭的随从赏了陈嫂两块银元,给她买了香皂洋碱,叫她每天都要洗澡洗头,更帮她置办了几身新衣服,是以现在陈嫂倒也干干净净,再不是以前那邋遢的妇人。

陈嫂抱起朱丝丝,跟在叶昭身后回了叶昭房间,放在床上,叶昭给朱丝丝盖了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发汗,叫陈嫂去煮精米粥,又令随从去抓药,回来后叶昭热了毛巾,帮朱丝丝敷在额头上。

朱丝丝迷迷糊糊的,陈嫂抱她的时候她倒是睁了睁眼睛,随即又昏睡过去。

坐在床边,帮朱丝丝换敷热毛巾,叶昭心里轻轻叹口气,孤身在外,再刚强的女孩子,这有了病,却实在孤独无助。

这一晚上把叶昭折腾的够呛,不但半个来小时就换次毛巾,更将陈嫂熬的草药喂朱丝丝喝了几口,朱丝丝迷迷糊糊的,还说了声“苦。”把叶昭逗得展颜一笑。

再想喂朱丝丝喝粥的时候朱丝丝嘴巴却怎么也不张开了,叶昭也只得作罢,帮她把棉被盖严,又换了一条热毛巾敷在她雪白额头,看看怀表,已经十点多,伸手摸了摸,朱丝丝额头已经不似刚才火烫,叶昭这才松了口气。

拿了本书来到外屋沙发上翻看,实则里屋贵妃床躺三五人都无问题,怎么也不会碰到朱丝丝,但瓜田李下,而且这个年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经不妥,更莫说躺一张床了。

翻了几页,叶昭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突然,叶昭就睁开了眼睛,随即吓得差点跳起来,沙发前,朱丝丝亮如寒星的大眼睛正盯着他,俏脸冷若寒霜。

“我叫陈嫂抱你进来的,我可没碰你啊!”叶昭连连摆手解释,可真怕她又不分青红皂白来打自己,没有莎娃拉着,就算朱丝丝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没几分力气,可自己怕也不是她对手,说不定就要吃亏。

朱丝丝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会儿,转身进了里屋,拎起昨晚落下的鞋子,就想向外走。

叶昭忙站起拦住她,说道:“别拿自己身子赌气,今晚在这睡一晚,什么病都好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出气,都由得你。”

朱丝丝冷着脸,说:“走开!”伸手来推叶昭,不想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眼见就要跌倒,叶昭急忙小心翼翼扶住她一只胳膊,扶着她走向内屋,说:“躺会吧,睡一觉就好了。”

朱丝丝身不由已,只好随着叶昭来到床边,坐下,随即就觉浑身冒虚汗,不由自主躺倒在床上,叶昭帮她褪去鞋子,拉被子盖好,朱丝丝全身无力,也只能由得他,可感觉到叶昭温暖大手在帮她脱小花布鞋,俏脸就一片火红。

“你等会啊!”叶昭浸湿了条毛巾帮朱丝丝敷在雪白额头上,说着话,就走了出去。

朱丝丝刚刚这一动,天旋地转,此刻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叶昭出去做什么,微微闭上眼睛,才好受了些。

被子柔软舒适,床软的似云朵一般,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朱丝丝以前却不知道睡觉也可以这么舒服的,那晚和莎娃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也睡得香极,谁知道就……

朱丝丝咬着嘴唇,她也知道不能怨叶昭,他人是色了些,可这次确是无心之失,自己把他打成那样,已经不该,可,可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般被玷污,愤懑之情,又去向谁宣泄?

第八十五章 犹带彤霞晓露痕

朱丝丝迷迷糊糊之际,却见叶昭端着一个小盘走进来,木盘上摆着蓝花瓷碗,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米粥。

“喝点粥,有了力气就好了。”叶昭用调羹舀了一小勺,又轻轻吹气,送到了朱丝丝面前。

朱丝丝本不想喝,但调羹送到了嘴边,只好轻启贝齿,慢慢将粥吮入嘴里。

喂了七八调羹的样子,朱丝丝轻轻摇头,叶昭就将粥碗放在旁边,又帮她盖了被子,自去外屋沙发上睡。

朱丝丝看着桌上一凉一热两碗米粥,一时思潮起伏,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叶昭已经不在,桌头有一张纸笺,写道:“朱姑娘:好好休息,巡捕房我会代朱姑娘报假。”

朱丝丝轻轻叹口气,倒有些内疚,可转眼,就见到了纸笺旁一双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白袜,朱丝丝立时俏脸通红,咬着嘴唇,恨恨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

莎娃从乡下回来,自然要跑去看朱丝丝,那晚这个妹妹哭了一晚上,可实在不放心。谁知道,朱丝丝根本就不在布行,莎娃不免有些怏怏,等甜心回来,她才又开心起来,问起朱丝丝,甜心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接连几天,朱丝丝都没回布行,莎娃问甜心,甜心只说没事,莎娃本想去丝丝妹妹的巡捕房找她,可仲裁委员会又组织所有仲裁官去太平府考察民生,莎娃没办法,只好和甜心告别,搭乘马车去了太平府,当然,不管去乡下也好,去太平府也好,自有侍卫陪同。

这几天叶昭也是忙的很,过两日张有存应该就能到长崎,日本人会如何反应?通商条约张有存能谈出个什么结果?叶昭交代他的底线是援引日美条约,令日本开放五六个港口给中国,并在长崎几个港口划定中国商人居地,在其周围开设游览区,承认中国人为进行商业活动而在江户、大阪、长崎等地停留,当然,领事裁判权肯定是要的,而中国商品的关税就更要日本与中国协商。

不知道这些条件日本人会不会答应,南朝舰船与日本水军、边防军又会不会爆发武装冲突,这些,都是叶昭要考虑的。

而听说亲王已经在来上海的路上,叶昭就更是一阵激动,亲王老爸只要到了南国,从此自己再无牵绊,对北方战略进可攻退可守,海阔天空。

傍晚回灯笼巷的路上,叶昭摇着折扇,就琢磨给亲王老爸踅摸点好玩意儿,一来压惊,二来自己一片孝心。

想想这位糊涂老爸最喜欢养鸟,可南京鸟市早就在太平军进城后破坏殆尽,现今尚没有恢复,这鸟市想兴盛,是要懒散的市民阶层中产阶层支撑的。

马车缓缓停下,外面刘三的声音:“爷,到了。”

叶昭当即撩车帘下车,前面火巷是人流熙熙嚷嚷的闹市,南京渐渐兴盛起来的商贸区,刚刚创刊的商业小报《宁报》称其“商贾聚处,货骈集,百珍瑰罗列,于无物不有”。

实则在叶昭看来,这处商贸区不过是地摊大杂烩,当然,对于现世来说,能有一处繁华的商品集散地、大市场,好似每日都有庙会般热闹,已经颇不容易。

摇着折扇,叶昭东瞅瞅西看看,看能有什么能讨亲王喜欢的新鲜玩意儿。

“爷?我有好东西,您瞧瞧?”叶昭正在冰糖葫芦摊前踅摸呢,一位面相猥琐的瘦子凑过来,赔笑跟叶昭搭话。

叶昭笑道:“什么好东西?”

那瘦子神秘无比的凑到叶昭耳边,葱蒜味令叶昭微微蹙眉,“秘戏图,而且保管您没看过。”

“哦?”叶昭就笑,说:“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亲王老爸对女色并不看重,但却极喜春宫图,若有那珍稀的,倒不妨买两幅。

瘦子立时两眼泛光:“爷,您跟我来。”拔腿走向一个偏僻的小巷。

有侍卫跟在身边,叶昭自然百无禁忌,跟着他就进了巷子,走了几步,瘦子停下脚步,左右看看,又皱眉看着跟过来的两名侍卫。

叶昭笑道:“不妨的。”

瘦子这才从袖子里珍而又珍的摸出几卷图画,展开一角给叶昭看,隐隐可见男女裸露双腿,叶昭倒是一怔,这却是西洋油画春宫,却不是国内传统工笔彩绘,说实话,意境和传统春宫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但胜在绘画露骨,更有直观的刺激。

“怎样?”那瘦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叶昭笑道:“看不大清楚。”

瘦子狡诈的一笑:“爷想多看的话,可就得讲讲价钱了。”

确实,春宫图买卖很多时候就靠这种神秘,若全展开给你看了,就仿佛后世卖A片,给顾客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然吸引力大减。

叶昭努努嘴,自有侍卫扔给瘦子一角银元,瘦子眼睛一下就亮了,慢慢向上展开画卷,就在这时候,巷子里旁边宅院中突然哄一声闹,接着黑木门猛地被拉开,男女几人狼狈跑出,后面追出七八名黑制服巡捕,吹着警笛,飞快的扑过来,可能一时也分不清谁是从宅子内跑出来的,有几名巡捕就向叶昭和瘦子冲来,侍卫飞快挡住扑向叶昭的巡捕,可瘦子却被一个扫裆腿撂倒,按倒在那儿,巡捕一边打他耳光一边大骂:“妈的没人心的狗东西,拐卖九岁以下幼女被人糟蹋,王八蛋!”

那瘦子可吓死了,他是从广州过来的,自知道拐卖九岁以下幼女卖淫那是要被绞刑的,吓得哭喊大叫:“爷,爷,你弄错了,小的这怂样有那么大胆子吗?小的就是卖春宫图的,不信,您问那位爷,我刚刚和那位爷进巷子,是他跟我买春宫啊,爷!”指着叶昭,就差嚎啕大哭了。

“算了,放开他。”清脆娇嫩的声音,却极有威严,按倒瘦子的巡捕拎着他起来,嘭又踹了他一脚,现在又哪有文明执法了?

叶昭却是一个头两个大,说话的还能是旁人吗,正是朱丝丝,从那宅院里刚刚走出来,女警官娇美靓丽,英姿飒爽。

怎么好像每次跟她见面自己都是不干好事?这买春宫图,说起来今世同后世买A片一样,在比较古板的女孩儿眼里,自然是不但色,而且猥琐了,而朱丝丝在现今或许可说是开明女性,但到后世,自然是古板的不能再古板的绝种恐龙。

卖春宫图的瘦子拔腿就想溜,朱丝丝却喊住他:“你站住。”

猥琐瘦子吓一跳,立时动也不敢动。

朱丝丝就指了指叶昭,问瘦子:“货给他了吗?”

瘦子垮着脸,也不敢吱声,就塞给了叶昭一卷春宫,叶昭揉了揉鼻子,对身旁侍卫点点头,侍卫就扔给那瘦子一个银元,瘦子随即拔腿开溜。

朱丝丝瞥了叶昭一眼,好似自言自语:“眼睛还疼吗?”

叶昭笑笑,说道:“没事了,你呢,又加班啊?”

朱丝丝微微点头,说道:“抓这几人回去就没事了。”

叶昭道:“莎娃想你的紧呢。”

朱丝丝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对叶昭道:“我去忙了。”

叶昭点头,看她俏影离去。

第八十六章 明星们

叶昭跑去驴肉馆吃了几个肉末火烧,这才回了布行,委实没想到,朱丝丝也在。

“莎娃呢?”朱丝丝正在院里和陈嫂说话呢,见叶昭进来就问。她换了那身淡青制服,烫得微微弯曲的长发,棕黄短高跟皮鞋,身段柔美,精致绝伦。

叶昭道:“去太平府了。”又笑道:“这身衣服可真好看。”说完就后悔,怎么自己跟没事人似的?委实没心没肺。

朱丝丝对他已经再没有丝毫办法,在外面躲《文,》了几天,想想又哭《人,》了几场,可能《书,》怎样?杀了他《屋,》还是自杀?朱丝丝也隐隐想到,若是旁人,自己断不会这么罢休,就算不杀了他,那也宁可坐大狱也要剁了他的手,可这个色狼,真是叫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可偏偏令人生出一种只能自认倒霉的泄气感觉,好像出在他身上这事儿就比较正常了,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而且说起来,打成他那样,朱丝丝甚至觉得有些内疚,这就更令朱丝丝自己生自己的气。

不过还好,一见面他这狗嘴又吐不出象牙,朱丝丝的歉疚感随即就淡了,心境更是突然轻松,色狼虽然混账,可混账的能把这天大的事儿消于无形,也算绝无仅有了。

“本来想约她看戏的。”朱丝丝手里有三张全福楼的绿色门票,全福楼邀请了广州西关大戏院曲艺团来南京,门票可不便宜,绿色门票是二楼的位置,一张要一个银元呢。

叶昭当然知道这事儿,看着朱丝丝手里的票就笑道:“也有我的份儿啊,好嘛,二楼的贵宾票,下血本了。”

朱丝丝本来就是有些歉意,想稍作弥补,却不想莎娃不在,这两天心境乱,做事也没个头脑,却是没来得及去问在仲裁衙门当差的女巡捕,也不知道莎娃原来去了外地。

门票其实却是嫂子栽给他的,嫂子被人撺掇,学人家做起了黄牛党,东借西借凑了十块银洋买了些门票,准备转手高价卖出去,谁知道几个妇人委派的力笨办事不力,在全福楼附近兜售被人发现,现今不是后世,茶楼老板发现有人炒卖自己门票觉得是坏自己招牌,立时勃然大怒,力笨被暴打一顿,票都险些被人家扣下,自然吓得马上辞差不干。

朱丝丝的嫂子没办法,她跟朱丝丝借了四块银洋,就厚着脸皮把三张贵宾票送来,充作还款,加之又哭又求,朱丝丝毕竟心软,只能稀里糊涂的拿了票。

所以说这三张票,不但下了血本,而且比茶楼本来的票价还贵。

叶昭摸出怀表,看了眼,说道:“这就快到点了,咱就走吧。”又对刘三道:“刚好,把茶几上那红食盒拿着。”却是蓉儿令人从广州送来的,刚刚送到,她和金凤、花姬一起动手打的细点,东西美味皆有。

朱丝丝又道:“还多出了一张票。”就递给陈嫂,陈嫂连连摆手,说:“小姐,我听不懂的,可别糟蹋了。”

院里魏大哥和李拔毛都不在,新搬来的两家“住客”朱丝丝又不大熟,可这门票自不能浪费,朱丝丝就转头对叶昭道:“先去接我一个朋友吧。”

叶昭自然答允。

叶昭和朱丝丝上了马车,去“警察宿舍”接了朱丝丝的朋友,同样是一名女巡捕,挺清秀的小姑娘,唤作罗招娣,初等习练巡捕,按照后世说,还在实习阶段,为人率真,朱丝丝这几天就跟她同住一房。

万福楼位于秦淮河畔,周遭全部是华丽精美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人文荟萃、市井繁华。

虽然太平军进城后,十里秦淮已经不复昔日烟华,但那数百上千年积淀的六朝金粉之风流气象何等深厚?平远军光复南京之后,这十代繁华之地渐渐恢复了活力,南朝商人,更是将此一带视作投资的不二选择。秦淮河畔的宅院楼舫大多已经寻不到旧主,政务院遂加以拍卖,从者如云,几块地皮都拍出了天价,这笔收入却是叶昭始料未及,盘算一下,这南京城的旧宅子、伪王伪官府邸,许多都名正言顺成了“国有资产”,或租或卖,怕也能落上百万两银子。

完取南京城,城内建筑最大限度得到了保存,对于推动财产私有趁机套现的叶昭来说,自然获得了最大的收益。

而秦淮河畔,那些被战火殃及的楼宇正叮叮当当维缮,金粉楼台倒映的碧水中,华贵精美的画舫日多,珠帘倒卷,丝竹飘渺,浓酒笙歌,隐隐已经可见昔年风采。

万福楼二层中空结构,一楼有戏台,当年苏杭名角流连蹁跹,可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

二层雕刻精美的红檀木栏杆后,摆着一个个华贵小方桌、雕花梨木椅,再后面几步处靠窗,此时镂花窗棂撑开,可见楼下碧水荡溢,画舫帆影。

按照茶楼规矩,二楼贵宾票每一张可带一名下人仆役进场伺候,当然,座位是没了,站在茶桌后靠窗的位子,而现在,二楼各个茶桌旁,也委实仆役如云,忙着服侍各个主家。

叶昭和朱丝丝、罗招娣坐了,要了茶点,刘三又将食盒打开,将里面小碟一样样端出来摆好,这才和另一名随从退后几步,站在了窗前。

“呀,真好吃!”罗招娣大惊小怪的,刚刚咬了一小口千层酥,只觉入嘴即化,甜香无比,好吃的能把舌头吞下去。

朱丝丝虽也觉得好吃,但就含蓄多了,听叶昭笑着说:“花姬也有份做,味道不错吧?”朱丝丝没有吱声。

西关大戏院曲艺团的节目很杂,有名角唱京剧、广东大戏的经典片段,字字珠玑,荡气回肠,茶馆内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旺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台上青衣聘婷袅行,唱得是一出《霸王别姬》,声音如珠落玉盘、宛如天音。青衣艺名“白玉霜”,在广州大大有名,而身为女子,在正旦中闯出一片天,就更殊为难得了。

堂内掌声叫好声不断,叶昭也轻轻叹息,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大丈夫当如是,可我若是霸王,必保得虞姬平安,天下英雄,何足道哉!”

这话从色狼嘴里冒出来,更大言不惭跟霸王比较,未免荒唐,朱丝丝瞪了他一眼,可隐隐又觉得,色狼说出这几句话时大为不同,好似真的有凛然之威,有制霸天下豪杰之态。随即见叶昭对自己咧嘴一笑,又是那死德性,朱丝丝这个气啊,错觉,一定是错觉。

“去,唱得好,赏她二十块银元。”叶昭啪的一收折扇,指了指戏台,大咧咧吩咐随从,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朱丝丝就更是翻白眼,这纨绔,和英雄豪杰扯得上半分关系吗?说不定,又看上人家唱戏的白玉霜了。

二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那“虞姬”谢幕之时,清声道:“奴家谢乾字三号桌大爷赏二十块银元,奴家恭祝爷升官发财,公侯万代!”说着向叶昭所坐方向轻轻福了福。

台上台下,立时目光都唰的看过来,叶昭摇着折扇,怡然自得,罗招娣自也满脸兴奋,小丫头从未被万众瞩目过,觉得和叶大哥坐一起实在光彩。

朱丝丝却觉得脸上滚烫,颇有些耻于跟这纨绔为伍的感觉。一身淡青制服的她坐姿端庄秀丽,配上那双精致高雅的短高跟皮鞋,古典中透着靓丽,靓丽中又有古代女孩特有的气息,气质绝佳。

接下来又是女星弹琵琶演唱歌曲,有点现代流行歌曲的意思,不过曲调古朴,煞是好听,情情爱爱的虽上不了大场面,却也挠的人心痒痒的,说起来,歌词比后世含蓄有文采多了,但在现今,可难登大雅之堂,不过甚得广州新生活之人喜爱,现今唱歌之女星也是广州大戏院台柱之一。

不消说,叶昭又赏了二十块大洋,其实,不过是为金凤旗下的“明星”造势,谁叫听金凤念叨过,怎么令她喜欢的这几个女孩子更红,在全国脍炙人口呢。对于炒作,经历过网络时代的叶昭,深恶痛绝之余却很知道几下散手。

以后传出去,都知道这些女星唱几个段子,就有大富豪一掷千金的打赏,那当然身价倍增,而至于大富豪是谁,对于中国人来说,却不会有人记得,怕越传越玄乎,张冠李戴那是常事儿。

“飞雪谢先生赏,先生升官发财,公侯万代!”漂亮女星遥遥给叶昭鞠躬。

接下来,叶昭又连赏了两位,偏偏都是挺漂亮的女星,叶昭这一桌立时就成了满楼焦点,看来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茶楼内有钱人不少,但拿上百块银洋当水儿似的扔,可就没几个人能这般泰然自若了。

朱丝丝翻着白眼,低声道:“行了,知道你有钱,把人都震了,好好看节目不行么?”

叶昭就是一笑:“还不够呢,差一个弹西洋琴的,我可牟着劲儿等着打赏呢。”

朱丝丝无语,拂了拂微卷的漂亮长发,扭过头,也不来理他。

第八十七章 谁比的过谁?

马车上,看着叶昭摇着折扇得意洋洋的模样,朱丝丝实在忍不住,说道:“花银子显摆就那么得意啊?”

刚刚送了罗招娣回宿舍,朱丝丝心情看来坦然多了,说是回布行睡,而宿舍距离布行极近,坐马车也不过三五分钟路程。

叶昭笑道:“有点吧。”其实是今天这中西合璧曲艺歌舞的节目看得比较舒心。

朱丝丝道:“你要银子多的没处儿用,我带你去个地儿。”

叶昭笑道:“去哪儿?”

朱丝丝就撩起车帘,对车辕两边一边一个的随从道:“去普济堂。”

刘三看向叶昭,见叶昭点头,随即甩鞭子调转马头,现在他可是一等一的车把式了,娴熟无比。

普济堂是清代各地收养贫病的慈善机构,而南朝将其规范化,将各地民间分散的普济堂交地方衙门管理,纳入监察局监督系统,更鼓励各界向普济堂捐款。

南京的普济堂位于东城区,挺大的宅院,深幽幽的,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九点多了,门房还亮着灯火。

在门房值班的两人,都是三四十岁年纪,听到叶昭说是来捐款的就懒洋洋拿出了单册,倒是其中一个不时打量朱丝丝,谁叫一身淡青制服、穿着小皮鞋的卷发朱丝丝气质靓丽呢。

看他们懒散样子叶昭就微微蹙眉,但也知道,莫说这本就是民间机构,就算官家衙门,滥竽充数的人也多了去了,这精气神,办事效率,独裁如自己者,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捐多少啊?”带着瓜皮帽的微胖中年人翻开单册,拿起毛笔,看也不看叶昭,拉着长音问,好似他是官家大老爷,在审案似的。

朱丝丝道:“一千块银元。”

文员手一抖,毛笔差点掉桌上,抬头惊问道:“多少?”

朱丝丝却不说话了,背着手在屋里转悠,叶昭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故意难为自己,咳嗽了一声,道:“我捐一千元。”

瓜皮帽文员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一千元是什么概念?可以供一个吃大米白面猪肉的小康之家三十年舒舒服服的生活,这文员做牛做马一辈子,大概也就赚这么一个数。

“这,这数额太大了,要明天、明天孝廉公才能亲自给您办。”文员结结巴巴的,也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堆笑,看这位爷和少奶奶的气度,也不是来找乐子的。

现时票据虽然连号,捐款之善长仁翁更可以持票据在盐运司登记按比例抵税,但这种巨额数目,普济堂各机构下面的办事员还是没有权力接纳的,一来担心出错;二来大额数目自然要普济堂首要人物出马,显得隆重其事。

当然,所谓善款抵税,也不过是为了便于监督普济堂善款的运作流向,可抵税比率极低。

叶昭微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我要明日再来?”

瓜皮帽文员陪笑道:“是,麻烦先生了。”

叶昭心里叹息,一个慈善机构,却比衙门官味儿还足,这办事员若不是见自己一掷千金,更绝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不过这些根儿上的东西只能慢慢来,跟些小人物计较全无裨益,笑道:“你去喊孝廉公过来吧。”也实在不想明日再跑一趟。

瓜皮帽文员面有难色,说:“这……”

叶昭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大额善款,按照你们普济堂的规定就算三更半夜,也要及时受理吧?”

文员所说的孝廉公即是南京普济堂的负责人,姓李,这位李孝廉不是南京本地人,就住在普济堂内。

瓜皮帽文员却不想这位爷极为门清儿,陪笑道:“好,那先生您稍候,我这就请孝廉公来给先生办。”转头和那消瘦文员低声商议几句,他就开了通往院内的侧门,快步而去。

“你真捐啊?”朱丝丝清澈大眼睛看着叶昭,本来想看色狼出丑,怎么解释不能捐一千元,叫他整日价儿炫耀自己钱多,就叫你碰一回钉子,想想色狼就算好面子肯大出血,也不至于身上带上千元吧?

可没想到,叶昭还真的就捐一千元,又见叶昭随从摸出几张银票递给叶昭,朱丝丝呆了下,就小声对叶昭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留着钱好好做生意,别生意做不成,把钱都花光了。”

叶昭笑道:“我是叶大善人你不知道么?在广州我就经常捐钱,不然他们的规矩我怎么知道?”

朱丝丝最恨他这副死德性,翻个白眼,不再理他。

不多时,脚步响,李孝廉匆匆从后院进屋,对叶昭那自是百般恭维,帮叶昭办了手续,开了票据,更一定要请叶昭后院品茶,叶昭婉拒,拱手告辞。

李孝廉几人一直送叶昭和朱丝丝下了台阶,看着两人背影远去,这才回转,而自不免又议论了好一会儿这位少爷和少奶奶何方人物,猜测许久,也不得要领。

朱丝丝说坐马车气闷,是以和叶昭走在石板路上,后面马车哒哒的慢慢跟着,实则朱丝丝自然是看不得叶昭又嚣张了一回,懒得和他坐一辆车。

清风徐徐,明月当空,皎洁月光洒在青石路板上,古朴青墙、漫漫长街,远方一座座牌楼依稀可见,周遭一片静谧。

“不要那么得意,我说有个人你肯定比不上。”朱丝丝看着地上自己影子和叶昭影子重合又分开,分开又重叠,俏脸不知道怎么就红了,或许,又想起了那晚吧?

叶昭笑道:“谁啊?我比不上的人多了,倒也没什么。”感觉朱丝丝怎么突然喜欢跟自己斗气了?

其实叶昭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还是比较谦和的,可朱丝丝总有个感觉,这色狼挺傲气的,这两天更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乾王殿下,你比得上吗?”朱丝丝说完就有些后悔,毕竟太不是一个重量级了,这整个天下,又有谁能和乾王殿下比?色狼骨子里傲着呢,可不知道会不会被刺痛。

谁知道色狼一摇折扇,笑道:“他怎么了?不过生了个好人家有个好运气罢了。”

见他大咧咧模样,朱丝丝哭笑不得,忙小声道:“你,你别乱说。”左右看看,这要被人听到,可不闯祸了么?长街静寂,又哪里有人?

叶昭笑了笑,说:“怎么,乾王是你偶像?梦中情人?”

朱丝丝瞪了他一眼:“别胡说了,再胡说抓你进巡捕房!”乾王殿下这色狼都不知道尊重,口花花的拿来开玩笑,可真令人莫可奈何。

叶昭笑道:“你要想做王妃,我倒可以帮你想想法子,我认识乾王府的人,送你进去当婢女,总能见到乾王的,你这么漂亮,那乾王见了还不流口水,马上纳你做妃子?”本是话赶话的随口胡扯,可说到这儿,再看朱丝丝精致靓丽走在身侧,淡青色制服下柔美的身段,漂亮的卷曲长发略带几分小妩媚,短高跟皮鞋哒哒迈着小步子,气质绝佳,散发着特有的诱惑气息。

王妃?叶昭不由得心里一荡,虽然朱丝丝貌美如花,自己以前倒没怎么往这方面想过,只是单纯的觉得和她在一起挺舒服,就仿佛是后世同女性朋友在一起,自己也挺喜欢她的朴素,她的傲骨,但做自己的王妃?好像有种霸占后世女孩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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