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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泪,以沉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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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没有希望了,放弃吧!

    他已经死了!

    你已经尽力了谢微时!伤口太致命,你已经做到了最好,不是你的错!

    拉开他!

    ……

    龙震……

    龙震……

    龙震……

    “谢微时!你醒醒!”

    又是一场噩梦。谢微时趴在桌子上醒来,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方迟扶着他去到浴室,在浴缸中放了热水让他躺下。

    “又做关于龙震的噩梦了吗?”

    “嗯。”他左手揉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在maandala中见过眉间尺之后,关于他们的梦就多了起来。”

    方迟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龙震和盛琰。

    “眉间尺那天对你说了句什么?”她问。

    谢微时沉默了会,道:“他说,你怎么还不去死per和t。n。t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方迟在浴缸边静静地望着他,忽然低头,吻住了他。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谢微时忽然把她拉进了水里。

    “谢微时!”

    “别——唔……”

    “啊……你别动……你还有伤……”

    热腾腾的雾气蒸腾起模糊的*。热水哗啦啦地流着,又一波一波地溢出来……他最后伏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喘息,她闭着眼睛,身上还在微微颤抖。她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心事重重……”

    “有吗?”他忽然在她肩后睁开眼睛。

    “就是在我们和好之后……过去你虽然也很少表现出开心,但起码话比现在多一点。现在,你不说话的时间越来越多……”

    谢微时笑了笑:“可能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在想你。”

    “……”方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换一副情态,伸手在他紧实的背上拧了一下。这一拧,正好摸到他那块水滴状疤痕的位置。

    “你不打算告诉我这怎么来的么?”

    “我不喜欢抱着你的时候想别的事情。”

    “你还来劲了……唔……”

    ……

    谢微时把方迟抱到床上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并不太在意那条断掉的胳膊的疼痛,反而只是觉得,方迟实在太轻了。

    她的睡容有难得的宁静。或许是神经玫瑰终于遭到了制裁,虽然wither仍无踪迹,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好转了许多。

    她心里不应该装太多的东西。

    但她实在太敏感了。他还记得她困得睡过去之前模模糊糊地和他说:

    “这日子没有尽头……总觉得走的是一条盲路,什么都看不清。所有的朋友都在变成敌人,而真正的敌人反而看不见踪影。”

    “谢微时,我就剩下你了。”

    但他的心中已经出现了阴影。

    他感觉已经无法闭眼,一闭眼就是龙震和盛琰胸腔被打开,血淋淋的样子。

    盛琰的声音在冲着他大吼:你不愿意进十九局,是不是怕死!

    眉间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不去死……他们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他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不相信魂灵的。他想这或许是心魔,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化解。

    他登陆了maandala,去墓地见到了creeper的幽灵,他说:

    “creeper,真的很抱歉,当年没能救活你。”

    per笑眯眯的说:“没关系!”

    “creeper,再见。”

    per依然是笑眯眯的,“再见啦,guest!”

    他打算退出maandala时,却意外在信箱中看到一封昨天晚上发来的信,发信人是他让他心中一栗的三个字:

    眉间尺。

    他点开来,却见信中只有一个地址,还有一个游戏的名字。他皱了一下眉,把这封邮件打印了出来。

    退出guest的账号,他深吸了口气,又登陆了しと的账号。他已经很久没有登陆过这个账号,进去之后都觉得有些陌生。联系人中sa的头像在闪烁。他点开来,看到了一条信息:

    ——让しと回到墓地吧。它应该获得安息了。

    他看清了sa发出这条信息的时间,释然地笑了笑。

    是了,最后一次。

    他仍然走到了墓地,站在那里不动per已经从茫茫的雾气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唱着一支他们都很熟悉的歌曲。

    他耐心地听creeper唱完,第一次使用しと的avatar开口:

    “永别了per。”

    他没有说再见。因为しと的avatar即将归入墓地,而依照maandala的设定,墓地大无边际,过去哪怕亲如父子、夫妻、挚友的两个avatar,在双双进入墓地之后,也将永远不会再相遇,即使有低概率相遇,也是不可能再相识。

    然而他听见creeper以一种奇怪的腔调念道:“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

    guest忽然愣在了当地。

 第72章 圣玫瑰福音

    方迟在床上醒来,发现身边并没有人睡过的痕迹。窗外蒙蒙亮,一看时间,才刚过早上五点。她喊了几声“谢微时”,无人应答,穿了衣服出去看,所有房间都没有人。放电脑和虚拟现实设备的房间灯亮着,打印机上有一张纸。

    方迟心中有些焦急,给谢微时打了个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还在房间里。玄关的小盒里的钥匙不见了,门锁得好好的,他应该是独自出了门。

    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方迟心中仍不安稳,回去看那张纸,却见是眉间尺发给guest的一封邮件,打印时间是凌晨3:08。

    他那个时候为什么没在睡觉?

    邮件中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注明有在哪个独立游戏平台的游戏名称。

    方迟试着定位了一下那个地址,竟然是在十九局旁边的夏宫之中。而那个游戏,却是一个增强现实游戏,名叫“(找到我)”。

    方迟无法否认自己的好奇。她看了一眼那个游戏,下载量为0,很显然,眉间尺这个游戏并不是像上个解密游戏那样针对所有玩家,而只是专为guest设计。

    眉间尺究竟在捣什么鬼?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持续针对guest?

    方迟没有头绪。但她是一个行动派。谢微时家中不缺虚拟现实眼镜,她找了一副有增强现实功能的,下载好那个游戏之后,直奔夏宫而去。

    初冬的凌晨五点多,夏宫这个遗址公园的管理人员都还没有开始活动。方迟根据那个地址定位找到了一片破败的遗址,残垣断壁,枯草凝霜。方迟掂了掂手中的眼镜,又轻又薄,流线型的海蓝色镜体,确实适合随身佩戴。她戴上之后,眼睛和耳朵被完全贴合,视野无遮挡,和裸眼所见一模一样。

    技术发展真是太快了。o记被拖垮,甚至是因为它走得过于快,快得忽视了安全,致使情况失控,反而给了更加谨慎的其他厂商机会。

    方迟调开了增强现实模式,启动了那个游戏。那一瞬间,坍塌的砖瓦铺天盖地从地面飞起,伴随着逼真的音效,让方迟这种不太容易沉浸于幻觉之中的人都受到了震撼。

    仿佛皇家行宫当年在战火中被毁灭时的镜头倒放,残存的石柱石基上飞砖走石,很快化作恢宏壮丽的宫殿群。

    方迟心中不解,眉间尺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招?她很明白增强现实游戏的原理,她所见的真实的遗址,都会在游戏中被复原成昔日金碧辉煌、气势雄浑的建筑。因为有现实的基础,这种游戏的沉浸感甚至会比虚拟现实更加强烈。她沿着宽阔的大道向园林深处行走,只见道路两旁的猎犬、高角鹿塑像忽然跃起,成群结队地追逐,尘土和草屑飞扬遮天。这游戏做得华美而细节丰富,猎犬吠叫、鹿蹄蹬地的声音远近相闻,高低参差,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不同的个体。

    如果说上一次的解密游戏中规中矩,那么这样一个游戏简直就是艺术品,价格必定不菲。

    这个眉间尺,到底是什么人呢?

    方迟沉思着在园中行走,旭日东升,天边浮出金色的云带,晨光打在身上,仿佛有质量。方迟渐渐陷于移步换景的园林之中,恍惚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罩袍、头戴兜帽的人从前面的西洋钟楼前闪过。

    眉间尺!

    原来这个叫做“”的游戏,真的是和眉间尺自己有关?他是想引导guest去发现什么东西,还是想设下陷阱,陷害guest?

    方迟拽下眼镜,却发现真实世界中空荡荡的,除了高大枯树上集结的乌鸦,别无生灵。方迟想起,在游戏中,这些乌鸦都是被增强修饰为了黄莺和喜鹊之类的鸟儿的。

    看来刚才看到的“眉间尺”可能只是一个在游戏中存在的幻影。要把这个游戏玩下去,她还是得戴好眼镜。

    眉间尺时隐时现。他的长袍触地,挡住了他的双脚,看起来就像在漂移一般。他在如山洪暴发一般轰鸣的喷泉瀑布中消失了踪迹,方迟苦追过去,又依稀看见他出现在万花阵的圆亭之上。

    要抵达圆亭,必先穿过灰石迷宫。那灰石墙有她人高,她一意追踪,却未料头顶上眉间尺手持尖刀,扑面向她捅来!

    无眉无睫的眼睛,空白的面孔,和maandala中的形象别无二致。方迟躲避不及,眼睁睁看着尖刀刺穿她的胸口——

    方迟有窒息的感觉。

    然而那一瞬间过后,她便意识到并没有痛感。猛然扯下眼镜,面前空无一人。她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有点想骂脏话。

    这眉间尺,做这么个垃圾游戏是在遛她?

    她不甘心放弃,戴了眼镜再次进入游戏。游戏提示她:她只有五条命,摘下眼镜,则视为死亡。

    她暗骂一声,现在才提醒!她已经摘了两次眼镜,被杀死一次,岂不是只剩下了两条命?

    仍在灰石迷宫中。方迟小心翼翼地往迷宫深处走,绕过一道屏障,忽然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她吓了一下,才发现那人身下全是鲜血,已经死了。她伸手一摸,冰冰凉凉的触感,竟不是空无一物!她下意识再次扯掉眼镜,才发现是一个橡胶的假人。

    “操……”方迟终于还是骂了出来。

    再往前走,陆续又见到一些七零八落的尸体,还散落着一些枪支。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方迟条件反射地贴近墙壁寻求掩护,却见对面的灰石墙上被子弹打出一个凹坑!方迟回头,只见迷宫中圆亭上的眉间尺已经举枪瞄准自己!

    这次不能再死了。方迟敏捷地滚到一侧,操起地上的枪,朝着圆亭上的眉间尺便要扣下扳机!正这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她扑倒在地。

    糟糕了。

    方迟心想,然而这种情况下她也未放弃反抗,曲肘狠狠向后击去。

    而正是同时,她头上的眼镜被扯了下来,一切忽又归于黎明前的黯淡。

    原来,太阳还没升起来。

    背后的人在痛苦地低声吸气。她一回头,这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但她仍然认得出来,是谢微时!她正要站起来,猛的又被谢微时拽下,仰倒在他身上。一颗子弹贴着她的头顶飞过,在灰石墙面上撞得石屑四溅。

    方迟心中一紧——

    是真的的子弹,真的!

    斜斜的一眼中,她已经看清了圆亭上那人的模样,他戴着眼镜她也能认出来:

    盛清怀。

    她忽的手中发烫发湿,抬起手来,所握着的,竟然和她在游戏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是一支小型冲锋~枪。

    也就是说,她本以为游戏中捡起来的枪和她摸到的尸体一样都是假的,结果,却是真枪实弹。如果刚才谢微时没有扑倒她,她可能已经杀了盛清怀或者被盛清怀杀了。

    这是一个陷阱。

    方迟霎时之间反应过来。

    一个可怕的陷阱,会要了她性命的陷阱。这个游戏做得如此精细、逼真,就是为了让她这种人也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她从谢微时身上翻滚到一侧,浑身冷汗。还未服药,她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剧烈的搏动让她整个胸骨都在疼痛。

    谢微时抱紧了她,“没事了,他已经看不到你了。”

    果然,枪声没有再响起。方迟稍稍平缓下来,却担心盛清怀的杀人灭口之心不死,爬起来扶着谢微时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转移了位置。然而这时,空中却有无人机掠了过来。

    “十九局的无人机。”方迟敲了一下额头,“我差点忘了,夏宫隔壁,就是十九局。这几声枪响不惊动十九局就怪了。眉间尺他是故意这样设计的吗?”说到这里,方迟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谢微时——

    “所有人!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十九局的人行动要较寻常警察更为迅捷,无人机飞来的时候,包围圈已经形成。几支黑洞洞的枪口从灰石墙顶指下来,对准了方迟和谢微时。

    “盛……处长?”墙另一边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迟放下枪,举起手道:“代码100213,方迟,自己人。”

    柔和的绿光扫过她的眼睛,枪口缓缓放了下来。

    方迟挡在谢微时前面,说:“我和盛处长一场误会,跟他没有关系,先让他离开。”

    “这……恐怕不行。”

    “我会给史局一个交代。让他先走。”方迟坚持地说。

    旭日这时候才懒洋洋地从东方冒出头来,并没有游戏中那么光华灿烂,带着初冬寒意的朝暾也很快铺满了灰石迷宫,从连绵的楼台殿阁的遗址一路张罗上去,让这座古老的废址变得没有那么苍凉,但也并没有游戏中那般的气势恢宏。

    过于美的东西看来都是幻觉。方迟这般反省着,依然目光犀利地和同事对峙。

    然而熟悉的沉着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是guest,谢微时。我想见你们的局长,史峥嵘。”

    ……

    谢微时一进史峥嵘的办公室,大门就被紧闭了起来。

    方迟被挡在外面,不让进去。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眉间尺布下这个局,原本要陷害的是谢微时。只是阴差阳错,她一脚踩了进来。若不是谢微时回到家发现她不见了,及时追过来阻止,一切将不堪设想。

    倘若入这个局的是谢微时,那么后果很可能只有两个:

    盛清怀杀了谢微时。

    谢微时杀了盛清怀,最终被判处死刑。

    游戏发生的夏宫就在十九局旁边,谢微时将插翅难飞。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谢微时终将难逃一劫。同时被拉下水的,还有盛清怀。

    这个眉间尺,究竟为什么要如此针对谢微时,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而另一个问题是:谢微时出门做什么去了?究竟什么事情会比眉间尺的“”更能吸引他?

    方迟只能想到三个答案:龙震,盛琰,和wither。

    谢微时这几天变得如此反常,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他不想同她讲。以她的性格和在十九局养成的职业习惯,她不太喜欢从被人嘴里直接撬东西,逼供是走投无路的粗暴选择。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问题?有什么线索是她忽视了的?

    她没有想起这几日的什么事情来,却想起了一个颇为久远的、还未解决的一桩悬案——

    当年善泽被害,他名下的血液技术专利被转让给了一个名叫lenin的人。从之前wither极力想要谋害善泽来看,这个lenin,很可能就是wither本人。

    那么,wither究竟想要的是怎样一项技术?这个会不会和wither接下来的计划相关?

    方迟去敲史峥嵘的门,出来的却是谢微时。谢微时帮她把额前的碎发理顺,道:“我有些话要和史峥嵘说明白,你先回家,我回头再和你讲。”

    他直接堵住了她的问号,方迟忍了一下,问:“他又想说服你加入十九局?”

    谢微时笑了笑:“没有的事。你们不是有规定,严禁同事之间恋爱结婚的吗?”他说的声音挺大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咳嗽,方迟觉得脸上竟然烫了一下。

    方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何心毅家里。何心毅领导的无创脑机接口技术获得突破之后,陆续被数个国际学术会议邀请进行宣讲,昨天刚飞回国。虽然何心毅目前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脑神经科学,但对其他医疗领域,例如血液技术,也有一定了解。方迟想和他聊一聊,或许能有所启发。

    到何心毅家的时候,他刚刚晨练回来,虽然连日舟车劳顿,但仍然精神不错。母亲谷鹰也在何心毅家里,正做好了早餐,炖了热腾腾的龙骨汤给何心毅滋补身体。

    何心毅见到方迟,虽意外但十分开心,细细询问了方迟这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又多盛了一碗汤给方迟。

    “既然局里给你放了假,你就趁机好好休养身体,谢微时那孩子我已经见过了,很好,万一到时候我不在了,他也能代我照顾你。”

    “瞎说什么!你才多大年纪!燕市人均寿命80岁,何老师您还差得太远!”谷鹰斥责。

    方迟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她自己心知肚明,她以正常的状态活下去的时间,或许还没有何心毅长。但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不去想这些,和谢微时在一起有一时的欢喜,那就是一时的欢喜,有一日的趣味,那就是一日的趣味。

    何心毅说:“下次你再过来,就带他一起来,也让你妈妈见一见。”

    方迟说:“好。”

    于是又寒暄一些家常。方迟问起关于善泽的事情,何心毅却有几分诧异:

    “这个人走的都是些野路子,在医学界的口碑也不算好,别说没什么学术成就,专利技术也没听说有。哦,倒的确有一项技术还真是和他关系很大——maandala,你们每次登录maandala所用的那个静脉识别,他是最早指出商业应用的人之一。但这个技术本身难度不大,前两年据说他在这方面的研究又有新的进展,但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方迟猛然想起,善泽临死之前,望着她和谢微时口中念叨着的一个字,就是“静”,他举着手臂,想要做出什么动作,事实上和登录maandala的姿势也非常接近。所以说,wither杀死善泽强取豪夺来的技术,极有可能就是和登录maandala时所用的静脉识别相关的技术?

    wither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倘若真是和maandala有关……方迟隐约只觉得风雨欲来。这时听见谷鹰问道:“这段时间一直打电话骚扰你的那个公司,今天给你打了吗?”她是问何心毅的,方迟却神经敏感起来,望向何心毅。

    “打了,怎么没打?我也不是老好人,跑步的时候直接给骂回去了。不去!怎么可能去!我都在一医院待了多少年了,多少机构邀请我我都没走,更别说一个国外的公司了!”

    “有公司想挖道明叔?”

    “我研究这个领域几十年,坐了那么久的冷板凳,没想到临老来,倒成了香饽饽。我的这项研究,在我看来是公益项目,全民项目,而不是给一家公司独享。”何心毅一勺一勺不紧不慢地喝着汤,他修身养性多年,早已淡泊名利,宠辱不惊。“邀请的公司不少,我都给拒绝了。但有一家公司特别的执著,从一个国家追到另一个国家,连我现在回国,都还在锲而不舍地打电话。拉黑一个号码,又换一个号。小猫你说说,这是怎样一种精神?”

    “有没有诚意,还得看开多高的报酬。”方迟不太经意地说。

    何心毅爽朗地笑了起来:“我早就不在乎钱了,要不然,还真容易心动。”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

    “六百万?”

    何心毅摇头。

    “六千万?”方迟有些惊讶。

    “美金。按年签约。”

    “……”方迟震惊了一下,“什么公司这么财大气粗?”

    “挺奇怪的一个名字,听起来也不想是做医疗的。我想想……”何心毅点了一下桌子,“strosegospel。”

    “怎么拼写?”方迟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

    “s…t…r…o…s…e——”

    方迟猛一下站了起来。

    ……

    strosegospel。

    这该死的什么名字!st。rosegospel,圣玫瑰福音!这个wither究竟是有多自大狂妄,竟然在玫瑰前面还加了一个“st。(圣)”字!

    而正是因为他将st。和rose连写在了一起,之前她和谢微时将rose单独作为筛选标准,并未能将这家公司筛选出来!

    方迟回到谢微时家中,用他编写的爬虫程序,飞快地挖掘着这家公司的信息,信息不多,但已经足够有效——

    注册时间:今年1月初

    注册地点:萨摩亚

    法人代表:lenin

    主要业务范围:神经科学及脑科学相关技术开发与医疗应用。

    就是它。

    就是它没跑了。

    in就是wither。

    方迟注意到,在抓取内容中,几乎没有关于这家公司的任何新闻报道,所以除了萨摩亚注册公司数据库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文字信息。

    但,谢微时编写的程序抓取到了一些证券交易所交易数据。

    这些数据显示,在ovr遭遇产品安全危机,股价一泻千里之际,圣玫瑰福音一直在悄无声息地购入ovr的股票。从目前的交易所网站上可以看到,圣玫瑰福音公司已经差不多控制了ovr30%左右的股权。

    只是现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ovr的产品丑闻、眉间尺、神经玫瑰等的各种新闻所吸引,“冰裂”和“蛹”给人们带来的心理冲击尚未淡去,ovr已经成为一个尚未缓过气来的丧家之犬,又有几人会关注到它背后悄无声息的股权变化呢?

    方迟立即去联系。然而无论是maandala,还是电话,还是邮件,全都无人回应。她又去联系maandala安全部门的其他人,一样的结果。

    方迟有一种陷入真空的感觉。不太真实,不太良好。

    这种情况太不可能了。maandala的安全部门,是全天候在线,对十九局的传讯,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应答。

    现在,他们就像被黑洞吞噬了一样,陷入了一片死寂。

    谢微时还没有回来。方迟直接通过十九局特别渠道,联系洪锦城。

    “请即通知maandala,让他们防备基于静脉识别登录的漏洞。另外,需要调查一家名叫strosegospel的公司……”

    “方迟——”

    洪锦城略显沉重的声音在另一头响了起来。

    “我刚要联系你。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方迟一顿,洪锦城的意思是,她所说的事情从重要程度上应该让位于那件事。但她并不认为圣玫瑰福音对maandala的潜在威胁重要性低,于是问道:

    “有多严重?”

    洪锦城沉默了一下,艰难地说:“黑色预警。”

    “……”方迟一时难以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十九局内部有一套突发事件预警分级系统:按照危害程度等标准区分为五个等级,从高到低依次为黑色、红色、橙色、黄色和蓝色。然而方迟加入十九局这些年来,至多只见过一次红色预警。而黑色预警,是从未有过的事。

    “什么情况?”

    “maandala中,爆发了从未见过的传染性病毒。”

    “maandala,就要被毁灭了。”

 第73章 他不爱人类

    病毒。

    这在方迟的印象中,似乎是一个非常古老而遥远的名词。

    她也是经历过个人计算机(pc)兴起的时代的,尽管那时候年纪不大,却也知道在那一个互联网还宛如一片西部世界的时期,各种电脑病毒大行其道,甚至连sin这种老派黑客,最早暂露头角,靠的就是做木马病毒。

    那个时候的互联网,就是一个诈骗的天堂。

    但随后,网络用户的扩张带来大量红利,商业利益驱动规则的诞生,规则形成秩序,秩序构建生态。大量黑客被收编,或者摇身一变,做起了正当生意。做病毒的开始做杀毒软件,做地下博~彩的开始做互联网金融……除了用来炫技没有其他用处的病毒,也就渐渐销声匿迹了。

    在现在这个虚拟现实大行其道的世界里,处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又还有几个人记得起“病毒”这两个字的存在?

    但它从来就没有灭亡过。

    “这种不知名的病毒于45分钟之前被大量用户报告,根据maandala官方分析检测,这种病毒应该是在53分钟之前集中爆发,爆发点主要分布于maandala各大陆板块avatar密度在10000以上的城区。”

    方迟不顾洪锦城的警告,登录了maandala,坐上穿梭列车直奔向距离她最近的爆发点之一:千叶城。

    “根据目前的观察,这种不知名的病毒并不作用于maandala系统本身,而只作用于avatar。中毒的用户将失去对自己的maandala账户的控制,avatar产生自主行动能力。目前尚不知病毒采用何种传播方式,但受感染用户正呈现几何级数增长。”

    穿梭列车中红色的警示灯不停响起,喇叭中开始播放maandala的官方警告:

    “尊敬的用户您好,由于未知原因,maandala中出现不明传染性病毒。请所有用户尽快下线,避免感染,防止人身财产遭受侵害。”

    穿梭列车中许多avatar都是一脸茫然,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信将疑,却没有人真正采取下线的行动。

    “开玩笑的吧?”一个红发avatar说,“今天是愚人节?”

    “不,今天是滕桦大爸爸的生日。”和他同行的avatar一本正经的说。

    同车厢的avatar们都在忍着笑。

    这一天的确是官方资料上显示的滕桦的生日。几年之前,因为某个maandala员工的失误,20%的用户收到了凭空掉落的虚拟宠物——一个身上带着滕桦q版肖像的小恶魔。这个虚拟宠物本是maandala内部员工恶作剧加上自娱自乐的产物,没想到却成了用户的大爱,争相抢夺。

    后来滕桦也没有责备那个员工,那个宠物反而成了maandala的一个吉祥物。后来每年的这一天,maandala官方都会给用户制造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成了maandala中的一个惯例。

    “嗨。”那个红发avatar忽然把手搁在了他同伴的脖子上。

    “干嘛?”同伴不自在地避开,“怪怪的。”

    “我要拧断你的脖子。”红发avatar一字一顿地说,不连贯,像是机器发出的声音。

    同伴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头颅咕噜噜滚落到车厢的地板上,血柱冲天。

    全车厢所有avatar都看呆了,几秒的僵硬之后,瞬间起身逃窜!那个红发avatar的关节变得僵硬,但仍然以极快的速度追向其他avatar。

    “大量用户报告称,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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