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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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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逸从屋内跨步而出,看不出丝毫的慌张,“看来国师还真是不怕死,只是国师死了,‘玉舍宫’的那位心贵人该如何是好?”

计中计(七)

“你们把心儿怎么了?”夏定侯急吼,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心儿可是他唯一的软肋。突然一阵血液对冲,胸口竟象要裂口一般的疼痛。他一手支上门框,一手捂住了心口。

萧风逸又道:“毒液蔓延的感觉如何?”见夏定侯难受的不出声,他便又开口了,他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会阻断夏定侯的所有欲念,包括皇位。“心贵人有身孕了,你可知?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相信国师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已是丑无颜,若是再没了国师的庇护,这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夏定侯不断调整急促的呼吸,待到有所平稳后道:“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萧风逸站到夏定侯的身边,一番耳语。夏定侯静静的听着,面色从先前的惨白变为死灰一般,他知道自己输了,从此的天下是眼前这个人的。转头是萧风逸淡笑自若的俊颜,但是雅俊中透出张狂,笑意里满是凄冷。

待到禁军统领唐毓义赶来时,见到的恰是夏定侯含泪跪在大皇子的尸体边。

“国师!王爷!”唐毓义疾步冲进屋内,只见屋里一片打斗的痕迹,除了大皇子的尸首,还有两个土布男子的尸首,“属下来迟了。”

夏定侯痛心疾首道:“土布太子赫里丹,竟然心存不轨,将大皇子绑至此处并加以残害。幸得‘镇关王’巧经‘清幽宫’,将其制服,但是大皇子却还是毙命于他手。”

唐毓义走近,看清了插于大皇子胸口那个绿光闪闪的东西,这是青铜所制,他知道只有土布人才造的出青铜兵器。

屋内一片死寂,唐毓义的目光扫过众人,国师还跪在地上惺惺作泪,但只有他本人心中了然,此刻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为心贵人及腹中孩子的未知命运所担忧;萧风逸面色冷沉,看不出任何感情,身后是那个一直追随他的“娘娘腔”莫离;再过去便是两个躺在地上的尸体,尸体旁却还站着另一个土布人,他目光悲凄,棱角鲜明的下巴上是一张紧闭的薄唇。

唐毓义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土布人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突然长剑一挥,直指世清的鼻端。莫离一阵心悸,想要冲上去阻止唐毓义,却被一旁的萧风逸牢牢抓住臂膀,冷寂中,萧风逸道:“正海,将此人先行押下去,本王过后再审。”

正海立即会意领命,从唐毓义的剑下将世清反手绑住,押了下去。唐毓义虽有不解,但也只好将剑收起。

******

立储宴

养心殿,群臣不断的朝殿外望去,等了这么久,却还是不见大皇子的身影。放眼望去,大殿之上空座连连,国师、“镇关王”、还有土布的太子,都未列席。众臣心里疑云重重,却不得不耐住性子,继续等下去。

龙座上,萧风远强撑住身子,过了今夜,他就能安心了。不错,过了今夜,允儿的储君之位定了下来,再依照先前和国师所定的计谋,以弑杀储君未遂的罪名将萧风逸绞杀,一切就都圆满了。

雪前耻(一)

可是为何还是不见他的允儿呢?

正想着,以“镇关王”为首的一群人缓步从殿外走来。大家一致朝人群望去,萧风逸身后跟着的是那个雅致无双的少年,之后是夏国师,再后面是禁军统领唐毓义。只是唐毓义横抱着一个人,待走近些,坐在前排的官员都不禁发出了惊恐的低呼声,那个被抱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久等未来的大皇子。

高阶下,众人止步,一一下跪,气氛一下子邻近沸点,一个可怕的事实即将呼之欲出。

夏定侯带着哭腔道:“臣等救驾不及,大皇子已被土布太子赫里丹所杀。幸得七王爷及时出现,几番争斗终将那蛮夷制服,为大皇子报了一剑之仇。”

萧风远顿觉浑身颤抖,还来不及思考,“哗”的一口血便从口中喷然而出。身边的奴才及宫婢见状,立即高呼,“皇上!”

萧风远却挣扎着对底下说下说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萧风逸冷冷道:“大皇子已殒逝了。”这个声音沉而有力,只是在这寒冷的冬夜听来,却依旧冷的让人胆战心惊。

刚才喷出的那口血还未擦净,又只听到萧风远一阵惨烈的低吼,随即又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而后,身子一歪,便斜倒在了椅上,但是耳边却是夏定侯滔滔不绝的赞美“镇关王”当时义勇之举的说辞。

见到皇上身形瘫软,底下开始乱作一团。混乱中,萧风远半闭的双眼看到了萧风逸在朝自己笑,那笑象是在嘲笑他,那笑也是得意的笑。终于,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高阶上那个垂倒的人,萧风逸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凉凉的膝盖处,这是他最后一次下跪,他发誓。

******

养心殿内,太医垂手而站,面露束手无策状。而□□的萧风远气息微弱,仿佛暴风中颤颤悠悠的一根烛火,熄灭只是迟早的事。

一旁的夏定侯看着守卫在旁的士兵,那不是皇上的羽林军,也不是以唐毓义为首的禁军,而是听命于方将军的精兵。纵使他在朝堂如何呼风唤雨,此刻也不过是和榻上那个气若游丝的人一样,毫无反击之力。

夏定侯感到身体里的那股毒液似乎随着血液循环,已渗透到了五脏六腑。他急切的走到萧风逸身边,轻声道:“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此刻的萧风逸正气定神闲的看着榻上的萧风远,半晌才转过头对夏定侯道:“国师别急,还未到时候。此药虽剧毒,但距离真正毒发至少还有两三个时辰,本王知道国师一定撑的住。”

“你,……”夏定侯刚想动怒,却不得不将怒气压下,以免毒液加剧渗入体内,“你别忘了,本国师在朝堂的势力。”

萧风逸低声一笑,“本王当然知道国师在朝堂的势力不容小觑。刚才在立储宴上对本王的一番赞美,便使得在场的群臣对本王佩服有佳,也只有国师说的话,他们才会如此相信。”

雪前耻(二)

“所以,你最好把解药赶快给我。”

“所以,本王觉得当初将心贵人好生安顿,实为明智之举。”萧风逸拍拍夏定侯的肩,“国师不必担心,待到一切都过去了,本王自然会让你和心贵人相聚的。国师曾说会给本王安排好一切,从此海阔天空,好不逍遥,现在本王也一样会替国师安排好一切。从此,没有‘国师’和‘心贵人’的身份相阻,国师到时可别忘了谢本王。”

夏定侯自嘲的笑了起来,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在最后关头竟会输给萧风逸。“栽在你手里,本国师认了。”

突然,□□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太医院的翘楚张太医赶紧走至萧风逸与夏定侯身边道:“皇上醒了,怕是有话要交待。”

二人当即明白,应该是萧风远要留下临终遗言的时候了。双方互看一眼,只见夏定侯对着站在龙榻两边的太医和侍者道:“你们且退下。”

众人头也不敢抬,立即退至殿外守候,包括方将军和莫离。正在莫离转身之际,萧风逸却道:“莫离,你留下。”

'文'莫离看着烛火与月光交织下的萧风逸,神清昂扬,清润中散发出如磐石的笃信与威严,等待多年,他将要成功了。

'人'不顾有人在旁,他低头凑近于她,“我要你和我一起见证这一时刻。”

'书'她唇角微扬,朝他含笑点头。

'屋'萧风远感到,弥留间,原本人头攒动的殿内一下子冷却下来,转头却见萧风逸和夏定侯已朝自己走来。也许是回光返照,萧风远拼力从榻上坐了起来,想要大声叫唤,无奈只能嘶哑道:“人呢?人都去哪里了?全都给朕回来!朕要见太后,还要见皇后……”

夏定侯已在帷幔前停了下来,而萧风逸依旧迈着沉稳又坚定的脚步朝了无生气的龙榻步步而去。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萧风远挥动双手,却只是徒劳,用求救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夏定侯,却不知他的命也早已掌握在他人手中,“国师,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夏定侯却厌恶的转过头去,并不看他。

萧风逸看着仓惶的萧风远,“十七年前,你站在垂死的父皇面前时,可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朝?”

萧风远木然的回头,“你们相勾结,目的就是染指朕的皇位。”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萧风逸摇头,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萧风远固然可恨,但现在的他也着实可怜,“父皇的死,你和你的母后比任何人都清楚,若非手段卑劣,这个皇位怎会落于你手?本王今日所做的,不过是要你束手相还而已。”

“朕的确没想到会有今日,但是前车之鉴,现下你逼死朕,就不怕日后你也难逃此劫数?”

“本王何时相逼于你?我与你的不同就在于,你所得的一切,皆不属于你。而我不过是拿回我错失已久的东西而已。”

“你从未相逼?”萧风远精瘦的脸上呈现出厉鬼般的笑。

江山尽收(一)

继而又对这萧风逸道:“你一出生就逼得整个宫里的人不得不维护自己的命运。父皇眼里从来只有你,只有你才是他的儿子,只有你才配担当整个江山社稷。你聪慧,你睿智,你大气,你恢宏,你是他唯一的骄傲。他可有正眼瞧过我们?正眼瞧过朕?”萧风远几近低吼的声音从喉间迸发出的瞬间也夹杂着呜咽声。

莫离远远的望着兄弟相峙的这一幕,心下一片寒凉。到底是什么逼的萧风远当着垂死的父亲之面夺位?今日又费尽心机诱杀萧风逸?又是什么使得萧风逸隐忍十七年,周密布下这计中计,只为夺回帝位?“兄弟”二字在这深宫内帷中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是杀戮?

莫离冷冷的抽出一气,不禁对这个皇宫生出一丝恐惧。萧风逸今夜的一举夺位,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从此也就被缚于这华丽的牢笼之中,从此过上勾心斗角的日子?她当真愿意吗?

手指已不知何时嵌入了白嫩的掌心之中,血渗入了指甲里,痛,却还犹不觉痛。

半晌,萧风远再度开口,“告诉朕,赫里丹是怎么杀死允儿的?”

“赫里丹不过是代罪羔羊而已,萧允是被本王一剑穿心致死的。”

萧风远死灰般的眼里泪影斑斑,转而又闪出可怕的光芒,“你杀了允儿,再杀了赫里丹?你就不怕与土布开战吗?”

“你怕的事情,未必别人都怕。”萧风逸看向窗外,“如果顺利的话,怀汐此刻已经攻至兖城了。”

闻之,夏定侯和萧风远都不可思议的看向萧风逸,他们绝没想到萧风逸在夺回帝位的同时,也断然向土布出兵。

萧风逸轻甩衣袖,背手而立,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只怕从此再也没有土布了。你这些年源源不断的赏赐恰好让本王壮实了军队,养兵千日,今夜就派上用处了。你放心,将来我也会厚待你的那几个皇子公主的,让他们锦衣玉帛,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玩物丧志,做个只会吃喝享乐的废人。”

萧风远一点点颓倒下去,口中喃喃,“朕错了,错在当时没有将你一并灭了。”

“可惜为时已晚。”

一切又陷入沉寂,萧风远的死已成定局,只是时间问题。殿内三人均看着昏暗的龙榻,不断安慰自己,耐心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萧风远垂死之际,再度颤悠悠的开口,若是带着这个疑问入土,恐怕他几世也不得解脱。

“国师,”他试着朝夏定侯伸出手来,但夏定侯依旧只是死死的望着他。得不到回应,萧风远只得放下手来,“夏定侯,你为什么要与他狼狈为奸?”

久未开口的夏定侯冷冷道:“皇上,‘心贵人’这三个字,可还有印象?”

看着一脸惘然的萧风远,夏定侯苦笑道:“皇上果然还是不记得了。想来也是,一个被毁了容貌的不祥之人怎么会留在皇上的心里呢?”

江山尽收(二)

“心贵人,心贵人?”萧风远茫然的抬头,似有所记起,指着夏定侯道:“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你亲封的国师兼太傅。”夏定侯放肆的笑了起来,“也是心儿青梅竹马的良人!你这个昏君,得到了她,又不好好珍惜她,你该死!连同你那个蠢儿子,都该死!”

看着几近疯狂的夏定侯,萧风逸突然冷言制止,“国师!”

夏定侯收起邪魅肆意的笑,慢慢踱下台阶,在厚重的沉木窗栏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失神的夏定侯,莫离突然为心贵人感到一丝安慰,能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守候,作为女人,心贵人还是幸运的。只是萧风远死到临头却还不知道他所依赖的国师也是真正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人,愚蠢又悲凉。

“朕错信了你,夏定侯!”唇角又淌下了血滴,他知道自己已经走至尽头了。

“皇兄,你该上路了,黄泉路上你们父子总算可以结伴相行,不至孤单。”

萧风远垂目而闭,“朕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吐露道,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毫无气息可言。但是却口眼不闭,就如往昔先帝驾崩时那样,但不同的是,先帝是因未见到兰太妃母子,含恨而终,但他是争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不甘而终。

萧风逸探上萧风远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断气后,回首对着夏定侯道:“国师,刚才皇兄已经下了口谕,传位于本王。所以国师,请吧。”萧风逸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夏定侯走至门口,用力将“养心殿”的门打开。大殿之外,是黑压压的人头,顶着一张张焦急的面容。

“皇上驾崩了。”

一语道破沉寂,群臣跪地,哭声四起。

夏定侯又道:“皇上口谕,大皇子已逝,而众皇子皆年幼,不至担起帝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放眼皇室中人,唯有七王爷萧风逸,文韬武略,才智双全,又歼土布蛮夷赫里丹为大皇子报仇,遂传帝位于其,望众卿家忠心扶持,共创储心国之昌荣。”

语闭,萧风逸从“养心殿”内大步跨出,站在高高的殿堂之上,凝神屏息俯视底下。

跪于地上的群臣虽感意外,但谁也不敢提出置疑,因为宣布此消息的正是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国师,而不是别人。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后,终于有识时务者大声高呼:“吾皇万岁。”

顷刻间,“吾皇万岁”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于皇宫内外。

月白,风清,萧风逸魁梧的身躯在大殿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莫离侧头看着身边的人,那是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从此,整个江山在他脚下,他是天地间的至尊。

不料,萧风逸忽地转头与她相视而望,背在身后的手竟大胆的牵过她的手,暗藏于袖中。她一时惊慌,想要将手抽出,却只被他握的更紧。

一旁的夏定侯不偏不倚的看到了这一幕,忽然想到了那夜在“惊鸿殿”内所见的一名女子,瞬时恍然大悟,这个面若白玉的“少年”就是那名摇曳多姿的女子。

国师的遗言

他惊恐的抬头,大殿上空所聚拢的不正是“惑乱”的星相吗?

“你,……”夏定侯指着莫离一阵失措,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缓缓倒地。

萧风逸抢先扶住夏定侯,“太医,太医呢?”

“萧风逸,你不是说距离毒发还有两、三个时辰吗?”夏定侯已经毫无挣扎的力气,只觉得体内的脏器在一一破裂之中。

萧风逸焦急的面容下却隐起一片冷笑,轻声道:“朕岂会真的留你性命。”转而又对着底下大叫:“国师在营救大皇子时就中了土布的剧毒。”

夏定侯忍住剧痛,紧紧拽住萧风逸的衣袖,“放过心儿,……,放过心儿,求你了!”

然而萧风逸却只是默不言语,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若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他绝不会答应。如果心贵人只是孑然一身,他或许会考虑将她逐出宫去,但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他就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月色下,莫离看不清倒地不起的夏定侯脸上是什么神情,只听得他一声声的哀求。同为女人,对于可怜的心贵人,她自然是有着一份恻隐之心。她一步跨上前,“我答应你。”

萧风逸脸上顿时愠怒,“莫离!”

莫离却不看向他,依旧做出了这份承诺:“你安心上路,我定保心贵人安全。”

终于,夏定侯扭曲的脸上找到了一丝欣慰,“莫离,你过来,我最后有句话要告诉你。”

莫离顾不得那么多,便凑近了他微张的唇边,只看到夏定侯的嘴巴虚弱的一张一合,而莫离的脸色却大变。

语毕,黑色的淤血大口的从夏定侯口中喷出,莫离还来不及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已经被萧风逸拉至了身后。在底下的群臣看来,他们的新皇帝丝毫不介怀不嫌弃,依旧紧紧托住国师,直到候命的太医跑上前来。

“皇上,国师中毒之深,无救了。”太医在一番勘查后禀告。

萧风逸看着头已垂倒的夏定侯,双手一松,痛苦道:“传令下去,厚葬。”

看着夏定侯被众人抬走的遗体,莫离不断揣度刚才他的那句话的含意,说的是她吗?那字字句句宛若无数细小的针,扎进了她浑身上下。

看着莫离如同天上月亮一样洁白的面容,萧风逸不安的问道:“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莫离即刻收起忐忑的心情,佯装无事,“没什么,只是遗言而已。”

那一夜的储心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江山一朝易主,各人的命运也从此不同。而土布竟然胆大妄为之极,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令前来参加立储宴的其他几个小国为不齿。

新君已经派了禁军将土布的使节全都押下候审,却不知他们远在千里之外的都城也岌岌可危。然而不为人所知的是被押下的又何止是土布的使节,萧风远的后宫也早已被团团围住。

******

由于立储宴是在“养心殿”举行,碍于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太后、皇后等一干女眷都不在列席的范围。

江太后的宿命(一)

江太后站在“朝凤宫”内,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心下一紧,难道是皇上驾崩了?过了不多久,又听到“吾皇万岁”的呼喊声回荡在整个九天宫阙,这应该是在恭贺她的孙儿萧允登基吧。

江太后眼里含着泪光,但唇角又挂着笑意,慢慢走近静坐于幽暗处的兰太妃。她一手托起兰太妃的下巴,小指上尖锐的护甲顺势划过她的脸颊,一道血印立即呈现。

“疼吗?”江太后目光含毒的问道。

兰太妃用力推开江太后的手,不屑与她针锋相对。

“哼,先帝都去了这么久了,你还装什么恬静小可人?哀家知道,你根本就是狐狸精。”

“太后请自重。这等粗俗的言语出自一国太后之口,实在有失风范。”

“笑话,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吗?”

“教训不敢,只是提点一下而已。”

江太后看着不温不火的兰太妃,就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抬起手就要朝兰太妃的脸庞再度刮去。但这一次,并未能如她的愿,兰太妃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争来抢去一辈子,你还嫌不够吗?”

“不够,不够!你死千次万次都不够!你和先帝风花雪月的时候可曾想到过哀家是怎么过的?寂寞深宫,漫漫长夜,我只有不停的等,却还是等不到他的半分垂怜。”说到痛处,江太后恨意更浓,“你有什么好的?你若不是靠着什么狐媚的手段来勾引先帝,你怎会荣宠不衰?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就是!来人,将兰太妃关押进地牢,终日以鼠蚁为伴,三餐以霉食喂之。”

等了许久,却没有人回应。江太后回首看向身后空荡荡的“朝凤宫”,刚才在旁伺候的婢女都不知去了何处。

突然殿门缓缓推开,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自己的儿子,兰太妃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他成功了。

“母后。”萧风逸含笑走入殿内。

江太后嗤之以鼻,“你这声母后,哀家担当不起。”

萧风逸却径自走向兰太妃,“母后,儿臣来接您了。”

紧随于后的莫离看到兰太妃还在流血的脸颊,立即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血滴,“太后受伤了。”

江太后这才惊恐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放肆!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萧风拉起兰太妃的手,“母后,一切都过去了。”

兰太妃微笑着点头,就在刚才,她听到外面一片哭喊的当口,不禁回忆起先帝过世的那一夜。那时,她的儿子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只是对着西边嗑了三个响头。

萧风逸对着守在殿外的唐毓义道:“唐统领,护送太后回‘惊鸿殿’。”

他跟萧风远的帐已经算清了,但是跟这个老妖婆的才刚刚开始。

望着在唐毓义护送下渐渐走远的母亲,萧风逸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集中于眼前的江太后。

“萧风逸,你真是愈来愈胆大妄为了,进殿至今都未曾向哀家行礼。”

“行礼?朕凭什么向你行礼?”

“‘朕’?你……”江太后惊呼,一连倒退了数步。

江太后的宿命(二)

“你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萧风逸轻描淡写道。

江太后这才明白,刚才的哭喊声的确是因为萧风远的驾崩,但是“吾皇万岁”恭迎新君的新君并不是她的孙子,而是萧风逸。

“你,你叛乱!你谋权篡位!你……,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

但是任凭她如何呼喊,却依旧不见有人前来。

“刘公公,”萧风逸对着殿外唤道。

“奴才在。”刘明贵即刻上前,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刑部的行刑侍卫。作为内侍副领的刘明贵,他早就受够了多年来总是看着总领王公公脸色行事的日子了,低人一等的他总也寻思着要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出路。而王公公是萧风远一手提携的,所以他暗地里早已投靠了对自己“赏识”有佳的萧风逸。

萧风逸面如寒霜的看着江太后,“你很喜欢别人对你下跪是不是?但是朕却大人有大量,从今往后再不要你下跪。刘公公,剐去这个贱人的双膝,从此席地而坐,再无直立之力。”他逼近江太后,“朕刚才在殿外听闻,你要将霉食喂给母后吃?你猜猜看,朕会拿什么给你作三餐?——青鳝。以后,你就餐餐吃青鳝,直到象父皇一样中毒而亡,却找不出中毒的迹象。”

此刻的江太后已经瘫倒在地,青鳝,这个久藏于心中的秘密,没想到今日还是被血淋淋的揭露了出来。

“还是被你知道了,”江太后痴笑道,“藏匿这么久,哀家也累了。他若是肯花半分心思在我身上,我又岂会忍心加害于他?”

莫离看着坐在地上的江太后,不过顷刻间,却仿佛一下子老去十多岁,她头发涣散,双目无光,宛如一个疯妇。纵然可恶,但说穿了,到底还是个得不到丈夫垂青,如今又失去儿子的可怜女人。

这一夜之间,发生的太多,这个皇宫让她有点无从面对,至少是这一刻。她悄声对萧风逸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

萧风逸点头,甩下一句,“刘公公,开始吧。”即朝殿门而去。只是在抬脚的一刹那,却听到身后的江太后陡然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又哭诉道:“你一定不知道失去挚爱的痛,明明近在眼前,却偏偏得不到。萧风逸,你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

萧风逸感到浑身一个零落,却故作镇定的站直身体。

“你今日这样对哀家,就不怕有报应吗?”

“江山社稷为先,父皇在天之佑,朕有何惧?今日留你一命已是天大的仁慈。”

他转过身,对着略有发愣的莫离说道:“我们回‘惊鸿殿’。”

走了没多久,便听到了“朝凤宫”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莫离颤抖的咬紧牙关,不愿去听,却奈何依旧直刺耳际。

一路上,守卫森严,抬眼望去,每隔几步就有侍卫相守,而萧风逸的身后更是洋洋洒洒跟了大队人马。今夜不过是定下了他是新君,真正的登基还要择日而定。

“惊鸿殿”前,萧风逸责令护卫在殿外候命。为首的是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烁的男子,莫离记得此人是方将军一手提携的精兵首领。

朕对你一样长情

“皇上,不用派人在殿内驻守吗?”

“不用,你们守在此地即可。”他现在最迫不及待的就是同莫离独处。

今夜的“惊鸿殿”,静谧又安详。无暇的月光将白玉桥照的通亮,很难想象刚才这深宫之中还是尔虞我诈的一番纠葛。

萧风逸双手撑住桥栏,炙热的掌心瞬时将所握之处也温热了。

原本以为待到一切都平静下来,那该是何等的喜悦,却不料现在二人只是静静的站着。莫离站在他的身后,他如今是皇帝了,这个他想了若久的身份却让她感到局促。

“为什么不说话?”良久,萧风逸转头问向莫离。

只见她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忽闪的睫毛在月夜下显得长而微卷。“皇上不说,莫离岂敢擅自开口?”

他略有生气的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这么说话你就不怕与我生分了?”

莫离不去回答,只顾自说道:“皇上,早点歇息吧,莫离也有点累了。”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小手,而她没有挣脱却也没有回应。

“会不会觉得朕心狠手辣?”

莫离摇头,“凡成大事者,皆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何况萧风远和江太后有今日,也的确是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报应。”

“朕是说,朕没有答应夏定侯最后的请求。”

莫离一怔,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心贵人,她极力露出笑容,同时一手探上了他的手背,“可是莫离答应了。”

萧风逸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一拉,将她搂进自己的怀抱。鼻尖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沁香,手下是她触手可及的身体。他忘情的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汲取源源不断的温存。有她在身边,他就感到安心。

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侧耳就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莫离轻言:“夏定侯固然阴险,但对心贵人倒也算长情,所以心贵人这辈子也值了。”

“朕对你也一样,一样长情。”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萧风逸用力搂紧了她,“怎么,你不信?”

“我……信。”她的声音轻的瞬间被淹没在了他“咚咚”的心跳声中。不敢去想他说的长情是多久?一月还是一年?

当“养心殿”前,所有人匍匐在他脚下高呼那句“吾皇万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萧风逸那么简单了,这天下、这天下间的人与物都是他的了。一句“长情”从他口中说出,她到底应该欣然接受?还是小心怀揣?或是断然拒绝?她显然还没准备好,就如她不知道将来该以何种心态存活在深宫内帏之中一样。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二人的旖旎。

一看来人竟是方将军,莫离立即跳离萧风逸的胸膛,站到一旁,但萧风逸却并无太多尴尬。

此刻的莫离还是一身男装,方将军亦是不自然的别过头去,若不是军情紧急,他说不定在见到二人互相依偎的一幕时就转身离开了。“皇上,漠北来报,好像情况不容乐观。怀汐到底年少气盛,作战经验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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