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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长计划之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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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个稍有见识的平民百姓都比不上。
  为帝者,须放眼四海,胸有沟壑,方能称量天下。刘安晟在此时才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将来还会再次登基。既然得到执掌天下的权力和万民的臣服,若是一味沉溺于儿女情长,却有些太不负责任了。
  他的确不愿意以霸道治天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成为另一种类型的皇帝——以仁为王之道,体恤万民,用自己超越千年的学识缓慢地改变这个世界。
  苏锦炜与那位大娘聊了半天,转身寻找太子时,却看见他正对着日光伸出手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后太子终于回头,朝自己淡然一笑,眼底仿佛有小小的火苗在燃烧壮大。他微微一怔,发现太子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短短的一刻中悄然改变。
  ***
  晚上崔武辽依旧摆好了宴席,美酒佳肴,宾客尽欢。
  离席时,刘安晟叫住了苏锦炜:“苏侍郎,今晚你若无事,不妨与孤共赏明月秉烛夜谈一番,如何?”
  苏锦炜眸光微闪,笑着应了下来。
  待进了房,小桂子搬好椅子后便识趣的退下,两人相对而坐。刘安晟这才低声问道:“父皇这次派你来——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苏锦炜倒是有些怔住,半响才无奈的摇头,“不过是为了推广您献上的曲辕梨罢了,这一点您应当比微臣更清楚吧。”
  “其实孤一开始便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曲辕梨不过是犁地所用的器材,而且它的效果非常显著,经验丰富的老农只要一上手便能明白它的好处。这又不是让农民改变他们的耕作方法,完全没必要大张旗鼓的这样宣传。”刘安晟盯着苏锦炜的眼睛,表情有些凝重,“如果孤猜的不错,父皇想必另有打算。”
  苏锦炜脸上不见了笑容,他皱眉打量了下周围,却听刘安晟道:“苏侍郎不用担忧有外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外面自有人守着。”
  “您觉得陛下在想些什么呢?”他反问道。
  刘安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躁动,他吐出两个字:“崔家。”
  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室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许多,苏锦炜的眼神也锐利起来,刘安晟看他这种反应,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心中松了口气。
  苏锦炜与他僵持了半响,微微叹气,道:“陛下来之前便吩咐过我,若是太子殿下您猜出来,那告诉您也无妨。只是这件事情您却不能参与进来,还望太子您不要为难微臣。”
  “孤自是知道轻重,苏侍郎大可放心。”刘安晟回答道。皇帝既然敢让自己出来,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安全,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殿下明白就好。”苏锦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道,“陛下从先帝时便想对崔家动手了,只是念着他们乃是开国时的攻城,不忍下手,所以才让崔家逍遥了两年。可他们却不感天恩。。。。。。哼,既然如此,陛下自然不会再留情。”
  刘安晟心中顿时有了底——前些年陈国对外一直征战不断,因着这个缘故,国库不免空虚。然而皇帝上任后还是减轻了农民的赋税,由十抽四降到了十抽三五,虽然赢得了民间赞誉无数,但没钱到底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无可奈何之下,皇帝打起了世家的主意也并不稀奇。
  当今天下世家林立,以崔、苏两家为首。陈国太祖出身于草莽,能在乱世中崭露头角开创新朝,也有崔、王两家暗中资助的一部分功劳。正因如此,建国后皇室一直对这两家颇为优待,然而皇权和世家终究会有冲突。先是兵权渐渐转移至皇室手中,再加上科举制之故,现在世家的力量远远不复百年前,王家更是后继无人,如今已人脉萧条。
  苏家乃是踩着王家上位,又是在皇帝潜邸时便跟随的从龙之臣,皇帝自然不会对功臣动手。至于崔家——当年夺嫡之争时,他们支持的可是陈平王,也难怪被皇帝看不顺眼。
  “崔家这种百年世家,想必也不会坐以待毙吧?还是父皇另有安排?”
  “所以我们没去其他地方,而是来了泰安——崔武辽虽是崔家人,但却只是前任家主的庶子,被嫡母打压的厉害的很,不然也不会在区区知州官位上做了十几年。五年前他母亲去世后,崔武辽便暗中投靠了陛下,此次正好用的上他。”苏锦炜轻笑,又道:“殿下若无事的话,微臣这便回去了,陛下也只允许我透露到这里。”
  刘安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外。苏锦炜却有些意外,临走前略有深意的道:“殿下今天似乎变了个人,若是以前的话,您应该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孤只是忽然明白了些道理罢了。”刘安晟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对方渐渐远去。
  ***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安晟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奔波于知州府和田地之间。他又亲自去了好几个村落和老农闲聊,从中也收获了不少知识。借着这个机会,曲辕梨也渐渐推广开来——这会正是犁地准备种玉米的时候,曲辕梨虽然是由官府统一租借,但价格却并不贵,几乎每两三个农户便有一户租借,效果也极为明显。
  在得知这农具是由太子亲自设计的后,不少民众心中都对这位太子有了不错的感觉。
  既然推广的效果不错,苏锦炜倒也没再逗留多长时间,两人很快便打道回府。刘安晟私下里也明白,想必皇帝交给这位侍郎的任务已经被完成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松地回帝都。
  果不其然,走到离帝都不远处,便有流言传来。却不是关于崔家,而是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人名——陈平王圈禁后仍不安分,屡屡派属下扰乱民间秩序,暗中又图谋不轨,王府中甚至搜出了一堆刀剑。陛下查处此事时勃然大怒,送了鸠酒过去,又不准他葬入皇陵,现在棺材还在陈平王府中停着呢。
  苏锦炜知道此事后,不禁皱眉道:“陛下这还是太心急了,原本没必要这么快就赐鸠酒给陈平王的。言官清流们抓住这一点机会,难免会大肆指责陛下。”
  刘安晟对这件事倒不怎么关心,成王败寇本就如此,更何况当年他在猎场出事,陈平王可是出了大力的。他挂心的乃是姚静安派人送的一封书信……姚泰始在陈平王薨了的第二日上书给皇帝,言辞虽然得体,但却透露出皇帝对陈平王的尸身处置有些失当的意思。
  自从知道父亲上了那道折子,姚静安只觉得忐忑不安,幸好皇帝似乎留中不发,这几天也没什么表示。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虽然皇帝现在可以忍着,但按父亲的执拗性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再上几道折子,到时候姚家难免会出事。
  所以在得知太子回帝都的消息后,他赶紧写了一封信,只希望太子能劝劝父亲不要一意孤行。
  “小桂子,让马车快点,争取后天赶回帝都。”刘安晟将信封好,探头出去说道。
  幸好张萱嫁给了姚静安,有张行之在一旁帮衬着,姚家暂时还出不了事。他叹了口气,想起当年姚家败落的原因,心中更是焦急。


    ☆、第四十第六章

  一路紧赶慢赶;刘安晟终于在后天一大早回了帝都;苏锦炜按例与他一起入了宫。皇帝却将两人分开召见,等轮到他时,太阳已经到了正中天。
  皇帝似乎对他这次在山东的做法很是满意;难得的把这个儿子夸了一遍;脸上也带着笑意。刘安晟见他心情不错;便试探性的提了陈平王那事,皇帝语气立刻冷了下来:“朕明明给了他活路,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常常在姬妾面前大骂朕——真以为朕不会处置他吗?”
    刘安晟轻叹道:“父皇现在富有四海;执掌大权;而陈平王却不过一败军之将罢了。既然如此,您又何必和已死之人动怒?”
  他的话正说到皇帝心坎上;当年夺嫡之争时两方互下黑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不是刚登基时根基不稳,顾虑有人借着他手段残暴,鸠杀兄弟这个名头闹事,他也不会忍到现在才对陈平王动手。皇帝自以为他已经很是仁慈,好歹还给了陈平王一个全尸,想当年对方可是好几次在战场上算计他呢。
  “没想到让你出去一趟,回来竟能说会道了不少。”皇帝神色稍霁,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安晟,“听说你那伴读前几天给你送了封信?想必你这会正着急姚泰始的事吧。”
  刘安晟早就猜到苏锦炜会将此事告诉皇帝,因此倒也不意外,反而笑道:“知子莫若父,父皇也晓得我和他感情好。再说姚大人虽然上了折子,但他也不过略略提了几句,觉得对陈平王尸身处置有些不妥罢了,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文臣惯会打嘴皮子架,他又没在朝会上直接说出来,想必父皇也不会太计较。”
  皇帝嗤笑了声,道:“朕看你不单单是和姚静安关系好吧,不然那平安符是从哪里来的?朕早就该想到了——这些年你对姚家这般看重,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刘安晟脸上有些发烧,之前想好的种种理由一瞬间被忘了干净。见儿子脸色大窘,皇帝却难得来了几分兴致:“若不是朕派暗卫跟着你,恐怕还会错过这个消息。不然即使朕对姚泰始有几分欣赏,也不会再三容忍他。”
  他将一道密封的折子扔到刘安晟手中,道:“这是昨天姚泰始又递上来的,朕也懒得拆开来看,免得白白动了肝火。你既然有心,便把这折子送到姚府,好生劝劝他。只要他别继续挑战朕的耐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算了,不然他这个翰林院大学士也不用干下去,直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吧。”
  “至于你和姚家女儿的事情朕答应过让你自己选太子妃,便不会食言。只是太子妃起码也要出身官宦之家,所以这事能不能成,就全靠你自己了。”
  “儿臣明白了。”刘安晟听了此话心中大定,恨不得立刻到姚府去。只是按惯例,他还是先后去见了太后与皇后,这才出了宫。
  ***
  这会儿还是上午,太子不在帝都,可伴读却仍不能闲着,只是换了个地点在太学里读书。因此刘安晟到姚府前厅等了一会,姚静贞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了下,姚静贞勉强笑道:“殿下,山东一行怎么样?”
  刘安晟见她唇畔虽然勾着笑容,但眼底却有些暗暗的惶恐,心中又是怜惜又是自责,低声问:“先别提山东,你可是知道那件事了?”
  “前些天我便知道了。”姚静贞摇摇头,叹道,“哥哥怎么劝父亲都没用,而这几日父亲除了上朝外,便一直在书房里呆着。”
  她这一世因为姚静安当了太子伴读的缘故,对政事也有了些了解,自然知道这次皇帝对陈平王是动了真怒。可自家父亲却偏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屡次上书,纵然言语并不尖锐,却难免会惹皇帝不快。言语犯忌这种罪过可大可小,端看上位者怎么想了。
  这几日姚静贞心里总忐忑不安,却又顾虑着母亲身体不好,怕她知道后难受,所以平日里不敢泄露半点情绪出来。这会见了刘安晟,她不由松了口气,又因他语气温柔,心里竟平白多了丝甜蜜。
  “放心吧,我来前便见过父皇了,他还夸赞了你兄长几句呢。再者姚大人乃是两朝老臣,又任翰林院学士多年,功劳颇盛。父皇断不会为这点小事便生恼的。”刘安晟闻言安慰了她几句,瞧着姚静贞眼睛有些发亮,又笑道,“不过我却有些正事要与姚大人相商,咱们这便一起去书房吧。”
  虽然知道这些话中,多多少少有些善意的谎言,但姚静贞慌乱的心还是镇定了下来。她先让小厮先去书房通报,自己则与刘安晟缓步而行,一路谈起近来帝都发生的事情。
  已近深秋,曲折幽深的回廊两边总有枯叶飘落,小桂子早早被打发到后面跟着。四面没见其他人身影,两人的谈话声不知不觉也低了下来,刘安晟微微侧过头,看着只到自己下巴处的姚静贞,又想起今日皇帝的允诺,只觉得世间再没有人能她更可爱美好,更能拨动他的心弦。
  他心里这么想,便将左手伸到她宽大的衣袖中,握住对方的柔夷。姚静贞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甩开,反而大胆的抓紧了他,只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她耳垂已经微红。
  没过多久,两人便穿过曲折的回廊,姚静贞挣了挣,发现对方还不放手,忍不住羞恼瞪了刘安晟一眼:“快到书房了,万一被父亲看见怎么办!”
  刘安晟似笑非笑,好歹还是松开了手,又走了一会,便到了庭院处。姚泰始接到通报后便在这里等待,这会也迎了上来,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姚大人不必多礼。”刘安晟笑着扶起了他,随意聊了两句,才提起正事,“不知姚大人可有闲暇,与我一起谈会事情。”姚泰始自然答应下来,而姚静贞则推说去见母亲,转身退了下去。
  进了书房,两人相对而坐。刘安晟将那道折子递给了姚泰始,叹道:“父皇让我将它带回来,其中的意思,想必您应该也能明白。不过是因为父皇对您一直看重,不愿因这种小事伤了君臣感情。”见对方神色有些复杂,他又道:“我也知道您与陈平王之间曾有私交,只是如今是他有过在先。父皇明明已经放过了他,可他却不沐天恩,屡屡犯上,又图谋不轨,才落得这个下场。”
  其实刘安晟说这番话时,倒颇有些昧着良心。
  他自己也知道,陈平王当初被圈禁,不过是自家父皇下的黑手。而这次赐死陈平王,摆在官面上的原因也有些说不过去,什么搜出大量兵器一类的理由也只能唬弄下平民百姓。稍有见识的人便能猜出一二——陈平王在王府中大骂皇帝可能是真的,但他手上没有兵权,自己又被圈禁,哪里弄来什么兵器?
  这一点姚泰始心中自然有数,不过这些年刘安晟和他相处时,也透露过猎场之事中陈平王所做的手脚。是以他对陈平王的行径也极为不满,要知道他的一对儿女当初若不是机灵,差点就都回不来了!正因有了这层芥蒂,在听到陈平王死讯后,姚泰始不过是有些唏嘘罢了。
  若不是觉得皇帝最后的处置实在有些失当——不让陈平王尸身葬入皇陵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可王府的姬妾寻寻觅觅多日,便连个稍微好些的墓穴也找不到。说背后没有皇帝的意思在,他却是万万不信的。
  姚泰始沉默了下,道:“陛下以人君之身,却待微臣如此宽厚,微臣心中自是感激非常。然而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难免也得向陛下直言进谏,尽臣子之责。陈平王危害社稷,的确罪无可恕,然而此事本该提交宗人寺来判决。陛下却直接赐鸠酒于王府,这也罢了,后面却不允他尸身入皇陵。”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眉间凝结的郁结之色愈发浓厚:“纵使陈平王有万般过错,但他既然已死,陛下又何必紧揪着这点不放?若是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难免有人暗中以此事做筏子,动摇天下民心。况且史官之笔素不留情,微臣只怕千百年后,陛下英名有损啊!”
  “姚大人既是一片真心,我也不瞒你,陈平王之事与崔家牵扯极深。”见姚泰始脸色一正,刘安晟低声说了两个字,又轻笑道,“再者,当年武氏以女子之身称帝,驾崩后尚敢立无字碑,功过是非任由后人评说。父皇雄才大略,自然也不会在乎些许史官颠倒黑白之笔。”
  姚泰始与他对视良久,才唏嘘道:“倒是微臣的错,竟没想此事背后牵扯这么多既然陛下已有谋划,微臣自然不会再上书了。”
  刘安晟瞧他表情真挚,不似作伪,心中多少松了口气。不管姚泰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既然这么说,便算是服了软。只要以后他别再继续纠缠于此事,又有张家在一旁帮衬着,皇帝想必也不会追究下去。
  “此番还要多谢殿下亲自前来,不然微臣若是继续固执下去,恐怕还是要伤了君臣之义。”姚泰始起身向刘安晟微微行礼,却被对方及时拦下。
  他心中深感欣慰,愈发觉得这位太子待人宽厚,颇有仁君风范,自家儿子能做太子伴读实在是命中带福。
  正打算再说些什么,他却听太子难得语气严肃起来:“此番我来姚府,一是劝大人勿要执拗。另一件事则是——我心悦姚家女已久,愿以太子妃尊位求娶之。”


    ☆、第四十第七章

  这些年刘安晟跟着皇帝学了不少东西;其中便有一条“迟则生变”。皇帝本意是指战场上瞬息风云变幻;为将者必须抓住时机,以快应战,却没想到被他用到了提亲这块。而刘安晟这么提前说出来;也是因为再过一月姚静贞便满了十四;已经是可以订婚的年纪了。万一有人来姚家下聘;姚泰始又答应下来,那他可真无处找人说理了。
  姚泰始虽对幼女宠爱,却极少过问内宅私事,一时间被太子突如其来的话打得头晕脑胀;半响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了两声;有些惶恐道:“太子妃乃未来国母,身份贵重;小女不过蒲柳之姿,何德何能得太子垂怜。”
  这番话虽在推辞,但言下之意刘安晟却明白得很。不过是指太子妃人选全由皇帝决定,太子却是做不了主的,既然如此,姚家自然不在备选之列。
  他本就没期望对方立刻答应,因此倒也不恼,便笑道:“大人不必如此自谦,您主管翰林院多年,劳苦功高。令媛既生在如此清贵之家,自有一番造化。实不相瞒,此番我来之前,父皇便允了我此事。只是因着双方年纪尚小,所以打算将此事暂缓段时日罢了。”
  姚泰始不免震惊,原本以他对今上的了解,自家无论如何也不会入了陛下的眼。只是太子既然敢说出这番话,想必也是得了金口玉言。他毕竟混迹官场已久,虽然心底思绪翻腾,但面上终于镇定下来:“既是陛下的意思,微臣自然不敢质疑。”
  虽说看出对方似乎还有些勉强,但刘安晟却故作不知,仍笑吟吟的应了。反正时日方长,这事又有皇帝管着,最后总能成的。
  至于对方的心事他其实也略知一二,不过是担忧女儿应付不了未来后宫之事罢了。总比昭帝时好多了,那时候嫁女儿可是赌注。就像陈平王一众妻妾,哪个不是大家出身,现在却凄凉的很,连带家族也比往年衰落了些。
  两人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比往日里更亲近了些,又是好一番东拉西扯。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些,刘安晟才起身告辞,姚泰始起身送他,走至中庭还没几步,便碰上了提前下学回来的姚静安。
  刘安晟本就想与他谈会近况,便对姚泰始笑道:“大人还请先回吧,剩下来的路我便由静安送我即可。”姚泰始也没推辞,对儿子嘱咐了几句,便自个儿往庭院深处去了。
  “放心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刘安晟看他眼底满是担忧,也没卖关子,直接将方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姚静安终于松了口气,笑道:“还是太子殿下最有法子,这次还要多谢你了。”
  “凭咱们之间的关系,这种事情又何须道谢?”刘安晟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又问道,“说起来今年秀才之试的成绩也出来了吧,你明年打算参加科举么?”
  姚静安这会儿心情畅快得很,提起此事脸上的笑容更甚,自信满满的道:“明年春闺你便等我的好消息吧!虽不能说稳拔头筹,但前三甲不出意外自然没问题。”
  他因家世的原因,一向精通文道,这番话并不算狂妄之语。他们关系极好,刘安晟听后不禁微微额首,心里也为他高兴。两人一路走着,期间也谈了不少事情,刘安晟倒没说山东之行的真正原因,只是将当地的风闻趣事略略提了些。姚静安也猜到这里面有什么秘事,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有件事还要拜托你。”行至姚府大门,将要登车时,刘安晟若无其事的对身旁的姚静安道,“好好安慰下贞儿,她这几日心里一直难受着,现在既然无事,你做哥哥的便好生陪她一会。”
  姚静安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这事不用你说,我自然都会去做。只是什么时候你对我妹妹换了个称呼?”他说到这里,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听下人说你早上来,是妹妹亲自带你去书房的,莫不是因为这个缘由?”
  “我已经将此事告诉父皇了。”刘安晟满意的看着对方笑容一僵,又道,“姚大人刚才也已知晓——这几日我大概暂时不会出宫,你便在姚府好好照顾贞儿吧。刚好你与张萱也可以享受段新婚燕尔的时光。”
  姚静安一时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而刘安晟扔下这句话,便直接上了马车,不远处的小桂子和车夫急忙赶了过来。他又拉开车上的帘子,朝震惊过头的姚静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宫里还有事,那我便先走了,过几日再见。”
  等姚静安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马车早就奔腾而去。他捂住前额,叹了口气便往回走,却在门口碰上了自家妹妹。瞧见只有他一个人,她脸上有些失望,姚静安瞧见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养大的妹妹,现在挂在心头的却是另一个人,即使那个人身份尊贵的紧,但当哥哥的心里总是不好受的。虽说太子向他保证,除了妹妹外不会另爱他人,但姚静安心里还是没多大把握。毕竟他未来必定会成为一国之君,到时候手掌大权,难免动了其他的心思。
  他原还打算叮嘱妹妹几句,但看她模样,已是和太子间情愫暗生,只好作罢。再说陛下和父亲都晓得这件事,恐怕过不久诏书便会下来,现在只能期望太子未来仍不改初衷了。
  “怎么,瞧见只有哥哥一个人,觉得失望了么?”他放下心事,打趣了一句。姚静贞脸微红了下,嗔道:“哥哥就爱胡说,不过是方才母亲和嫂子聊天时提起了你,我想着你快回来了,便出来迎你罢了。再说我也想知道太子殿下劝好了父亲吗?”
  这个谎撒的并不高明,姚静安心里有数,却没戳破。他略有深意的看了妹妹一眼,笑道:“太子殿下方才跟我说了,父亲那事已不要紧,你且放心吧。不过咱们家今晚恐怕不能早早入睡了——先别问我,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
  姚静贞本想从哥哥那听些太子的消息,却不料他给自己这么个回答。虽有心想追问,但她一个女孩子又拉不下面皮,只好作罢,老老实实的跟姚静安回了母亲那。
  ***
  至于刘安晟,他此番去姚府两个目的都已达成,心情大好。又因为天色已至下午,今日太后说了要他去长寿宫用晚膳,所以也没在宫外多逗留。
  太后当年能从一众嫔妃中脱颖而出,被封为四妃之首的德妃,手段自不是常人可比。可她如今年纪已大,自先帝去后身体也有些不妥,时不时的病上两场,因此对小辈愈发宠爱起来。只是皇帝后宫美人虽多,却不是个子嗣丰裕的,因此太后一番含饴弄孙的心意,全都给了太子和雨蝶两人。
  是以刘安晟下午去长寿宫时,才发现雨蝶也伴在太后身侧,仰头听她讲着先帝时的往事。他朝妹妹点头示意,又上前去给太后笑着行了礼。
  太后见了平日里最宠爱的孙子,心里开心。刘安晟连着说了好些在山东的趣闻,旁边又有雨蝶也不住逗趣,把她逗得合不拢嘴,晚膳时也不免来了胃口,多喝了半碗玄米粥。只是她上了年纪,用完膳后没多久便有了睡意,刘安晟和雨蝶也不好叨扰,便退了下去。
  外面天已黑了,刘安晟担心妹妹身体受不住寒风,早派人去取了她的披风来。雨蝶笑嘻嘻的让旁边宫女为她披上,又和他聊了会天,只是顾虑着周围有人,所以聊的也不过是些闲话罢了。
  长寿宫离皇后所在的凤仪殿并不远,所以两人并没坐车,而是一路走了回去。除了小桂子和雨蝶的贴身大宫女紧跟在一旁外,剩下的人都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这会儿雨蝶才低声问道:“哥哥今日可劝好了姚大人?”
  见刘安晟有些诧异的样子,雨蝶又道:“前天我在母后宫里,父皇说起姚大人时,语气颇有愠怒。我在旁边略微听了两句,便知道有些不好,所以送了封信给姚家哥哥。”
  她说到这里时俏皮的眨了眨眼,颇有些等着表扬的样子:“若不然姚家哥哥怎么会知道朝堂之事?他不能直接去翻折子吧?”
  刘安晟瞧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笑道:“我就说呢蝶儿真是个好孩子,要哥哥怎么奖励你?”
  雨蝶笑着瞪了他一眼,才道:“瞧哥哥说的,什么奖励不奖励的!姚家哥哥既然是你伴读,张姐姐又做了他家媳妇,静贞姐姐和我关系也还不错,我怎么也得照顾一二。哥哥若真心感谢蝶儿,便给妹妹一个面子——明年开春,母后允我自己办场惜花宴,帝都官宦家的少爷小姐都要来参加,到时候你别缺席就好。”
  刘安晟自是答应下来。
  ***
  第二日姚泰始重新上了道折子,却没再提陈平王之事,只说了一番臣子本分。皇帝看后不禁一笑,对坐在一旁看书的刘安晟道:“这下可算是偿了你的心愿,也罢,既然是你喜欢的,给她个身份到也无不可。”
  刘安晟虽早有准备,但听见这句话,胸腔里还是一股热血上涌。幸好他还有些理智,连忙谢了恩。皇帝瞧他未掩饰好的激动神色,心里不免叹了口气,女色误人这四个字在脑子里转了半圈,还是忍住没说。毕竟这儿子从小养到现在,求他的也不过只有这件事罢了,姚家之女的品行他也查了,按暗卫呈上来的,倒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
  打发走了太子,皇帝将心中的不快全撒在崔家头上。世家之患这些年其实已经削弱了不少,没了军权,世家便像缺了爪牙的老虎,只能任由猎人折腾。
  没过多久,崔家便被查出支持陈平王谋反,王府中的暗室里,印有崔家印符的好几封语焉不详的书信已经足以定罪,更何况还有崔武辽这等嫡系亲自出来作证。一时间山东世家乱作一团,苏家又趁着这个时机站出来对各家或是安抚,或是打压,崔家之人无路可投靠,很快崔家便真的倒了。
  皇帝这次算是尝到抄家的好处了,崔家家世绵延近两百年,各式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加上现银,他好一阵子都不用担心国库开销。
  心情大好之下,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姚氏女贤良淑德,温良恭俭,德容双全,堪为太子良配。故封其为太子妃,明年开春大婚。


    ☆、第四十第八章

  这道圣旨倒是稍微冲淡了些帝都近来的肃杀之气,除了几位家中早有适龄女子的高阶官员心里有些想法外;民间早已热热闹闹的讨论起这桩婚事来。
  姚泰始之前虽官居翰林院院士;又在清流文坛素有名声;但根基却并不牢靠,是以游戏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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