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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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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阁中,萧风远背手而立,等待着萧风逸的到来。

终于,他听到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嘴边噙起了阵阵冷笑。回过身,看见萧风逸已经神色泰然的站在了面前。

“皇兄,”萧风逸浅浅一拜,却并不称他皇上。

“你倒是有胆量来。”

“皇兄指什么?来陵安?还是来暖心阁?”

此刻的萧风远就站在他的面前,当初英姿焕发的青年,如今已显老态。而那个稚嫩不经世的少年,现在却意气风发。时间果然是把无形的利器!

萧风逸不动声色的看着萧风远,不难看出,那张消瘦的脸的确精心描绘了一番。但宫廷御师的妆容再精致,还是掩盖不了他一身的病殃之气。

出乎萧风逸的意料,萧风远将侍卫和内监都退了出去,连近身伺候的婢女也一个未留。诺大的暖心阁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你不怕朕今日传你过来,实则是场鸿门宴?”

“皇兄说笑了,臣弟却觉得更像是一场家宴。”

“只怕你进得了陵安,却很难出得去了。”

萧风逸坦然笑之,“臣弟早有心理准备,既回来陵安,就不打算回尚京了。所以臣弟就算知道陵安有天大的阴谋,也只能毫不犹豫的回来,就好像现在皇兄传臣弟来暖心阁一样。”

萧风远又是一阵冷笑,“不愧是先帝的七皇子,朕的七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说朕应该是钦佩你勇气可嘉,还是应该笑话你不自量力?”

“对皇兄而言,这有区别吗?”

“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放过你?”

“因为皇兄从来都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人,能让臣弟在尚京多活十七年,已经是极限了。”

“那朕让你猜猜,最后朕会让你怎么个死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虽不知皇兄会将何种罪名强加于臣弟身上,但臣弟知道,定不会是今晚。”

正面对峙(二)

“萧风逸,你太自信了。你怎知这暖心阁不是你的葬身之地?你倒还真不怕死?”

“惧有何意?怕有何用?皇上都不怕,臣弟又岂会怕呢?”萧风逸亦是笑里藏刀,指着一桌的菜肴道:“皇兄该不会想要毒死臣弟吧?如此下三滥的手段,臣弟还真不信会为皇兄所用。”

萧风远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大胆!朕若要你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你是不是急不可耐的想试试?”

“臣弟不急,所以皇兄也不用急。要臣弟死,皇兄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还不合时宜。”萧风逸慢慢走近萧风远,看着他脸上瞬间泛起的防备,转而轻声道:“当年皇兄留我一命将我远逐漠北,不过是担心若将我处死便会留下话柄,说皇兄害怕一个未成年的皇子。而今夜你不会杀我,也是不愿被人留有话柄,试想,臣弟今日才回陵安,夜里就被爆出死讯,而且还死在皇兄的暖心阁,这会让群臣引发怎样的遐想?”

萧风远的脸因为怒气而变得通红,“不要挑战朕的忍耐极限!你就真的看准了朕今夜不会杀你吗?”

“臣弟不是有心冒犯,皇兄也不必太较真了。”

“喝了它,朕便不与你计较。”萧风远指着桌上的酒杯道。

萧风逸望着酒杯,却没有上前。

“怎么,还是怕了吧?怕朕反其道而行,真的就用下三滥的手段在酒里下毒了?”

“臣弟是在想,如果这真是一杯毒酒,那皇兄也要小心了,臣弟一定在毒发之前就拉上皇兄先上路。所以,为了皇兄的安危着想,是不是应该要传侍卫守候在旁,以免臣弟一不小心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萧风远一愣,本想借机羞辱他一番,没想到威胁不成,反被萧风逸将了一军,面上颇为难堪。若他传来侍卫,就摆明了酒里有毒,反之则只能说明他在虚张声势。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继而内侍慌忙的进来禀报,“皇上,大皇子在书院晕厥了。”

“什么?”萧风远一阵惊呼,原本被气的通红的脸又瞬间变回了惨白,“传太医了没?”

“回皇上,听说当时国师在旁,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

“摆驾,朕要去看允儿。”此时的萧风远已经无暇顾及萧风逸了。

“既然大皇子身体抱恙,皇兄定也无心与臣弟用这顿家宴了,臣弟还是告退了。”

不理会身后的一片混乱,萧风逸已经走出了暖心阁。此时天色早已经漆黑一片,由于白日里下过雪的缘故,总也觉得有一层薄雾一般的气息聚拢在周围,似烟,似雾。

刚才还在纠结是不是要喝下那杯酒,就传来了大皇子晕倒的消息,这算不算是个好兆头呢?

想着,萧风逸的心情一阵大好。看来一切跟他想的相差无几,大皇子就是打败萧风远的那个缺口。当然,没有了储君,还立什么储呢?

萧风逸大步迈开,现在只等世清的消息了。

恨不能立即到中原(一)

漠北尚京

自那日拜别王后,赫里丹一行便开始彻夜赶路。此次他带了使节、随从浩浩荡荡几十余人前往陵安,其中亦有不少的珍贵财宝在内,作为恭贺储心国立储的贺礼。

这一日,大队人马在尚京郊外停了下来。

“殿下,过了尚京就是中原了。”领路的侍卫前来禀报。

“原地休整。”赫里丹面露喜色的一声令下。

端木烈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尚京留有他最美好的回忆,而这些回忆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那个清丽的少年。他遥遥望去,仿佛依稀能见到不远处的杏子林,莫离苦练射箭的情形至今还令他记忆犹新。一想到莫离,他就有点迫不及待,真想一跃飞至陵安。只是他不知道,此时还有一个人的心情如同他一般,那就是赫里丹。

赫里丹一手抚上背上的画轴,自从兖城出发,这幅画轴就不曾离开过他,因为画卷里画着他心爱的女子,只要到了陵安,他就能找到她了。想到这里,赫里丹不自觉的勾起了笑容。

二人的眼中所流露的是满心期待,而脑中所浮现的也是相同的那个身影,只是不同的是一人所想的是个翩然少年,一人所想的是个明秀无双的少女。

这时一只身披赤褐羽毛的小鸟飞转在端木烈身边,轻轻的啼叫声悠扬婉转。他唇边含笑,真是一只聪明的鸟儿。那夜将它放飞后,便得知萧风逸携兰太妃回陵安了,当时他就心想若是如莺寻不到萧风逸该怎么办呢?但现在看来它一定是飞回尚京后发现萧风逸不在,而后便原路返回去找他,而他也已经启程于路上了,如莺便由此一路追随他至此地。

端木烈伸出手臂,如莺飞然而下。他一手抽出它爪尖紧握的那张原封未动的字条,将上面“未去陵安”中的“未”字悄悄撕去,又将字条卷好塞入爪尖。他轻抬手臂,嘴唇贴上如莺亮泽的羽毛上,轻轻说道:“陵安。”

随后臂弯一振,如莺轻柔的挥翅飞去。

如莺是萧风逸从陵安带回尚京的,所以他丝毫不担心它会不认得去陵安的路。这种信鸽就算十多年未走过的路,它还是能飞的分毫不差。

他转过身,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将讯息传了出去。这时只见赫里丹席地而坐,喝着阿耶达递过来的马奶酒。

“阿烈觉得尚京怎么样?”

“与冀京、兖城一样,都地处漠北。”他走到赫里丹身边。

“你难道没有觉得尚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端木烈当然能感到赫里丹的话外之音,自他上次爆出他要找的女子亦有可能为他所认识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赫里丹对他的怀疑已经上升到了有所证实的阶段。

“殿下觉得臣应该对尚京怀有什么样的情感?”

赫里丹一口饮下壶中的酒,轻拭嘴角,随后道:“若对尚京没有特别的情感,那对尚京的人呢?”

恨不能到中原(二)

端木烈心中猛地一惊,赫里丹所言愈来愈有所指了,“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这么回来绕去的可不像殿下的作风。”

赫里丹从地上一跃而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夺人的光彩,“‘镇关王’回陵安了,好像方将军也一同前去。”他转而看着端木烈,“阿烈,对于方将军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端木烈的脸上掠过一层暗影,不待他开口,赫里丹笑着且轻快的说道:“他是储心国威名远播的大将军,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敬佩之人。没想到竟能在战场之下见到他,本殿下心里很是期待。原以为阿烈也会像我那样满怀激动,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端木烈的嘴角向上一勾,但是心里却是阵阵隐痛,那是他的父亲!是他不能名正言顺冠以他姓的父亲!若是问及他为何会弃生死于不顾的帮萧风逸,那还是因为方田英。他希望能像怀汐那样成为他的骄傲,至少要让他知道,他亦是他身上传承下来的血脉,同样能让方家光耀无限。

“方将军也是阿烈所敬佩之人。现在看来储心国近十年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方田英了。”

“那倒未必,他有个儿子叫方怀汐,听说亦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材。”赫里丹的眼角瞥了一下端木烈,“我听说方将军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京城陵安为官,常年不在尚京,小儿子便是刚才所讲的方怀汐,他的第二个儿子是养子,多年前离家出走后便再没有回来尚京。”

端木烈的手微微一抖,却依旧镇定自若,三分含笑,七分平静道:“殿下对方将军真是景仰有余,连他的几位公子都打探的这么清楚。”

赫里丹将手中的弯形酒壶随手扔给阿耶达,但笑不语。正在转身之际,端木烈却将他唤住,“殿下背上所携的是何物?”

“一幅画而已。”赫里丹说的轻描淡写。

“那一定珍贵至极,连日来都不曾见殿下解下来。难道是要献给储心国的又一宝物?”

赫里丹背过身,心里却想着也许可以去一趟镇关王府,虽然冒险了点,但弄清楚她的身份也好。只是萧风逸已经去了陵安,她到底是留在府中还是一同前往了呢?

想着,便脱口而出道:“听说‘镇关王’的王府美轮美奂,长廊迂回均悬浮于半空之中。我倒想去看看。”

“殿下不觉得这么做太招人耳目了吗?殿下可别忘了,此番可是打着前去陵安贺喜的旗号,若被人发现堂堂土布太子竟为了窥得‘镇关王’王府而贸然离开随行队伍,岂不让人耻笑?所以,再大的事情还是等到了陵安再说吧。”

端木烈口中所说的“再大的事情”实则是指玉婉,难道赫里丹真的对玉婉这么痴情?竟对这休息的片刻也不愿放过,想要借机去看她吗?

如此冲动的念头在端木烈一番劝说之下有所平息。赫里丹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既然已经知道她是王府的人,那就大可不必急于一时,不然打草惊蛇了反而得不偿失。

到药膳房探个究竟(一)

“那倒是,不然他们可要以为我们土布没有像样的宫殿,非要到尚京来窥探一番了。”赫里丹走向马匹,而后跃上马背,“我们还是赶紧行路吧。父汗已经派加急前往陵安,告知储心国皇帝我们要前去参加立储盛宴了,的确不能耽搁。”

端木烈神色一松,亦跨上自己的马儿,随着队伍缓缓前行。

******

莫离坐在房中,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愁绪扰得烦恼不堪。想要静下心来好好筹划一番怎样潜入药膳局,但却总放心不下萧风逸。不知皇上将他传去是为了何事?不知他有没有危险?何时能回来?

银铃推门而入时,正巧看见她发呆发愣的样子。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银铃敲了一下莫离的额头。

莫离嘟着嘴不满道,“本来没什么,现在被你这么一敲,就变傻了。”

银铃亦在桌边坐下,一口气便将杯中的茶水喝完了。看着她累不可支的样子,莫离心疼的问道:“很累吗?”

银铃摇头,“其实还好,就是人手不够,忙不过来。秀儿的病才刚好,太妃心疼她,便总也不让她多动手,但那些活儿还是在那边的。就如今日,我又要忙着整理东西,又要兼顾给太妃煎药,最气人的是,太妃所带的药都已用的差不多了,又无人可派到药膳局去抓。”

“这样吧,你这段日子就留在太妃身边,不要两头跑了,我一个人很好,也能照顾自己。”

“不行,你一个女……”银铃话到一半,不得不住口,“我是说,你年纪还小,这又初来宫里,我可不放心。”

莫离挽住银铃的手臂,一头靠上她的肩头,只有和银铃在一起,她才能做回真实的自己,做回少女莫离,而不是“莫公子”。

“银铃,我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护我一生一世。再者,我们在王府住了那么多年,我也一直无以为报,你能将太妃照顾好,也算是替我报答了王爷。”

银铃似被有所劝动,“想想这皇宫内院应该是最安全的,只是你若要沐浴时,我定是要在身边的。”皇宫,虽然让她回想起那个“惑君”的咒言,但是只要莫离的女儿身不被识破,那应该就是安全的,银铃单纯的想着。

“知道了。”莫离笑笑,但是一想起萧风逸,脸上的笑容又有所凝结,“王爷他……”

“王爷刚从皇上那里回来,看样子心情大好,不知是不是皇上对他有所赏赐呀?”

“他回来了?”莫离心头一喜,刚才的担心一扫而空。

银铃点头,“现在正在陪太妃用膳呢。”

莫离双手不安的搅动在一起,“刚才听你说太妃的药已然快用完了,这样吧,我到太妃那里将药方拿过来,随后到药膳局去一趟。”

说完,她已经一溜烟的夺门而出了,银铃还想再跟她多说两句,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只留下一阵馨风扑面。

莫离疾步走在路上,心里不断质问自己,她是这般想见到萧风逸吗?

到药膳房探个究竟(二)

不是!不是!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到药膳局去查清事实。她一再自我安慰,经这么一想,脚下的步子也迈的轻快了许多。

老远就看到“惊鸿殿”里通明的灯光,兰太妃和萧风逸隐约的身影坐在桌前。看见莫离进来,兰太妃的脸上立即展现出慈爱的笑容,“莫离来啦!正想差人来唤你用晚膳呢。”

“太妃安好!王爷安好!”莫离笑着在桌前坐下,偷偷望了一眼并未作声的萧风逸,只见他满脸淡定,倒也不像银铃所说的心情大好的样子。

“太妃,刚才听银铃说,您带的药在路上都已用去大半,现在已所剩不多?”

太妃点头,并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道:“直至今夜刚巧全部用完,幸好留有药方,想来到药膳局让太医照着方子抓些药应该并非难事。”

“这样吧,莫离现在到药膳局去一趟,这药是万万不能断的,今夜要是能将药配齐,太妃明日就能接着服用了。”

“你先用了晚膳再说吧。”太妃道。

“不行,要是再晚的话,就怕太医都回府了。”她顺势将药方取过,便起身要走。

见她起身,萧风逸也“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母妃先慢用,儿臣有些话要交代莫离。”

才走出殿堂,莫离就被萧风逸一把拉了过来,“知道你要去查明此事,但没想到竟这么急。”

“莫离的确是很急,不过是急着去给太妃抓药。”

寒意深浓的殿外,从二人口中呼出的白色气雾被交织在了一起。萧风逸闻着她如兰的气息,再看着她瘦弱的身躯,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你现在到药膳局去,恐怕要白跑一趟了。太医现在都赶去尚书院了,大皇子刚才晕厥过去了。”

“大皇子厥倒了?”莫离狡黠的笑笑,“那岂不更好?”

萧风逸无奈的摇头,本想让她不要去的,却反倒是让她看到了一丝契机,想来多说无益,便只好道:“你若是查不到什么线索,就速速回来,本王会找准时机派正海去查的。”

莫离不满的转过身,心想他少看不起人了,他怎么就看准了她一定毫无所获呢?“要说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这大皇子晕的也正是时候。不过王爷放心,我不过是去打探打探,给太妃抓完药就回来。王爷不要再多虑了。”

见萧风逸点头之际,她便赶紧转身就走,以免他又要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正在所有人都在忙于大皇子晕厥一事时,莫离就这么大明大方的出现在了药膳局。

由于太医都一窝蜂的赶去尚书院了,所以药膳局显得出奇的安静,只有三三两两的不掌事的宫女和太监留在那里做事。

莫离目光搜寻了一阵,一个年纪大约在十来岁的小太监引起了她的注意。有些人但看面相就知道够老实本分,眼前这个小太监应该就是个老老实实做事的人。

莫离笑容可掬的走上前去,“这位公公,我想抓点药,不知该找哪位太医?”

到药膳房探个究竟(三)

小公公抬头,被眼前这个长相俊俏的公子给怔住了,宫里除了皇上和几位皇子就是妃嫔,除了妃嫔就是宫女和太监,可就再没别的男人了。瞧他这身宫外人氏的打扮,绝无可能是哪位皇子殿下。小太监揉揉眼睛,眼前这个生的好看的有点不像话的少年公子到底是谁?

“你是哪个宫的?我怎么瞧着那么眼生?”

“公公好眼力,我今日才随我家王爷入宫。”

“你家王爷?”

“就是远在尚京的‘镇关王’。”

“哦,”小公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是他随从?”

“不错。”眼见小公公的警戒之心已有点消除,莫离又是莞尔一笑,俊美的模样瞬间又将小公公给电了一下,随后举起手中的药方,“这是我家老太妃所常年用药的药方。由于尚京里陵安路途遥远,一路上早就将所带的药给用完了。所以我便想着到药膳局来碰碰运气。”

“给我瞧瞧方子。”小公公接过药方,仔细看后便略显轻松道:“这方子所开的都是些寻常药,不见得有多名贵。太医不再我也能都给你配齐。”

莫离故意做出惊讶状,“今日真是遇上贵人了。”

看着小公公朝堂内一排排宽大的药柜走去,莫离心想,这也太容易得手了吧。是她今日运气好?还是她一贯的人品好呢?

只是得意归得意,不过拿到了药,她也就没什么理由再留于药膳局了。看来太容易办成的事未必就好。

小公公手脚麻利的从药柜的抽屉中取出各味药材,每种只需用手稍稍一掂,就能将药量拿捏准确。眼看方子上的药就快配齐了,小公公打开最后一个抽屉却犯愁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因为抽屉里的药所剩无几,不足以配足药量。

“怎么了,小公公?为何一筹莫展?”莫离侧头问他。

“我看你今日是拿不到药了。”

“为何?”

“其他的药都给你配齐了,却唯独少了这迷迭香。”他将抽屉抽出给莫离看,以证明并不是自己故意刁难。继而又自言自语道:“这倒是怪了,我昨日才放了满满一抽屉进去的,怎么今日就全都空了呢?”

另一个小太监闻声走近一看空空如也的抽屉,“你是说迷迭香吗?白日里给国师的婢女全取走了,她说国师连日来总觉得脑中混沌不堪,总记不住事,想用以提神醒脑一番。”

“哦,原来是这样。”小公公点头,但是还想启口说道什么,却想想不好,又是给硬生生的闭口不说了。

莫离道:“既然没有药,那也没办法。不如我明日再来,不知小公公能否帮我把药配好?”

“虽然我明日不当差,但我可以帮你配好,就放在此处,你自行来拿就是了。待到一会儿张太医从大皇子那里回来,就能拿到迷迭香了。你若是等得及,也可在此地等一会儿。”

“那也好,先谢过小公公了。”莫离对着他又是报以微微一笑,这雅致的笑容怎是宫里那些冷面相迎能敌得过的?

到药膳房探个究竟(四)

小公公连连摆手,“不谢不谢。”脸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还没问过公公怎么称呼呢?”

“我姓徐,叫容德。”

“原来是徐公公。”

“不敢当不敢当,”他难为情的挠挠头,“叫我小容德就行了。”

“我姓莫,”正说着,莫离突然一手捂上了肚子,“哎吆,此处可有茅厕?你看这人有三急……”说着莫离不好意思的扎眨眼睛。

“有有有,”小容德手指向一边,“你往那边走,在看到‘煎药房’后向左拐就可以了。”

“多谢,”莫离赶紧装作很急的样子小跑而去。

药膳局其实并不大,前厅乃太医开方子、配药抓药的地方,中厅两侧便是“煎药房”了。

莫离此时已放慢了脚步,就算今日什么也查不到,但是能摸清药膳局的格局就是有所收获了。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经过后,便推门进去了。

煎药房,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煎熬药物之处。在太医给哥宫妃嫔请脉诊明病因后,便开出相应的药方,随后在此地煎制成汤药后由专人分发至各宫中。

虽说现在并无煎药,但空气中混杂的各种药味根本无法散尽。莫离闻着这些充斥鼻端的味道,再回忆起白日里在“养心殿”前闻到的那股药味,似乎并无相同之处。由此看来,给萧风远所煎的药并非出自此处。是不是还有另一处独立且隐蔽的地方呢?但是举目望去,煎药房一共就那么大,应该是别无他处了。

正想着,突然看到中厅的最深处还有一道门,莫离正要举步朝里走去,却听见身后有个声音道:“你是何人?药房重地,岂是你能随意进来的?”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莫离回过头,门口站着的那人正是今日要搜她身的禁军统领唐毓义。莫离眉头大皱,真是冤家路窄。

不等莫离开口,小容德却从唐毓义的臂弯下钻了过来,“唐统领,这是一场误会。莫公子,都怪我不好,刚才说错了,茅厕在右面,难怪你找不到了。”他一脸歉疚。

莫离再次捂着肚子,一边跑一边叫道:“急死我了。”便闪开了。

待到出来时,发现唐毓义正跟小容德在说话,看样子应该是熟识的。只见唐毓义说着还将一只锦囊塞给了小容德,莫离只是隐隐听到,“给老人家治病要紧。”

见莫离来了,小容德便为难的将锦囊收了起来,转而道:“莫公子,你好了?”

“都解决了。”莫离笑道,一边用衣袖擦了擦两鬓。看着冷着脸站在一边的唐毓义,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莫离还是道:“唐统领,刚才内急,所以没顾得上跟你打招呼。”

“不碍事。”唐毓义大手一挥,依旧满眼的鄙夷。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张太医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依照先前说的,我明日来拿。”

“也好,”小容德点头。

看着莫离渐行渐远的背影,唐毓义不断摇头,此人哪里有半点男人的样子?心中不断哀叹,储心国怎么竟出这等无用男儿?

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小容德不解的问道:“唐统领,你怎么了?”

“没事,”他甩甩手也走出了药膳局。

中的是迷迭香的毒(一)

见莫离垂头丧气的回来,萧风逸立即起身安慰,“不是早跟你说过,此事没那么容易的吗?好了,别闷闷不乐了?”

不料,莫离却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若不是只差了一味迷迭香,我早就将太妃的药拿回来了。”

见萧风逸只是看着她却不搭话,她就知道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找借口,“你不信我说的?不信的话,你自己到药膳局去问问。当值的小公公说,满满一抽屉的迷迭香,全被国师的婢女给拿走了。”

兰太妃悠悠一笑,“他要满满一抽屉的迷迭香做什么?迷迭香虽能开旷心神,但若是用量太多的话,反而会麻痹神经,让人食欲不振,乃至晕厥。所以,在哀家的药方中,每日只能取两三根熬之。”

“照此说来,国师要去这么多的迷迭香,也许能用上一年之久了。”莫离喃喃道。转头却发现萧风逸的眼里泛起一阵精光,莫离亦瞬时领悟到了些什么,兰太妃不经意间说起迷迭香的毒性,给了二人一丝启迪。国师这厢才要了大量的迷迭香,大皇子这厢就晕厥了,而迷迭香又恰好能使人晕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萧风逸和莫离都陷入了另一种沉思。

******

翌日清晨,昨日下的雪还未化开,空中却又已经被一团团阴冷所包围,看来今日又要下雪了。

陵安于储心国偏南部,冬日下雪的日子其实并不多,但是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而雪也下的特别早。

萧风逸站在窗前,抬头看向远处,只见天上一抹赤褐色的飞影朝这边而来,愈来愈近,最后终于停落在窗栏边。

是如莺,萧风逸的眉梢豁然开朗,世清终于带来消息了。他取出字条,上面赫然写着“去陵安”。他将纸轻揉在掌中,世清说服赫里丹了,嘴角溢出的是如释重负且又包含无比坚定的笑。只要赫里丹肯来,他就什么都不怕了,依计行事即可。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赫里丹的到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穿过悠扬的小径,朝他的寝宫走来。少年今日一袭月白的长袍,清素淡雅。萧风逸眼神柔和的望着这个翩翩俊影,记忆中的他总是偏爱淡色,不是月白,就是淡蓝和淡紫。

在一片幽冷之中,莫离那双漆漆的黑瞳显得尤为闪亮,一抬眼,一转神之间,竟透惊艳与风情。只见一片白白的雪花落在她的微翘的鼻端,她便伸出手去接住了纷纷落下的白雪。触手却已融化,少年却依旧乐此不疲。眼看雪越下越大,少年终于不得不加快脚步。

萧风逸扬起了一股暖暖的微笑,莫离,你可知,你就像那雪花,让我想就此掬在手中。只是掌心越温暖,雪花就越易融化,暖暖的微笑转而又被一阵愁绪所替代。

“王爷,”莫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萧风逸看着身上被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莫离,伸出手便为她拂去了残留的雪花。她稍有迟疑,含笑着朝后退却了两步,迅速自行将身上的雪花拍去。

中的是迷迭香的毒(二)

“咦,哪里来的小鸟?”莫离看到了赤褐色的如莺。

“今早从屋外飞来的。”

“外头那么冷,它一定也是在找御寒之地。”莫离同情的看着如莺。

“那本王就给它一个栖身之所。”

莫离感到了萧风逸话语间的温存,隐隐摇摇头,不让自己沉溺其中。“王爷,你对大皇子晕厥一事有何看法?”

萧风逸的眼神渐渐变得清冷起来,“还没会过国师此人,不好妄下定论。”

“我总觉得他要那么多迷迭香就是反常。”

“反常是反常,但听闻他既是国师,又是大皇子的太傅,若真是他对大皇子下的手,就太明目张胆了。连我们都会起疑,更别提太医了。再者,这么做对他意义何在?他应该极力仰仗大皇子才是,要毒害他,终究说不过去。”

“若是他有异心呢?”

萧风逸猛然抬眼,“那也未尝不可。”

但是若真是如此的话,他就不单单是对付萧风远那么简单了。

“陵安常下雪吗?我一直以为到了陵安应该就能比尚京要温暖一些,没想到湿湿冷冷的,反而更难受。”

“你还是喜欢尚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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